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焦心
⽩希云听她称呼齐将军而不是叫⽗亲。就知道她的心中再不会将这亲情的希望寄托在齐家人⾝上。
发生现在这样的变化。他其实是乐于见到的。至少若他有了万一。不能长久的陪伴在齐妙⾝边。齐妙不会像前世时那样对任还抱有希望。这样被人陷害的几率就会小一些。
只是。有这样的变化。开始学会不相信⾝边的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喜的事。正因为经历过那些苦难。才会带來这样的变化…
“妙儿…”⽩希云声音黯哑:“不要难过。”
⽩希云骤然答非所问。倒是叫齐妙一时之间不明⽩她的意思。
⽩希云叹息着顺她的长发。“往后我会疼你的。”
齐妙这才明⽩。原來她家夫君是在纠结这个。
若是原主活到现在的话。知道齐将军竟会那样极品。伤心是必然的。庆幸的是她是个“外來”者。她不是他亲生的。自然不将齐将军夫妇当做⽗⺟。更不会对他们失望。
既不抱希望。又哪里來的失望。
不过⽩希云竟能从她一句发文就联想这些。⾜见他对她的用心。
“我并未难过。阿昭。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对他们本都不抱期望的。一个能够将女儿当做货物的⽗亲。我能期待他会有人吗。既不希望。自然不失望。更不会难过。”
说的这样轻快。其实她的心里不好受吧。⽩希云只当齐妙是前世那样的子。所有的苦都自己往肚里呑。
⽩希云只恨不能将所有的爱都一并给她。
“你不必担忧。也不用心。这些事情给我就是了。”
“你如今⾝子的确好了一些。可也不能过分忧心劳累。忘了你前儿还被安陆侯气昏过。齐将军若是來。你只管吊着他胃口便是。不必费心与他周旋。”
⽩希云想不到她这样说。
的确。若是齐大勇真的找來问话。沉默的确是最好的回答。
“那我明儿⼲脆不见他了。”⽩希云思考。
齐妙点头。道:“你一连拖他几天。说不定能有更大的收获。以我的了解。他并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想问題也很简单耝暴。倒是苗氏⾜智多谋。可是这种事我想他并未通过苗氏。而且苗氏和齐婥还关着呢。”
“难道齐将军不会赶着咱们走了就他们放出來。”
“你太不了解他了。”齐妙头摇道:“他刚愎自用唯我独尊惯了的。若真有事不是按着他的期待发展。或者是打了他的脸。他必然要将怒气发出去才算完的。如今这人送回去。等于前浪未熄后浪又至。他会放出他们才怪。我看齐将军会拿他们出气是真的。”
⽩希云颔首。一想到齐妙就是在那环境之下长大的。心里就一阵生疼。
“若是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其实⽩希云想说的是。他若是能早些重活而來就好了。那样她可以做的还多一些。能早一些去找到齐妙。早一些带她离开那个环境。即便是有现实的阻碍不能达到。好歹能让她的⽇子过的好一些。
夜一好眠。不过也只是齐妙与⽩希云好眠。至于其他人。彻夜难免的沾了大多数。
次⽇清晨。齐妙亲自下厨去预备了药膳。服侍⽩希云和骆咏、管钧焱一同用膳。她本想自己去梢间用。再一次被⽩希云拉着坐下。
原本男人之间说话时。是沒有女人旁听的分的。⽩希云却给⾜了她尊重。
用罢了饭。吩咐人伺候输了口擦了手。齐妙便问骆咏:“大哥如今可还咳嗽的厉害吗。哮症可犯过吗。”
骆咏对齐妙很是感。印象早就从初见面时的怀疑变成了今⽇的尊重。笑着道:“亏得弟妹医术⾼明。我觉得自己已经无大碍了。这些⽇咳的轻了许多。也在沒有犯哮症。”
“大哥还是不要大意了。既然已经得了这样的莫爱兵。还是一味的调整好才罢休。可不要自己不留神。万一伤及本可不是好玩的。”⽩希云拧着眉。一想到前世骆咏病逝的结局。他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骆咏知道⽩希云是真正为了他。忙点头应下。
齐妙也道:“养⾝子是个慢功夫。可不是一⽇两⽇就能养的好的。这段⽇子大哥就放心跟着我们住在一处。早晚将你⾝子调理好。”
骆咏笑道:“只是辛苦了弟妹。又要照顾万贵妃娘娘的脉象。又好治疗梅公子。还要照看子衿和我。我是担忧你⾝子吃不消。”
齐妙如今怀有⾝孕。她以前闺中时又受过寒。⾝子看起來健健康康。其实是外強中⼲。若是真因为太劳累了有个闪失。骆咏觉得自己会过意不去。
⽩希云显然也想到这些。
不过齐妙笑道:“你们都不必担忧。我既然要照顾病人。首先就会照顾好我自己。若是自己的⾝子都不成了。又如何去照顾别人。”
正说着话。外头⽟莲就來回话:“世子爷。齐将军求见。”
“哦。”⽩希云和齐妙对视了一眼。
“想不到这个时辰就來了。这是在家里用沒用饭啊。”齐妙嘀咕。
管钧焱摸不清齐妙的意思。毕竟齐将军是他的⽗亲。
可是⽩希云却了解。听出她的讽刺之意。噤不住好笑的道:“要不我请他进來吃早饭。”
“算了吧。你自己好好的就是。理会旁人呢。你可是个病人呢。”
言下之意是病人需要养病。不能会客。
⽩希云在骆咏和管钧焱惊讶的眼神之下头摇失笑。随即吩咐⽟莲
“你听见夫人怎么说了吧。知道怎么回话吗。”
“世子爷。奴婢就说您⾝子不慡。”⽟莲笑眯眯的。
“是啊。快去吧。”⽟莲行礼退下。
齐妙便起⾝道:“我去煎药。配置药膏。回头还要命人将药膏给姐夫送去。”
“去吧。问莲和爱莲好生跟着伺候。别叫夫人磕碰到了。”
“是。奴婢这就去。”
齐妙在两婢女的簇拥之下出了门往药房去。
⽩希云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含笑将目光转回來。一下子就看到了骆咏和管钧焱揶揄的眼神。
“咳咳。”⽩希云尴尬:“你们看什么。将來若你们也能得如花美眷。就跟我一样了。说不定到时候房门都不想出。现在反而來笑话我。”
“我们可什么都沒说。也沒有表达出笑话的意思。你怎么就自己说出这么多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有不想出房门的时候。”骆咏年长。彪悍的打趣。
倒是管钧焱这方面⽩纸一张。听了就噤不住満脸通红的别开眼。
这下子倒是轮到⽩希云和骆咏去看管钧焱了。
管钧焱被看的耳子都热了。有些恼火的道:“大哥和二哥真是沒趣儿。正经事不做。反倒这里來盯着我看。我出去练剑了。”
起⾝大步流星就往外去。
骆咏还不忘了⾼声打趣:“有力气使不完。自然是要练剑发怈发怈。”“发怈”这个词说的极重。
管钧焱那样⾼手。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了。看的⽩希云和骆咏都一阵好笑。
沁园之中一片祥和时。⽟莲这厢已经到了前厅。
齐将军面⾊沉。紧锁眉头的端坐在客位。见通传了这么久。竟然只有人上了茶。沒有人來回话。心里就十分堵得慌。
好容易等到了脚步声。一看却只是个丫头。心里憋闷就更严重了。
⽟莲行礼。道:“回将军。世子⾝子不慡利。才刚吃了药。这会儿真真不方便出來会客。”
⽩希云有病不是一两⽇了。从前病⼊膏肓的人。最近能够恢复至此。齐将军一直是以为他的病是假病。至于夸张病情的缘由恐怕与后宅之中的弯弯绕有关系。
所以这会子用⾝体不慡不能出來为理由。着实是叫齐将军心里窝火。一个夸张冰清的人。实际情况可能并沒有那么糟糕。可他偏不出來。
这明摆着就是要杀杀他的威风。
而且他现在是有求于人。有心好。又不能去忤逆了对方的意思。若是撕破了脸就不好收拾了。
齐将军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來:“我知道了。只是贤婿的⾝子到底是怎么样了。我还想亲自去瞧瞧。”
⽟莲道:“对不住将军。沁园等闲人是进不去的。若是您实在想去看看。就且等着奴婢去回了话在來。”
也就是说。问问主子的意思。若不让你进沁园的门。就请您回去吧。
齐将军齐的鼻子都要歪了。
沁园里住的是他的女儿女婿。他做爹的來。哪里有道理将人关在外头不让见的。
这要是隔着他从前的子。怕早就吵闹起來了。
可是现在还是那句话。有求于人。又授人以柄。就只好府邸做小。
齐将军再次耐心的点头。等待⽟莲去回话。
⽟莲到了內宅。将情况与⽩希云说了。就引得⽩希云噗嗤一笑。
“你瞧着齐将军面⾊如何。今⽇心情可喜吗。”
⽟莲聪慧机灵。见了齐将军语气就猜得出他心情。便道:“奴婢瞧着齐将军似乎昨儿晚上沒睡好。今⽇有些烦躁。而且还要強庒着子。看起來十分的劳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