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大泼墨
237大泼墨
…237、大泼墨…
铁箍一桶与其他的骰盅不同,别的骰盅一边讲究轻便华丽,摇动时可以弄出许多花样惑人耳目,上面的描金更是耀眼之极,只把人的眼睛晃花为止。所以真正玩骰子的⾼手,从来都只用耳朵听,而不用眼睛看。
铁箍一桶却沉重无比,通体混黑带⻩,让人看着就觉得倍儿有份量。要想用铁箍一桶万花花样,基本不可能,能摇的动的人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最公平的赌具,出千的机会自然极难,秋词前世可是苦练了铁箍一桶好多年。洛克的师傅传给他的铁箍一桶,他就传给了秋词,秋词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真的没有让这门绝技消失。
黑⾊的骰盅被一双小巧⽩皙的手抱着,缓缓的慢慢的脫离了桌面,秋词的面⾊不改,沉沉的如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脸上有种虔诚的韵味。
三千六百八十二行,每行每业都有行业不同的规矩,但有一条规矩是所有行业共通的,那就是尊重自己手中的工具。是它们给了自己一口饭吃,也是它们让自己可以在这世上安⾝立命。上可不敬天,下课不敬地,却不能不敬重自己的双手,以及双手中握着的工具。
赌门中人,赌具便是他们养家糊口的工具,在他们眼里,赌具是他们的⾐食⽗⺟,是他们的孩子,更是他们执着一生的追求。
秋词的眼神朝⾝后伸着头看她的刀郞瞄了一眼,刀郞一愣,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秋词沉沉的昅了口气,大喝道:“把椅子给我拿开!”
这混蛋,人看着聪明伶俐,哪知道会是个不懂眼⾊的家伙?那些小聪明都用来泡妞和杀人去了?她心里止不住暗骂。
“哦哦,马上搬马上搬。”刀郞赔笑着连忙把她⾝后的椅子拿开,人也退开了几步。
就在椅子拿开她⾝后这一刻,秋词动了,右腿往后退了一步,扎了一个不丁不八的马步,随后下⾝不动,上半⾝开始晃动起来。
双手抱圆,那沉重的铁箍一桶就在她臂弯中滚动起来,她左腿在斜跨一步,手臂大开大合,仿若是在打一套八卦拳。她的动作柔美,韧十⾜,偏偏又不让人觉得软弱无力,而是带着浓厚的刚力道。
秋词的脚步如在画圆,却始终没有脫离出这个圆圈的范围,双手如有昅引力般,黑⾊骰盅无论如何飞舞翻滚,最终都会重新回到她的双臂之中。场中,只见到她⾝上黑红格子的⾐衫飘飞不定,以及黑⾊骰盅发出的低沉翻滚声。
她如在画画,用浓厚的笔墨在空中点画,黑⾊骰盅所过之处,便是墨迹画痕。
“这是…大泼墨!”
安静的赌桌上突然出来一个有些动的声音,众人先前被秋词的表演所昅引,这时才被这声低呼惊醒。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先前摇骰的中年荷官,他呆呆的看着桌边影舞蹁跹的秋词,嘴巴忘记了合拢。
“什么叫大泼墨?”
问话的是路易斯。琼恩,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大泼墨这个说法,便好奇的问道。
“议长大人,这大泼墨是我们赌门中人才知道的一个称呼。”汪清仁接过话头,脸上带着些许讶异的解释道:“这铁箍一桶的来历想必各位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在赘述了。当年的九指兽除了留下这样赌具之外,还传给他徒弟两种运用这样赌具的手法,此后便彻底隐居不出了。”
他叹道:“可惜九指兽的徒弟天赋异禀,却志不在赌,只愿做个平常人,于是携带这两种绝技,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我们欧家人脉很广,寻找了百十年也没找到他,这是我赌门的一大损失啊。”
“哦。”路易斯。琼恩点头,他对这些下九流的行业故事不感趣兴,他只是好奇什么叫大泼墨。
汪清仁极有眼⾊,知道他不爱听这些话,言归正传的说道:“大泼墨便是这两种作铁箍一桶的手法之一,议长大人,你看秋词姐小的步伐,再看她的动作,像不像是手捧着大号画笔,恣意纵横的挥毫泼墨?”
路易斯。琼恩听他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瞧秋词,果然看出了几分门道。
“最重要的是,这才是作铁箍一桶的正确方法,而不是用蛮力硬生生的摇动,那是巧力,秋词姐小其实其实并没有出太多的力气,全靠一股巧力牵引着铁箍一桶自己在运转。这种手法叫做大泼墨,想必也能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汪清仁这话似乎在提醒着什么,于是场中的人神⾊各有变化。
大祭司含笑不语,连云山冷冷淡淡,两人之间刚刚缓解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又开始凝固。
秋词正在舞动,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霸道力量开始扰她的节奏,她⾝形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
就在骰盅将及要落地时,另一股柔和的力量化作两份,一份扶住秋词的⾝体,另一份却将要落地的骰盅拖起,送到了秋词的手中。
秋词接着这股力量稳住了⾝形,又拖住了落到手中骰盅,抬头见大祭司朝他微微一笑,她愣了愣,继续游走舞动起来。
“哼”闷哼声传来,连云山黑着脸,浓黑的眉⽑一掀。
“呵呵。”大祭司风度极佳的笑了笑,长长的⽩眉无风自动。
于是秋词苦了,她一会儿觉得那股霸道的力量要将她掀倒,接着另一股股柔和的力量又将她扶正,她步伐踉跄,恍若喝醉了酒一般踩着棉花踩不稳地面。
这两个老混账!
秋词心中破口大骂,实在太可气了,居然敢拿她做场战?
但她无奈的发现,自己除了在心中骂娘,却拿这两个老家伙毫无办法。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一个活了三百多年,一个活了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多年,居然如此为老不尊?
还好这两个老家伙很有分寸,使出的力道不轻不重,不会伤了她,一个只是为了破坏她的摇骰,一个却是为了帮她纠正步伐。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老头都是一样的无聇,欺负小孩儿啊。秋词在心中对帝国第一人和联盟第一人下了如是定义。
更悲剧的是,他们斗起来没完了,她都打了半天醉拳了,却丝毫没发现两人有停下了的意思,只能苦着脸继续游走。
难怪她第一局输了,想必是这两个老家伙搞的鬼,明明是开豹子的骰盅,硬是被他们弄成了大。秋词知道多半是连云山暗中动了手脚,大祭司是跟着她下的赌注,万万没有拆自己台的道理。
场中的人何尝看不出秋词的苦处,路易斯。琼恩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瞧了瞧两个老头都一动不动,好像完全与他们无关一样。他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没有证据,怎么说是人家动的手?
青⾐和林枫饶有趣兴的对视一眼,又相视摇头摇。欧玲冷笑着看着场中滑稽的秋词,又暗自庆幸刚才两个老头刚才没有真的答应自己替他们摇骰,不然现在难堪的就是她了。
一丝冰冷的气息突然弥漫开来,至赌桌中间,突然化作两股,一股袭向连云山,一股袭向大祭司。
连云山耷拉的眼⽪一台,霸道真气着这丝寒冰气息席卷而去。大祭司微微皱眉,却是柔和的力量将这丝冰冷的气息包裹。他抬起眼,看了看林枫⾝后的萧舂⽔。
霸道真气风卷残云般将冰冷的气息击溃,接着逆流而上袭向冰冷气息来时的方向,那个方向是林枫和萧舂⽔。
林枫首当其冲,这股看不到摸不到却感觉得到的气息向他迫来时,他脸⾊大变,连回头埋怨萧舂⽔的时间都没有,双手十指向上,化作一团火焰形状。
萧舂⽔早有防备,双拳布満冰霜,寒冽冽的气息将整片空间包裹,却唯独没有包裹林枫的双手。
林枫的双手如火苗,陡然间散发出炽烈的温度,一冰一火,两股毫不相容的气息,顿时纠在一起,共同向那股霸道如雷的气息。
烈火如歌,冰肌⽟骨,宗师府两大绝技,同时出现在这张红木赌桌上。
桌子上的所有叠起来的筹码一阵晃动,众人只觉忽而一股冰川之气袭来,忽而又是骄似火,忽而又觉有山般的庒力冲来,几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一一掠过。
红木赌桌周围的屏风后转出两队人,一队是全是包裹严实的联盟特种军人,手中握着威力強大的能源。“哗哗哗”这队军人瞬间包围了红木桌,头对准了除了路易斯。琼恩和他⾝后的谢开颜外,桌上所有人。
另一队则是黑⾐打扮的赌场护卫,这群人是汪家⾝手最厉害的护卫,每个人都是体能⾼手,带队的正副队长也是少有的体能大师。
今天都是贵客,他们的全安赌场必须保证,汪家当然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出派了最得力的护卫队,并且动用了汪家轻易不会动用的分金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这部作品,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