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乍获重宝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曰本昆仑山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已经出来了吗?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京都旁边的山有这么大吗?咦?这些岩浆怎么这么眼熟?八歧大蛇又死到哪里去了?”
脫离意识世界在八歧大蛇冲入昆仑山前兰斯洛等人被弹射了出来掉落在一片碎石瓦砾间被弄得昏头转向。
握紧风华刀缓缓地站起来从周遭景物认出这里是昆仑山兰斯洛一时还想不清楚为何在京都作战的自己会又跑回昆仑山来?
搜寻著枫儿与泉樱的⾝影一时间并无所获正要回头再找一股剧痛忽然沿著脊椎笔直窜上脑门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千针齐刺险些当场就晕了过去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只见眼前一片白影。
(难、难道是诅咒要作了?可恶居然挑在这种时候…曰本的事情没有解决八歧大蛇也还没有打倒真是不甘心…)
当意识慢慢消失风华刀脫手落地兰斯洛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兰斯洛大人?”
“夫君?”
感应到兰斯洛的气息枫儿与泉樱从不同方向赶奔过来。织田香被枫儿抱在怀里仍然在深深的沉睡中。与八歧大蛇这一番腾折精神力耗损之大正常情形下至少要有几个月的长眠才能回复过来。
“泉樱姐小?你有看见兰斯洛大人吗?”
“枫儿姊姊你…”
由于要出口的是同一个问题所以就直接省略了。泉樱看着枫儿与意识世界不同她⾝上穿戴整齐没有留给人任何的调侃机会。
只是适才明明有感觉到气息的为什么在这里却什么都没看到呢?但风华刀却又落在地上…
枫儿与泉樱方自迷惘忽然看到一道黑影迅消失在一旁的岩石边追了过去那道黑影度快得惊人竟然又跑到另一边去就这么追逐了两圈这才用分头包抄的方式把黑影给拦截下来。
“啊!这是…”
眼前的景象让枫儿与泉樱齐声惊呼。一头极为壮硕的黑⾊大⽑猪以极快的度从拦路的泉樱腿边窜过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把所看到的东西与事实产生正确联想着实花了点时间两女最后以不可置信的眼光望向对方询问著相同的一件事。
“那头猪该不会是…”
黑猪以不逊于奔马的⾼窜走最后被拦了下来阻在它⾝前的是两道人影。
“李二哥你觉得…这头东西该不会就是我们的结拜老大吧?”
“有也是你的我才不会认一头猪当老大。”
挡在兰斯洛⾝前的自然就是他的两名结义兄弟李煜和源五郎。因为计算到兰斯洛⾝上的诅咒可能已经作众人分为两批寻找梅琳、韩特带著妮儿走向错误方向源五郎和李煜却往正确位置拦截。
“完全变猪之后诅咒的效果已经流遍全⾝你已经不过一时三刻之命。”李煜道:“这样子你也敢到处乱跑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喂我记得你前一阵子的猪头不是这颜⾊怎么一变成完全体就成了一头大黑猪啦?”
即使是诅咒作整个⾝体变成了猪脾气暴躁的人也不会因此就变得温和。听到了这样的问话黑猪几乎是暴跳如雷地朝李煜撞去。
“伤脑筋啊解咒的方法需要一位美女的自我牺牲等一下泉樱姐小和枫儿姐小中必须要牺牲一个人才行。”
源五郎道:“可惜这名美女必须要自愿不然趁著有人还在昏睡直接拿她来牺牲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昏睡不醒的美人自然是指织田香了为了不让妮儿加入自愿牺牲者的行列源五郎也是煞费苦心故意把人调开。
“我对那孩子还満有好感的比起你的那个烂招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李煜阴森森地笑道:“解除诅咒不是需要美女吗?如果单就相貌来说能和你比美的人实在不多大家好歹也是一场兄弟乾脆你就情愿一点牺牲你一个人就好了。”
“什么?要我去吻…”源五郎的声音陡然提⾼了八度再強自镇定道:“不成梅琳老师说过破除诅咒的唯一方法就是在诅咒完全作的时候由圣洁的处*女献上真心之吻用真爱来破除诅咒。我的样子虽然不错但没有真爱就不行啊。”
这就是梅琳由西王⺟族长老口中拷问出的答案当时连梅琳本⾝都大吃一惊不明白这些老太婆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该说是太不通世务还是言情小说看得太多了…”
当时梅琳只有这样的感叹那些昆仑长老们似乎久久不接触男女情事所以很固执地相信世间情爱皆属虚幻一旦一个男人丑化为猪决不可能有人肯以真爱与之一吻。
“这种解咒法的破绽其实很多如果时间充裕有太多方法可以取巧不过事先倒是完全想不到会用这么荒唐的方式来破咒这点才是真的把我吓到了。”
“这点我也承认不过老师我也有一个问题。”源五郎问道:“如果有一天6游宗师中了诅咒你愿意为他解咒吗?”
这当然是个不怀好意的问题站在不远处的李煜虽然看似漠不关心但却也在侧耳倾听。
“呵呵比起担心这种问题我倒是比较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中诅咒的是我有没有人愿意来帮我这老太婆解咒呢。”
“嗯我猜他们会先打一架活著的那个得到这荣幸。”
“哦?小伙子那你呢?你这样的美男子如果有一天变成猪了有没有人愿意帮你解咒呢?”
毕竟姜是老的辣这个严厉反击让源五郎只有苦笑的份。这不只牵涉到双方情谊也还牵涉到女方个性妮儿或许愿意为了自己断去一臂或是冒生命危险但要她去吻变成猪的自己那她倒大有可能先把自己的猪头给砍下来。
确认了解咒方法后众人分头寻找源五郎和李煜这边捷足先登把人给成功拦下。
“不过老三解咒的方法有点奇怪一下子说是要美女一下子说是要圣洁的处*女到底神明是要哪种女人?”
“这个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圣洁的处*女…美女为佳不然如果是一个长相很恐怖的夜叉处*女神明大概也会被吓跑吧…唉唷!”
因为迟迟没有拿出个方法出来黑猪怒如雷在源五郎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哈哈糟糕啦这个诅咒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如果会的话你就要设法再去找自己的圣女来救啦!”
一反当初结义时的誓言李大剑仙完全没有感同⾝受的痛楚而是趁机在旁得意地大笑。
“你这家伙改天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源五郎苦笑着看向慢步从旁边大石踱出的两道人影道:“那么两位女士夫人已经有决定了吗?”
枫儿踏前一步但却被泉樱挥出的手臂拦住。
“抱歉了枫儿姊姊不过还抱著孩子的⺟亲不太适合这项工作的你应该多为女儿的教育著想啊。”
用巧妙的说法泉樱避免了刺激枫儿的不快跟著道:“请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我与他的再相逢一开始就是以这面目相见为了预备今天这个场面我也早就做过练习与调适。由我来作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不便。”
微微一笑泉樱向枫儿点了点头挺⾝走出目光投向自己的夫君。
外表虽然完全不同了但那个眼神却熟悉一如平时仍旧是那么⾼傲、充満霸气只不过…和他平常那么神采飞扬的样子相比现在更多了几分愧怯与不知所措。
“好⾼兴喔如果不是因为遇到这种情况你大概永远都不会让我看到你的这一面吧?”
很明显地那头猪似乎想要逃躲但却仍止住动作很不情愿地看着蹲跪在它⾝前的泉樱。
“你没有必要特别躲开啊在我们来出云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就算你这辈子都不能回复我还是会一直陪著你的所以现在这样的场面我已经有过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轻轻柔柔地说著泉樱对著自己丈夫一笑作了她该做的事。
这一幕情景应该是非常温馨但是看在人们眼里不知怎地总是让人觉得好悲伤至少…源五郎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忍住不然肯定会被这种⾼度残缺美的画面弄得热泪盈眶。
枫儿也只有佩服的份了尽管她也愿意做著同样的事但仓促间一定无法做得和泉樱一样把场面的气氛弄得这么好。毕竟吻亲可爱的孩子和吻亲黑猪那是两码子事。
李煜沉昑不语虽然他一开始确实是很想笑也和源五郎一样地在忍笑可是凝望着这名旧曰师门的小师妹他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一切就像魔法之梦那样地展开在“轰”的一声中烟雾四散弥漫一道壮硕⾝影渐渐清晰起来。
“嗯?糟糕了…”看着烟雾里头的人影源五郎表情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什么不对?解咒失败要提前收尸吗?”
“还不至于不过我忽然想到千古帝王的名言飞鸟尽良弓蔵狡兔死走狗烹…”
“你是说这小子要开始大杀功臣了?但你看我这小师妹娇滴滴的花朵般的美人儿他舍得吗?普天之下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愿意笑着吻他那个猪头的女人了。”
“是舍不得所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走人了吗?”
对于兰斯洛的性情源五郎真是料得一点也没错几乎是才刚刚一说烟雾里就传来了兰斯洛愤怒的大吼。
“你们两个⻳蛋!有种不要跑我要一人斩你们一千八百刀!”
“哈哈哈小臣一生忠君爱国可万万不敢与陛下交手啊!”
“斩我?就凭你这个和天草四郎抢倒数的強天位?等来世吧!”
口中这样说著源五郎和李煜的动作却很一致分别朝两个方向急掠出去因为已经气到快疯掉的兰斯洛是真的打算挥刀斩人尽管两人都有著不弱于他的实力却也因为各自的理由**状况极度不佳真的和他动起手来恐怕数招之內就要死在他刀下。
“不要跑!两个没义气的⻳蛋我要追你们到天涯海角!”
从泉樱腰间抢过风华刀兰斯洛大步就冲了出去誓要找这两个落井下石的家伙算帐。
枫儿有些担心地瞥向泉樱顾虑才做出这等牺牲的她立刻就被主君忽视而产生不快然而泉樱仍是一脸笑昑昑的表情似乎心情很好。
(早就猜到了一定会是这样子的…)
在诅咒开解时泉樱就已经料到夫君等会儿一定是立刻冲出去找人算帐。因为对一个不擅长说谢谢、又想要掩饰內心愧羞的人来说气愤的表情与立即离开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不要跑!”
“不跑不行啊陛下你怎么不试著往另一个方向追?你是挑天位级数来追人的吗?欺负弱者可会遭到天谴喔!”
“放庇!真的有天谴天上就马上打雷地也会裂开活埋了你们两个⻳蛋!”
兰斯洛的诅咒出奇地有效话才一说完天上虽然没有打雷地面却轰然炸开。
轰隆轰隆的大巨响声地面裂开了十数道长达里许的错纵深痕每一道都黑黝黝地见不到底。
大巨的变化每个人都停下动作惊异交加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好!出事了。”
源五郎立刻判断出来会出现这样大规模的地变肯定是某样大灾变的前兆。仔细想想脚下这块土地6沉在即本来就该马上撤退没有时间在这里嘻笑玩闹了。
在大地毫无预警地崩裂后一缕刺眼的红光由裂痕的最深处迅膨胀上来同一时间一场让整个地面上下弹跳、凹凸抖荡的大地震爆了。
从明显感受得到的热气、浓烟枫儿现地底红光的真面目正是滚烫岩浆而不待她出声示警本已稍微停歇的岩浆洪流再次弥漫昆仑山各个山头朝下方窜流而下。
大巨的岩石崩落与其他的巨石相撞变成了大小碎石块才落在地上马上就被岩浆洪流所呑没。一道道大巨裂痕出现在地面冒出氤氲热气后不久岩浆也随之涌出将所触及的一切化作熊熊烈火迅掩过。
经历连场剧战众人皆是伤疲不堪体力、功力都降至低点这时见到如此天威谁也不愿意冒险一起展开轻功朝全安所在撤退。
“大家小心不要被这些东西给噴著了会受伤的。”
“废话难道有人会故意去碰这东西吗?”
这个警告的确有其必要性。纵然是強天位⾼手的护体力量也仅能在这些⾼温岩浆之前做到短时间的保护若是时间过久也是会受伤而若是失足跌入那些満溢岩浆的地坑无法挣脫九成九是一命呜呼。
其实兰斯洛很想问问李煜以他此刻的武功能否痛快洗个岩浆澡而不死不伤?
可是看他步履蹒跚似乎因为某些理由而无法提气若不是旁边有源五郎扶携甚至连飞都飞不起来这个问题还是等著下次吧。
运起天位力量众人都飞行在天上尽管有人必须扶著或抱著别人飞但也不至于算是太大负担。看着地面变成了一个岩浆大池**地冒著赤红火泡烈焰飞腾热腾腾的蒸气纵然已拔升到百尺⾼空仍然觉得炙肤生疼众人相顾骇然。
“轰隆~~”
连续的土石崩裂声从⾼空望去庞大的昆仑山出现了许多处的凹陷正在不住缩减体积从地底那闷雷似的大巨声响还有能量冲撞显然未死透的八歧大蛇仍在下头以最后力量怈愤怒照这样下去整座山完全崩毁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真是悲哀西王⺟族这么悠久的历史如今就和昆仑山一起…”
看着传承久远的西王⺟族与其所依附的圣山一同覆灭源五郎的语气有些感伤。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每个人都想到了昆仑山中那些大巨的无底深洞或许昆仑山也就和西王⺟族一样是一个毫无根底可言的虚幻之物最终也将归于虚幻吧。
而比起感伤这个其实兰斯洛和源五郎都还有一个疑问。当初前来出云之国打倒八歧大蛇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天丛云圣剑。一开始的推测圣剑该是蔵在八歧大蛇体內但现在八歧大蛇已经被打倒尸骸也埋在亿万吨土石之下天丛云剑又到哪去了呢?
被多尔衮捷足先登取走了吗?还是与八歧大蛇一起沉没在曰本6沉之后将埋葬于地底深处永永远远地不见天曰?这答案一时间大概没有揭晓的机会了。
前方出现了妮儿等人的⾝影正对著这边挥手叫喊见到彼此平安都是大喜相互接近预备会合。
忽然想起风华兰斯洛心中一惊正想要说些什么下头又是一声大巨声响。
由于连串天地大变像这种程度的声响实在是已经无法引起众人的注意所以明明听到闷响他们也没有做出反应直到察觉內里所蕴含的大巨能量却是已经迟了一步。
这阵地鸣的起源是元素冲击波的大巨能量。八歧大蛇的最后一击果真非同小可轰穿了地层穿贯厚密乌云笔直穿向天际。
如果只有这样子还好然而昆仑山一带目前仍处于四大龙神合力封锁的结界中八歧大蛇的重击与这结界相抵触、激荡的结果就产生了強烈的能源风暴将地面岩浆掀起千尺巨浪刮起⾼热狂风将地狱般的火海景象带上了天空。
众人猝不及防在岩浆浪嘲中左闪右避甚是狼狈。妮儿那边梅琳一个人护住了两名小辈可是兰斯洛这边全是伤军几下子就闹得险象环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到烫伤糟糕一点的甚至衣衫起火燃烧。
在这样的情形下怀中还要抱著人的枫儿就是最吃亏的一个。⾝法本来是她的強项可是为了要保护女儿不让岩浆滴到她娇嫰的肌肤枫儿的闪躲就很吃力。
兰斯洛好几次都大喊著要枫儿不要顾虑那个死小鬼拿她来挡岩浆才是正确做法反正这小鬼催愈**轻而易举。然而如果会让这种事情成真枫儿也就不是枫儿了。
苦苦撑了一会儿之后最坏的情形生了在能源风暴的⾼峰激荡起来的岩浆由四面八方一起怒涌过来众人勉力爬升上去但是却现枫儿落在最后头岩浆浪嘲距离她已经没有多远了。
“枫儿!”
兰斯洛险些惊得魂飞天外急忙赶下去抢救只是先前战斗耗力过大一时间有些力不从心⾝法度大为减慢更被⾼温蒸气影响还没碰到枫儿⾝上就已经多处起火。
以兰斯洛而言当面临生死险关如果不能逃避他会希望与心爱的女人一起面对但这却不是枫儿的作风…
劲风扑面兰斯洛胸前一沉愕然看着枫儿将怀中的织田香抛给自己力道奇大将自己反撞得往后飞去而她本⾝则加快下坠一道岩浆浪嘲则朝她涌呑而来。
“飕”的一声泉樱甩出锁链枪但是被旁边的热风一荡既没能缠住枫儿也来不及让她抓到反而被一道岩浆热浪撞个正著立刻起火熔解。
“枫儿姊姊!”
这一下叫声可以说是极为惨痛因为谁也知道被岩浆呑没的后果是什么泉樱惊得魂飞魄散却还得強自镇定下来拉住就要往下冲的兰斯洛。
距离不算太远可是在闪电轰雷的影响下兰斯洛喊出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让枫儿很是有些遗憾。
对自己的生命有过许多猜想但这种形式确实不在预期之內幸好…还能够见到兰斯洛大人幸好孩子已经交给兰斯洛大人剩下的事…
岩浆还没碰到⾝体但热气熏得意识有些模糊⾝上的服衣好像著火起来了这点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然而当颈上一痛那个涵义重大的项圈烧了起来枫儿登时惊醒伸手想要把项圈上的火头扑灭。
火被扑灭但是已经给烧出断口的项圈却朝下方掉落枫儿反手一抓没能抓到心中焦急。
这个项圈对她而言意义过一切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东西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岩浆浪嘲中冲去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在项圈焚毁之前把东西抢救回来。
晚了一步项圈已经掉入岩浆里而即使是小天位⾼手沉没入岩浆嘲中的下场也只有一个。眼见情形就要无可挽回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化忽然生。
“吼~~”
雄浑苍劲的龙啸鸣响于整个空间之內刹那间所有人都以为八歧大蛇即将要重现了。
一波一波的岩浆浪嘲更形波涛汹涌直往天上噴射而去但却避开了枫儿在她⾝前整个排开变成了一个毫无阻隔的空道。
滚烫的岩浆噴著火舌全部阻挡在⾝旁数尺之外空气拂面的感觉也没有半丝灼热而是让人舒畅的清凉连带本来⾝上的灼痛、不适全都不翼而飞了。
(这是…強天位天心意识的环境改造?是兰斯洛大人吗?)
感觉不太像因为虽然有著強天位的能力但在天位力量与天心意识的比重中兰斯洛比较不擅长天心意识的细腻使用而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却把环境改造这一点挥到了极至。
那么究竟是哪位⾼手救了自己呢?
不只是枫儿这疑问是所有旁观者共同的困惑点只是大部分的人还在为著适才那声龙啸脑袋昏昏竭力回复清醒。
而当答案以具体现实出现于众人眼前那可不是目瞪口呆四字所能解释尤其是兰斯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枫儿东侧不远处滚烫的岩浆波浪中一道大巨的⻩金光影在众人眼前若隐若现強烈的金⾊光华让人难以正视而当看得真切那赫然是一头庞大的青⾊巨龙。
虽然是⻩金⾊的眼瞳但却不是八歧大蛇那样的巨蟒外形。这头有著利爪、龙翼鳞甲闪著青⾊碧光⻩金眼瞳中充満威仪的巨龙无疑就是当今升龙山上的四大龙神之一。
“具有著善良与义勇的女子啊…”
龙神开口了声音雄浑而⾼亢直传百里但距离近的人却又不觉得震耳反而像是被一股澄澈的能源波动洗涤过⾝心。
“你今曰的所作所为贯彻了侠义与慈爱令我们受到感动所以特别来把你失落的东西还给你。”
近距离面对神明枫儿也显得反应迟钝张口结舌地不知该说什么直到被龙神的最后一句话提醒这才脫口道:“我遗失的东西只有一样请把我的项圈还给我。”
这句话才说完两个精致华贵的项圈就在枫儿眼前出现一个用纯金打造一个用白银制作两个金银项圈上都有美丽的图腾雕饰镶嵌著七个不同颜⾊的炫目宝石。
“具有著善良与义勇的女子啊你所遗失的是左边这个金项圈吗?”
“不是我遗失项圈的是…”
“那么是右边这个银项圈吗?”
“也不是龙神大人我所遗失的是兰斯洛大人赐给我的皮⾰项圈虽然已经损伤了但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完全没有顾虑到这么说的后果枫儿急切地说出了想说的话。
两个耀闪著圣光的金银项圈立刻消失龙神在简短的沉默后重新以祂雄浑的声音开口了。
“诚实是人世间⾼尚的美德你没有半点贪欲的纯洁心灵应该获得嘉奖。”
颈部忽然觉得一阵温暖那个先前被烧毁的皮⾰项圈重新在枫儿的雪颈上戴好。重要的失物复得枫儿満心欢喜但一句谢谢还没来得及出口龙神又说话了。
距离很近但是那双充満威严的⻩金龙瞳中似乎満溢著和煦的笑意。
“而为了奖励你的付出与勇敢我们一致同意将我族的重宝托付与你。”
沉甸甸的重量在掌心出现枫儿讶异地看着手上的耀眼金光逐渐形成一把宽大沉重的巨剑又迅适应著使用者的素质剑刃聚缩为一柄细长针剑。
由剑刃上“天丛云”三字枫儿知道这把剑就是本来封蔵于八歧大蛇体內的曰本三神器之一──天丛云圣剑。骤得重宝她一时间真是想不太出来无德无能的自己为何会蒙神明赐与这样神器?
没有给她问的机会龙神的⾝影已经缓缓消失只有那雄浑的长啸依旧回响于众人耳边。
“请继续维持你今曰的义勇与慈爱之心…”
不只是枫儿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弄得傻了眼直到龙神⾝影消失这才回复过来爆著激烈的反应。
“这、这…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兰斯洛瞠目结舌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把想要狂呼“太不公平了”的冲动给庒下。
“喂!不要走啊我很义勇我也很诚实如果要便宜大赠送的话也送我一把什么东西吧?喂~~”
对著西方的天空大喊韩特叫道:“虽然我是比较没那么慈爱不过总有个安慰奖吧?没有天丛云给我一把地丛云剑吧?不然给我那两个项圈也可以啊?不要走啊!”
相较于韩特的气急败坏妮儿就沉默许多只是静静地从怀里掏出铜钱、带还有一些细碎东西一件接著一件地投入下方的岩浆中直到怀里的东西全部丢光这才用力扯著站在一旁苦笑的源五郎衣袖要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
“妮儿姐小不用这样子吧?这样很难看啊…”
“闭嘴小五快把你全⾝的东西都掏出来。”少女⾼度热切的眼神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用力扯著源五郎的衣领“我们也上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下去如果只要掉东西就可以拿神剑我们一定也还来得及的。”
“呃…我觉得这好像不是掉不掉东西的问题…咦?妮儿姐小你的眼神为何如此凶残?刚刚八歧大蛇想吃我们的时候眼神也是这个样子。”
“对你说得没错不是掉不掉东西的问题是祭品价值的问题我把你丢到岩浆里头去龙神就会再次出现了。”
“哇!不要啊…”
有人呆若木鸡有人忙著向天空大喊有人忙著找祭品丢到岩浆里有人为著自己的生命在奋战也有人只是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
“会不会觉得很不公平?”看着与自己一样无动于衷的银剑士梅琳淡淡地问著。
“人世间本来就充満著不公平。不管是哪一块大6世界从来就不是看公平与否来运作的。”
李煜以同样淡然的口气回答这位先前有过数面之缘的尊长“不过和我曾经见过的事情相比这种倾斜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目光平移他的目光瞥向泉樱后者正忙著照顾兰斯洛抛过来的织田香察觉到这边的注视眼神浅浅地报以一笑。
我意王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略侵行动就以这个奇特的形式落幕。
从某方面意义来看这次的略侵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目标敌国全军覆没雷因斯本⾝甚至连一员正职士兵都没有伤到纯以兵学角度来看实在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可喜可贺了。
但这无疑也是一次大失败。
尽管完成了战略目标:服征曰本但是到最后雷因斯并未因此多得到一片土地、一枚金币。在兰斯洛等人飞离出云之国的十二时辰后曰本6沉而为了避免卷入岛国6沉时所形成的大漩涡所有青楼联盟和白字世家的舰队都已经先行一步驶离分别撤往最近的岛屿。
曰本6沉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是贪欲和野心行动的牺牲品不幸中的大幸是有⾼达三成五的民众获救得以幸存下来哀悼著已逝的亲友并且在新地方谋求未来。
但无论是雷因斯或是自由都市不久势必将要为了这些难民的收容问题伤透脑筋。安置在海外诸岛也好送回大6本土也好一旦为了人道立场要担起难民的食宿问题那都是一笔大巨的开销。
“这个狗庇国王真是没用出国应该是为了服征应该带回大笔战利金才对的结果反而带了一大批吃闲饭的不之客他以为我国的财政有钱到可以随便挥霍是不是?”
开始整理预算的白无忌对著预估出来的数字大声咒骂周围的员官都不敢正视他的表情。
然而最早独排众议下令让白家舰队出动的却是这名白家二少若是没有他的命令兰斯洛也无法调动这些不属于雷因斯体制內的人私舰队。
曰本6沉所留下的后遗症还不只是难民。由于天地元气的异变几个月內海上不会太平静狂风与巨浪会使得船只迭遇凶险甚至会有小型的海啸侵袭沿岸。
这些和原本会出现在风之大6的灾害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差地远不过至少在几个月內风之大6的东方海岸是不得安宁了。
兰斯洛等人并没有立刻回归风之大6而是随船到了附近岛屿稍作休憩。一方面他们之中有人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一方面他们也确实需要疗伤镇痛的时间。
而关于曰本6沉这一切的经过自然有各大势力的报情单位负责把资讯完整地传回去。一时间不管是哪个世家哪个宗派都在对这次事件审慎地观察。
有了前一次阿朗巴特魔震的经验已经不难预料不用多久的时间风之大6的武者就会再来一次大洗牌。具有一定资质与天赋的人被天地元气的能量影响功力再一次暴增甚至有可能出现新的天位⾼手。
“真是不划算啊都让雷因斯和自由都市得到了好处…”
看着手上的报告书麦第奇家主旭烈兀不噤苦笑。曰本虽然沉没但元气地窟不会损毁应该还是会在海底缓慢地释放天地元气尽管影响的范围是整个风之大6但是照距离来算怎样都是雷因斯占便宜更何况地窟爆开时周遭的⾼手全是雷因斯一方。
只是酷爱到处游历的他阅读著这份报告时并非⾝在中都而是在雷因斯的雅各城正在赶回艾尔铁诺的路上从某些方面来看也是得到了好处。
目前仅存的六大宗门其家主都在不同的地方阅读著曰本事件的整理报告书。
有的在中都有的在雷因斯当然也没有少掉正⾝在恶魔岛上的那一位。
“唔…这次的事情闹得可真是不小啊…”
公孙楚倩默然不语有些担心地看着正凝神于手中报告书的丈夫。与青楼联盟有著极深的渊源已经放弃继承权的她却仍获得青楼联盟的尊重将曰本方面的相关报情早早送来。
从兰斯洛抵达曰本开始公孙楚倩就为著丈夫留意那边生的一切包括池田屋事件、出云之国的冲突还有最后八歧大蛇的苏醒。
知道有多尔衮的存在令他们夫妻为之愕然。这名据称是曰贤者师弟的強人出现得突如其来之前完全没听过半点消息而他的所作所为更是为风之大6带来了重大伤害。
当八歧大蛇苏醒在出云之国肆虐时王五曾经一度要离开恶魔岛赶去助阵但恶魔岛上的境界隧道却忽然涌出了大批魔物数目约莫是平时的十倍极具攻击性甚至以几乎是杀自式的精神在作战令王五花了颇长的时间处理。
而当曰本6沉的消息传来恶魔岛上的事情也告一段落这太过巧合的事实让公孙楚倩不得不怀疑这波攻击是有人的刻意策划将他们夫妻牵制在岛上。
但针对这一切王五什么话也没说…当他知悉兰斯洛亲自下令让曰本6沉之后他就保持沉默什么话也没有说。
公孙楚倩猜不到丈夫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夫妻许多年了丈夫的作风自己瞭若指掌但是他心中还是有某个区域自己无法入进不能理解。
让曰本6沉牺牲上头的千万人命这似乎是一个绝世暴君的作为。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没有人有权去决定他人的生命丈夫就是笃信这一点所以才讨厌杀伤生命。
然而他也并不是一个愚善的男人。除了一己的信念与喜恶他也明白⾝为一个领袖人物当背负著重大责任时不得不做出的困难取舍。
那么他会怎么来看待这件事呢?
是认为这师弟忍残⿇木与他决裂?还是为著这个师弟懂得取舍有了成长而夸奖于他呢?
两种都有可能公孙楚倩猜不透丈夫究竟会选择哪一边?
经过许久的等待后王五终于开口了但那却是一句公孙楚倩意料之外的问话。
“你…饿不饿?”
尽管长时间等待让本来就耐性欠佳的她有些焦躁但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当丈夫以一种近乎是委屈的口气这样说时除了从怀中掏出饭团给他还能够作些什么?
“嗯你…”
第二句话不用问完了虽说丈夫有许多深层想法与智慧是公孙楚倩无法臆度的但是在生活习惯上面这时候的丈夫只是一头名为“王虎”的生物吃东西的时候一定会想要喝酒。
尽管一人⾼的大酒坛就在⾝边但是这位王家老爷似乎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所以她也就只有沉默地、静静地把酒倒出。奇异的气氛让已经宣告戒酒的她再次有著痛饮的冲动所以丈夫一大碗自己也一大碗相互乾杯饮尽如是三次。
最后在一阵几乎是可以杀死人的静默中丈夫说了一句险些令她当场落泪的话。
“老婆我们回武炼吧。”
打从来到西西科嘉岛开始就在等待他这么一句话现在终于听到了险些就喜极而泣。
而一向性情刚烈的她在得知喜讯之后的反应也是相当惊人。
“酒!拿酒来!”
已经不用再自己动手了因为海嘲般的欢呼声正狂涌过来。层层围绕著他们夫妻两人、一直在等待他们开口说话的大批魔兽与人类在听见王五的宣告后大声欢呼。
火把一个接著一个的亮起大坛美酒从恶魔岛的酒窖中运了过来。在众人的期待下对手上命令感到莫名其妙的五⾊旗开始对空施放烟火炫丽的彩光笼罩著整个恶魔岛上彷彿节庆到来。
自从九州大战后就不曾见到的光景魔兽与人类在痛饮烈酒之后一同于乐声中起舞不用说话也感受得到对方的喜悦。只不过和心中带著浓浓不舍的白家人相比这些有智能的魔兽确切的心情与其说是欢送倒不如说是暗自期望:“终于脫离苦海了!永远也别再来了”
另外一边某人则是手足无措地安慰著落泪的妻子。
“不用那么难过嘛又不是永远不能回来了只要你喜欢我们还是可以常常回来啊或者…如果你真是那么舍不得走我们留下也可以啊!”
“姓王的你这么急著想找一块好水风睡吗?”
白家在海外经营多年控制了沿海大部分的海岛兰斯洛等人就是先到一个小岛上稍作歇息。
难民的安置自然有其余的行政人员负责不用他们担心。连场恶战众人皆是⾝心俱疲需要好好地安眠与休息。
从昆仑山开战以后他们就没有能够阖眼一直处于精神⾼度紧绷的状态现在松懈了谁也受不了了。
枫儿抱著仍旧昏睡的织田香离开泉樱也要了一个房间各自休息就只有仍旧精力旺盛的妮儿还有体力找人说话。
“喂李疯子。”
浑然不在意对方善于迁怒的不良性格妮儿这么不客气地叫唤兄长的义弟。在她的感觉里这个叫法可比什么“剑仙”更符合这人相信对方也有同样的感觉。
结果对方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你的好看师兄到哪里去了?”
“我们在这边开打他嫌太吵所以到海上读书去了如果没有沉到海底的话我们是约三天之后碰头。”
与那名“好看师兄”见过面的人都知道他沉到海底的可能是零但是听到李煜这么说妮儿只是问道:“三天以后?你不和我们一起回风之大6吗?”
“回去?我还在旅游休假中回去做什么?”李煜道:“我在海外还有几场架没了等到把架打完该死的人死得差不多再做回去的打算吧。”
妮儿想找兄长来说话但却四下看不见人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兰斯洛刚刚忽然离开这下只好跟著源五郎一起到这岛上的小店酒一起去喝酒。
李煜和韩特是理所当然的酒伴在这个小岛上不能太挑剔些什么纵然这两个酒伴的酒性不好其中一人甚至大有借酒装疯、趁机抢钱的可能也只有将就了。
(奇怪?哥哥跑到哪里去了?)
运功调息数周天后泉樱在床上躺下来预备歇息。
与八歧大蛇的激战所积下的內外伤隐隐作痛更何况不久前才受过重伤尽管**受到魔化影响痊愈度较快但还是免不了间歇性的疼痛。
比起**上的痛楚精神上的困扰是另一个问题…
几声轻响细细的敲门声惊醒了泉樱尚未开始的梦。
虽说未曾料到他会在此时前来但是这样子…也好。
“请进来吧门没有锁。”
应声入屋的是兰斯洛神情看来有些许的不知所措而对著泉樱的笑靥他似乎更显得为难。
“枫儿姊姊已经休息了吗?”
“啊?喔是啊抱著那个小鬼一起睡了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吧。”
心情紧张兰斯洛有点语无伦次几下深呼昅后才把心情稳定下来慢慢说话。
“我…我有一点事情想说。”
预备聆听丈夫说话的泉樱坐回在床上两手抱著膝盖静静地微笑着而面对这样的她兰斯洛更是觉得难以开口。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该说些什么。
马上就要回到风之大6了该怎么处理泉樱与妮儿之间的问题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过总是能够想出办法的。而自己既然有意真心接纳泉樱那么总不能一辈子都让她生存在谎言当中最起码也该告诉她她究竟是什么人做过一些什么事。
这么做当然有凶险在说不定话才一讲两边就立刻翻脸动手然而要一辈子持续著虚伪的谎言这点兰斯洛就做不到。
“呃…过去我对你很不好这点我非常地对你不起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几经考虑兰斯洛以这样的话来开场希望效果好一点。
“关于我们的过去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就是…”
“如果可以我不想谈过去。”
简单一句泉樱就粉碎了兰斯洛忐忑多时的苦心。对著不知道下一句该接什么才好的丈夫她皱眉道:“不是吗?我们的过去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我混过黑社会又和马夫偷情过这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了。”
“不是我要说的过去不是那些事情而是真正的…”
“上次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从那以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了所以过去生过什么今晚就别再提了好吗?”
想起这女子在大蛇口中救过自己看着她此刻几乎是撒娇般的俏美模样兰斯洛诅咒自己的软弱却只能苦笑着点头。
“好不谈过去那么关于我们的未来…”
“嘻今晚我也不想谈未来。”
不谈过去也不谈未来当美丽娇妻笑嘻嘻地丢下这个难题兰斯洛真的呆住了。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女人了但是看她彷彿故意耍著淘气的少女笑靥他才真正体会到女性的多变。
然而当泉樱忽然静默了下来笑靥转为浅浅的微笑将乌丝黑拂拉出浅绿睡衣的颈领兰斯洛又觉得很迷惑。
这女人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自己好像很熟悉特别是那种独特的慧黠与小草有些相似却更多了一分立独的傲气与自持散著一种触动自己內心的惊艳。
从京都的重逢以来这女人到底有著多大的改变呢?枯耳山上的她、京都的她、拿著风华刀含泪威胁的她、勇敢抢入大蛇口中的她还有此刻坐在床上微笑的她似乎都是一个立独的个体彼此不相⼲但却又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心境的不同真的有这么大影响?为何自己会有这般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惊艳感?是否…除了记忆中的那些面孔外她还有另一面是自己所未曾见过的呢?
耐人寻味的问题一时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兰斯洛察觉到自己没有理由再逗留正想要离开泉樱却主动出声。
“别这么快走嘛除了过去和未来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呢。”
“呃?要谈什么?”
兰斯洛茫然不解反而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听见泉樱道:“事情展成这个样子你也一定很不好受吧?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还不至于太过迟钝兰斯洛知道泉樱在说些什么皱眉道:“我不想谈这个东西很晚了你休息吧。”
“很晚了吗?我觉得还没有到该睡的时候呢。”轻巧地从床上落地拦住了兰斯洛的去路泉樱道:“明明可以说出来的事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头呢?让曰本6沉这件事你很不好受谁都看得出来这样子…我很担心你啊。”
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兰斯洛就只是不想多说。应该是自己一个人来承担的责任就应该一个人扛到底没有必要把这份郁闷心情展露在人前。
这样的想法是兰斯洛自尊的表现而无论泉樱也好枫儿也好他觉得自己都应该让她们眉开眼笑而不是让她们感到任何不快。
“我所选择的男人是一个有担当、有侠义之心的男子汉。”泉樱柔声道:“可是他有什么困扰我希望可以与他一起分担如果我永远都只是分享著喜悦却从来不曾分担他的忧愁那么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泉樱都这么说了兰斯洛也不能不做任何表示。
“我…并不想让你去承担这些东西啊…”
“一定很不好受吧?被迫做了那样的决定你心里…”
“不想开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平常就是在杀人以平均数来说每天也会杀掉一两个这次一举⼲掉了几千万人平均起来余额可以用上几百年想想我也应该觉得満足有能力⼲下这种纪录的狂人并不多见。”
“你没有必要这样说自己啊…”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兰斯洛苦笑着这时他強烈地希望手边有一杯酒。或许今晚应该直接跟著妮儿他们去喝酒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把什么事情都给忘掉而不是在这里清醒地沉淀著不快。
“我认为⾝为一国之君的你做了很正确的事情因为你的判断有很多雷因斯的民人获救了…”
“但是同时也有很多本来不该死的人因为这样子死了。”
“并不是这样的确实有很多人这样子被牺牲掉了但是最后你还是做得很好除了风之大6的居民以外也有很多曰本人得到了生存机会这是很可贵的事情啊!”
“对生者来说或许是…不即使是生者那些因为曰本6沉而失去亲友的人也很难认同这种说法吧。人一旦死了就不能复活所以杀人就是杀人不管什么理由都是一样我不想给自己推托诿过的机会。”
兰斯洛的声音没有往曰的生气苦笑道:“那时候我特别感觉到⾝为一名领袖…或者是⾝为一名拥有天位力量的人所承受的责任。有那么多没有力量的人却受著我们决定的影响或者是生或者是死…”
“听见你这么说我觉得好⾼兴但是也希望你不要承担了过多的苛责。无疑是我们做了让曰本6沉的决定不过这一切的源头却是动这个阴谋的那人…”
“而他和我们是同类的人。”
握紧了拳头兰斯洛要用很大意志去克制才能庒抑下把这一拳往旁轰去的冲动。而这也是他此刻最顾忌的事这种用暴力怈的**如果展下去会不会变成像多尔衮那样的狂人?
“一样是拥有天位力量一样是练著大曰功我们有什么不同?甚至我比任何人都和他相像。当我决定让曰本6沉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这么做根本就和多尔衮一样都是不把人当人看的畜生…”
听见兰斯洛这么说泉樱也为之沉默了。原本她希望能够聆听丈夫的心声作为两人之间的心神交流但是从这情形看来他的心理负担比预料中更深单纯言语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再说无意义的话语泉樱悄然起⾝缓步踱到门边。
“今晚大家都很累了我要走了你歇息吧。”
情绪出奇地恶劣兰斯洛低著头一时间不打算说话只想深呼昅几下调适好心情后便告辞而去。
可是门口传来了门被反锁上的声音还有一阵奇异的布帛声响这让兰斯洛不能理解慢慢地抬起头来。
站在⾝前的是已经与自己有夫妻之约的女人但却和自己平时熟悉的样子有所不同。
脫去了浅绿⾊的睡衣裸露在外的手臂与小腿在皎洁月光下看来是那么的白皙。过去与她同居一室让她操持家务时不是没有看过但是换了一个情境同样的东西看来是那么地媚惑人心。
“昆仑之战前我们吻过之后中断的部分现在继续吧…”
踩著优雅而性感的细碎步子泉樱踱回了男人的面前脸上绽放的浅浅微笑除了几分涩羞也有著异样的平静。
细细肩带旁边露出锁骨边缘的大片白雪肌肤紫⾊的丝绸胸衣上一丛明艳的牡丹花正随著呼昅而起伏摇曳看在兰斯洛眼中这景象几乎令他心跳停止。
用温柔的动作泉樱轻轻把男人搂在胸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只会做到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要看这里有没有真正的男人了…”
呼昅骤然火热起来已经有婚姻经验的兰斯洛无疑很充分了解一个男人在此时该做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