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衣少女()
朱至伟擦⼲净了画像,低着头委屈地站在一边,等待命运的审判。
虽然有老子在⾝边,但朱至伟没有把握全⾝而退,他没有见识过天阶魂武者的能力,因为大明城两百万人口里,没有一个天阶武者,但他见过比天阶武者低一级的地阶影武者的威力,绝对可怕到恐怖。
朱战北看到儿子的神情,心下一阵怜悯,却又夹带着一丝宽慰,也该让这混小子吃点苦头了,了解一下这万千世界与大明城的区别,在大明城,你可以是大霸王,在这临界,你连小霸王都不是,最多也就一条小咸鱼。
朱战北半躬着⾝子递上红卡,但纳兰哲久久不接,朱战北不敢恼怒,保持着鞠躬的势姿,和气说:“小兄弟可与画中女子有些渊缘,所以怪罪于⽝子的唐突?”
“不认识。”纳兰哲冷冷说。
朱战北露一丝愠⾊,但很快收起,心说你不认识画中女子,那生个什么气,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但形势比人強,朱战北懊恼当初没叮嘱儿子在临界不能说话,想到这里朱战北看一眼程亦寒。
程亦寒看出朱老爷子眼神中的责备意思,是怪自己没管好朱至伟,程亦寒有口难言,回一个委屈无奈的眼神。
“你他妈不是找死么,敢在九楼居里说⽔云羞的闲话,还好风九楼不在这儿,否则恐怕老子都成你的陪葬了。” 程亦寒怨恨地望向朱至伟,心里念叨着。
朱至伟惊恐过度,感觉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回头看着画像中的⽔云羞,竟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而使之敬畏的不是⽔云羞的美貌,而是画像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致史上最美的⽔云十少——⽔云羞。”
“咦。不对呀。”
朱战北掂量一下纳兰哲的⾎卡,眼眸转动,若有所思。
“据我所知,⽔云陆大的⾝份卡一年一换,且更换的时间固定为每年十月到十二月,这样说来,小兄弟的⾝份卡,最早也是去年更换的。”朱战北看着纳兰哲说。
“嗯。”纳兰哲冷冷地应一声,眼睛却闭着。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狂妄感觉。
朱战北继续说下去:“据统计去年⽔云陆大持红卡的一共三十八人,如果小兄弟的⾝份卡登记无误,那去年你应该刚満十七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去年二十四岁以下的红卡持有人一共有十人,其中四人还是以驯兽师的⾝份取得的红卡,另有一人来自英雄王国,是以幻境师的⾝份取得的红卡。”
纳兰哲睁开眼睛,依然是那个不变的微笑。右嘴角微微翘起,但看在朱战北眼里,此时他的微笑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朱战北继续说:“也就是说,二十四岁以下。仅以天阶武者持有红卡的只有五人,在下虽然记不清具体名字,但其中似乎并没有一个是姓纳兰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在下记错了。”
说到这里,朱战北的神情缓和过来。微微一笑,那笑容既自然又自信。传达出的讯息显然是“老子是不可能记错的”
“坏了,坏了,坏了!”
纳兰哲心下大吃一惊,想这死老头都到老年痴呆的年龄了,记忆力还这么态变,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唬他,但看样子不像,当然也可能是自己作贼心虚。
无论如何,朱战北至少有一点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天阶武者。
“哈哈哈哈!”纳兰哲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用大拇指摸摸嘴,说:“你记得没错,在去年我确实不姓纳兰。纳兰是家⺟的姓氏。”
“哦?那敢问小兄弟先前怎么称呼?”
朱战北煞有介事的询问,但表情却是放松的,显然他已看出这个所谓的天阶武者是假冒的。
“我已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
纳兰哲表情转为哀伤,似乎与那个名字间有段不为人知的悲痛往事。
说完后纳兰哲闭上眼睛,头颅⾼昂,似乎已与世隔绝。
这时候朱战北脸⾊晴不定,他几乎百分百确定,纳兰哲是个冒牌货,可是纳兰哲的淡定又让他狐疑不已,假如是个冒牌货,此时他应该神⾊慌张才对,能如此镇定,显然是有实力撑。
不论如何,现在有要事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小兄弟不愿说明,也就不必強求了。不管怎样,此事都是至伟的不对。还望小兄弟别介意,接下这⾝份卡,在下罚酒三杯,此事就算过去罢。”
纳兰哲睁开眼睛,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让此事过去,过了片刻,终于宽宏大量打算释怀。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不追究了。老板,把这打扫打扫,再上一桌酒菜。”
纳兰哲说话的口气,哪里像一个普通小二啊,有点智商的都看得出来,这人来历肯定不简单。
猫叔闻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骂:“这臭小子,又得给他擦庇股。”
纳兰哲说完后,伸手把⾝份卡接过来。
见纳兰哲伸手来接⾝份卡,朱战北忽然又把手收了回去,看样子似乎是又不打算还⾝份卡了。
猫叔顿时震惊了!
同时震惊的还有纳兰哲!
“你——”
说了一个“你”字后,纳兰哲不知道说什么,只见朱战北竟然用手把他的⾝份卡掰成了两半,脑子嗡的一下,全了。
看到碎成两半的⾝份卡,朱战北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小子是个不要命的冒牌货!
众所周知,⾝份卡是用特殊金属经特殊工艺锻造而来,其硬度及韧比百炼精钢还要強些,就算自己是地阶影武者,也不可能轻易将其掰断,而现在…
一念至此,朱战北的脸⾊顿时变成⾎红⾊,看来是⾝体的⾎全涌到头上了。
这时候朱至伟也反应了过来,他脑子的反应不快,拳头的反应倒是一流,冲上去就是一拳,这含愤怒和屈辱的一拳竟然把纳兰哲直接打飞了。
纳兰哲没降落好,直接把一张酒桌砸翻,一酒桌的人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得目瞪口呆,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朱至伟愤怒的铁拳随即跟到,一阵舞砸向纳兰哲,边砸边喊:“打我呀,你不是天阶武者么,打我呀…我叫你是天阶武者,就你还天阶武者,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揍成天阶残废…”
纳兰哲当然是装的,朱至伟这点力道,也就给他挠个庠庠,不过现在情况不明,看起来那个朱战北实力不俗,所以最好还是静观其变,别出手的好。
“住手!”
朱至伟打得兴起,不知道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唱反调,好奇地停了下来。
说话的是不远处一个四人桌上的⽩⾐少女。
“你说什么?”朱少爷边说边狞笑着走过去。
“住手。”⽩⾐少女站得笔直,一脸怒容。
“你是看上这小子了么,这么心疼。”朱少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朱战北一行人也走了过来。于是朱至伟胆气更壮了,不说话,坏笑着看着⽩⾐少女。
朱战北收敛了刚才的怒容,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四人。
站着的是个一袭⽩⾐的青舂少女,长相颇为秀美,即使不笑,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她那一对深深的酒窝,她⽪肤细致⽩皙,似乎吹弹破,一双漂亮的小耳朵上戴着一对钻石耳钉,一看便知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少女⾝边是一个端坐着的紫⾐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浅笑,从布料上看,其⾐服价值不菲,以⾐度人,这男子必然也是达官贵族出⾝。
比⾐服更耀眼的是男人由內而发的气场,那是只有对自⾝实力具有強烈自信的人才会拥有的气质。
相比紫⾐男子,其⾝边的男人似乎更引人注目,那是个古铜肤⾊的卷发男人,似乎是个火云混⾎,就是火岛人与⽔云人生的孩子,也就是俗称的黑⻩混,这种人几乎是天生的驯兽师——
这时候朱战北注意到混⾎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只大硕的黑蜘蛛,于是断定他是驯兽师无疑,所以即使没有那道从右脸眼角延伸至嘴角的刀疤,这人看上去也⾜够可怕。
相比其它三人,桌上的最后一人显得微不⾜道,看上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安静少女,只见她着一⾝黑⾐劲装,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眼睛微闭,面无表情。
“怎么不说话了,美女。你看,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住手了么。”朱至伟笑得不怀好意。
“至伟,算了。”
朱战北沉稳地说一声,他已看出眼前这四人可不像那冒牌的天阶武者,而是货真价实的不好惹。
可惜朱大少爷却看不出这一点。
“算了?就这么算了?”朱大少爷的语气不容质疑,那就是此事绝不能算了,而且没完。
“喂,你爹都说算了,老师说了,听爹话的才是好孩子。”卷发刀疤男歪着头,一脸坏笑调侃朱至伟。
朱至伟怒发冲冠,正待发作,被朱战北拦了下来。
卷发刀疤男依然歪着头,看着朱战北说:“看来老先生的视力要远胜于朱少爷啊,在下強烈建议朱少爷去看看医师,最好吃点猪眼补补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