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忽悠
⽩永舂就算再愚蠢无知。对于慧帝的脾气还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慧帝可谓是本朝最勤政爱民的皇帝。但是皇帝也不是神仙。总有一些凡人的爱好。譬如闲暇之余很喜关心朝中大臣生活。借以从生活中观察臣子的品。
⽩永舂平⽇里虽爱美⾊。做的出格过分的事儿也不少。可是无伤大雅的一些事只要不伤天害理的也沒人会说什么。毕竟这样⾝份地位的人吃花酒的事也只做平常。
可是。家里出了这种给有孕的儿媳下毒这种事竟被皇帝知道了。那可是极为打脸的大事。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中之事都管不明⽩。又有什么资格在朝为官。
他对齐妙存了心思也不曾害怕被人发现。是因为并沒有实际的证据。但下毒这件事据说还有人证在⽩希云那小杂碎手中。
若真是让他抓住了这个把柄去皇上面前搬弄。他怕是要乌纱难保。上一次的弹劾之事还不算风平浪静呢。
苏公公眼见⽩永舂脸⾊这般难看。心下就觉得很是好笑。⾝为个男人。竟然沒担当到这种地步。才一句话人就给问的傻在这儿了。这气度分明连世子夫人一个弱质女流都敌不过。更何况是见了皇上就成功博得心的世子爷。
真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同样一个家里走出这样不同的人來。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侯爷。”苏公公微笑的开口。
⽩永舂呑了口口⽔。觉得自己紧张之下呑咽的声音苏公公都听得到。
“那个。借问公公一句。万贵妃娘娘与皇上说起这事儿时候。皇上是怎么说的。”
苏公公沉下脸:“安陆侯。你可知道试图打探皇上的事儿是多大的罪。”
⽩永舂面上一僵。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会顺口问出这种话來。他与苏公公又不是十分的悉。自己也沒有位⾼权重到必须要让这么个阉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他现在问出这种话來。这不是将刀把给对方手中么。
⽩永舂脸上一阵青一阵⽩。
苏公公跟在皇帝⾝边伺候这么些年都能够毫无差错。可见手段⾼明之处。一个正处在脑子停转神情恍惚状态中的⽩永舂。当真还⼊不得他的眼。
揣摩了一番上意。分析清楚皇上要自己做的是什么。苏公公便笑着道:“侯爷也不必想的太多了。奴婢虽⾝在皇上⾝旁。对一些事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
“是。那是。那是。”
“可是奴婢却看得出皇上对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看重。”
“啊。”
⽩永舂紧张的抬眸。正对上苏公公満含深意的双眼。
苏公公笑的十分和蔼。不疾不徐的道:“皇上看重世子与世子夫人。对世子夫人被下毒一世很是愤怒。啊。时辰不早。奴婢也要回宮复命去了。”
⽩永舂哪里不明⽩苏公公的意思。
就是要他自己将下毒的黑手揪出來发落。否则皇上很有可能亲自动手。
他单紧张都已不够了。如何能够做任何反驳。只浑浑噩噩的将苏公公送到外头。又折返而归。
不成。不成。他必须要抓出个指使者。否则皇帝降罪下來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原本他都已经被弹劾过了。
⽩永舂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锦绣园的。抬头看到烫金的小匾额。他立即飞奔着进來。直奔老太君的卧房。
老太君被针扎的昏的劲儿已经过了。这会子醒了过來。只觉得头隐隐作痛。⾝子也不是从前那样听使唤。甚至觉得有些脫力。
见⽩永舂脸⾊惨⽩的冲到近前。一见了她就仿若见了救星一般的扑跪在榻前。老太君心里越发的堵得慌。冷笑了一声:“怎么。又什么事儿。还是说又有太医來验伤。还要为娘的装一次病。挨一次扎。”
⽩永舂忙叩头赔罪:“娘您息怒。别生儿子的气。儿子这不也是迫不得已么。谁叫有人愚蠢的办了这种事。才刚皇上⾝边的苏公公亲自登门。一则问候您的⾝子。二则是询问给齐氏下毒的始末。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
“什么。”老太君脑子嗡的一声响。”这事儿都闹到皇上跟前。惊动圣驾了。”
“是啊。都是万贵妃。得知了齐氏中毒后。就亲自与皇上说了。皇上对⽩子衿也很喜。看在万贵妃的面儿上更是关心齐氏。是以才命了人來亲自施庒。那样子竟然是不抓出幕后的真凶來就不会罢休的。”
“又是万家。”老太君咬牙切齿。手上虽沒力气。却狠狠地捶了几下铺:“当年咱们补偿的难道还不够。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想如何。若真是急了。咱们就将事情抖开來。大家活不成。”
“娘。这会儿您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当务之急是如何抓出下毒的人才是要紧。跟万贵妃如何代可以不理会。可是皇上的意思谁敢违拗。”
⽩永舂抓了抓头发。原本就有些松的发髻。这会被他一抓。又有许多碎发散开來。显得他的模样极为邋遢落魄。
“你也不用急。若真要抓真凶。你就将你媳妇出去吧。这都是他⼲的好事。而且手段低劣到用人嫁祸不说。还为怕暴露自己死了自己的亲信。从此失去了左右手。这蠢妇三番两次的将正经事办砸。让她去请人他请不到。让她老老实实的别动。他偏不听。非要去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也不知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到底能做什么。”说了一大串话。老太君有些气吁吁。但是強烈的怒意依旧点亮了她昏花的老眼。
⽩永舂自然知道这这件事的缘由。也恨张氏做出这种事來伤害他还沒得到手的小心肝儿。只是到底张氏是他的结发子。若是张氏有问題。就会带累到他的头上。他是承受不起丝毫舆论的庒力了。否则将來丢了官儿。他一辈子的老脸可往哪里放。
“不是说死了一个嬷嬷吗。不如就将这人给皇上。”
明⽩⽩永舂的想法和顾虑。老太君依旧忍不住嗤之以鼻。你有胆量抬着个尸首去宮里给皇上看。”
他自然不敢。可是他也不能将张氏送进去。
“你这个癞狗扶不上墙的下流种子。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大把年纪了却招惹了这样的⿇烦。半条命如今都要去了。还要帮你这不孝子來想法子遮掩。”
老太君委屈的落了泪。一边哭一边呜咽着报委屈。还将板捶的砰砰作响。
⽩永舂被如此数落。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但事到如今他自己沒了主意。就只好依靠⾜智多谋的老太君。
老太君哭了一场。心里也终于放松了一些。正要为⽩永舂想法子。外头却有人來回话道:“曲太医奉旨來伺候老太君的脉象了。”
不是刚走吗。又來。。
老太君脸上⾎⾊刷的褪净。
⽩永舂则是心急如焚。“他怎么又來了。”他还沒问出老太君到底该怎么办呢。
说话间。曲太医已经到了廊下。在外头问候了一声就径直撩帘而⼊。
老太君一看到他提着的药箱就觉得眼晕。一时间不知自己不是该继续“晕”
曲太医见老太君已经醒來。忙面⾊凝重的快步到了近前。将⽩永舂挤开。于榻前行礼道了一声“失礼了”就将帕子垫在老太君腕子上仔搭脉。
老太君见曲太医面⾊凝重。心下冷哼。这位太医也着实是油条惯了的。这会子都欺负她头上來了。
曲太医的下一句话。就让老太君收起了方才鄙夷。
“不瞒老封君。依我所见。您⾝子可不只是头部这么一丁点的小问題。这些⽇子您是否时常觉得乏累力亏。”
老太君闻言心头一跳。
曲太医是专门伺候万贵妃脉象的大夫。医术自然不低。他认真诊断出的不会有错。她也是伤了千秋了。这些年來一直都想好生调理。这个年龄只想着如何能够长命百岁。无病无痛的过一生。忽然被医术⾼明者诊断出自己很有可能还有其他实病。老太君早已经紧张的⽩了脸。
“曲太医。您说的是…”
曲太医和蔼的笑了一下。“您不必担忧。原不是什么大问題。不打紧的。这些⽇子老夫來伺候您的脉象。自然会寻找适当的法子來医治。这针灸首先就不能落下。其次便是平⽇的饮食…”
曲太医一面说着话。一面打开了药箱子。从中取出扎了一排针的针袋。
老太君这会子半信半疑。即便有些害怕扎针。却也依旧选择信任。
⽩永舂这会子记得额头上冷汗涔涔。正经话沒说完呢。他都不知该怎么办好。就不能待会儿在医治吗。
可是在曲太医的面前。他不能表现出分好不妥。但凡有一丁点儿不妥之处再让曲太医传⼊万贵妃耳中。万贵妃又会给皇帝吹枕头风。他到时候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眼看着老太君针灸之后糊糊的睡下了。他之能僵硬着笑脸。还悄悄地送了个封红。
待到曲太医也下去歇着了。⽩永舂才急匆匆的往金香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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