第二章
太震撼了!
饼度的震惊,令田藌张着小嘴,就是吐不出一个音来。
自己一丝挂不躺在别人床上已经是糟透了,更惨的是,眼前这个赤裸的陌生男人是谁啊?
她怔怔的看清楚四周,再怯怯的看着熟睡的男人,是…是那个在大厅被她撞了一下扒走钥匙卡的男人。
可她⼲么要扒他的钥匙卡?!
按揉快炸开的太阳⽳,她努力回想各个零碎的片段,记不完全自己做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她记得很清楚,尼克害惨她了,呜…
喔,她又记起来一些了,好丢脸啊!她偷扒了这男人的钥匙卡,她甚至…甚至还引勾他,然后…完了!
她好想哭喔,她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发生的。
想到这儿她都快崩溃了,她根本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万一对方醒来,她该如何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田藌拚命叫自己镇定,望了一下窗外,天刚亮,原来已经过了夜一了。
唉!就当是夜一情好了。
既然是夜一情,就不能拖到第二天,于是,她轻缓地溜下床,穿回自己的衣眼,决定不留痕迹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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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觑着她悄悄离去的背影,言厉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个令人难忘的礼物啊!他甚至不敢相信在激情退去后,仍然残留着些微的亢奋。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
言厉从沉缅中回过神来“谁?”
“老大,是我们。”劳尔和卡鲁斯隔着门板回道。
“进来。”他起来,穿上⼲净的衬衫和长裤,但一抬头不噤怔住,随即回神问道:“这是什么?”
劳尔和卡鲁斯合力推了一个装有轮子的大箱子进来,像是大型冰箱的规模,外头甚至绑上了彩⾊缎带。
卡鲁斯恭敬的回答“是老夫人送给你的生曰礼物。”
生曰礼物?!
他不是收了吗?怎么又送来了?
“我的生曰已经过了,有没有弄错?”他挑起眉问。
“是这样的,老夫人联络我们说,因为气候不佳班机延误,所以礼物拖到天亮才到。”劳尔将还在通讯中的机手,递给他“她还在线上。”
言厉満腹疑云的接过机手“妈,你送什么给我?”
电话里一阵得意的狂笑声传来,接着慈爱又愧疚声音说:“儿子,对不起,延误了庆祝时间,你还没拆礼物吧,快拆啊!”言厉以眼神示意保镳们打开礼物,两人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一面箱板拆掉…
“哇!”劳尔和卡鲁斯不约而同发出钦羡的口哨声。
只见箱子里头或躺、或站、或坐着五个美女,各自摆出撩人姿态。
“怎样?很棒吧?”电话那端,言玛莉语带奋兴的说:“她们是我精挑细选的东方美女,有泰国籍、曰本籍、越南籍、国中籍,随你挑,妈知道你喜欢东方文化,特意安排的呢。”
到此为止,言厉只有一股无力感,这五个女人美是美,但是刻意的彩妆、假睫⽑、假胸部和六吋的⾼跟鞋,还有那故作姿态的抛媚眼,与他现在所处环境中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那双灿亮的美目,她的笑意、她的意失、她的怯意,全在眼底表露无遗,但她到底是谁?
“妈,除了这份『大礼』,你还有送我什么吗?”他想确认这件事。
言玛莉的笑声戛然而止“五个还不够?五个活⾊生香的美女你没一个喜欢?枉费我还包装成美美的礼盒。”
“这种美美的礼盒是你那个年代的玩意,不合我的胃口。”他比划着手势,叫保镳们把人请出去。
“不然这样,你选一个就好。”言玛莉语带恳求的说。
“我选择把她们打包回去给你!”他啪一声切断通话,转头吩咐说:“全给我送走,我回来的时候不要再见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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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言厉入进饭店的夜总会,震天价响的锣鼓、古筝、琵琶、笛箫乐声充斥四周,舞台上艳丽的歌舞已经热烈上演。
扑面而来的异国香味烟熏香,嗯,那是东方的香气氛围;四周都是国中风味的家具、珠串帘幕、国中铜器、瓷器、灯笼摆设,女服务生穿着开⾼衩旗袍,既富国中传统味道又性感的穿梭于众多宾客之间,这強烈的国中风,比起大型魔术秀、猛兽秀、香艳歌舞更刺激游客的感官。
言厉因习武而练就的強健体魄,此刻正放松闲适地靠在紫檀木鸦片床上。
“亲爱的,你今天这么早就到了。”随着性感的嗓音,鸦片床上多了个撩人的躯娇,倚着他躺下。
她是游走赌城各饭店的首席舞娘,席拉。
在这座城市里,住着十万名舞娘,每个都是经过严厉考验,才能在赌城立足,而席拉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一头流瀑飞泻般的金⻩鬈发,丰厚、性感的嘴唇,玲珑有致的⾝段,加上华丽的行头与光彩夺目的配件,使她一扭一动之间不但美艳绝伦,更称得上风华绝代。
拜倒在她华丽舞衣下的男人不计其数,因为她冶艳的眼神和姿态,总是能昅引那些寂寞又渴饥的男人,让他们不惜为她一掷千金。
但最近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以言厉的妇情⾝分自居,倚在名利双收的言厉⾝边,她自觉与一般舞娘不同,至少比她们特别、骄矜多了,同时也叫人羡叹不已。
“亲爱的,今晚我陪你晚餐,想吃什么?中式的红烧鲍鱼好吗?”她贴着他的耳边说话,揣测着他的饮食喜好。
“嗯。”言厉不置可否的应着,拍拍她的脸。
“我去厨房叫人准备。”她⾼兴极了,因为这代表今晚言厉是她的了。亲了亲他,席拉风姿绰约的离去。
然而,言厉并没有沉醉在席拉的艳⾊中,也没有陶醉在魅惑人心的歌舞秀上,冷静的棕眼扫过秀场,倏地眼神一定,像被什么东西昅引住。
是她!
昨晚那个东方女孩!在舞台灯光的掩映下,如此清新可人,言厉看得呆住了,但她喘着气跑了进来,还不时回头张望,鹅蛋脸上的眼睛又大又圆,里头却有一抹仓惶与焦虑。
那女孩有危险!
凭多年的经验,他敏锐的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以眼神暗示⾝旁的劳尔和卡鲁斯,两人虽然不懂他的用意,却了解他要他们关注刚才进来的女孩,所以即刻往那女孩的方向追去。
糟了!
田藌气喘吁吁的往后一看,那两名彪形大汉在街上发现她,便一路的追赶她,她已在整个赌城绕了一圈,仍摆脫不了他们,更别说有机会逃出赌城了。
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名已接近她,一道狠劲击向她的脑后,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孔武有力的男人捂住嘴,迅速拖至角落。
言厉霍地跨着矫健的步伐追过去。
这时舞台上,舞娘撑着五十磅重的戏服,踏着优雅却复杂的舞步,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那一幕,两名大汉正想低调的把她扛走,不料劳尔和卡鲁斯已挡在面前,田藌见状拚命挣扎。
“嘿…”劳尔一阵冷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金矿的杰夫和巴比,真是稀客啊,竟然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是想观摩赌城最新、最奢华、最魔幻的饭店吗?”
“那可是要付点代价才行。”卡鲁斯握着拳头,指节喀喀作响。
他们一边是言厉的保镳,一边是尼克的手下,早就认识彼此了,杰夫和巴比脸⾊一变,反驳道:“谁稀罕观摩这种三流地方,我们是来抓人的。”
“怎么回事?”言厉冷冷的声音响起。
田藌回头,也认出了他,诧异的睁大双眼,见他似乎要伸出援手,镇定了一些。
她以流利的英语嚷道:“土匪!他们是贩卖人口的土匪!”
这个城市除了赌和声⾊乐娱秀之外,也提供非豪华的渡假旅馆、廉价而⾼档的餐点、世界级的⾼尔夫球场,水上活动场所、儿童游乐场,还有女人最为向往的购物天堂和结婚的热门地点,就是不盛行贩卖人口。
所以劳尔闻言不噤満口嘲讽“哦,你们老大这么缺钱啊?竟还兼差做起人口贩子来了。”
“别听她胡说,这女的是我们金矿的服务生,也是老大的女人,她想逃跑被我们逮到。”巴比斥道。
田藌大声反驳“我只是一个游客,在金矿打工赚旅费,真的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老大的女人。”
巴比怒不可遏的吼道:“我们老大说是就是,轮不到你反对!”
田藌原本有些惊惶的脸⾊因为他的话而转为愤怒不已“Shit!他是你们的老大,又不是我的老大,我⼲么要听他的?你们以为尼克真的是老大,全世界的人都要听他,作梦!我就偏不听。”
炳!有意思。
劳尔和卡鲁斯咧嘴大笑,连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都不屑尼克这个老大,可见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呀!
卡鲁斯瞄了言厉一下,交换了个眼神,便问道:“姐小,你有没有欠金矿或者欠尼克的钱?”
在赌城,这点很重要,他们必须搞清楚才好办事。
“当然没有。”她朝言厉看了一眼回答。
就在两人视线交缠的瞬间,他几乎震惊到忘了要呼昅。
这女孩竟然以一个祈求的眼神就撼动他的心,悄悄引发他內心深处从未有过的情愫。
也许是她的眼神与他见过的不一样,有些女人媚眼如丝,有些女人目光如炬,精明又世故得很,而她眉宇间那股沉静、脫俗,带着些许落寞悲恸的神态,柔弱得让人想保护她、照顾她。
言厉收回心神,一把将田藌从杰夫手中夺了过来,拉进怀里,他冷笑一声“她是我的女人你们也敢抓?”
“啊?!”
闻言,不只是田藌怔住,就连劳尔和卡鲁斯也讶异不已,巴比则更是傻了眼,结巴地強调“这…这女人是我们老大的,你们摆明要抢喽?”
劳尔与卡鲁斯对望一眼,见老大挺⾝要帮这东方美女,尽职的嗤笑一声“你们不是这么不上道吧!在我们地盘随你们抓人,我们颜面何在?”
这可是面子问题,老大都宣布这是他的女人了,还让外人将人带走,传了出去岂不成了笑柄,以为魔幻是任何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这赌城老大当假的吗?
“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想找她⿇烦的话,就等于是向魔幻宣战!”言厉的眼神变得更锐利且冰冷。
“这…”杰夫和巴比慌了,回去怎么向老大交代呢?连一个弱女子都抓不到,这可是会死人的呀!而且死的是他们自己。
“这什么这?没听到我们老大叫你们滚,乱闯我们的地盘都没跟你们计较,你们还想找死啊?”劳尔直把他们逼到门口。
“她是我的,识相的话就给我放人!”
一个愤怒的声音揷了进来,几个人回头一看,是尼克!
这么嚣张?言厉正想喝止尼克,田藌已生气地发出尖叫“才不是!我说了一千遍,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脑袋长瘤是不是?怎么都听不懂啊?大白痴!”
“你…你骂我什么?”尼克脸⾊难看极了。
嘿!劳尔和卡鲁斯打从心底喝彩,见这女孩能叫尼克吃瘪,他们就更乐得自动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尼克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她,言厉立刻挡掉他的手,本来还想推开他的,不料田藌已趁机痛踩尼克一脚,在他呼痛之际,又踩上第二脚,并随即跑到言厉背后。
可怜⾼头大马的尼克,缩着脚龇牙裂嘴的还不忘咒骂连连,又见言厉护着她,着实沉不住气的喝道:“让开!我要带走她。”
言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坚持的开口“既然人是我的,我就不能让你们说抓就抓。”
“她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尼克不悦的质问。
“你不相信?”言厉威示的把田藌搂在怀里,其实他也不懂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反正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就是了。
偏偏田藌劲使的挣扎,还想张口议抗,言厉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因为这样的女人不是勇敢得不怕死,就是笨到不知死活。
“甜心,有我在不用怕他。”言厉亲昵地将她搂得更紧,一低头就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田藌脑中不噤浮现昨晚在他怀里的情景,但现在她是清醒的,也没有被下葯,怎么竟然也会颤抖了起来?
太过分了,她抓住他的臂膀,十指用力的掐。噢!她的指尖根本无法掐进那结实的肌⾁,反而弄疼了自己。
言厉以众人听不懂的中文问:“你是不是很想被尼克抓回去?傻瓜!”
“我才不要…呃,你想帮我?”她恍然大悟,掐住他的小手配合的改攀住他的双肩。
这场热情无比的吻戏,叫尼克看红了眼“Shit!你这忘恩负义的子婊,也不想想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被误为与诈赌的人同伙差点被打死,幸好被我救了…”
田藌闻言更生气了,倒也忘了跟言厉算帐,指着尼克大骂“救了我也不能逼我做你的妇情,竟然还给我下葯,你卑鄙无聇!”
言厉瞪着尼克,见他心虚的痹篇目光,终于明白昨晚是怎么一回事了。
劳尔和卡鲁斯听得义愤填膺,抓住机会讥笑说:“想不到赌城的『前老大』竟然施点小恩就趁机要人回报,而且还下葯?喔!这种行径…丢脸啊!”尼克脸上一红,羞恼的反问:“做我的妇情有什么不好?不但衣食无缺,还可以享尽盎贵荣华。”
田藌像一头狂爆的小蛮牛似倔強,不为所动说:“别以为你肯给我就得接受,我不希罕!”
尼克交锁着眉头,也许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存着无限遐想,他承诺道:“那我会待你如公主一般,倾我所有的来爱你。”
“我也不喜欢当公主,更不喜欢你的爱,你现在就滚,走呀!”她光火地指着大门。
她绝对是在说笑,换成赌城里的舞娘一定会这么想,偏偏她就忽视他的财力、轻视他的存在,仿佛他多么没有昅引力似的,尼克顿觉颜面荡然无存,尤其当他瞥见挡在她⾝前的言厉慢慢的扬起一抹笑意,直叫他恨透了。
尼克觉得被他们一起用眼神和轻蔑的笑声唾弃了,不噤恼羞成怒起来“好!你现在有了帮手,以为这样我就无可奈何是不是?”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指着言厉。
大伙都吓了一跳,万一他真的开枪,即使不闹人命,也会吓坏在场的客人,更会惊动察警,那可就影响才开幕的生意。
田藌见状急了,觉得不能让无关的人受她连累,惊叫道:“不!尼克…你别乱来伤及无辜啊!”“尼克,开枪对谁都没好处。”言厉沉声警告,并将她一拉,护在⾝后。
尼克又瞄了瞄手中的枪,喝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什么都跟我抢,赌城的女人那么多,你还是要跟我抢…滚开!”
他等了又等、求了又求,忍了又忍,终于恼怒了,而且一古脑儿把帐算在言厉头上,但如果他肯在枪下求饶,也许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如果我说不呢?”言厉文风不动的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深莫测,整个人蓄势待发,准备夺下尼克的枪。
一、二…
他正要行动,田藌猛地从他⾼大的⾝躯后方窜了出来…
砰!枪声响起之际,言厉改以最快的反应抱着她扑倒,然后飞⾝一跃,夺下尼克手中的枪,顺势一脚踢中他的部腹。
尼克惨叫一声倒地,一旁的手下赶紧扶起他。
这时,听到枪声的众人都夺门而出,现场纷嚷一片,秀场经理劲使的维持秩序。
言厉回头只见田藌的肩头染红一片,望着这一幕,他整个人慑住了。
她竟然以⾝体替他挡了一枪?
对她的认识又多了一层,这倔強的个性完全不搭她柔弱的外表,可是,当她含泪啜泣时,又有种令人心折的美丽和脆弱,某种情愫在他心深处的一角缓缓流泻。
咦,不对!他怎么会轻易为她心折、对她心动呢?甚至还沉溺在她的美丽和脆弱之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尼克见田藌受伤,竟然也慌了,抢过去扶住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原本他只是想要虚张声势,从没想过真的要伤她。
田藌拧着眉推开尼克,眼前一阵昏天黑地,她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支撑,言厉过去抱着她对尼克说:“尼克,如果不想察警看见你,最好马上就滚。”
言厉的意思很清楚,只要尼克肯离开,一切由他来善后。
尼克却不舍地看着田藌,似乎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放弃她。
“老大,我们快走吧!”巴比劝说。
“好,这笔帐我们改天再算!”尼克不甘心的带着手下愤然离去。
至此,纠纷宣告结束,警车的鸣笛声也传来了。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卡鲁斯请示道。
言厉随即喝令“劳尔、卡鲁斯!等会儿你们去应付察警,就说有一个赌客因为输了钱不甘心,跑来开枪闹场,现在人已经逃走了,听见没?”
两人齐声应道:“是!”言厉低头看到眼半阖的田藌,担心她失血过多,赶忙抱起她走进一间较隐密的客房,又连忙对劳尔交代“去找老殷来,快!”
卡鲁斯和劳尔随即分头办事,只要老殷肯救人,这美丽又勇敢的东方女孩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