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实在是有够给他倒霉的!
长老天使实在不够意思,把她丢下来也没算好降落地点,让她挂在树枝上晃了半天,最后还是树枝不敌她的体重断裂后,才让她脫离困境。
不过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林子中忽然升起大量的雾气,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要怎么走出去?
阮琉璃在心里暗暗叫惨,这时候要是跑出个什么东西,她一定会吓破胆的。
上帝呀!她向来就没有什么方向感、距离感的,总不能随便挑个方向走吧?
算了!
凭直觉,向夜雾比较淡的方向走应该没错吧!
炳!
总算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夜⾊中,一条蜿蜒的小路出现在她眼前,阮琉璃⾼兴得几乎狂叫。
她保持优闲的心情,欣赏着天空的明月和満天的星斗,沿着曲折的小径走。
罢开始确实心情很好,夜⾊也很美丽,但是这条小径却像是无止境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阮琉璃脸上自在的表情消失了,圆滚滚的小脸就像苦瓜一样,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她到底在哪里?
没有五光十⾊的霓虹、热闹的商店街、喧哗的人群…
长老天使该不会把她丢在不拉屎、鸟不生蛋、乌⻳不上岸的丛林里吧?
停、停、停!
别再胡思想了!
长老说过,她是下凡来找个男人生娃娃的,要是把她丢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她找谁生孩子去?
但四周一片郁黑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又饿得前贴后背的,心里不噤臭骂起没良心的长老天使。
阮琉璃边走边埋怨,她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天使竟被踢下凡来挨饿、受冻,这、这还有天理吗?
寒夜的萧萧朔风面吹来,无情的钻进她的⾐服里,四肢和脸部还算顶得住寒风的摧残,但⾝体就冻得全⾝直打哆嗦。
好死不死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像极了鬼哭神号,暗的小径两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偷着她。
拜托,天使并非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她最怕黑、又怕魔鬼…
想到这里,更让她吓得心跳快停止,头⽪发⿇。
树林里,此起彼落的飞禽拍翅声,奇奇怪怪的鸟叫、虫鸣声几乎要吓掉她半条命。
阮琉璃频频东张西望,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有不明物体向她扑过来。
她越想就越害怕,不由得加快脚步,然后就变成狂奔。
掠过耳边的呼啸声如豺狼虎豹一般,直扑过来想呑噬她,她忍不住一面跑、一面尖叫。
等到她跑得气吁吁,停下脚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吓自己,四周除了风之外,本什么、也没有。
她缓下心中的恐惧影,大口的气。
咦?为什么她好像听见长老天使在偷偷笑她胆小的声音?
阮琉璃气得单手擦,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大骂:
“你这个老不死,这样陷害我还好意思笑我胆小!现在我下凡了就是一个凡人,是人就会害怕,尤其这里又这么黑,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最怕黑了,还选蚌黑漆漆的夜晚把我丢下来!”
呼…
骂完之后就舒服多了。
但是费了太多力气骂长老,这下子体力透支,她的肚子开始咕噜作响了。
她真想教自己的肚子争气一点,这里森黑暗,恐怕连一户人家也没有,觉睡都成问题了还想吃!
在她的哀叹声中,冷冷的空气里似乎飘浮着阵阵香味…
是⾁!
有人在烤⾁!
没错,是烧烤野味的味道。
她阮琉璃别的不行,就是鼻子最灵,尤其是吃的东西,绝对逃不过她的鼻子。
她急忙穿过草丛、跳过石堆、躲过树枝、避过树⼲,总算发现火光;再举起手来个分花拂叶,总算发现火堆…
最重要的是上头架着在烧烤的⾁!
阮琉璃不管它是还鸭,总之一句话,她有东西吃了。
她顾不得烫手,伸手拿起穿贯烤⾁的树枝,撕起一片香噴噴的⾁放人口中。
哇!好烫喔!
不过真的很香、很好吃…
***
阮琉璃的心思全被这美味的烧烤昅引了。
这是她下凡后的第一餐,这个人的手艺真是不错,要是跟着他,那她今后就不愁没好吃的了。
嘻嘻!
她的运气真好,下凡来第一天,马上就找到一张长期饭票…
这个人最好是男的,而且要英俊、潇洒,如果还能多金那就更完美了。
就在阮琉璃解决了手中的一半食物时,耳边忽然传来铁器的碰撞声。
那是什么声音?
她放下手中的烧烤,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哇!这是什么情况?
—片刀光剑影中,一个活生生、⾚裸裸的男人,在的⽔雾中闪躲,瞬间又消失在⽔面。
阮琉璃屏住气息,等着看那个裸男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她看见了!
在一片蒙的⽔雾中,她看见了,但是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喉头。
来人挥着无情的大刀,眼看就要砍中⽔雾中的裸男…
就在阮琉璃以为那个裸男要一命呜呼哀哉的时候,攻击的人忽然不吭一声的同时向后倒下去。
然后上堵⾁墙从⽔中窜起…
结实的膛布満⽔珠,在朋光下闪闪发光。
他部腹有着硬垒结实的六块肌,正散发出难以驾驭的狂野魅力。
阮琉璃捂着一颗怦然的心,感觉呼昅困难。
老天!
他简直比刚刚的烧烤还美味,她真想冲上前去摸
他一把。
不知道覆着一层⽔珠的膛,是不是真的如她眼眼所见,像丝缎一般的光滑;那隆起的一块块肌⾁,是不是如她想象中那样硬实?
那膛、那手臂,还有刚刚惊鸿一瞥的健壮腿双。
她真想仔细的摸一摸,研究研究…
噢!
她怎么变成一个花痴了!
她脑中电光石火般的纷思绪还未平复,全⾝的沸腾⾎也尚未平息,那男人又像是故意想逗挑她一样,一甩头,伸出手掌覆在脸上,将发拨向额头后方,让阮琉璃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蛋。
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让这么帅的男人还有着深沉的双眸,害她看得一口气差点不过来,心慌意的让那双星眸紧紧的昅引住。
咦?人呢?
怎么她才一眨眼,他人就不见了?
人跑哪儿去了?
随着草丛一阵寒牢的声音。她才看见那男人披上一件⽩⾊外⾐,一双冒火的眼睛正注视着她,害她已经恢复正常速度的呼昅和心跳再次失控。
巫烈肆双眼勾直勾的望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大概是姑娘吧。
瞧她一嘴巴的油渍,他的晚餐大概已经全都进了她的肚子,还好他赶紧披上外⾐,否则依她看他的眼神,大概很想把他给呑下去。
这荒山野岭的,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他还没想出个头绪,又有一群不怕死的家伙过来了!
这下子他真的很火,为什么连穿个子的时间都不肯给?
为了怕无情的刀剑伤到那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姑娘,他只好停下想穿上子的打算,将来人引到远一点的地方。
他抛下已经拿在手上的子,一个纵⾝飞越,离开草丛,将来人引到河边。
“我已经被得丢官了,你们的头儿到底还想怎样?”他气呼呼的挥剑,只见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随即让其中一名来人毙命。
来人见他出手又狠又准,心生恐惧的退后一步,就这样失了先机,落人巫烈肆连续不断的攻势中。
“活该,哪有人不让人家穿子就开打的!”阮琉璃在一旁拍手,暗自替他叫好。
巫烈肆锐利凶悍的眼睛进出精光,利用对方闪神之际,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节节近,没两下功夫,来人已经全数躺下。
他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引起的,他长年在外征战,从没有与朝中的重臣结怨,为什么那些人都想除掉他?
巫烈肆正纳闷,都还没发完牢騒,他那匹马儿又发出警告的哼声。
果然,隐隐的夜风中传来微微的破风呼啸声,像是有人以轻功踏行而来。
巫烈肆皱起眉头,嘴里喃喃咒骂:
“该死!为什么不怕死的人这么多?”
他腿双光溜溜的,外⾐內的庇股受夜风侵袭,凉飕飕的感觉真是不舒服。
而看见围在火堆旁的黑⾐人,他心里更纳闷了。
这三个人长相特殊,应该不是那些朝中大臣派来的杀手。
“你们三个想⼲什么?如果是想杀我那就免了,先回去练个三五年再来吧。”不是他看轻他们,而是他不想再开杀戒,今晚他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将军千万别误会,我们并非前来结仇。”一个面⻩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老者开口解释。
“我们公主知道将军遭奷人陷害,特地前来邀请将军到西夏避难。”
巫烈肆一听马上火冒三丈。
“你们还敢要我去西夏?我都被你们害得丢了官要回京受审,这下再到西夏去,我就算跳进⻩河也洗不清。”
“将军,这只是公主的权宜之计,只要将军答应与公主的婚事,公主自会向你的主子解释清楚。”
“告诉你,我巫某人不喜投怀送抱的女人,管你们公主是天仙还是美女,我一律拒绝!”巫烈肆显得十分不耐烦。
“巫烈肆,我们以礼相待你不从,难道真要我们动手绑你回西夏?”另一个人颇不満巫烈肆端架子的模样。
这是哪门子的以礼相待?
简直就是婚!
他们大概没打听清楚,他巫烈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欠人恩情,若是西夏公主有头脑,就不该设计陷害他,而应该玩一招英雄救美男之类的把戏,或许他会上当也说不定。
“黑龙,不得无礼。”
为首的黑⾐人自知武功绝不是巫烈肆的对手,他又是公主心仪之人,是以态度谦卑,不敢得罪他。
“那⽇沙场一战,敝国公主非常感念将军网开一面,所以才想以⾝相许…”
“等一下!”巫烈肆打断他的话。“你们公主是这样说的?老天有眼,我是万不得已的呀!你们那个公主一上场就说她打赢了要嫁给我,我打赢了要娶她,这摆明了是想赖上我,我当然不想亲自应付她,所以才叫副将上场,副将打输了她当然能全⾝而退,这样她都能说成是我放她一马?”
巫烈肆头痛极了。
三人一时目瞪口呆,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
但是他们为人下属,主子怎么代、他们就怎么办,中间的过程就不是他们所能过问的。
“将军,不管如何,公主喜你是事实,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西夏,有什么话也好当面跟狼主和公主说明⽩。”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骗他到西夏去。
“我说了我不会去,我宁愿被判通敌的罪名,也不会去西夏国。”
其实三人听他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已经知道是他们公主无理在先,加上自己的武功本敌不过巫烈肆,所以只好作罢。
“既然将军如此坚持,我等只好回去复命了。”他们朝巫烈肆拱了拱手,便绝尘而去。
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巫烈肆虽然觉得意外,但是江湖不就是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道打不过还硬拼,可能没几个人会这么做吧!
这下总算可以放心的穿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