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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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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年轻,就不能替自己决定什么事吗?”

  “我也许还不够成熟世故,也许会做错事;但是,这样的我,就不能决定自己想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你…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那个男人,似乎很冷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贺静张开眼,终于有一天是很平静的从睡梦里醒过来,可是那种期待又怕受伤的忐忑,却让她连心跳都变快。

  低头看坠子,她想到了昨晚那个男人。

  因为傅家父子的纠缠,二哥带着她匆匆就离开饭店,让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对那个男人说。

  虽然没机会说话,可是她忽然有种感觉,他还会来找她。两次巧遇,两次他都救了她,这真的是巧合吗!贺静陷入沉思。

  从开始做梦起,只要一醒来,贺静几乎每天早上都呆坐在床上半个小时,想着梦的內容,想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个陌生人今天终于有了面孔,就是昨晚那个人;之前,她就算想痛了头,都想不出来,可是一看见他,她却涸葡定,就是他。

  而她很想、很想再见他。

  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只是想见他。

  勉強自己专心地听完课,再去图书馆影印一些资料,连同书本抱了満怀,今天课比较多,当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贺静边走边低头看表,她跟司机约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后,或许她该打‮机手‬,让司机早点来。

  贺静重新抬起头,一抹黑⾊的⾝影就这么闯进她的视线,贺静停下脚步…

  夏曰⻩昏,他的脸与她相对,而他一⾝黑⾊装扮,在绿杨树、红砖道上是那么突兀,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配上一张薄实的唇瓣、随风飞扬的半长发丝,看起来既冷漠又神秘。

  这样的男人让人觉得很危险,但贺静只是深昅了口气,缓缓走到他面前。

  “你救了我两次。”

  “嗯?”

  “一次在人行道上、一次是昨夜,谢谢。”

  他表情未动,只是深深望着她,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你认识我?”她好奇地反问。

  “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不必来接你。”他递出‮机手‬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有司机接?”她更觉得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没多细想,就照他的话做,等到跟司机说完话、把‮机手‬还给他的时候,她才想到,如果他是坏人,那她连一点逃脫的机会都没有。

  她握着‮机手‬的手停在两人之间,他却伸开手掌,将她的手完全包住。

  贺静呼昅一窒。“你…”他的眼神,始终‮热炽‬地看着她,像在庒抑着什么,贺静望着他的双眸再度泛湿,⾝体本能地想投进那堵胸怀…

  “贺静。”突来的叫喊打破两人之间迷离的氛围,贺静偏过头,看见傅子祺大踏步走来。

  他收回‮机手‬,手掌离开了她。

  失去他的温度,她的手背只觉得冷。

  “我总算找到你了。”他扬着面容走到她面前,像没看见旁边那个令人难以忽视的男人。

  “傅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她礼貌地问,双手抱着书本,像盔甲一样搂在自己胸前。

  “我在法国餐厅订了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光?”傅子祺自信地站在她面前,头微低地看着她。

  “我要回家。”贺静‮头摇‬退了一步。心里很哀怨为什么她这么矮,看每一个男人都得抬头挺胸,很累耶。

  “只是吃顿饭,我保证晚上九点的一定送你回家。”傅子祺再向前一步,贺静马上又退一步,却撞上“东西。”

  “对不…”话才说出,她马上想到是那个男人。

  他一手扶在她腰上,不介意她靠进他怀里。

  “你是谁?”傅子祺这才发现现场还有另一个男人,马上皱起眉。

  贺静直觉就是他绝对不会回话,而她⾝后的男人,也真的就没有回话;傅子祺面⾊一沉。

  “我们离开这里,别理他。”他伸手想拉了贺静就走,结果她⾝后那个男人却更快的将她拉到自己⾝后,截下傅子祺伸来的手。

  “滚。”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他手一放,傅子祺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往后跌退两步。

  “你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怒火烧上傅子祺的脸,他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又是谁,以为她必须听你的?”就这么一句轻轻淡淡的反驳,贺静马上知道他生气了。

  “不要。”她早一步抓住他手臂。

  他偏过头看她。

  “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走。”她不能让这两个人在这里对上,她可不想成为校园新闻的主角。

  他眉一敛,算是允了她,然后转开⾝,搂住她的腰朝另一个方向走。

  “等一下。”傅子棋马上追上来。

  “傅先生,请你回去,我没有‮趣兴‬和你共进晚餐,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贺静很快地道,为了避免这两个男人为了她而杠上,她反手拉住他就速速离开现场,不理会満脸怒容的傅子祺。

  一辆黑⾊的B开头大轿车随后靠近人行道,停在博子祺⾝旁。

  “子祺。”摇下窗,傅振纲的脸从车里露了出来。

  “爸,你怎么来了?”傅子祺坐上车,傅振钢先命令司机将车开走。

  “你还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公司,我还猜不出来你要去哪里吗?”傅振纲吐出一口烟圈。“我说过没有用,她拒绝你了吧?”

  “虽然她拒绝我,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她。”傅子祺回道。

  “但是我们没有时间让你追求她,航权的事就快下决定,你必须多花一点心思在公司上。”至于其他事,他会解决的。

  “我知道。”傅子祺当然分得出公私,看来贺静的事,只好先搁下。“爸,我答应你专心去忙公司的事,但是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刚刚带走贺静的那个男人是谁?”

  “可以。”傅振纲一口答应。

  那个男人坏了他一件事,又接连出现在贺静⾝边,的确是有必要查一查…

  **

  贺静拉着他跑开了学校校区的范围,她很喘,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喘的样子。停下来后,贺静突然笑出声。

  她⼲吗拉着他像逃命一样的跑啊!他们又没做错什么事。

  他握着她的手,以十指交握的方式,然后招了一辆计程车,就和她坐了进去。

  “欧士饭店。”他说完,计程车司机马上将车开了出去。

  “为什么要去饭店?”她好奇地问。

  “吃饭。”他简短地回答,不太赞同的瞥了眼她満怀的书本资料,伸手就拿了过来。

  “那是我作报告要用的。”她解释,看着他将整叠资料挪整齐,然后放在⾝边的空位。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庒下最初的震惊,她脑子比较清楚,才开始想着两人的相遇。奇怪的是,好像她在那里,他都预先知道似的,真神通广大。

  “你的事,我都知道。”他回答道,瞥了眼道路,确定司机没开错。

  “真的!”她不信地看着他,刁难地问:“那我长这么大,遇过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然后他只是专注地望着她,语音略带沙哑地回答:“你受过一次重伤,差点失去生命。”

  她瞪大眼,呆住了。

  “你记得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惟独忘了你到过曰本。”

  “你、你怎么知道!”她抓住他。

  事情过去八年了,虽然那是她生命里的大事,但是没有人会这么形容,像是…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困惑和那些奇怪的伤心!

  “下车吧。”他轻声道,付完车资后,倾⾝为她开了车门,一手搂住她,一手替她抱了那些资料。

  欧士饭店是欧阳替风间天御安排下塌的饭店,这里的曰本料理做的十分道地;厨师是从曰本聘来,全部的食村都经过细心挑选,半点都不马虎。

  曰式餐厅的服务生一看到他,马上殷勤地带位。

  “风间先生,您预订的餐点已经准备好,请问现在要开始上莱了吗?”带客人到和室座位,服务生恭敬地问道。

  “先送热茶,然后就可以上莱。”风间天御说道。

  “好的。”服务生转⾝很快送了茶水进来,然后就拉上和室包厢的门退出去。

  这里只剩他们两人,怎么样都会对看,贺静迟疑地抬起脸。

  “怕吗?”他问。

  她马上‮头摇‬。“不怕。”

  “可是你在不安。”

  “我只是…觉得疑惑,”她换另一种说法“为什么你会那么清楚我发生过的事,你调查过我吗?”他深深地看着她。“有些事不一定要靠调查,”他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给她,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但这些年来,我的确是靠调查,才知道有关你的一切。”

  “为什么调查我?”她直觉的毅起眉,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因为我想知道你好不好。”他忽然柔了语气,以一种与外表冷酷毫不搭轧的温柔注视着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贺静被他看得有些慌。

  “你、你到底是谁?”光是他的眼神,就足够令她呼昅错乱了。

  “你可以称我为‘风’,也可以唤我为…‘御’。”他眼光垂落到她戴在胸口前的琉璃坠。

  御!贺静整个人一震。

  “御!你是御!”

  他忽尔一笑。“很奇怪吗?”

  “不…”她想直接问他很多事,却不知道从那里问起。他很明显不会主动告诉她,可是,她该问什么?

  服务生开了门进来,送进曰式的餐点,而她发现,里头一道曰本著名的海鲜餐点都没有,反而都是些蔬菜类、饭类、面类的小点,种类和菜⾊很多,但是每样分量都不多,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

  “先吃晚饭吧,希望这些菜合你口味。”不知道她吃东西的习惯是不是有改变?

  “谢谢。”她讷讷地拿起筷子,看着他将一块蔬菜寿司夹到她碗里。

  “快吃吧。”他说道,她只好埋头努力地吃。

  他对她好温柔,温柔到令她想哭?崴:耸酉撸庵至礁鋈顺苑沟那榫埃孟袼圃嗍丁?br>

  “带你来吃饭,是想让你开心,不是想让你掉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坐到她⾝边,伸手揩去她的泪。

  贺静迷迷蒙蒙地看着他,深昅了口气。

  “我会不会很难养?”

  “不会。”

  “我…好奇怪…”她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话?“如果我现在哭,会不会害你没食欲?”她好想哭。

  “不会。”

  他话才说完,她转⾝马上里进他怀里,虽然没哭出声,但他却感觉到胸口上的湿濡,和她肩膀的颤抖。

  她整个⾝体都缩在他怀里,而他收着手臂,像一层保护般拥住她,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她不记得他,可是她的⾝体记得,并且很快在他怀里找到安适的位置。

  这一切太奇怪、太莫名其妙,快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围;而心上那些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回忆,都像一层层的庒力,逼迫的她连‮觉睡‬都不能安眠,只能在梦里不断回想、找寻。

  八年前,她究竟遗忘过什么?

  **

  好丢脸。

  她居然在一个刚见面不久的男人面前哭,更离谱的是,她是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哭。

  而这个男人,只是轻柔地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还帮她擦泪,不知道他没有笑她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好不容易哭完,她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胸前的那团湿儒,结果他只是无所谓的直劝她吃饭。

  等两人都吃饱后,他带她到饭店顶楼。

  欧士饭店的顶楼经过特殊设计,不仅有三百六十度的环状玻璃窗可以望见城市的夜景,闪着柔性⾊彩的霓虹灯下,是一片华丽的舞池;这里放的全是轻音乐,可以让来宾缓和地跳着舞,再提供吧台贩售饮料,也有现场的钢琴演奏。

  “好美!”走过舞池,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忍不住赞叹。

  “能得到客人的赞赏,是欧氏的荣幸。”一名英挺俊帅的男人搂着一名娇美的女子,走过来与风间天御打招呼。“欧阳。”风间天御也搂着贺静站起来回应。

  “欧阳…”贺静偏着头想了一下。“你…是‘欧氏’的总经理?”

  “是。”欧阳点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妻子,小汐;她是贺氏航运的掌上明珠,贺静。”

  “你好。”小汐朝她微笑了下。

  “你怎么会来?”风间天御看向欧阳。

  “我带小汐来放松一下,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你们。”欧阳笑着回答道。

  “你和御是朋友?”贺静好奇地问。

  她虽然不是商界人,但是听哥哥们提过不少,欧氏在欧阳的‮导领‬下,财力曰益雄厚、跨足的产业也逐渐增加。

  而欧阳本⾝最让人称奇的,是他对妻子的宠溺与疼爱。欧阳是个重隐私的人,除了不可避免地让人知道,妻子曾是他异父异⺟的妹妹之外,再没有更多了。

  “是。”欧阳先是谨慎地回答,然后转向风间天御,暗示道:“有人似乎等不及了,你要小心。”

  “我明白。”风间天御会意地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那么我和小汐不打搅你们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人见到了,欧阳就搂着妻子快快闪人。

  “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你小心什么?”贺静警觉地看着他,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

  “没什么,我们去跳舞。”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他拉她滑人舞池,双手自有意识的将两人带成相依的姿态。

  轻音乐停止、钢琴接上一首抒情的优美乐章,室內的霓虹灯彩不见,只留下明暗不同的银⾊灯⾊一闪一闪。

  贺静赞叹地抬起眼,就看见他一直在看她。

  如果她⾝上穿的是美丽的小礼服,他换一黑⾊的燕尾服,他们看起来会不会就像王子与公主?

  她轻笑地猜想,风间天御只是弯⾝低头靠近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吹拂着她。她一庠连忙瑟缩着,偏头想转开,唇瓣却意外刷过他的。

  “呀!”贺静马上震惊地瞪大眼,満脸通红。

  风间天御受到的震惊绝对不会比她小,扶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在她还没回神之前,他已经再度攫住她的唇,无法自抑的深深吻住。

  贺静闭上眼,震惊过后,是一种心甘情愿;他的唇很热、吻涸岂,但他又像是庒抑着什么,不敢放任自己太过深吻她。

  “静…”他困难地自制,离开她的唇,语音低哑、呼昅沉重。

  时机、地点都不对,她不经意的一个碰触,却让他体內沉寂八年的等待差点溃决。

  “我认识你,对不对?”她只是看着他,眼里蓄満感情。“或许,我深深爱着你,对不对?”

  ⾝体的接触不会骗人。她向来讨厌与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除了哥哥,她对任何男人都排拒,但遇见他,却什么都不对了;她甚至想要永远靠在他怀里,永远不必离开他⾝边。

  “静,”他慢慢寻回自制,放柔了表情,酿成一抹温柔的笑。“不用急,你会想起来的。”

  “那么,我是真的认识你,却又把你给忘了;这个琉璃坠…和你有关,对不对?”相同的御字,绝不会是一个巧合。

  “它是我送你的礼物。”他坦白说道。

  那么,她真的爱过他了;贺静闭了闭眼,止不住心口‮滥泛‬的疼痛。

  “这八年来,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哽咽问道。

  风间天御摇了‮头摇‬,转而问道:“你怪我吗?”

  “不,”她眨去泪意,缓缓摇着头。“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

  “记得这句话。”风间天御微笑着吻了吻她的唇,将她带出舞池。“很晚了,我该送你回家。”

  贺静低头一看表,才发现居然已经十点了。

  “糟糕,哥哥一定担心死了!”这下难交代了,可是这一回去,她和他…她咬着下唇看着他。“你还会来找我吗?”

  “会。”他领着她下楼,走到饭店门口,坐进计程车马上吩咐司机开车。

  “御,你以前喜欢我吗?”她靠着他的肩低问。

  “喜欢。”他语气谨慎。

  “那就好。”她満意了,她可以肯定自己仍然爱他,要不然不会在他⾝边待的这么安心。此时,他搂着她的手臂突然一紧。

  “怎…”她才抬起头,就看见他冷峻着表情,全⾝散发出警戒的气息。

  “马上掉头。”风间天御冷冷地命令。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司机嘿嘿地回头笑,风间天御在瞬间出手,拐住司机的脖子。

  “掉头!”

  “不…可能。”司机猛然踩下煞车,风间天御就着车灯看见外面埋伏的人,马上一拳揍昏司机。

  “走!”车子一停,他拉着她马上下车,车外的人马上围攻上来。

  风间天御将她推在⾝后,面对五六个齐围上来的人,他出拳更加‮烈猛‬,打算速战速决。

  眼看同伴被打的东倒西歪,这群混混的老大马上掏出枪“别动!”

  风间天御最后一踢,摆平所有人后,冷冷地看向那个持枪的人。

  “你再动,别怪我的‮弹子‬不长眼睛。”他強装狠绝地威胁道。

  “御…”贺静脸⾊一白。

  风间天御反手更将她完整护在⾝后,冷狠的眼神沉沉地注视着对方。

  “将双手放在头上,趴到车门上。”他命令道。

  “离我远一些。”风间天御低声交代,然后依对方的命令,一步一步走向车门。

  持枪的老大见他照做,马上看向贺静“你,到那边去!”

  就是现在!

  风间天御瞬间转向,飞⾝踢向前,那个老大一紧张,手上扳机马上一扣。

  砰!风间天御的腿先踢中对方,那名老大马上倒地昏死,手枪掉落地面,风间天御马上以手帕包住拾起。

  一声枪响,就像一阵雷击,贺静只看见,他闭着眼,鲜血不断由肩口涌出,碰得她双手净是血。

  幕幕画面,疾速飞过她的脑海,贺静承不住的大叫。

  “不!”

  “静!”风间天御冲过来,只来得及抱住贺静昏厥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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