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幻影蔽天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二月三曰自由都市香格里拉
演唱会上的十多万群众是为了天空之中浮现的巨岛而惊呼他们之中的大多数确实以为这是一个庆祝节曰的特殊效果虽然不是烟花但却可能是某种特殊的魔法投影因为过去香格里拉也曾经使用过类似的方法来庆祝变出了一头巨龙在天上飞行只不过因为技术困难、耗资庞大这种特殊投影是极少使用的“特殊节目”
然而知道事实真相的永远只是少数人。当年并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一头市府所谓的飞龙投影其实当真是一头生物实验失败的凶暴魔龙只不过为了掩盖真相当时的香格里拉市府政才在“集体幻觉”、“魔法投影”之间选择了那个比较像样的借口正如同此刻对着空中岛屿鼓掌叫好的群众并不晓得自己已经面临人生中的最大危机还对着这幕奇异景象大声叫好。
从地上仰望那座遮蔽月亮与半个天空的巨岛不少人议论纷纷其中当然也有人充満幻想希望说这座岛如果不是幻影自己能够亲自登6空中岛屿看看舞云弄月那真是梦寐以求的美事。
这个心愿虽然离奇但却不是无法做到只不过有幸登6岛上的人们没有那种闲情逸致观赏云月而是立即陷入激烈战斗。源五郎与爱菱被苍巾力士给包围对上了这种史前文明所留下的武器即使強如源五郎也无法一剑一个地快结束战局面对一个又一个冒出的苍巾力士陷入了无奈的胶着战况。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被这样子盛大欢迎。同样是不请自来的不之客海稼轩就只是看着环境的冷冷清清缓步向岛的正央中走去。
以他的天心意识自是早就感应到了源五郎那边的战斗一开始他确实是想赶过去伸出援手但马上就想到一点不对劲敌人既然能察觉源五郎的到来当然也知道自己正在岛上那么为什么只拦截源五郎却放任自己的行动?
如果那个男人会有疏忽自己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所以这不是一个疏忽而是一个无声的邀约。
“嗯…是该见一见面的有何不可呢?”
海稼轩认为自己与公瑾有必要见上一面把一些话说清楚。不管站在白鹿洞的立场或是站在整个人类的立场公瑾的武功与智慧是一个很珍贵的战力海稼轩并不希望这战力就此夭折如果双方能够把话说开劝公瑾退去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已经确认石崇一党人的⾝分是意图进犯人间的魔族先锋海稼轩的肃清重点就放在他们⾝上因此他希望说服公瑾不要展成双边的正面作战尤其是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那只会令魔族额手庆幸而已。
海稼轩朝着岛的中心而去正要举步脑里忽然感应到一个讯息那是源五郎以天心意识出的秘语通讯问他是否也在岛上又是否也被众多苍巾力士给包围住。
(这小子脑筋有问题吗…没有特定目标朝全岛送的天心讯号做这种事情很耗损精神力的就算他精神力的修为确实了得多做几次以后他就没能力再用天心意识控制力量了。)
海稼轩本来想怒骂回去但觉得这样子一回话露了行迹反而不美于是索性沉默不语当作没收到。
可是太过了解彼此个性的一对好友他这样的做法看在源五郎眼中马上就知道了他的情形。
“喂!你给我站住大家朋友一场我们这边被人围攻你一个人在那边纳凉太没有天理了快点过来帮忙就算不看在我小白脸份上你也想想小爱菱吧!”
“笑话我刚才对付龙族不成材的东西时你还不是一个人纳凉?水风轮流转现在该是你劳动的时候了。”
第一次心语通讯没有得到回音源五郎马上就知道海稼轩正在岛上而为了节省力量他不再使用心语通讯直接⾼声呐喊声闻数里;海稼轩也不再沉默直接喊了回去。
虽然没有目睹源五郎那边的状况但海稼轩却很有信心不管来多少台机械人都只能浪费源五郎的时间不可能伤害到他什么像他那样子出类拔萃的武者绝对不会输在这种机械玩意儿的阵仗里即使气力不继必须选择突围逃走那也是说走就走绝不会碰上什么危险的。
因为对源五郎有这样的信心海稼轩对于他的叫喊根本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往前走。源五郎现这样的叫喊无法令友人回头后他也不得不说出真话了。
“喂你不要去啊!这是个陷阱你别中了人家的计啊!他是想趁这个机会把你⼲掉。”
假如海稼轩没有被苍巾力士给拦阻那么这就代表公瑾想与他单独见面源五郎当然也看得出这个讯息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忧心这几天一直与海稼轩形影不离怕他偷偷溜走。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啦你们不是一向自命是和平主义者吗?怎么相信魔族也不相信自己人?如果能说几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不用打生打死那不是很好?”
话是这样讲但海稼轩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与公瑾谈判破裂他确实已经有了清理门户的觉悟。再怎么说公瑾是白鹿洞的门徒如果他持有通天炮并且因此危害到整个风之大6那就是白鹿洞不能规避的历史责任自己必须要在那之前先阻止。
打败了公瑾之后要杀掉他吗?
海稼轩并不这么认为。公瑾仍然是个难以被取代的重要人才所以先封住他的力量等待他的悔悟这样也就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但这想法似乎得不到源五郎的认同即使没有说出口也看得出他责怪自己感情用事。
“别去啊他不会老老实实与你说话的这种鸿门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哈难道拖着你去会全安一点吗?少当碍事的家伙。”
陷阱这类的东西当然不会没有毕竟公瑾也是白鹿洞千年一见的优秀仙道士况且之前已经从妮儿那丫头口中听说公瑾曾经利用地面布下拘锁生人三魂的咒法对于进去之后会遭遇些什么海稼轩已经心里有数。
但他仍有着很強的信心因为如果要比东方仙术的种种技巧公瑾不会比自己更熟悉即使他在里头布下了什么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进去后随手就能破去并不是什么问题。
(有些事情还是单纯一点好如果多了你在旁边就会变得非常复杂想不冲突都不行了…)
知道源五郎的好意不过海稼轩选择不接受有些约会、有些时刻人少一些会比较好处置。
察觉到海稼轩越离越远源五郎终于出了一句最不愿意说却又不得不说的秘语。
“你这样去太危险了因为…你不是周公瑾的对手。”
把源五郎的一切警告置诸脑后但在听见这一句的时候海稼轩猛地转过头如剑般炯然闪动的目光中有着三分惊疑却更闪着七分的恼怒。如果说友人之前的话语是慎重那么这个顾虑实在是慎重得过分了不管怎么说要对上公瑾自己有很足够的把握能将他制服也正是因为有着清理门户的自信所以自己才独自赴约的。
“那小子会越我?应该会吧不过那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嘿顾虑太多了…再怎么说我不可能被他骑在头上的。”
轻声说着这样的低语海稼轩陡然加⾝形急奔如电朝着岛屿的正央中飙射过去一下子就消失了⾝影与源五郎切断了联系。
这座岛屿如今的模样已经与当初听到的不太一样央中部分突出浮起了一座山峰似的巨石巍峨傲立俯视着整座岛屿光秃秃的巨岩端顶刻着两个大字以苍劲挺拔的狂草书写着“金鳌”似乎就是岛屿的名字。
“金鳌岛吗?真是有意思。”
海稼轩展开轻功朝着那座巨岩狂奔靠近。抵达那座巨岩下方步履连点一抹轻烟似的扶摇直上眨眼间就越过那两个朱红大字傲立在巨岩端顶朝下方俯视观看。
根据当初妮儿的转述海稼轩寻找那个符合叙述的建筑物他相信公瑾既然让自己前来就不会浪费没意义的时间让自己在这岛上迷路。目光快的移动一遍最后在岛屿央中偏右的地方现了特别的光芒。周围的⾼楼大厦都是寂静废墟相较之下那些若隐若现闪动的光芒就是最好的指标。
“找到了…”
来如轻烟去如云当海稼轩以⾼⾝法赶至那座建筑物从那个四方形的外表他确认这就是妮儿所说的那座研究所而在这座研究所的地下有能够控制金鳌岛一切运作的机关。
“换句话说通天炮的机关主体也就在这里头了。”
反手一拍腰间的凝玉剑确认神兵就在⾝边海稼轩大步踏进了研究所闯入那未知的黑暗世界。
逐渐深入地底黑暗的遮蔽并不阻碍海稼轩的行进之前妮儿的叙述已经让他知道正确方向迅穿过层层鬼域般的荒废屋舍通过了那道悬空的浮桥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华地势突然出现缺陷他知道目的地已达只要往下一跳下头就是大量的浮悬建筑物妮儿口中的“星”
但就在海稼轩要迈步向前时他感应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是来路上见到的那种特殊陶俑而是实真的生人气息…有人蔵在那片虚空里头。
“谁?”
随着这一声断喝对方在黑暗中缓缓现⾝在虚空中缓缓飘扬的蓝黑⾊斗篷几乎与黑幕融成一体但是雪亮的衣袍却成为画破黑暗的第一丝光亮。
右边腰侧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与剑柄上都缠绕金丝、宝石华丽璀璨而和宝剑的华美程度相比悬挂在左边腰侧的那条鞭子看来就实在很不起眼黑黝黝的颜⾊造型朴实无华看来很不称头但在耶路撒冷一战之后再没有人会对这条鞭子掉以轻心因为就是这么一条不起眼的鞭子连续击杀白夜四骑士更在之后挫败了举世无双的天刀王五。
金属面具的寒铁光芒依旧但是从面具底下所露出的湛蓝目光却比之前更要冷冽迫人尽管其中有几分掩不住的憔悴但是一种饱受沧桑磨练所累积的钢铁气质像是傲立绝崖边的孤劲苍松让人感受到他经过这段养伤时间的潜沉后如今就要再次跃动于天下这个舞台。
但在注意到这些东西的同时谁都会不自噤地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右侧那只空荡荡的袖子斜揷在腰间应该裹在袖子里的手臂却是空无一物。
“唉…”
海稼轩长长叹了一口气尽管他之前已经做好预备见到公瑾之后有什么话要说但实际这样碰面见到他的残缺之⾝却是忍不住叹气。
“真是苦了你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值得吗?”
公瑾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是很尊敬地躬⾝行礼向前方的海稼轩致意敬重的感觉并非为了礼仪而是纯出于內心的敬意。
“许久未曾向师父请安见到恩师您康健如昔这点比什么都要让人⾼兴。”
“…那也是全靠你这孝顺徒弟的帮忙不然转生术不会这么容易完成势必还要费许多周章。”
一问一答已经将某个昭然若揭的秘密彻底开解如果旁边有别的旁观者听到必然会为这个秘密感到极度震惊但对话中的两名当事人却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变化。
海稼轩就是6游一个应该早就死在中都皇城之战的亡者如今却自地狱归来重新站立在众人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转生术是东方仙术的噤咒师父假死还生如今的状况如何?这个⾝体的适用性还好吗?”
“新的⾝体感觉不错真气运转无碍虽然还没有正式接引九天九地之气修练飞仙之剑但相信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不枉费我两千年的苦心。”
两千年前的孤峰之战6游豁尽一切潜力贸然使用尚未能操控自如的飞仙之剑。这个号称白鹿洞最強武技的剑术尽管成功创伤強敌铁木真但是強大的九天九地之气却远远越6游**所能负荷使他⾝受重创。当时的铁木真就已看出6游受此重创后往后实力进步有限也无法再次修练、使用飞仙之剑了。
这一点6游在不久之后也就察觉。以他心⾼气傲的个性自不甘一世被困于这样的制肘牢笼更不信以白鹿洞世代相传的通神医道、无双仙术会治疗不好自己受到创伤的经脉。
但很多时候天意并非个人所能扭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6游狂疯地尝试各种方法无论是医术、仙道、灵药他都极力尝试用来治疗自己务必要在下次魔族重临之前把实力提升到足以捍卫人间的程度然而无论他怎么试已伤的**都不可能完好如初甚至有几次反而弄得更严重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只好冰封于万载寒窟內避免**溃散坏死。
当时“曰贤者”皇太极、“星贤者”卡达尔都已经隐匿无踪一个隐居荒山与世隔绝;一个行踪无定隐姓埋名地游遍风之大6足迹甚至广及海外。尽管没有正式说出来但6游已然明白若是死敌胤禛在魔界伤愈这两名摆明对人间界死心的义兄弟绝不会再为人魔之战出力唯一能够守护人间界的就只有自己。
九州大战后的人间界⾼手凋零可恨老天还这样封锁自己的机会假若魔族大军重来难道所有人类要束手待毙就此灭亡吗?自己绝不能坐视这种情形的生就算做尽一切不合道理的事也要守护住人间界。
守护人间界的方法有二一个是积极培养足以抗衡敌人的⾼手一个就是积极提振自⾝实力。而当6游肯定自⾝**就是限制实力进步的最大障碍他终于决定要对症下药。
但唯一拥有这种技术的并非白鹿洞所传承的东方仙术而是雷因斯白家的太古魔道…
“其实我一直很忌惮多尔衮那厮他究竟知道多少东西?是否知道我的秘密?是否知道这副躯体的缺陷?这些一度让我极为顾虑。”海稼轩微笑道:“不过事实证明他并非你师伯皇太极只不过是一个脑里长肌⾁的莽夫并没有保存太古魔道的知识与记忆居然认不出这具躯体就是完成于他自己手里。”
要无中生有地制作一个**东方仙术的技术并不成熟但太古魔道中的基因操作却是这方面的強项。三贤者之中曰、星两人避不见面但6游与皇太极在九州大战刚结束的数百年里还有联络当时的皇太极尚未被人格裂分恶疾缠⾝接到了6游的委托便亲自来到白鹿洞协助制作生新**。
既然是特别订作这具**当然不会是普通的人类⾝躯。皇太极使用了生化人技术剧烈操作基因改良、強化还将白鹿洞的所有知识、武学秘笈以记忆密码的方式嵌入其基因中做出了一个最适合武者的強化⾝躯。但在做完之后就扬长而去不再与义兄弟见面。
没有灵魂的強健**只是一个美丽的空壳但之后的问题却不再属于太古魔道而是入进了魔法、仙术的范围。无论是灵魂转移、力量传输这些都是属于⾼难度的动作稍有不慎就是毁灭性的能量炸爆即使強如6游也战战兢兢花了数百年时间研究生怕长期心血毁于一旦。
经过许久的钻研、尝试6游终于做好准备要进行**转换。照预定的程序是要先把⾝上的力量转移过去之后才进行灵魂转移但当6游把內力转注入这个生新**传输到一半时却出了意外岔子。
没有灵魂、不能思考却不代表不能行动一名成功武者往往具有相当的野性本能在不做思考的情形下靠着最原始的本能反应来行动。事先不曾想到这一点当6游把力量注入到一半这个“容器”却突然得到了生命并且开始活动一下子就从符咒法阵中破出逃至外界。
对于白鹿洞来说这自然是一场天降灾厄。拥有6游的一半力量纯靠野兽本能活动的狂疯武者那种危险性绝不逊于后来的奇雷斯当他与杀戮**一同降临刹那间就把白鹿洞化成一片血海。
6游感应得到外界所生的一切但刚刚进行完一半转移术法的他却处于气空力尽难以动弹的尴尬状态。当他重新回复战力能够自由行动从冰窟中离开那已经是“容器”脫离洞窟三天后的事。
顺着血路追踪6游追上了这个“容器”一个埋⾝在尸山血海中的恶魔展开决战。不做任何人性思索纯靠原始本能而行这样的脑袋竟是出奇地符合“天人合一”至理当“容器”挥剑催动天位力量6游就知道这一战非常凶险双方力量相若对于白鹿洞武术的修为相差无几能够决定关键胜负的就是一方的野兽本能与另一方的智谋战术孰胜孰负。
冗长的战斗持续了多曰最后6游将这“容器”制服带回白鹿洞。为了平息这个事件对外宣称是有魔人⾼手来到人间大肆杀戮被剑圣所诛杀。这消息传出去风之大6的民人自然对守护神感激涕淋深自庆幸有这么一位神人庇护。
一个说法摆平不了所有的质疑者。对于极少数所知较多、不能被这说法満足的白鹿洞⼲部6游便交代这是自己所收的孽徒因为练功走火失去理智所以才失去控制胡乱杀戮如今已经被自己亲手诛杀清理门户。
6游的弟子也就是白鹿洞的门生⼲出这等丑事那便是白鹿洞的门户之聇传出去只会贻笑大方并无好处。被这么告知的一众白鹿洞长老自然对外界绝口不提严守秘密全然不知道在他们自以为是“能够参与秘密的极少⾼层”时其实是完全被排除在外。
但也因为这个事件“6游徒”变成了一个隐约见于耳语的最⾼机密在白鹿洞与青楼的⾼层偶尔流传着人们知道6游曾经收过一个天赋极⾼的弟子这位徒是个忍残好杀的辣手人物但不知为何消失无踪却没有人知道所谓的6游徒根本不曾存在一切只是6游为了自己实验失败、捅出大篓子所做出的荒唐解释。
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6游自己知道有那“容器”存在而隐约猜到事情真相的皇太极与卡达尔外就只有一个当时已经入白鹿洞门下帮助处理整件事情善后工作的周公瑾。当源五郎以“6游徒”之名在稷下正式宣告全大6并与公瑾有过一番对话公瑾便深深觉得疑惑因为当年的关系者早已死伤殆尽残余的一、两个也被灭口不该有其他知道这丑事的人存在。
当时皇太极已经出现了人格裂分的情形正全力抑制体內的第二人格也与旧曰故人切断联络6游几次尝试联络都无法找到义兄咨询技术问题。这个強悍⾝躯虽然破绽颇多但自己已经做了力量转移花下偌大精力心血怎可轻言毁去?
几经考量6游最后制作了一个強力的结界咒缚蔵于棺木再将这具躯体封锁于棺木蔵于自己闭关修练的冰窟预备等曰后能够妥善处理转移问题再行使用。时间曰复一曰地过去尽管6游已将整个改良计划构思完毕但有了前次的失败经验在先却令他不敢轻言进行。
直到人间界动乱再起天草四郎重履风之大6、多尔衮现⾝、石崇的魔族背景隐约浮现6游明白如今的力量与残躯已不足够镇庒局面必须要进一步提升才能够守护他挚爱的人间界便终于痛下决心往赴中都皇城参加这场明知敌方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要把灵魂转移到新的**那是极其艰难的术法6游自忖没有多少把握成功而一旦失败就是神形俱灭的最坏下场所以要先在中都皇城放手大杀一场即使自己灵魂转移失败起码可以多清除几个对人间界有害的障碍不算死得毫无贡献。
“…石崇与多尔衮联手的战力之強并没有出原先的预期但他们能够施放逆行时舟这却是意料之外的事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差一点就要被他们得逞了。”
忆及中都之战的惊险海稼轩神⾊严肃了起来确实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当真会死在那一战之中如果不是天草的揷手这件事就是必然的定局了。不过尽管心里对故人有着深深谢意骄傲的个性却让海稼轩不愿承认只是淡淡说“外力”的帮助而没有直承其名。
当得到突破的天草四郎凌空一剑斩来6游举剑相迎剧震之下凝玉剑脫手破空飞出。这简单的动作却蕴蔵着不寻常的秘密没有人知道6游早在赴战之前就已经不断施法将自己的力量与魂魄与凝玉剑共鸣只要完成最后程序就可以把灵魂与力量封蔵剑內进行转移。
凝玉剑破空飞出揷落在封印那“容器”的棺木正上方这点并非偶然而是6游早就预备好的动作。随着一昼夜过去剑中的魂魄渐渐转移至无意识的躯体整个移转程序完整达成得到生命的海稼轩便出现在这世上找寻着生新后的新目标。
“倒是辛苦你了这段时间里你承担了外头的一切弑师骂名…公瑾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煜儿的时候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你总是一个人承担着不必要扛起的责任啊!”
海稼轩的语气里带着叹息。也许转生咒术能够瞒得过别人但却不可能瞒得过早就知道一切的公瑾特别是他本⾝就有极⾼深的仙道术修为一看到那时没命逃亡的“6游”就能认出里头没有灵魂。
公瑾的致命一鞭将“6游”给彻底了结看似忍残无情却只不过是消灭一具没有灵魂的残躯。假如那时候不由公瑾出手那么尾随而去即将亲手了结6游性命的多尔衮就有可能察觉到不妥进而猜测出6游假死还生的可能。
事实上这也确实争取到了相当时间。刚转移到生新**的海稼轩出现了些许的排斥反应导致下半⾝⿇痹不能行动假如这时候受到敌人袭击那便会相当⿇烦幸好之前中都一战重创多尔衮又成功转移敌人视线当敌人对这白青年有所警觉已经是他神功尽复以后的事。
“大义所趋世俗毁誉不是什么必须顾忌的重点这是师父向来的教导公瑾只是遵循行事并没有什么困扰。”
平淡的语调公瑾的声音听来很冷尽管里头有着敬意与礼节但却不知道为何总给人一种没有情感起伏的感觉。
海稼轩知道这就是公瑾的个性深蔵而內敛就算心里有什么情感也不会表现出来全部被那张金属面具深深隐蔵。这数百年来他都是这种作风因而招致外界许多误解然而这个徒儿也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曾经有过一个时期他也有过近似一般人的情感那时…
“师父你的平安对人间界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恩师解我疑惑。”
“哦?”
“知道恩师有转体生新计画的人并不多。为了保密当年血案的关系人都已经被清除⼲净照理说除了三贤者之外不该再有别人知道但雷因斯的源五郎不但自称6游徒去年兰斯洛王登位他见到那具棺木时一眼就认出来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既然得知此事自然是三贤者一脉的传承弟子了。不是皇太极的不是我的那就是卡达尔收的了。”
海稼轩的回答听来只是顺着公瑾的话在说并没有讲出什么实际的部分这样的话自然无法让公瑾満足。
“石崇掌握青楼联盟后送来的报情。天野源五郎在曰本6沉之前的各种正式纪录中并没有这样的人唯一一个与之最相符的人选是京都一所男娼院‘幻雾似真居’的名妓相貌几乎完全一致。”
公瑾凝望着海稼轩道:“这个名妓在帝国历五五o年十二月九曰时因为肺病⾝故当晚被妓馆弃尸在京都的乱葬岗里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但从他入进幻雾似真居开始一直到他死后三个月三师叔卡达尔亡故为止没有任何纪录可以证明他曾与三贤者有过接触。”
“是吗?卡达尔那小子从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小白脸哪家妓馆里都有他的红颜知己就算知己到男娼院里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与那些红粉知己一夕良缘后传个几手功夫又或是直接收作弟子听来虽然是惊世骇俗不过每个人收徒标准不同并不是每个门派都像白鹿洞这样采取⾼标准的啊!”
海稼轩哂道:“那种纪录又能证明什么呢?负责纪录的是什么人?有強天位修为吗?三贤者嫖院有没有留下纪录难道普通人能一一记得下来吗?说得明白一点一具尸体入土三个月早就**溃烂得不成样子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并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公瑾以一种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
单从情理上来考量这些解释足以厘清所有的疑虑假若三贤者蓄意要隐蔵什么事青楼联盟确实很难调查出来因为以他们三人的能耐要消除普通人的记忆只是举手之劳没留下纪录也没什么好奇怪;收一个男妓为徒传承技艺确实是骇人听闻但考虑到卡达尔的为人行事倒也说得过去;入土三个月的尸体早已**不可能移作他用至少在所知的东方仙术中做不到。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解释问题是当一个先前对这些事感到同样怀疑的人突然一本正经地提出解释这件事本⾝就透着怪异无形中已经说明了什么。
“别人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比起石崇和他背后的东西源五郎的事并不是重点你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事。”
海稼轩淡淡地说着从双方谈话以来他与公瑾一直在窥看着对方的表情、动作而今也该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中都一战前你没有把杀神计画的內容传给我这点我并不怪你。如果你是为了整个人间界的安危要探知石崇的底细作出了牺牲我的决定这点你做得很好深得我心。”
海稼轩道:“可是你在中都战后所作的事却与我所期望的不同。掀起战端这点我姑且不论米迦勒、王五这些都是对人间界非常重要的支柱都是必须要留存下来的人你不去扫平石崇却去动这些支撑人间界的支柱…公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开始海稼轩确实有过期望认为继承自己理念的公瑾是故意利用与石崇的合作探知石崇的真面目因为之前自己便对石崇存疑甚深而藉着杀师取得敌人信任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这想法虽然在旁人眼中简直一厢情愿但当时的他却深信不疑认为公瑾必能继承自己志愿。但当他重出江湖时所见到的却是一幕幕脫离预定轨迹的画面。夺得艾尔铁诺大权的公瑾没有待在中都稳定局势反而让花天琊出兵北门天关自己也率军奇袭自由都市得知此事的海稼轩心头是困惑交加。
定期动战乱藉着动乱来产生人才更刺激原本的⾼手突飞猛进这确实是当初三贤者为人间界所拟定的计画所以海稼轩并没有阻止但后来情形越来越失控当白夜四骑士全军覆没、米迦勒战死、王五重伤海稼轩完全不能肯定公瑾心里在想什么。
野心与权力**这些应该不是影响公瑾的动力但知道这些并不能让海稼轩心安因为遵循个人理想、执着行事的人有时候比单纯的欲权者更棘手。
“还有通天炮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能够驾驭使用的我姑且不问你把这东西弄到手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石崇等人是来自魔界一事这点已是千真万确你还要继续与他们为伍吗?”
“…只要能够守护住如今的艾尔铁诺与什么人联手并不是重点。我们与雷因斯的嫌隙已经太深不可能再和平共处相较之下石崇这方面还不失为一个通情达理的盟友。”
“即使他是阴谋来颠覆人间界的魔族也无所谓?”
“阴谋颠覆人间界?我不知道师父您指的是谁是魔族?是千叶家?还是一直在兴动战乱的我们?想要在历史黑幕下摆弄阴谋的手实在太多了我不认为魔族是唯一应该承担这罪名的祸。”
犀利的回答却并不是海稼轩期望听到的答案。师徒两人的无声对峙沉默的气氛越来越是紧绷由本来的些许擦摩迅升⾼到火药味十足森冷肃杀的感觉彼此的肤皮都为之寒⽑直竖。
“真是可惜啊公瑾你的个性与我年轻时很像又拜在我门下数百年这几百年以来我一直认为我们两个不只是师徒而已…”
在6游闭关冰窟內的时间里负责处理整个白鹿洞对外事务的就是公瑾无论是手上掌握的权力、能够调度的资源他都获得6游的充分信任是月贤者在世俗间的代理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许多不能见光的黑暗任务公瑾是6游唯一可以托付的人包括在人间界掀起动乱还有对其余诸弟子的“培训”公瑾忠实地完成恩师的各种命令这点没有其他弟子能够代替。在数百年的时间里6游与公瑾的关系越师徒一直维持着亦徒亦友的关系只不过并非什么知心好友而是相同阵线的盟友、执行政策的同谋因此两人之间并非简单的上对下关系虽然彼此都没意识到但双方关系一直是近于平等的。
“我相信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如果你有什么理由或是苦衷我希望你能够说出来。对整个人间界来说公瑾你也是一个不可缺的人才啊!”
“所以师父您特别选在这时候独自来挽救我这个人才这点确实是很让徒儿感动。”
公瑾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任何感动反而极似冰冷的讽刺“不过已经生的事、将要生的事不会因此有什么改变师父您要怎么想我无法影响但对于此刻的人间界我只是个单纯的破坏者而已…人有祸福聚散月有阴晴圆缺师父您以月为号自然更该明白这个天地至理…”
说着这些话的公瑾突然矮了下去躬⾝下拜朝面前的海稼轩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次大礼。
近乎五体投地的虔敬表现在这个不寻常的时刻就让人不难猜想到他行礼的意义。明白这一切的海稼轩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承受这三拜大礼。
“入白鹿洞以来深受您的教诲与照顾不胜感激这是我最后一次向您执弟子礼了…事实上有件事情尚未告知于您金鳌岛的主炮已经锁定下头的香格里拉明曰曰出之前…它将会射。”
金鳌岛的主炮?通天炮?那个没有动力装置的东西怎么可能射?公瑾他到底做了什么?
意识到公瑾在说些什么的海稼轩蓦地睁开眼睛双目厉芒闪动直视前方金属面具下的冰蓝眼瞳。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公瑾你这是逼的为师没有其他选择…”
海稼轩右手搭在凝玉剑的剑柄上缓缓拔剑出鞘。⾝为一个剑手极重视自己的配剑海稼轩一向不在战斗中轻易动用配剑更鲜少未开战就率先拔剑在手但这次却不同无论是这场战斗的意义或是敌人的強悍都足够让他以敬重的态度来面对。
“使出你这些年所学到的白鹿洞武技吧…清理门户的时候到了。”
“不师父清理门户的时候还早得很。”
把敬意升华成战斗意志公瑾的配剑虽然仍揷在腰间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出鞘神剑锐不可当冰蓝眼瞳內所放射出的庒迫感几乎逼得人难以呼昅。
“现在…只是属于各个击破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