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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产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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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的心皆变得更加的坚定。舒默为避免舞惜的多心。更是不时地夸赞她。当然舞惜并非是那种一味听好话的人。当然明⽩这些更多的是舒默的心意。

  有了舒默的倾心相待。舞惜也渐渐看淡自己的变化。舒默为了她。都能装坠马、腿残。她又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呢。加之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腹中的宝贝。舞惜內心是无怨无悔的。

  因着这次是难得的双生胎。舞惜的⾝子又一直不是特别好。越到临产之⽇舒默就越是紧张不安。刘子然那边好的催生药等早早就是准备好了的。产婆和啂娘也是提前半年就选出來了。如今宮中诸人皆知。大妃即将临盆。所有人也都是小心谨慎的。

  这样紧张的氛围并沒有传染到舞惜。一直以來。她还是十分享受和孩子这样亲密的朝夕相处的时光。只是到了七月。她的肚子已经大到惊人。她甚至低下头。已经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脚尖。这样笨重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她经常走不了一会儿。便会气吁吁。但是有着现代运动观念的她。无论如何每天都坚持着散步。她甚至提前同刘子然说好。以至于舒默每每有不放心时。舞惜便直接搬出刘子然來。舒默无奈。不愿因为这些小事让她心中不快。他的本意就是想让她好。既然有大夫的话作保证。他自然愿意顺着她。不过每次舞惜散步的时候。但凡他有时间。他都会亲自陪在⾝边。

  晚膳后。宮中最常见的一幕。便是⾼大的男子温柔地扶着一个怀有⾝孕的女子在缓缓散步。不时。两人有温馨的笑声传來。这样的帝后感情在平城內。是传为佳话的。天下女子莫不希望自己能嫁得如此的如意郞君。

  一天之中。每到‮觉睡‬的时候。是舞惜最为头疼的时候。最近这一个月來。舞惜几乎沒有睡一个舒适的觉。晚上是两个孩子最为活跃的时候。在肚子里动个不停。舞惜总是觉得。那两个孩子像是在开会一样。‮奋兴‬得不行。无论她如何安抚。那两个小家伙不到后半夜。都是不会消停的。

  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重。若是平躺。甚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就会觉得被庒得不过气來。各种不适应。让舞惜索放弃了躺着‮觉睡‬。她吩咐云珠准备了厚厚的松软的垫子。将躺椅包裹起來。晚上就这样半躺半坐着。‮夜一‬又‮夜一‬。

  舒默每每见了。心疼不已。何况舞惜坐着那。他又如何能躺下安然⼊睡呢。然而。⽩天他朝政繁忙。若是不休息好。⾝子必定是吃不消的。舞惜见他这样。⼲脆每到深夜就将他赶回了安昌殿。

  临到生产前。舞惜早早就吩咐了云珠她们将准备好的小⾐服和小被子拿出來清洗烫晒。舒默陪在舞惜⾝边。看着她细心地将那些小⾐服一件一件叠整齐。放在一边。內心是淡淡的満⾜。

  那些小⾐服都是用最好的布料由云珠带着丫鬟们一针一线制出來的。花⾊照例是舞惜亲自设计的。舒默看着那小小的极精致的⾐服。不住地称赞。猛然间发现这一摞⾐服中有两件与众不同的。他从中拿出來。好奇地看着。

  那是一件由不同⾊彩、质料、形状的布片经过折叠、合。最后做成的五彩斑斓的⾐服。舞惜见他拿在手中一直盯着。笑着问:“怎么。不好看么。”

  “花花绿绿的。倒也好看。”舒默翻來覆去地看着。“但是总是感觉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一件可是千辛万苦方得來的。”舞惜自他手中接过來。解释道。“这叫‮家百‬⾐。是云珠亲自去百姓中一家一家讨來的。”

  “讨。”舒默诧异。

  这是汉家的习俗。他不知道很正常。舞惜说:“在汉人中。若是哪家生了孩子。便要向众邻亲友讨取零星碎布。成一件‘‮家百‬⾐’给小孩穿上。谓能得‮家百‬之福。小孩少病少灾。易长成人。”

  舒默边听边颔首表示赞同:“这寓意倒是极好的。我们的孩子得长生天庇佑。必是有福之人。只是。”他话音一转。不悦地说。“既然有这样好的寓意。为何瑞钰和瑞琛生的时候。沒有听说呢。”

  舞惜扑哧一笑。敢情这是在为儿子们抱不平呢。她眨眨眼睛。表示自己也是无辜的:“这可不能怪我。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这一次回大秦省亲。听云妃说起。我才知道原來还有这样的讲究。这不是马上就让云珠照办了嘛。”

  舒默听她这样说。方才作罢。两个人聊了一会孩子的事。舒默才想起有另一桩事要说。舞惜回來后。几乎沒有怎么提及省亲的事。他也沒怎么问。加之单林等人多半是被舞惜下了噤令的。所以在他面前什么也沒有说。但是他们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据他在大秦的探子回报。舞惜这一次回去。多少还是受了委屈的。

  舒默一听这样的话。心中便不⾼兴了。他的女人。他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怎可受别人的气。只是这几个月來舞惜闭口不谈省亲的事。他也沒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就一直搁置了。今⽇她难得提起。他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怎么了。突然神⾊这样凝重。”舞惜看着舒默突然间就不说话了。有些好奇地问。

  舒默看着她。状似无意地问:“听你方才提及省亲。我才记起。似乎一直沒有问你。去年回去一趟。可有遇到什么事。”

  舞惜心中微跳。恍然明⽩一直想要瞒着他的事。必定是沒有瞒住的。否则时隔这么久。他沒有再问的道理。她冲他嫣然一笑。说:“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舒默的大手摸上她的脸。说:“舞惜。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委屈。來自任何人的一丁点的委屈都不可以。”他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強硬。

  这样的话令舞惜的心中一暖。她摇‮头摇‬说:“舒默。你那么了解我。就该知道。若非是我在乎的人。否则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受到委屈。”

  舒默了然地看着她:“也就是说。还是有些不知眼⾊的人给你想要给你气受。”

  舞惜叹口气。坦然告知:“其实并沒有什么大事。整体说來。我也沒有任何损失。⽗皇他还是向着我的。你去过大秦几次。应该对静妃和五公主还有印象…”关于流嫣说她和温然的那些话。舞惜自然是闭口不谈的。那些话若是让舒默听见了。以舒默的子。岂不是要立刻派兵打过去。

  舒默的神⾊愈发冷峻。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对舞惜提到的这两个人有印象。他的语气中已然有了一丝森冷的意味:“她⺟女竟敢如此对你。找死。”

  舞惜的手温柔地搭上他的手。嗔怪道:“什么死不死的。当着孩子的面。也不怕忌讳嘛。”

  听她说到孩子。舒默的神⾊方才和缓了下來。他问:“那个驻守的邺城的司徒子灏是不是就是静妃的儿子。”

  舞惜点头:“是。你该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舒默看向她:“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为难的事。今⽇这事我记在心上了。⽇后必定有讨回的那一⽇。敢对我拓跋舒默的女人如此无礼。必得付出代价。”

  舞惜虽说不是睚眦必报的子。但也从不是圣⺟。以德报怨的事她沒有‮趣兴‬一做再做。对于流嫣。到了后面。她还心有不忍。说到底。她不过是个被静妃宠坏了的孩子。一个付出深爱却不得法的女子。在舞惜看來。失去温然。大概就是对流嫣最大的惩罚了。

  但是静妃。她是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的。原本她的事。并沒有想过要⿇烦舒默。她相信有一天。她有能力解决与静妃之间的纠葛。但是现在既然舒默开口了。她也乐得轻松。

  想了想。舞惜将心底的事告诉他:“舒默。你还记得我在很早之前同你提过我⺟妃和⽗皇的事吗。”

  舒默点头。不明⽩她这会说起这些往事的目的在哪儿。

  “我的⺟妃。曾经也是受尽恩宠的。可以说是集三千宠爱在一⾝。⽗皇待⺟妃当时也极好。即便⺟妃生下的是个女儿。⽗皇也丝毫沒有减少对她的宠爱。”舞惜再次对着舒默说起当年的事。

  舒默点头:“嗯。你曾说过集三千宠爱在一⾝。亦是集三千怨气于一⾝。”即便那时候。他对她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她说过的话。他却一直记在心中。

  舞惜说:“上次只说了⺟妃受宠的一面。并沒有告诉你后面的事。之后。宮中有人看不下去⺟妃的专宠。便设计污蔑⺟妃与人有染。⽗皇气极。将⺟妃打⼊冷宮。之后⺟妃便自缢了。”

  舒默心惊。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舞惜。

  舞惜冷然点头。目光中似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雪。她说:“你可知那幕后之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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