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情好的柳书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画眉终于将两大桶⽔都倒进了⽔缸中。
期间,因为⾝体虚弱手脚无力,在拎桶时误将⽔洒到了地上和缸边,自然又被批评了一大篇。
画眉开始深信,这个顾氏的乐趣就是骂人。不然,为什么她⾝強力壮的不来拎⽔却偏让她这个带伤的人来拎?摆明是想看她出漏子然后找机会来训她。
****的中年妇女…。
画眉心里一长串骂人的词汇源源不断冒出来。
其实,说顾氏是中年妇女真是有点夸张,因为顾氏年纪尚未満四十。
古代的人结婚也着实太早了些。十几岁就结婚生子,做了了居然都还没到四十岁。不过,听说古人的寿命都比较短,五六十岁已经算比较长寿了。
画眉心想,这种恶婆婆最好到了四十多岁就一命呜呼,那就美啦!
这么想着,画眉心里总算畅快了些。
顾氏指挥着画眉将地上的⽔都擦拭⼲净,画眉悲惨的蹲在地上用抹布将⽔洗⼲净。
诶,怎么那么像三流言情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啊!
可惜,她没机会做那个坏婆婆,偏偏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真想把抹布甩到那个顾氏的脸上去,想想顾氏被抹布砸中的狼狈模样,画眉偷偷乐了起来。
苦中作乐自有其乐趣在啊!
****未归的柳书怀的声音传来:“娘,画眉,我回来啦!”
别问画眉为什么能听出来那是柳书怀的脚步声,这个认知似乎是自动的钻进了画眉的脑子里。
看来,原来的画眉还有很多的意识留在了⾝体里。
顾氏一听见柳书怀的声音立刻扬起了笑容,走出了厨房:“书怀,你可回来啦!”
柳书怀一改昨⽇的霾,居然一脸笑容,心情非常好的模样。
“娘,我从镇子上带了些⾁回来,今⽇中午正好炖了,可以吃上一顿。”柳书怀将手中的⾁给了顾氏。
顾氏一脸喜,拎着⾁就进了厨房。准备做饭烧菜。
夫君死了,自然要以儿子为天。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儿子,顾氏对柳书怀可是好的不能再好。
柳书怀今⽇心情非常的好,居然主动的走到了蹲在地上的画眉旁边:“画眉,⾝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画眉都快搞不清楚状况了,好像⾝上的伤就是被这位仁兄打的吧!他这时一副假惺惺的关怀样子又是从何而来?
画眉不由得站起⾝来,不想和这个所谓的相公说话,低头过去擦起了桌子。
孰料柳书怀居然又跟了过来:“诺,这是昨⽇我从你那儿拿的银子。给你!”
画眉有些不敢置信,这人怎么⽩天和晚上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那种人格裂分的****吧!
想到这儿,画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看柳书怀笑的样子好像更不舒服啊!
不过,银子还是要的,那可是画眉的银子。
画眉想到这儿,把柳书怀手上的银子拿了过来。无可避免的碰到了柳书怀的手掌心,画眉嫌恶的将手悄悄的在⾐角上擦了擦。
柳书怀浑然未觉画眉的小动作,反而笑着说道:“画眉,我昨晚在镇子上的赌场里赌了****,这次手气出奇的好,居然把前一阵子输的钱都赢了回来。总算是翻本啦!”
难怪心情如此之好,原来是昨晚赢钱了。
看来,在输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老婆撒气,赢钱的时候对画眉也还算过的去。
不过,画眉可不想理这种男人。
博赌是最可怕的,说起来应该比**更加可怕。没听说逛窑子会倾家产的,可是沉博赌的人就不同了。输急了把房子田产输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这种男人怎么能和他生活一辈子?
画眉心里急急的盘算起来,还不了解这个社会的婚姻制度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有没有离婚这回事…
顾氏见柳书怀黏在画眉旁边有些不大痛快,借故把柳书怀喊了过去。
画眉乐的轻松,心想难怪婆婆和儿媳妇是天生的敌人。婆婆嘛,总认为儿子是自己的,见儿子对着别的女人好心里怎么可能痛快的起来?
顾氏和儿子有说有笑,眼角一瞟,见画眉想偷溜出厨房立刻扬声喊道:“画眉,你过来。”
画眉不情愿的挪了过去。
顾氏见画眉慢呑呑的样子又皱起了眉头:“你不能走的快点吗?是不是见我喊你做事不愿意了?”
要愿意才怪!
画眉心里暗骂一句,面上却笑道:“娘,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顾氏指挥道:“今⽇体谅你⾝子不大舒服,就不用你做饭了。你就来烧火吧!”
什么?用这个灶台烧火?
还不如做饭炒菜呢…
不过,画眉很清楚自己本没有反抗的权利,还是乖乖照做比较好。
柳书怀⾼声喊弟弟柳云生:“云生,你过来。”
柳云生走到厨房边,问道:“大哥,你喊我做什么,我正讲故事给婉儿听呢!”
柳书怀从怀中摸出一些碎银子来:“你替我去打些酒来。”
云生不乐意却又不敢违抗,毕竟家中现在大哥柳书怀才是一家之长。爹不在了,自然得听大哥的。
云生边接过银子边嘟哝道:“又赢钱了吧!”
柳书怀在赌场运气如何端看回来的表现,若是那⽇手气很坏将钱输的一⼲二净回家后就満脸沉,寻个理由打大嫂画眉一顿出气。
若是手气好嘛,就笑嘻嘻的让自己去打酒。
所以,一看让去打酒,云生立刻知道大哥柳书怀昨晚定是赢钱了。
柳书怀得意的道:“你大哥我昨晚手气很好,把前一阵子输的银子都赢回来啦!快,先去打酒,吃饭时我再与你细说。”
云生只好拿着柳书怀给的散碎银子去买酒去了。
婉儿见机也过来了:“爹,你回来啦!”
连小小的婉儿都知道这时候的柳书怀脾气是最好的。
柳书怀对着婉儿笑道:“婉儿,过来给爹看看。怎么还穿着这么旧的⾐服,等过两天爹去扯几尺花布来,让你娘替你做⾝新⾐服。”
婉儿见柳书怀难得的对自己和颜悦⾊开心不已。
画眉此时被烟呛的不过气来,手忙脚的把稻草塞进锅底。
奇怪,昨晚见云生烧火好像简单的,怎么换了自己就这么的难啊!
好不容易把火点着了,却发现稻草一会儿就要熄灭了,画眉只好劲使的扯来稻草往锅底填。结果稻草塞的太多,一股烟直往脸上扑,呛的画眉难受无比。
顾氏炒着菜只觉得锅底火候很不均匀,再看画眉笨手笨脚的样子立刻不悦了:“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连烧个火都烧不好了?自打昨⽇醒来,我看你处处都不对劲,真像换了个人似的。”
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画眉听到这样的话心都提了起来,结结巴巴的申辩:“胳膊还在痛,所以…”这可不是借口,而是事情。拎了这么重的⽔桶,又在地上擦了半天,胳膊真是酸痛的不得了。
顾氏眉⽑都快竖起来了,又待大骂出口。
柳书怀在旁边不耐烦的道:“娘,你少说两句成不成?画眉不是说了胳膊痛嘛!”
婉儿也连连点头。
顾氏悻悻的住了嘴,心里很不痛快。
画眉发现柳书怀居然朝自己这边又看了一眼。
那眼神是不是可以用安抚来形容?
可是,为什么画眉只觉得这种稀薄的温情让她更是満心怒气?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画眉和柳书怀确实曾两情相悦结为夫妇。
可是,柳书怀,你为何不好好对待你的娘子,反而动辄打骂?
你心情好的时候言笑晏晏,心情坏的时候拳脚相甚至用子打你的娘子。这就是你对待爱人的方式吗?
画眉啊画眉,你究竟是怎么熬过这样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