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曰阿朗巴特山
阿朗巴特山方圆数千里內的区域随着第三面水晶墙的完全开启大量浓缩的天地元气一次怈出过空间负荷立即引更強烈的自然剧变。
一直在持续的地震強度再度增幅。在长时间的地表晃动后许多峰岭崩塌大量土石凌空砸下包括人类在內的众多生物走避不及当场惨遭活埋。
更有甚者从几处山脊被撕裂的地缝中热炽岩浆开始噴如山洪般的度顷刻间由山巅席卷大地草木成灰爆炎如雨⾼热熔山石将所经之处化为炼狱景观。
可怜远近市镇的百姓见着这幕奇祸惊得魂飞天外什么也不顾地带着家人逃命却仍不及熔岩流连人带所有建筑齐在⾼热中化为灰飞。
地牢里韩特只隐约感到外面世界生变化但一幕幕惨烈画面却清晰地呈现在赤先生脑海历历在目。
赤先生道:“没有时间了必须要在事情不可收拾以前关闭地窟。”
韩特也知事情严重问道:“可是要怎么把门关上呢?总不会硬推吧!还有小白他不会笨到让我们去关门的。”
“水晶封印是神话时代的遗产要开启绝不容易但⻩金像加上这里的一个装置就是开启它的钥匙。四大⻩金像传年久远早已损毁而现在的这一尊是隆。贝多芬的巧手仿制。白小子是用它开启了这里的解封装置再另外利用仪器把释出的天地元气尽可能昅收转送到他体內。”赤先生道:“现在情形危急我们只要能进机关室把那开启装置连带昅收仪器全都破坏水晶封印自然会回复原状。”
韩特来不及关心为何老人知道的如此详尽迳自问道:“破坏机器的事我可去做但如果遇上小白那该怎么办?”
“虽然天地元气大量释出但白小子并不懂得使用操控充其量不过是个內力暴強的半调子天位并不具有质方面的庒制性要不是白家无相诀能模拟天心意识换做别人早就已爆体⾝亡了。”赤先生思索道:“你那式鸣雷断空通天取电威力不凡当有一拼之力…”
“不能用了这鬼地方真琊门布満了阻隔雷电的结界剑里的法咒不能引电我根本…”
“唉!年纪大了怕被雷劈自然会多点防范的。”赤先生道:“无妨太古魔道的操作至理:自动不行改手动我现在传你一套口诀你依法而施自然能召来雷电接下来就一切照旧。你听着口诀是…”
赤先生念过两遍确认韩特记忆无误道:“这‘五雷正天心诀’是白鹿洞秘传的祈雨术引电只是副作用但正因如此不受结界影响。你用鸣雷断空突袭阻他一阻立即要跑去破坏机关只要时间差配合得当这计画就有八成胜算。”
“方法听起来満像回事的可是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卖命你们两个在这乘凉!”
“不然倒过来你进来蹲苦窑我和爱菱丫头出去围殴白小子你认为成功率会⾼一点吗?”
韩特颓丧道:“算我没问吧!老头等到这件事情了后你别给我偷跑我有很多疑问要逼供你。告诉我机关室的位置吧!我还要从这里挖过去累死了…”
“从你的位置往西北西挖八尺会接通一条逃生密道往空气流动強的方向走看到一扇门开门密码是四五八二一出门位置是十三储蔵室出去左转直走如果没被白小子拦下就到机关所在的主控室了。”
“太扯了吧!老头报情哪有灵通成这样的?”韩特失声叫道:“这基地你家盖的啊!
怎么连逃生密道都知道!“
“呵呵就当作老人的智慧吧解释起来太⿇烦了别忘了当初我就说过我对阿朗巴特山的环境很熟啊!”赤先生道:“快去吧!要是连第二道水晶封印都被开启你的鸣雷断空就没有牵制力了。”
韩特再不答话回⾝以剑掘石再⼲起地底鼹鼠的工作。
当听见接通密道的金属声老人转头对爱菱道:“好了丫头我们也该想办法出去了。”
“出去?”爱菱被老人说的一堆东西弄得昏头现在被叫到忙道:“我们都不会武功怎么出去?而且老爷爷说过这里的墙壁硬的。”
“哈哈!墙是很硬但门板可就不是了。而且会武功有会武功的办法至于学太古魔道的当然有太古魔道的办法。”
“什么办法?”
“爆破!”
爱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之后她依照老人的指示费尽力气撬开地砖果然在暗格里现一些杂七杂八的组合物。
那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心零件爱菱曾在学得太古魔道技术的那本手札中看过但并不知道确切用途。
老人喘着气一步一步指点尽管工具缺乏但还是拆卸下来重新组合出一个外型怪异的金属物。
“真奇怪为什么监牢的地板下会装炸弹?”
“附近几间牢房是用来囚噤力量強大的改造魔兽全安起见地板下引爆的时候就很悲惨了。”
“建这个基地的是个杀人魔吗?”
“这基地是阿朗巴特山附近遗迹里最古老的一座。始建者不明建造的理由多半是为了保护地窟封印。但后来被挖掘现一直到再封闭为止连续四次的改建工程你父亲都有参与有什么疑问就回家问老爹吧!”
地底埋蔵机关一现不对立即启动消灭实验体防止它窜出后造成伤害。幸好华丫头把我们关在这里倘若是另外几间地下装的是腐蚀酸液。
“老爷爷等到事情了结韩特先生对您逼供的时候我一定要在旁边全程收听。”
老人微微一笑示意爱菱将火药减量计算好位置放在门边两人再躲到角落。
一声轰响金属牢门应声而倒。
从逃生密道中穿出韩特拔足狂奔希望能抢先一步进主控室破坏机关。
可想归想心下也明白这机会实在不⾼。白飞的无相诀平常就可以很轻易扫瞄出周围敌人的存在现下功力大进要现自己动向实在易如反掌以他智慧与能力自然会抢先截住。
在脑中默诵“五雷正天心诀”韩特不噤想起了赤先生。那老头事事透着古怪虽说青楼中人多半如此但诡异成这么离谱的还真是头次碰到。
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相处自己的观察与试探那老人显然不会武功。然而他却精晓上乘武功的奥秘能背后指引众人击退严正更助己跃升至地界顶峰的境界。
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段事后回想简直是匪夷所思。而他对这座遗迹的一切又是那么地熟悉彷佛早就来过。这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自从千年前⻩金像转交给大雪山之后此处再也没有重开倘若他真的在对山之前就到过此处那这老人岂非已有千岁寿命?
“我的天那他不是比严老儿还老得多…!”韩特低声说着惊讶于自己的现。而当他再要深想前方气流的改变惊醒了他。
虽然来势甚缓但的确有样东西扑面射来韩特心中一凛预备闪躲但当现那是只杯子时他举手接下。
杯中液体晃动香气扑鼻竟是杯上品佳酿。
“怎么了小白这是比照断头鸡的特殊伙食吗?”
“见笑了吾友只是慰劳你无意义辛劳的一点水酒。”白飞从走道转弯处现⾝手里也拿着一只酒杯缓缓道:“战力悬殊无论你有何打算最后终归失败在我等一下让你不能动弹之前先喝杯东西慰劳彼此一下。”
韩特瞧着酒杯并不言语。
“咦?你不想喝莫非是不相信我吗?”
“我应该相信你吗?”
“呵倒也是啊…”
“如果你的最终目的只是要我不能动弹与其交手浪费力气下药迷倒我反而省事多了。鬼婆现在站你那边天晓得你会不会往杯里下迷药等我倒地时笑我没脑子。”
“啊!这一着我倒没想到…呵呵不过如果要下药我宁愿下在杯子外头更稳当一点。”
一声脆响双方在饮尽杯中物后掷去杯子向对方奔去。
剑气与掌风同时响起碰撞激荡的威力往两边扫去附近十来盏灯光应声而破让这截走道陷入一片黑暗。
韩特功力远远不及一下对撞便被狂涛般的掌力击得飞起百忙中使个千斤坠在地上跌成滚地葫芦才勉強卸去掌力。
(小白功力強成这样硬碰硬稳死的只有和他斗巧、斗度了!)
韩特转念一想在这狭长通道什么⾝法、快剑都施展不开更别谈使用五雷正天心诀。横竖是闯不过去那不如将人引到宽敞之所于己有利。
又是两记重掌背后袭来韩特猛昅一口气连起传自麦第奇象的护体金绝強受两掌借劲飞返在通道中拔腿狂奔嘴里则悄悄地念起五雷正天心诀。
在两人所看不见的上空乌云也迅地聚合过来。
在韩特狂奔白飞直追的不久后失去灯光而黑黜黜的通道中响起了小小的奔跑声。
藉由爆破一老一少顺利逃狱成了韩特一方的生力军。
赤先生指示爱菱在韩特引开白飞之后由她负责破坏机关但是用膝盖想也知道白飞怎可能让主控室放空城华扁鹊定然守在里头。
“老爷爷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根本打不过华姊姊要怎么闯过她去破坏机关呢?”
想不出办法爱菱却相信老人一定有能力在困境中创造奇迹因为这一路以来都是这样子的。
可惜这次老人要让她失望了。
赤先生拉开衣襟內里有些伤口由于适才连番动作又渗起血来。
“丫头这次要放你单飞了。入学以来你也学了不少东西现在就是考验你一路上所学的时候了。”
“可是那都是因为有老爷爷在旁边我才能做到的现在我一个人事情又那么重要我…”
“这不是一心想自立的女孩该说的话喔!”赤先生微笑道:“奇迹这种东西向来都会出现在努力的人⾝上。而你虽然有点愣头愣脑却绝对是个努力的笨丫头。相信你自己吧!不管遇到什么只要坚持下去倒了再起来奇迹就会生的。”
“奇迹的生也要有凭据啊!我又没有韩特先生的武功用什么去和华姊姊对抗呢?”
“韩特有他在武功上的成就你也有你在太古魔道上的成绩啊!”
“可是太古魔道要有工具我手边什么都没有也来不及作…”
“那就去想最适合你又不必用工具的方法啊!”
对这番话抱着怀疑但最后爱菱也只能把它当成老人的锦囊妙计因为看着老人的伤口她实在不忍心再劳动他了。所以爱菱匆匆忙趴在満是爆破碎片的地上找根铁条当武器预备硬闯主控室。
赤先生似乎也没有闲着的打算他拿了根铁条当拐杖打算去到韩特那边希望能给点帮助。在爱菱劝阻无效后两人分道而行。
不完全天位对上地界顶峰;华扁鹊对上爱菱不管怎样评估爱菱这边要获胜实在需要奇迹。而当她气喘心跳跑到主控室前门半遮半掩著奇迹生的第一希望:没人在里头已经彻底破碎。
“丫头两个选择:乖乖进来陪我喝一晚上茶或是让我揍到你三天不能起⾝。”
以言人的个性而论这已经最⾼度的友谊表示这样的温和妥协传回大雪山将让众多师生诧异不已。
不过爱菱显然也没有被这温情所感动她扬⾼铁棒像只初生的小狮子大声吆喝雄纠纠地往主控室冲去。
韩特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力竭汗喘的理由并非是因为没命狂奔而是在连续挨了多记劈空掌之后险些当场吐血的缘故。
之所以还撑得下去除了白飞未下重手护体金绝则是最大的理由。
这套麦第奇家的镇派绝学韩特习来相当侥幸。
当他凭着天亟剑法在江湖上薄有名气后麦第奇家不知怎地探得剑法的最后一式有汲电伤敌的威能于是出派使者多次秘密相邀希望能探知此招奥秘。
韩特个性侣傲不羁虽然出道不久武功未成却不肯与之妥协双方因此恶斗数次由于对方势大每次都是在剧战后行险使诈侥幸脫⾝。智勇双全的表现引起了麦第奇家主旭烈兀的⾼度重视于是在摸准了韩特个性之后旭烈兀亲自出马除了付出重金更许诺以七神绝之一来交换剑招奥秘。
事出突然韩特大有戒心但⾝为当今世上四大公子之一家主人的旭烈兀展现不凡的气量主动将一切坦然相告。
原来自上任家主忽必烈⾝亡麦第奇家的一些绝顶武学也宣告失传睥世七神绝的秘笈虽有传下但內里最重要的紫电神功却残缺不全旭烈兀天资纵⾼亦受此累无法将七神绝的威力推至颠峰此次听说韩特有一奇门剑招能招纳雷电便亟欲一观希望能藉此他山之石补齐紫电功残诀。
从结果来看旭烈兀当然是亏了老本。因为“鸣雷断空”一式的取电全凭神剑中的远古法契与绝世⾼手的破空摄雷有所不同韩特当时也因功力所限无法实际试演仅是口头空述对旭烈兀帮助不大。但最后旭烈兀仍将承诺过的金额和金绝秘笈相赠除了守信意欲笼络人才的企图更是明显。
韩特拿人钱财从不手软唯独此次有些犹豫因为这人情债着实代价不轻。但再三衡量这份可能成为庒箱底功夫的价值外加也有心与此人结纳终于收下此份重酬一直暗中苦练但碍于功力低微不能配合施展不出却哪想到果然在此次事件中产生奇用成了救命的庒箱宝。
(自忽必烈以来睥世金绝号称当世护体神功硬度第一尤胜石家的大地金刚⾝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有这⾝硬东西护着早给小白打成蟑螂⼲了。)
他左奔右闯想找一处空旷所在哪知忙中有错兼之不熟路径竟是老大时间不能如愿好在白飞也有意远离主控室动手不然现在力道稍使大点就破坏严重韩特又诡计多端倘若给他引得亲手毁了机关那可悔不当初。
“韩特别再跑了!”为恐夜长梦多白飞脚下一蹬潜劲迅赶到韩特前头由地面爆开同时一道掌劲狙击他后心。
前无去路追兵又至韩特百忙间瞥见右前方隐有光亮再硬受一击窜往其中落地时全⾝筋骨奇痛险些全散了开来睁眼一看心中微诧竟是回到了一切起源的那个密室尽头的水晶墙盛放光芒一下闪过一下。
“很好在这地方解决最好。”白飞出现在门口立刻堵住退路“这次你是跑不掉了。”
“哈!谁说我要跑了别忘了上趟在这交手我可是前半场的赢家。”
韩特嘴里说话暗里把各处感官提至极限想确认基地上方的大气流也是天时所趋本来以他这样的门外汉念念咒语便想召雨根本是滑稽之谈;但地窟所释出的大量天地元气过附近空间所能负荷的能源量引起自然异变除了地震不停天空也早已乌云密布电流窜闪再被咒语催动登时大雨傍泥淋漓而下。
(是时候了!)
时机已经成熟韩特也不多说大喝一声擎剑向白飞奔去。
“正面硬攻!太不智了。”
白飞举手一挡劲力先柔后刚预备牵制住韩特予以重击。怎晓內劲一吐鸣雷剑立即脫手直直向上飞去;失去宝剑抵挡韩特也在下一刻给轰得噴血飞返。
(韩特纵不如我也不该轻易败阵…中计了)
暗叫不妙的瞬间韩特已经飞⾝跃起鸣雷剑也揷在天花板上而无相诀的感应则现基地上方霹雳剧轰如蟒电光狂疯劈向地面其中一道直指鸣雷而来。
爱菱笔直往前冲去该计算的角度、采用的策略、有利的招式这些东西她通通不想反正双方的武功天差地远华扁鹊也不是傻瓜一般诈术对她完全无用那直直往前冲就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
只不过倘若这么简单就能突破奇迹也就出现得太轻松了。
“啐!”的一声华扁鹊挥出一掌抢先击在少女肩头将铁棒击得脫手人跌往墙壁撞了一下。
华扁鹊掌上使的是柔劲所以反震回去的劲力不大爱菱也并未受伤。
华扁鹊倒是挺好奇这武功不知逊己几班的⻩⽑丫头会要什么样的诡计手段来让自己欣赏一下。
不过这想法错了。
爱菱步伐错乱地站起来捡起地上铁棒又是大声吆喝地冲过来。华扁鹊猜不透这丫头的想法心中纳闷难道就凭这么蛮冲硬撞就能突破自己的防守吗?手一挥又把爱菱的冲势弄偏跌撞在旁边墙上。
⾝上颇痛可是爱菱没有片刻迟疑只要一能站直腰杆立即拾起铁棒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跟着就大步飞奔冲上前。
华扁鹊对这愚蠢攻击自然嗤之以鼻毫不放在心上手一挥爱菱不是向后摔倒就是去势被弄偏撞在旁边墙上。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黑袍女郎本来就是个性冷漠不喜无谓多言。看着爱菱屡屡跌个狗吃屎也认为既然采取这种笨蛋攻势就该承受必然的痛楚所以也不答话迳自重复挥手的动作一面暗自提防另外有人偷袭。
但是这过程重复过百次而周围又实在不像有人蔵匿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在推倒爱菱后做出询问想了结掉这无意义的二流攻防。
华扁鹊道:“丫头你就只会这一招吗?赤老头什么锦囊妙计都没交代就这么放你过来了吗?或者他正蔵在附近打算用你当诱饵吗?”
爱菱脚步跟蹈地站起来连摔了百多次跤她头脸手脚都有淤伤若非华扁鹊俱以柔劲出手那非但受创加剧连骨头都撞碎了。
饶是如此疼痛是免不了的但她哼也不哼俯⾝再拾起铁棒。
“老爷爷没来也没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很笨也想不出该怎么才好。我问自己如果是武功⾼手会采取什么方法呢?但因为我不是所以想不出来。结果我还是决定用我能做的方法。”
确认赤先生不在华扁鹊更觉荒唐。论实力她一只指头就可以杀死这笨丫头这还不包括她层出不穷的用毒技术与魔法纵是韩特来闯也得忌惮三分可赤先生竟放爱菱独自来闯是无人可用?还是蔑视自己?
“真可笑居然沦落到陪小丫头玩游戏。”华扁鹊头摇道:“丫头我挺喜欢你的你也是少数能与我侃侃而谈的人我并不想重伤你。如果你没有别的后着还是直接认输吧!
这方法不可能成功的。“
合乎情理的劝降却被爱菱固执地否决了。
“不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又蠢、武功又不好的笨蛋直线突破华姊姊防守的可能到底有多少呢?把可能的变因算在里面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还是千万分之一?但总归不会是不可能。”爱菱道:“太古魔道很重视机率不管多么低只要有一线机会研究者就不会放弃。在一样研究成功之前失败几千次、上万次都是很平常的但只要能坚持就离成功的那次又近了一步。”
少女说着又吆喝着往前冲被华扁鹊一挥手推去撞墙此次华扁鹊撤去柔力撞在墙上痛得厉害还没回过神来脖子上陡然一阵冰凉一枚细长银针抵住喉头只要稍微一动就可以刺穿她喉咙。
“蠢材世事岂能一概而论你现在不是在实验室是在场战。”华扁鹊指尖微微使力针尖在爱菱喉头剌出几滴血珠冷笑道:“所谓的场战是随时都会致命的险恶地方任何天真、妄想都会在下一刻要你的命。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一招就可以了你性命你还有机会去算机率吗?”
她对爱菱也只抱着教训的心情没打算买下杀手话一说完撤开银针一掌搁在爱菱脸上把她重重打开。満以为如此便可令这未见世间残酷的天真丫头觉醒哪知道少女又跌跌倒倒地站起⾝。
“当然那是各种机率里面第一个算到的姊姊如果一抬手就杀掉爱菱那也没有办法。”百来次的重击爱菱的嘴唇、双颊肿了起来声音有些模糊但仍是那么倔強“但是既然我今天站在这个位置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也只要我还没有死掉就要继续向机率挑战。”话没说完人又大步奔上前去。
再举起手华扁鹊这时怒气微生被这丫头讲不听的驴子脾气动摇了原本冷静如冰的心绪手一扬却不是推在爱菱肩头而是结结实实撷在她脸上在赏一记巴掌的同时更把人击飞出去。自然这次不会费事再使什么柔劲仅是控制在不致命的力道其余一概不理。
哟!咄!舶!舶!咄!啦!咄!一记又一记因为其中一方固执地不肯放弃另一方掌下的力道相应加重起来。每一记都是重重搁在脸上把人打得向后摔跌到后来出手度极快同时在两边各拍一记连人也打得飞出去。
华扁鹊一语不心中真的是很生气。恼火之余:心里也有个声音在问着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再没有过那么激动了呢?从六岁离开华氏一族流落江湖投奔大雪山经历刻苦的学习生涯艺成后前往魔界做更深的修炼…回顾过往大半生的时间都用在漂泊无定。也在这些人生旅程里习惯了每曰处于生死边缘的生活也习惯了淡看旁人生死哀乐。
天生冷淡的个性再加上这些经历的磨练自己并不是个易将喜怒形于外的人甚至连內心的情绪起伏都不多。除了无波心境能助自己命长一些也是因为一直觉得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大悲大喜的事。
那么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这样愤怒?愤怒的来源是一名驴子脾气的倔強丫头。依照现在情势自己明明已经给了她一条最有效率、最理所当然、最合乎计算的路径。为什么她就是讲不通而要坚持那愚蠢行为不断地与自己挑衅呢?更奇怪的是要消灭这样一个愤怒来源只要轻轻一指就可以解决。仅需一指所有不満就可解除可自己心底偏生就有某处怎也不愿对这女孩下杀手让局面僵持下来。
这情形以往是绝无仅有的。或许说来有些可笑但是在华扁鹊的人生里第一次遇上了不能用死亡来解决的问题。这女孩与山中老人不同不想杀和杀不掉是两码子事而她打死不退的固执坚持也与自己素来习惯的杀手风格背道而驰两相对照分外激起了心內的怒气。
结果当华扁鹊注意到的时候自己手掌上不知何时已沾満鲜血。
她起初还有些诧异看不出那笨丫头不堪一击的蠢样意志竟坚強到屡倒屡起连哼也不哼一下。就算⾝体没有伤得很重但一次加一次的痛楚难道她也全忍了下来吗?这想法确实是有些问题因为当华扁鹊留心她便听到了女孩的辍泣声而每次跌趴在地上挣扎站起后女孩也都是先抹去脸上鼻涕眼泪再往前冲。
华扁鹊感到不能理解特别是在呜咽声转大女孩一步一步哭着冲上前时她素来的冷静防线险些就要崩溃了。
医者与杀人者的生涯里她见过太多视死如归和忍痛前冲的敌人每次自己也都轻易了结他们。但是却从没有哪个人像这样一面哭哭啼啼一面猛冲上来的。
既然那么痛为何还不放弃?倘若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还要冲上来?刹那有些失神华扁鹊手一挥爱菱被远远打飞出去这次力气用得重了少女直飞到走廊尽头重击在墙上。
几响之后久久没有声息华扁鹊大骇暗忖不要施力太大杀了小丫头。刚想赶去探看微弱而熟悉的脚步慢慢地又从走廊尽头响起。
当爱菱⾝影再次映入眼廉华扁鹊着实一惊。
几百下跌撞摔得衣衫破裂手脚躯⼲全是青紫淤伤;娇俏的小脸给重掴得双眼眯成一线两颊⾼⾼肿起黑紫交杂还有多处已经皮开⾁绽鲜血斑斑和着大巨泪珠一起流下。
然而她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额头更包了一条被撕下的袖子像是绷带但上头却写着“必杀技”三个代表斗志的潦草血字。
那根铁棒已经扭曲变形而或许是为了不想碰到脸上伤口她放弃拭泪当瞧见主控室门影少女脚步加快冲了上去。
华扁鹊先是一愣这才暗骂自己是蠢才一个。对付这傻丫头就算不能杀了她难道连点住她也不行吗?念及此处当爱菱扑近她运指如飞连点爱菱几处⽳道。哪知指力一入体立即给一股浑厚內力反激出来毫无点⽳功效反倒让人冲了土来。
华扁鹊一惊变指为掌再把爱菱扫了出去。瞥向掌间赫然察觉手掌一阵剧痛在爱菱鲜血的覆盖下整只右掌又红又肿。
(荒唐这丫头连基本拳脚都没学好何来如此深厚內力?)
华扁鹊大感无稽却怎地想不到当曰对付蚀天官时赤先生曾将己⾝一小部份內力转于爱菱体內虽然为数不多但以其修为之⾼亦足堪大用其后一路上又连续教导爱菱运功法门一曰复一曰这股內力真正归并于她。
由于时曰太短爱菱自己又对內功毫无基础以至于体內虽有深厚內力却不懂得运行护体更遑论反震伤敌。饶是这样这份內力自然运转保护爱菱不致重伤每次被打倒后腹小一阵温暖迅传递全⾝才有力气起来再冲更反闹得华扁鹊手掌剧痛。
华扁鹊想不通其中关节却知道爱菱內力不浅自己用一般点⽳手法多半制她不住要用冰魄冥爪那类绝学又顾虑小题大作这丫头噤受不起酿成大错。
眼看爱菱足奔来华扁鹊心下已有计较口中念念有词左手连结几个手印。在爱菱飞⾝跃起的那刻脚下地板忽有异变一只银⾊小蛇蓦地出现冷不防地咬在爱菱右脚踝又消失不见。
爱菱吃痛更惊觉一股⿇痹感从右脚踝伤处开始往上迅延伸本以为是蛇毒作哪知一看之下右脚、右手乃至整个古半⾝都在慢慢石化最后整个变成了石头。
华扁鹊见到这幕才暗松了口气。遇着这种点⽳无用的敌人化石术就比点⽳好用。
疾电劈下属于防护范围之外的法咒让基地本⾝的结界不起作用电流长驱直入正中鸣雷剑刀刹那爆起的闪光刺痛了两人的眼睛。
“小白!接招吧!”韩特的手已经握住剑柄下一步便是承受预估的电极拔剑下劈。
“哪有这么容易!”白飞重声喝出锐利而強劲的⾼音夹着深厚內力将室內所有脆质物体全数震碎便连金属墙壁也骤然多了几道裂痕。韩特当其冲脑门剧痛手下为之一缓。
白飞觑准时机威凌指劲后先至击在犹自揷在天花板的鸣雷剑上壁顶炸成粉鸣雷剑飞得无影无踪。韩特正意提金绝抵御指劲余威见到鸣雷给炸飞心中大骇跟着就被一拳击落在地。
(好险要是那一下给劈实了说不定真的涯不住!)
念及“鸣雷断空”那曰重伤幽冥王的凛例神威白飞心有余悸。当时是初次使用双方武功差距又大尚且如此今次韩特功力大进给他全力一劈自己确实没有把握接下。
打倒韩特白飞并没趁胜追击。他一轮急提劲被招伤人⼲得固然漂亮可是催运太急內息极为不顺好不容易稳定在体內的暴增功力又开始蠢蠢欲动惊得他立刻昅气行功把浑浊真气镇庒平复各归其脉。
自从昅纳天地元气入体虽然克服技术障碍让微薄⾁⾝得以承受巨量能源但始终无法运用自如一旦提气过急、劲使过大体內真气便时有反噬之光。
(一切步骤都很完美为何我豁尽无相诀之力仍无法彻底昅化入体能源…莫非真如赤先生所言整个构想从开始就有重大缺陷无论我怎样努力终归失败…不这构想绝对可行我只是还需要时间来昅化…)
白飞心头狂跳正想闭目凝神调匀真气一声沙哑大笑又传入耳里。
“哈哈!小白枉你自负聪明花了偌大心思设下这实验最后还是一场笑话…连对我下了那么多次手却仍然没法把我打倒你是什么骗子天位…我瞧还是老头说得对你根本没有得到天位的质只不过是昅了太多乱七八糟东西;让內力暴強而已…”
这几句话字字辛辣可韩特却说得有气无力。白飞那两下可不轻花了好大力气才调匀內息支撑起⾝却看见⾝为胜利者的白飞面⾊铁青亦在运气行功。优秀的奖金猎人本来就擅长寻找敌人弱点韩特一见状况有异便立即以言语刺激。
正中痛处的影响果然很大为此忐忑不安已久的白飞闻言心中大乱连带使得內息鼓荡险些一口血就噴了出去。
花了偌大力气好不容易真气稳住白飞睁开眼道:“别耍嘴皮子了不管你怎么逞口舌之能我现在的优势是事实。你鸣雷已失就算能再召雷来血⾁之躯也承受不了换言之你半点机会都没有再打下去有意义吗?”
白飞把话说得四平八稳一点地看不出有內息隐忧但凭着多年深交尽管他掩饰得再好韩特也看得出友人的虚张声势。不过白飞说的也是事实失去了宝剑妄想用常人血⾁之躯去承受雷电那是杀自行为!而除了“鸣雷断空”一式自己根本没别的杀招可威胁白飞。
唉!山穷水尽倘若要继续坚持下去那么纵然千万般不愿自己仍只得动用那一世都不想再用的最后庒箱宝了。
“谁说我没机会?我还有气还不只是一口气我精神饱満有手有脚⾝体健壮到不得了。”韩特举起缠満绷带的右手⾼声道:“而且我还有这最后的兵器会杀人的右手!”
“鬼手韩特是吗?我还真的忘了小爱菱的雪特法克一号呢!”白飞道:“好啊!这玩具东西是你的最后希望吗?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韩特侧头道:“咦?丫头那天怎么说的芝⿇开门、大小姑娘、小姑娘死了大姨妈…
啊!我记起来了是‘小红帽吃了大野狼’!“
仅错一两个字却与真正的密码差个十万八千里不过大概是爱菱后来的调整或是受到其他⼲扰的缘故当韩特把密码乱念一遍后嘎嘎机关声响五只规格不同的长短利刀从右手义肢的指端倏地弹出闪耀着银光。
“小白接招!”
坐着死等不合个性韩特率先抢攻挥舞手上锯齿利刀朝白飞冲去。
说是抢攻其实也不是正面攻击而是采取游斗在白飞周⾝跳来跃去找到空隙就贴过去一击趁对方还击前逃开。
这方法当然难以克敌致胜却是在双方功力悬殊下拖延时间的妙策韩特希望能藉着这些二流伎俩尽可能地多拖点时间而且奢望一点也许还能让白飞露出外在或內在的破绽增加胜算。
这想法白飞心中也是十分清楚。
“韩特你几时变得这么不⼲脆了明明没得打的仗为什么要死撑着?这没有意义啊!”
“没意义的人是你。用那种低级手段去增強武功搞到这里地动山摇外头鬼哭神嚎你难道也起疯来学人争什么武功天下策一的无聊排名吗?”
“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说给你听也没用。”
“那当然一个疯子的脑袋我怎么可能懂得了?”
韩特一面说五指端的锯齿利刀忽长忽短狂舞乱斩不时还噴出火焰极尽变化之能事。当白飞偶然还攻义肢还自动噴出多股熏泪烟雾让韩特得以趁机闪躲其余各类牛⽑针、暗器更是层出不穷全往白飞⾝上招呼过去。
只是这些曾令大雪山弟子魂飞魄散的杀人机关已庒根起不了作用成为白飞口中的玩具。带锯齿的长短利刀被白飞轻轻一弹就断成两截;在浓雾里白飞仍可以轻易找出韩特所在;各类暗器都被护体真气拒诸体外就连威力最強的光炮也没法对他造成伤害。
(可恶怎么威力只有一点点丫头设计的时候尽用些烂货应该装些更有杀伤力的武器啊!)
韩特越打越吃力暗暗责怪起爱菱来却完全忘了初启动时险象环生的窘状。
勉強再撑了几回合义肢內的各类机关消耗殆尽韩特纵想找机会念咒却给白飞逼住杀得汗流挟背连喘气都没有余裕更别说嘴里念咒。
出手迸断最后一根指刀白飞出三拳轰溃韩特防守后一指当胸点去。
“韩特!乖乖躺下吧!”
韩特给他一拳打住腹小再次将护⾝金绝整个击散浑⾝骨疼欲裂哪还有办法招架这一指眼睁睁地看他刺下。
“紫电长虹!”
危急之际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巨喝喊的是天亟剑法里一式剑招之名这招数韩特从小就练得滚瓜烂熟骤听指示想也不想便依样使出旋⾝招。
他手中无剑迷糊乱挥当然只能砍到空气但那三步急旋转的步法却助他险险避过那当胸一指得保无悻。
白飞一惊手下随即变招化指为掌加快度追击过去袭向韩特左侧。这时又是一声叫喊韩特依样画葫芦照着指点避开。
连续两声韩特与白飞都已听清楚那是赤先生的声音只是举目四顾这老儿并不在密室里声音却由左近出真是奇怪。
韩特不明究里暗忖是某种奇门传音功夫令得人在远处声音却清晰如在附近!白飞则是心中有数刚才两次指点声音分别来自两个方位必是这密室某处装置传声设备将老人声音传来而他则躲在某处窥战。
(变数越来越多了不太妙啊!还是赶紧让韩特躺平赤先生没了工具作用不大。)
拿定主意白飞出手变急想赶在局面生变化之前把韩特打倒再回过头来解决逃狱的赤先生。
主意是这样打的不过事到临头现实却不如预期一般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在赤先生不断地出声指示下居于弱势的韩特慢慢守住阵脚。双方功力差距诚然云泥之别但是韩特总能赶在白飞吐劲之前抢到有利位置将伤害减到最低。
(荒唐!荒唐!简直谬不可言!)
数次出手无功之后白飞有了种怪异绝伦的感觉正确来说他体会到上趟交手时严正惊骇交集的感受。
双方功力差距如此之大只要一指加⾝立时便可致韩特死命可偏生就是打他不着打他不倒。特别是当自己屡屡出手不中便改变策略手上施力加重每次击出都带起強烈罡风两面席卷而去。
不过如果说白飞每次出手都是一道道惊涛骇浪狂卷奔天使得脚下地板到处迸裂;那么韩特就是有办法让自己成为一尾游鱼顺着浪的走势潜蔵其內不受伤害。
这道理转来玄奥其实也只是把武学中借力用力以柔击刚的战术运用到极至在赤先生赠与韩特的手札中就记载这样的剑术此刻韩特依循老人指点以金绝护体佐以那剑术的⾝法、步法虽然给白飞狂风一般的攻势庒得还不出手来却能稳稳守住屡险如夷。
纯粹依着入耳后第一反应来行动韩特庒力大减除了趁隙运功镇伤观察白飞动向甚至还有余裕对敌人挤眉弄眼吐头舌作低级的心理战。
不过在此之外他脑里慢慢开始有了领悟。原来在单纯力量之外武术竟能活用到这种地步那能不是记死死的精妙招数而是在洞悉敌人出力方向后用最简单的动作让这招无力化。
任是武功再強只要⾝而为人先天上就必须受到**的限制招、施劲都需要由**动作来完成倘使能抢先箝制住某个部份让两个动作连接多強的招数也是无用。而老人现在作的就是这些技术更有甚者韩特感觉到老人是在教导他这样的技术。
(混帐混帐真是岂有此理!)
白飞一方却失去该有的冷静急躁起来以他的聪颖若是静下心来审思韩特反转劣势的理由所得益处只有比韩特更多。然而对天位力量的执著使他的视野变窄一心想凭着这力量去庒倒敌人反而忽略了更重要的关键。
他想到韩特的动作都是听老人指示后再付变化所以只要加快动作等老人叫出应对招式自己早已变招如此便可获胜。
可惜一来他惯用的武功本就不是凭度取胜度一快力道相应减弱;二来老人也改了策略你快我也快在白飞出一招的同时他连续喊了七招韩特啥也不管听了就照办妙到叹为观止的编排突破了力量限制取得主动权反逼得白飞连返数步。
白飞內力強横又有乙太不灭体护⾝韩特赤手空拳纵使击中內力反激出来也会手痛饮裂然而当招数巧妙制造出机会让他有机会连击眼珠、耳朵这些功力难至催愈亦要大半天的脆弱部位白飞也不得不大为忌惮为此做出退避。
从绝不可能的劣势中占到上风若非对打的是白飞韩特几乎要欢喜得跳起来⾼歌。天位又怎样?功力差距又怎样?不是一样被打得只有退避的份只要肯拼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啊!
在密室左近的一间小小斗室內赤先生开启了尘封许多年的设备盯着灰白萤幕做出指点。奇迹看来璀璨但毕竟还是有其条件倘若换成爱菱对上华扁鹊自己就不可能做出这样指点。
又是五招连韩特将白飞的防御引至外门从一个刁钻古怪的角度刺中白飞两眼。
白飞吃痛两眼鲜血直流目不视物连忙鼓劲把韩特远远震开。眼前黑暗一片他既慌且惊除了急运乙太不灭体催愈眼睛伤势两掌舞成一团风壁阻绝敌人偷袭。
也就在心中慌乱焦急的当口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整颗心蓦地全静了下来。
(唉!我好糊涂明明我的內力是绝对优势为何笨得用这形式去与韩特缠斗?)
韩特一击得手见友人脸上两行鲜血流下心中一酸却无愧疚这种伤换做别人是终⾝残疾但对⾝怀乙太不灭体的绝顶⾼手却不过是片刻之功自己反倒要小心别给人诈伤突袭。
他一步步迫近白飞低头不语血沾在面上很是狰狞可怖正当韩特要有所动作白飞忽地仰起头哈哈大笑意态既颠且狂束在脑后的长迸脫带根根直竖犹如疯魔。每一声大笑均注満无俦內力狂风巨浪向四周飙去顷刻间犹如霹雳雷轰疾啸整间密室。
这密室称之为室却是个大型实验场极尽宽敞足纳千人不然哪容得韩白两人连番对战。奔雷长笑形成回音威势更增韩特的金绝毕竟功力不深挡得住正面音波冲击但耳內如万鼓齐鸣昏昏沉沉只得坐地行功哪能动作。
海嘲般的巨音下八方墙壁俱损连带內里的传声、传影设备全给毁得⼲⼲净净。当白飞确认这些机械全被清除收口息音左拳蓄劲挥出却非对着韩特而是击向左上方岩壁內的石室和刚才用无相诀扫瞄找出的赤先生。
轰然巨响岩壁给这隔空拳轰出一个大窟萨碎石纷飞洒向整个实验场韩特大惊只见一袭赤红⾝影夹在碎石中落到⾝前不远处正想去探看才奔出几步背后掌风凌厉迫得他侧⾝避开。
“小白你!”一句话还没说完险些就被白飞一掌击中。定睛一看白飞満头长像刺猬般根根竖起満面尽是掩不住的杀意森寒目光射向赤先生。
刚才的情形实在太危险了回想当初以自己三人的微弱实力在这老人的运筹帷握下竟能挫败幽冥王这样的⾼手!现在韩特得他之助说不定真有可能打倒自己。
即使力量远逊但久战之后当自己没法再去控制体內暴走真气韩特使会不战而胜倘若那情形真的生自己就真的要败在韩特手下了。
事实上连续激烈力运来维持激增內力的无相诀开始出现负荷不了的徵兆丹田里有如千针钻刺几乎疼得想在地上连滚个十来下。
没有太多时间一盏茶的时间內摆不平眼前两名敌人入体能源冲爆无相诀箝制自己不是炸得粉⾝碎骨就是筋脉尽断成为废人。
能在这里被打倒?能在这里倒下吗?
(不行现在还不行神啊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至少我要看到四面水晶墙完全开启…)
生死关头天大情义也得放一边倘若韩特这蠢石头硬要阻拦就先把他打成重伤事后再慢慢治吧!
见到昨曰挚友杀气腾腾走过来韩特同感恼火这笨东西还是决定下杀手了浑没半点义气。
他同时也担心老人伤势适才一瞥已见到老人伤势极重除了早先伤口尽数裂开腹侧间更被撕裂一个长长开口大量失血右手手掌整个被炸断森白腕骨外露倘使不救急那便命在旦夕了。
此时老人的位置在他⾝后若非顾虑回头瞬间白飞就可一拳击倒自己还真想去看看老人的伤势。为此心里还隐约想到要不要马上投降换取老人治伤的机会。
“糊涂你…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坚持到现在的吗?”
方自傍徨一个微弱却強硬的苍老嗓音在耳边响起韩特吃了一惊却不敢转头迳自答道:“老头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没命啊!”
“我命当休…本来就活不过今曰…你看我伤得重怎不想想外头世界…有多少人正给岩浆焚化…给地震活埋庒毙…他们的痛苦可比我深得多救我一个要用外头几十几万条命来换值得吗?”
韩特一凛便要答话老人匆匆喊下七式天亟剑招白飞的掌劲已经攻了过来连忙照章应付。
好不容易卸去韩特听到背后老人念念有词是什么听不清楚但从那特殊节奏他听出老人正在念诵五雷正天心诀换言之是为了再次启动“鸣雷断空”作准备。
无暇细想白飞第二道隔空攻击已然来到连忙凝神应付。
化石之术把爱菱半边⾝体渐渐石化封住。不知怎地当确认小丫头不会再冲过来华扁鹊隐约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稍后她就现那小丫头实在比自己估计要倔得多。
这边的场战也许没有那么华丽的武功目不暇给的斗智斗力但是在永远不放弃坚持的那份斗志上却足以与另一边的死斗相辉映。
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女孩确确实实地是赌上自己性命在战斗的。同为女性她不像华扁鹊一样是出⾝场战也没好好练过武除了太古魔道的天分只是个平实无奇的糊涂女孩受了伤会痛会病得想哭再怎么忍还是会哭出来这是无法要求的事。然而即使掉眼泪即使是哭了她往前跑的脚步并未因此停止。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应该没有行动力了但这丫头仍是以另外半边⾝体的一手一脚稳住脚步拖着⾝体走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华扁鹊不得不叹声佩服只是在叹服之余她从大雪山所培养出的杀手气质也被这种杀不死的精神刺激决意狠下重手好好给这丫头一个教训。
距离拉到最近华扁鹊没有阻拦只是在爱菱跃起撞来时一手挥出暗使“腐尸爪”
功夫击向爱菱完好那边的肩头让这不知天⾼地厚的丫头尝尝滋味。
本来估计腐尸爪无涉內功纯凭毒力伤人不会受到內力反激爱菱现在全凭一口气硬撑着要是施毒让她松了这口气马上人就倒了。哪晓得毒力甫一股沛然已极的纯阳正气瞬间把毒力化散还顺势而上侵入自己手掌经脉。
华扁鹊这一惊非同小可情急下飞起一脚先将爱菱踢开再急提真气让冰魄劲散去掌上热力。那股劲力与她所学背道而驰若是任由其侵入经脉说不定走火入魔一⾝功夫都给毁了。
(丫头的內功不仅是不错说不定还在我之上哼!又是赤老鬼的把戏。只是这內力纯阳刚正行以王道难道会是王字世家掌门神功⼲阳大曰神功?这神功当年王五恃之斩忽必烈于鹏奋坡当今世上只他一人懂得小爱菱又是从哪里学来?)
満腹疑惑华扁鹊少有地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然而除了⼲阳大曰神功记忆中的确想不起有什么功夫类似如此。
一件问题没想出来另一个现则更教华扁鹊吃惊。
一道微弱红光像有生命似的在爱菱胸口逐渐绽放而随着那脉动一般的闪烁灿烂红光一点点地加強神奇的是当红光照在⾝体上石化的部份便开始还原回复成原来的⾝体。
咒术解破华扁鹊有着明显地疑惑因为爱菱不该有自解咒语的能力。
当眼神锁在红光中心她看到了爱菱挂在胸口的铁之星。
(铁之星这种玩具护⾝符怎能开解石化…莫非是十万达一的异变品改造恩嘉红宝石?但是改造出恩嘉红宝石的极焰闪热咒文九百多年前就失传了怎么会…)
倘使失传是必然那么再次出现就绝非偶然。一次的意外可以用碰巧来解释但是当两件不合理的意外同时生华扁鹊心中的杀手警钟便大声鸣噪起来。
(一切的源头是那怪老头吗?那对他的估计就要重新看待了…)
华扁鹊闭目思索⾝体回复正常的爱菱则努力站起来虽然多半是皮外伤但也实在伤得不轻除了⾝体上多处皮开⾁绽清秀小脸现在又紫又肿像个臃肿的小猪头双眼肿疼得直流泪。
基地外头的暴雷骤雨越亦剧烈伴着从没停过的地震弄得走廊里唆唆作响一阵凉风吹来爱菱半昏的脑袋得以一醒。
(韩特先生一定也还在努力…我…我也不能认输)
站直⾝体想趁华扁鹊心绪不宁时突袭脚才踏出去黑袍女子已然察觉仍闭着眼冷冷问道:“丫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回答我你认为自己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韩特没可能战胜白飞你更不可能打倒我为了赌那千万分之一的荒谬机会而逞強有意义吗?“
“我不觉得荒谬啊!姊姊有太古魔道精神的人都是傻瓜因为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都还是会坚持到最后的。”
嘴巴被打肿了几颗牙齿也被打松连带使得声音有些模糊但爱菱仍是勇敢表达自己的意思。说话中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称谓由“华姊姊”变成“姊姊”这不是故意示好的表现而是种很自然而然的反应。
和另一边的韩白两人一样即使彼此血战激斗爱菱一点都没有将眼前之人当作敌人的意识。
当然察觉到这件事的华扁鹊也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很抱歉我乱说了一些东西因为我真的不太会说话。但是我想说的是或许我和姊姊是想着不同的东西。倘若我有一天当了医生那无论有多少病人我都要去救也许还有很多我救不到的人救不到他们让‘救人’这件事失去意义可是对每一个被救到的人来说那就有他们的意义!”
静静地陈述自己的想法没有丝毫混乱、慌忙这时候的心丫头就流露着顶级创师的风范。
也在这一刻华扁鹊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完全被庒倒了。
“姊姊吗?哼!爱攀亲带故的小鬼…”只为说给自己听见华扁鹊的声音很低“只服膺优势势力的人生信念如果这么简单就被说服了活到现在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受到那女孩笨拙的言语所慑心念瞬息数变彷佛为了显示最后的决心贲张的右手凝聚寒霜冰魄冥爪的阴劲已经催运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