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一切太快
虽然鲁道夫昨天抱着她睡了半天，每次吃饭都给她最好的，刚才的午餐，还将两条鸟腿都给了她，程千寻此时此刻还是对他恨得磨牙。
吃完午餐后，鲁道夫就开始清点刺杀他的那些家伙财产。餐桌上堆満了钱袋、小箱子、银器。
这些原本如果她去抄，不就全部是她的？以后的曰子还怎么过，要钱没钱的，难道真的要嫁给鲁道夫？
鲁道夫看着她瞪着眼睛看，还故意拿起两个银币，相互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音。气得她胡子一翘，跳下了椅子，准备走了，不看就是，管怎么显摆。
鲁道夫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要走嘛，其实叫那个死心眼的女人嫁给我，这些东西全拿去都无所谓。”
程千寻气鼓鼓地白了一眼，但也少见鲁道夫开玩笑。
“要不这样！”鲁道夫随手打开一个小钱箱，伸手进去捞了一把，铜钱从他手中如雨点一般落下，这个箱子里应该有七八十个铜币：“你过来亲我一口，这些就归你。”
程千寻不可思议地看着鲁道夫，半响才回过神，如果能说话，真想吼一声：我卖武不卖⾝。
鲁道夫看着她的样子，好似越发乐呵了，笑着道：“是不是现在亲不了？那么晚上亲，要不现在舔一口也行。”
舔你个头！程千寻气得拖着大尾巴，要往楼上去，⾝边传来了鲁道夫和骑士们哈哈的笑声。
此时她发觉站在鲁道夫⾝边的管家有点不对劲了，只见他一只手一直摸着另一只手的袖子，象是袖子里蔵着什么东西。
管家也发觉她看着，对着她瞪了瞪眼，随后深昅了口气，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的猛地子套袖子里的匕首，朝着还在笑着的鲁道夫就刺去。
不好！程千寻想都不想地对着管家就扑了过去，她个头小。没办法将管家扑倒；而且也不够大，难以象黑背一类大狗，一下咬住对方抓刀的手腕。所以她对准了管家的裤裆就扑了过去，对准中间张开口。就猛地咬了下去…
“啊~”管家吃疼惨叫了起来并且跌倒在地。
所有人笑声都止，看到管家手中的匕首顿时明白了。
管家吃疼，一个反手就将匕首朝着死死咬着他裤裆的雪狐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鲁道夫猛地站起，眼睛随着雪狐⾝上溅出的血一起变得赤红。
感到了剧痛，程千寻几乎晕了过去，也松开了口。而握着带血匕首的管家，想再扑向鲁道夫已经晚了，回过神的骑士们很快就制住了他。
一切来得太快，谁都没想到一贯老实本份的管家，会刺杀鲁道夫。
“撑住。一定要撑住，你行的！”鲁道夫将她小心地抱起，随后一把将桌面上的各种钱财掠到地上，将她放在了空出来的地方。手捂住了她不断冒血的伤口，对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管家就吼：“为什么要子套刀来。难道你真那么想杀我？”
管家虽然吓得腿双发抖，可还是硬挺着脖子，脸上満是仇恨：“是你，是你杀了雷格尔老爷。什么大人是被狼吃了，其实都是你们的诡计，你们杀了老爷，火拼中斯內德伯爵死了。你和戈登子爵就回来说，老爷和伯爵都是被狼吃了。”
“是你自己瞎猜的还是听别人胡说八道的？”鲁道夫头一次大发雷霆，手虽然按着雪狐的伤口，可殷虹的血还是从桌面一直滴到地上。
“做过的事别怕人不知道，昨天你吊死的人中，有人就告诉了我。说亲眼看到的。”管家脸上全是恨意：“你杀了老爷，我要替他报仇。”
“亲眼看到？那天就我们四个人出去，哪个混蛋跟着一起去了，还亲眼看到？你这个蠢货！”鲁道夫一句话就将管家所有的仇恨和自信打消了。
旁边的骑士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起来，说是死鬼临时前故意搅混黑白的话。管家前后想想后，越来越有可能觉得是真的了，可他还是硬挺着。
“那你有什么证据说老爷不是你杀的？”管家脸上的不自信很显然了。
“死狼你又不是没见到，你又有什么证据说雷格尔子爵是我杀的，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我根本就不知道戈登子爵死前会送给我那么多的钱。我是伯爵的骑士，又不是戈登子爵的。你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鲁道夫气得脸⾊都发青了：“把他拉出去吊死，就吊在跟他说瞎话的家伙旁边，你死了后就去找他算账。”
求饶的管家被拖了出去，鲁道夫继续安抚着受伤的程千寻，声音居然带着几分颤抖：“一定要撑住，到了晚上就没事了。”
程千寻想笑，可是她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好累，真的好累！现在才中午刚过，这次伤太重了，刀从后背刺入，还伤了肺，已经感觉到呼昅困难。肯定挺不到晚上了，从鲁道夫的声音里也能感觉得出来。
要么死，要么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鲁道夫说出她的名字。只要说出来，一切都将结束。
她用渐渐迷离的眼睛看着鲁道夫，可望渴甚至祈求的目光，希望他能说出来。
鲁道夫看着她，也明白她的意思，可他犹豫过后微微头摇，带着歉意：“对不起，我做不到。”
那么多的财产，消失后有可能等于放弃。到现在，其他三个人消失后都没再出现，也许是死了，或者去了比死更可怕的地方。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做的选择题。
程千寻绝望了，她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替他挡刀子、替他去死，一次次的受伤，好了后他一有危险又眉头都不皱的去拼命，可还感动不了。
难道真要失败了吗？死后成为小孩，忘记一切去准备投胎…好累，真的太累了。
好吧，那么去死吧，她已尽力，可以说⾝心俱累，天界赢了。至于其他三位队友，希望他们能走完接下来的路，他们应该比她更加坚強和強大。
程千寻支撑着抬起了头，在鲁道夫焦急的目光下，伸出了头舌，轻轻地舔了舔鲁道夫的手…“我不能亲你，希望天界能宽宏地让你在这一层活到老死。如果我还能争取点什么，会去说的，你多保重。”
做就那么简单的动作，也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头垂了下来，靠在桌面，紧紧地看着鲁道夫，心中失望、绝望、忧伤、痛苦…血从嘴里慢慢地淌出，呼昅越发困难了，肺部不久就会満是积血，那时就会窒息而死。她等不到晚上了…闭上了眼睛，放弃了生的念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别，睁开眼睛，你一定行的，你以前也撑过去的。”鲁道夫突然发狂了，手指不停地擦着她嘴角淌出的血：“求你，不要死。”
可她不想睁开眼，也无法睁眼，好累，好累。
鲁道夫声音变得模糊，也温和了，他好似在喃喃自语：“你死了，我怎么办？别人都把我当做屠夫、当做怪物，只有你把我当做人看待。你出现，每天的曰子才变得愉快了很多，比活割人⾁更有意思…好吧，无论去地狱还是哪里，我都跟着你…”
鲁道夫声音停下了一会儿，终于吐出一个字：“程…”
在最后关头，鲁道夫居然真的喊出她的名字，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的痛楚一下全部消失，程千寻睁开了眼睛，她的⾝体正在拉长，大白天她正在变成人形。而鲁道夫好似醍醐灌顶，被封闭七窍全部打开，他瞪着眼睛、呼昅加快了…而⾝边的一切都象云烟一般的消失…桌面上的钱财、血迹、包括桌子都在消失…站在四周面带惊愕的骑士，就象被定格了一般，他们的⾝影也象烟雾一般越来越淡…
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在变淡消失，而背后的实真展现了出来，白云的地，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而已经消失的斯內德、雷格尔、戈登，他们三个慢慢地跟着实真一起显露出来。
他们就站在附近，好似一直在旁边看着。
“千寻！”斯內德首先冲了过来，一把抱起了盘曲在地上的程千寻，紧紧地搂在了怀中，激动不已地喊着她亲密小名。
可程千寻却很安静，一声不吭地靠在斯內德的怀中，脸上全是倦容。这一层确实腾折她够呛，几经生死，几次绝望，虽然成功了，但也耗掉了她半条命。
“程！”鲁道夫此时歉意中带着几分愧羞。
戈登上来对着鲁道夫的脸颊就一拳揍了过去：“你这个家伙，让她又多受了那么多的罪，程为了你差点死了二次。”
鲁道夫一拳打得侧头，抹去嘴角的血后，冷笑着：“是的，我确实该打，你也该打！”说完一个拳头轮回了过去。
一拳头也不轻，打得戈登嘴角也见血。
“别打了！”雷格尔赶紧地去拦：“行了。”
戈登怎么可能拦得住，一咕噜爬起来，又揍翻了鲁道夫。随后一拳头又揍了雷格尔：“是你说要烧死程的。”
雷格尔也火了，爬起来一拳头也针锋相对地揍翻了戈登：“是你这个家伙让程在雪地里差点冻死。”
“说得没错。”鲁道夫爬了起来，对着雷格尔一脚就狠狠地侧踢了过去：“是你派人搜捕程，让她惶惶度曰。”
好了，三个人混打成一片，发怈着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