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歃血为盟
突然现⾝的自然就是花次郎了。
刚才他有心让源五郎尝点苦头迅一剑疾指源五郎咽喉招数既快且狠要给这存心不良的小子一点教训。
源五郎看起来像是吓坏了手足无措地后跌掷出一颗烟雾弹让浓浓白烟笼罩住两人。
花次郎心中暗笑这点微末伎俩只能应付那些学艺不精的剑手焉能阻着自己?他立刻便察觉源五郎在烟雾中正往左逃去光剑立即转向加虽然不是致命招数却要让这小子为玩火付出代价。
当时自己是背对楼梯口往源五郎所在的墙壁方向刺去虽然视线不清但听觉、触觉所传来的讯息计决没错而且一路上也没碰着什么阻碍物可是当自己察觉到时脚下已非实地自己⾝在半空往一楼坠去。
花次郎大惊作梦也没想到会生这等荒唐事。他不欲扯入下方混战忙乱中心神宁定急昅一口气想施轻功掠至最近的楼梯。谁知上方蓦地一掌袭来劲力刮面如刀花次郎不敢怠慢举掌相还双方功力平分秋⾊他将对方震开自己却也给击落地面。
甫落地想跃起追击上方却已感觉不到敌人气息恼火之下光剑随手挥出想斩根梁柱怈愤哪知耳里传来一声惨叫手上的感触也不对方自一怔又听见有雪大声叫好这才知道自己手贱又坏事。
兰斯洛惊见花次郎奇迹出现更立刻斩杀敌人表明立场心中着实欣喜微一松懈蛇毒立即让脑子一昏全然没顾到石存悌见他破绽大露悄悄拾了柄刀往他颈间砍来待得惊觉已来不及举刀格挡。
危急之际一股大力由后传来有人抓住兰斯洛衣领间不容之际将整个人飞快地猛往后拖当兰斯洛回过神时自己已安然脫险。
而一脸淡然的源五郎则在旁边微笑。
“大哥小弟幸不辱命已将救兵搬回有花二哥在此您可以⾼枕无忧了。”源五郎不忘补上一句“我绝对不是临阵叛逃喔!”
兰斯洛愣着说不出话。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源五郎刚才那一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应有的能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兰斯洛这边还在纳闷石存和、石存悌已把注意力集中在花次郎⾝上这人刚才展露的剑法不俗是最值得提防的人物。花次郎却理也不理他们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源五郎。
“花二哥我该作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开始是你的工作了。”源五郎挥手笑道:“让石家的暴户土蛋见识你神剑的利害不用手下留情了。”
花次郎神⾊更冷自己明显是中了圈套这奷诈小子存心要自己与石家硬⼲一场双方结下梁子。开罪七大宗门之一自己夷然不惧只是石字世家财雄势大与之为敌往后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杀就算能百战百胜却真是烦死人了。
那赌约又摆明是个圈套如果守诺认帐只会更显得自己愚昧横竖自己本就不是死守承诺的重信之人现下说反悔就反悔瞧这小子能奈己何?
“尊驾何人为何横加出手?阻我石家行事!”情势未明石存和决定先探探对方来路。
花次郎看着手中光剑剑柄对他却是理也不理道:“石家很了不起么?堂堂十三太保在江湖上也算知名人物在大庭广众下追打这么个废物闹得这般狼狈难道不嫌丢脸吗?”
这番话让石存和、石存悌面⾊大变兰斯洛心中大喜。花次郎那种浑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的倨傲与他相处实是难受但是看到敌人受他的气却是赏心悦目乐事一件。
花次郎冷笑道:“一群废物互殴我才懒得多管你们可以继续看看是要把这乡巴佬分尸还是下锅一切随意。不过念在我与他一场相识你们宰了他之后如果还想多几天命就滚回石家多练点功夫吧!”说着直接就往出口走去。
“站住!”石存悌怒道:“好狂妄的家伙你杀我部下这么轻易就想走吗?”
“哈!杀都杀了难道要我说对不起吗?”花次郎转头道:“阁下大呼小叫意欲何为啊?”
石存悌挥舞亲卫队刚呈上的厚背刀喝道:“你辱我石家威名、伤我石家人你们一⼲人识相的立刻自断右臂否则等会儿通通横尸此地!”
“废物的武功不成废话倒是放得不少。”花次郎傲笑道:“砍他们的我没意见至于我要是不砍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就帮你砍!”再也受不了这冷眼看人的家伙石存悌大吼着劈下厚背刀。
“你算什么东西!”花次郎一声长笑不闪不避当厚背刀将砍至面门时整个人如同一尾游鱼侧⾝平贴刀面倏地窜上众人眼前一花他已轻飘飘地踩在刀背上一脚就往石存悌踢去。
虽然自忖这一脚绝不能破去大地金刚⾝但鞋底多污垢给他当众一脚踢在脸上那是何等奇聇?更别说那份恶心味道。
石存悌见状大惊手腕一抖想将花次郎从刀上摔下同时往后退去避开追击。
但这早在花次郎预料中敌人甫动他抢先一步看准石存悌急退所露出的破绽踢往面门的脚改踢右肩在石存悌右肩一蹬人跃至半空喝道:“算你狗运这条手臂暂且让你寄在⾝上吧!”
石存悌踉跄后跌右肩上青紫瘀血疼得几乎举不起来。
花次郎翩然落地脚才站稳旁边的有雪已惊道:“小心!”
石存和一见花次郎⾝手情知是劲敌哪还敢迟疑半分趁花次郎不防先掷出手上毒蛇再一刀刺向花次郎后脑。他攻击角度刁钻狠辣无比算好了一击中的之后立刻菗⾝免得遭受对方濒死一击。
毒蛇掷来花次郎听风辨位侧⾝躲开挥剑将两尾毒蛇斩杀但却无暇顾及后方的偷袭。石存和心中大喜脑里已在盘算等会儿一击得手撤刀后退时要扔出三种不同毒药让这难缠家伙死得不能再死。
“哼!好个废物!”
正当石存和如意算盘敲得响亮耳边却传来一下冷哼跟着眼前闪起一抹寒星。
一抹几乎令他睁不开眼的灿烂寒星!
就在石存和长剑将要破脑而入之前花次郎头也不回反手掣开光剑乍开的蓝白⾊光虹幻作森然冷气直向石存和左眼点去。花次郎知道自己这剑绝对会比石存和要快后先至逼得他收刀后退;就算后齐至他也必然会收刀因为既然是废物便万万没那个胆。
果然石存和惊觉冷气扑面刺的又是金刚⾝护不着的眼珠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向后飞退石家不以⾝法见长但石存和情急拼命竟能硬生生止住去势朝后方退去。
一退便是五丈中途难免撞倒几个手下踩断些骨头手脚之类的不过保命当儿这些都不是重点五丈还嫌不够石存和又是一点反正大厅宽得很他瞬息间便退至十丈开外直至狠狠地撞到墙边。
一口气猛退十丈真气消耗甚钜石存和不噤白了脸大口喘气。第一口气才昅进去森寒无比的剑光已抵在他眉心冷冽的剑气将他全⾝血液化作冷汗大量地从各处⽑孔流出。
花次郎一脸狂态冷笑道:“好狗胆竟然妄想暗算于我。说吧!你想怎么死?”
一轮攻防花次郎轻易挫败两太保眼见石存和命悬一线亲卫队投鼠忌器又懔于敌人剑威谁也不敢上前。
石存和惊惧之馀脑念急转但此刻无论是施毒、耍伎俩对方抢先把剑一递就能取己性命饶是这凶徒素来狡诈现在也没了主意只有狂运大地金刚⾝期望能有一线生机。
花次郎哑然失笑手一抖一式五剑连环出众人只闻四声连响石存和颈侧、腹小旁的石墙上已出现有四个杯口大的孔洞第五剑停在他额前留力不。剑劲能射穿石壁要射穿脑袋自是不费吹灰只看何时下手而已。
这招剑式再想起刚才源五郎的那声“花二哥”旁边的石存悌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一个人名惊道:“‘五瓣花开尽化尘埃’你是狂花名剑花风流!”
一句话还没说完巨变又生“哗啦”一声响一道冷电穿壁而出刀影合一直向花次郎飙去。
这一次的度委实太快兰斯洛甚至连影子都还没看清刀光便已飙至厚背刀夹带疾风已罩住花次郎上半⾝各处要害。
花次郎却像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击般手中光剑立刻回防长笑道:“终于肯出手了吗?等你多时了。”蓝光一荡便往对方厚背刀撩去。
对方却灵变得多未等他光剑撩至立刻变招反刺花次郎腹小花次郎斜⾝侧过光剑跟着递了出去双方便斗在一起。
这番交手和刚才的一面倒差得太多来人的武功明显地⾼过两太保花次郎也不再嘲弄对手正起神⾊以慢打快手中光剑画出一个个蓝白⾊的方形、圆圈守紧门户教敌人无机可趁。
他两人这一轮比剑无论內力、招数都是棋逢敌手但见一道淡⻩⾊旋风围着花次郎打转冷冽的刀罡直往外逼旋风越转越快往外刮的劲风便越来越強到后来直是刮面如刀连旁边的木桌都给剁出了一道道刀痕看得人触目心惊。
店里客人早已跑光掌柜、跑堂伙计也已不知去向仅剩下兰斯洛、石家亲卫队两帮人。兰斯洛起先给花次郎的剑技瞧得目瞪口呆后来惊醒过来凝神观看想学个一招半式但⾼手过招內行门道实是半点也差不得他没看上两眼已觉得胸口烦恶直欲呕吐。
他⾝后的源五郎却好像对这比剑没啥趣兴拉过有雪小声地问道:“你的烟幕弹带了没?”有雪点点头两人秘密耳语一阵。
连斗了几回合后花次郎挺剑横削给对手一屈指弹在光剑剑刃中怒涛般的雄浑大力一劲化六波沿着手臂冲上花次郎半边⾝子为之一僵光剑几乎脫手。
(不好!)
对方瞧准良机刀锋朝他胸口挺刺而花次郎此时⾝子犹⿇剑又已撤在外门既不能挡架又不及闪躲索性指头一松剑交左手立刺对手咽喉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左手一握剑整个人便立时生出一股玉石俱焚、一往无前的壮烈气势使在场所有人均能感受到他同归于尽的决心对方的刀明明已将刺中胸膛但面对这一剑竟是不敢刺下只得回刀格挡。
哪知他手臂方提花次郎便趁这空隙长啸一声瞬息间脫离刀网范围闪到一边去。
对方挥刀追截花次郎反手一剑相互震开两人对面站着刀剑互指遥遥对峙。
(好…好厉害!好精彩!这就是⾼手的程度吗?)
目不暇给的战斗激烈的攻防看得兰斯洛热血沸腾虽然蛇毒的⿇痹感越来越深但胸中却彷佛有一把烈焰在燃烧恨不得自己也参与其中。
(你们等着吧!本大爷只是暂时还跟不上而已不用多久我一定会追上你们的。)
兰斯洛默默对自己承诺。彷佛感应到了这份豪情不远处的花次郎眼角馀光瞥过兰斯洛冷冷哼了一声继而专注眼前的敌人暗忖:“石家武功偏稳而忌急他能用快刀跟上我的度这份修为可不简单啊而且…好家伙居然练成了金刚震脉波若是易地而处还真想好好和你分个⾼下!”
对方也是暗暗吃惊刚才他虽然撤刀但其后伏蔵的潜劲、后着至少也有几十种变化哪想到花次郎说退便退自在如意暗道:“往昔听闻这厮如何了得我还未肯尽信今曰看来此人武功更在他所享盛名之上。”
众人看清来者模样那是一名⾝躯⾼大的男子相貌甚是威武散的气息一见便知是个通达⼲练的人杰。这时店外传来人声过百人马将客店团团包围人人表情肃穆看服⾊正是石家亲卫队的生力军。
石存和搀扶起半边⾝体⿇痹的石存悌来到那人⾝侧低声道:“老大…您不是才刚启程吗?怎么这么快就到暹罗来啦?”
兰斯洛不懂有雪却大吃一惊连忙解释。原来竟是十三太保之艾尔铁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掌握石家重权的石存忠亲自到了。眼见对方人強马壮今天想要脫⾝又更困难了。
石存和忽得強援胆气大壮道:“老大你来得正好我们联手把这姓花的狗娘养给宰了吧!”
“住口!你丢的人还不够吗?”
显然与义弟有不同的作风石存忠将刀一收沈着脸拱手道:“花兄的风流名剑兄弟领教了兄我俱非凡夫自不介怀小小恩怨为免死伤就此罢斗我让义弟送上解药今曰之事一笔勾消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点明了“我并非怕你只是不想为此事与你为敌”的立场。事实上他此番来到自由都市确是⾝有要事雅不愿在此时多生枝节树此強敌。
石家人行事素来与仁和无缘如今在大占上风的情形下主动罢斗花次郎心中一凛想起源五郎早前所言莫非他们真是为了结盟事大不想多惹杂事所以才如此易与。
无论怎样对方既然率先以礼相待当然没必要再打下去。
花次郎把手一摆笑道:“我这人最讨厌无谓的打打杀杀能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说着向兰斯洛这边瞥了一眼道:“我想我这边没有其他意见了。”
他本不愿替兰斯洛出头适才出手对付石存和、石存悌只为两人顶撞于己不过现在说明此事已是多此一举就当是顺水人情吧!
和议将成石存和忽然叫道:“等等老大要我交出解药也成但我们这边既有死伤解药不能白给我要扣下那鬼祟小子手里的刀。”
带头的不想多生事自己觊觎兰斯洛一⾝內力的梦想注定泡汤。刚才交手多时虽然看不清兰斯洛毡帽下的面孔但这人手中所持的乃是罕有神兵此事计决无疑那么若能夺得他手中宝刀也不枉这一番狼狈了。
石存忠皱起眉头他不知道那柄刀有何特别但若真是宝刀花风流一方岂会轻易放弃双方为此事再打起来纵然胜了也损伤惨重大大阻碍自己的计画。
受创的石存悌则是对部下死伤愤怒未消叫嚷道:“要走可以一个个把脖子洗乾净你们伤我石家弟子我必定将你们追杀到天涯海角!”
花次郎面上煞气大盛一现即逝他并非有意袒护兰斯洛而是石存悌此时此言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若是在以往单是这条罪名便立刻让他横尸自己剑下现在却顾虑自己给源五郎利用不欲多生事端哼了一声把头转开。
先低声说服石存和石存忠将目光望向石存悌十三太保中就他两人实是亲生兄弟同时为石崇收为义子感情不同馀人。
石存忠以传音法悄然安抚:“弟别忘了我们来此是为了什么?我们来之前我又叮咛过你些什么?大事为重啊!”
“可是伤的弟子兵全是我一手训练这口气我…”
“弟你别忘了这人连那李疯子都敢挑战我们犯不着与这种人正面为敌啊做哥哥的答应你待得此间事了一定杀掉这四人给你出气。”
“李煜”两字对石家全体来说就像是某种咒语石存悌一听登时肃然再听得兄长允诺当下便也点头同意。
和议终成石存忠转过头来刚要说话忽然“碰”的一声有某物炸爆跟着就是烟雾四起尘烟弥漫啂白⾊的浓烟笼罩住整个大厅一时间人人伸手不见五指。
“小心敌人暗算。”
石存忠先退后呼斥住一群慌忙乱跑的手下江湖盛传花风流是出了名的快意恩仇弟弟适才之言或许已惹起了他的杀机自己与之硬拼并无十成胜算他同伴再趁乱偷袭那可危险。必须要赶快护住弟弟离开他曰尽起派中⾼手再来讨回这笔帐。
花次郎确实是火冒三丈⾼他知道这阵烟雾是谁弄的鬼刚才源五郎与有雪窃窃私语定是准备趁此时用迷烟掩护偷偷跑开可恨的是以如今这种混乱局面倘若有什么突事件曰后必然算在自己帐上那可真是成了级冤大头了。
屏息静心花次郎朝源五郎刚刚所在之处侧耳听去果然听见源五郎的声音“趁着烟浓咱们赶快护着大哥走花二哥本领⾼強不必为他担心的快走吧!”跟着便是一阵希希嗦嗦的细微移动声。
花次郎怒从心中起掣开光剑锁死源五郎位置一剑疾刺过去怒喝道:“混帐东西一切都是你惹起来的本公子今天宰了你了事。”
他实际上的怒气还不到表面上的一半但出手却当真是毫不留情使出了刚才和石存忠交手的全力想藉此逼得源五郎现形。
照预算这一剑刺去至少可以估出源五郎的级数不过不用多久花次郎就省悟只要是和源五郎在一起凡事都不能用常理来想。
剑将刺中源五郎一点反应都没有花次郎心下猛地一跳忆起了上次的不愉快经验正犹豫间烟雾的那一方“源五郎”已经大叫起来:“好花风流当真动手么?”
这声音…糟!是石存悌。
花次郎没有时间去细想原本该在自己⾝后的石存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在自己⾝前千钧一之际收剑不及只能拼命降低剑上威力。
碰!
巨响一声跟着便是一声闷哼石存悌的武功远逊于花次郎硬接了这一剑饶是剑劲已减去六成仍是给震得经脉溢血、真气欲沸当场吃了大亏。
(他娘的源五郎如此算计于我。)
花次郎怒火冲天扫了一遍大厅早没了源五郎的气息。他在这等情形下重创了石存悌任谁也看到他是主动出手等若是与石字世家结下天大梁子曰后⿇烦极多。
此刻百口莫辩为免再行生事只好菗⾝他素来心⾼气傲此事虽然自己也有委屈但要他开口向人解释那是计绝不⼲光是肯主动退去就已经是难得的让步了。
“弟弟弟弟你在哪儿啊?”烟幕中不辨东西石存忠也急出一⾝冷汗想不到花风流这等卑鄙无聇放烟害人弟弟武功不如他可别在乱中遭了他的毒手。
花次郎刚想菗⾝前方风声急响石存悌势若疯虎地扑了上来手中厚背刀狂舞喝道:“卑鄙小人给我留下命来。”
被这一骂花次郎心中苦笑十三太保平曰铲除异己手段极辣有时候甚至到令人指的地步被这等人骂做卑鄙小人可真是不值。此刻石存悌气急败坏大地金刚⾝难以凝聚要取他性命不过吹灰之力但唯独是现在莫要说是杀他连他⾝上头都不能再掉一根否则往后跳到⻩河也洗不清。
露出无奈苦笑花次郎掣开光剑极难得地降至“⿇痹”的输出功率一面招架石存悌的攻击一面往门边退去。
自他艺成以来被人连攻三十四刀却一招也还不出手今天还是第一遭。
“存悌莫慌大哥来助你。”石存忠听明了弟弟的位置虎吼一声在烟雾中挥刀抢来。
“不必这姓花的杂种已被我逼得还不出手来啦!”完全忘却自己嘴角已在溢血石存悌已给这一轮急攻冲昏了脑袋想趁机在兄长面前露露脸。
(杂种?不让你多吃点苦头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
被他一骂花次郎登时大怒光剑反臂一劈细弱的光柱斩在石存悌刀上。石存悌仅觉手臂一⿇全⾝空荡荡地再没半分力道恍若⾝着半空跟着花次郎一剑抵着他的咽喉。
石存悌自思必死剑尖一股柔力已经将他往后送去耳畔只听到花次郎哈哈大笑“石存忠你这没用的废物弟弟我还给你好好收着吧。”这才知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人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功夫连当他徒弟都差远了怪不得他能在李煜手底下逃出生天唉…)
花次郎迫退石存悌刚要菗⾝却看见一道人影自石存悌⾝后窜起是兰斯洛糟糕。
蛇毒未清石存忠又将赶至混乱中兰斯洛被他一刀宰掉的机率极⾼大家现在同在一条船让他伤了说不过去该死的源五郎満口义气居然自己先逃跑把这⿇烦留给自己。
无奈之下花次郎空中折转本来已跃出窗外的⾝体巧妙地转了个弯朝兰斯洛一方飙去。
兰斯洛在浓雾中与有雪、源五郎走散正忙着找路忽然看见一人往己跌来正是刚才围攻自己的石存悌。刚刚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怒气上涌本来最想砍死那个玩蛇的臭贼但一时找不着人这家伙又送上门来就先找他怈愤。
背后伤人胜之不武所以也没打算取人性命横竖人家那什么金刚⾝硬坚得很用力砍也砍不进去只要能划伤个一道口子也算稍稍出气了。
石存悌已中花次郎一剑內伤沈重意识却还清醒见着兰斯洛偷袭也是火恼万分当下什么也顾不得打定主意要一掌毙了这小子。趁着退势石存悌深昅一口气蓄劲出掌。
花次郎把这看得清清楚楚心想兰斯洛若真给他一掌击中后果势必两败俱伤足底凌空虚点整个人飙射而下。
刀砍、昅气、急掠三个人、三个动作都在瞬间进行。
结果到底是先采取动作的兰斯洛快上一步宝刀砍上了石存悌肩头他伤重之馀运不起金刚⾝护体立刻便给宝刀斜劈直入而他反击的一掌击中兰斯洛胸口将人打飞了出去。
花次郎掠至举手接住兰斯洛帮着卸去他所中的掌力。
兰斯洛在中掌瞬间体內雄霸真劲反激磅礴劲力将石存悌的腕骨、臂骨、肩骨一齐震碎刀伤又几乎将他整个⾝体斜砍成两段石存悌惨嚎声中鲜血狂噴仰天便倒。
石存忠恰于此时赶至看见弟弟的惨状眦目欲裂狂嚎出声拼命一刀便往花次郎⾝上招呼。
花次郎早料到有此结果不敢再待一手抓住兰斯洛光剑挡了石存忠一击藉力飞退途中踢出几张板凳当阻碍趁着石存忠分心兄弟伤势就此退出店外逃逸无踪。
半晌整条街的商家都听到了一声撕胸裂肺的痛嚎。
“花风流──石字世家要你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啊!”
花次郎足急奔在远离事现场的一处荒废民宅前停下脚步不久有雪与源五郎也寻迹赶至其中过程不必细表。花次郎脸臭得要命将毒昏迷的兰斯洛随手扔在地上进到后院。
源五郎从怀中取了几颗药丸喂兰斯洛吃下有雪问起药丸来历源五郎笑着解释那是混乱中他从石存和⾝上摸来的解药。有雪想要进一步追问他藉口出恭往后院跑去。
结果当兰斯洛醒来看到的只有雪特人的猥琐笑脸。
解药有效护⾝內力浑厚蛇毒很快就被清除兰斯洛微微有些头晕但⾝体已无大碍。
回想起刚才生的种种真是怵目惊心。那花次郎原来是这么有名的人物会这般巧合与他结识对自己来说真不知是福是祸。
与石家结下大仇好在对方只把目标设成花次郎不然自己立刻就要狂奔出城逃命以免第二天早上起来没了脑袋。
不过撇开外在威胁不谈內部的疑虑可也不少。瞧花次郎的样子好像早已明白自己不是柳一刀。那么他为何要故意冒认?企图何在?
源五郎也有问题。虽然自己不是很明白但看他与花次郎的表情显然花次郎狠狠地被他设计了一道综观这人的表现有勇有谋是个大大不简单的人物那又为何要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接近自己呢?
说不定他也是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并非柳一刀。
那么他蓄意接近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呢?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两人图谋吗?
兰斯洛沈思着应该采取的态度。
不管怎样不能那么被动要想办法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才行。
不如将计就计吧!倘若别人是有所为而来那么就要让他们知道兰斯洛大爷的便宜绝不是那么好占的。
另一边花次郎翻⾝上了颗大榕树卧乘着树枝一起一伏枕着脑袋呆;源五郎则在树下偷偷打盹。
“喂!你要沈默到什么时候?”沈不住气的是花次郎而他也确实有沈不住气的理由。
“花二哥希望听我说点什么‘恭禧’还是‘我很遗憾’。”源五郎微微笑道。
花次郎气几乎炸了肺既然自己大意在这场斗法上输了一局现在就该用最直接的方法赢回来。
“喂!娘娘腔。”
“嗯。”
“刚刚的那一场我认栽了不过你有没有趣兴再与我赌一场啊!”
“哦!花二哥也有博赌的雅兴么?倘若您不怕再输一次我是很乐意给您翻本机会的。”
“我打赌你等会儿无法在我剑下走过十招一刻之后你就会是死尸一条你信吗?”
“哈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呢!原来是这么小家子气的赌约玩起来也没意思要玩就要玩大的不过就怕花二哥你玩不起。”
花次郎冷冷道:“你不必用激将法有什么好玩的说来听听世上除死无大事我不敢玩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好我的赌约很简单。”源五郎笑道:“从这一刻起三个月內任何时间、地点只要花二哥觉得妥当便尽管对小弟出手若小弟能在这三个月中不伤不死那便是我赢;若是落败⾝死自然是我输而这期间倘若小弟还以一招半式赌局立刻算输。”
⾼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倘若其中一方只守不攻另一方自是稳胜不赔只见花次郎冷哼一声目光遥遥瞥向天空态度傲慢已极竟是不愿意占这个便宜。
他素来心⾼气傲甚至不愿与低自己一级的对手过招更何况去攻击一个绝不还手的后辈再说他也看透了这项提议隐蔵的另一层意义…
“小子好大的胆子啊。”花次郎道:“让我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不怕自己吃亏吗?”
源五郎摇头摇笑道:“不会因为您也有相对的责任。”
“什么责任?帮你收尸吗?”
“不是!”源五郎一字一字地道:“这三个月內请代我保护兰斯洛大哥受伤倒无所谓只要别让他断气就可以了只要您能做到我们的赌约才算数。”
“什么!”
花次郎真的很惊讶。他刚才不断地琢磨源五郎为何要在那两个杂碎⾝上下功夫以他这样的杰出人物会整天缠着两个杂碎胡混背后一定有理由只要能想通这一点要猜出他的出⾝就不难了。
依照判断雪特人没什么可疑之处问题的中心必定是在兰斯洛⾝上而源五郎现在的要求更证实了这个想法。可是从这要求看来源五郎又不像是在利用兰斯洛反而有点…
“你算盘打得倒是如意可是我没有理由答应这种荒唐东西。”
“不您一定会答应的。”源五郎微笑道:“倘若我侥幸赢了那么我想请花二哥为我做一件不违侠义良心的事但若我输了我就告诉您白鹿洞后山噤地那七道门的开法。”
花次郎没有答话但从整颗榕树倏地剧烈晃动绿叶纷纷震下可以知道他闻言后的震惊。跟着源五郎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绝对冰冷的杀意笼罩住自己。
杀意的恐怖倘若是一般人可能连血都冻凝了。不过源五郎始终保持着微笑因为他太清楚这个赌注没有下错的可能。
“好我赌了。小子你的确有几分本事特别是那份小聪明让你今天逃过一劫。”花次郎道:“可是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你等着吧我的下一剑一定会结结实实地扎进你胸里。”
“哦真是这样吗?我很期待。”源五郎笑道:“不过说不定到时候花二哥已给仇家重重围困没有手来剑了啊。”
“嘿嘿…”
“呵呵…”
虽然没有目光相对但两人的笑声中都有着強大的自信以及即将到来的火药味。如果此时有具有某种洞息力的第三者听到了这阵笑声或许就会明白暹罗城将会以这两人为中心掀起阵阵风雨。
不!
或许不只这两人。
“咦?大家都在啊?”踏着大步兰斯洛笑着走了出来脸上自信満満似乎想到了什么新主意。
“大哥。”源五郎站起⾝迎了过来。花次郎则是躺在树上理也不理这杂碎为他惹的⿇烦已经够多了。
兰斯洛招呼有雪众人便在树下端坐兰斯洛率先言。
“先有件事我想向大家坦承。”兰斯洛正⾊道:“不怕你们知道其实我真正的⾝份就是目前通缉榜上的重犯柳一刀。而树上的花二老就是我柳一刀的好友花风流。”
再没有了装出笑脸的耐性花次郎冷哼着转过头不朝这边看一眼。
对这太过诡异的告白不能适应源五郎与有雪对望一眼努力装出理解的表情。
“这点我们知道啊老大。”
“是啊柳大哥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份了。”
“嗯!知道就好。”兰斯洛心中大骂嘴上缓缓道:“我想大家都晓得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不妙的局势里四面八方都是強敌环伺一不小心我们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树上花次郎冷笑道:“什么危险你这废物早该没命了。”
由于兰斯洛每说一句有雪便在旁边大声说对以至于花次郎这一声听来分外刺耳不过兰斯洛也不去理他。
“由于情形特殊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危难前夕我们是不是应该处变不惊…”
“处变不惊!”有雪跟着呼口号。
“庄敬自強!”“庄敬自強!”
“自立自信!”“自立自信!”有雪挥起了手臂。
“万众一心!”“万众一心!”
“一心一德!”“一心一德!”源五郎也开始挥舞手臂。
“无畏无惧!”“无畏无惧!”
“无恶不作!”“无恶不作!”众人情绪终于开始沸腾。
“无胆匪类!”“无胆匪类!”
“无三不成虎!”“无三不成虎!”
有雪跳起来表情慷慨激昂朗声道:“组织万岁大哥万岁抢劫万岁…”
兰斯洛、源五郎为了他的表现而激烈鼓掌树上的花次郎气得闭上眼睛连听到声音都讨厌。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心本人很安慰。现在为了促进彼此的团结本人有一项全新的提案。”兰斯洛说着眼神一亮脸上绽放出神秘的微笑猛地从靴子中菗出一柄小匕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石破天惊、失魂落魄的恐怖提议。
“各位我们现在对天立誓一起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如何?”
有雪、源五郎瞪大了眼睛冷汗直冒半晌连个呼昅都没一个。
花次郎直接摔下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