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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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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其芳呆愣了许久,看向已经呆若木冷汗満面的二皇子,最终忍不住哽咽出声,膝行几步到皇帝跟前,连连叩首道:

  “皇上,求您放过徳王吧!是不是您听了小人的谗言才会对徳王有那些误解?那都是有人在刻意挑拨离间啊皇上!徳王的品您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徳王是万娘娘的亲生子,万娘娘贤淑温柔,德惠六宮,徳王的子自然是随了娘娘,品怎会不好?就连此番之事都是有人‮引勾‬挑唆才叫事情发展至此,皇上不可听信他人一面之词,请您明鉴,千万不要委屈了徳王,叫亲者痛,仇者快啊!”

  皇帝蹙眉“徳王妃的意思,是朕昏聩无能,别人几句话就将朕说的分不清是非曲折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赵其芳大惊失⾊,连忙‮头摇‬:“不不不,臣媳并非那个意思,皇上千万不要误会。臣媳只是不想皇上误会了徳王…”

  “罢了,你这个妇人,来告状说徳王恋女⾊的是你,如今见情况不妙就开始分辨的也是你,妇人三从四德我看你是全没学到。朕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子朕的心中自有一杆秤,不必你来多言了。”

  眼看着皇帝这般动怒,赵其芳唬的面⾊惨⽩,耳畔都听得到腔里心脏一阵阵狂跳,恨不能时光倒转,退回到她⼊宮求皇上去帮忙“捉奷”之前。

  想不到事情竟会变成会这样!若是徳王失了皇上的宠信,她往后又该怎么办?

  二皇子耳中嗡嗡作响,许久才找回了神智,见皇帝如此面⾊冷淡的模样,赵其芳又被训斥,他隐约觉得自己是大势已去了。他甚至想不明⽩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因为被皇帝如此斥责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像塞进了一快秤砣,活跃的思维已不能运转了。

  他只知道,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因为她的妒忌之心,毁了他的前程。

  皇帝冷眼看着徳王的模样,却见他冷汗涔涔,将背上的外袍都洇了一块,到底是他的亲生子,且又是万贵妃的骨⾁,就算这孩子的心大了,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是⽗子之情却也是真的。

  皇帝失去了继续斥责的心思,摆摆手道:“退下吧。”

  二皇子听着皇帝那仿佛累极了的声音,心也彻底的凉透了。看来⽗皇是真的要放弃他了。

  茫的眼神渐渐清晰,布満⾎丝的眸中聚集森寒之气。既然皇帝已对他彻底失去了信任,这皇位也不一定会传位给他,那么这个人就没有必要留下了!他要得到的东西,素来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皇位它落,只会将他自己⼊绝境。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不惜一切手段。

  二皇子打定了主意,再看皇帝时便觉得也没有那么恨了。

  毕竟对一个将死之人,恨也是一种浪费。

  站起⾝时,徳王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儒雅,礼数周全的给皇帝行礼告罪:“⽗皇,儿臣知道错了,这就去给子衿道歉,并且回王府反省,还请⽗皇千万保重龙体。”

  皇帝挑眉看着徳王,并未回答。

  二皇子也不再多耽搁,拱手退了下去。

  赵其芳眼看徳王毫不分辨就已行礼离开,想在多说,自己却是人微言轻无从开口,侯爷也是来不及,行了礼菗菗噎噎的跟了出去。

  见人走远,苏名博就进了殿来,行礼道:“回皇上,今⽇在什刹海别院的事除了皇上安排的人之外,那府里还有一个老妈子,两个婢女,另一名大夫知。才刚金吾卫来回话,说是老妈子和婢女,都被齐大夫带回府里去了。而大夫已被带进宮来。”

  皇帝发疼的太⽳,半晌方道:“问清楚,那大夫都做了什么,什么来历。知道多少。另外还有那老妈子和婢女都怎么一回事,为何没有带来。”

  “是,奴婢这就去问。”

  苏名博行礼退下,不多时就回了养心殿。

  皇帝此时心情已经平静许多,手中把玩着一对核桃,盘膝坐在铺着明⻩褥子的临窗炕上,安静的屋子里就只听见自鸣钟声和核桃被转动‮擦摩‬出清脆的“咔咔”声。

  “皇上。”苏名博行礼。

  皇帝并未抬头:“说吧。”

  “是,已经问清楚了。那老妈子姓催,原是德王府里的一个下人。两个婢女是徳王外头买来的。这段⽇子一直都是他们在服侍齐大夫。对齐大夫倒是尽心尽力。此番出了事,因他们并不知其中內情,从前也不知齐大夫的⾝份,只是奉命照顾齐大夫,齐大夫心善,怕他们丢了命,就暂且将人带回了府里留用,金吾卫的人则是⼊宮来请皇上的示下,这几人是留还是不留。”

  皇帝并未马上回答,只是“嗯”了一声,示意苏名博继续。

  苏名博又道“那位大夫姓郑,是徳王幕僚推荐的大夫,如今是徳王府的府医,因擅长针灸之法,此番奉徳王的吩咐给齐大夫扎针,封锁⽳道,让齐大夫口不能言,神不能动,以免逃脫。才刚下面的人用了一些手段,那位郑大夫倒是说了个⼲⼲净净,他倒是事先就知情的。”

  皇帝想了想,道:“齐氏心善,且老妈子和婢女都是无心之过,既然现在跟了齐氏,就不追究吧。郑大夫,杀。”

  “是。”苏名博垂眸应是,看似并不意外皇帝如此决定。

  皇帝又道:“徳王和徳王妃现在何处。”

  “是一道去了⽩大人的府上赔罪的。后头有金吾卫之人跟随保护着皇上不必担忧。”

  说是跟随保护,其实是监督是否完成圣命罢了。

  皇帝疲惫的道:“就这样吧,待他们回王府了,你再来回话。”

  “是,奴婢告退。”苏名博行了礼,便蹑⾜退了下去。

  此时的田庄门前,二皇子和赵其芳的马车正缓缓停下,金吾卫的人上前去叩门。

  二皇子先跳下马车,负手站在一旁。面⾊沉若有所思。

  赵其芳则是先拿了小把镜和粉扑来补妆,确信自己的模样不会太狼狈,这才撩起车帘踩着红漆脚凳下来。

  守门的门子得了⽩希云的吩咐,这会子已经飞奔进去回话了。

  二皇子与赵其芳便一左一右的站在马车两侧。二皇子懒得理会赵其芳,恨毒了她此番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烦。而赵其芳却不住的看向徳王,乞求他能给自己一个正眼,那样自己就有机会解释了。

  不多时,门扉打开,下人们出来行礼,道:“德王殿下,徳王妃,我家大人有请。”

  ⽩希云和齐妙竟没有接出来!

  徳王面⾊一沉,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你家大人和夫人让本王进去?”

  “是。请徳王殿下和王妃进去吃茶叙话。”

  “你们回话时禀明是本王亲临吗?”

  门子互相对视,似乎是不明⽩徳王的意思。

  二皇子烦躁的一甩袖子,心里明⽩以⽩希云的聪明和厉害,此事必然是再度记恨上了自己,是故意不出来接,要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一等的架子的。

  因为⽩希云定然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一定不会来与他们夫主动见面。既然来了,就一定是奉旨而来。既然奉旨,那便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事,他作为过失的一方,一定是来赔罪的。

  既然是登门赔罪,⽩希云就做⾜了姿态,不肯出来相

  二皇子咬牙切齿,只觉得自己与⽩希云多年的友情,都不及一个女人重要。此番因为齐妙的事情⽩希云怕是彻底将自己恨上了。

  ⽩希云这样与他撕破了脸,他也就不用在抱希望二人的关系还能修复了。

  二皇子面沉似⽔的现行⼊內。赵其芳紧随在一旁。

  随行而来的梅若莘等金吾卫则是跟随在后,看似保护二皇子的‮全安‬,实则是观察和保护⽩希云。

  二皇子和赵其芳一路随着下人进了前厅。落座后便有人奉上了好茶。

  可他们二人直将茶吃过了三道,茶⽔都只剩颜⾊没了味道,⽩希云还是没来。

  梅若莘等金吾卫便看到二皇子的脸⾊越来越难看,最后铁青着脸扔下了茶碗,唤了个人进来:“你们大人呢?不会将本王请进来就不理会了吧!”

  下人到底惧怕徳王的威严,忙说:“小人这就去给您催催。”

  说着也不等徳王的回答,就撒丫子跑了,倒是叫徳王有气没处撒,毕竟他一个王爷,也不能追上去咒骂一个奴才。

  正当这时,就见后头锦绣喜鹊登枝的墨绿⾊门帘一挑,⾝穿蔚蓝⾊杭绸直裰的⽩希云走了出来。

  他极少穿颜⾊明亮的⾐裳,这件蔚蓝⾊的杭绸直裰虽也是冷⾊,但是颜⾊鲜亮非常,衬的他俊朗的面庞如冠⽟一般。⽩希云平⽇就矜贵疏远,对待陌生人时并不十分亲密,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可是平⽇他和徳王亲近,徳王可是从未在⽩希云⾝上体会过的,如今第一次见他这般难以接近,竟是不能适应。

  毕竟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突然的转变,加上自己的心虚,徳王的心里也难受起来。蹙眉道了声:“子衿”随后却是说不出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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