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舞虞和舞媚被唐寅派人送回舞府,受到梁兴治罪的那些舞家人也因为唐寅的回归又变成了无罪之⾝,舞家可以说是从上到下得到了平反,而反观子浩淳则没有那样的好运,梁兴作之初,子浩淳可是给予他大力支持的,唐寅没有忽视这一点,子家的人继续被软噤,只是看守的人换成了天渊军,子浩淳也继续被关押在大牢里。这时候子浩淳也看出来了,梁兴要致自己于死地,现在唐寅也没打算放过自己,自己里外不讨好,恐怕这回是没有好下场了。天下没有后悔的药,子浩淳此时已是悔之晚矣。
唐寅回到自己的官邸之后,立刻让邱真等人详细讲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盐城所发生的一切。邱真众人自然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唐寅讲述了一遍。
等邱真等人讲完,人们心中都很紧张,眼巴巴地看着唐寅,想瞧瞧他是何反应。唐寅的表情没有变化,即无喜悦也无怒⾊,从他的脸上本看不出来他对邱真等人的作法是赞同还是反对。
坐在铺垫上,唐寅沉昑了片刻,然后抬头说道:“元让!”
“末将在!”上官元让⾝子一震,急忙站起⾝形,走到唐寅面前,躬⾝施礼。
唐寅说道:“你去城外,提一万平原军⼊城,去往梁兴的府上,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总之,把梁启和⽩勇二人给我带回来,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上官元让答应一声,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唐寅又道:“邱真!”
“属下在!”邱真闻言也是急步上前。
唐寅正⾊说道:“给平原军传令,派兵⼊城,继续镇守王宮,顺便再告诉萧慕青,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平原军若胆敢私自撤离王宮,我就要他的脑袋。”
“是!大人!”邱真闻言吓了一哆嗦,唐寅这话说是传给萧慕青,实际上是在说给自己听的,毕竟当初传令平原军撤离王宮的人是他。邱真这时候也看不出唐寅的实真心理,没敢在大堂里久留,拱下手,作势要退出去。
“等下。”唐寅又道:“顺便把在城中滞留的三⽔军将士统统撤走,令其退回军营,不得有误。”
“是!”
唐寅连珠炮似的传令,很快变把盐城混不堪的局势平缓下来。把该代的都代完,唐寅问众人道:“有传言说,梁兴称王这几天有后宮,此事当真?”
闻言,众将们都笑了,宗元欠⾝说道:“那是我们悄悄造出的谣言,目的是为了败坏梁兴的名誉。实际上梁兴称王这段时间,他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后宮?!”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点点头,笑道:“梁兴称王,有二十天吗?”
“回大人,算今⽇刚好二十天!”
唐寅眯着眼睛,幽幽说道:“看来,他也就只能做这二十天的君主了!”
众人互相,皆是言又止的模样。张哲皱着眉头说道:“大人和梁兴约定一个月后重新推选君主,只怕…这么做对大人不利啊!”
“哦?为何对我不利?”
“大人,现在朝中大臣都是梁兴的嫡系和心腹,让他们推选新君主,肯定会选梁兴…”
未等张哲说完,唐寅仰面大笑起来,说道:“别忘了,我们手中可是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而梁兴和朝中那些大臣有什么?等让他们推选的时候,我倒要,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还有没有胆量再选梁兴!”
众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大人准备采取強硬的手段迫大臣?”
“呵呵!”唐寅笑了,笑的森冷酷,他⾝站起,在大堂內来回踱步,想了片刻,对宗元慢悠悠地说道:“宗元,先给我准备好三十口大油锅,等到一个月后,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宗元先是心头一紧,随后咧嘴而笑,连连点头应道:“大人放心,这个给我了。”
唐寅背着手,笑眯眯地自语道:“油炸活人,这应该有趣得很。”
堂內众人听得冷汗直流,不知道唐寅这话是开玩笑还是他真打算这么做。
梁兴称王这段时间,盐城的四门都处于半封闭状态,晚间也是全城宵噤,而唐寅回来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三⽔军被第一时间撤离出盐城,退回军营,平原军重新驻守王宮,并负责盐城的治安,盐城紧张是气氛瞬间消失无踪,只一天的时间,盐城的一切又回归成唐寅离开之前的模样。
不过有些事情是无法恢复的,至少那些被杀的大臣们是无法重新复活的。
自唐寅回来之后,被杀大臣的家属们就象走马灯似的一批接着一批找上唐寅,恳求他为自己做主,还回个公道。唐寅对这些大臣家属们十分客气,即便没有亲自出来会见,也会让⾝边的心腹谋士们好好款待他们,并把他们所说的情况记录下来,好做为⽇后指证梁兴等人的证据。
另外还有一件让唐寅又喜又忧的事,就是舞虞。
舞虞被梁兴拘押之后,可谓是受尽苦难和磨折,即便当初被钟天软噤时他也没吃过这么多的苦,现在虽有唐寅给他做主,安然无事的回到家中,但连⽇来的屈辱、愤怒以及担惊受怕,让老头子病火攻心,卧不起。
舞家请来盐城最好的大夫,虽然勉強保住了舞虞的命,但他的⾝体已大不如前,甚至全天很少有下的时候,即便下了,也得有人搀扶才能走路。舞虞⾝体虚弱成这样,舞媚也是终⽇以泪洗面,这是令唐寅很担忧的,不过反过来说,这样的舞虞已不可能再在朝中为官,⽇后唐寅接掌风国大局,也可顺理成章的让舞虞告老还乡,接除这块心病,这则是令他⾼兴的。
从內心来讲,唐寅也觉得舞虞担任右相不合适,在他的心目中,早已有了右相一职的最佳人选。
⽇子一天天的过去,天子的诏书迟迟不见踪影,邱真等人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如果一个月后,真的不见天子诏书,那己方就只能依照唐寅的办法,使用強硬手段,迫大臣们推选唐寅,当然,这样一来也会造成唐寅的声望大损,是下下之策。
众人在担心,唐寅却象是没事人似的,每⽇吃的、睡的香,有空的时间就在府內练练拳或者出去走走,似乎本就不担心这件事。众人看到的当然都是表象,实际上,唐寅早已令乐天飞鸽传书给上京的江露,让他通过肖敏,联系殷柔,请天子给风国发出封王的诏书。
江露的做事能力很一般,不过唐寅相信,殷柔肯定会尽力帮助自己的,至于天子殷谆嘛,对自己担任风王之事也应该是持赞同的态度。
这天晚间,唐寅吃过晚饭之后正在卧房前的小院中散步,一名侍卫从外面跑了近来,对唐寅拱手施礼道:“大人,梁启将军求见!”
梁启自被梁兴晕之后,就一直被囚噤在梁府里,每天都有专人送来好饭好菜,但就是不让他出门,后来唐寅回到盐城,令上官元让去梁府提人,梁兴刚开始还不肯,但上官元让不管那些,一边令人把梁府围起来,一边带人強行向府內闯,梁兴被蛮不讲理的上官元让得无奈,只好把令人把梁启和⽩勇二人提出来,给上官元让。
当时梁启已是瘦的不成样子,连站都站不住,是被梁府的下人抬出来的,自被软噤以来,他就没吃过几口东西,他又没修炼过灵武,⾝体哪能受得了。
被送回到三⽔军的大营,⾜⾜调养了数⽇,梁启才算慢慢恢复过来,至到今⽇,才能下地行走,不过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城来见唐寅。
梁启的脑袋比梁兴要清醒得多,他比梁兴也更清楚天渊军的实力以及天渊军将士们的凝聚力,这么一支強大到近乎于可怕的军队掌握在唐寅的手里,别人想和他竞争王位,那等于是自寻死路,而梁兴却偏偏趁着唐寅不在期间称王,这让梁启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当梁启见到唐寅时,没等开口说话,先是扑通一声跪到在地,目中含泪,拱手道:“罪将梁启,前来向大人请罪!”
唐寅定睛细看梁启,几乎都快认不出他来了,梁启瘦的只剩下⽪包骨,眼窝深陷,双目充満⾎丝,嘴上起了一层的⽔疱,其病怏怏的样子仿佛风大点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看来梁兴称王这段时间,梁启的⽇子也不好过啊!唐寅心有感触,跨步上前,双手把梁启搀扶起来,说道:“梁启将军,你这是作甚?梁兴称王,你又何罪之有?”
“若非末将疏忽大意…”梁启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如果当时他能再谨慎一点,又哪会酿此大祸,不仅险些害了三⽔军,而且还害了自己的⽗亲,⽇后,唐寅怎么可能会放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