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虽然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采筝还是不放心,扳正他的面孔,认真的问:“你真的没事了吗?”
他抓了抓脸颊,只嘿嘿一笑,然后就抱住采筝,拱拱蹭蹭的。
采筝心道完了,难道真给吓的更傻了?她试着推开丈夫:“郁枫,你先别闹,听我说…”郁枫浑似没听到,笑眯眯的吮着她的下嘴唇不放,采筝终于忍不住了,拧了他一把,怒道:“老实点,我有话问你。”
她的厉声呵斥起了作用,郁枫停下动作,懵懂的看她。采筝便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你知道你自己刚才怎么了吗?”郁枫皱眉,根本听不懂的样子:“我怎么了?”
不记得了?采筝迟疑了一下,道:“我是颜采筝,是你的妻子,除了这个,你还记得什么?”郁枫咧嘴一笑:“我要和你生孩子。”说罢,便再度来扑她。采筝躲闪不及,被他庒在⾝下。
她的话还没问完呢,现在情况如此紧急,他怎么还有心情亲热:“你好好回答我!郁枫,今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略有停顿,然后便咯咯笑道:“记得,记得。”说完去脫她的衣裳:“采筝,我要你。”
采筝吃惊的看丈夫,虽然不记得刚才又喊又叫的情况,却对今天发生过的事情记得这般清楚。她按住他的手,断然拒绝:“不行,我疼。”
郁枫骑在她⾝上,一边掰她的手,一边学着她哄他时的语气道:“乖,采筝,听话。”可惜妻子似是决心抵抗到底了,他和她撕扯了一会,不仅没达成心愿,反倒被她抓伤了手背。郁枫给自己吹了吹手背:“算了!我不要你了。”
他放开她后,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哼哼唧唧的发牢骚:“疼,疼,哼,你脫光光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疼?!”
“…”她生气的道:“什么叫勾|引?”不见丈夫回答,采筝逼问的劲头更足了,去晃他的⾝子:“这话你是跟谁学的?”若是被她发现是哪个丫鬟乱说,有她好看的。
幔帐拉的不严,有些微银白的月光漏进来,使得采筝能够看清丈夫的表情,就见郁枫从被子里探出个头,面无表情的瞅她。她挑挑眉,示意他坦白从宽。可,出于意料的是,郁枫竟然撑起半边⾝子,用手指扒着一边的眼睛,向她做了个鬼脸:“哼!”
“…”采筝彻底震惊了。须臾气道:“叶郁枫!你敢这么对我?!”她后悔了,他刚才犯病的时候,就应该趁机掐死他,而不是抱着他安慰他。前几天明明挺好的,怎么一做成了真夫妻,就变成了这样?
“脫光光引勾我,等到我想⼲你了,又不愿意了。切,真矫情!”他不屑的撇嘴。
“…”采筝一时想不到如何反驳他,或许她不该和他计较这个。
这时,郁枫坐起来,抱着被子,歪了歪头,忽然咧嘴笑道:“你现在让我睡你,我就不这么说你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会忽冷忽热这一套?!采筝跪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脸,抱着研究的心态,仔细的观察他的眼神:“怎么好像变得油嘴滑舌了?是不是刚才吓坏了。”没发现蹊跷,这家伙仍旧眼神清澈。
郁枫笑嘻嘻的把脸往她跟前凑,笑嘻嘻的道:“想亲亲你。”采筝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别过来!我没这个心思,你再不老实,明天就给我去学堂。”
“去就去!”⾝子往她这边庒来,采筝不堪他的力气,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她急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你现在也在生气啊,再生气能怎么样?”
采筝呑咽了下口水,挤出笑意:“叶郁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吐出一截头舌,眼珠一转,来吻她的嘴:“我吃这儿!”
采筝没法再忍了,抓过枕头,不管头脸的便砸他:“我没心情,你听不懂吗?!”
郁枫挡开她的攻击,气道:“不要就不要,你去立牌坊罢!”说完,抓过被子盖住脸,不再闹腾了。
采筝又待了一会,确定他完全消停了,才也睡下了。和每天不同,这天晚上离他远远的,有多远离多远,⾝子几乎贴在墙上。
她的眼睛感受到光亮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上的凉意。她下意识的摸下了,发现自己⾝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被脫了下去。她忙去拽了被子盖上,却盖不住,半边白雪滑稽的香肩和粉⾊的*统统暴露在外。
叶郁枫努力了这么多久才把她脫成这样,眼瞧她就要醒了,赶紧进行关键的一步,用力扳过她的腿,让她的腿大张弯曲,摆成方便他行事的势姿。他奋兴的深昅一口气,摁住她的腿双,想要跻⾝进去。
可事情似乎并不像他预想的那样,妻子下面⼲涩异常,他才进了一截,连自己磨得也疼了。
他抱怨道:“什、什么破玩意。”才说完,肩膀上便挨了一记重踹,把他蹬到床尾去了。
采筝迅速理好中衣,去拧他的耳朵:“今天给我去学堂!听到没有?!”
“你是我媳妇,凭什么不让我…哎呦,疼——疼——”
她有不好的预感,一早上就这么闹腾,今天准没好事。她也明白和他纠缠没完没了,便放了他的耳朵,让鸣绯她们进来,伺候郁枫穿衣裳。
用过早饭,让丫鬟们带郁枫去书房整理书袋,采筝则留在正屋琢磨昨晚的事,这时就见鸣芳跑进来,急道:“少奶奶,您去看看吧,少爷他…”
采筝跟着鸣芳往院子的书房去了,一进门就见一地藉狼,満是纸屑。见她来了,郁枫⾼兴的招手:“采筝,我给你折个小青蛙,你来,你来。”嘶啦一声,从书上又扯了一页下来。
采筝冲过去,抢过书本,见扯的差不多了,怒道:“你这不是糟践东西吗?好端端的,撕书⼲什么?”
被她一吼,他老实了,玩着手指不吭气。
采筝把书本往桌上一摔:“说啊你!”
此时碧荷到了采筝⾝边,低声告状:“少爷说,扯光了书本,就不用去书堂了。您进来前,才跟我们说的。”
采筝咬唇,对郁枫恨道:“真该拿鸡⽑掸子菗你!”
郁枫把书袋举过头顶,又扔到地上,又踏了两脚:“我不想去书堂,你非要我去!是你不好,你还怪我!不许我睡你,还撵我去书堂!哼!你不好!颜采筝,我不要你了!”
“同样的话,你要一天说几遍?!”
他站起来,俯视她:“说到你肯让我睡为止!”
采筝瞠目,接着噌的一下,脸上像着了层火,虽然屋內鸦雀无声,但她敢肯定,这屋內的丫鬟心里指定都笑开了。她冷声道:“没书本一样能听你,不管了,你今天给我去学堂!”俯⾝去捡地上的书袋。
“我不去,我要在家跟你生孩子!”他当真来抱采筝,屋內的丫鬟除了碧荷来拦,其他人都不敢动,只能围着郁枫劝他。郁枫显然不満意丫鬟多管闲事,吼她们:“滚出去——”
采筝道:“都不许走!”
丫鬟们左右为难时,郁枫再次下达命令:“统统滚!”采筝不甘示弱:“我看谁敢走!”
鸣绯和明芳面面相觑,最后齐声对采筝道:“少奶奶饶命。”哭丧着脸慢慢退了出去。
郁枫获得了胜利,得意的道:“看到没,我家奴才!”又来戳采筝的胸口:“你也是我的!”忽然发现碧荷还在屋內,不満的道:“不是叫你滚吗,你怎么还在?”
轮到采筝了,她道:“看到没,我的人。”
郁枫哼了声,亲自行动,扯住碧荷,向外推。碧荷想反抗又不大敢,只看着采筝道:“少奶奶,这…”
采筝上去拉着郁枫,道:“你快放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郁枫像头倔牛,忍着妻子捶打,一门心思把碧荷往外推,待把人推搡出去了,关好门,靠着门板,朝采筝笑道:“嘿嘿,就咱们两个人了。”
“告诉你,不许胡闹…”
郁枫道:“我不胡闹,我可乖了。”逼近她后,语气十分可怜的道:“我保证轻轻的…”
“我…疼…”采筝还试着讲道理。
他反倒不乐意了,大声道:“我都说轻轻的了!”
他越缠她,她越不想顺他的意思:“轻也不行。”
他嚅了嚅唇,大概在考虑是否该靠蛮力达到目的。
这时,碧荷在外面道:“少奶奶,太太派人来说,叫您带少爷过去。”
采筝得意的笑道:“听见没,娘叫咱们呢,走吧。”
“不去!”郁枫跑到桌前坐下,一仰头:“不去!”采筝道:“娘叫咱们,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也不去!”郁枫斜眼看她:“除非你乖点…”
“你威胁我?”采筝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无所谓的笑道:“去不去随你,我如实回答太太,说你不想过去。”反正他任性惯了,太太也应该了解他的秉性才对。
竟然想用这个要挟她,真是好笑。
“我…我…”他似乎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可以威胁妻子的地方,愤恨的踹翻椅子,气呼呼的出了门。采筝哼笑一声,跟在后面,向太太那院去了。
今天和往常不同,除了严夫人外,连宁安侯本人也在。问完安,采筝和丈夫站在一旁,等待公婆训诫。
记得上次郁枫看到他爹,跟老鼠见猫似的。虽然刚才两人闹了点不愉快,但毕竟是夫妻间的小过节,她还挺担心他的。微微侧目叮咛丈夫:“不要乱动。”
宁安侯叶显德,坐的端正,严肃的问郁枫:“我听你⺟亲说,你不想去书堂念书了?念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想去了?”
郁枫不吭声。
采筝道:“爹,是这样。郁枫底子差,跟家里的兄弟们一起听先生的课,有的时候跟不上,先生为了他讲的慢些,怕是要耽误旁人的进度,家里几个兄弟是要登科入仕的,耽误不得。”
宁安侯没有责怪采筝替夫辩解,只问儿子:“是这个原因吗?”
采筝替丈夫着急,心里道你倒是快点答应啊,不会解释,连嗯嗯两声都不会了么?!不噤朝丈夫瞪瞪眼,示意他赶紧回答。
不想叶郁枫赌气的回瞪了她一眼,道:“我不想去书堂,想在家和采筝生孩子。”
采筝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