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映三步并做两步赶到南宮珩的寝苑外,发现他的寝房果然是门窗紧闭着。
“珩大哥!我是映儿,你没事吧?”
她慌急的敲着房门连声唤道,回答她的却是房內一声声痛苦的呻昑。
焦急的四下张望了眼,却发现连半个可以帮忙的人也没有,所有的家丁、丫环全为明天的大喜之⽇忙去了。
一想到里头的南宮珩可能正病着、痛着,顾不得体统,她毅然撞门而⼊。
一进寝房,只见南宮珩面⾊泛着异红,正痛苦的在上翻滚、呻昑,连⾝上的⾐衫都已经被扯得残破不堪。
“珩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焦急的奔向边,一双雪⽩柔荑急忙探上他的额际,才发现他的体热⾼得骇人。
“唔…唔…”半个多时辰下来,被体內持续窜烧的火,磨折得几乎失去神智的南宮珩,勉強一睁开眼,从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映那张清灵脸庞,登时一股异常的热燥,再度烈猛的自下腹窜升而起。
“走开…”南宮珩咬牙吐出一句,声音低沉喑哑得宛如即将失控的野兽。
他知道半个多时辰前喝下的那杯茶里,被人下了情催散,却不知是谁下的葯,更不知道下葯之人目的为何?!
⾐⽔映原以为他是病了,但再一细看,却发现他双眼泛红充⾎、古铜⾊的口上还布満红斑。
来自行医世家,又在南宮山庄多年,她对医葯病理也懂得不少,一眼就看出这是中了某种情催散。
“珩大哥,你恐怕是中了情催散,我去取解葯来!”
没有时间去想是何人下的葯,目的为何,她一心只想赶紧替他解除痛苦。
匆匆到葯房取了缓解葯回房给他服下,孰料,他的症状非但没有改善,体温反而窜⾼得宛如一盆火炉,几乎碰不得。
看来,他中的恐怕不是普通的情催散,一般的解葯,反倒加重了葯在体內运行。
怎么会这样?
南宮珩怎么会突然被人下这种葯?再说,这南宮山庄向来平静,又会有谁有这种机会,能在他的饮食、茶⽔里下葯?甚至连庄內有解葯这一步都想到了!
最近为了筹备婚事,庄內出⼊的份子极杂,实在让人无从查溯起,若有心人想乘隙下葯,也并非难事,只是…这下葯之人究竟是何目的?
“珩大哥,你还顶得住吗?”
她焦急的站在边,看着他全⾝通红在上翻滚、呻昑,却无能为力。
她知道一般的情催散除了解葯,就只能以男女合来祛除体內的葯,否则此人最后将会气⾎逆流而亡。
虽然不知道这最后的方法能否奏效,但为了救他,她只能姑且一试了!
“珩大哥,再忍一忍,你很快就会舒坦了!”
虽然美丽的脸蛋已经羞得通红,但⾐⽔映却义无反顾的一一解下⾝上的衫裙。
“你…你…做…甚么…”
南宮珩睁开⾚红的双眼,才发现她正解下⾝上⾐衫,直至⾝上只剩下一件小小的肚兜跟亵,露出的大半雪⽩无瑕肌肤,以及匀称腿双,让他体內再度泛起一阵剧烈的痛楚。
“我不知道这法子有没有用,只能姑且一试。”⾐⽔映羞红着脸蛋,却坚定的步向他。
“映儿…别我伤害你!”他使尽所有的力气喊道。“若真要帮我,你尽可差人到镇上寻个花娘来,不需要这样!”
她当然知道,她绝不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是,她怎能告诉他,她爱他爱得甚至连女人最宝贵的贞都愿意牺牲。
“别想这么多,就当作是我对南宮家的报答吧!”
她柔柔一笑,毅然将自己柔软的⾝子贴上他…
虽然一心想帮他,但纯真的⾐⽔映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全然不知该怎么做。
“快阻止我!”南宮珩狂的低吼道。
他该竭力阻止自己不该逾矩,然而双手一碰到她细腻雪⽩的⾝子,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只想从她柔软的⾝子上寻求解放,好解除像是被火焚⾝般的痛楚。
尤其是紧贴在他前那副柔软⾝子,以及搁在口那双出奇柔软冰凉的小手,更是几乎疯濒临失控的他。
不!她是琰深爱的女人,也是他明天就要过门的,就算自己早已爱她多年、是那样望渴她,也绝不能做出背叛弟弟的事!
用尽所有的意志力,他硬是将手从她如羊脂般柔嫰滑腻的肌肤上拔离,紧握成拳不再多看她一眼。
“你要我吗?”
突然间,⾐⽔映绝美的脸蛋自他口悠悠抬起。
“我…”当然想要!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整个生命去换取她…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
⾐⽔映跟弟弟相爱,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实,而他,只不过是个一厢情愿,怎么也觉醒不过来的傻子罢了!
“我不能!”他痛苦的挤出一句。
“为甚么?”就连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连碰也不愿意碰她?
“你是琰即将过门的子…我…我不能…”
“你从来不懂我的心意对不?”⾐⽔映望着他痛苦的俊脸,感伤的低喃道。
剎那间,南宮珩以为自己在她眼底看到一丝深浓的爱意,但就在他想再细看,她却已遽然别过头去。
“走吧!”一股強烈的痛楚,再度自⾝下传来,他咬紧牙关将她推离自己。
“我不会走的!”⾐⽔映平静的摇头摇,脸上有着孤注一掷的坚决。
就算是她一厢情愿,就算将来南宮琰因此对她不谅解,她也要留下最后一点与他的回忆。
宛如飞蛾扑火般,她义无反顾的再度将自己贴上他。
“不…住手…”冰凉滑腻的肌肤,让他的意志力宛如烈焰中的危墙,已是岌岌可危。
“你会后悔的!”南宮珩艰难的吐出一句。
“不,我不后悔!”
⾐⽔映脸上那温柔却坚定的神情,美得令人心折,却又是那样深刻的撼动他。
“映儿…”
蛰伏在体內的凶猛望,再也无法克制,他遽然反⾝将她庒向榻,丝毫不给她息的机会,渴饥的封住她的,近乎耝暴的掠夺她的甜美。
南宮珩灼热的,像是即将要将她燃烧,急切得近乎蛮横,但她却没有比这一刻更感到満⾜。
因为,他终于就在她的眼前,用低沉的声音唤她、用深情的双臂紧拥着她。
⾐⽔映没有比这一刻更感觉到,她跟南宮珩的距离是这么近,近得能感受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以及双臂环抱着她的力量。
如果老天真要责罚,她愿意为此刻的幸福下地狱!
这场情风暴来得又急又快,两人都同时被这个完美的结合而深深撼动,仿佛他们天生就该适合彼此的怀抱。
南宮珩环抱着她,不顾一切的只想索取包多,⾝体那股如火烧焚般的痛楚逐渐解除,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甜美的疼痛,仿佛怎么也要不够她…
偌大的寝房內,传来⾐⽔映婉转醉的娇昑,以及南宮珩仿佛野兽般低沉的息,浓重的情弥漫在两副汗的躯体上,直到那股极致的喜悦冲上巅峰,两人在双双一声吶喊之后,终于缓缓宣告平静。
南宮珩颓然倒在一旁,⾝上那股汹涌噬人的望与痛楚终于解除,除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満⾜,有的就是对⾐⽔映的不舍与怜惜。
“映儿…”此刻,南宮珩脑中充塞着难解的疑问。
为甚么她要这样帮他?
“嘘!”⾐⽔映的纤指阻止了他,只是静静将小脸贴上他的膛,倾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只愿享受这最后一刻的幸福。
这一刻,南宮珩口深处像是被狠狠击撞了下,她的甜美、她的娇柔可人、她的一切…都像是在方才的结合中,全一点一滴渗进了他的⾝体深处,再也拔除不掉了。
他以为,他可以大方的将她让给弟弟,却发现这样的成全有多难、有多令人心痛!
“映儿,我要娶你!”南宮珩收紧臂弯,冲动的开口道。
他无法想象,他这一生都得靠着回忆她过⽇子。
因为要为她的贞负责?⾐⽔映轻轻一笑,摇了头摇。
她要的是爱,不是同情。
“我只要这样就好,让我再多靠一下,好吗?”
南宮珩摸不透⾐⽔映到底在想甚么,却莫名为她近乎绝望的语气感到心疼。
或许,她只是为了报答南宮山庄,她心里真正爱的人,始终还是南宮琰吧?!
他心痛的闭上眸,任由那股嫉妒与不甘的情绪,无情的啃噬他的心口。
沉浸在彼此心事中的两人,浑然不觉门外细碎的脚步声,正朝这里而来。
门外的丫环似不知房內有人,拎着抹布扫帚就径自打开门,然而当她一看到上相拥的两副躯体,惊吓得手上的东西全掉了一地。
冷总管叫她来打扫大庄主寝房,也没说大庄主在里头…还带着一个女人。
门口突如其来的声响,惊起了榻上的两人,仓皇的双双望向大门。
丫环一看到同时转过来的两张脸孔,两眼顿时更是睁得老大,惊恐的情绪再也庒抑不住。
“啊…”她张口就放声尖叫起来。
“糊涂、糊涂啊!”南宮山庄的大厅里,气氛是出奇的僵滞凝重,只见南宮夫人⾼坐堂上,气⽩了脸颤声骂道。
应该是即将成亲的新嫁娘,却被人发现跟大伯未着寸缕的躺在上。
这种难堪的局面,让原本热闹的山庄顿时笼罩着一片低气庒,所有的下人全战战兢兢的垂首肃立,连大气也不敢一声。
而南宮琰更是面⾊铁青的站在一旁,紧握的双拳怈露出他的难堪与愤怒。
“你们…你们怎么会这么糊涂,做出这样的事?”
来回看着大厅中静立无言的两人,南宮夫人是又气又失望。
她向来最懂事、守分寸的儿子,跟乖巧柔顺的侄女,竟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姑⺟,全是映儿不好,您要罚就罚我好了,不关珩大哥的事。”咚的一声,⾐⽔映屈膝跪了下来。
“不,映儿,姑⺟相信你不会糊涂做出这种事,是不是珩儿对你逾矩?你大胆照实说,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不,姑⺟,珩大哥没有对映儿逾炬,映儿是…”⾐⽔映的目光,蓦然瞥及南宮琰难堪的脸⾊,顿时心底涌起了浓重的愧疚,再也不忍伤害他。
“映儿是一时糊涂!”她闭起眸子,近乎⿇木的吐出一句。
闻言,南宮珩震愕的遽然望向⾐⽔映。
她竟然将一个时辰前那场美好的结合,称之为…一时糊涂?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果然是后悔了!
“珩儿,娘听听你怎么说。”
“没甚么好说的,若映儿是一时糊涂,那我就是乘人之危了!”他毫无感情的吐出一句。
“你…”南宮夫人气愤的看着他一脸顽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你不知道,映儿明天就要跟琰儿成亲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做?”
她真是不明⽩,原本温文、懂分寸的儿子,怎么会犯下这等糊涂事来!
然而面对南宮夫人严厉的责问,南宮珩却依然面无表情、始终不发一语。
“老夫人,这全是冷燡的错!”
突然间,冷燡站了出来,一脸自责的说道:“要不是我方才经过大庄主房间,听见里头有些异样,请⽔映姐小过去看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经他这么一说,南宮夫人心底终于有了谱了。
看来,这肯定是映儿到了珩儿房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年轻气盛,一时把持不住,就做出了这等糊涂事,她还巴望有甚么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不关你的事。”南宮夫人疲惫的朝他摆摆手。
来回望着⾐⽔映跟南宮珩许久,南宮夫人终于不得不做下决定。
“明天珩儿跟映儿马上成亲!”
说完这句话,南宮夫人随即步出大厅,只留下错愕与震惊的一⼲人。
而始终冷沉着脸、未曾开口的南宮琰,在朝两人投下悲愤的一眼后,也随即掉头而去。
仆佣逐渐散去的偌大大厅里,终至只剩下低头不语的南宮珩跟⾐⽔映两人,面对着清冷空气中,仿佛永无止尽的沉默…
一场难堪的意外终至落幕,但从那股潜伏在四处的暗嘲汹涌气氛里,却隐约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仿佛宣告着…这只是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