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前线(中)
之前皇甫毅说了许多。承昭已是満心愤怒。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承昭已是怒不可遏。大堂兄他…
竟然敢打舞惜的念头。
皇甫毅看着承昭的表情从愤怒不已变成怒不可遏。心中想着。原谅他吧。若非如此。只怕承昭还会对大公子念旧。唯有触动到承昭的底线。他方才能够义无反顾。承昭作为仁诚汗唯一的继承人。对公子來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何况。他之前说的每一条都是实事求是。绝无半点夸张的成分。
果如皇甫毅所言。承昭听后。不仅是希望永远不认识桑拉。更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如果说之前他还对皇甫毅所说的有所怀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现在全然沒有了。因为大堂兄对舞惜的企图。他早就知道。但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感觉。毕竟二堂兄不是唯一的君子。他从沒有想过。大堂兄竟然曾经想过要无礼于舞惜。
不。哪怕那人不是舞惜。是任何一个女子。他都觉得大堂兄是不可饶恕的。他一直知道大堂兄爱美⾊。但是至少他府里的那些女人是心甘情愿的。他怎能妄图去強迫一个不愿意的女子。何况那女子已是罗敷有夫。
倘若真被他得手…
承昭不敢往下想。他脑中闪过的每一种可能都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皇甫毅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见承昭那副样子。已然是受了大刺般。他拍拍他的肩。示意自己先离去了。承昭此刻并沒有心思去关心他要去哪儿。关于大堂兄的事。他要好好消化一下。
在承昭心中大堂兄一直是一个不错的人。长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冷不丁让他知道他那么丑陋的往事。就承昭而言。委实是一个不小的刺。
在皇甫毅的点拨下。承昭想起了那一次。他去如罗博府上。听见的那些话“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卓卓军功的分量。以往我为大将军。什么时候让我土奚营冲锋在前了。第一时间更新”他告诉自己。关于对人对事的看法。他的确是要冷静下來。好好想一想。
如今大汗殡天。那么接下去便是新大汗的继位。原本在承昭心底。他一直觉得无论大堂兄还是二堂兄。他们谁继位都好。后來。他心底的天平还是倾向于二堂兄。也是更多地想着舞惜的缘故。他认为唯有这最尊贵的位置方能配得上舞惜。那会儿。他还稍微有些不安。心中总觉得是有愧于大堂兄的。直到现在。他终于有充⾜的理由说服自己。一定要全力支持二堂兄。
这边承昭正在为着桑拉纠结。中军帐內。舒默则是一面拼命抑制心底的痛苦。一面強迫自己冷静地分析如今的局势。第一时间更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就这一点上來看。舒默是很好地继承了拓跋乞颜的优良品质的。
想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同承昭和皇甫毅好好商量下。命人将他们俩叫进來。舒默明显感觉到承昭的情绪异常低落。关心地问:“怎么了。”
承昭沒有答话。皇甫毅则说:“大概是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观念吧。”
舒默多么心思灵透啊。看这样子。再结合着方才的情形。马上便有了猜测。他递一记眼神给皇甫毅。皇甫毅点了点头。舒默立刻明⽩了。
其实。就他而言。并不愿意主动去挑拨承昭同桑拉的关系。
虽说他自小就同桑拉有些敌对。但是他知道小时候。桑拉有多么地喜承昭。所以承昭一直也十分喜这个大堂兄。因此。无论桑拉对他做过什么。他并不愿意将承昭给牵扯进來。这几年的相处。让舒默非常地欣赏承昭。承昭⾝上有非常非常多优点。所以无论到哪儿。他都会主动申请带着承昭。为的就是更好地历练承昭。
那些事。并不适合正直的承昭。舒默也不希望因此而让承昭厌恶桑拉。但是事到如今。他反倒有些感阿毅的做法。在这个非常时刻。能够让承昭认识清楚桑拉的本质。第一时间更新从而坚定承昭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事。
沒有心思多说旁的。舒默很快步⼊正題:“我将你们俩找來。就是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看我们接下來的行军计划应该怎么改。”
皇甫毅子耿直。直接说:“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逐斯部落就在这儿。又不会消失。您以后还可以來教训他们。当务之急当然是赶回平城去。”
承昭收拾起郁闷的心思。赞同道:“咱们这一次给逐斯部落的教训也不小了。若是聪明。他们该知道安分一些。大汗新丧。您还是应该先回去看看。”
舒默沉昑。半晌后道:“目前來看。我也是认同你们的意见的。⽗汗新丧。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去的。我想的是。我先自己回去。你们带着大军有序撤退。不过。我要在等等舞惜的消息。”
说话间。有翅膀扑棱的声音。皇甫毅乐了。起⾝边走边说:“嘿。这说曹曹到啊。连夫人养的咕咕也是不能背后说的。”
待皇甫毅回來。将咕咕脚上绑着的小纸条递给舒默。舒默接过來一看。然大怒:“桑拉。我今生与他不共戴天。”他捏有纸条的手用力握紧。手背上青筋暴出。皇甫毅敢肯定。这会若是大公子在这。公子必定会二话不说。直接一掌拍死他。
“怎么了。第一时间更新信上写了什么。”承昭听他这话。关心地问。
舒默并未说话。而是将纸条顺手甩给他们。他则独自走到帐前。静立。
那纸条轻飘飘的。缓缓落地。承昭连忙捡起來。一看后。也大惊失⾊。同时。他⾝边的皇甫毅也迅速看完。两人对看一眼后。皇甫毅动地大喊:“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不配活着。”
“桑拉如此行事。必遭天谴。”承昭也愤愤道。若是之前沒有皇甫毅跟他说那些话。他许是还会有些怀疑。但是这⽩纸黑字。舞惜字迹稍显潦草。可见当时时间紧迫。且这信本來只是给舒默一人看的。因此可信度极⾼。
“公子。您预备怎么办。只要您一句话。兄弟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皇甫毅说着。
舒默转过⾝。眼圈微红。道:“桑拉他竟然为了世子之位。就下毒杀害⽗汗。若不手刃他。我拓跋舒默决不罢休。”
原來那纸条上舞惜已将大致事情都告诉他们。包括桑拉和大妃是如何投毒。如何谎称⽗汗病重有他监国。如何在众臣面前诬陷他通敌叛国。如何将他府中诸人皆抓了关起來。
别的不说。哪怕桑拉诬陷他通敌叛国。他都沒有这么愤怒。他一直知道桑拉是志在汗位的。这并沒有错。⾝为⽗汗的儿子。就该有这样的抱负。但是他从沒有想过桑拉会为此就做出这等弑君弑⽗禽兽不如的事來。
过去无论桑拉怎么对他。他在动怒之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桑拉看來。他们是对手。是敌人。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将手段用在了⽗汗⾝上。这么多年來。⽗汗在人前人后对桑拉都是极好的。哪怕这样。他仍然能对亲生⽗亲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还有阿尔朵。一直稳居在大妃的位置上。竟然对枕边人下手。由此这女人的心肠歹毒。可见一斑。
舒默暗暗发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让这对⺟子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必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堂兄。桑拉已在朝堂之上借由大汗的名义定了您通敌叛国的罪。您如今贸然回去。岂非是自投罗网。”承昭担心地问。自从看了舞惜的纸条后。承昭便不再称呼桑拉为大堂兄。
舒默冷笑:“他想以此便要了我的命。哼。我拓跋舒默的命岂是他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可以取的。”
愤怒到极点。舒默反倒迅速冷静下來。他安排道:“本來我是有单独回去的想法。如今看來是不可行的。桑拉出此招就是为了要定我的死罪。我若单匹马。必是回去送死。好在如今我们汉军营的人马基本都在此。慕容营方面舞惜已派人去过。我一会派人再去一次。阿麟那里还有三千人马。和桑拉比起來。我们的确是处于劣势。但是筹谋得当。胜算还是颇大。”
“公子。您吩咐就是。”皇甫毅说。
“逐斯这边我们只能这样半途而废了。我和承昭率大军先撤。阿毅。率剩下一小部分人马用增灶撤兵的法子。明⽩吗。否则我们这次将逐斯收拾得这么惨。他们一旦得知我们大军已撤。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歼灭。”舒默说道。
皇甫毅点头:“公子。放下。属下明⽩。一旦解决完他们。属下便來支援您。”
舒默想了想。摇头摇。对皇甫毅说:“速战速决。但是不要來追赶我们。同我大军始终保持距离地前行。”
皇甫毅有些纳闷:“为什么。”公子方才才说。他们比之大公子可用之人少太多。为何还不让他支援。皇甫毅有些吃不准舒默的心思。承昭也是一脸的疑惑。
唯有舒默。自信満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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