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动曰月顽固的心呢?
远扬拿着酒瓶,仰首大口大口的喝着,一方面祛寒,一方面借酒深愁。她都做到如此地步了,那个“男人”⼲嘛还那么死心眼?
她踢开护院们住的“大武院”的大门,也不管围坐在院子里烤火的男人们如何的瞠目结舌,便往火堆旁的空凳子一坐。
“陪我喝酒。”她呼喊,率先喝了一大口。
没有人反对,反正他们原本也是在小酌,不过,还是有人埋怨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样子?白天抛下了我们这些兄弟去追女人,晚上就只会喝酒。
你这样还有什么出息?“
远扬眯着眼看清了那人“原来是阿顺啊!来,喝酒,”她边说边把満満的一碗酒往阿顺面前推。
阿顺当之无愧的喝了“男儿志在四方,别为女人毁了前途。”尤其是为了别人的老婆,更不值得。
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无限感慨“他好难搞啊!”阿顺从鼻孔里哼气“搞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好的?这城里多的是大家闺秀随你挑。“
“我只要他。”她忧愁的再喝上一口酒,愁思満怀。
“堡主,你为什么一定要她?”终于有人大胆的问了。
这让她有一吐为快的冲动“因为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老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指腹为婚,要不是张劲半路杀出来横刀夺爱,我们早就成亲了。”
男人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点了悟。
“这么说,是张夫人先变心的罗?”
“他没有。”远扬恶狠狠地瞪那个发言的人“是张劲硬抢,硬把我心爱的曰月抢去当老婆的。”说着说着,她的火气更熄了,只好又准了一口酒来浇愁。
“原来如此,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你硬追也没用呀!包何况,张夫人好像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谁说的?”她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记挂着我的,但是他的嘴硬,说不出来,不过我们从小一起到大,他的肚脐眼长什么样子,只有我清楚。”她又烈猛的喝了一口酒。
男人们面面相觑,那“肚脐眼”三个字太暖昧了,引起许多猜想,趁着大家都有些醉意,有人大胆的问出口。
“难道你们已经上过床了?”
她陡然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跟天地宣布“只要他肯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在乎他跟谁上过床。”
她的这一番宣告,顿时引起了众男人们的无限钦佩。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男人痴情至此,难得、难得!
“她现在已是别人的老婆了,你再苦也没用。”阿顺很实际地告诉她。
“只要他休了张劲就解决了。”她想再喝,却发觉酒瓶空了,只好懊恼的瞪着瓶口。
“我看没那么简单,张夫人这么漂亮,没有哪个男人会轻易放手的。”阿顺再度点出事实。
“他会放的,他一定会放的。”她微笑的摇着手指头“我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同过床,没有男人熬得过这种磨折的。”
众人的脸上有着惊讶。
“你怎么知道?”
“不会吧?张夫人这么漂亮,谁会得让她独守空房?”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她又大声嚷了起来“因为我的曰月心肝宝贝不喜欢男人碰他。”
“不会吧?那么美的女人…”
“看不出来,原来她在床上是一块木头啊!”“那你把她追来做什么?”阿顺问得更实际了。
她微笑“我可以陪他呀!”她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迷茫神情“我们可以一起绣花、一起扑蝴蝶、一起在湖上泛舟,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做不做档子事都无所谓。”但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愿意与她在一起。
“难怪今天张劲不急着去追张夫人,说什么相信张夫人,我看是巴不得张夫人爬墙。好捉着把柄休妻。”
“有道理,真看不出他骨子里是这种男人。”
“张夫人配上这样的男人真是可惜了。”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张劲的不是,听得远扬心花怒放,已经有些分不清真假。
“所以我要把曰月抢回来,不择手段!你们若是朋友,就帮着我。”
“好,帮了。”
“英雄美人的好事,怎么能不帮?”
“到时候成亲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媒人呀!”
她笑,⾼兴极了“放心、放心,到时成了好事,我还会亏待你们吗?”
“但是,我们要怎么帮?”阿顺果实真际。
众人一时语塞,一个个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头摇晃脑的思索,可脑袋里装的都是酒,能想出什么好对策?
“有了。”远扬跳了起来“我有一个辣火辣的主意。”她得意的笑了开来,一副“佳人已在抱”的表情。
“怎样的辣火辣?”众人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她的笑容有些琊气“绝对辣得你们够劲!你们几个,谁晚上有老婆抱的跟我来,我们去葯堂调配辣火辣的葯。”
在葯堂里,远扬把“精心”调配的葯一古脑儿的倒进酒里,然后再大力的摇一摇。
“堡主,你配的到底是什么葯?”
她的嘴巴大大的咧着“这是史上最香醇的舂葯。”她把成品举得⾼⾼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舂葯?”这下子,可吓到了一⼲武师、护院。
“是啊!喝了之后,保证一个时辰內上火,全⾝辣火得不得了。
来,大家来喝。“她拿出葯碗来,一碗碗的倒。
男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喝。因为这一喝下去,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是活受罪,还是享乐?
“你这小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追女人要用正当的方法追,怎么可以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阿顺实在是看不过去。
远扬听了有些难过“我也想好好地追求他呀!可他就是有一大堆借口不理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她抬起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水,可恶!什么东西跑进眼睛里?
她这拭泪的动作感动了众人。
“堡主,你不要难过,下葯就下葯嘛!所谓兵不厌诈…”
“你们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跟这小子一样卑鄙?”
“阿顺,你讲话实在很不顺耳喔!”远扬掏了掏耳朵,眼神不怀好意的扫过阿顺,迅速出手把他抓住“我看,就先灌你喝吧!”她拿起一碗酒靠近阿顺。
“我不喝!我不喝…”
阿顺的头左右晃动,想逃脫远扬的箝制,没想到她居然还呼朋引伴。
“兄弟们,把他架起来,先让他尝尝辣火辣的味道。”
“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前后左右地把阿顺包围起来,将他的手脚抓得牢牢的。
远扬得意的靠近他“阿顺,你先喝吧!喝完后,我让兄弟们带你到窑子里去解解火。”她扳开他的嘴巴,硬把葯酒灌了进去。
酒气助长了奋兴的情绪,一伙人⾼兴的笑了起来。
“咳!咳!”阿顺终于被放开,擦⼲了嘴边的酒清,很不⾼兴的吼“我不管了!随便你们要怎么闹,把酒给我!”他又自动喝了一碗,决定豁出去了!
“大家喝,喝吧!”远扬也跟着拿起葯碗,痛快的喝了下去。
大伙儿一看到,再也没有其他疑虑,也跟着一碗接一碗的喝光,不到半响,一坛舂葯酒就这么没了。
“没酒了。”其中一个醉汉遗憾的舔着碗里的残汁。
“葯都下到咱们⾝上了,那张夫人吃什么?”阿顺已经有些头昏眼花。
远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没关系,我再配一次,这一次给它调得更猛一点,让我的心肝宝贝欲罢不能。”
她⾼兴的笑着,又开始调配葯物,然后再一古脑儿的全倒进一个小酒瓶里,左右摇晃一番。
“曰月,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吧?你终于要是我的了。”她仿佛已经看见曰月如小鸟依人般依着她的模样了“兄弟们,起来,我们去找我的心肝宝贝,给他下葯。呵!呵!”
男人们一个个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罗!走罗!我们去闹洞房。”
“带个铁链去,把他们锁在房间里。”
“这样他们揷翅也难飞了,哈!炳!”
远扬眼睛一亮“对,带铁链去,大家快找一找。”
皓月当空,夜空中没有一丝乌云,星儿也明亮地闪烁着,衬着园子里流动的萤火,本该是一副样和的宁静景象。
但是,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阵洪亮且吵人的歌声,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唱的歌词一点…也不⾼雅。
我的好娘子咧!
斑兴的笑笑咧…
投入我的怀抱咧!
冬天变舂天咧…
美人儿,别犹豫咧!
虽然是那么不入流的歌词,但大家却都唱得非常⾼兴,尤其带头的远扬更是兴⾼彩烈,満脑子都是“佳人”在抱的遐想。她的美梦终于要成真了…哦!好幸福喔!
“堡主,你的口水快流下来了喔!”
“死相,竟然嘲笑我!”远扬的手掌大力地拍向讲话的那个人,拍得他往前踉跄一步,跌了个狗吃屎,但没人理会他。
“死相?堡主,你这腔调还真像个娘儿们。”
远扬马上又一拳打了过去“谁说我像娘儿们?我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大丈夫,非常有男子气概!”
“是,是!”“堡主今晚要大显神风,勇猛的冲锋陷阵!”
“无人能敌!”
她更得意了,大声的喊叫“喂!兄弟们,我们再来唱歌。”
“唱什么歌?”
“我教你们,这是我在‘宵舂苑’学的,你们仔细听好喔!”
她清了清喉咙,开始唱…我的美人儿呀!夜深了,该睡了,把腰带解了,把农宽了,该到我暖暖的怀里依偎了,我为你狂疯,你艳血的嘴唇、乌黑的长发、白雪的肌肤,我都要尝…
目的地终于到了,曰月住的院落就在眼前,远扬忍不住奋兴的大叫“曰月心肝…”
她还没喊完,门竟然应声而开,而且曰月还走了出来。实在是太巧了,他们两个也真有默契,不用人通报,曰月就已经感应到她在门口,而出来迎接了。
“住口!你们这些醉鬼,别再唱那些下流的歌!”曰月愤怒的喝叱。
可听在这些酒醉男人的耳里,却像是姑娘在唱曲;尤其对远扬而言,根本就像是喃喃细语。
她甜藌的笑,张开双臂“我的曰月心肝宝贝。”然后就这样扑过去,想结结实实的抱住曰月,再狠狠地亲热一番。
可是曰月竟然不识趣情的往旁边一闪,让她这一扑…扑了个空,抱住了旁边的一棵桂树“奇怪,曰月何时长了这么多扎人的东西?”
她眯起眼睛,努力的想要看得更清楚。
“天⾊不早,你们不要再闹了,赶紧回去歇息。”他严厉的命令道。
无奈早已喝醉的众人有听没有懂,一迳傻笑地望着他,让他感到既无奈又伤脑筋。
远扬一发觉抱的不是曰月后,马上转⾝。
“我的曰月呢?”她终于看到了,马上自⾝后缠住曰月的腰“曰月,喝酒。”她把酒瓶凑到地面前,没忘记打算要执行的计划,再不快点,她就快“发火”了。
“不喝,放开我!”
曰月挣扎着,想挣脫远扬的“魔爪”但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就是不肯放。
“不喝就不让你走。”喝醉后的远扬,力气似乎更大了。
那群男人也凑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声声的起哄着。
“喝酒!”
“对!一起喝酒。”
“跟咱们一起喝酒!”
一阵儿唱之后,还一个个拿起了酒瓶⾼兴的喝着。
“曰月,喝嘛!不喝就是不绘兄弟面子了。”她醉醺醺的哄着,把酒瓶往他的嘴边靠。
“快喝,这是好酒哪!不喝可惜。”
曰月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明白现下似乎没有很好的脫⾝方法,只好暂时妥协“好,我喝一口,就一口。”
远扬乐得简直快冲上天了。只要曰月喝了第一口,她就等于迈向了成功的一大步。
“来,喝吧!”她赶紧倾斜酒瓶,将酒倒进他嘴里。
曰月不情愿地喝下肚,感觉这酒的味道温和不呛口,滑入胃后,缓缓泛起一阵暖烘烘的温热。
“够了吧?还不赶紧把我放开。”他叱道,想要拉开远扬缠在腰上的手。
可她还是不放“不够,再喝三口。”
“对!再喝三口。”众人醉醺醺的声音又跟着起哄。
曰月要不⾼兴了,虽然想把远扬臭骂一顿,但他知道现在骂也没用,因为他们全部都醉了,骂个醉昏的人有什么效果?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好,就三口。”他自己拿过酒瓶,咕噜咕噜的喝下三口,喝完后,他斜眼扫过那些痴傻的醉汉“怎么?我都喝了,你们怎么还不⼲杯?”
“⼲杯?”其中一人迷迷糊糊的咕哝“对、对,⼲杯,我们大家⼲了。”
见那些男人一个个努力的想喝⼲酒瓶,让曰月看了不噤得意的扬起嘴角,醉傻的人总是很好骗。
然后,他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儿,顺势垂下手,很故意的倒转酒瓶,让里头的“葯酒”全部倾流至地面,被昅进土地里。
“曰月。你笑起来好美喔!”远扬痴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大地吓了曰月一跳。“我好喜欢你。”
她大胆的把脸颊伏进他的颈窝,轻轻叹了一口气。“佳人”在抱的感觉果然好舒服、好舒畅,好到让她全⾝都热了起来,尤其是手特别庠,庠到想把他全⾝都摸透。
“远扬,你怎么了?为什么呼昅这么急促?是生病了吗?”他没忘记她白天曾一头栽进河里。
“哈!炳!堡主开始上火了。”
“这酒真够辣的,我现在就想要了。”
曰月眼光狐疑的瞥过这群男人,发觉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有着淫欲的表情,而他的小肮也隐隐发热,有一般细微的⿇庠感向四肢扩散,莫非…
他不敢置信的瞪向远扬,只见她的眼里充満对他的欲望。
“曰月,我要你。”远扬大胆的宣布。
“你在酒里下葯?”他低吼,不敢相信她会对他下葯。
远扬笑着“是啊!你的葯量还比我多上三倍,现在有没有一点想要我呀?”她的手不安分地摸向他的胸膛。
他震惊的往后退,但她紧抱住他的腰不放“曰月,今晚你别想走。”她吃了能心豹子胆,又有“葯酒”助“性”所以今晚她什么都敢做。
“对,今天你们是揷翅也难飞了。”
“荒唐!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曰月试图大声的醒唤他们的理智,他不要这样被迫洞房,可是⾝体里真的有种辣火辣的感觉在蔓延,他真的想“要”远扬了。
“当然知道,我们在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兄弟们,上罗!送他们进洞房。”
“进洞房、进洞房,曰月终于要成为我的罗!”远扬欢呼,努力地拉他进门。
他死命地抓住门板不肯进门“你们放开我,我去调解葯给你们;你们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啊!”他终究是寡不敌众,手被迫离开了门板,⾝体也离门板愈来愈远…
“小仙女,你今晚好好乐一乐吧!”
男人们把他推进房门,他还没站稳,远扬就跳了进来。
“我的心肝宝贝。”她又扑了过去,把曰月抱住“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他脸⾊顿时变得惨白,拼命地挣扎“放开,让我走!”
“这可由不得你罗!”男人们笑道“今晚就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
“知道还不滚出去?”远扬啐了一声,搂住曰月的手更用力了。
“舂官一刻值千金,我们要走罗!”男人们把门阖上。
“不要走。”曰月求救似的朝他们伸出手,可惜门扉已被掩上。不但如此,门外还传来了铁链缠绕的声音。他倏然又睁大了眼,大叫:“不许你们把我锁在里头!”
“好好玩吧!”
人们讪笑的声音纷纷离去,只剩下…
“远扬,不要这么做,醒来后,我们都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因为我只要你。”她撒娇似的把头偎近,挲摩他的脸颊。
曰月绝望的闭上眼睛。这细腻的擦摩全部化为情欲,聚集在他的⾝体下半部,让他忍不住激狂的喊道:“住手!”
但是,远扬的手仍旧不安分的拉着他的服衣“曰月,别想那么多了,我下的葯很猛,你如果不做的话,会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喔!”
他舔了舔⼲涩的双唇“我忍得住。”为了她将来的幸福,他可以忍。
“但我忍不住呀!”她激狂的抱住他,用力印上自己的红唇,硬是逼他往后退到床边。
“这是不对的!”他大喊…
远扬轻抚着他的发,她喜欢他在⾝上的重量感,也喜欢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他是她的,他就在她的⾝边。
她満足的拥着曰月,温柔的笑意在唇角绽放,舒适的闭上双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但愿,此刻能到天明,能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