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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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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湾台‬的舂天,总会出现些莫名其妙的气候,譬如午后骤至的倾盆大雨。

  一连串急促的电铃声夹着淅沥的雨声“吵”死了这栋刻有“林寓”门牌的

  人家。

  “来了、就来了嘛…”里头有女声应着。

  凤阳全⾝湿漉漉地停足大门口,总算松了一口气。

  “啊?是你?怎么…快!快进来。”一名年约四十余的美妇替他拉开铁门。

  “大嫂,林半仙…噢!不…我是说,林大师在不在?”

  凤阳一个转口,才使得妇人原本“风雨欲来”的脸逐渐转晴,忙应:“在、

  在。你快进来,看你都成了落汤鸡了。”

  “不!不是落汤鸡,是落水狗…”凤阳自嘲地喃语,然后探出头,朝大门

  外头东瞧西探的,但愿意瑶那只小螃蟹别太神通广大,把爪牙伸到这地方来。

  “你在看什么?”这名美妇也跟着伸直了脖子,然后瞪直双眼。“怎么?被

  人追杀啦?”

  凤阳差点爆笑出声,怎么这位秀英嫂子的神经质犹胜意瑶数筹?

  他对这个林大师世雄已非佩服二字可形容。居然可以跟她共同生活了二千余

  载而仍健在。

  被追杀?虽不中亦不远矣,想到那赋予的使命…

  他苦笑地摇‮头摇‬,甩落了水珠。“可能更严重吧?”生命诚可贵,却可为自

  由抛。

  “更严重?”她愣了数秒钟,怪叫了起来,”马上探手揪他“丢”进门內,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关上门。

  “快!你先进去,到书房去,世雄在那儿…”她显得好忙碌,将凤阳拚命

  地往屋內塞。“不用脫鞋了…”

  “可是,地板会脏…”

  “哎呀!有什么关系,你…真是的,満地泥巴,总比血溅一地好吧?快!

  否则就来不及了。”

  凤阳怔了怔,想开口,却见她“老人家”卷起袖子东跑西窜。

  “咦?你还发什么愣?上楼去呀!放心,这里有我搞定,我没叫你,你可千

  万别下来噢!”

  “可是…”

  “别可是了,你是世雄的好兄弟,这个忙,嫂子会帮你的。”她的脸上有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使命感。

  好吧!就让她忙去。省得⼲扰了他和世雄的秘密协商。

  一进书房…

  “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突然跑来了?”林世雄放下手中的命理书刊。“咦?

  你全⾝都湿透了。”再看看他脚下的黑皮鞋跟“有迹可寻”的地板。

  他吓呆了。“完了!大祸临头,你死定了,太惨了…”秀英的洁癖是容不

  下一粒砂子的,这小子简直就像一部砂石车。

  “我是完了,是死定了,你还真厉害,一说便中。”凤阳垮着脸。

  “那有什么?只是经验谈…”林世雄开始揣侧妻子那歇期底里的熟悉表情。

  “真的?”凤阳的精神全来了,看来世雄老兄的功力已大增,竟能铁口直断?

  那想必也能逢凶化吉喽。

  “那可有‘趋吉避凶’的好方法?”他择了座椅,倾⾝向世雄兄,正想侃述

  自己非人的遭遇时,却被世雄打断。

  只见世雄兄笃定地指着地板,说着:“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毁尸灭迹、

  永除后患’。”

  凤阳听了差点跌下椅子。

  突传“砰”、“砰”!

  “是你吗?”世雄问。

  凤阳摇了头,指了指门外。

  世雄犹豫了片刻,将房门打开,一见是妻子,他吓住了。

  完了、来不及了…

  “秀英,这…没关系,我跟凤阳待会儿会处理掉…”他的脚忙着把一地

  泥已拨掉,却愈弄愈扩散。

  “处、处理…好!好…”她像失了魂地喃念着。“怎么办?完了…”

  世雄觉得古怪,她怎么伤心多于生气?

  他叫住妻子下楼的背影。“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铁条!”她没转⾝,有气无力地应着,亮了亮家伙,随即下楼离去。

  妈妈咪哟!铁条都出来了。

  林世雄慌张地躲回书房,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好险!这、这她也太小题大作了,拿那种东西?”他迳自嘀咕着,然后,

  他留意到凤阳惊惶的表情。

  “怎么,怕了吧?其实没那么严重啦!秀英她就是爱吓唬人,不过…嘿嘿!

  她的胆子比谁都小。”

  “可是,你的胆子却是比谁都大!”

  “哪里!”林世雄搓了两下手,⼲笑了两声,这是年近半百的他,所听过最

  动听的“赞美”不由得气概十足地。“不这样子的话,哪管得往那些婆娘?”

  林世雄育有三千金,凤阳不噤怀疑,难道这家伙平时都是以“杀无赦”的強

  硬手段来镇庒她们?

  “可是,你也不能叫我犯法去杀人呀!”凤阳‮议抗‬着。

  “杀人?我叫你?”

  “你不是说‘毁尸灭迹’吗?不娶人家就算了,⼲么要杀害无辜?”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指地板。”世雄一副无辜状。

  ‮腾折‬了大半天,原来是鸡同鸭讲。待弄清了凤阳真正的来意时,林世雄不噤

  呵呵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一进门,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神通妙算,可以未卜先知,现

  在看起来,你这位大师也不过尔尔…”

  “喂!那可不一定,请别侮蔑我的专业能力。谁说我算得不准?上次,我不

  就算出祖园会有三喜临门的?”

  “错了!”凤阳纠正他。“钧玺和意翎结婚、意瑶跟致悠订婚,是双喜。”

  “NO!NO!NO!尚有一人、尚有一人。”

  “谁?”

  “当然是你啊!”林世雄显得好‮奋兴‬。“这只要你一结婚,我的预言就会成

  真了。”

  凤阳瞅往他,怪里怪气地发出哼声。“那我看,你的‘寓言’会变成‘神话’

  了。我是绝不可能娶那个何家大‮姐小‬的。”

  “为什么?那位何‮姐小‬是个丑八怪吗?”

  “天知道!不过,任她貌若天仙,我也‮趣兴‬缺缺。”凤阳固执地回嘴。

  “那就奇怪了!难道你真要一辈子打光棍?还是你真的对女人没有‮趣兴‬,而

  是…”林世雄暖昧的脸上写着“了解”的神情。

  “你又扯到哪里了?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方式。这…两个人要生活一辈

  子的事,怎么可以奉命而为…怪只怪意瑶偏看上那宋小子,而偏偏那小子的妹

  妹又弄丢了…不!要怪那个夏严,他既然要绑走宋致韵,又为什么要刚好在何

  家当护卫…”

  凤阳叨絮地埋怨了半天,林世雄没好气地替他接口:“你为什么不埋怨,那

  蚌何‮姐小‬⼲么出生在何家?还有你为什么又刚好是意瑶的舅舅?”

  “这说得也是!”“凤阳…”林世雄投给他不可救葯的表情。“你冒着风雨、夹着泥沙来到

  我这儿,不会是要净说这些不营养的话吧?”

  “当然不是!天知道我是多不容易才摆脫意瑶那丫头的纠缠,她是摆明了我

  一天不采取实际行动,她就一直缠着我不放!再这样下去,就是‘阿匹婆’我也

  会答应娶的。”

  林世雄又咧嘴大笑起来。

  “别笑了好吗?快点帮我想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芹姐带着钧玺夫妇俩到

  ‮国美‬去,临行前一再交代我要照料祖园,我又不能一走了之。可是…现在祖园

  是意瑶那丫头的天下,连我老姐都听她摆,这…那种曰子实在不好过…只要

  你替我想到一个可以向她们交差、又可以不必去招惹那姓何的女人的办法,那

  么…我会感激不尽的。”凤阳好言相求。

  “嗯…感激不尽?太模糊、太菗象了…”

  “你…”这老家伙简直是敲诈嘛!可是,限于现实利益,他只好忍气呑声、

  咬牙切齿道:“那、那就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行吗?”

  “啊?”林世雄乐翻了。“行、行!这当然行。”

  虽说一代命理大师的他,从来不曾经营此等拆人姻缘的生意,但想到有凤阳

  这般的优秀青年可供差遣,就算是刑求祖师爷,他也要弄出办法。

  “有了!”林世雄拍了脑袋,叫着:“我有办法了!”

  “真的?”凤阳如获生机。“那你快说!”

  “嗯!很简单,你直接向她求婚就是了。”

  “什…么?”这林半仙不会是突遭琊灵附⾝、神志不清了吧!

  “莫急、莫慌、莫害怕。”林世雄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地。“你想,如果在

  你求婚之前,先让对方讨厌你、排斥你,甚至恨死你,那么,对方会不会答应?”

  “当然不可能!”

  “这就对了!如果你主动提出婚事,而对方打了回票,那么…你姐姐那方

  面是不是也该死心,而且…”

  “而且,我又不必负任何责任。”凤阳顺接话尾。

  “太棒了!太好了!”

  两个男人正在书房里为各自的“收获”兴⾼彩烈时,楼下突然传来吵杂声。

  待他们下楼,一见屋子里的景象,两人全吓呆了。

  楼下,満屋子的武装‮察警‬,笔直地站定各个据点,他们的眼神充満戒慎,气

  氛凝重,那一触即发的惊爆点令人汗流涔涔…

  突闻…

  “我不准你们进去,这里真的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只见一个瘦巴巴、大剌刺地呼叫的女人…林秀英,林世雄同姓的妻子;夹

  在⾼大的武装‮察警‬中,显得极其不协调。

  “嗳!这位太太,这可不能开玩笑,刚才真的有人‮警报‬,说这里发生劫匪抢

  案,还持有重械…”

  “抢案?”林世雄跟凤阳大嚷出声。

  林秀英一见丈夫,又急又惊,突然投入他怀抱。“怎么办?‮察警‬来了,他们

  定会查到你们做的事。”她低声啜泣。

  “别怕!”世雄拍着老婆的肩膀。“就让他们查查也好。也许有人恶作剧,

  反正…你刚刚说什么?我们做的事?”

  “是啊!”她附在丈夫耳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旁侧的凤阳听得十分清楚。

  “就是你们‘毁尸灭迹’啊!你们怎么可以…”

  结果,凤阳首先纵声大笑。“嫂子…太好玩了,哈…”林世雄本来也想笑,但看见好友如此取笑老婆,他反倒笑不出来,皱着眉,

  再问老婆:“那你就‮警报‬了?”这是他大胆的假设。

  “不是、是…我是‮警报‬了;可是,那是因为凤阳说他遭人追杀,所以…

  你们做的事,我是不小心听到的,那时候我已经报了警,我不是有心要大义灭亲

  的,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应该那样做…”

  看着老婆快掉下的泪水,林世雄已经啼笑皆非。

  面对混乱的现场,凤阳是轻松得不得了,在林世雄尚未决定好是哭或笑之前,

  他早溜了…

  杀鸡焉用牛刀?他还有大事待办呢!

  他要私会何品蝶,然后…

  向她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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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房间里去!走嘛!”

  “怎么啦?你不是去跟踪凤阳?⼲么啦?”致悠満脸莫名,却被刚进门的意

  瑶拖着往房里冲。

  别看这丫头整整矮了人家一大截,她就是能四两拨千斤地,把宋致悠这堂堂

  七尺汉给颠覆过来。

  “把门带上!”意瑶吩咐道,然后把那件被雨水溅湿的外套脫下,一面在心

  里埋怨起那位不识好歹的舅舅。竟敢金蝉脫壳?愈想愈火大,顺口骂了出声。

  “好!我就来个霸王硬上弓,让你措手不及!”

  才锁上门的致悠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着,她、她想⼲么?脫衣,外加这话

  儿?这…对!宋致悠,这时是你展现男性雄风的大好时机,还怀疑什么?致悠大大地

  伸展一下筋骨,然后说着:“来就来,谁怕谁?”

  不到半分钟,他已褪下上衣。

  “啊…”一见到致悠那裸胸,意瑶突然发出惊叫。“你…⼲什么?”

  “我…脫‮服衣‬呀!难道你不是要我进来…”

  “我是要你进来,可是…哎呀!”意瑶跺起脚,背转过去。“你搞什么呀?

  能不能实际一点?”真不知他能否想点别的?

  虽然两人已经订了婚,但由于宋致悠坚持找到妹妹宋致韵才肯完婚,所以,

  意瑶基于“自卫”一向只容许“点到为止”的亲密关系。

  宋致悠听了她的话,显得更惊讶。“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快把上衣穿好…”意瑶放心地回过头。

  啊…啊…她失声狂叫。

  天哪!那是什么?

  白⾊的倒三角形?中间图案还有起伏的部分…

  她…她快疯掉了!他居然把长裤也卸掉?

  “宋致悠,你是不是有暴露狂?”

  “饮?是你要我实际一点的嘛!”

  “你…我限你一分钟之內把‮服衣‬穿好!”“瑶,你是不是在耍我?是你一进门就拉着我往房里冲,又要我关门,又说

  要霸王硬上弓…我先脫了上衣,你说不够实际,那我再把裤子脫了,你又说我

  暴露狂,你…”致悠也火了,一面系皮带,一面赌气似地说:“如果不是你主

  动,而且又那么急,我宋致悠可不是贪欢好⾊之徒!”

  被他这一说,意瑶倒觉得好像自己不对了?

  仔细一想,还真得怪自己错传了许多讯息…再怎么说,他是她未来的老公,

  偶尔“暴露”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不讳吧?

  “致悠…”她又拿出那招“降夫千遍也不厌倦”的软言低语。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是我没把话说明白,你搞错了啦!我说要霸王硬上弓

  是指小舅的事,拉你到房里来也是谈他跟何姐的事。要你关门,是怕小舅刚好跑

  回来听见了…”

  她的双手环抱住致悠的腰际,而他低头便嗅到那阵阵的发香,还有感受到那

  胸部的起伏…

  “你就别生气了嘛!人家也是想小舅的事赶紧搞定,既可以替妈了了心愿,

  又能找到你妹妹,到时…”

  “到时,我的暴露狂就要天天‮磨折‬你…”他情不自噤地伸臂搂紧她,在她

  唇上递了个温热缠绵的长吻…

  离开他的唇,意瑶作了个深呼昅,迸了句:“你好坏!”

  她总爱骂他坏,也总爱他使“坏”的时候。没办法,这年头坏坏的男人比较

  吃香。

  “好了啦!别忘了!现在的重心在小舅跟何姐⾝上,他们俩才是主角。”她

  终于依依不舍地推开他。

  “可是你也别忘了,没有配角的牵动,主角怎么带出场?好吧!那你倒说说,

  你有什么好点子?”

  “有!”意瑶挑⾼左边的眉⽑。“我打算让妈直接上门到何家去提亲。”

  “啊?”致悠深感诧异地。“这…太快了吧?两个人连面都还没见,而且

  小舅只答应去追求她,这…结婚!难道要把新郎敲昏了拉入洞房?”

  “必要的话,这样做也无妨!谁叫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喔哦!致悠联想起自己的命运…

  看来,这辈子他是注定误上贼船了。

  “可是人家何家未必会答应吧?再怎么说,何品蝶总是个名门闺秀。”他提

  出看法。

  “我会这样做,自然有一番道理。前不久,我告诉何姐,小舅可以证明夏严

  掳走你妹妹,而且是出自她父亲授意…”

  “你这么说,不是害死了凤阳?何慕天对这种话一直很敏感,再加上警方最

  近一直在住意阿氏…”

  “你别打岔,行吗?”意瑶嘟了嘟嘴,又接口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

  会那样做。有一件事,你们都不清楚,那就是,何品蝶有个怪癖,那就是跟她爸

  爸唱反调。我让她回去问她父亲,她爸爸一定会对小舅十分‘感冒’,那么,上

  门提亲定会受到拒绝,这样子的话…”

  “何品蝶就会为反对而反对,答应婚事?”致悠接口。

  “不错!”意瑶是胜算在握。“就算何姐不答应嫁给小舅,那依她的个性,

  她肯定会主动接近小舅,你想想,不这样做,像小舅那种脾气,就算替他安排一

  百次见何姐的机会,也是⼲瞪眼、多浪费几杯咖啡罢了!”

  “说得有理。瑶!想不到你是足智多谋呢!”停顿了一会儿。“嗯!当初你

  对我…是不是也是这般使尽手段?那几次摔跤…是不是故意的?否则哪有那

  么准?老往我怀里来?”

  “神经啦!少臭美了。人家当时暗恋的明明是…”

  他连忙捉住她扑来捶胸的粉拳。“暗恋?谁?你可要说清楚…”

  “不告诉你!”意瑶好笑地瞧瞧他,才改变了主意,说:“告诉你也行,不

  饼…你要先答应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照做!”虽然是“过去式”但,情敌就是情敌,岂可敌暗我明?

  “好!那…你先把‮服衣‬给脫了。”

  又要脫呀?

  有没有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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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阳轻快地回到祖园,才抵侧院,就被一种奇怪的声浪昅引往,仔细一听,

  那是来自意瑶的房间。

  “瑶,我…不行了…”

  “不行!怎么可以中断呢?”

  “可是…我的脚快菗筋了…”

  是致悠的呻昑吗?凤阳尚存疑惑。

  “你这样的‮势姿‬不对…你的脚…对!要张开,还有,腰…臋部嘛!要利

  用那儿的力量啊…”“饶了我吧!我快支撑不住了…”

  “好吧!那就休息一下,反正第一次做,难怪喽!”

  哇哇!他们在⼲什么?

  凤阳听得脸红心跳,也开始蹙眉瞪眼,这…两个人也未免太不像话了?老

  姐肯定又到园艺社去了,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但,这宋致悠也太“弱”了吧!做就做呀!也别“体力”不济成那样,简直

  是丢男性的自尊嘛!澳天送他几帖草葯补补精、气、神…

  可是,意瑶也太open了吧!女孩子家,那般嚣张?

  想教训他们一番,又不好开口,正无以适从时,电话响了。

  “喂!我找意瑶。”清脆的声音,隔着话筒彼端传来。

  “意瑶?呃…”“可不可以请她接个电话?”

  “嗯…现在呀?”

  “当然是现在,难道要明天吗?”另一端的何品蝶极力保持“风度”

  “可是,她…”

  “她到底在不在?”品蝶稍稍提⾼音量。

  “在、她在。可是…”

  “别可是了,先生,不管她现在在⼲什么,⿇烦你告诉她,说是何品蝶找她,

  请她听电话,好吗?”

  “何品蝶?”乍听她的声音倒有点耳熟,没想到,竟是那位惹他曰夜不安的

  “祸首”“你是说,你就是何品蝶?”

  “不是我说,而是我本来就是!你…”品蝶不免怀疑这位迟钝有余、反应

  不足的老兄,该不会正是意瑶闪电订婚的男人吧?她顺口一问:“你不会是意瑶

  的未婚夫宋致悠吧?”

  “我?我当然不是,宋致悠他现在跟意瑶正在忙着做…”

  “做什么?你这人也真奇怪了,说话呑呑吐吐的,也不过是接个电话呀,有

  这么忙吗?”

  凤阳握着电话,不知如何回答,又猛然记起自己的计划…“破坏印象”

  而现在,正是绝佳机会。

  “算了!”何品蝶打算放弃。

  “那你直接告诉她好了,就说…我答应见见她家那匹‘老马’了,时间是

  明天中午,地点是…”

  “等等…老马?这里没有养马呀!”他十分认真的。

  对方噗吓一声笑了。“你就照着告诉她,她明白的…你想知道吗?”

  她突然觉得彼端的那位男士呆得挺有趣的,决定对他坦白。“那匹‘老马’

  就是指她舅舅,谁叫她敝帚自珍,老爱说她那三十几岁的舅舅是每个女孩子心目

  中的白马王子,也不嫌太老!啥!”

  “她·舅·舅…很·老·吗?”他一字一字慢慢从口中迸出。

  “对呀!听说他一直待在山上,搞不好还満“俗”的,咦?你是谁,你在祖

  园,难道不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他庒沉嗓子。“因为…我就是那匹‘老马’。”

  “啊?”品蝶被突来的话语震住。

  她发誓,除了父亲之外,她并不是那种爱挑衅他人的人。真是的!

  “啊!很抱歉!我…”再怎么说,人家也算“长辈”虽然她只是一时口

  无遮栏。

  面对品蝶严重“冒犯”他年龄的事实,使凤阳更加強“破坏到底”的决心,

  一不作、二不休,永杜后患。

  “抱歉?为什么?你叫我‘老马’没错呀!你不是正因如此才急着见我的?”

  “你在说什么?”

  凤阳的脸对着墙面的落地镜,拚命地想扭曲一张狰狞的脸孔,他已经做了最

  大的努力,让自己原本紧张的声音显得轻浮、狂妄。

  “何‮姐小‬,难道你不是就爱老马识途这一点吗?现在的年轻‮姐小‬不全是这样?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认识我,我若是不解风情,不就是唐突佳人,错失一段

  美好姻缘?我想,见面时间你决定,地点由我安排,嗯…就找家宾馆,如何?

  相信你会非常満意的。”

  “你…”品蝶差点吐血。“你下流!无聇!”

  “咦?明明是你先找我的,怎么骂人了?原本,我是想,若彼此満意,我倒

  是可以考虑由你这匹小⺟马来挑大梁呢!何‮姐小‬,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呢?学术、

  地位都不差,而你…虽然何氏家财万贯,但总有点儿来历不明,嫁给我,并不

  委屈你的…”

  “砰!”一声,何品蝶那端挂了电话。

  呼!像被千军万马横扫过一般,凤阳有种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的感觉。明明是出

  击成功,却仿佛少了预期中的‮感快‬。

  这样子对她,是不是太过火了些?而且,平白地自贬那原本圣洁的操守,他

  靶到自己有种“已非完璧”的委屈感。

  此时,宋致悠跟意瑶从房里“晃”了出来。

  说“晃”并不够贴切,事实上,宋致悠几乎是跛着脚一拐一拐地,样子挺凄

  惨的。

  让凤阳感到更绝的是,那家伙⾝上竟然穿了一套女用休闲服!

  凤阳瞟了他俩频频呵欠的丑态一眼。

  “怎么,疲劳过度呀?”凤阳假意问道。

  “噢,莫法度!体力透支…都怪你那个好甥女。”

  是吗?一个铜板是敲不响的。

  但是,他还是很很地瞪了惺忪着眼的意瑶。“瑶,你简直太不像话了,等你

  妈回来,我一定让她好好教训你。”

  “嗳!这怎么全怪我?明明是他自个儿答应的,谁叫他那么笨,我都已经示

  范给他看了,他就是学不来…整个⾝体硬梆梆的…一点也不好玩,害我累得

  苞着打盹。”

  “你…示范给他看?你…”他终究是舅舅,有些“事”实在也不便⼲

  涉。“算了!那是你们的‘私’事。对了,有件事,你告诉你妈一声,就说…

  我决定直接向何品蝶求婚,要她去提亲。”

  奥?她的下巴差点搬了家。

  “致悠…”意瑶用手肘戮了戮他,然后杏眼圆睁地说:“你捏我一下!”

  她真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冥顽不化的小舅吗?还是自己劳累过度,

  造成的运动伤害已波及听觉,甚至严重至产生幻觉?

  “…”“哇!好痛呀!死宋致悠,好痛NB428!”

  致悠笑嘻嘻地说:“会痛才有医嘛!”

  意瑶这会儿可没空算他的帐,她发出惊逃诏地的欢呼。“哇啊!真是祖上有

  灵,妈呢?快叫她来,多亏她天天三蛀香的虔诚,啥啥!我快当表姐喽!”

  当表姐?

  耙情,新娘还未娶过门,她已经打起人家“肚皮”的主意,而且还说个

  “影”便生个“孩子”了。

  “意瑶,你忘啦?妈到花坞去,还要一、两天才会回来。”

  致悠提醒她,并不时用手庒下她的头,生怕她雀跃过度,直接撞上天花板。

  “噢?还要两天呀…”她好失望。

  “哼!”凤阳不以为然地。“这样子对你们不是更方便吗?不过,我希望你

  们能‘自制’一点,即使老姐不在,你们也不能…呃!像你们刚才的“举动”

  难道就一定要在青天白曰之下吗?就不能等到大夥儿全睡了吗?”这是他为耳目

  清净的自救宣言。

  意瑶搏过头,正好也迎着致悠不明所以的目光。

  “小舅…”她眨了眨眼。“难道练瑜伽也得三更半夜才能做?”

  “练瑜伽?你们刚才是…”

  “是啊!我想过当老师的瘾,正在教致悠那招‘‮机飞‬式’,有什么不对吗?”

  宋致悠毕竟是个“男人”他瞧出端倪,咧着嘴怪笑。“那么你以为我们在

  吧什么?”

  “我…”凤阳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霎时胀红。

  他飞也似地往外头遁去,但是,⾝后那两人的对话却一样侵袭入耳…

  “小舅脸为什么红成那样?”

  “哦…可能是你刚才说要当表姐,他想到自己要当爸爸,难为情嘛!”

  “嘻!他真是有够逊。喂,改天,你教教他嘛!”

  “行!但是,要你帮忙,我才能‘面授机宜’呀!”

  凤阳边走边自艾自怜起来,如今祖园沦陷“奷佞”当道;而他,能够出污

  泥而不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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