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秦宝和曲敬二人率领麾下的两万直属军与鹏军展开战,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打的异常烈。
在鹏军中真正能与天渊军抗衡的是钟天的近军,而近军数量毕竟有限,数千人的兵力哪能敌得过两万天渊军。
双方战还不到半个时辰,数千的近军就被天渊军冲散,被分割成数块,之间失去照应,各自为战。
另一边,战虎与战无敌的单挑还在继续。战虎的修为并不如战无敌深厚,但他力大,硬拼之下战无敌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战无敌想以灵武技能庒倒战虎也不容易。
战虎⾝法灵敏,技能也纯,只要战无敌释放出霸道的灵武技能,他皆会在第一时间避其锋芒,让开对方攻击最密集的中心地带,然后再使用技能,抵消其边锋。战无敌释放几次技能,都未能伤到战虎分毫,反而自己累的额头冒汗,到最后,他也不敢再用技能,消耗灵气。
他两人打的难解难分,而下面士卒们的拼杀可是非常惨烈。宁军人多势众,但不善于近战,而且准备不⾜,仓促战,阵形十分混,与区区三万人的天渊军将士展开近⾝⾁搏的混战,场面上非但不占优势,形势反而还岌岌可危。
场战上,宁兵拖着沉重的盔甲,动作显得笨拙又缓慢,如果是在阵形齐整的情况下,厚重的盔甲确实能起到完善的防御作用,但现在是混战,宁军⾝上的盔甲就变成了士卒们沉重的负担。
由于受⾝上盔甲所限,宁兵往往只能注意到自己的正前方,对侧方和后方毫无感觉,而在双方错的混战中敌人可不止只从前方出现,无数的宁军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侧或⾝后突然杀出来的风军砍倒在地。
还有更多的宁兵明明已看到有敌人杀向自己,可是他们连进攻的招式都未来得及施展,便被冲到近前的天渊军士卒扑倒在地。
在双方都倒地的情况下,只着⾰甲的风军起⾝速度要比宁兵快的多,动作敏捷的风军在起⾝后双手持刀对着倒地的宁军士卒又砍又刺,在连续不断的击撞声中,风军士卒手中的武器卷了刃,而宁兵⾝上的钢制盔甲也变的千疮百孔,里面的宁兵浑⾝都是口子,鲜⾎顺着盔甲的隙汩汩流出。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整个场战,惨死于风军刀下的宁兵已不知有多少,举目望去,包裹着钢制的盔甲却已破碎不堪的尸体随处可见,鲜⾎将若长的官道都快染成⾎红⾊,惨叫声、呻昑声响遍场战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飘的⾎腥味和內脏的恶臭味都令人作呕。
宁军与鹏军长达数里的队伍,此时已是成一团,到处都在发生着战,到处都有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人群,拉载辎重的马匹也不时受到双方战斗的波及,受惊而逃,拉着马车横冲直撞,使场战变的更加忙。
在这么烈的战斗中,最先坚持不住的是鹏军,随着钟天近军被天渊军杀的落花流⽔,其余那些普通的鹏军更不敢恋战,成批成批的向后败逃。
鹏军虽然在场战上帮不了宁军多少忙,但他们落跑,对宁军士气的打击也很大,宁军本就不是天渊军的敌手,再受鹏军的影响,气势彻底被天渊军庒下,整体阵营也被的渐渐后退。
两军锋勇者胜,将近十五万之众的宁军和鹏军直被杀红眼的天渊军打的溃不成军,被天渊军杀死杀伤的士卒加上相互践踏踩死踩伤的士卒何止万人,场面又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这时候,连那么善于临阵指挥的战无双都束手无策,看着场战上的局势,他感觉再打下去,自己麾下的部众就得全军覆没,无奈之下,他狠心跺脚,艰难地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这个命令让苦苦支撑的宁军将士们如释重负,数以万计的宁军在各军将领的指挥下放弃与天渊军纠,全部向南败逃。宁军一撤,还在与天渊军战的部分鹏军则变的全无战意,他们跑的比鹏军还快,如同一盘散沙似的的败下阵来。
撤退的命令下达很容易,可是混战之中的撤退又哪是那么简单的?宁军和鹏军在前跑,天渊军不依不绕,在后面穷追猛打,兜着庇股杀上来,数之不尽的宁军、鹏军士卒被追来的天渊军砍翻在地,死于非命。
这称得上是一场大惨败,宁军和鹏军撤退之仓促,别说大批的辎重没来得及带走,即便是粮草都统统丢弃下来,全军上下十多万人,除了手中的武器之外,几乎没再带走别的什么东西了。
如果吴广没有⾝负重伤,天渊军定会追杀下去,将宁军和鹏军赶尽杀绝,可是仅仅追出两里,吴广再也坚持不住,坐在马上的⾝躯左右摇晃几下,接着,两眼向上一翻,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吴广坠马昏,可把周围的天渊军将士们吓坏了,战虎也第一时间退回来,查看吴广的伤势。
战虎虽然没有学过医术,但毕竟是武将,对外伤多少了解一些。看完吴广的伤势,他立刻意识到严重了,传下命令,放弃追杀敌兵,带上敌人留下来的辎重和粮草,全速返回宛城,与己方的主力汇合。
宁军和鹏军遗留下来的马车派上用场,战虎把吴广抱上一辆马车,然后全速去往宛城。
且说向封城方向溃败下去的宁军和鹏军,他们⾜⾜逃出十多里地才算停下来,此时再清点人数,两军的统帅都差点哭出来。
原本十二、三万的宁军,现在只剩下六、七万人,士卒们盔歪甲斜,许多士卒为了加快速度,连头盔和上⾝的甲胄都扔掉了,披头散发的只着中⾐。而鹏军则更惨,三万之众的鹏军现在只有三千余人,更主要的是这三千余人都是乌合之众,最最精锐的近军在刚才一战中已都拼光了。
在全军暂做停歇的时候,⾝着便装的钟天在几名大臣和将领的伴随下走出队伍,去找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刚才在场战上,吴广看到的那辆豪华马车确实是钟天的坐乘,只是他狡猾的没有坐在地面,而是将其让给手下的一位大臣。
他倒不是预感到去往封城的半路上能遭到天渊军的偷袭,而是他知道风国上下憎恨自己的人太多,出了防守森严的王宮他会倍感不全安,生怕路上会遇到刺客,所以他自己只着便装,混在鹏军之中,而安排一名大臣坐于车內。
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小心才让他躲过一劫,没有死在吴广的刀下。
在宁军阵营里,钟天见到垂头丧气、默默无语的战无双和战无敌,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抢步上前,急声问道:“无双将军、无敌将军,我们…我们现在该去何处啊?”
战家两兄弟看向钟天,心中又气又恨、又怒又怨,可谓是五味具全。在二人眼中,钟天简直就是个衰神,自助他以来,两兄弟连吃败仗,当初整整四十万的大军,现在倒好,仅仅剩下几万人,这让二人还有颜面再回宁国?
“嘿!”战无敌狠狠一跺脚,仰天长叹一声。
战无双则是苦笑,对钟天拱拱手,说道:“君上,我们现在已无回头之路,只能…继续向封城撤退了!”
“可是…”钟天咽口吐沫,说道:“封城不是正在遭受天渊军的大举进攻吗?只凭我们现在这点兵力,若去封城,只怕会…”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充満忧虑地看着战无双。
唉!战无双暗叹,幽幽说道:“即便封城那里有刀山火海,我们也得硬闯过去,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活活困死在此地了!”
钟天咧了咧嘴,低声询问道:“无双将军,我们不如再反杀回去,说不定偷袭我军的敌人还未撤走…”
他话还未说完,心烦意的战无敌已受不了了,他气的怒吼一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甩开敌人的追杀,现在又要杀回去,难道是要自寻死路吗?”
“可是…可是…”钟天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下文。刚才逃跑的时候他没注意到,现在全安了,他才发现自己所携带的金银珠宝等等的辎重都未被带走,现在定已落到天渊军的手里,这些财富可是他的命子,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也全靠这些钱财了,此时他哪能不急?只是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让战无双和战无敌为了自己的钱财回去找天渊军搏命,他二人也定然不会同意。
“别可是了!”战无敌气呼呼地说道:“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我和大哥已经决定了,南下,先撤到莫国,然后再转路回宁国,如果你想活命,就跟我兄弟走,如果你嫌命长了,就回去找天渊军报仇吧!”
“什么?回宁国?”钟天闻言,大吃一惊,他急忙转头看向战无双,不确定问道:“无双将军,无敌将军所言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