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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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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问讯

  永宁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黑夜了。她发现在自己躺在一间陌生而华丽的屋子里,榻温软,⾝上的伤也都重新包扎过了。房间里只点了两盏昏⻩的宮灯,边却有一个微微有些眼的宮女打扮的少女正倚着柱假寐。

  永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心里清楚,她所担心的那些事,多半还是发生了。即使她拼了命的保护晋王,还是免不了被怀疑。不过,从这住处来看,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

  嘴里苦苦的,她回味了一下,像是参汤的味道。她动作轻微地动了动手脚,发现虽然还是有些无力,却算不上虚弱,而且从魔力的恢复情况看来,她大概已经昏了好几天了…

  永宁装出刚刚醒来的样子,哼唧了几声,那宮女很是警醒地坐直了⾝体。“小娘子,你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御医…”那宮女很是⾼兴地跑了出去。让本来还想套些话出来的永宁稍稍的失望了一下。

  御医来的很快,似乎就在左近休息。须发皆⽩的老头儿慢悠悠地给永宁诊过脉,也不解释什么,直接下了方子,然后才待那宮女可以让永宁吃些流质的食物。食物是早就准备好的,御医还没出门,便有另一个宮女拎着食盒进来了。

  永宁手上也有伤,宮女们服侍的也很殷勤,喂饭喂的很专业。喝了一碗粥后,永宁摇了‮头摇‬,便不肯再吃,拉着那宮女问道:“晋王殿下可好?”

  宮女扶着永宁躺下,浅笑着答道:“晋王殿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御医说,只要好生将养上三两个月,便能恢复如初了…今天下午晋王殿下还问起小娘子的伤势呢,还待了,如果小娘子醒了,一定要去告诉他一声呢…”

  “这里是哪里?”永宁很恰当地摆出了一副茫的表情。

  “这里是立政殿的西配殿…”那宮女扔出了一个让永宁目瞪口呆的答案:“皇后娘娘担心小娘子回家后传用御医不便,便将小娘子留在了立政殿照顾呢!”她语气里多有羡,似乎永宁得了天大的恩典。

  原来已经回京了呀!可永宁却忍不住在心里苦笑。立政殿呀,这可是皇后的寝宮呀!皇后生养的皇子未成年时,随住在东配殿,而未成年的皇女则随住在西配殿…看来,她现在这待遇确实是⾼呀!都赶上公主了…

  这会儿永宁已经不想再问什么了,就从这宮女的几句话里,她已经明⽩了很多东西。现在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等着皇帝召见,或者,是等事件的处置结果…

  她昏昏沉沉地将宮女煎好的药喝了下去,然后便又昏睡了过去。而在稍早的时间里,她苏醒过来的消息,已经快速地传遍了半个长安…

  房玄龄从上被人叫起来,听见皇帝让內侍传来消息,说是永宁已经醒了,他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从女儿获救之后,他就没见着人,只知道伤得颇是不轻,可具体怎么样,皇帝没有告知,他也不好打听。只是从去营救的噤卫口中,听说了那处绝地的险况,忍不住一阵阵的后怕。去的五百噤卫,只回来了一百来人,永宁和晋王能从那样的地方逃出生天,实属万幸。

  想到这里。出事后袁天罡劝慰他的话,便又在耳边回响。其命在天,贵不可言…

  房玄龄额头,不敢再想下去,转⾝回房,将永宁见好的消息告知了几天来忧心不已的子。

  ****之间,不知多少人夜不能寐。

  永宁第二天早早地便醒了,宮女正为她梳洗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然后便见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然后晋公主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永宁,永宁…”晋公主一脸忧心不已地站在边看着永宁,匀了气,才小声说道:“你,你可好些了?”

  永宁笑眯眯地说道:“多谢殿下挂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她低头看了看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小手,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啊…”

  晋公主一把推开了挡在她⾝前的宮女,斜坐到了永宁的边上,拉着她的手看了看,说道:“别怕!我上次胳膊被划破了,也这么担心来着,后来御医晋了种⽟颜膏上来,我抹了几次,那伤痕便真的不见了…回头我去问问御医,看看你能不能用,如果能用,我那里还有好多,都给你!如果不能用。便让他们另想好法子就是了…”

  “那太好了!谢谢殿下!”永宁见服侍晋公主的大宮女们陆续走了进来,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连忙说道:“殿下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弘文馆?别在我这里耽搁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了,您还是快去准备吧…”

  晋公主的宮女也齐声来劝她回去,她只得待了永宁想要什么只管让宮女们去帮她拿后,便又跟一阵风似的走了。

  永宁⾝上擦伤颇多,并不能下走动,一上午的时间都躺在上发呆。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好像都没有把她醒来的事当回事儿,遗忘了她一般。她以为晋公主从弘文馆下学回来,应该还会再来看看她的,可是谁知连晋公主也再没出现过。

  一连三天,永宁都是这样安静的呆在这间屋子里,除了一直服侍她的那两个宮女,她没再见过其他任何人,也没敢打听其他任何消息,只是时不时地说起想家、想爹爹、想娘亲的话,那两个宮女虽也会劝慰她几句,却没有跟她说起关于房家的任何消息。

  就在永宁的耐心即将被消磨⼲净的时候,终于来了个小太监传话——皇帝在两仪殿召见!

  永宁暗自舒了口气,任由两个宮女梳洗妆扮。然后坐着软轿一路被抬到了皇帝面前。

  两仪殿在內廷,能被皇帝召来议事的最少也要五品以上的官位,而且基本上都是宗室近臣。永宁一被抬进来,最先看见的不是坐在正‮央中‬的皇帝陛下,而是坐在左下首的房玄龄。一段时⽇未见,永宁突然觉得⽗亲,真的老了…

  房玄龄看见一向疼爱的小女儿脸⾊苍⽩的被人抬了进来,手上还隐约还看得见包扎的痕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皇帝或许是给房玄龄面子,见永宁挣扎着想下地见礼,连忙冲着旁边服侍的宮女摆了摆手。说道:“她⾝上有伤,你们好好照应着,别再伤着…丫头,有礼不在这上头,你且坐着回话就是,别动!”

  永宁做出一副慌之态,看向了房玄龄,像是怕⽗亲责怪一般。谁知一向谨慎小心又规行矩步的房玄龄居然点了点头,对永宁说道:“还不快谢过陛下?!”

  “谢陛下…”永宁赶紧做出了一个万福的‮势姿‬,虽然是坐着的,但好歹是那么个意思。

  “今天叫你来,主要是问问你和晋王遇险的事…”李世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且把那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这几天,永宁早就把这个故事想的很圆満了,对于她突然出现的这个问题,她是拿定主意死不承认,只要她咬定自己是在那旧宮被抓住的,那么那些黑⾐人就是被捉住了,证词也未必就能取信于人。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从中午的烧烤大会开始说起,然后详细地解释了自己会跟晋王一起去那个地方,真的是巧遇,再后来那些很惊险的经历,更是被她说得跌宕起伏,没等她说完,房玄龄已经被吓得把她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永宁说到最后,缩在房玄龄怀里,眼泪一双一对儿的往下掉,看得李世民都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皇帝陛下其实心里本就没有房家跟刺客是一伙的这个想法,只是几天来不停的有人在他耳边嘀咕这些话,他本着还房家一个清⽩的念头,才留了永宁在宮里,并在今天召了她来问话。这会儿永宁讲述完了事情的经过,跟晋王回来后说的是严丝合,不带一点儿含糊的。他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跟房玄龄绝对算得上是“君臣相得”的典范,他扭头看向坐在右下首的长孙无忌,说道:“辅机,你可还有话说?”

  这些天,就属长孙无忌在他耳边唠叨的厉害,他今天是专门叫了长孙无忌过来听听,顺便也想缓合一下自家大舅子和心爱的宰相之间的关系。虽然他对于两个人不对盘儿,经常意见相左这件事満意,但是做为帝王,在臣下之间闹腾的太厉害的时候,还是要制衡一下的…

  长孙无忌面带微笑地看向了永宁,刚想说话,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喧哗。李世民皱了皱眉头,示意⾝边的贴⾝太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太监很快就回来跪下回话:“启禀陛下,是晋王殿下…”

  李世民看了看下脸的长孙无忌,然后说道:“宣!”那太监立刻领命而去。

  晋王来的很快。永宁觉得他很可能已经闯到了殿门口了,然后那宣见的太监一出殿就看见了他,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就进来。

  晋王规规矩矩地跟李世民见过礼,然后又分别与长孙无忌、房玄龄互相见了礼,便立刻走到了永宁跟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皱着眉说道:“怎么气⾊还是这么差?可是御医用药不经心?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换个御医看看?…”

  永宁虽然感动于晋王的关心,可是在场的三个大人物气场太強悍了,她只小幅度地摇了‮头摇‬,不敢多说一句。

  房玄龄⼲咳了一声,将永宁在怀里搂得更紧了。也不跟晋王搭话,只是很镇定地看向了坐在御座上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对于自家儿子的言行举止也同样不満,这些话是能在大厅广众之下说的吗?他也看出房玄龄对于自家儿子的不満,于是连忙招手把晋王叫到了跟前:“你的伤还没好,御医不是说要卧静养吗?你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

  晋王这会儿也察觉出自己行为的不妥,耳朵尖泛起了‮晕红‬,低着头,嚅嚅地说道:“我,我是听说⽗皇召见阿房问话,所以,所以…”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声音冷冽地问道:“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

  晋王不明所以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有些紧张地抓着⾐袖,说道:“是,是魏王兄,刚才来看我的时候说的…”

  李世民的目光暗了暗,然后拍了拍晋王的后背,算是安抚这个一向单纯的儿子,然后很严肃地说道:“太极殿和两仪殿的事情是不许瞎打听的,这些规矩你该知道的!以后,行事万万不可再如此鲁莽,知道吗?”

  晋王突然明⽩了李世民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答应。

  李世民満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家听话的小儿子在⾝边坐下,然后再度看向长孙无忌,又问了一遍:“辅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长孙无忌的脸⾊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笑呵呵地冲着皇帝陛下拱了拱手,说道:“臣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房家小娘子…”

  李世民冲长孙无忌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问。

  长孙无忌得到了允许后,转⾝冲着房玄龄也拱了拱手,然后看着永宁问道:“房家小娘子,你在那旧宮之处见到了三个死人,和那么多死马,都不害怕吗?怎么还敢继续四处走动?”正常来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乍见这么些死人,还不得吓得大哭一声,瘫在那里不敢动了吗?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偏偏还能思前想后,到处走动,这太奇怪了…

  永宁明显得感觉到房玄龄⾝体一僵,显然她家⽗亲大人也觉得这是个破绽。永宁不着痕迹的轻轻拍了拍房玄龄的胳膊,然后含着泪的大眼睛‮勾直‬勾地看着长孙无忌,说道:“我,我当然害怕…可是,可是如果留在那里,我,我更害怕呀!我就是,就是想着,就算找不到其他侍卫,也能找个看不见死人的地方…爹爹,我怕!”说着,她把头整个埋进了房玄龄的怀里。

  房玄龄安慰地拍抚着永宁的脑袋,狠狠地瞪了长孙无忌一眼,说道:“长孙大人,我且问你,谁家孩子能胆子大到坐到死人堆儿里不动弹?”

  长孙无忌显然没想到永宁会这样回答,又加上房玄龄的挤兑,不免有些尴尬,満带歉意地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咳了一声,说道:“这是老夫失言了…嗯,我还想再问一下房家小娘子,你和晋王是一起被扔下悬崖的?”

  永宁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庒连看都没看长孙无忌一眼。

  “晋王殿下说,他醒来的时候,是你拉着他吊在树藤上的,小娘子好本事呀,须臾之间,都能拉得住晋王殿下!”长孙无忌听了晋王和永宁分别叙述的、非常圆満的故事,总觉得事有蹊跷,一个巧合是巧合,可是要是出现了一连串的巧合,那可就不再是巧合了…

  永宁茫地眨了眨眼,说道:“可我就是拉住了呀…我心里一怕,正看见晋王殿下在我眼前,于是便伸手拉住了殿下,难道我做得不对吗?”她扭头看向⽗亲,又低声问了句:“爹爹,我错了吗?”

  房玄龄沉着一张脸,看了看长孙无忌,又看了看皇帝陛下,一言不发。

  晋王脸涨得通红,不明⽩舅⽗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于他幸免于难这件事,有所不満吗?!

  李世民对于长孙无忌这些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的“疑问”也没有耐心,这比蛋里挑骨头还过分!这明显都是小姑娘下意识里的举动,哪里能要求人家把这些事都说出个一二三来?!现在的重点是,在房家小女儿的帮助下,他一向宠爱的九皇子平安地回来了!

  李世民终于冲着长孙无忌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満地说道:“辅机,如果你的问题都是这些没影儿的事,那就不要再问了,房卿家的千金重伤在⾝,可经不起你这般拷问!”

  皇帝陛下的用词不可谓不重,长孙无忌连忙起⾝表⽩了一番,然后恳求地说道:“陛下,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房家小娘子,您看…”

  “好!”李世民一听,既然是最后一个了,那么便也就准了。

  长孙无忌冲着房玄龄陪了个笑脸,然后冲着永宁问道:“房家小娘子,后来下到悬崖底下救人的噤卫告诉了我一些事,再加上晋王讲述的经历,还有御医的一些佐证,我发现小娘子似乎对于行军打仗之事颇为精通啊…”

  永宁这回是真的茫了,她有表现出优秀的军事天赋吗?她自己怎么都没发现?“小女不知长孙大人所言何事?”她下意识地握住了⽗亲大人的手,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

  “昅⾎祛毒,击石取火,火堆热地…老夫说这些,小娘子该明⽩了吧?”长孙无忌挑眉扶须,坐得笔直等着永宁的回答。

  “这些,跟打仗有关系吗?”永宁例行装傻,很纯真地看着长孙无忌开始讲解:“昅⾎祛毒之事,是小时候娘亲给我讲的故事,多年前,爹爹就是被蛇咬过,然后是我家的管家将那毒⾎昅了出来,爹爹才捡了条命,所以娘亲告诉我,以后要尊敬管家伯伯,击石取火是我二哥常常玩的把戏,小时候他还用这一招骗过我月例钱呢!至于火堆热地,这个是在爹爹的手扎上看到的…这些,跟打仗有关系?”

  长孙无忌眯着眼看向永宁,他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难对付,居然把这些事条理分明的说了个一清二楚,这让他越发地怀疑晋王遇险事件,另有內情!可是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上位的⽗子俩,脸⾊都异常难看,倒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摊开双手,表示就此作罢。

  李世民的脸⾊这才缓和了下来,笑着问永宁:“你说那火堆热地,是你从你⽗亲的手扎上看来的?那是什么手扎?”虽然问的是永宁,可是他的目光却放在了房玄龄⾝上。

  房玄龄抱着永宁欠了欠⾝,说道:“回禀陛下,臣有个随笔记事的习惯,⽇常将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觉得有用的东西记录下来,以备后用,天长⽇久倒也积攒了不少,去岁臣女在臣的书房里见了这些东西,便提出替臣整理成策,臣觉得这也是好事,便允了她…没想到她一时勤奋,倒救了她一命…”

  “呃?原来房卿还有这么个习惯?那你是在何处记下的这火堆热地的事情的?”李世民对此似乎格外的感‮趣兴‬,追问不休。

  房玄龄长叹了一声,说道:“这还是当年虎牢之战时,屈突通将军教我的…当⽇陛下遣我与屈突将军长袭虎牢,行军途中连降暴雨,臣体弱难耐寒气,屈突将军便用火堆烧烤热地,让臣宿营…唉,回想往事,臣…”他说着,眼圈也红了。

  李世民也被房玄龄的话,带回了当年征战天下的豪迈情怀,对于这些矢志不渝追随他的老臣,更多了几分顾念,动地与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话说起了当年。说话间,还不时地提点晋王几句。

  永宁对这些自然没什么‮趣兴‬,再加上她⾝上有伤,这会儿精气神一怈劲儿,便窝在房玄龄怀里昏昏睡了起来。

  两仪殿君臣三人说得正热呼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人通传:“启禀陛下,金吾卫散骑常侍傅狄求见!”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连忙起⾝辞驾,晋王也一起辞了出来,李世民也不挽留,只是又给了房玄龄⽗女一堆的赏赐。

  房玄龄并没有让永宁再坐那软轿,而是亲自抱着她走了出来。永宁一听能跟⽗亲一起回家了,‮奋兴‬劲儿顿时就上来了,那点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来到殿外,正看见一个⾝材⾼大、盔甲鲜明的将军走了过来。永宁一见此人,目光立刻一闪,待得长孙无忌与他谈了几句之后,永宁越发的肯定了一件事!她凑近了房玄龄的耳边,悄声说道:“爹爹,这个将军说话的声音,与那天捉了晋王的黑⾐人一模一样…”

  房玄龄的⾝形顿了顿,便轻轻地拍了拍永宁,然后若无其事地缓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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