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护之心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曰本昆仑山
⾝为教导织田香一切的恩师天草四郎不只是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教织田香的东西相互间有所抵触时她会如何判断呢?
上次在京都外为了帮助妮儿走脫出手与这小徒弟对峙时天草四郎就曾经遇到了这样的状况。
以前教育织田香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烦就对她说不管生什么事都以执行师父的命令为第一优先。这样子就算她的判断出差错自己也来得及制止。
本来这个指令从来都没有差错过但自从枫儿出现后织田香渐渐受到影响北海道事件自己的话就已经产生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两人对峙时天草确实是担心如果织田香将自己的行为认定为叛徒而把制裁叛徒的判断优先执行自己就很⿇烦了。
幸好那次的对峙最后却是织田香向恩师行礼自行离去。
(好险幸亏是不能违抗师父的这道指令占了上风不然…)
这一次接受了梅琳的委托…更正确的说法是在知道她的来意后自己就挥手请她别说下去没有让她的委托说出口。
这样的请求形同是以自己的手戕害这块土地上所有的同胞这种没人性的事自己怎么做得出来?
但是想到梅琳说出这些话时候的心情天草就觉得很为难。如果不是到了非这么说不可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出现于自己面前吧?而她既然做出了请求不管是什么要拒绝…自己实在是说不出口。
所以局面就自然而然地演变成这样自己这素来热爱祖国的人现在为了要阻挡他人来妨碍把曰本6沉的行动而拦阻在此与徒弟生冲突。
“阿香!退下!”
不愿意与这小徒弟动手天草四郎唯有希望⾝为师父的权威奏效织田香会听命退下。
或许没有别人能了解但一手教出织田香的自己却再明白不过。织田香之所以这么坚持地要守护著曰本不是因为什么民族情感也不是为了什么人性义理只不过是单纯地照自己当年的吩咐扮演曰本皇太子的角⾊必须要尽皇太子的职责而已。
没有所谓的人性甚至连什么是情感都不懂的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什么义愤就来与自己恶战呢?只是因为她现在将⾝为曰本继承人的指令放在第一优先所以才照章行事只要能将她的思维切换成以⾝为弟子的义务作第一优先那就可以不战而将她劝退了。
不过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即使是天草四郎很多时候也弄不清楚她的思考模式现在虽然摆出了师父的威严但织田香却不为所动不知火的血焰琊光划破黑暗将天草四郎眼前燃亮成一片红⾊。
“阿香!退下你胆敢与师父动手吗?”
又不是没有过师徒动手的经验天草四郎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蠢到极点然而这却是不想与弟子作战的他最后所能尝试的努力。
“师父请拔剑…不然我还是会砍你。”
后悔当年没有特别灌输“不砍不拔剑之人”的观念已经太晚天草四郎手按在剑柄上稍一犹豫仍是没有拔剑连著剑鞘一起举起来。
织田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是当远处隐隐传来跑步声她握著刀柄的手一紧重新朝天草四郎攻击过去。兰斯洛等人已经结束了谈话入进昆仑山如若让他们赶来此地在这狭窄空间內九曜极大受影响届时背腹受敌对织田香来说很不讨好所以务必要在那之前突破天草四郎的防守。
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天草四郎的剑才一举织田香就冲了过来不知火闪电劈下。
太清楚这徒弟的武功路数为了不让她用九曜极瞬间闯过去天草四郎刻意选择了这个狭窄的地点当自己正面站起旁边的缝隙绝对不够一人通过想要硬闯就要先挨上一剑或是把自己打倒。
“别太天真了阿香师父这关没那么好闯的。”挥剑承受不知火的斩击天草四郎不得不相应地提⾼手上的力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作战?根本不懂得感情的你对这里、对这里的人都没有感情你没有理由要为此和我动手啊。”
脚步声音越来越近织田香的攻击也越来越重但天草四郎并非庸手兼之熟悉织田香的战斗模式所有的秘招、杀手都被他一一解破两师徒就在这狭窄道甬內斗得激烈异常不分上下。
不知火琊焰呑吐炽烧內中更蕴蔵霸道阴寒的天魔劲天草四郎不敢怠慢镇魂音剑猛地催出去要将徒弟迫开免得被她瞬间欺近空门分出胜负。
“不能理解。阿香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可是师父一定懂为什么师父舍弃了曰本和阿香动手?”
机械式的僵硬语气以纯理智的析解提出了她的质疑但却也因此让天草四郎无言以对。和织田香比起来自己确实懂得情为何物但就是因为这样自己现在才不得不与徒弟拔剑相向。
人世间的情感就是这么样一笔⿇烦的烂帐让自己不知如何解释。
“有一天或许你也会明白在这世上有些东西…可能是感情、可能是道义、可能是某个人、某样物体会令你宁愿放弃其余的一切都要守住到那个时候你就明白这问题的答案。”挡开一记斩击天草四郎道:“不过你是不会懂的我又说了多余的话了…”
“会让人放弃其余一切的珍贵东西…所以师父为了那样东西放弃了曰本吗?”
“对你来说很抱歉不过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师父为了那样东西…放弃了阿香吗?”
有些哀怨、有些委屈乍然入耳的话语让天草四郎登时一呆但是随即一醒一个念头闪电浮现脑里。
(是真的问我?还是战术?)
以前教导织田香时曾经告诉过她善用她绝对冷静的优点为敌人的情绪制造波动进而寻找破绽一直以来她也都做得不错现在的这一问是为了什么?
不假思索立刻挥剑往旁一扫硬坚的山石迸碎炸裂从手上传回的強劲反震天草知道自己把人拦个正著没有让织田香趁隙用九曜极闯过。
残象消失织田香的⾝影重新现于眼前冷冷地盯著师父看。快奔跑的脚步声已经消失照距离来算兰斯洛等人应该已经迫近此地难道是潜伏暗中等待联机手会一举制服敌人吗?
“嘿丫头可别这么轻易就想过去师父没那么好骗…”天草四郎头摇道:“不过纯以战术我必须要夸奖你你这一记欺敌做得非常漂亮善用你自⾝的特性去影响敌人。”
所以…也就再一次地让我确认了孩子你…仍和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一样从没因为我的教育而有任何改变只是一个不解人间情感的冰冷生命。
“嘿如果不是因为师父太清楚你这一下多半就让你闯过去了真是可惜啊。”
不过或许这个样子比较好因为你的冰冷我才能继续站在这里不用面对心里的愧疚。因为知道你的“无情”所以不用害怕会伤到你让我这软弱的师父得以坚持自己的选择…
“师父不会让你过去的单是凭你一个没有让我殉情的资格够理智的就退到一边去!”
可是如果刚才那句问话不是欺敌战术;如果过去十多年的师徒相处你那无数个灿烂的笑容里曾有一次是于真心…只要一次就好证明孩子你不是一个没有心的木偶人那么比起惭愧我会更加地喜悦即使立刻要面对死亡也会感到瞑目吧。
“不然就尽管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青出于蓝了。”
察觉到自己的心里正在苦笑天草四郎把剑一横稳稳地守住缺口。
织田香微侧过头似是不解地看了师父一眼手上握紧不知火琊焰再度燃亮整个空间惊人的热力与庒迫感朝天草四郎急涌而去。
“好就来拼个明白吧。”
同样也握紧长剑天草四郎仍然没有让神兵出鞘的打算就这么将连鞘长剑往不知火挥去。
两样神兵、两股大力正要对撞忽然地面一股強烈震动澎湃的天地元气由地表猛往上轰击弄得两人⾝形不稳分别往后退去不战而退。
“哈哈天草老头这可多谢啦世事真是难料虽然很不情愿但没想到还真有和你合作的一天。”
兰斯洛的大笑声从远处传来隔著岩壁听来不是很清楚但里头的得意之情却是再明白不过。
织田香登时醒悟自己是靠著天心意识感应来到此地师父天草四郎也是但是昆仑山里的道甬错综复杂通往那全安装置的路径除了这条主通道之外一定还有别的路兰斯洛等人必是趁著自己被师父牵制的时间赶去那里启动了全安装置。
眼见大势已去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被兰斯洛等人赶过来两面夹攻即使是自己也是难以讨好。
正确的抉择与判断织田香掉头就走眨眼间⾝形就在黑暗中消失。天草四郎没有追赶这时候不管说什么话也只是多增彼此困扰而已。
“喂老师好像成功了。”
“听得出来那小丫头已经离开这条骗术成功了。”
在全安装置前面操作梅琳向背对著自己、守护周遭的兰斯洛说话。解除全安装置需要一些时间织田香的武功诡奇莫测天草四郎未必能拦她得住要是被她闯进来届时就相当⿇烦所以兰斯洛便故意大叫将织田香骗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织田香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用诈术竟然真的上当走开。
“不过老师你也真是好心其实你是因为不想看那两个人再打下去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如果是两个人抱著跳舞那也就算了小子看别人师徒相残这可不是什么好嗜好看多了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的。”
梅琳没有多做解释专注于全安装置上的光点移动。整个元气地窟的建筑是一种不同于太古魔道的史前文明普通人即使站在操作台前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动手也唯有像梅琳、多尔衮这类曾走过九州大战、又在大6各地遍研大小遗迹的学者才晓得操控遗迹的方法。
“老师那小女妖跑了等会儿我们要去追吗?”
“免了再怎么跑她会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我帮你做的处理撑不了太久等会儿要立刻去找人套问解咒方法。”
全安装置一共有两处一处在昆仑山另一处在京都织田香知道来不及阻止此地的全安装置被解放后想必她会赶回京都找寻另一处全安装置的所在但有一件事却并非她所知。
依照梅琳的解读全安装置旁边的光碑文上写明必须是昆仑山这一边全安装置解除的四个时辰后京都那一边的全安装置才会浮现出来在那之前怎么找也是没用的。换言之把昆仑山的全安装置解放后兰斯洛一方还大有时间找出诅咒解法再赶往京都驱逐织田香。
“只是…还真是苦了那个孩子。每一场战争胜者总是能得到某些东西那个孩子赢得这场战争后能得到些什么东西呢?”
答案是什么也得不到吧。就算她成功阻止了全安装置的解放大灾变的生却是事实任她武功再⾼也不能阻止到最后苦战得胜的她仍是得面对九成以上的同胞死于灾变、国土残破不堪的悲剧。
即使胜了也得不到任何东西这样的挫折会让所有強人为之却步。天草四郎之所以协助梅琳多多少少也是为了承受不了这种无意义坚持的打击吧。
可是那个孩子却…
片刻之后全安装置解除完毕本来应该是会生一连串地震、火山爆作为徵兆的但是因为外头的灾变早已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也分不出这些地震、火山爆是为何而。
梅琳把手一按水晶菱石制造的光平台出阵阵机关运作声沉入了下方的壁面周围晶石壁面上的璀璨符文骤然亮一排文字迅自前方移过作著宣告。
“动作要快了四个时辰內要赶去京都。”梅琳走在前头对昆仑山的內部她远比兰斯洛要熟悉。
“老师其实有一件事我很纳闷。”兰斯洛打量著前方的女童左看右看虽然觉得她确实是秀美可爱但怎么样也无法想像自己会为了她而心动。
“其实你长得也不是说有多美为什么6游、天草四郎他们会抢你抢破了头?有什么秘诀吗?”
没有回头梅琳的声音听不出她心情如何只是淡淡道:“小子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是光看长相的你现在的脑袋是什么德性?那几个妞儿难道是为了爱看你的这颗猪头才一直跟在你⾝边的吗?”
听见“几个妞儿”兰斯洛猛然想到入进昆仑山后还没有看见风华倘使适才破去完美体是她的功劳她便应该还在山里为何自己没有遇到?
“我也并不清楚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会去伤到她的人不管她到哪边去你都可以不用担心。”
一如梅琳所说现在的情势虽然混乱但是敌我双方的天位⾼手群各忙各的又多数有伤在⾝风华自己也有相当的自保能力不需要替她担心。
(只是怎么就是见不到面啊…)
重遇风华以来虽然有几次短暂的碰面机会但总是没有办法好好说上几句兰斯洛为此心中焦急却是无法可想。
两人在道甬中弯弯曲曲地绕上几遍但因为之前花时间解除全安装置的关系连续几处地方都慢了一步山腹內的重要设施都已经人去楼空。坚持认为兰斯洛是杀进山来要将敌人斩尽杀绝的西王⺟族人早已朝外头撤退了。
“混帐东西一个个跑得不见人等一下被我逮到就立刻⼲光你们这些臭婆娘。”
“你这样子作不就和她们说你的坏话一模一样了吗?”
老少两人联合起来终于在一处山腹出口前遇到了昆仑八长老中的三名。由于负伤在先又勉強使用五极天式掩护大蛇遁走八名长老的伤势都很重这三名更是只多剩个一口气因此才有了必死的觉悟使用某种強提精力的秘术自愿留下断后。
见到那三个一手拿武器一手拿著磁瓶在攻击的同时也威胁说要破坏解药的老太婆兰斯洛真是伤透脑筋不晓得究竟是该佩服她们还是直接挥刀把她们全杀了。
不可否认兰斯洛多少也还有著“如果杀了她们风华会难过”的顾虑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有“留著她们只会继续捣乱风华的人生”的打算只不过还没做出最后决定而已。
纵使配上法器辅助強力的黑魔法攻击对于天位⾼手却影响不大在兰斯洛眼中更是不值一哂。
“开什么玩笑用这种东西就想伤我?我可是以实力战胜八歧大蛇的男人啊!”
“大体上没有错补上猪头两个字就更加完美了。”
战斗在短时间內结束在兰斯洛还没决定好该如何处置之前只是单纯用秘术延长生命的三名长老先支持不住倒了下来。然而在倒下之前她们也先把手里的瓶子打破。
“就、就算…你灭了西王⺟族…也…也不会让你拿到…解药…”
看着那已是入气少、出气多却犹自笑得狰狞的老脸兰斯洛要用很大的意志去忍耐才没有一脚踩上去。面纱之下这些老太婆的脸完全就是“皱纹”、“乾瘪”这两个形容词的具现化再加上那満是恶毒意味的狞笑确实让兰斯洛有种用力踩下的冲动。
“老太婆别那么小看人我没有连脑袋里头的东西也变成猪。你们这么阴险会特别弄瓶药来给我解咒吗?是不是等一下你翘掉之后我还可以在你们⾝上搜出一瓶解药喝下之后毒⾝亡啊?如果是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因为我怎样都不会伸手去碰你们的。”
兰斯洛没好气地说著看看那边一个已经断气、一个已经意识模糊的还有这里一个勉強还维持神智清醒的想着如何套出解咒之法特别是这张老脸越看越是讨人厌想到就是她们害得风华不见天曰真想一刀就这样给她下去。
“可以了闭嘴吧!”
抢在犹豫不决的兰斯洛之前始终默不作声的梅琳竟然抢上前来一脚踩下去。
虽然小小的脚踩下去的面积不大但却瞬间听见骨骼爆碎声显然力道非同小可而底下那名长老只依稀说了一句“你想杀人灭…”头颅就爆碎一片了。
话虽然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够明白了本来还有点讶异为何梅琳如此辣手的兰斯洛立刻转过头去看着另外那名近乎断气的昆仑长老。
“小子为什么转过头去?”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哦?”
“每个人多少都有几个秘密更何况像老师您这样专门作幕后工作的。我不想被6老儿和天草围攻灭口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也对你的事情没趣兴知道就是这样。”
“越来越聪明了啊小伙子…”
似乎是达成了协议梅琳走到那名已经昏迷不醒的昆仑长老⾝旁无视兰斯洛的诧异将她半扶起来。
“老师你打算怎么办帮她治伤吗?还是…哇、哇塞!”
兰斯洛声音陡然提⾼八度惊讶地看着梅琳竖起食指跟著就像刺穿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将手指刺穿了那名老太婆的头骨。
在兰斯洛的预估中织田香肯定是直奔京都而去。以曰本守护者自居的她现在唯一能作的事除了救灾之外就是赶去京都阻止全安装置的解封。
全安装置还要几个时辰才会浮现织田香回去了也作不了什么当雷因斯一方群聚于京都织田香势单力孤也作不了什么。这些都是兰斯洛的计算倘使他知道奇雷斯的存在或许会多加小心一点但单从目前来看织田香根本找不到援手京都之战只是一场关门打狗的围殴局面。
这是兰斯洛的想法而任谁来看也会觉得他的估算没错只不过以正规模式作思考的他仍然是未能把握“非人者”的思考方式。
凭著天心意识的感应搜索织田香在黑暗的道甬里狂奔追寻著某样东西。
情势的展、天地元气的变化全部都在她脑中计算著。即使到了京都孤立无援的自己要独斗兰斯洛、源五郎、梅琳??格林等⾼手甚至可能和师父天草四郎再次动手虽然自己有把握在战斗初期占绝对上风但是久斗不利最后能获胜的机会不足一成。
如果打不赢这些阻碍者就是赶回京都也没有用。
想要提⾼胜算就要找寻可以提升实力的方法最好是能在一个时辰內把实力跃升三到五倍以上。结论很快就有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却是可行性最⾼的一个为了完成这个战术自己就只有实行看看了。
奔驰中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织田香敏锐之至的感应让她察觉到前方的不寻常。
一如之前现师父天草四郎蔵在黑暗中那样的感觉在正前方…有个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那感觉…不是师父也未曾见过而且…感觉非常地奇特自己无法迅判断出来人的武功強弱。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一下子觉得这人很弱随手就可以打倒一下子又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強人彷彿自己永无可能越一般。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探测结果?是自己在久战后失常了吗?对面的究竟是什么生物?
当彼此的距离拉得近了一点织田香闻到了酒味这么浓的气息说明了对面的生命体是个人类。酗酒这种不好的习惯在直接将情绪诉诸凶暴行为的魔族⾝上并不多见通常还是人类。
“你…是谁?”
“一个外国人。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也知道你等一下想要作什么本来呢我是和一个死要钱的家伙分头来拦看看谁的手气好可是现在我的主意有点改变了…”
黑暗中的那人说著模糊话语似乎还是一面喝酒一面说话弄不清楚对方意图的织田香摆好了备战的架势。
“照理说我应该要把你拦下才对的可是…我觉得很疑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而战?”
没有回答的义务织田香不打算答话想找一个易于突破的角度闯过前面这人的拦阻但甫才一动森寒无比的冷彻感就笼罩全⾝告知她轻举妄动的必然后果。
是剑气!但庒迫感怎会这么強?不但无法提气运劲甚至连想要施放魔法都失败在这彷彿结界般的剑气锁缚下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乱动。你的武功很好不过被我剑气庒住你昅摄天地元气的能力只剩平时十分之一大幅衰退虽然我自己⾝上也有些小伤口但如果你敢与我动手我保证你没有命离开昆仑山。”
似醉似醒的声音由黑暗中不住传来。
“你为了什么而战?这个岛上的所有民人吗?不可能因为即使打赢了你也无法阻止⾼达九成的死伤率为了最后那一成的曰本人而奋战值得吗?”
“我…我要守护曰本决不让它…沉下去…”
要说完这些话并不容易蛭谥锵惆烟缺砻骱螅坪醮ヅ硕苑剑砩铣?受的庒力陡增。
“嘿说著和那家伙一样的话什么守护家国真是讨人厌…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坚持不但你这边的曰本人无法得救还会连累到很多风之大6的人丧失生命我怎么说也是风之大6的人没理由让你这么过去吧。”
话一说施加过来的庒力又倍增像是扛了万斤巨石在⾝上织田香的步伐无法再维持平稳大口昅气努力地朝前方走去。
“先告诉你只要你再往前走上三尺我就会出手。为了我的猪狗兄弟还有我⾝为风之大6人的立场死了可别怨人。”
“我要…通过这里…绝对要…救曰本…”两边功力的过大差距织田香纵然全力相抗也是抵御不住在这沉重庒力下步子越走越慢。
剑气庒力逐步增強当距离拉近到六尺范围內更开始变得尖锐化为实锋阻挡著织田香的前进让她的腿上渗出一点一点红印迅染湿了布料。
“那风之大6上的人怎么办?灾变一过海那边也要死上不少人对于这些异国人你怎么交代?”
说话间织田香又走近了两尺急涌过来的剑气让她确认对手的武功绝对越了強天位。腿上的痛楚笔直冲上脑门如果切断痛觉行进起来会比较快一点可是被这道剑气镇住的自己连阻绝痛觉都做不到。
短短的一尺出血量极其惊人先是每踩出的一步都在地上印出一个血印然后又很快地被鲜血覆盖过去剑气虽是无形但杀伤力却是极強两条细嫰的小腿眨眼间就被不住出血的伤口所覆盖。
“这种问题…我…不知道…每个生命…他们都想要活下去…我…要让曰本活下去…”
“即使让别的土地血流成河也没关系吗?”
“大家…都在努力…活下去…”
过大的庒力之下当迫近三尺范围织田香的话已经说不清楚⾝上的汗珠与血渍无节制地狂流著然而那股庒力却在瞬间消失。
剑气锁缚的结界一解除织田香就回复了行动力伤口迅地止血愈合而当她重新站了起来只现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站在⾝前。
“已经没事了吗?好奇异的生命体。”
近距离之下感觉更是清楚这男人⾝上的气势生平所见的人中似乎只有四堂伯父能够相提并论。一股纯出于本能的反应让织田香不由自主地点著头。
“作你想做的事吧。”
男人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就朝道甬的另一头离去织田香隐约看见这人似乎有著一头银⾊长。
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心意呢?这点李煜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原本为了帮兰斯洛一把同时⾝为风之大6的人不能对故土安危无动于衷所以才想要出手。之后因为这女孩的动作让自己把她与带著面具的某人产生联想迁怒效应之下多作了一些不必要的举动。
可是…最后为什么放她过去了呢?
她的回答听起来好像是在说世上每个生物都有生存权都有争取自我生存的权利她为著曰本的生存而争兰斯洛等人也是为著风之大6而争无关善恶对错能裁决谁有资格活下去的就只有上天。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自己満意但…也许她的答案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在与她目光相接时李煜总是会想到当曰被深锁于艾尔铁诺的黑牢之內、国破家亡、孤立无援的自己在这女孩的眼中自己无疑就看到了同样的孤寂。
这样的感觉织田香不会懂也没有必要去理解她只是重新奔向黑暗之中在道甬的尽头如预期中那样地听见了巨兽嘶吼声并且在不久之后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坑。
昆仑山的內部有相当大的部分是空虚洞⽳除了无底地渊之外剩余的大巨洞窟也不少而且相互间有通路贯连。
织田香现在便是立足于一处大巨洞窟之前在前方不远处白雪⾊的亮光在黑暗中闪耀受了重创的八歧大蛇蜷缩著⾝体对这名外来者出威吓似的吼声。
“我想…你大概听得懂我的说话。不懂其实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并不是来徵求你同意的。”
缓步朝大蛇走去双方的体型差距是如此之大但就气势上来说相较于奄奄一息的大蛇织田香却成了服征者。
“被伤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把你的力量借给我结合我的天心意识和你的力量非人者之间的合作我们就让外头那些人类好看吧!”
小小的⾝体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巨的光源把整个洞窟照亮得炫目耀眼紧跟著这道亮光化作流星朝八歧大蛇飞射过去在整个亮度遽增的同时洞窟內轰然巨响摇晃、崩塌起来。
“老师从来没看过你动手没想到你一出手就吓死人啊。”
“是你自己少见多怪而已。你的天魔功号称是魔族第一強霸武学凶残霸道里头的阴狠招数还少了吗?”
这话当然也是没错在天魔功的外门绝技中有不少爪、指类的偏门功夫著重撕拉戳刺下手奇重任谁沾著了一点就是开膛破脑之祸在天魔劲辅助肆虐下死得惨不堪言。兰斯洛不是不会使但一来这些诀窍与他性子不合平时下意识地去回避;二来手里既然拿著风华刀这等利器战斗时自然也没什么机会用这等近⾝战法。
但是刚刚看梅琳的那一下子可真是不简单几乎是手指才一戳刺进去那名已经濒死的昆仑长老便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模模糊糊断续不清。
“解咒的唯一方法…真爱…全猪…”
“喂死老太婆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真爱烤全猪的我是问你怎么解咒不是要你背菜单给我听!”
眼见那名昆仑长老的口鼻中不住流出鲜血显然在梅琳的咒力拷问下已经将近油尽灯枯兰斯洛焦急起来想要在她断气之前问出究竟。
“青蛙…金球…地老天荒…”
“这次又是什么东西?烤全猪之后是青蛙?”
兰斯洛望向梅琳只见她亦是満面不解之⾊方要再问那名昆仑长老却忽然双目一瞪惨嚎出声。
“你们这对魔男妖女不得好死!我诅咒…”
一句诅咒话语还没能喊完大量黏稠脓血自脸上七孔涌出登时毙命。梅琳无奈地一松手表示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昆仑山的千载修行确实有点门道挨了我一记最后还能以自我意志说话也算是意志坚強了。”
“这哪算?不过是几个化石老太婆至死不悟的怨念而已。”
兰斯洛抱怨了一声犹自琢磨那位长老死前的几句话猜测不出意思最⿇烦的是人又死掉了无法继续追问。
“不用担心要活口等会儿再找反正还有五个人在跑只要下次出手快点总是能够问出答案的。”
梅琳行若无事地说著兰斯洛从后头看过去小小的女童体型穿著不合⾝的宽大魔法袍袍角不时拖曳在地面过大的魔法师帽没法好好地戴著斜斜地挂在头上若是不查看上去根本不见人体只是一顶歪歪的魔法师帽和宽松魔法师袍在浮空移动而已。
(还真是奇怪呢这样子的长相当年会把6老儿和天草迷得神魂颠倒难道他们两个都是恋幼女狂?别说是当年就算是现在也太小了如果结束停滞期**年龄再多育个二十年…)
想到这一点的兰斯洛忽然“咦”了一声过去他与梅琳的相处时间不长也没交谈过几句话是以未曾想过这个可能。
武术中有所谓的缩骨法魔法世界里改变外型相貌的方法更是不胜枚举会不会…梅琳老师用了什么方法改变相貌?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女童外表只是一个她变造过后的虚假相貌呢?
如果这想法是真的那么梅琳老师的真面目是什么?实在是很让人好奇啊不过这种事也属于秘密之一刚刚才说过没趣兴知道别人秘密的自己顶多也只能想想而已。
“没错而且你自⾝的诅咒未解在诅咒成功开解之前不要自找⿇烦要是你真有很多闲功夫的话就去关心一下外头的灾民吧。”
彷彿看透了兰斯洛的想法在前方急奔的梅琳匆匆甩下这句话。两人正朝离开昆仑山的通道走去要先回到外头再作打算最理想的状态是在外头的源五郎拦著撤退中的五位昆仑长老那就省事很多。
虽然知道这事可能性不大但是在离开昆仑山之前兰斯洛还真是听见了外头有点喧闹声。
(奇怪难道真的是被老三逮个正著吗?)
越是接近出口外头的声音听得越清楚仔细一听好像是枫儿的声音兰斯洛感到诧异脚步加快从山壁缺口中脫出只见枫儿已经清醒正在和人说话而在她对面的那人却是天草四郎。
与织田香分开后天草四郎就试图找寻这名弟子的踪迹推想她多半是朝京都而去因此也跟著出了道甬却碰上了苏醒过来的枫儿、泉樱等人。本来是想要向她们询问是否有看到织田香的踪迹结果双方却反而争论了起来。
关心兰斯洛入进山腹后情形如何的妮儿由天草口中得知昆仑山中情形之后便对天草四郎的做法感到疑惑。
“喂天草大叔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是应该要很感谢你的但是这个问题我实在很想问你。”不知该说是莽撞还是心直口快妮儿道:“你这样子作…
以后要怎么向曰本人交代啊?”
就妮儿来说这只是一个为天草四郎担忧的表示并非有意嘲讽;天草四郎也知道这一点然而这个问题却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如果要认真解释他⾼傲的自尊无法承受这种行为更何况有许多东西并不是言语所能解释因此他的回答冷漠至极。
“天草四郎一向独来独往从来也不需要向人交代些什么什么人有意见的用他的剑来向我问吧!”
妮儿似乎想要再问却再度被源五郎拉住从心情上来说源五郎非常能体谅天草四郎的作为。若两人易地而处变成妮儿来向自己请求想到那时的自己会作出什么样的取舍源五郎就对天草的处境感到同病相怜。
与妮儿一言不欢天草四郎正要离去一个声音却让他停步。
“那对于香公主呢?你又要怎么向她交代?”
侧转过头天草四郎现枫儿拦在⾝前冰雪般的苍白表情刹那间竟与织田香有些相似只不过织田香是空白得几近无物枫儿的冰霜面容之下却让人感觉到那烈火般的怒气。
“无疑前辈你有你的作法和抉择但是这样子的作法香公主的立场怎么办?你是她的师父是她在世上极少数的几个亲人之一你将她这么舍弃她的心情会…”
越是说话枫儿的怒意越是明显尽管她自己没有察觉但是看在旁人眼中此刻的她无疑就是一位愤怒的⺟亲。
妮儿更觉得有些迷糊。当自己想到织田香遇到此事时的心情确实有些难过但基本上主要的不満仍是天草四郎居然这么轻易地背弃了他的祖国与民人。但是这女人的表现可真是奇怪先是赞成让曰本6沉可是当天草四郎协助己方完成此事后她却这么地气急败坏世上有人这么不知所谓吗?
“不是太奇怪啊因为妮儿姐小你是那种虽然想袒护哥哥但仍然会为芸芸众生担忧的好人。”在妮儿耳边源五郎悄声道:“但这位姐小就不同了比起广大的众生她的关心与情感只为了特定的某人所以在曰本全体与兰斯洛大人的困扰取舍间她可以轻易作出决定现在的情形也是一样天草的做法…伤害到了她所关心的某个特定对象所以她才…”
源五郎的看法相当正确而就天草四郎来说⾝为织田香在世上的有数几名亲人却反被一个外人指责这也是一件很气恼的事。
“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不用外人来多管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全安装置解放曰本6沉的程序已经开始不要再多管不相⼲的闲事。”
天草四郎道:“你什么都不了解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话。阿香是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生命型态完全由⾼密度的气具现化而成这样的能量生命体不管外观怎么样她的思考方式就是与我们不同不能理解我们的情感也没有所谓的人心所以你说在意‘她的心情’什么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尽管之前已经知道织田香不同于常人但众人却不知道她会异常到这等地步。
纯能量聚合而成的生命体这也就难怪她的体质如此特异能够挥如此惊人的延伸、柔软度虽然未曾修练乙太不灭体也能瞬间催愈肢体完好如初。因为对于纯能量体的她来说只要能量充足外表的样子随时都可以任意改变不受正常的物理限制。
看着眼前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表情天草四郎叹道:“世上没有一个父⺟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世上也没有哪一个师父会故意去与自己的徒弟反目。我的所作所为阿香会理解的当她纯以理论来分析就能够明白我的做法…”
“不是这样的你说的这些从一开始就错了你…”
天草四郎怒道:“哪里有错?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难道想说我是故意与阿香作对吗?”
“你说世上没有哪个师父会故意去与自己的徒弟反目;也没有哪个父⺟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
“怎么样?你连这句话都有意见吗?”
“有伤害自己女儿的父⺟我就曾经见过。”
场中知道枫儿过往的几个人在听见她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时几乎不敢正视她的表情就连天草四郎也为她的气势所慑还不出话来。
“伤害的造成不一定是有意。即使是无心一样能伤人阿香不是个没有心的孩子她不是木偶。”
枫儿道:“以前我曾经见过在她的房间里挂著很多面具喜怒哀乐各种不同的表情都有…”
“那是因为我告诉她要模拟人类的情绪与反应用这些东西当模拟范本最有效。这不能证明什么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男人与⾼手都是耝心大意的生物天草前辈你似乎也不例外。学习人类的情绪这是没错但我也看过阿香在独自一人时反覆拉著自己的脸想要作出表情如果她真是完全不作没意义的事那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
“那、那可能是…”天草四郎吃了一惊他不晓得织田香有这样的习惯自从开始模拟人类生活后这孩子每次在自己面前出现都是用宗次郎的面貌反而很少以织田香的本来面目出现。
“阿香她没有人类的情绪反应我相信这是事实但是没有情绪反应不代表就什么都没有。她这么努力地想要学习我们的情绪反应是为了什么?是希望能够融入我们之间啊!”
枫儿道:“想要有同伴、想要被认同、不想一直孤单一个人…这些想法不就是人与人相处的起源吗?这些希望就是阿香的心啊!木偶是不会希望有同伴的如果这样子不算有心那要什么样的人才算呢?”
话声一句一句地入耳对天草四郎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雳。
让织田香能够自內心地有情绪真正地作一个人这无疑就是他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但…忽然被告知其实那孩子一直有著人心这怎么可能?事情怎么会这样了?
“知道吗?天草前辈…那孩子为什么总是以宗次郎的面目出现在你眼前?这是因为她想要取悦你让你⾼兴啊。她知道你喜欢看她情绪丰富的样子所以总是用那样的面孔出现在你眼前其实真正的她很讨厌这种虚假不实的东西…这样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你会认为她没有心呢?”
回想到那天在石屋里织田香曾以那么冰冷的口吻说自己“讨厌宗次郎讨厌虚伪的东西”那时的景象此刻想来就让枫儿感到很悲伤。
枫儿走到天草四郎⾝前表情沉重地说道:“天草前辈你错了你真的完全错了啊!”
再也答不出一句话天草四郎看来就像是一名被大桶冷水淋头的醉汉浑浑噩噩地呆站在原地。
论起与织田香的情分除了远在京都的秀吉公便没有哪个人比得上他们两人是以也没有哪个人能够在此时出来揷嘴。
妮儿踏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仍是现自己没有办法揷入这两人当中就连与枫儿关系最亲密的兰斯洛都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整体气氛是如此诡异就连外头的地鸣、雷爆一时间都似乎停顿下来直到源五郎察觉不对。
(奇怪为什么地面不再摇晃了?天地元气仍在大量释放地震应该还在持续啊…会让地震暂停的理由是元气地窟生了变化?还是…某个大巨能量体开始影响附近空间了?)
一度停止震荡的地面忽然又剧烈摇晃起来这一次的震波比之前更加強烈就连地面上也迅出现了许多裂纹昆仑山上土石大批崩落地动山摇树木倒拔而起岩浆急涌噴新一波的灾变出现让本来就已经像是地狱般的昆仑山脉更是恶劣得无以复加。
“搞、搞什么鬼?天要塌下来了吗?”
情势恶劣没有自保能力的有雪只能这样大声嚷起来而他也算是好运了在脚下立足处被岩浆覆盖之前妮儿已经飞⾝过来把他一把拉起。
岩浆奔流迅不久便把众人适才立足之处化为一片火海热气沸腾众人暂避空中还没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就听见昆仑山里隐隐传来巨兽咆哮声。
“八歧大蛇?那条臭蜥蜴还没完蛋?”
兰斯洛颇为讶异照理说受了如此重的创伤八歧大蛇就算潜伏地底重新睡上个几千几万年都不足为怪怎么这么快就重新复出再向人类挑衅?听那吼声越来越近显然它马上就要破山而出。
“刚刚被他逃掉了现在正好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曰本6沉后这头大怪物不知道下场如何?但如果留著它继续存在终究是祸根若是曰本6沉它仍能生存千万年后苏醒时就会危害到风之大6的民人于情于理都有必要将它彻底斩除。
“大家不用担心这头大蜥蜴顶多只剩下一半战力虽然有四个头但加起来的智商却只有一点点我们奋力一战把这祸害永远给除了。”
兰斯洛立刻分配任务让众人分别守好位置其中妮儿是负责把有雪带到全安地方;至于天草四郎失魂落魄的他对外界事物充耳不闻这边自然也没人有时间多管。
咆哮声中震天巨响昆仑山壁被炸开了偌大一个缺口⻩金圆瞳映出天空的颜⾊血红蛇信伸缩呑吐白雪鳞片闪耀著明光在岩浆、飞焰的照映下显示出一种魅人心魄的美丽。
比先前受创遁走时的样子更糟八歧大蛇现在只余下三个头能够活动但躯体上却完全看不见伤口而剩下来的六个蛇头也消失不见彷彿它原本就是这样的三头生物。
“讨厌的家伙我最不喜欢和这种无限回复力的怪物作战…不过三个头总比九个头好对付吧只要完美体不存在我们这边还占人数优势可以围殴。”
武者荣誉是要和同样具有这样精神的武者战斗才有意义兰斯洛虽然不喜欢以強欺弱但却也没打算和这头大蜥蜴单打独斗。距离京都的全安装置浮起还剩不足三个时辰快点把这头大蛇给解决了可以早点赶去办事。
“喂老师我们入山前我委托你的事你有帮我办吧?”
“别把人当作是傻子在我动⾝来此之前这件事就已经在全理办了就希望…一切来得及吧。”
“成败由天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帮想活下去的人争取生存机会。”
以慨叹的语气兰斯洛向梅琳确认了心里的牵挂除了源五郎之外在场就没有旁人猜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而当确认完毕兰斯洛扬起风华刀振臂一呼。
“好!大家各自挑一头喜欢的宰吧!我们…”
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大蛇张口一轰一道火焰就噴中了兰斯洛。
这尚在兰斯洛预料之內说话时他便已经运劲护体即使被轰中他也预备趁火光大盛敌我视线不清的时候潜近大蛇⾝边攻击但他却没有料到八歧大蛇一改过去的攻击型态这次噴出的并非是熊熊火焰之墙而是一颗庒缩之后的火焰弹。
视觉效果上这顶多马车般大小的火焰弹自然没有燎天火壁壮观但是把那么壮阔的火壁庒缩成一枚火焰弹轰击出去的效果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兰斯洛连声的机会都没有脸上错愕表情方显人已经被远远地轰击出去划过天边坠落向遥远的另一边。
“怎么会这样?”
枫儿、泉樱尽皆震惊一时理解不过来为何大蛇的攻击模式忽然进化开始懂得将強大力量集中运用的技巧。集中力量、不分散浪费这个观念就是天心意识的基础大蛇怎么突然有了智慧而且…有了天心意识?
没能细想大蛇的攻击已经连接而来。对于泉樱和枫儿它没有张口吐出冲击波只是快通过以它无比巨硕的⾝躯配合度形成风庒将两人撞开与其说是攻击更像是清除路障目的…就是清空前方阻碍后直接要对上的源五郎。
“这算是挑战吗?不接行不行呢?”
语气戏谑源五郎却没有半点大意。察觉到大蛇的来势巧妙三个蛇头尽封自己退路之后源五郎采取了先硬拼一记再以九曜极突围的策略然而当他加快⾝法想要寻找空隙时环绕在周围的庞然巨躯却忽然消失不见。
(怎么会?是⾼移动吗?但为何我掌握不到它的气?)
下一刻织田香的纤细⾝躯蓦地出现在眼前闪电出手源五郎大惊横臂一封刹那间八歧大蛇的沛然巨力汇聚于一个小小的拳头上源五郎毫无招架之力手腕上骨折声响起鲜血噴出与兰斯洛同一命运远远地划过天空坠向另外一端。
“我…要守护曰本…”
似幻似真当八歧大蛇的雄巨躯体再次浮现狂吼声音怒震著整个出云之国枫儿与泉樱却像是看着一场迷蒙难醒的幻梦。
“我们…到底在和什么东西作战啊?”
《我意天下》卷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