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诋毁
第一七一章诋毁
永宁这趟回长安,虽然行动低调,但是到底不曾想着瞒人,不过几⽇工夫,长安城內该知道的人基本上便都知道了。一连几天都有人下贴子请永宁过府,名目繁杂得让永宁很是长了回见识。
只是永宁这次回来,本意只在探亲,所以那些贴子便都由卢夫人和杜氏给回绝了。便是⾼公主几次请她过府相叙,她都怕被⾼公主“算计”而给推拒了,让⾼公主很是恼了她一回。
外面的急风劲雨,永宁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每天只是在家里着卢夫人弥补这些年欠缺的⺟爱,又或是逮着侄儿、侄女们玩笑一番,⽇子过得也不无聊。
自打永宁回来,⾼公主的社活动明显减少,比起外面那些人,她自然更喜与永宁呆在一处,好吃的、好玩的样样不缺不说,偶尔还能从永宁那里套些话出来。
卢夫人像是要把失去的几年时间都给补回来一般,天天吃睡都与永宁在一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样。永宁心中其实也是多有愧疚,便也由着卢夫人天天变着法儿的体现⺟爱。
永宁的见识本就有些过人之处,又加上这些年在外闯,言谈之间自有她独特之处,家里上下,从房遗直到几个孩子,都是一有空便往她这院子里跑,听她说些在长安看不见的人和事。
房遗直这些年愈发的稳重,颇有房玄龄之风,只是圆滑之处尚多有不及。但这倒也算得上是他的长处,这样实诚的人,上位者用起来更觉得安心一些。他依旧领着旧职,天天跟着那些外蕃打道,按他自己的话说,自打当年永宁把吐蕃的大相禄东赞给气吐⾎之后,即使他再怎么顶着一张憨厚的脸,那些外蕃也不敢跟他乍刺儿。
永宁在家里呆着,心情颇好。眼看着房家虽说不上什么蒸蒸⽇上,但也几乎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这个认知着实让她轻松了起来,便是卢夫人都说,如今她脸上的笑容,比小时候随意自在多了…
可是这人生在世,哪有天天如意的道理?偏偏就有那些⿇烦时时地上赶着找上门来。
这天永宁正陪着卢夫人说话,就见⾼公主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永宁只看着⾼公主的表情,便知道她这气多半是与自己有关的,永宁并不想卢夫人跟着心,便向⾼公主使了个眼⾊,姑嫂两才托辞去了永宁的屋子里说话。
“怎么了?怎么就气成这样了?”永宁亲手沏了杯清茶递给了⾼公主,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公主本来茶杯已经送到了嘴边,可是被永宁这么一问,硬是一脸怒容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回到了几案之上。“今天真是气死我了”⾼公主气得将手里的帕子给拧的不成了样子,恨恨地对永宁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嫁给九郞,把他后院那窝子人给收拾⼲净了,我跟你没完”
永宁硬是被⾼公主的话给气笑了,⽩了她一眼之后,皱着眉头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晋王殿下如今人还在定州呢,他后院的女人怎么就不安分了起来?不会又是冲着我来的吧?我又没怎么着,⼲嘛总盯着我不放呀?真是的,难道就不怕众口烁金之下,我一时想不开,就真的跟了晋王殿下?”
“你装什么无辜?”⾼公主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永宁,说道:“你在定州的时候,难道没撺掇着九郞撵了他的宠妃回来?”
永宁一愣,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她什么时候撺掇着李治撵⾝边的人了?她巴不得一辈子都看不见那些女人才好呢,哪里还会去和她们计较?
⾼公主看着永宁呆愣的表情,有些意外的说道:“你不会真不知道吧?那萧氏回来长安之后,可是把你形容的跟野生狐狸精一样,把个九郞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萧氏?”永宁对这个称呼倒还有些印象,然后便被⾼公主的用辞给气黑了脸:“什么叫做野生狐狸精呀?难道狐狸精还有家养的不成?不过,这萧氏我倒还真见过一面,只是当⽇我离开定州之前,她可还在晋王⾝边侍候着呢,怎么事情就又赖在我⾝上了?”
虽然永宁也知道,当⽇萧氏那翻腾折,已是让李治厌弃了,但是永宁却也记得在她随着李世民的大军离开定州的时候,那萧氏明明还是跟在李治⾝边的,这萧氏被送回长安不⾜为奇,可是…永宁倒认为,萧氏但凡还有点脑子,都不该再把她扯进晋王府这一摊子事里去,扯她进去容易,可要想再撵她走,怕是就不容易了,她自己都没把握能全⾝而退,搁别人⾝上,应该不会再算计她才是。
⾼公主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看看,你都把我家九弟给成什么样了?家养的狐狸精可没你这么⾼深的功力如今那位长孙侧妃不遗余力地想要把你打造成一个媚主的妖女,不分场合地在那里哭诉,今天若不是城姐姐拦着,我非狠狠地菗那人一顿不可”
长孙侧妃?长孙婧?永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又是唱的哪出呀?这都几年了,晋王府的后院听说也没太平过,怎么长孙婧历练了这一番,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说话行事还是一副没脑子的样子。
“她,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吧?”永宁虽然用的是问句,可是那语气里却不带一点疑问。这事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李治要是能对长孙婧好,那才怪了怕是这些年长孙婧能好好的活着,都得感谢老天让她姓了个好姓儿,有了个好爹吧?
果然,⾼公主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位出⾝并州王氏的晋王妃,面上看着温柔和善,可实际上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即使无子也把嫡妃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的,那长孙婧背后即使站着皇后,却也被收拾的不敢稍有逾矩之处,对那王氏而言,长孙婧的威胁可是比你大多了,你再得九郞心意,毕竟没个⾝份,可是长孙婧可是⽗皇亲自指进王府的侧妃,⾝份背景更甚于王氏,王氏自然便把长孙婧当了眼中钉,时时不忘敲打于她,倒很是让人看了几场好戏…”
永宁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说道:“若是如此,那这回长孙婧又是发的哪门子疯?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诋毁起我来了?她就不怕万一事情闹大了,皇上碍着晋王的名声,不得已,真的命我还俗,将我指进晋王府去?”
⾼公主凑到永宁耳边,低声说道:“怕是她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呢若你真是因为这个进的王府,名声上毕竟是有了瑕疵的,跟她相比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等着你与五氏斗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她才好从中得利…”
永宁听得眼睛都直了,这还只是宅斗而已,至于想得这么深、这么远吗?本能地便认为这只是⾼公主的个人臆测,可是转今一想,这样的事情⾼公主应该不会拿来猜吧?她嘴角忍不住菗搐了两下,问道:“嫂子,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真的有什么蛛丝马迹让你给逮着了?”
⾼公主有些心虚地别过了头,轻声说道:“那个,这事怎么能猜呢?是吧?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这事错不了,那长孙婧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不对”永宁直钩钩地盯着⾼公主,一拍几案,⾼声说道:“这中间肯定还有其他的事,你没告诉我嫂子,你可别忘了,你如今要中是房家的媳妇儿,和房家可是绑上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房家自然好不了,房家要是好不了,那你…”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绕得我头疼”⾼公主本来就不是适合蔵话的人,着额头直喊投降,有些尴尬地看了永宁两眼,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其实吧,这事,这事是九郞…”
九郞?李治永宁额头上顿时铺上了一层的黑线,咬着牙问道:“他又⼲了什么好事?这长安离定州可不算近,他的手怎么就又伸到我⾝上来了?”
“那个,还不都是你,明知道九郞对你的心意,还一个劲儿的想逃,得九郞倒要用些这样不⼊流的手段,想尽了办法地想留住你…”⾼公主一说起来,立马便把那些心虚给扔得没了影了,瞪了永宁两眼之后,便开始数落起她来了:“这几天九郞和兕子的信就没断,封封传过来都是为了你。为了鼓动长孙婧出面,九郞硬是安排了三四拨儿人给长孙婧出谋划策,监国之余的那点时间,都花在这上头了,你还不知⾜,一心地想往外跑,你说说,你对得起谁?”
永宁撇了撇嘴,说道:“我就是一心想往外跑怎么了?这可是⽗亲大人亲自指给我的明路,晋王殿下这么有能耐,怎么就只敢跟我在这儿耍这些不⼊流的小手段?有本事,让他说服了⽗亲大人给我瞧瞧”
⾼公主听了永宁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地搂住了永宁的肩膀,问道:“是不是九郞说服了⽗亲大人,你就允嫁?”
永宁冷哼了一声,只当没听见⾼公主的话,可是却掩不住地红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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