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快天黑的时候，迪伦和莲娜才停止奔驰。他们已经抵达另一个小镇，而且据迪伦的推测，他们应该已经远远甩开后面追逐的人。

　　迪伦在心中感谢女士们游牧民族的酋长。送给他脚和这么快的马匹，并勒住缰绳，停在一家看起来显然也是酒馆的建筑前方。

　　“你绝对不需要再以毒攻毒了。”莲娜不満的说。

　　“我全⾝的每一个部位都痛，喝点酒不会碍事的。”他咆哮，自从逃出那个城镇后，这是他们首次谈。“更何况，我的计划是进去询问在哪里可以租个过夜的房间，除非你要睡在这里的大街上。”

　　“我们可以继续赶路。”她紧张的瞥视背后，好像她随时看到一群武装的海盗来攻击他们。

　　“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简洁的说，不允许她再急论。“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你不要我跟你进去吗？”

　　“我上一次带你进酒吧，你就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他提醒她。“虽然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懦夫，但是现在，我疼痛的⾝躯可能每一寸都在转变为青紫⾊，所以，我还是把你留在外面的好，希望你不会惹上太大的⿇烦。”

　　他的话和语气一样火爆，但是，在目睹他肿起的下颚、破裂的嘴和左眼下方的青紫之后，莲娜决定不跟他争辩。“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以不寻常的温驯承诺。

　　他喃喃说了一些话，爬下马背，一跛一跛地走向大门。她颇感‮趣兴‬地注意到，在走进酒吧时，他直⾝躯，伤势显然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严重。一分钟、两分钟，然后变成五分钟、十分钟。莲娜开始担心，也重新考虑继续待在外面的承诺。如果迪伦遇上⿇烦呢？这栋摇摇坠的建筑里，可能聚集着比之前那个酒馆更糟糕的地痞流氓。如果他被抓住呢？或者更糟，被杀死了？

　　她正决定要亲自跑一趟，以确定迪伦的安危时，他大步出来。太正沉向地平线，在她飞扬的金⾊秀发后方投下金⾊和火红的光芒，迪伦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放松的神情。

　　“莲娜，别告诉我你在担心！”

　　“我确实很担心，”她‮诚坦‬地视他的眼眸。“你没有马上回来，我就开始害怕你在里面可能会发生意外。”

　　他之前的愤怒略微减少，迪伦伸出手，抱她下马。“我満喜你关心我的。”他环住她的，让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的‮腿大‬接触，充満惑的好近。

　　“我弄到一个房间，”他拨开她颊上的一绺发丝。“有浴⽩的。”

　　她嫣然一笑，朝他偎得更近。“浴⽩？”

　　迪伦了解莲娜习惯‮浴沐‬。“‮澡洗‬用的，就像在绿洲时那样。”

　　“听起来十分美好。我很惊讶这里还有供人‮澡洗‬的⽔。”

　　“我最初也是这么认为，但是，这家酒馆下方就是一座温泉。”迪伦解释。“酒保告诉我，他们在上个月钻了一口井。”

　　“我们的运气很好，来得正是进修。”

　　“这次不错。”迪伦同意。“噢，还有一张。”他等着莲娜再次跟他争辩谁应该睡在地板上。

　　但她的背仍然因为睡了一晚的地面而略感疼痛，于是只轻声地说：“听起来很。”

　　她的笑容带来一崭新的热力，几乎使迪伦忘记⾝上的伤痛。“那么，我们就走吧。”他快速地放开她，害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们要去哪里？”

　　“酒馆的老板正好也经营镇上唯一的旅馆。”他告诉她“旅馆的房间就在酒馆的上方。他承认这个地方并不豪华，但是，保证有热⽔和⼲净的单。”

　　他看了莲娜一眼“另外，他也保证会照顾我们的马匹，而且，如果有任何人来找我们，他会回答已经有好多天没见过陌生人了。”

　　“他实在非常好心。”莲娜说道。

　　“我不会认为那个家伙是德蕾莎修女第二。”迪伦冷冷的说。“我们必须付给他不少钻石。”迪伦再次体会到，这个银河系中的地球人有多么贪婪。

　　“那些钻石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她耸肩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已经留下⾜够的钻石了。”

　　“当然，还有⾜够的赌本。”

　　“赌本？”

　　“据酒保的说法，”迪伦说道“每个月都有一场类似扑克牌的比赛，而且赌注很⾼，我相信到时可以大展一番⾝手。”

　　他走向酒馆侧面的楼梯，莲娜紧紧跟在他⾝后。“你是说，你真的打算玩投机游戏？用我们的钻石做赌本？”

　　“没错！”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需要设法离开这个星球。”

　　“有那些钻石不就够了吗？”

　　“我们还需要一部‮速加‬器和电脑。”迪伦提醒她。

　　“没错，可是，我仍然不了解你如何用‮博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莲娜。”迪伦在楼梯‮端顶‬的平台停下“我们能不能待会儿再争辩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力气再长篇大论地解释。”

　　尤其在他并没有完整计划的时候。但是，他知道如果有冒险，就不会有收获。

　　“卜迪伦，你有时候真是一个令人非常沮丧的男人。”莲娜抱怨。

　　“史莲娜，而你则是一个非常恼人的女人。”他低下头，以友善的方式吻她的。“但是我保证不会因此而讨厌你。”

　　房间果然十分简陋，地板和內墙都是相同的红⾊石头，家具只包括一张、一张歪歪扭扭的椅子和一排充当⾐柜的铁架。迪伦把马鞍袋丢在侧的地板上，走进相邻的浴室，打开⽔龙头，认为没有什么比得上泡个澡的享受了，不过，当然是仅次于莲娜⾚裸的‮躯娇‬。“女士优先。”虽然他很渴望马上把酸痛的⾝体浸⼊热腾腾的⽔中。

　　“你刚刚打过一架，”莲娜坚持“洗个热⽔澡应该有助于治疗你的伤势。”她用前所未有的大胆开始‮开解‬他的黑衬衫。“我来帮你脫掉这些⾐服吧。”

　　“我认为这是我应得的照顾。”迪伦懒洋洋地说。

　　“噢！你看起来好可怕！”她息着，望着他膛上的青紫。

　　“你知道，莲娜，你真的很会刺伤男人的自尊。”

　　她抬起眼眸接他促狭的视线，一股突发的望在体內升起，她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话，她真的愿意乞求他。但是，在那对灼热的蓝眸落向她的时，莲娜决定现在还没有必要。

　　“我相信你的自尊会有受伤的时候。像你这么有智慧的男人，应该知道自己的⾝体是如此雄伟，⾜以成为地球男的典范。”她缓缓的说，语气人而充満赞美。

　　“雄伟？”

　　她点点头。“百分之百。叫我觉得可怕的是那些淤青。”她也感觉到強烈的罪恶感，于是用指尖轻轻抚过他受伤的肋间。

　　迪伦倒菗一大口气。

　　她的手飞快地移开，好像被烫到。“对不起，很痛吗？”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痛。”他用手指抚她的脸颊。“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他喃喃地说，看着她的肌肤染上‮晕红‬“比你更美、更感的女人。”‮晕红‬从她的脸颊一路窜向脯，使她更加光照人。“我们地球上有一个习俗。”

　　望使她的变得⼲燥。“我知道。”她沙哑地说，以为他又说。

　　迪伦知道她要什么，但是，他要给她最特殊的第一次，也知道他能等待。“在某一个受伤时，我们相信，只要有适当的人‮吻亲‬他，就可以减少痛苦。”

　　这种习俗绝对只是一种信，但是，在她轻轻‮吻亲‬他的第一处淤伤时，她觉得这是一项非常好的信。“像这样吗？”

　　迪伦把头往后仰，闭上眼睛，感觉她的在他的肌肤留下滚烫的烙印。“就是这样。”

　　她把衬衫推下他的肩膀。“可怜的迪伦。”她轻柔的低语，踮起脚尖‮吻亲‬他肩上的一处淤伤“你真的是遍体鳞伤。”她润的⾆划过他的膛。“可能得花整个晚上的时间来治疗了。”

　　他抓住她的秀发。“还得运气够好才行。”他耝声同意。

　　她仰起头，缓缓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或许吧。”她用那个混杂着无琊与感的眼神望着他。“我们应该脫掉你剩余的⾐物，才能检查其他部位的伤势。”

　　“亲爱的，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哩。”他抓住莲娜落向他间的小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她的手指在长的前方停住。“什么条件？”

　　“我必须脫掉你的⾐服。”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澡洗‬前脫掉⾐服完全合乎逻辑。”

　　“那么，我们就做合乎逻辑的事吧！”迪伦自她肩上卸下那层金⾊的布料，在缓缓滑过她的脯之后，迅速地坠落地面，落在他的黑衬衫旁。

　　在套装里面，她穿着一件搭配的金⾊內⾐，看起来感无比。迪伦很⾼兴即使在22世纪，女人仍然穿着感內⾐。

　　莲娜站在那里，只穿着金⾊的內⾐和凉鞋。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因为生为女人而感觉全然的骄傲。

　　他低下头吻向她的。“我不能再等了，莲娜。”

　　热力包围她的全⾝。“虽然我知道这种感觉是错误的，甚至可能是琊恶的，”莲娜叹息地说“但是，我也要你。”

　　她的承认像轻柔的夏⽇和风拂过他的。“这不是错误的，当然更不是琊恶的。”他用温柔的语气強调每一个字。事实上，在他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做过比这更正确的事情。

　　她是如此柔软、如此甜藌、如此娇弱、如此感，但是他必须再次提醒自己，这是她的第一次。他绵的吻和亲昵的碰触带来一股窜过她全⾝的‮奋兴‬战栗。“噢，求求你。”她忘却他的伤势，紧紧偎向他，指尖深深戳进他的肩膀上的肌肤。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一声哀鸣，仿佛正在请求他，但是她毫不在乎。

　　“我要…我需要…”

　　“我也需要你，亲爱的，但是，我们的⽔快凉了。”

　　她竟然忘了。“我得治疗你的伤势。”

　　“待会见吧。”迪伦用最快的速度褪下她的金⾊內⾐，那把蔵在她双啂之间的⻩铜钥匙掉落地面。在迪伦准备弯捡起时莲娜抓住他的上臂制止他。

　　“不”她令他惊讶地说“我要戴着它。”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因为连她也不是完全了解，这个金项圈，似乎代表她对这个男人的承诺。自⽗亲去世以来的第一次，莲娜终于能够发解⺟亲为什么不愿意拿下结婚戒指。

　　莲娜滑进浴⽩里。“我以为我们已经同意你先‮澡洗‬。”

　　“其实，我想跟你一起洗。”迪伦缓缓绽开琊气的微笑，使她忘记所有的理智，也忘记她和这个男人也许不可能有未来。“这样可以节省用⽔。”

　　她点点头。“我一向很惊讶，地球男人的头脑多么合乎逻辑。”

　　“我们有我们的优点。”他爬进浴⽩里，坐在另一端，用脚轻轻抵住她臋部的两侧。“现在，”他把⽩⾊的肥皂递给她“开始减缓我的痛楚吧！”

　　‮澡洗‬⽔终于变冷，迪伦抱着莲娜走出浴⽩，利用残存的自制力，強迫自己擦⼲两人的⾝体，然后用握着她的手走向那张。“你知道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多久了吗？”

　　“漫长的三天吗？”她的声音中略带自责的语气。

　　“不对。“他用拇指轻抚莲娜的。”我这辈子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还得加上我经过的两百年，直到我降落在你家门口。“

　　她忆起以前偷偷看守的那些地球人所写的爱情，虽然她一向告诉自己那些故事愚蠢而不合乎逻辑，但是，她仍然记得，在绝大多数的故事中，女人都‮望渴‬经常听到这种鼓励的话，她们需要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则特殊的一个。

　　现在，莲娜怀疑迪伦这么做，只是要合乎那些男士的表现。她伸出手，用手指梳过他仍然的黑发。“你不需要说这些话“她喃喃说，”我也不需要。“

　　“你或许不需要“他也碰触她的秀发，”但是，我却需要说出来。“

　　迪伦的碰触轻如羽翼，在她的肌肤上留下闪亮的火花，顺着婚姻项圈一路滑向她的肩膀。她的轻轻的拂过她的，然后往下落向她的脯，舐着、昅着、轻咬着，直到她的‮腿双‬再也无法支持，她必须紧紧偎着他，才不会摔倒在地上。然后，他们抱拥着仰躺在上。

　　他开始缓缓移动，带领她进⼊一个，崭新的⾼峰。每一次，在她终于攀上最⾼峰时，他会带领她再攀向另一个更⾼的巅峰，然后又是更⾼的，直到他们抵达一个令人晕眩的世界，四周环绕着‮炸爆‬的星星和四的彗星。

　　她紧紧偎着他，喜悦地跨出每一步，追逐着闪亮的灿烂。围在闪亮的光芒中。

　　她感觉精疲力竭，连情感都被掏空了，唯一能做的只是设法绽开一个満意的微笑。

　　在他对着她的喃喃说着爱她时，部是和迪伦争辩不休的莲娜这次并未和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