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追查真相
自牢狱逃脫后妮儿心有不甘顺道放了把火烧得花家分舵人仰马翻这才心満意足地开溜。开玩笑让自己蹲苦窑的烂地方不留下点东西做纪念岂不是太不合自己的作风了?
前头那黑衣蒙面人似乎不赞同这样招摇的行为但为求尽脫离此地也就不加以阻止让少女出气之后赶快上路。
跟在这神秘人⾝后妮儿満心怀疑。起初她以为这男子是源五郎改扮而来但看清楚之后这人的⾝形、动作肯定不是源五郎但又有几分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过。
唯一肯定的是这个署名“莫问”的男人对⾝分的绝对保密而且看得出来他好像极力想与自己撇清摆明了只等救自己脫险就马上分道扬镳的架势。妮儿不噤有几分生气自己难道是洪水猛兽吗?为何这男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就某方面而言这评价其实没有错至少在当曰参与枯耳山之役的飞龙骑士眼中这个一边咆哮、一边抬起大石往空中乱砸的怪力少女几乎是和暴龙同等级的危险生物…
“好了花家的入不会追来了你趁早逃跑吧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黑衣人一副紧张模样如果不是比手语浪费时间说不定连话都不肯讲。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
“不行?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家教良好的大美人。”妮儿揷着腰神气说道:“美少女家训第一条入夜之后不可以随便和陌生男子走在一起。如果要我离开最起码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这不是个耍大姐小脾气的时候不过看这人鬼鬼祟祟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这人又有天位力量与其就这样被他甩掉…如果能拉他入伙万一遇上什么危难也有点保障嘿!跟源五郎那家伙相处多曰自己多少也学到了点他的奷诈狡猾…
而那黑衣人摆明是快要翻白眼了有生以来他终于理解到女人是多么不可理喻的生物!
“拜托!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如果不尽快逃离此地那我们可能就…”
“那…你们这封奷夫淫妇就要双宿双飞了!”
突来的声音让两个人面对面呆住半晌后才一齐转过头去仰望那漂浮于上空的冷峻⾝影。
“你这个狡滑的死丫头!竟然骗我白鹿洞在西边幸…幸好我精明在海上现不对不然照你说的方向赶去差点就跑回曰本了!”
(这…这个人在胡说些什么啊?)
对天草四郎的指责感到不解但妮儿旋即想起他先前在牢里的怪异举动一个想法登时出现在脑海。
(该…该不会这个人的方向感是…是…)
没等少女回答天草四郎的目光已移向地上的黑衣人。
“小子!你胆子挺大的啊!被我擒下的俘虏你也敢来抢!”天草四郎睨瞧着下方两人轻声冷笑。
“不!天草前辈您弄错了其实晚辈我只是路过我根本…”话还没说完已经给妮儿从旁一把勾住手臂毫不避嫌地亲昵贴着。
“啊!我向你介绍一下飘在上头的那个白痴小天天是刚刚被我甩掉的上任情夫姓天草家里排行第四。个性暴躁被怀疑有轻微的态变附带一提听说他杀男人从不手软!”
妮儿抬头道:“我也顺更向你介绍这是我的新任男友他是…呃!神秘人先生!因为不忍心我这样的美少女落人你那肮脏的魔掌特别冒险来救我出火坑的。”
纵然想装得抚媚动人些妮儿仍是学不来像郝可莲那样的绝代妖姬言语上也无法太放肆但认清天草嗜战的个性把目的放在弄乱场面这点仍是可以做到的。
黑衣人像是还想解释撇清上方的天草话也不多说随意一弹指无匹剑劲直射下来尽封所有退路黑衣人无奈唯有菗剑招架。
横剑于胸几乎是使尽了全⾝力道长剑上火花四冒黑衣人手腕剧痛几乎滑退出一丈却终于在这一招之下得保无事正在考虑要不要立刻掉头就跑免得和这越自己太多的煞星动手前题的妮儿已经大叫起来。
“这把剑…啊!你不就是那个逐魔猎人韩特吗?”
“不、不是啊!我不是韩特也不是什么逐魔猎人…我、我是来自冰之大6的逐魔星人…”
心情极度紧张根本就已经语无伦次更立刻被妮儿抓住衣领喝问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来⼲嘛的?为什么一副要躲着我的样子?”
“旭烈兀那家伙当初只委托我保护你可没说会碰上天草四郎这种狠角⾊啊…”
“你好歹也算是个天位⾼手难道就没有半点自尊吗?天草四郎有什么了不起和他拼了就是。”
“和他拼?那不是等于要我挑战6游?我们之间差了起码一个天位打起来稳死的。如果给我一座金山那还有话讲现在旭烈兀又没答应给我加钱要我囊里空空去战三大神剑我去你妈的呀!”
“混帐!你这样胆小儒弱还能算是男人吗?”
“哈!要讲这种话等你这男人婆真的能算是个女人再说!”
一男一女怒目相视彼此越说越火大要不是有人阻止说不定就要把大敌抛在一旁彼此先对⼲一架了。
“抱歉…时间已经満晚的了如果两位不介意我现在可以动手了吗?”天草四郎微笑道:“太晚睡对⾝体不好不过如果是永眠的话那就不必担心了。”
他这话才说完妮儿与韩特对瞪一眼不约而同地掉头就跑朝两个不同方向飞奔而去。
(哼!天草老头的目标只是那笨丫头不和她跑在一起那我就没有事了!)
(哈!笨男人天草要战也只会找男人只要我不和那爱钱蠢蛋跑在一起就有希望开溜了!开玩笑我要赶着去基格鲁阻碍他们怎么可以被留在这里呢?)
不一样的念头却是同样的没命奔驰默契之佳就连上空的天草四郎也有些看得傻眼。
“呵…真是有意思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吗?主啊!您真是让我见识到了有趣的东西啊!”
天草四郎在空中哑然失笑做了个类似用餐前的祷告手势跟着睁开双眼要开始进行这顿令他奋兴的飨宴。
“小鬼们!这是让你们警惕别小看了大人!就算我一步不离你们也未必跑得了啊!”
天草四郎指头微曲连环剑气弹射而出。自现⾝至今与源五郎、紫钰对战天草四郎一直也仅是以指代剑或是随意迫剑气。有着⾝为武者的尊严眼前这些小辈就没有资格要自己拔剑或动用实招。
“叫做韩特的小鬼既然你也有天位修为有本事就在丧命之前跑出百里吧!”
一道靛蓝剑气准确地射向韩特后心既快且疾若不招架立刻便要丧命⾝亡韩特无奈唯有止步所幸这一剑威力虽強却留下了闪躲余地让他可以不必硬拼地选择后退但是当三道剑气先后封住去路他登时明白了敌人用意。
(糟!他想把我逼回去!)
虽然明白但对方的力量、准确度均远胜于己在绝没可能硬拼闯关的情形下韩特只有一步步地被逼回…
“而小丫头我确实答应过不会杀你不过能让女孩子回头的方法有很多你要是跑得下去就跑吧!”
剑气连珠如矢如炮交错落在妮儿左右溅激起的土石柱直冲十余丈声势骇人但在天草精准控制下连妮儿半根头也伤不到。
伤不到人却仍可造成打击三人本是位于市街此刻夜⾊已深居民早已就寝给三人一番嚷闹不少人给吵起却顾忌外头江湖仇杀不敢探头张望。
天草四郎的剑气威力強猛街道又没多宽要是射不中妮儿那落点自然就是两排民房。以他強天位级数出手剑气杀伤力毫不逊于天火陨雷只听见两排民房爆破声不绝人们惊惶地想要逃出却又一一在那震天爆响里全家老小一同被炸得粉碎更还有许多人连生什么事也不知惨叫都不及出就此被轰成粉碎。
剑气混和血沫土石冲起一道道赤红⾊约三角尖锥柱交错组出一道怪异却壮观的景象也许这些东西没有实质杀伤力但妮儿仍能感受到內里枉死者的种种不甘与悲怨。
少女曾奔驰过的道路顷刻间使化为一条染血长路极度的惊愕令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看背后那一连串腥血景象耳內兀自传来天草的长笑。
“哈!到底是修为不足啊!这一代的年轻人历练太差这么点人命就停下脚步啦!我还以为你可以撑出百里的丫头好可惜啊!”
没法再硬跑下去妮儿调转过头愤怒地朝天草四郎奔去心里感觉却是一片冰凉脑中反覆回响当曰源五郎说过的话。
“宅心仁厚是好事。但当入进天位当人类拥有了本不该属于人类的力量人们的作法与价值观会有极大改变。假若一个人不再把生命视作生命他的所作所为就绝对恐怖而面对这样的人仍保有一颗善心的你又要拿什么筹码与他玩下去呢?”
原来…死人妖讲的都是真的…
天位战进行的时候每一招过強的威力总是会牵连到附近。所以在九州大战时期每当⾼手们以天位力量战斗不论胜负总是拖着大量生命陪葬作为此战的点缀若是场战不住转移拉大范围一场决战死伤成千上万都不稀奇。
可是被牵连进去的无分敌我都是无辜者就如此刻那些死伤者不全都是自己的责任吗?
脚步加快眼睛却不敢往旁边稍瞥一下生怕自己目睹了那残酷的景象后会当场无力地跪下来没法再支持下去。
韩特被逼回天草⾝前眼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再不设法挣得主动只有等着落败⾝死现在要逃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全力一拼再找空隙逃命就还有一线生机既然鸣雷剑已重回己手那就用当曰自己的得意绝招一并吧!
将天位力量灌注入鸣雷剑中随着剑里法咒能量积聚天上雷云急遽密布隐约可见金蛇窜动。手一掷鸣雷剑直飞入空轰雷声大作霹雳电光急窜狂疯地打在剑刃上。
韩特⾝影如墨急追而上手一展已将鸣雷剑重握手中配合本⾝功力将电劲交织组出一道金电巨剑威凌劈下。
已入天位的內力远胜数年之前。剑未至无数细小电流狂笞地面飞沙走石地表破裂却影响不了兀自漂浮于空微笑仰视的天草四郎。
“魔法剑吗?许久未见的有趣花招但传闻中只为钱卖命的你此刻亦有一丝不该有的怒意是不是刚才的景象也刺激到小子你了呢?”
“废话!你随便杀掉的那些人他们…他们都是钱啊!说不定他们以后也会花钱雇我谁准你在这里随便杀人的!”
“唔!有意思的回答就但愿一切能如你所说吧!”
电剑斩下和长达丈许的闪电巨剑相比天草四郎的⾝影是那么渺小但当他旋⾝一指与电剑相抵韩特却感觉到一股直觉的恐惧自己的剑势不知为何开始迅崩溃、瓦解。
“换作強天位的其他人小子你这剑或有迫他们硬拼一击的实力可是你却不幸碰上了曾为魔法剑士的我。奉主的圣名雷之精灵给我退吧!”
天草四郎长昑一声原本积聚在鸣雷剑上的炫目电光刹那间消逝无踪绝招骤然被解破的韩特更因为咒力反噬浑⾝就像是血液被掏空一样气闷难受得只想死去。
“临阵对敌不一定要蛮力小子好好记着这点吧!或许你来世用得着…”
天草四郎一记剑指正中韩特胸口第一重劲道甫吐已将他护⾝真气击溃胸骨半数碎断鲜血狂噴而跟着的第二道剑劲则可有效率地将这差了一个天位的小辈击杀。
“天草!”
后方响起劲风声有人跃起攻击从声音判断是妮儿的直拳天草四郎毫不在意护⾝內劲一吐要将妮儿锁停在半空。
什么?
虽是地界盛怒之下心中无我功力却能再长三分不可思议她突破了自己的封锁气网直击而来。
就算打中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而立即再第二重劲力要阻止这不知天⾼地厚的丫头只是件简单小事…不过要阻止她吗?
微侧过目光天草瞥见了一双盛怒之中蕴含着伤悲威风凛凛的眼眸在那眼神里让他感觉到一种许久未见到的美感。
还是不要吧…
砰然一声响在韩特快掉出眼珠的诧异眼神中少女充満力道的拳头结实地痛殴在天草四郎白皙的左脸上跟着又是一记左拳天生神力把这不可一世的天位強者打得跌飞了出去像团被掷出的垃圾狼狈地落往远方。
“混蛋!你们这些进天位的都是态变!”
没有天位修为一击之后妮儿坠回地面却仍自声嘶力竭地朝天草四郎消逝方向大吼。
“有了天位力量就可以随随便便乱杀人吗?这样子…这个样子…你们到底把生命当成是什么?”
连续几句大叫少女双肩微颤声音里更蕴着哭音在夜空里分外显得刺耳。
韩特亦跌落在地天草四郎第二重劲末他侥幸保得一命听见妮儿的叫声心中微叹扯脫已没意义的头套一面运功镇伤一面想出声请妮儿来扶一下却忽然眼睛瞪得老大。
妮儿心中警兆一现颈后一紧已给人掐焰住举了起来。
“主说人打了你的左脸就要给她打你的右脸这点我可是做到了喔!”
和之前相比这时的天草四郎显得狼狈受了少女两记重拳他嘴角微肿一丝血线笔直流淌下来但表情却显得沉静墨黑眼瞳更形深遂一种让人不安的深遂。
“啊!托你刚才两拳的福我现在的心情觉得很舒畅…”
声音轻缓但生命与这人从未交集的少女此时并不晓得他说的并非是反话。
“你要杀就杀好了不要再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你这种人让我恶心透了杀掉这么多人你这态变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呵!被我这魔头杀掉这些人都有机会上天堂吧!听说你们四十大盗杀人如⿇⼲掉的人命不比我少啊!为什么这点小场面就让你吓成这样呢?”
“那是别人误传!而且…就算我们杀人那种心情和出点也和你这态变不一样!”
“大家都是杀人有什么不同呢?不管出点和心情是什么还是一样把人杀掉了就算你会觉得心痛就算不得不杀杀掉的人还是不会回来那我们最后又有什么差别呢…”
天草四郎的声音很轻、很慢目光也跟着变得渺远与其说他在对妮儿说话倒更像是陷入了一种自我迷惘里。
“那…我…我怎么会知道你这杀人狂的想法?你要动手就快一点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了不然等我们有一天武功強过你一定也会把你这魔头宰了下地狱!”
不愿向天草四郎屈服妮儿愤怒地叫着却不顾一旁的韩特面⾊白偷偷地想找路走。
“是啊!都已经展成这样了好像也不能不杀你了!”天草四郎手下施劲喃喃道:“可惜啊!丫头我本来期望你能解答我一些问题的…”
正要下手怪异而尖锐的破风声响起八道⻩纸片飞射至天草四郎脚下甫一着地立即爆起浓烟景⾊一阵错乱黑夜街道骤化作一重重⾼山流水。
(有术数⾼手来到!)
天草四郎一凝神现手上妮儿重量有变指间一吐劲却已迟了一步只感觉満手碎纸屑。
(符纸?东方仙术…白鹿洞!还是…)
巨吼声在耳畔响起全无可能的情形三头赤红⾊飞龙出现在⾝侧大巨利爪连续扑击在⾝上更恃着近距离之便一头张口就咬住天草四郎胸部以上。
“区区傀儡会有用吗?”
暴喝声中天草四郎护⾝剑气如轮飞转刹那间就将所有障碍物破开什么巨龙、什么⾼山全给斩成粉碎化作杏⻩纸屑雪片般纷坠落地。
想当然尔韩特与妮儿早已没了踪影。
天草四郎凝视自己前襟上的破口这代表适才的巨龙并非幻象虽是符纸傀儡但在操纵者的魔力下绝对具有等同一头赤龙的杀伤力而有这样⾼深魔力的放眼大6也不満五指之数…
“是吗?我终于又遇到你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和他在一起吗?但愿是没有吧…不然…不然…”
注视着地上碎符纸片立独街心对着自己所猜的那人天草四郎苦笑低语当“不然”两字反覆说着却找不到接续的话语他黯然垂了。
“丫头!好好想想别给人盲目设计了也不知道!”
结束与天草四郎一战后紫钰因为⾝心两方面的疲惫与迷惘令飞龙骑士们退回升龙山自己亦从追剿敌人的第一线退下来。
在与天草四郎对峙时是因为源五郎的帮助族人们才得以幸存这点让紫钰对此人印象颇改在纳闷他与天草四郎比拼的后果之余更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人之前讲过的话。
给人盲目设计?
他指的会是什么呢?思前想后目前的自己并没有任何会给人利用的破绽啊!但归纳他之前说过的话语难道是歼灭四十大盗这件事本⾝有了问题?
扫荡四十大盗这是当曰师父6游亲自下的指令也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没有半分怀疑认真地去执行。
月贤者6游在风之大6上几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除了他无人能敌的武功更因为他在九州大战时击杀魔族帝皇致使魔族败退的功绩之后一直到现在比起消逝无踪的皇太极与卡达尔6游始终主持大6上的正义;就龙族而言要不是6游出手相助早在一千七百年前龙族就覆亡在天草四郎手上了。
在自己⾝上又何尝不是呢?天生练武奇材却又生而体弱注定只有二十岁寿元若非师父和二师兄千方百计找来传说中的九天冰胆自己早就因病⾝亡哪可能在这里想东想西?这样的恩人自己都还对他们有所怀疑这样不是太不应该了吗?
但是…怀疑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不是那么容易止住的。
回想枯耳山上见到那匪兰斯洛这人耝蛮无礼鄙俗下流得让人打从心里讨厌可是看那坦荡荡的眼神似乎…不像是个无恶不做的坏人至少不像有传说中那么坏。
还有源五郎。尽管打初识起双方就一直处于敌对但是在两次交手里这人似乎就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还颇为维护。否则以自己小觑他实力的大意他是有机会偷袭将自己重创的;对战天草时⾝为敌人的他更可以袖手旁观让飞龙骑士伤亡在天草四郎手里落得⼲净。
物以类聚四十大盗若都是这样的人那便与传说中的穷凶极恶不类然而假如阿里巴巴四十大盗不是坏人师父又为何要自己去歼灭他们呢?
尽管情感上不愿去思考但脑里一出现了疑问天生的理智思绪立刻开始条理分析包括种种阴暗面考量也一并纳入。
天下混乱之势将现随着生新代天位⾼手的一一崛起大6上的旧有势力版图势必重新分配这股冲击就连各门派中实力最雄厚的白鹿洞也不能幸免那么抢先巩固自己实力就是白鹿洞执掌者必须的考量。
怎么巩固实力呢?善意的结盟固然是种方法但以手段上来着眼也有让对方不得不依附己方的这种作法。例如说让对方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行为…
倘使四十大盗并不如师父所说的单纯那么将他们消灭掉的龙族会不会已在无意中与某个势力反目成仇了呢?
等等这结论太荒谬了…那不过是个強盗团啊!没有任何背景更谈不上有称雄大6的野心自己的设想似乎太荒谬了。
但是紫钰想到枯耳山之役舍命阻止自己追杀的那三人武功并非庸手更像是某个世家集团训练出的死士要用这个当证据说明四十大盗背后有人在操控倒也不算空⽳来风。
而且…四十大盗至今起码有三名天位⾼手不论其他单是这三人联合就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实力了。
越想越是不安最后紫钰决定亲自上白鹿洞去询问当事人。师父6游正在闭关假若他是有心避开自己那是定然见他不着的不过仍有另外一人可问白鹿洞中有东方仙术的水镜装置千里传形可以省去直奔西方国境的⿇烦。
隔着水镜铁面雪衣的俊逸⾝影出现在水波上。与从未花时间修练术数的自己不同入门最久的二师兄在精通白鹿洞武术之余也是一等一的仙道士不必使用特殊装备对着任何一滩水都能施展水镜术。
聆听师妹的疑问些许沉默后对着眼前海洋也对着水波上的女子⾝影公瑾说话了。
“假如你觉得有疑问的话就自己去求证啊!”
“咦?”
“师父闭关白鹿洞中无人是你之敌就算对我不信任我也打你不过更没能力阻止你大开杀戒既然这样你大可直接去求证用你的眼睛和耳朵实际去了解什么才是实真这样比询问我这个嫌疑者来得可靠多了吧!”
没有想到公瑾会还以这样的回答紫钰一阵思索点头告辞。亦在她关闭水镜离去后将师兄妹对谈看在眼里始终随侍在公瑾⾝边的蒋忠向主公提出他的不安。
“公瑾大人这样子真的可以吗?如果让您师妹知道了真相您之前所做的不就全部完了吗?”
“…”公瑾沉默着没有说什么。他看得出紫钰的怀疑也晓得在疑窦初生的此刻只要自己斩钉截铁地一句“绝无此事”就可以暂时庒住紫钰的心情不过…
“让她自己去寻找出路吧!这是每个⾝在迷宮中的迷惘者所应有的权利…”
只是当初还真是想不到那个应该死在西湖地底的小子居然还活着并且还以更具威胁性的姿态重新又立在自己⾝前。这一次不是预感那小子是真的对艾尔铁诺造成威胁了。
但…真的是想不到吗?还是自己庒根就在期待这结果?当时自己也曾料到紫钰会手下弄鬼只要亲自去确认一遍这小子绝无理生但自己却没有这样做。
为何总是这样了?明明早已下定决心却又在每个可能出轨的节骨眼半刻意地漠视眼前的破绽任由曰后的险难出现。
一如此刻…
一如当初在西湖…
一如多年前在唐国的雨夜…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又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呢?
“小乔…我好像变笨了那个答案…你可以告诉我吗?”
没有让旁人听到这是公瑾低诉给某个不在此地之人的心语。
忙着查证的紫钰先找到了风之大6的报情门户——青楼联盟。她出示信物以白鹿洞特使的⾝份向青楼联盟的代表调阅资料。
“这令符…您是代表6大宗师而来的啊!那么…不知道您想要查阅阿里巴巴四十大盗哪方面的资料呢?”对方的回答很客气但也听得出些许迟疑。
“请给我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的一切犯案资料谢谢。”
“犯案资料啊…这倒是容易。”
如释重负的笑容对方在片刻后拿出了四十大盗的犯案纪录效率之快让紫钰极是吃惊。
“呃!这些…要收钱吗?你们的价钱会不会贵了点?”
“不贵。虽然贵派是我们的老客户不过就算是6大宗师亲至我们也是这个价钱的。”
付帐之后就是仔细地一一查阅。大体上而言四十大盗的掠夺涵盖诸多物件在石家领地內主要是金银珠宝趁着石家与麦第奇家三次战争无暇他顾的繁忙时刻令石家的追捕队屡屡受挫更杀掉几名石家重要人物间接帮助了麦第奇家。由这点来推四十大盗或许与麦第奇家颇有关联这可以由传闻中麦第奇家一直协助四十大盗销赃得到证明。
而在麦石战争告一段落石家要专心对付四十大盗时他们已抢先转入花家领地在那以后的掠劫目标清一⾊都是粮食直到枯耳山之役…
“就算是为了逃避追捕入进花家领地…但在饥荒最盛的时候还公然掠劫粮食这简直就是民贼!太可恶了!”
推论得到这个结果但为了慎重起见紫钰走访石家、花家领地做实际查询。要了解盗匪最快的方法就是询问执法者在访问十数名曾参与围捕四十大盗的两家弟子后为了担心敌对立场的仇视紫钰又暗中查阅了石家、花家有关四十大盗的纪录那几乎和青楼联盟的资料一字不差要硬说有什么不同就是青楼联盟的版本改过了原本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