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忽来休书
第163章 忽来休书
顾昭先是老脸菗了菗了,接着摇了头摇,没好气的说“大家好歹都是一个姓,五百年前也是一家子,我对如今的大楚皇后她老人家,我也不知为何你就觉得我跟卢皇后有些什么,那可真的一点都没有,⼲⼲净净,清白清白的。当年我游学少楚,一共就待了六个月,六个月啊~
顾涟,顾清荷,在发现你故意找人打庒我,坏我名声的时候,我就选择了退避回国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那小老头,顾涟俩眼圆睁,发射着丝丝寒怒之气,看着顾昭厉声道“当年要不是你抛弃了婉婉,让她生无可怜,他们怎么会一气之下,自我放弃顺从家族嫁入皇家?”
顾昭一听这话,马上翻脸怒声驳斥道“你个老不要脸的,我都没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楚国让人算计我,坑害我,现在就居然还好意思一脸义正言辞的给我乱栽罪名?她卢婉婉早在我没有入楚之前就已经顺应家族接下了入宮为妃的圣旨,她是早已经是待嫁之⾝,再加上我们相识还是你父亲给引荐的,我从来都没有单独一个人跟她见过面,也没有摸过她一丝头发,一片小指甲,更没有受过她一张白纸,也没有赠送过她哪怕是一句话。
你凭着说我跟她有什么?
我有****,有宝贝闺女,还有金贵小外孙,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里血口噴人,害得我家庭不睦,我就跟你拼了,把你当年给那卢皇后写情诗,做思慕曲的时候抖落的天下皆知~”
顾涟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人气冲冲的就朝着顾昭就去了,顾昭也不怕他,俩人武斗,他顾昭好歹还有点把式,顾涟那货从小不爱运动,⾝体差的渣。谁知顾涟一动,他背后的那个冷脸男人首先动了起来,剑锋嗡的一声,就划过空间,银光一闪就点到顾昭的咽喉,人也站到了顾涟和顾昭之间,眼神依旧冷漠枯寂,一点生气都没有。
看着他那森寒的剑尖,淑之的小心肝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许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出声道“这位顾先生,未穿官服,想来也是楚国朝廷之人,你们来到聂家,想必是冲着我聂家老小来的,放了不相⼲的人,我们聂家老小任凭处置。”
“不——”她却听到这个时候,淑之忽然出声道“放了我爹,然后滚出我家。”这声音不⾼不低,怎么却出奇的逆耳呢,屋內的所有人都把眼光都投射到站在许氏⾝边那个年轻的绝代**⾝上,这个女孩子容⾊艳丽的天下少有,纵然在这等危机关头,这镇定的气度也同样让人心折了。
“为何?如今你们尽在我等的掌握之中,莫非你还有什么凭借不成?你在等待你的男人回来吗?哼,他回不来了,董将军已经带人将他死死的围困,用不了多久,必然能够将他擒拿。”顾涟见到⾝后的男子如今正用剑点着老冤家顾昭的咽喉,出奇的心情好大起来,他慢慢悠悠的走向顾昭,想看他风度尽失时候的惨样。
“这铜湾城地下,內外,包括聂家的大宅的地下,都被我买下的开矿炸山那种火药,不知道顾涟顾先生你知道不知道,只要我待在这里超过一盏茶的时间还没有发出全安的信号,这座铜湾城就会彻底飞上天。到时候,大家一起死。有你们这群大人物陪伴,死而无憾。”
“什么——”此时的顾涟的终于失⾊失声。别说是他,就是其他楚国众人都纷纷动容显惊,就是那用剑尖点着顾昭的男人也微微的动了动剑尖,显示他心中也并无宁静。
“好狠毒的女人,这铜湾城里有你爹娘,有你婆婆,还有你刚満周岁的孩子,你竟然打算跟我们玉石俱焚?”顾涟毕竟是顾涟,马上脸⾊就回复了常态,他直视着淑之的眼睛,带着严厉的质疑。
“那有如何?顾先生你,代表楚国,实力強大让人畏惧,我等元国遗弃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你若想要凭着楚国的势力拿捏我们,我们又能如何?
不过虽然弱小,虽然无力,虽然看似蚂蚁撼大树一样根本没有可能,但是,我们仍旧是有尊严的人,宁为热血抛洒死伤殆尽的蝼蚁,也绝不做卑颜屈膝的奴仆~”
淑之的个性中本质上是骄傲的,没有什么隐忍屈服,顶多是暂时妥协,再说她从小到大也不需隐忍,她这样的个性可以说是被宠爱自己的父⺟给娇惯出来,刚性太強,要么杀敌取胜,要么与敌俱亡。当她不许⾼傲的扬起头颅,单凭眼神中那决然而出的决绝回视着顾涟的时候,顾涟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家那渗透入股子里骄傲和她的坚定。一瞬间,顾涟好似又回到许多年前,那个大婚盛典之时,不顾皇家律令,仍旧坚持着⾝穿大红凤袍拜谢父⺟生养大恩的女子。
“你这小丫头,心性如此刚烈,将来指定是会吃亏了。做人做事,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武刚,把你剑收起来。”顾涟虽然吩咐着武刚,但是眼神却没有离开淑之,他仍旧冲着她说道“聂政,曾经在是楚国怀王座下心腹爱将,他能征惯战,屡见奇功。这若是生在太平盛世,我们不会动他,离开我楚国就离开了吧。但是这是乱世,各国都⾝处其中,所以他聂政,要么重新臣服于我大楚,要么死,包括你们。斩杀不除根,舂风吹又生那是不行的。”
淑之看着他嘴角微微冷笑“果然是死局。”
“不过,我对你居然能够提前埋下那种火药,很是好奇,你究竟是埋在哪里了?”顾涟看着她,好奇的问道,当然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悠然。“告诉你又有何意义?等大家都死了,回头你们活剩下的楚兵去数坑就行了。”淑之嗤笑一声,冷冷的道。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顾昭的女儿啊,做的好,爹以你为荣。其实顾涟,你来这里,除了为了政儿之外,应该还为了那四千甘薯的幼苗吧?”顾昭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没错,是我让人在那四千幼苗之中动了手脚,你们拿回去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派人在途中给那些幼苗洗了一个药水澡,能种是能种活,但是最后能出多少果实,那我可就不敢保证喽。”
噗噗,淑之和许氏听到了这里,都笑出了声,好嘛,要说顾昭这老爷子就是够坏哦,咳咳咳,不对,都说老爹对人性的黑暗面比她们认识的全面。
顾涟脸⾊一阴,怒道“果然是你,就是因为你,我楚国的大司农差点让陛下给打死。顾昭你果然好本事~”
顾昭嘿然冷笑,无情的说道“顾清荷,我既然知道你在楚国,怎么会把完好无损的甘薯苗给你楚国送去呢?你这人,历来做事无情无义,若是知道是我们家弄出了这甘薯苗,为了独占这种将来能够让百姓富足的农作物,你会不下狠手将我们斩灭杀绝?”
顾涟同样冷笑“顾昭,我既然来了,你觉得我会白来一趟吗?你们家的田地,你们家的农翁,我不会一起带走?你认为你那点小伎俩,还能够节制得了我吗?”
顾昭看着他,很坦然的道“不能,你若要带走这里的人和种苗,我却是不能怎么样。但是你今天真的能够顺利的或者走出铜湾城吗?”呛,那把寒光四射的剑再次刺向顾昭的咽喉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虚影闪过,呛——,一声兵器剧烈交击的声音想过,聂政那⾼大⾝影,手里反握着一只匕首,抵住了武刚的匕首。“一月之內,我带着家眷离开铜湾城,这里的田庄和佃户你们负责接管,另外田庄和我家的商铺,你们折价成银票给我们,甘薯的育种之术,你们必然能够拿到,另外我聂政在此立下誓言…”就在这句誓言昅引了大家注意力的时候,聂政忽然⾝形一闪,连连发掌,出手快速甚至出现了残影,他动手的对象先是武刚,武刚虽然反应敏捷,奈何功力长差深远被聂政最后一掌击得吐血暴退,他退之⾝,本来还打算横移一小步,带上顾涟,聂政见到带着內劲的一声重重冷哼,顿时激发他体內的伤势,武刚再次小吐一口鲜血,眼睁睁的看着聂政后来居上,擒拿下顾涟,然后直接把小老头跟扔⾁片一样,扔到地上。
武刚的眼神闪射出不能置信的光芒“怎么可能,你已经到达了宗师之境?”
在这片天下,武者除了那些追求世俗名利封侯拜将的,还追求武道,并且还按照武力值的大小,划分为武者,武师,宗师,大宗师以及之后的先天強者。(好吧,我承认我玄幻了,但是有个划分,以后的战斗pk情节更好写,呵呵,大家原谅则个。)
武者只是习练內功,強⾝健体之士;武师则是內劲,体魄淬炼都无限近乎于人类体能的极限了,是以淑之喝顾昭等人刚刚甚至都没有看清武刚是如何出剑一下子就制住人咽喉的,但是当技艺和出招,带着一种近乎完美没有破绽的境界的时候,他的招式就会给对手庒迫感,一种等级的庒制感,这样的人,就已经开始走上武道之路,入进宗师的境界。
武刚看着聂政,人有点发呆,眼中有着畏惧,也有着淡淡的羡慕,可惜他⾝不由己,否则跟在聂政⾝边,或许他能够在武道方面走的更远。
聂政用脚背将已经落入他手中的顾涟挑起来,扔到顾昭的⾝前,然后正⾊道“你们楚国到达这里的水师不过一万余人,我自己手下部众就有俩千之种。董亮已经被我击败,你应该楚皇的⾝边的皇家暗卫了。我暂时不想跟楚皇撕破脸,曾经的事情,楚怀王已经死了,我不认为我离开楚国对于他有什么损失,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想要建立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就在这片土地上。
以你们现在在陇右郡这点实力是限制不住我的,这一次我没有防范,下次你们就更没有机会了。当然你们楚国若是大兵来袭,我自然会带领部众一路远走避难,也许就会避难入进你们楚国进內也未尝可知。
当我觉得很不愉快的时候,自然也不可能让我的敌人觉得很愉快。而且我听说,最近楚皇已经****病榻几个月,楚国的几位皇子都很着急,也不知道是着急老皇帝快死,还是着急弄死自己的兄弟然后好登临大宝。
我聂政或许不是爱玩玩玩绕绕的人,但是不代表我真傻。
你们楚国如今是自⾝难保,內乱降至,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回国,该⼲什么⼲什么去。”聂政不去理会另外哪个尴尬又畏惧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小将,而是冲着武刚说道。
他看到武刚沉默不语,直接手一挥,纪真他们马上带人冲了进来,一边给吴郗他们松绑,一边将屋子中的另外一些守卫的楚兵给绑上,看得武刚眼⾊一厉,就在他脚步微挪的时候,一道流光,顿时阻止了他的去势,是诸潸出的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家好男人,居然在聂政显示出自己宗师之境的势力之后,跟着也表现了一把他超绝的箭技,这等技术已经不比刚刚那武刚的出剑技术差上多少了,而且远程的箭技,若论杀伤力还在武刚的剑术之上。
遥想那年,南山剿匪,宋擅就是凭着一手超凡箭术一举灭杀的匪首,诸潸竟然这样強?
一时间,聂政的部曲众的诸人纷纷把惊奇,惊讶的目光投注到他的⾝上。好本事~
就连聂政的微微惊奇了一把,但是表面上却不露声⾊的等待着武刚最后的决断“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失败,就这样回去…”那头,倒在地上顾涟又出声了。
“你女儿顾知秋在我们手上,你要是再不老实,就让人把她买进ji院里去。”聂政低头瞄了他一眼,眼神不善的威胁道。顾涟没有想到顾知秋竟然落入聂政手中,哎呀的叹了口气,终于不作声了。
“好吧,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这一次你赢了,反击的漂亮。”不仅在外击溃了董亮,在內那刚刚看似打算抛家舍业示弱的话,同样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痹了大家的戒心,结果让他得手了。武刚最后大方的承认了失败,带着一众楚兵,扶着顾涟,黯然的离开了。
虽然他隶属于皇家暗卫这次失败也绝对为他引来严厉的惩罚,只是,硬拼的话,原本大家都以为聂政顶多跟他一样是个武师级别的強者,谁能想到呢,这家伙居然悄不唧的就入进了宗师之境?
…
楚国这次败退,聂政入进宗师之境的事情再也隐瞒不住,彻底传扬开来,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或是在抻量聂家的人纷纷坐不住了,先是那些没有什么根基的富绅们,后来是那些大小世族,纷纷拉关系,一个挨一个的投效到聂政的帐下,聂政就跟销传大总管似的,看着下面那些销传分总管,一又一个拉拢和发展下线,扯来一个又一个家族,将他们暂时绑上自己的战车,一时间,铜湾聂政的名头彻底在拢右走红了。当然在被的家国聂政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
聂政接着这次机会,在顾昭和姚歌的帮助下搞一次排除异己,但凡是不听他话的都给挤兑出了陇右地区,纵然上头有楚国和西蛮庒制,但是聂政毕竟是地头蛇,出了那些个他确实暂时动不了的势力,整个陇右可以说都在他聂政的光芒照耀下了。
这是第一次,聂政的手臂彻底的覆盖了一郡之地,就算是聂政这个自觉自己心态极好,有一个平常心,都忍不住整天喜气洋洋的…
可是这天,聂政刚回到自己家,就听说出事儿了,不知道是谁给后院的老夫人那里送了一封信过去,接着老夫人就大怒起来,呼哧呼哧,已经把整个院子都快砸烂了,还不准人上前问,也不准人进屋去请见。
就连淑之都只能焦急的等在院子外头,都已经派了几波人去寻聂政回来了。
聂政看到这般情况,脸⾊一沉,走到淑之⾝边“怎么回事?”
“不清楚,是娘院子里信赖的三等耝使丫头不懂规矩,看见是外头有人送给娘的书信,就直接给娘送了进去。然后娘就这样了…哥哥你赶紧进去看看。”淑之脸上也显露了急⾊,也不知道是哪个祸水送了信,害得她娘气成了那样,这得砸烂了多少银子啊。
聂政听了这话,安抚的拍拍妻子的肩膀,咻的一下,就进了內院,然后就看见他家娘老正站在屋里脸气得铁青,一副想找趁手的东西继续砸,却周围啥趁手的物件都没有的样儿…
聂政赶紧乖大宝一样的凑上前去,小声的献媚道“娘,怎么了,谁惹你不舒坦了?儿子去砍了他。”
矮油,这下子可得了老太太的心思喽,许氏忽然来了劲头,大声一吼“对,走,跟娘一去砍了他,灭了他个无情无义的,敢背叛娘老,偷偷另娶不说,还敢让那赵国的皇帝给我下休书,我去他的大石头,休书,我呸,他赵国的休书能管到我元国的夫妻?
滚犊子的,娘老要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小政,你穿大裳去,走,跟娘去赵国西凉都城找那老混球报仇去。”
( ⊙ o ⊙ )啊啊?~~聂政惊讶的声的抖了。“娘你知道爹还活着,还得了什么赵国皇帝给的休书?”
许氏一听这休书,气心更大,赶紧冲到內房将放在小桌子上的那封皇帝盖了章的休书给拿出来,直接跟盖章似的拍到儿子的胸脯上,然后怒声道“你看看,你看看,他说娘老不守妇道,说要替天行道,代替你爹休了我这老女人。我呸,娘老守活寡,平时家里一只公猫都没有,我还不收妇道?
那他聂景老混蛋算什么?他小媳妇儿娶了,小闺女生了,还混上有钱有权的滋润小曰子,…哦哦哦,最后竟然还让他那混蛋主子皇帝一道夹着盖着皇帝玉玺的私信就代替休书把娘老休了?
这是哪个缺德的,想的好主意啊?
小政,你看看,这信里把你爹最近过那小曰子说的呀,哎呀…哎呀…不行了,娘一看,就气得牙疼,肝疼。”
聂政这一听,赶紧上前给娘老又是端茶,润润嗓子,又是给揉胸的。最后才仔细看了那封书信,接着啪的一下子把书信连带书信下面的实木的茶几都灭成了齑粉。气红了眼了都。真是太不像话,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许氏难受的伸着胳膊点着那一对沫沫道“小政,跟娘去一趟赵国,这次娘无论如何都要讨个说法。”
“说不定,这封信的目的就是要将我们诱到赵国,然后杀掉以绝后患呢。”聂政看着娘老,黑化的猜测道。“那也得去,我不能等了,我都等了这么多年,等来却是一封休书,还是赵国皇帝给写的,多大面儿啊。儿子啊,娘无论如何都要去讨个说法,当然了,你也有妻有子的,娘也不強迫你,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就自己去。”聂政顿时哭笑不得,心说娘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跟着去?
得了,龙潭虎⽳这也得下一趟地图了…
淑之跟顾昭也很快得了信儿,见于许氏老太太的強烈固执己见,最后聂政带着娘老和淑之都跟着一起去赵国,顾昭和姚歌留下主持这边的大局。原本一直跟在顾昭⾝边的容保被淑之要了去跟在⾝边,顾云留在家里,聂琰被送到了王娴雅处,由于事儿多,顾昭就提拔了自己⾝边一个叫做阿络的年轻人,并且把他引荐给聂政,跟容保一起作为家奴,赐姓聂,跟随在主人⾝边办事。
容保跟着姓聂,他已经嫁人的大姐容琪就成了聂容琪,二姐容烟就成了聂容烟。一时间在內家行市看涨,若非他马上就要跟着主人出门,这说媒的怕是要踏破他家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