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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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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有这种事?”

  ⾝穿五爪龙袍的圣上,有着一股儒雅俊逸的书卷气质。当两人相对而立时,更可看出⽗子二人儒雅书卷之气。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昨夜若不是夏晓荷姑娘出手相救,只怕如今儿臣已在⻩泉路上。”

  “大胆!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犯欺晤之罪,谋害朝廷重臣,甚至在皇儿汤中下毒?”

  “启禀⽗皇,就儿臣当⽇与夏姑娘讨论之后,已经发现了几个嫌犯;现今只要想出一个办法,揪出那幕后的真正主使者,事情便可⽔落石出。”

  “皇儿可有什么妙计?”

  “由近⽇儿臣秘密调查的结果,大概已得知幕后谋所要达成的目的。儿臣想,咱们只要反其道而行,以这个目的作饵,就不难引他们上钩。”

  “哦?他们的目的为何?”皇上抚须问道。

  太子斩钉截铁道:“引起皇室夺权內。”

  闻言,皇上神情凝重的皱了皱眉头。

  “皇儿有何妙计?”

  “在儿臣说出计策之前,还请⽗皇听儿臣一言。”

  “说吧!”

  “为了审慎起见,儿臣大胆请求⽗皇,请⽗皇与一个向来意见不合的人合作;因此人与此计策能否成功,大有关系。”

  圣上听太子这一说,也猜到他所指是谁。

  他先是神情凝重的想了想,随即抚须笑道:“此事有何困难?说吧!”

  接着,太子附耳在皇上⾝旁,两人秘密商议机密大事。

  **

  东宮內院中,彩⾐突然带来一套宮女⾐裳,对夏晓荷说:

  “夏姑娘,太子今早特别吩咐我,要我带你去御花园逛逛。因为皇宮中噤卫森严,为了方便出⼊,只好请夏姑娘委屈点,换上侍女的⾐服,好方便在宮中走动。”

  闻言,夏晓荷知道太子把那⽇她一时搪塞的藉口当真,还细心的吩咐彩⾐带她去御花园一游,心中不噤感到一阵莫名暖意。

  想到自己的确还没见识过皇宮內院中最壮丽华美的御花园是何模样,不如趁这个机会逛逛也好,她便点头答应一声,换上了宮女⾐裳。

  之后由彩⾐带路,两人一路游至御花园中的莲花池畔附近,一路上,皇宮內的壮丽楼阁以及沿途的缤纷美景,实在是美得令人目不暇给,教人惊叹连连。

  彩⾐指着不远处的莲花池畔说:“前面的莲花池畔上,建有两座颇篇雅致的亭台楼阁。右方圆顶的凉亭名为邀月,左方角形凉亭的是怜星亭。这怜星、邀月都是由当年巧夺天工的第一名匠特地为皇室设计的池上亭台;后方的清辉楼及回梦阁,与怜星、邀月亭是一体相连的亭台楼阁。皇上和太子就常来这怜星、邀月亭赏莲…”

  夏晓荷听了彩⾐这番话,不噤更想往那怜星、邀月亭一探究竟。走上了雕龙镂凤的木桥之后,这才注意由后方清辉楼中,走来几位装扮美丽的姑娘。

  夏晓荷见为首一人装扮华丽,一⾝雍容华贵的出众气质,仔细一看,岂不是上回召见过她的夏贵妃么?

  上回,夏晓荷正是听从她的指示,才南下前去刺杀太子。虽然事后经太子证实其中有诸多误会,但一想到⽗亲惨死,全家遭受‮害迫‬的惨痛往事。这回一见到待己如亲的夏贵妃在莲花池畔出现,她正想走过去向她请安时,却突然被彩⾐拉到一旁去。

  夏晓荷好奇问道:“有什么不对吗?为何姑娘要拉着我痹篇贵妃娘娘呢?”

  夏贵妃领着⾝后数名⾐香鬓影的宮女们,转到回梦阁赏莲去了,没注意到怜星亭中的两个小爆女。

  彩⾐小声对着夏晓荷说:“姑娘难道忘了你并非官中之人,若贸然在御花园出现,岂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烦?”

  “可是,夏贵妃与我相识,而且又待我极好,难道我不该向她请安吗?”

  “这…”彩⾐考虑片刻说道:“还是不妥。如果你想见贵妃娘娘,以后在宮中机会多得是,不必急于一时。咱们还是先痹篇为妙。”

  说罢,彩⾐正想牵着她离开时,方才在回梦阁赏莲的夏贵妃,却突然一时兴起,改道走向怜星亭来。

  夏贵妃看到两名小爆女,像是惊慌的要痹篇自己偷偷掉头走开,不噤开口说道:“站住,”

  彩⾐心中一惊,不敢不从,只得乖乖止步,和夏晓荷转⾝低头向贵妃娘娘请安。

  夏贵妃走近一看,顿时脸上出现某种讶异神⾊,过了会,才又回复笑脸人的优雅仪态。

  “晓荷?你什么时候进宮来的?”

  夏晓荷突然愣住。想起当⽇刺杀太子的情形,她脸⾊一阵青一阵⽩的,不知如何开口应答。

  彩⾐正想替她圆场,夏贵妃却突然伸手轻轻牵住了夏晓荷,温柔的对她说:

  “咱们也好久没聚聚闲聊了。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已经许久不见,快让我看看,你是否变瘦了。”接着便打算牵着她返回金香殿。

  这时,她瞥见了站在夏晓荷⾝后的彩⾐,夏贵妃的脸上突然闪现一种怪异的表情,但随即消失无踪。

  天真的夏晓荷,并没注意到夏贵妃脸上的表情。

  夏贵妃突然客气的对彩⾐说:“彩⾐!我和夏姑娘许久不见了,先带她回金香殿聊聊,晚点再让她随你回东宮吧!”说罢,便牵着夏晓荷走了。

  **

  回到了金香殿,夏贵妃遗退婢女之后,便问夏晓荷道:“晓荷,太子好像对你特别好?”

  闻言,夏晓荷垂首不语。

  夏贵妃又道:“我听说,当⽇你刺杀太子失败,可怎么后来没被太子所擒,反而被带到东宮蔵起来了?莫非…太子喜上你了?”

  夏晓荷一听粉颊微红,没说话,只是不断‮头摇‬否认。

  “你也喜他吗?”夏贵妃又问。

  面对夏贵妃这一连串问题,夏晓荷实在无力招架,这些问题,连她自己也难以回答。

  “唉!没想到我当初一片好心想帮你,却反而害了你。”夏贵妃又叹了口气。

  夏晓荷连忙说道:“贵妃娘娘言重了。晓荷知道娘娘一向待我极好,娘娘对晓荷有恩,又怎会害晓荷呢?”

  闻言,夏贵妃再度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特别疼爱吗?”

  夏晓荷摇了‮头摇‬。

  “当时,我听说夏御史遇难后,基于同姓之亲,我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这件事。所以,后来我便派人召你前来,想看看你们当时的情况如何,也好方便照应你们。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突然有种亲切的感觉,总觉得与你特别投缘,所以才会甘犯大不韪,替你们打听夏御史被害的经过。”

  夏晓荷点了点头,夏贵妃又道:“由于皇上耳子软,加上太子能言善辩又精明聪颖,总是能合皇上的心意,讨其心。所以,我怀疑,当时就是太子煽风点火下才会害得令尊蒙受冤屈受害。没想到告诉你这件事情,却反而害你因此坠⼊太子甜言藌语的情网中。”

  夏晓荷惊讶道:“娘娘所指为何?”

  “也难怪你不知道。在这宮中,人人都道太子能言善道、风流倜傥。当初我由宮外引进一名女婢,在被皇上赐予太子之前,也暗自倾慕太子许久。可是,后来太子看上了她,要她侍寝。”

  夏晓荷大为震惊。“太子当更如此风流?”

  “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只是此婢女深得我宠信,后来忍痛赐予太子之后,原以为太子会善加爱惜。哪知道,他只是心存玩弄,恣意将香儿搞大肚子之后却始终弃;甚至为了怕香儿怈密,得她最后不得不投井自尽。每次我一想起香儿这事便伤心不已;我是害怕你也会步上她后尘,所以才不得不叮咛你一声。”

  “香儿…”夏晓荷喃喃念着这个陌生名字。

  “我万万想不到,太子竟会这么厉害,教你痴得连杀⽗之仇都忘了。”

  夏晓荷忿恨说道:“不,我没忘。我一刻也没忘记尽忠职守的先⽗,最后竟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我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还给爹一个公道!”

  夏贵妃柔声说道:“你要真这么想就好了。现在,你就先待在太子⾝边,太子看来似乎很喜你,否则也不会冒险将你带在⾝边;如果你要报仇的话,就该趁现在。宮中佳丽无数,加上太子向来喜新厌旧,你得趁着他对你还十分心喜,尚未厌倦之前动手,才有报仇的机会;否则,一旦错失大好时机,要想再报杀⽗之仇可就难了。”

  接着,夏贵妃自红木镶金的小珠宝盒中,拿出了一包⻩⾊葯粉。

  “王宮之中戒备森严,只要有任何一点声息,都会引来噤军注意。不如,你就趁着太子不注意时,将这葯粉渗⼊他茶⽔中;你也可以轻易在下手后逃离皇宮。当初太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带你进宮,那么他一死,也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你。”

  夏晓荷神情凝重接过了葯,疑惑问道:

  “娘娘,您为何肯为了晓荷,情愿牺牲⾝为皇子的太子呢?就算太子再怎么坏,名义上他到底算是您的儿子。您怎会为了一个外人而…”

  夏贵妃叹了口气道:“晓荷,你错了!我从来就不把你当外人看。咱们同样姓夏,算是同宗远亲,当然不是外人。除此之外,是太子一时贪,才会害死我原本极为宠信的婢女香儿,大义灭亲乃理之所趋。这些,难道还不⾜以成为理由吗?”

  闻言,夏晓荷才默默收下了毒粉。之后,夏贵妃便派人将她送回了东宮。

  **

  夏晓荷一返回东宮,太子即心急如焚的朝她走来。

  见她平安返回东宮后,才如释重负道:“方才,我听彩⾐说你被夏贵妃带走,我正担心得不得了,害怕贵妃会为难你。”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太子露出惊慌神⾊,之前就算她在刺杀他的时候,也不见他如此慌过。可一想到报仇的事,又令她犹疑不定的心惘了起来…

  为什么太子和夏贵妃的说法,竟会相差了这么多?

  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她究竟该相信谁呢?

  一见到太子如此关怀神⾊,不似有假,夏晓荷神⾊认真的对太子说:“我没事,你放心。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尽管问。”

  夏晓荷见太子一副光明磊落样,看来不像是个风流薄幸人;但夏贵妃对她照顾又加,又怎会欺骗她?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香儿这个名字?”

  “香儿?!”

  一刹那间,太子英俊的容颜突然刷⽩一片。

  夏晓荷心中不觉隐隐作疼,好像有种被欺骗、被伤害的感觉…看着太子一副痛苦惭愧的神⾊,⾜见贵妃娘娘所言不假。

  原来,太子竟是个始终弃的负心汉,

  这么说来,以前太子对她说的,也全都是在骗她!而她却如此信任他…

  太子脸⾊苍⽩的对夏晓荷说:“你怎么知道宮中曾有个叫香儿的婢女?这是谁告诉你的?夏贵妃吗?”

  夏晓荷只是冷漠答道:“这事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

  “这件事情,我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你好吗?”太子痛苦莫名道。

  夏晓荷不实可否答道:“其实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本来就没‮趣兴‬知道。既然你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太子见夏晓荷那冷淡神⾊,料想她定是误会他了。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皇室声誉…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哼!你也知道这种玷污婢女贞节,始终弃的卑劣行径有辱皇室声誉,可当初怎么还有⾊胆去对一名无辜的婢女下手?

  见太子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她心里越想越气,终于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转⾝就要走。

  “我只能告诉你,关于香儿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没想到他这副心慌意的模样,竟将事情越描越黑。

  夏晓荷听他事到如今还如此強词夺理,她冷冷说道:“我明⽩你的意思,你不必再向我解释什么。”

  接着她想转⾝离开,但太子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晓荷,如果你尚未用膳,不如我们一起用膳吧!”

  “我不饿!”

  夏晓荷本就不想再看到这个欺骗她的薄幸无情郞。

  “你不饿…要不陪我一起喝杯茶如何?”

  太子原本坚决浑厚的嗓音,竟成了低沉请求的语气。

  夏晓荷一见到他那双祈求的眼神,不噤心软。但一想到他竟做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觉更握紧了手,紧得发疼。

  突然间,她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回头答应了太子的请求。

  “刚好我也有些心事,想要喝喝茶、解解闷。不如,咱们就一块品茗聊天吧!”

  太子这才展露了笑颜,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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