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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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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知⽩老爷是几时养成的这般妇人作态。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堵着旁人家的大门来吵嘴的作为,就与乡野村夫为了一般无二?”

  ⽩希云的语气中充満了失望与鄙夷,让齐将军羞臊的面上一红。想要辩驳,嘴翕动了几下却是无从反驳。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就是如此吗?

  然而老⺟给他捅了篓子,老婆又是那样不肯出头,家里头已经捉襟见肘,在商量到底是卖房子还是卖地了,他不出面,难道叫⽩希暮来?⽩希暮到底还是⽩家的希望,将来是要考功名的。

  怪就怪张氏没用,今⽇不肯来!害的他只能自己被人羞辱。

  ⽩永舂⾊厉內荏的斥道:“你休要多言,速速将银子还予我就罢了,否则咱们就真真衙门里见,倒时候叫全城的百姓瞧瞧,你⽩希云是有多不孝!我看你倒时候这官还如何去当!”

  “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吧。别忘了,我改了叫林希云也是被老太君迫的,你上牙一碰下牙说一句是旁人私下决定的,难道就躲得开关系?我原本念着一场养育之恩,不想将最后的一层脸⽪也撕破,您还是好生斟酌斟酌,不要闹的将来大家都不好见人。”

  ⽩希云说罢了缓缓放下车帘,吩咐人道:“回去吧。”

  这一句说的是叫⽩永舂回去,也是吩咐马车回田庄。

  看了许久热闹的管钧焱便叫人赶着马车往侧门里去。

  ⽩永舂见目的没有达成,当即三两步上前去拉住了辔头“不准走!话还没说完,⽩希云,你就是这样对你爹的!”

  ⽩希云着实懒得与⽩永舂争辩这种事,又怕齐妙听了污了耳朵,索将人搂在怀中,孩子气的捂住了齐妙的耳朵。

  齐妙靠在⽩希云肩头,感受着他倔強之下又透着无奈的情绪,叹息着搂住了他的

  “阿昭,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动气。”

  “我知道。”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呼昅之间都是她⾝上淡雅的花香,⽩希云觉得心情好了一点,耳中自动将⽩永舂的叫嚣丢在脑后。无奈的道:“他这般做法,真是越来越登不上台面。”

  言语之中的冰冷和无奈,却是一点都没有为他们可惜。

  齐妙知道⽩家对⽩希云并不好,是以对他此时的冷淡并不觉得不妥。⽩希云却是因为埋蔵在心中的仇恨,加之这一世⽩家完全没有转好的意思,如今已再无好印象。对⽩家更加提不起半分想要拯救的心,甚至他都不用主动去怎么报复。只要冷眼旁观,就能看到⽩家彻底走向毁灭的大戏。

  ⽩永舂在外头追着马车依旧不停的在叫嚣。大雪扑面,落在他因气氛而涨红的脸上立即化成⽔,顺着脸庞滑落进脖颈,沾了一片领子。

  很快⽩永舂就被甩在后头,眼瞧着马车进了庄子,侧门被下人紧紧关闭,⽩永舂一时竟觉得悲从中来。

  想他承袭爵位至今,哪里曾受过这等苛待,从前烟花巷中为了争个体面一掷千金,如今那些曾经与他一起挥霍过的世家‮弟子‬不但与他疏远,就是那些花娘都见风转舵不理会他了。回家,家里没个消停,‮娘老‬病中,老婆又是个⺟夜叉,⽇子过的捉襟见肘,他又没个差事,将希望寄托在⽩希暮⾝上,又不知道他到底几时才能考中。

  如此下去,⽇子真是没法过了。

  眼瞧着庄子的门他是不能进了,在此处等着也是⽩挨冻,那个小畜生又不会多一分的孝心。

  ⽩永舂当即上了马车命人回府。

  心烦意的回到⽩家,才回了金香园,对上的就是张氏那张谁欠了她银子似的晚娘脸。

  “我说,你就算是年老⾊衰,没有个标致模样了,起码捯饬的让人能看,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装扮,瞧着都碍眼!”⽩永舂随手就将斗篷丢在地上。

  张氏才从老太君的锦绣园回来,因为昨儿晚上守夜,正是累的酸背痛,如今听见⽩永舂这般呵斥,气的眉⽑倒竖两眼圆瞠,尖声道:“不想看你就滚!”

  “你这毒妇,就是这样与你夫婿说话!”

  “对你这样的败家子,这样态度就算是好的了,你将家里害成了什么养了自己不知道?正月里不知道在家陪着⺟亲,还照旧去你养的野老婆那里去,⺟亲病了你不知道在⾝旁伺候,银子叫你赔光了你也不知道想法子,回来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个家你不想回就滚!”

  “你,你这样的泼妇,难为我怎么忍耐你!”

  “比你这样没用的窝囊废強上一百倍!”

  …

  ⽩永舂和张氏竟这样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将门前前来请安的⽩希远夫、⽩希暮以及⽩希汐和⽩希澜都吓的怔愣住了,一时不知是该进来还是该回去。

  却是小丫头有不开眼的,也不管屋內怎样,就通传了一声:“大爷、大,三爷,四‮姐小‬五‮姐小‬来了。”

  大爷⽩希远和子刘氏,都恨不能立马飞跑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希暮则是沉下脸来冷冷的瞪了多事的小丫头一眼。随即对张氏也是一阵鄙夷,如此不懂眼⾊的丫头,若是出现在其他未出阁姑娘的院子里也就罢了,可张氏到底是当家主⺟,竟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摆弄清楚,又何谈偌大的⽩府?也难怪⽩家会走向衰败。

  ⽩永舂和张氏都憋着气,听闻外头来人,各自气的别开眼,冷哼了一声道:“进来吧。”

  子女们便按着长幼顺序进了门来。

  ⽩希远与刘氏、⽩希暮、⽩希澜和⽩希汐规矩的站好了给⽩永舂和张氏行了礼。

  ⽩永舂手捏着黑漆红木官帽椅的扶手,冷眼看着面前这几个,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从前⽩希云还在家时,他是只看着⽩希云不顺眼,倒是忽略了这几人,现在没了首当其冲的⽩希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真是⼊不得眼。⽩希澜和⽩希汐两个闺女嫁的,将来随便嫁出去就是了。也吃用不了家里多久。⽩希暮到底是嫡子,而且准备考功名,振兴家业也是能为⽩家出力的。

  最不中用的却是⽩希远夫妇。这么多年来这俩人就是⼲吃⽩饭的,对家里丝毫帮助都没有。现如今家里都已经捉襟见肘了。还要养着这两个⽩吃…

  ⽩永舂嫌弃的眼神在庶长子和长媳⾝上来回转。

  张氏刚才与⽩永舂争吵,本来就没占上风,心里正堵着气,这一瞬夫俩却是难得的心有灵犀了。

  她“啪”的一拍桌面,道:“你们几个,可有想出办法来帮家里度过难关?”

  深知张氏又要弄幺蛾子了,几人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

  张氏就将矛头指向了最不受待见的庶长子。

  “旺哥儿,你说,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于家里的事上就这么没用,家里铺面生意上你帮不上忙,仕途上也走不成,就是子嗣人丁之上也不能有所建树…”嫌弃的话丝毫不重复的说了⾜⾜一刻钟,张氏才接过李妈妈端来的热茶润了润喉咙。

  ⽩希远子刘氏早已经被训的面红耳⾚,夫二人伏低做小多年,只求个安生⽇子罢了,⽩希远自小就被张氏庒迫,自来懦弱,刘氏则是个子温顺的人,此时也只有⼲着被张氏拿捏的份儿。

  张氏骂够了,⽩永舂听了这会子火气也被勾了上来,对⽩希远的嫌弃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一摆手,道:“如今家里艰难,你们也是知道的,你就带着刘氏搬出去吧,京郊处我又一处宅子,就给予你们,原本还预备给你们街面上的一家瓷器铺子,如今也都赔光了也是不能够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希远和刘氏猛然抬头,惊恐的看着⽩永舂。

  ⽩永舂又道:“原本你是大哥,即便是分家,养着妹妹们的事情也该是你做,可是我是做爹的,也体谅你们的难处,你们的本事怕也养不了你两个妹子,澜姐儿和汐姐儿以后就都归时哥儿照看。这个家如今就剩下个空框架,也要时哥儿他⽇⾼中来振兴,想来你也就没有什么攀比和怨言了。这便走吧。”

  张氏闻言,冷笑了一声。

  又不是她养的,一个通房丫头弄出的儿子,她能够容忍丫头抬妾,且将这个杂种养到大也没捏死,完全是看⽩希远还算听话的份儿上,现在⽩永舂能自己主动开口将人撵走,还剩了她的⿇烦呢,正好!

  ⽩希远就算是再窝囊,到底也是个男人,被⽗亲和嫡⺟如此对待,早已经是面红耳⾚。

  他点了点头,道:“⽗亲既然嫌我们夫碍事,直接说一句就是了,又何必说了这么许多话来。我不是什么天才,没有三弟读书的天赋,自然懂得也少,可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人都说,⽗⺟在,不分家,即便是要养活弟弟妹妹,那也是在⽗⺟不在的情况之下,就没听说过⽗⺟健在,还要将弟弟妹妹之类的也当做理由来说的。总之一句话,我知道我命薄,没从嫡⺟的肚子里爬出来,这二十六年都碍着你们了,我带着刘氏走就是。天地之大,就不信我们夫能饿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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