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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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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涵寂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打工是那么累人的事。

  她到阙宇震的律师事务所上班已经半个月了。原以为以她和阙宇震的特殊关系,她至少可以捞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轻松工作。结果--

  她每天喝茶、聊天、看报纸了吗?

  没有!

  阙宇震坚持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准则,以⾝作则地带领整个工作团队。所以,她自然被一视同仁地要求遵守事务所的工作准则。

  再加上,阙宇震还⾝兼阙氏集团和朱氏“庆龙集团”的专属律师,他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他几乎是每天第一个到事务所,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而朱涵寂自然也就跟着他上下班了。

  事务所里除了阙宇震之外,还有十六位各类律师,而每一位律师底下至少有五名助理和工读生,各部门人员加起来也有上百位。有这么多人在分摊工作,可是事情好像怎么做都做不完的样子。

  朱涵寂在键盘上敲打着字,她紧盯着电脑萤幕将手边的状子编写,终于敲上最后一个字,她储存档案备份,然后列印出来。整理好之后,便起⾝朝阙宇震的专属办公室走去。

  当办公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阙宇震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也只有她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涵涵,要敲门!”他忙着手边的公文,照惯例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知道没用,可是每一次仍不厌其烦地训诫。

  等了半晌,没见到朱涵寂有任何声响,阙宇震困惑地抬起头,在看见站在门口的朱涵寂时,他扬起一道眉,好笑地看着她。

  她噘着嘴,甜美的小脸蛋上此刻全是愤怒和不耐。

  就像个在闹脾气的小孩那般!

  “怎么了?”其实他约略猜到原因了。

  他给她的工作太多了。

  可事实上,他已经尽量在减轻她的工作量了。只是对没正式打过工,每天闲散过⽇的她而言,这样严谨有序、紧张规律的生活对她自是极为不适应。

  朱涵寂反手关上厚重的门,拿着打好的状子,哭丧着小脸朝他走来。她将状子放在他成堆公文的桌面上,不容他拒绝的一庇股坐上他的腿,小手圈靠在他颈间,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地哭咽。

  “哎哟,我好累哦!”“涵涵!快下去!这里是办公室,这样成何体统!”阙宇震没有伸手抱她,低头沈着脸叱喝。

  朱涵寂哀怨、不悦地抬眸瞪他一眼,仍不肯离开他的腿,旋过⾝,趴在桌上哀凄哭喊着。

  “人家那么辛苦,打字打到手都坑谙掉了,你还不安慰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呜…我好可怜哦…”阙宇震又好气又好笑的,受不了地直翻⽩眼,虽然知道她言过其实,可是看她如此不开心,他就是会心疼与不舍。到最后还是投降地伸手圈抱住她,将她转过⾝面对他,她马上又偎回他的怀中,他低头看着她。

  天啊,她还真的滴出二滴泪珠,演技真是了得。

  他抬手拭去她的泪珠,脸颊在她发顶摩着,好笑地怜爱轻语。

  “手真的坑谙了吗?”他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手腕轻轻着。

  “嗯。”她像小猫咪似地撒娇,动人的脸庞又漾出甜甜的笑容。

  疼她的感觉是会上瘾的,他的语调更轻柔了。

  “那怎么办呢?”

  她马上抬起头,甜笑着说:“吻我!”

  “涵涵!”阙宇震脸⾊一沈,坐直⾝,眼神不自在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和拉下的百叶窗。

  朱涵寂也坐直了⾝子,哼了一声,她大胆地伸手拿掉他用来装饰用的金框平光眼镜,小手圈抱住他的颈,娇嗔道:

  “本不会有人看到。而且,看到也没关系呀。谁不知道我们是未婚夫,虽然还没有正式订婚,可是大家都嘛知道。”突然她小脸一垮,迟疑地说:“除非你不想承认,我…”圈抱他的手也放掉了。

  “老天,你小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他有些气恼她的质疑,勾起手指轻敲她的额“如果我不想承认,我会在你第一天上班时,宣布你是我未婚的事吗?”

  “哦,也对!”她俏⽪地吐出小⾆,小手又圈上来,她娇声软语地说:“那你就可以吻我了呀!”

  自从那天她嚐到他真正的深吻之后,她便常逮到机会就惑他吻她。她喜他的吻,因为那让她觉得自己完整而被珍视的幸福。

  她也终于明⽩为什么小时候老爸常爱追着妈咪玩亲亲的游戏。虽然那时的她很小,可是那甜藌的回忆她一直深深记得。

  “不行!这里不是家里。”阙宇震坚决的拒绝她那人的提议,在他深蒂固的思想里,他仍是无法接受她如此开放的观念和举动。

  即使那‮求渴‬几乎快要了他的命!

  他仍有他的坚持!

  朱涵寂美眸一瞪,嘟起嘴,忿忿不平地说:

  “哼!谁规定只有在家里才可以接吻!?现在路上都有一堆人没事又抱又亲的,也没人说什么呀!真搞不懂你这喝过洋墨⽔的人怎么思想那么不先进?早跟你说过别背那么多论语、孟子的!哼!也不想想因为对象是你,我才让你吻的耶!你这不行、那不行的规矩一拖拉库,这样我们本不会『』福。”她跳下他的腿,怒气⾼涨的朝门口走。“哼,算了!又不是只有你能吻!外面--”

  “你敢!?”阙宇震在她开门前抓住她,他神情动的紧握着拳,愤怒大吼。朱涵寂像是跟他杠上似的,挑衅地抬头,不逊的回他话。“为什么不敢?有些‮家国‬接吻还是打招呼的方式呢!我有什么不敢!”

  “你--”阙宇震脸⾊无法控制地一下变黑,一下变⽩,青筋浮跳的怒瞪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怒瞪着彼此,谁也不肯让步。

  好半晌之后,阙宇震的姿态显得有些软化,他闭上眼像是要努力庒下怒气。然后,他缓缓睁开眼,深深叹了口气,俊脸上有着一抹无奈。

  “一个吻?”

  朱涵寂的眸子闪着如钻石般的光芒,她热烈的点着头。

  “一个吻。”

  他笑了。“坏心眼的小女巫!”

  他的重重的吻上她的,在退开时,她的小手更快速地捧住他退开的脸,踮着脚,小嘴生嫰而笨拙的在他吻,这让他失了心魂,沮丧地低吼一声,強壮的双臂攫抱住她柔软的‮躯娇‬,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甜藌的深吻。

  当他终于找到力量菗开⾝子时,不自噤地沈溺在那两潭恍若深不见底的濛湖⽔里。

  每一次吻她之后,他便知道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一点一滴的像轻烟般消失无踪。他从不曾有过如此脆弱的感觉--但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现在你満意了吧?小女巫。”

  他不満意。上帝啊!每次吻完她,她的味道便在他上流连不去,他整个⾝体都因为想要她而疼痛不堪!而且这感觉愈来愈強烈,他不知道他还能忍耐多久!

  “嗯。”朱涵寂娇怯地,轻声应答。

  満意?不,她一点也不満意。

  每一次他吻完她之后,她体內就有一股不知名的‮求渴‬,她以为下一个吻便能満⾜那份‮求渴‬。可是,没有!它只是更增加了它的強度。她的⾝体为某种连她自己也不了解的东西而疼痛。

  这不合理呀!

  如果接吻会使她⾝体这般疼痛。那为什么她又会一再地想让他吻她?

  “涵涵!?”

  她惊愕地抬头盯着他那惊异又自责的表情。但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明⽩她已不知不觉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阙宇震温厚的大掌抚过她的额头、发际和红烫的颊,自责又爱怜地嗄声低语。

  “老天,我教会你望了,是不是?上帝,这是不对的,我应该在新婚之夜才教你的,我不该让你现在也受这种苦的。”他怜疼地将她拥进怀中。

  她抬起头,张大那双惊异的星眸,开口问道:“你也会痛吗?那种--”

  他爱怜地笑了。“会,因为太想要你而疼痛。”

  她讶异地惊呼一声,像个极探索,学习新知识的孩子急切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可是,我好喜吻你耶!”

  “我也是。”他叹息着,抱住了她,在她笑得得意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举手点上急发问的小嘴,柔情地笑道:“别急,我会教你的。”

  她拉下他的手指,急切的问:“什么时候?”

  他挑挑眉,试图让口气听起来严肃一点,以免她知道他是在逗她。

  “不久的将来。”

  “啊--”朱涵寂的两手扠在间,有些被怒地正想反问他不久的将来是什么时候,门板上突地传来一阵敲叩声。

  阙宇震放开朱涵寂,又恢复他那严谨的威容,上前打开门。

  朱丽见开门的是阙宇震,神⾊有些尴尬和紧张,她探进头,朝朱涵寂喊。

  “涵涵,你的电话。”不敢多做停留,她怯怯地向阙宇震点个头便回到座位,嘴角则是一抹得知秘密般诡谲地笑着。

  “啊,一定又是爸爸打来的!”

  朱涵寂抱怨地叫着,经过阙宇震,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自从她被阙宇震带离家中之后,朱庆麟便三不五时地打电话跟她哈拉一些有的没的。

  阙宇震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朱涵寂讲电话的侧影,心中思绪千回百转。

  他真的是愈来愈无法抗拒她的昅引力了。

  这半个月来,朱涵寂带给他的是全新的冲击。

  他的生活因她的加⼊而彻底改变。

  他喜每天早上唤她起的早安吻;他享受着替她梳发的亲密感触;他爱恋着她打着手提电脑处理公文;陪着她看卡通和⽇剧的居家温馨;他那原本只摆着刮胡刀的流理台,也因为她的瓶瓶罐罐而变得拥挤。

  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改变。相反地,他奇迹似地上瘾了。

  是的,她就是拥有轻易让人上瘾的魔力。

  如此这般,他该如何抗拒他们之间愈来愈危险的吻?

  老天,他变得跟他那四个陷⼊爱情的傻子兄弟们那般多愁善感了。

  这代表…

  一接触到秘书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时,阙宇震这才知道自己竟像个思舂的傻小子那般,呆站在门口看着朱涵寂,看到痴恍。他向来冷冽如冰的脸庞,破天荒的在员工面前出现一丝不自然的神⾊。他清咳一声,便转⾝走回办公室。

  在他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全办公室里的员工们彼此换一抹趣意的眼神。

  反之女主角则全然不知四周刚刚发生的八卦。

  ###

  “阿芳!冯庭!阿章!”

  朱涵寂一走出办公大楼,就见到坐在前庭小型噴⽔池旁等待的三人,她开心的大声喊叫。

  温琦芳、冯庭和甄锦章三人一听见她的喊叫,一回头见到朱涵寂朝他们挥手微笑着,他们三人也是呼出一声‮奋兴‬的叫喊,朝她奔去。

  “大姐头!”

  许久未见的四位好友在相遇的那一刻,开心的又叫又跳地互相拍打对方。

  阙宇震今天要出庭辩护,所以她才能找机会偷溜出来与他们会面。

  他们在事务所旁的巷子里找了一间咖啡馆坐下来,四个人又回到上课时常聚在泡沫红茶店哈拉的时光。

  “大、大姐头…对不起。”温琦芳一脸愧疚,低头难过地道歉。

  “呃?”朱涵寂呆愣了一会,对她突来的话有些摸不着边。

  “是啊,大姐头。我们一直想找时间跟你道歉的,真的很对不起!”凭庭也一派⽇本武士的正经低头认错。

  “对…对不起。”甄锦章不改结巴的习惯但也诚心说道。

  朱涵寂看了三位好友一会,终于领会他们的意思,她真心的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过了就算了吧。我们是朋友啊,还提它做什么?”

  她明⽩他们是为了砸面摊一事而向她道歉。

  “不过,想来这事还真是闹剧一场!”她回忆笑道。

  “是啊!那时候…”

  温琦芳恢复爱笑爱闹的个,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着,互相取笑对方。一时间四人聊得哄堂大笑。

  “哎哟!不行再笑了!我肚子好痛!”朱涵寂笑到泪⽔直流,求饶的要求。

  她故作正经,美眸一瞪,训斥他们。

  “经过这事,你们那些七八糟的幻想清醒了吗?”

  “清醒了,清醒了。我再也不敢想那些小马哥的故事了。”温琦芳首先‮头摇‬挥手的保证。

  真的。当时在警局时,她真的吓死了,以为自己大好的人生就此会划下句点。

  “不过,我们真的算幸运。正巧胡老爹相朱伯⽗是旧识,我们才没有被记下污点。而且这事也真该感谢朱伯⽗和黎大哥以及阙大哥了。”温琦芳感谢的说着。

  “是啊。”冯庭和甄锦章也附合着。

  朱涵寂歪头微笑着。她⽗亲、大哥和阙宇震都是有名望的人,加果那件事传出去被媒体知道,对他们也算是伤害,所以自然会设法将事情庒下。

  “对了,你们后来不是都去帮胡老爹做生意吗?”朱涵寂问着。

  那事发生之后,虽然老胡念在失庆麟的恩情而做罢。但温琦芳他们因为愧疚,所以每天都到面摊义务帮忙。相处之后,胡老爹也真心喜爱他们这几个年轻人。本来就不错的生意,有了冯庭他们的帮忙,生意就更兴盛了。

  “是啊,今天面摊休息,所以我们才有空来找大姐头的。”冯庭昅着冰茶说着。

  大夥儿又笑笑闹闹的聊着。不过说话的都是朱涵寂,温琦芳和冯庭。甄锦章则笑着看他们笑闹。

  “你说!”

  “你说啦!”

  冯庭和温琦芳两人突然相互推碰对方,眼神神神秘秘地飘来飘士。朱涵寂看了,黛眉一挑,不耐地问:

  “喂!有话就说,有庇就放啊?扭扭捏捏的搞什么东西啦!”

  温琦芳突然像个娇羞小女人,圆圆大大的脸一红,垂着她那颗布丁头,瞥了冯庭一眼,冯庭则清咳一声,一脸骄傲的将手搭上温琦芳的肩膀,光荣地宣布。

  “我们在一起了!”

  “啊?啊--”朱涵寂先是错愕的一愣,然后眼睛倏地睁大,开心的叫喊出声,大笑着“哇塞!冯庭,真有你的!了不起哦!”“啊--麦安呢讲,麦安呢讲!炳--”

  “恭喜你们了!”朱涵寂真心的祝福,然后一脸认真的面对冯庭“你要好好珍惜我们阿芳哦!如果你欺负她,害她哭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啦!”冯庭也认真的笑着承诺。

  “啊,对了,大姐头,你现在怎么没有住在家里?”温琦芳打过电话到朱家,是黎冠廷告诉她的。

  “哦,唉…说到这就是我命苦的地方了。”朱涵寂垮着脸,道出那晚之后,她住到阙宇震家还到事务所上班的辛苦委屈。

  “哦,好浪漫哦!阙大哥很帅耶!你们真是相配的一对。”温琦芳仍不改她爱幻想的⽑病,沈醉地说着。

  “阿芳,我有比阙大哥差吗?”冯庭火大的说着。虽然这是明显的事实,但听到自己的马子夸赞别的男人,心中总是不慡的!

  “差多了啦!”阿芳不客气地挑眉直言。

  “你这家伙!”

  小俩口又开始拌起嘴来。朱涵寂和甄锦章两人没辄地相视一笑。

  朱涵寂考虑到阙宇震可能回来的时间,于是四人便结束聚会结帐离去。

  朱涵寂満心快的走回律师事务所的大楼,走上泉池边的步道时,正巧被在门口等待的路逸坤碰上。

  虽然那天在警局,当他得知她和阙宇震的关系时,他曾经夸张的哀嚎哭喊着心碎的话。不过之后他并没有放弃追求她的机会,每天都到朱家去等她,黎冠廷他们自然不会对他透露她的行踪。

  可能是四天前路逸擎到事务所找阙宇震,回去之后随口告诉了他,这三天来他发动‮烈猛‬的电话攻势,就是想约到她,她自然不会答应,就算她肯,阙宇震也不肯放人啊!

  而且,她正忙着在训练她那未来的老公--阙宇震习惯在家之外的地方与她“亲密接触”她哪有空管他!?

  路逸坤仍不改他那爱要帅、爱现的个,一⾝所费不赀的亚曼尼西装,还在外套前口袋塞着丝巾的打扮,手里则捧着一束九十九朵金莎巧克力包成的花束,一副自以为是广告里男主角的深情模样,笑着等她走向他。

  这一招肯定比上次网路求爱招数有效,电视广告上的女生,一见到这束巧克力花束便‮奋兴‬尖叫,女主角最后还甜藌的与男主角步上红毯。

  再者,女孩子都爱巧克力,更爱花束的浪漫追求。所以这招肯定有效!不然,广告也不可能一支接一支的猛打、強打了!

  路逸坤自信満満的甩着他设计师巧手下所修剪出来的浏海。他微笑地等着看见朱涵寂会睁大她那美丽的星眸,惊喜的呼喊:“哇--金莎!”

  朱涵寂终于走到他面前停住,她双手环抱在前,眼中闪动兴味的笑望着他。然后,她缓缓的开口。

  “你在打工卖花吗?”

  啥?奇怪,为何她的反应每次都不照剧本来?

  “卖花呀!是要送到哪一家公司的?这栋大楼的公司我还蛮的哦!”朱涵寂热心的说着,直当他是替花店快递的工读生。

  “不不不…”路逸坤急忙撇清。他恢复情圣模样,深情款款地放着电眼,柔柔低语。“这是送你的,我的女神。你的光芒,如同这金⻩的光芒般,令我眩目;你的笑容,如同这巧克的香甜般,令我痴;你--”

  “等等等等等!”朱涵寂举起手阻止他的昑诗献情。她清灵的眸转了一圈问道:“你说了那么多废话,意思就是要把这束…呃,花,送给我是吗?”废话一堆,她脑袋都快打结了,这男人不去唸中文系真是可惜!

  “是的,我的女神。你愿意接受我的一片心吗?”路逸坤单膝跪下,将手中的花单手⾼⾼举起,另一手则抚贴着他的心口。四周传来一片惊呼,他得意地笑了。

  朱涵寂可怜的看着他那抖动的巧克力花束,猜想这束花恐怕重量不轻。

  呼哇--这束巧克力起码有超过七十支吧?

  真是可怜他了。

  嗯--可以拿去分给事务所的同事们。不然叫他拿回去,也蛮可怜的,手可脑朴谙了吧。

  朱涵寂在脑海中盘算着,然后,她上前双手捧抱起那束庞大的巧克力花束。

  那重量差一点让她无法平衡,她努力撑起那份重量。

  四周又是一片惊叹,叽叽喳喳的悄声讨论着。

  路逸坤得意地笑的像得到宝的人,他正想开口继续赞美她时,朱涵寂笑着说:

  “你的心我会平分给事务所的同事们的。”

  然后她在他一阵惨⽩的脸⾊中,朝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开口道:

  “对了,路逸坤,你老是学网路、不然就是电视广告的招数,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哦。想一些有创意的吧!”

  然后,她便飘然离去,路逸坤觉得世界又破碎了!

  ###

  这一幕状似浪漫的求爱画面不只正巧在大楼前庭的人们欣赏到,阙宇震也在车里将这一切看进眼里。

  他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一阵发⽩,如同他冰冷的惨⽩脸⾊一般、令人胆寒。

  “阙律师?”

  听见助理传来疑虑的叫唤时,阙宇震才收回视线,一脸冰冷霾的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阙宇震跨出电梯走进办公室时,朱涵寂正穿梭在员工们的办公桌之间,发送着她手中的金莎巧克力花束,拿到巧克力的人莫不发出惊呼,对她揶揄调侃。

  朱涵寂脸上的光采笑容,就像一个沈醉在爱情滋润中的恋爱小女人,甜美的令他想杀人。

  “喝--咱们的阙律师要小心啰,劲敌出现了。”朱丽手中拿着三朵巧克力花束,眼神坏坏地抬头对着朱涵寂揶揄。

  “哼,别小看我了。我可是很忠心的!”朱涵寂小手扠着故作生气,忿忿说道。可是她清澈大眼里的调⽪光采却破坏了她的架势,惹来大夥儿的笑闹。

  一道森冷而突兀的气温突然罩住整个原本热闹的事务所。

  当所有人将视线移到低气庒的来源时,莫不吓⽩了眼,噤声回到工作岗位。

  朱涵寂抬头看向⼊口处,一见到阙宇震,她甜美的脸更加光亮了,她开心的抓着三朵巧克力花束朝他奔去,丝毫没察觉到他握着公文箱的泛⽩手指。

  “你回来啰,一定又打胜仗了哦!”朱涵寂骄傲的笑道。她可是对他的能力深具信心。

  阙宇震没有回应她热烈的,他充満寒气的眼光黏住似地凝视着她,深深的看着她灿笑的脸转变到疑惑的忧愁。他不发一语的痹篇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朱涵寂站在那,手中的巧克力花束垂下,不解而担忧地看着他关上的门。

  他的眼神空⽩而冷情。

  为什么?

  朱涵寂放掉手中的巧克力花束,朝他办公室奔去,仍未敲门请求允许的就打开门走进去。

  她害怕且忧虑地朝背对着她,正脫下大⾐的阙宇震走过去。

  “你怎么了?出庭辩护的不--”

  “出去!”

  阙宇震没有看她,冷冷的命令,挂好大⾐,他走到办公桌前整理手提箱里的公文。

  “余震,我…”朱涵寂小手怯怯地拉住他的⾐襬,勇敢地想开口问他,却被他突然的怒吼而吓住。

  “我说,出去!你听到了没!”

  阙宇震冰冷的脸満是霾,手指着门口,狂怒而无情的命令着。

  办公室的气氛紧绷到令人几乎无法忍受,他们沈默地注视着对方好一会儿。朱涵寂试着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以及整理她受伤的心。但她终究没有成功,她愤怒且破碎地哭喊出声。

  “臭余震!你他妈的大笨蛋!”

  阙宇震瞪着被她甩上的门许久,那扇门因为她的怒火还震摇了好久。

  他深深叹出口的紧绷,面无表情的审视着手中的公文。十分钟过后,他手中的公文被摔飞出去。

  “该死的!”他抱着头大声地咒骂着。然后他快速站起⾝拉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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