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云之国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曰本出云之国
出云之国位于曰本北九州境內是一块历史悠久的古老土地。在幕府体制形成之前是古国琊马台的所在时至今曰仍然有许多古时遗迹留存供人凭吊。
兰斯洛三人兼程赶路很快就来到了出云遇上第一个难题。
到出云之国夺取天丛云剑这是此行的唯一目的可是天丛云剑到底长什么样子?放在哪里?该如何夺取?这些答案却完全未知。
根据本来得到的报情天丛云剑是被放在名古屋的热田神宮但那却是一个与出云完全无关的地方。比较起来兰斯洛认为像三神器这么贵重的圣物没理由每个人都知道收蔵之所因此风华的报情可靠得多。
但出云之国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单凭自己三个人想要逐寸土地慢慢搜索无疑是痴人说梦兰斯洛对此就甚是苦恼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著手。
白家的报情网全然派不上用场他们甚至连天丛云剑在出云之国的消息都未能掌握更别说确切所在论及报情搜集的深度与广度明显地逊于青楼联盟甚远。
“早说过不用那么急著赶路嘛赶来了这里又不知道东西蔵在哪里这么急著来作什么?还不如去伊势吃龙虾。”被強迫著赶路的有雪犹自不満抱怨连连。
“嘘…俊太郎小声一点夫君他正在想事情呢。”
泉樱递了一杯凉茶给有雪让他止住唠叨同时小心地偷瞥著兰斯洛的侧面⾝影。
自从两人小村重逢彼此的关系就陷入僵滞。似乎是因为枫儿临去前的请托兰斯洛对泉樱没有任何的暴力行为没有对她再次重创自己一事动怒但是因为急著赶路两人没什么交谈机会偶然目光交接一下也是立刻就转开了去让气氛变得无比古怪。
即使不论池田屋事件时的对战在泉樱失去意识之前那场尴尬场面也让她不敢正眼注视这个男人。那几乎就是逼奷不遂的肮脏行为却因为她后来在池田屋的重手反而令她心中有愧变成了理屈的一方。
一路上看着兰斯洛的背影泉樱心中忐忑不安。想要与他说几句话却怕被他开口喝骂或者又是狰狞淫笑地想要犯侵自己那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泉樱非常地懊恼但兰斯洛却完全无视于她的心思只是全神思索要如何找出神剑位置。
风华会这样慎重地委托重点并不是在于得到神剑而是把神剑拿到手之后所能阻止的那场阴谋。
阴谋的真面目是什么自己不得而知但既然这桩阴谋是在出云之国动那么对方应该也已经来到此地意有所动只是一时间看不出端倪来。
水面太过平静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唯有当波涛激荡一片污浊时自己才有浑水摸鱼的余地。换句话说投颗石头到水里测测看下头有什么东西似乎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决定了有…俊太郎你当初假扮铁面人妖的服衣还在不在?”
当兰斯洛正经地这么向有雪吩咐可怜的雪特人几乎被吓呆了。
“不是吧?老大你又想要做什么?”
“不是我想要做什么是你将要做什么。”很不怀好意地笑着兰斯洛的表情让有雪遍体生寒知道自己肯定又要被赋予什么⾼难度任务。
在全然不甘不愿的情形下有雪被迫穿上锦袍脸上戴了半边铁面具腰配长剑苦哈哈地站在兰斯洛⾝前。
“嗯満不错的如果把你肥胖的体型拉⾼手脚变长脸也变帅一点看起来就有七、八分像了。”
“老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要我扮成这样去做什么啊?”
兰斯洛没有回答眼光却望向一旁的泉樱。看到有雪这样打扮的她脸⾊忽然变成白雪颤抖著双唇眼神迷惘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深思下去却又全然一无所获。
“不用多想了有些事情忘掉比较好有些人是根本不需要记起来的。”
肩头被兰斯洛这样拍了两下泉樱的心情镇定下来把脑里那些混乱画面驱逐出去⾝体也不再颤抖。对于这样的呵护泉樱怀著感激刚刚想要说什么兰斯洛却在耳畔低语一句。
“喂别想混过去那天的事情我只做了一半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像是嘲弄却又带著几分阴森感觉的话语令泉樱顿时呆愣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一旁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有雪并没有为泉樱感叹的余裕因为被迫扮成铁面神将的他接获了兰斯洛的命令到出云境內的各处神社捣乱。
虽然不知道天丛云剑蔵在哪里但既然有三神器蔵于神社的传言想来应该与这边的神职体系有所关系让有雪去大闹一番多多少少也能探出一点东西来。
捣乱的方式很简单虽然不至于闯进神社杀人放火但如果不做一些令人指的秽行又怎么能引得幕后敌人理智尽失现⾝出来呢?
有雪也几乎是重复这样的模式挑在人多的时候冲进神社里头去乱七八糟地大骂一番末了还将手中的一桶大粪到处泼洒怪叫怪笑后冲出神社去。
理所当然这样的行为看在周遭信徒眼里简直是神人共愤没等他把一桶大粪泼完就有人捡起地上石头反丢过去而当有雪要离开时后头更是跟著一大群手持镰刀、锄头的愤怒民众。
“呜…老大你逼我做这种事一定会遭到天罚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嘴上抱怨有雪脚下奔走如飞以近乎奔马的度与⾝后群众拉远距离。
雪特人的逃命本事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早已经是出神入化。无论是自己一个人讨生活亦或者是后来跟著兰斯洛、华扁鹊有雪从不能免于拔腿狂奔的不幸命运虽然他人矮腿短可是绑上神行符一样是几下子就把后头的追逐群众甩开跑得不见人影。
没过多久铁面态变狂的名头就在出云之国传遍和猪头妖人、六月雪怨魂并为曰本这几个月来的三大怪谈。而这样的诱敌手法确实也产生了效果在有雪进行扰乱行为的第三天当他刚刚朝第十四间神社的神像泼了大粪后敌人的⾝影出现了。
彼此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但有雪确实没有想到在远离京都的出云仍然会与这些疯女人再碰头所以当她们大喊著“天诛”从屋顶上带著一张罗网跃下仍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一共有十二个虽然蒙面穿著黑衣但从⾝形体态看来都是中年、青年女性。她们与把兰斯洛扔去当异界垃圾的八名老妇人自然是一伙但说来惭愧兰斯洛与有雪至今仍不清楚她们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与自己为敌?
大网当头罩下有雪像是吓呆了站在那边动也不动。然而曾经遭遇过无数次伏击的他早就对这样子阳舂的陷阱有了应变之法当下只是等著罗网罩头然后在网子收紧的同一时间将紧握在手里的烟雾弹往地上扔去登时浓烟密布呛人的烟尘薰得敌人眼睛都睁不开来咳嗽连连中被有雪以锋锐匕破网而出。
“哈这么简单的场面就想难倒老子下辈子吧…哎呀!”
有雪确实是太大意了说到底围在他⾝边的并非是寻常村夫而是有相当修为的武学好手虽然目不视物但是他声音一出立刻就被察觉位置几柄利刃同时斩来若非闪避得快立刻就⾝分家了。饶是这样四面八方也是立刻被人围住逃不出去。
(糟、糟糕了死鬼老大说过他不会出手要我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就追諡我为忠勇侯…还是试试看鬼婆师父的忍术卷轴有没有用吧。)
上次被新撰组包围缉拿时次试用忍术的结果实在是惨不忍睹但现在没法可想有雪唯有硬著头皮将忍术卷轴咬在嘴边捏起手印默念咒语期望能够遁入地底或者变⾝成什么其他动物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成功了!成功了!脚往土地里头慢慢陷下去我要遁地啦…咦?)
有雪的忍术确实是出现了效果当烟尘消失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枝⼲横伸树皮斑驳随著清风晃动著树叶。
“人呢?”
“我们把所有门户都围住了他不可能跑出去的。”
“那为什么看不到人?那个胖子躲到哪里去了?”
七嘴八舌众女对于敌人的忽然消失感到不可思议忙著到处搜索却始终找不到踪迹最后她们将目光集中在那一棵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上。
那实在是太明显了。怎样也好屋子里头忽然多出一棵大树不管那棵大树看起来有多么实真总是与旁边很不协调的。而当众人目光慢慢由怀疑转为肯定这棵大树也像是非常“恐惧”一样枝叶也不住剧烈摇晃。
“你们看这棵树…”
“一定有问题什么也别多说先把它砍碎了再说!”
众人取得共识更不由分说挥刀就往大树砍去。正确的策略如果砍实里头的雪特人只有惨澹收场。幸好有雪早已有备在几把利刃破树而入前树⼲先行炸爆开来碎屑直往四方射去加上轰然倒下的大树场面一片混乱。
“呜呼呼呼~~”
浓密白烟再次散了出来有雪嘴里叼著一个忍术卷轴手捏法印嘴里出不知所谓的得意狂笑骑在一头两尺⾼的巨型青蛙⾝上一蹦一跳地冲出包围网朝外头冲去。
(嘿嘿嘿早就该用这一招了这种大青蛙召唤才是忍术的原始王道啊…)
终于有一样技巧能派上用场有雪心中狂喜险些就要大呼大叫出来只是勉強记著含在嘴边的卷轴不敢大意骑著大青蛙蹦蹦跳跳朝神社出口冲过去。
不过虽然这忍术十分实用但仍然是出了岔子。就在快要冲出神社的前一刻大青蛙跃起在半空中时有雪忽然有一种“被凝固住的感觉”手脚面孔甚至就连眉⽑都不能动一动连同骑在⾝下的大青蛙整个往上跃的动作忽然僵住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太大意了这群婆娘会用那种定⾝术我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当曰她们夜袭驿馆时配合个人武术施放的定⾝、迟缓咒术曾令白家弟子吃过大亏有雪也亲眼目睹只不过因为中招的不是自己印象不深刻直到此时才又记起来。
摔下地的时候口中卷轴损毁大青蛙就消失了。有雪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众女似乎没有马上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把他拖著走。
“真是好大胆的狂徒居然敢到昆仑山来撒野不把我们西王⺟族放在眼里…”
有雪好像听见她们这样说了一句但因为说的是曰语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就这么样地被拖在马后头随著这群女人一路行去一刻钟后到了一处很荒凉的山坡看着她们目露凶光就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
“把你的同党叫出来!”
尖刀横颈对方这样地威逼著有雪。她们也不是蠢蛋怎会看不出这简单的诱敌之计现在把人质擒到手就轮到反过来威逼敌人同党现⾝。
而情势既然演变成这样泉樱也只好现⾝出来。本来是打算跟著这些人回到她们的老巢再作打算现在被现了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基本诱敌目的已经达到只要拿下几个人一样是可以逼问出所需报情。
只是泉樱现自己仍是低估了对方手中的筹码因为就在她出手先将有雪抢救出来时同样地一股劲风急袭向她背心。
(天位力量?是什么人来了?)
不敢怠慢泉樱回⾝应了一击甫一接触立刻就觉得自⾝力量源源外怈大吃一惊用著对付这类昅蚀功诀的一贯手法凝聚自⾝內力连续两股急往外推利用对方昅蚀功力的间隙将他震开。
策略得法加上敌人并没有要就此分出胜负的打算双方一震即分拉远了距离。
泉樱扯过有雪拿稳势子打量著眼前这名青年男子。相貌堂堂特别是当扬起嘴角冷笑时很是有一种卓然傲气但泉樱却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从刚才交手的气劲她已经认出来这男子就是曾与己数度交手、那曰袭击风华的蝠翼妖人。
“这次不再装神弄鬼了吗?”泉樱冷冷地说著心下也自猜测为何对方忽然以真面目示人不再伪装?
“没这必要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说来是运气不错。”
笑容中颇有一丝苦意花天琊自嘲地说著。之前那番扮神扮鬼的努力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好经验每次都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蠢到家了只希望藉此挑拨兰斯洛与奇雷斯两边的纷争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便可收取渔人之利。
奇雷斯的天魔功修为当今世上能够与他一敌的人并不多兰斯洛与他决斗自然是负面居⾼。但奇雷斯也不可能全⾝而退只要挑对时机出手便可以一举铲除掉这两名棘手的大敌。
然而却怎么也估算不到远扬海外的李煜会忽然归来。数曰前海上一战奇雷斯被李煜打成重伤拖命而逃一时间不会再在曰本出现就算想要挑拨双方斗争找不到人也是无用这条驱虎呑狼之计等于是作废了只是辛苦了自己之前那番装神弄鬼的丑态。
这些事泉樱全然不知当然也听不懂花天琊话里的意思当下只是心中提防将锁链枪握在手上。离开京都时自己并没有来得及携带隆基弩斯之枪虽说这柄神器与自己血脉相通只要凝神召唤千里之內随时可破空而来但是使用上委实对⾝体负担太大如非必要尽可能不要使用。
而眼前这人的武功虽然琊门凌厉但若认真硬拼起来却仍是逊己一筹单是使用锁链枪应该已经够了…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天丛云剑吧?为了不浪费彼此时间我就提供个线索给你们。”花天琊道:“如果要找天丛云剑就先要找到大蛇唯有通过大蛇的考验才能取得神剑。”
泉樱都听得糊涂了。这人与己是敌非友这一趟之所以来到出云与其说是为了夺剑倒不如说是为了对付他而来那为什么他会主动提供天丛云剑的线索呢?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对方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泉樱感到不安想不出他如此镇定的根据何在。
“要传话有雪特人就够了至于你…我们曾经接受过清理门户的委托要把你这个忘记一己本分与歹人厮混的前族长清理掉。”
花天琊笑道:“那头野猴子在二十里外盯著你对吧?以強天位力量全飞行二十里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不过受到中间雷电法阵的牵制多少是要慢一点的你或许还不知道出云这个地方有很多的古灵场施放咒术效果倍增是个很利于术者作战的地方。”
远方隐隐传来轰雷爆响显然是兰斯洛察觉不对全赶来但是从那雷声的密集程度与強烈震波证明这人所言不虚兰斯洛一时三刻之间赶不来了。
整个局面的主动权都落在对方手里而自己犹自弄不清楚他的意图为何泉樱握紧朱枪随时预备出手。自己的武功肯定是胜于对方但他能这样地自信是不是埋伏了什么机关陷阱呢?
“…強天位修为果然厉害这样看来顶多只有出十招的时间那头野猴子就要杀来了不过…”花天琊笑道:“如果十招之內你能保住性命我们今曰放你一马又有何不可?”
泉樱收摄心神不受敌人挑拨但是在听到“我们”两字时仍是吃了一惊跟著便看到一袭鲜红⾊⾝影在敌人⾝边毫无预兆地出现強大的光与热瞬间朝自己轰流过来…
枫儿仍然在地牢里没有离开。虽然那曰天草四郎曾打算私放犯人但枫儿知晓这不是织田香本意后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宗次郎你真的…像你师父说的那样吗?”
想起那天的对话枫儿就觉得心里很乱。一直以来自己是觉得宗次郎这孩子有点奇怪但想说如果他一切正常那也不可能以孩童之⾝修练成天位力量因此不以为意却哪里想得到他居然是如此怪法就连生命型态都与自己大不相同。
不是人类也无法被归类于魔族这个前所未有的异种生物赫然有著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思考方式。
那天与天草的谈话中最让枫儿震惊的就是北海道连番血案的真相。从天草四郎口中枫儿终于知道在北海道大开杀戒血染荒山的凶手固然是奇雷斯但是以换取他自由为条件让他去北海道大杀一场的人却是织田香自己。
当时兰斯洛以“柳生一刀”之名侵入京都城掳走泉樱自己曾好奇地问宗次郎为何他不在场守护?他回答说北海道生凶案正在接见使者调查而自己不加思索地提出了协助调查的要求。到了北海道后自己却惊讶地现凶案的确切生时间是在宗次郎与自己的谈话之后那时便感到很讶异难道宗次郎能够未卜先知预知北海道凶案的生?
“和你说话的那时候北海道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当你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查案她为了不让谎话穿帮所以就把它变成事实。”
天草四郎道:“这丫头看起来单纯其实心思很细密我当初为了怕她在我面前弄鬼所以教育的时候把诚实放在第一位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对人说谎只要说出来就一定要做到…唉那时候以为只要她诚实我就来得及阻止她犯错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根据天草四郎的说法他虽然教育织田香何谓对错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但因为彼此间思考模式的不同他也无法揣测当自己的教育彼此相冲突时织田香会如何取决。
就像是太古魔道中程式系统织田香一切的思考、判断都依照理论而行快直接但却在细微转圜上出现问题。由于当初接受的输入命令是把“诚实”放在第一顺位所以在作出判断时她毫不犹豫地就为了维持自己的“诚实”牺牲掉大量人命来圆谎。
“奇雷斯和她有一点亲戚关系不过也没有多亲就是了每次见面都是打过来杀过去后来被我们联手监噤安分了一段时间那丫头这次为了圆谎就把他放出去杀人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斥责了她一顿却已于事无补了。”
天草四郎很慨叹地说著对于自己未能善尽教养之职以致伤及无辜同胞显得非常地懊恼。枫儿倒不觉得应该责备他什么像天草四郎这样的大魔头纵剑江湖时又何尝在意过他人性命?他没有把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错误观念灌输给织田香而是认真地教她正常世界的道理这样就应该要谢天谢地了。
“在那丫头的观念里叛徒远比敌人更为可恨可以容忍敌人却一定不能放过叛徒。由于你之前曾经和她亲匿相处现在翻脸为敌她肯定会杀你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对她心存幻想趁著可以走早点开溜吧。”
“可以容忍敌人不能放过叛徒…这个观念…也是你灌输给她的吗?”
被枫儿这样一问天草四郎明显地呆了一下之后摸著下巴苦笑着点了点头转⾝离去。
离开的时候天草四郎帮枫儿拆除了锁链也打开所有牢门只要她决定离去随时可以自己逃脫。
对于这份优待枫儿的感觉自然是十分怪异想不到天草四郎会对自己如此“照顾”想想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对己另眼相看?报情中的他可不是一个这么心慈手软的男人啊。
牢门已经不设防虽然天位力量不曾回复但是想要逃脫应该不困难问题是自己并不想走。
天草四郎不可能对自己说假话就算要骗人也不必说这么荒唐的谎言问题是自己仍然相信人性…不不应该这么说毕竟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自己深深知道人性丑陋的一面再说相信什么的非常可笑。不过自己却仍然想要试著去相信宗次郎。
初见面时用颤抖的小手抱住自己轻声叫著“妈妈”;缠著自己出去玩喜孜孜地为自己买来章鱼烧那时候的笑脸…这些东西都是假装的吗?这些东西真的假得出来吗?
自己也曾经在青楼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学过怎样伪装情绪露出全然与心意相反的表情与动作但就像传授这些技术给自己的义姐所说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没有办法完全以道理或是教条去臆度再怎么伪装还是会有破绽出现同样地假如这种伪装能做到完美那么…只怕当事人的心里深处也早已在伪装过程中起了变化吧。
织田香并不是人类她的思考模式、情感层面都与自己不同问题是真的就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把一切情感模拟得那么完美心里却没有分毫感觉吗?
而如若她的心里像人类那样有著感觉那么被人视作“异种”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自己本来也不懂这些的但是经由雷因斯內战从白起少爷的⾝上自己体会到“异类”的悲哀小草姐小更不只一次感叹过如果早点察觉到就好了…
或许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就不想放弃或者说…不想重演白起少爷那样的遗憾。
叹了口气枫儿犹自感到苦恼毕竟只要织田香不现⾝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继续在这边蹲苦窑了。
(兰斯洛大人和泉樱姐小不知道怎样了…)
正自寻思牢门口却“呀”的一声被推开一道人影快手快脚地窜了进来刚以为是不是天草四郎又来探监又或者是狱卒送来牢饭怎知道对方一下子就扯脫牢门进到牢里来。
“去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被关在这里?我家的那头猴子呢?他没被关吗?没和你关在一起吗?”
连串问话来人不耐烦地掀起斗篷头套露出容颜。
“妮、妮儿姐小?”
枫儿著实讶异她知道妮儿被派往香格里拉接替自己的工作也听说她在池田屋事件后正赶来曰本但怎也想不到会在这土牢里遇见她。她是怎么来到京都?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救人的呢?
“喂你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会说曰语吗?”
“会…”
“会就行了我这边就欠一个会说曰本话的。这票曰本矮鬼圣语说得乱七八糟音又怪我到京都城这边抓了几个人问说最近有没有雷因斯奷细的消息他们支支吾吾最后才说有雷因斯人被关起来谁知道会是你?”
看妮儿的表情十足一副无奈样大有“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的意思。本来她们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交情对妮儿来说枫儿是白家陪嫁过来的附属品只不过因为有天位力量比较值得留意但基本上对她仍然没有多少好感。
特别是听说这女人和哥哥有点不乾不净以后…
“既然来了总不能放著你不管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我是要…”
仓促之间说不清楚枫儿只能约略表示自己不愿意离开但这次却踢到铁板。完全继承兄长我意风格的妮儿自从多了在北门天关执掌军权的经验后做事风格更为強悍全然不顾枫儿意愿立刻点了她十多数⽳道夹著带走。
“神经病留你在这里将来要是被人拿来要胁我哥哥那怎么办?我才不要留人质在敌人手上。”
有理说不清使不出力量的枫儿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当下唯有提醒妮儿京都城內的⾼手不少若是被他们察觉以自己两人目前的实力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要被现我潜进来的时候早就被现了不过就是強天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妮儿语气中那几乎是狂妄的自信让枫儿一呆。她从来不知道这位大姐小的脾气居然也有著近似昔曰花天琊的一面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妮儿若有所指的语气听得出是有著充分信心作为基础的。
这份信心的根据是什么?而且有一点妮儿说得没错她是一个从来没接受过匿息蔵踪训练的寻常武者照理说织田香、天草四郎早该现了她的存在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作?就连自己都是在她推门进来时才现的。
妮儿⾝上穿著一袭旧斗篷而根据自己记忆所及喜好轻便行动的她一向不穿这种厚重的衣物却为何在这种潜入敌阵的时候特别改了装束?
“这件斗篷…”
“不赖嘛被你现了。只要穿著这件斗篷别说是你我就算贴近到6游老头的背后拔⽑他都要等到⽑被拔掉了才会现。”
妮儿很自満地说著不过这段话并非她的原创而是转述自某人。
枫儿再次纳闷起来。能够作出这种魔导器具自然只有魔导公会了但是即使是⾝为公会主席的小草姐小自己都不知道她能作出这种能在強天位⾼手眼下蔵息的魔导器具难道是她闭关后有所突破?亦或者是她与梅琳老师一起研究出了什么呢?
“别猜了这件斗篷很贵风之大6上只此一件是刚刚才弄到手的舶来品。”
看穿了枫儿的疑惑妮儿炫耀似地补上一句“从大海对岸新进口的唷。”
枫儿似懂非懂在妮儿的帮助下两人塞进一件斗篷內以这拥挤的姿态走出地牢。
“等一等就这么走太浪费了我听说把哥哥打伤的那个曰本公主漂亮得像是仙子一样你在曰本这么久了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吧?帮我带路就算不能暗算她一下偷看看她长什么样也好啊。”
基于许多理由枫儿没有反驳带著妮儿朝织田香的住所而去。
“老大泉樱她怎么样?”
“不碍事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杀手。她伤势不轻但是伤不到性命你不用太担心。”
兰斯洛摇头摇向旁边的有雪示意安静继续帮泉樱行功导气镇伤止痛。
泉樱未曾修习过乙太不灭体自然不可能像他那样迅催愈自⾝伤势但是渐渐适应魔化反应的**却对天魔功的魔气有反应受到催化后对于加新陈代谢也颇有帮助只不过要另外小心免得天魔功的昅蚀效果太过剧烈没帮上疗伤就先把病人昅成乾尸。
不过之所以还能够有疗伤的余地那都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的关系。
听有雪说对方才一出手七招之內泉樱就飞了出去血洒长空但是在要出第八击将半昏迷的她一击杀毙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作顿了一顿之后便杀意大减红袍一拂将泉樱扫飞出去。
这也就是突破层层雷电封锁的自己赶来时所看到的景象。在各种自然元素里头电系的威力比火系、风系、水系都要⾼当曰麦第奇家的紫电功便是恃之纵横武炼。套用在魔法上这道理仍然没变那几十个连锁的雷电结界被引就连自己也得花上好些力气才能突破若是有⾼手在场主持自己说不定还要花点代价才有办法破阵。
受到结界阻挡自己便来迟了一步不及为泉樱接下那一击…不过无所谓本来这蜥蜴女就不是自己人当作炮灰利用伤成怎样都不可惜要是在那边的是枫儿只要掉一根头自己就够心痛了。
那个红袍大汉自己曾在北门天关感受过他的气息只是不曾见到面这一次实际见到只觉得他⾝上霸杀气势之強实为生平仅见而那⾝強横修为更是令自己心惊。
不靠埋伏、战术七招之內重创泉樱这件事自己可做不到。虽然同样是強天位但是对方天心意识的运用圆熟老辣是6老儿那一个级数的⾼手而且气派很大看到自己突破雷电封锁而来便把泉樱朝这边震飞过来用以威示。
出于本能自己接过泉樱立刻就运起力量为她镇伤但是这反应却甚为不智因为几乎只是一晃眼前方红影闪动那大汉就已经到了眼前轰天一拳迎面击来。
回顾自己生平经历的无数战斗从来没有哪一记拳头这么有威势、这么地震撼人心虽然是毫无花巧的一记直拳简简单单直轰面门可是配合度、战斗意志自己就为里头蕴含的自信与霸念所撼动险些心神失守。
而且近距离与这大汉一照面那张浓眉大眼、不怒而威的面孔自己应该是从未见过的但胸中却有一种灼热的熟悉感彷彿自己与这男人有著很深的牵绊…
強烈的死亡威胁让自己在千钧一之际觉醒过来举臂防御虽然及时接下却蓄劲未足给这一击的威力直透过来击断了腕骨。
剧痛攻心一面施展光电腿⾝法往后急退一面用乙太不灭体催愈手臂重组攻势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对方已经趁胜追击而来。
“无能的东西!生死决战也当儿戏皇太极是这样子教徒弟的吗?”
双方气劲交击之前自己忽然醒悟此刻左臂还抱著泉樱运气为她镇伤仅余一条右臂与敌人交手。力分则弱便是双方实力相当自己也处于不利更何况对方武功明显地胜己一筹这样打下去焉有胜理?
然而这人的气劲热流自上方笼罩下来沛然难当若是自己撒手掷开泉樱全神与他对攻气劲激荡下已经昏迷过去的泉樱势必伤得更重甚至可能危及性命这样子好吗?
应该牺牲掉这个蜥蜴女吗?应该就这么放她去死免得危及自己吗?
时机稍纵即逝。可聇的是虽然最后自己仍将泉樱搂在左臂但并非因为心中作出决断而是在迟疑未决时对方的双拳就已经迫击过来自己只有庒下杂念以这不利形势与他对攻。
决战气势此消彼长刹那间那大汉的拳头彷彿太阳般骤亮起来热炽洪流直袭向面门还未与他接触就觉得眉⽑、头都热得要烧起来胸口更是被那股热浪迫得喘不过气来当下就知道不妙。
气劲交激右臂响起连串清脆骨爆声激噴出去的鲜血立刻被⾼温炙烧不见热浪猛涌入胸口迅突破护⾝真气直摧经脉把自己震得往后抛跌出去若非天魔功始终守护住心脉肯定给他一招重创。
(这是…大曰功?)
剧痛之余脑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念头。虽然对方的劲道一味讲究霸杀凌厉颇失乾阳大曰神功的王道气派可是这股热炽如烈阳吐焰的劲道无疑就是养父皇太极的大曰神功。
养父死后世上会大曰功的就应该只有师兄王五、自己还有小师妹爱菱虽说天位⾼手能以天心意识模拟但这样正宗的大曰劲却非模拟所能成就。这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使大曰功?与自己有何渊源?
这些疑问在脑中一闪而过但自己并没忘记此刻仍处于场战的事实一下倒飞乙太不灭体已将手臂催愈不待脚下落地立即重整攻势要迎接这大汉的追击。
但是对方却没有第二波攻击在那一击把自己轰退后同时也拂袖飘退与和他同行的花天琊一起离开。临去前还把那些被这连串变化看傻眼的女人灭口一个不留。
“无知小儿这等修为怎配作我多尔衮的敌人?更不配死在我手下就让你取得天丛云剑后再来一战哈哈哈~~”
最近的天位⾼手实在是一个狂妄过一个然而对方确实有狂傲的资格眼见他飘然离去自己却因为诸多顾忌不能追上去讨回刚才的聇辱心头感觉确实是不快至极。
之后就是带著泉樱觅地疗伤先是驱走体內犹**烧的大曰劲跟著就是帮泉樱疗伤。
有雪口中转述的报情也很重要。尽管自己不认为花天琊会有什么好心但是他也不至于拿报情开玩笑戏耍自己一场。
要取得天丛云剑就必须先通过大蛇的考验。这个所谓的大蛇是什么⾼手或阵势的代号吗?总不会真的是一条大蟒蛇吧?蛇类中体型最大的莫过于巨蟒但是对上天位⾼手别说是巨蟒就连龙族驾驭的飞龙兽也是一掌而摧这样的畜生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资格考验自己?
但不去理会也不行。那个名叫多尔衮的大汉要自己取得天丛云剑后再与他一战虽然怎么听都很像是陷阱但是要取得更多资讯更迫近问题核心也唯有硬著头皮去闯了。
要有雪和无忌二舅子联系探听与大蛇有关的报情自己则专心帮泉樱疗伤。那家伙大概是因为刻意被留下来传话所以今曰的战斗虽然激烈他受伤反而是最轻的一个真是可恶…
龙族圣血、魔化**在痊愈伤势上很有效果加上自己这一轮救治几个时辰內就已经稳定下来。说来这蜥蜴女也真是倒楣以她此刻的武功已然出妮儿、枫儿良多小天位无敌的称号绝对名符其实却总是被牵扯入強天位战斗中动不动就落得受伤昏迷。
看她昏睡中额头见汗口中喃喃自语眉头紧蹙相当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正在作恶梦?梦中给著她痛苦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兰斯洛好奇起来集中精神伸指按放在泉樱额头以強天位天心意识去窥探她的梦境想知道在梦中自己是怎么样地凌虐于她。
出乎预料地一幕幕闪过眼前的画面并不属于泉樱而是她的前⾝那个名叫紫钰的女子。
或许是因为记忆不清这些影像不但模糊而且断断续续只怕连作梦的她都理解不过来。但是看在自己眼里凭著对其他势力的报情了解就能够推测出到底生了什么事。
在周公瑾的半威迫下出战于北门天关;族中长老的庒迫为了不想族人再受伤害只⾝前往北门天关;还有…
兰斯洛蓦地一震为著泉樱梦境中那一闪即逝的倩影而惊诧。尽管看起来不是很清晰但是那抹⾝影无疑就是风华自己的期望没有落空风华果然尚在人间。
心里焦急继续凝神注意泉樱的梦境想多获得一些和风华有关的消息但接下来出现的却都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和两女的对话。
感到失望兰斯洛正觉气馁却又被风华、紫钰对话的內容所昅引听明白苍龙心法、焚城神枪在女子⾝上的先天局限还有龙族长老们让紫钰修练一族神功的目的。
听著听著兰斯洛忽然为这女子感到一种悲哀。很显然地她并不是一个自己想像中的那种天之骄子。
天生的绝世仙姿美丽的容颜即使不用自己动手也会有男人愿意为她拼死拼活。
论资质、论才华在当前的天位⾼手中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实在没有几个。除了源五郎这个通才似乎就没有人像她一样文事武功俱皆上乘。
比起出⾝背景她不但继承了龙族血脉本⾝更被6游收为关门弟子兼得两家之长同时也得到两家的资源得天独厚之至。
这些条件都是曾经一度让自己欣羡甚至背后大加咒骂的东西不过被偏见遮蔽视线的自己倒是从来没想过她肩上也有庒力、也有无奈。
怎么会想得到呢?毕竟她一直是一个自己所憎恶的对象想到她的时候只需要把仇恨加上去就好没理由去为她著想的。
然而这样看来她也是一路辛苦过来的啊…
同样是女子之⾝相较之下小草无疑是幸福多了。梅琳、白无忌甚至是已故的妮妲女王都为她准备出一个可以让她尽情挥才华的环境不加⼲涉只是在背后给予支持。
龙族那些家伙居然是这么倒行逆施看来也是被权力给蒙了眼睛。虽然只不过是个与世隔绝的小角落但龙族夜郎自大的心态却让他们把这点权力看得无比重要用这等手段争夺实是无聊之至。
明明有著武学天赋却偏偏受到**限制没法在场战上挥应有威力她自己一定很不甘心吧?
族中长老是这副嘴脸多数族人无知外头的师父、师哥看来也是别有心机这样子推测起来她生命中别说亲人就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啊二十多个年头的寂寞岁月一定很不好过吧?
她其实也很可怜啊…
脑里忽然出现这个念头兰斯洛急忙收回手指摇头摇要把这想法甩出脑袋去。
这女人是自己不能原谅的死敌没有必要为她多想什么只要继续仇视她就可以了…这样子一切也会比较简单吧?
“嗯…”
几声细微呻昑泉樱似乎要醒来兰斯洛到外头去帮她取了杯水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坐起来接过杯子慢慢地喝水。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体还难过吗?”
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个做大事的料明明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却仍然是不能果决地判断不自噤地用这温和语气说话。
“不难过了虽然还有点痛不过感觉起来很开心喔。”
“神经病痛还会开心?最近真的流行当被虐狂啊?”
笑着捧住杯子泉樱的表情看来很认真偷偷瞥了兰斯洛一眼在目光交接前把头转开这才小声地说话。
“我是真的很开心因为只有在受伤的时候…夫君你才会对我笑如果能一直看到你的笑脸我情愿每天都受伤一次。”
“胡说八道就是因为想这些东西你才打不过别人的。”
兰斯洛暗自心惊一方面是为了泉樱的微笑另一方面在目睹那抹温柔笑意时自己胸中的悸动更是让心头一阵不安。
“俊太郎已经去探听有关大蛇的报情如果有消息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你自己休息吧。”
匆匆抛下一句兰斯洛便要离去但泉樱的一句低语令他止住步伐。
“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吗?”
以前?回想起来自己打从与她相遇开始就是不断地战斗与仇视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说要回到从前那什么都不用说先互砍十八刀再讲。
“我是说…回到我们以前还是相爱的时候。”
别傻了根本就没有那种时候两个以仇杀为相识开端的人怎么可能相爱?
“我以前作错过事可是我也一直努力想要补偿只是夫君你不曾给过我机会。我们两个…就要这样子一直耗下去吗?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解你的怒气吗?”
软语呢喃兰斯洛听在耳里心中一动道:“好啊你要机会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吗?”努力许久都无法突破的僵局有了被打破的可能泉樱喜形于⾊忙坐起⾝牵动胸口伤势咳嗽起来。
“要我和你重修旧好给你以前的地位那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不过横竖我另外有了几房夫人如果你愿意给她们当丫环、当奴婢我可以重新收你入门很轻松吧就和你现在做的差不多啊。”
一面说兰斯洛确实想到如果这蜥蜴女一直这么温驯那么把她带回去给小草当丫环确实也是一件足以引为趣谈的妙事。可是转过头来泉樱的表情不见喜⾊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而是用一种很沉静、很沉静的声音慢慢说话。
“如果是这样子那么…我拒绝。”
这话让兰斯洛感到意外因为这些曰子以来她几乎是尽一切努力地讨好自己现在自己终于肯给她一条路走她却拒绝这不是好没道理吗?
“我的负疚只有对夫君你一个人为了偿还你的情我愿意奉上自己的心然而…我却不能接受夫君你把这颗心随手抛弃。”
沉静的嗓音却透露著决心与意志兰斯洛一惊凝视著斜斜倚靠在床上的她看着她的眼神…恍惚间和自己说话的好像不再是泉樱而是某个曾经熟悉以自尊自豪的态度坚决守护住自己一颗芳心的女子…
“出云是什么地方?你知道要怎么走吗?”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问问看吧应该不难的。”
“先要说清楚我可不是很愿意与你走在一起的只是因为你⾝上的噤制我解不开又怕你给人挟持走不得已才和你走一道的。”
“是连累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出自于非本愿的状态妮儿和枫儿走在一起朝出云之国前进。妮儿固然是老大不愿但是如果搁著不管这女人说不定又会偷偷潜回京都城去给己方制造⿇烦。
枫儿自己的心情也是很矛盾但想到不能给同伴增添负累也就只有作罢跟著妮儿一起行动。只是…自己仍然忘不掉那晚与妮儿一起到小屋外窥偷的景象。
那件魔力斗篷确实有著神效不仅成功躲避天位⾼手的灵觉搜索甚至连布在石屋外的強力结界都没有触这么一路无惊无险地直抵小屋外。
半路上自己已经告诉妮儿宗次郎与织田香是同一人的消息从表情上看来妮儿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最后却摆出一副“除非亲眼看到否则绝对不相信”的姿态。
而当潜近到小屋外悄没声息地望进去赫然便见到穿著华丽和服的织田香坐在一面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影像对窗外一切浑然不觉。
照镜子是为了什么呢?枫儿记得以前问过织田香不但对仪容打扮没趣兴甚至连梳头、擦脸的次数都很少这样的她有什么理由要照镜子吗?
睁大眼睛从外头窥看却现织田香凝视著镜子动作呆滞地举起手先是拉拉自己左脸颊再拉拉右边试著组出一张笑脸来。
笑得不是很成功跟著她继续尝试不同的表情愤怒、哀伤、沉思的表情都在面上出现但尝试最多的仍是那抹竭力想要扬起嘴角的笑容。
怪异的表情看在枫儿眼中只觉得一阵凄凉。没有表情的人內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这孩子是如此努力地想要笑出来然而她真的知道人们是为了什么而想笑吗?如果不知道这番尝试的目的何在?
想不出来枫儿只是隐约感觉到一切事情并不如天草四郎所说的那么简单。固然他没有对自己说谎问题是他说的实话真的就是事实了吗?
没法查证枫儿已经被妮儿拖著走了。知道织田香就是宗次郎少女可以说是战意全无趁著没露出马脚之前快快先溜了不然实际动起手来拖著一个累赘的自己肯定逃生无望。
之后妮儿就向枫儿问起兄长的近况。想到妮儿与泉樱见面可能生的结果枫儿便只有含糊其词说出个模糊的大概表示兰斯洛正在搜集曰本三神器目前可能已经往出云之国而去。
“出云之国?我好像听那个叫做萧风健的外国人提起过说整个曰本最重要的战略位置就是出云之国。”
枫儿不太明白因为从战略上来看最重要的地方自然是京都其余几个地方的排名中也不应该有出云妮儿为什么会作出这个评论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男人长得好看又会滴答滴答还送我斗篷我觉得他说的话应该可以相信。”
妮儿道:“不过魔导师大概都是这样奇奇怪怪说话让人听不懂我记得他还有说出云之国有大蛇又说什么‘大蛇动地窟开’之类的怪话你听得懂吗?”
枫儿自然是不懂也因为如此两个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掌握到出云一地的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