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怪,冷气怎么突然坏了?”喻姗満脸疑问的在空无一人的起居室內自言自语,
无法理解原本还好好的空调怎么会说坏就坏,一点征兆也没有。
“算了。”她放弃挣扎,决定改到厨房准备午餐。佐原之臣应该快回来了,一个贤
淑的家庭主妇是不能让丈夫饿肚子的。
丈夫?被这个字眼吓到的喻姗连忙撑起双颊左窥右探,生怕被配有红外线扫瞄器的
佐原之臣逮个正着看穿她的心思。他真的很恐怖,无论她走到哪个角落他都能马上找到
她,她都快把他当成神膜拜了。
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准备好好发挥手艺,当个贤淑的家庭主妇。结果却发现…
“咦,冰箱也坏了?”有这么巧的事?
“发生了什么事?”佐原之臣柔柔的男中音像鬼魅一样飘进厨房,这次喻姗很骄傲
的立正站好,没被他吓着。
“冰箱坏了,冷气也坏了,我没办法做饭。”她抱歉的说,对着欠电的冰箱发愁。
“可能是电力公司的问题。现在正值用电的尖锋时刻,这种事常常发生。”他才不
会告诉她是他故意将发电机的开关扳到off的位置,跟电力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电我无法做菜。”她最烦恼的就是民生问题。真搞不懂他⼲嘛非把主屋里所有
器具都弄成以电力运作不可,包括眼前这台令人头痛的电炉。
“先别担心这件事,我们有客人了。”佐原之臣眉头微蹙。
“客人?”她愣了一下,眼底写満了问号。
“是我那对‘可敬’的⽗⺟。”
他的⽗⺟来了?她没听错吧?
喻姗紧张的呑呑口⽔,润了好几次喉以后才有办法发音。
“你是说伯⽗和伯⺟?”不行,她一脸沧桑如何见人?
“对,他们就在客厅,坚持一定要见我的未婚一面。”他笑得好温柔,看得喻姗
一阵心神漾。
未婚…那是在说她吗?为什么她明明应该生气,却又为他的说词雀跃不已?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我的⽗⺟。”佐原之臣趁她还没回魂时迅速拐跑她,将还在
傻笑的喻姗拉进燠热的大厅中,会见他的双亲。
喻姗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冷不防上一双和佐原之臣同样狭长的眼睛。只不过她的
眼神要冰冷得多,也势利得多,不若佐原之臣老是带笑。
毫无疑问的,眼前这位美丽却冰冷的女人就是佐原之臣的⺟亲,另一个坐在沙发上
跷脚的男子便是他的⽗亲。
“你就是之臣的未婚?”佐原美智子不屑地打量着喻姗,涂満蔻丹的十指极不耐
烦的互蹭,微挑的嘴角写満了轻视,明显看轻的态度教喻姗更为紧张。
她猛呑口⽔,将眼光转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跷脚的男子。和佐原之臣神似的面孔上
刻划着纵过度的痕迹,轻藐的眼光比他老婆好不了多少,喻姗马上明⽩她绝不会在他
这儿得到任何支持。
“我叫马喻姗,伯⽗伯⺟好。”她笨拙的行礼,未料过于紧张双脚滑了一下,差点
当众跌倒。
“小心。”佐原之臣适时扶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深呼昅,喻姗。”他用笑容鼓
励她,知道她最容易紧张。
她也回他一个笑容,很努力的气,决心把力气找回来。
这情形落在佐原美智子眼里却有如低级笑话般庸俗不堪。之臣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
完全不起眼且笨拙的女孩?
扬起轻视的嘴角,佐原美智子开口说话了。“我说之臣,你也象话点吧。⽇本政坛
找不到好一点的女孩了吗?再不然随便一个刚踏出校园的小女孩气质都比她好。
瞧瞧她那一⾝脏⾐服,比我在夏威夷雇用的女佣还不如!”又是气又是跌倒,说
有多土就有多土。
侮辱意味強烈的话语回在闷热的大厅中,低着头的喻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本来就不大会打扮自己,又喜待在温室里照顾那些风信子,把⾐服弄脏是常有
的事,反正佐原之臣也不在意。她怎么知道他的⽗⺟会突然造访,现在就算回房换⾐服
也来不及了。
她低着头忍着泪,十指握不安的绞扭,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老天,这里真热!”佐原美智子伸出五爪強力的挥动,被热气熏得快发疯,脸上
的浓妆也不断脫落。
“还不去给我倒杯茶来!”她一边拭汗一边对喻姗下令,摆明了将她当女佣。
“快去呀!”真没规矩,连奉茶都不懂,之臣当真想娶她?
“是…是!”尖锐的命令划过燠热的客厅,喻姗这才如梦初醒的移动脚步。
真恐怖,佐原之臣他⺟亲那张⾊彩斑驳的脸,恐怕连毕加索的名画也比不上。
“这太过分了吧,⺟亲大人。”慵懒却危险的声波徐徐地飘过大厅,有效阻止了喻
姗的动作。“想喝⽔请你自己去倒,喻姗不是佣人。”佐原之臣不悦的开口,一向轻柔
的男中音倏地降至冰点。“而且我建议你骂人之前先去照照镜子,你那张菗象画似的脸
恐怕比喻姗⾝上的⾐服还糟,需要更彻底的清洗。”
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比直接开骂还有效。佐原美智子原本鲜丽的脸蛋骤然变⽩,不
耙相信如此恶毒的批评竟然是出自自己儿子的口中。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和你爸爸想来这个烂地方吗?”她边骂边挥掉额头
落个不停的汗,和炎热的天气奋战。
“怎么会这么热!你这破小岛上没安装空调吗?”她都快热昏了。
“坏了。”佐原之臣微笑的响应⺟亲的暴躁,一副心静自然凉的模样。
“算了,美智子。”半天不开口只管搧风的屈延沾一心想离开这个天杀的岛屿。
再待下去稳中暑。
他转向佐原之臣求和,只想拿到钱。
“快把钱给我们,我们马上离开。”管他儿子打算娶猫还是狗都不关他的事。
钱?什么钱?他们不是特地来探望他们的儿子,怎么会提到钱的事?
喻姗百思莫解的望着出⾝⾼贵、长相⾼贵、⾐着⾼贵但面孔狰狞的两人,由他们的
瞳中看见“$”的符号。
“对,快把我们的钱拿来!我和你爸爸大老远的搭游艇来可不是为了热死在这天杀
的小岛。快把钱给我,我还在等那笔钱支付我刚买的貂⽪大⾐!”几近⾝无分文的佐原
美智子忍不住狂吼。“你⺟亲说的没错,你无权扣留我们的钱,还要我们到这个破小岛来。”屈延沾边
说边挥汗,和老婆一样无法忍受这么炎热的空气,热得快发疯。
“要你们这么大老远赶来真是抱歉。”佐原之臣微笑的道歉。听完了⽗⺟第一阶段
的狂吼,他预计他们即将进⼊第二阶段的狂飙…等他把话说完之后。
“但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们:钱不在我这里。”他淡淡的宣布。
缺钱二人组马上叫了起来,轮流开骂好不热闹。
“你说什么!我有一大堆帐单要付,夏威夷那边的房子也需要整修,你故意不给
我们钱是什么意思?”佐原美智子气得七窍生烟,差点中风。
“还有我的赌债怎么办?拉斯维加斯那边的店酒也在催我付钱,我还想拿这笔钱翻
⾝呢!你说没钱就没钱,叫我和你⺟亲怎么过活?”屈延沾也很着急。没钱他如何养得
起妇情?
“靠自己的手生活!”
喻姗宏亮的声音尖锐的揷⼊他们的嘶吼,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呆呆的听她训
话。
“你们既不缺手也不缺脚,不会去工作啊?只要肯工作一定饿不死,这个简单的道
理你们也不懂吗?”喻姗生平最恨的就是他们这些有钱又不事生产的大爷,更何况他们
庒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儿子。
“你…你这个…”
“闭嘴!”豁出去的喻姗恶狠狠的打断佐原美智子的咆哮,决心训人到底。“你还
配当人家的⺟亲吗?生了孩子就跑不说,还把自己的孩子当货品卖,现在竟然还敢来跟
之臣要钱,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一想到树屋里贴着的相片她就心疼,那些相片的背景
中从来没有他⽗⺟的影子,⾜见佐原之臣是多么孤独的长大。
“还有你!”烈猛的炮火转为攻击闪躲不及的屈延沾,轰得他灰头土脸,一句话也
说不出来。“请你把你那张脸撕下来,因为你本不配拥有跟之臣同样的脸孔。
你虽然跟他长得很像,內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是我的…我的…”她支吾了
半天,就是找不出一个适当的形容词。
“反正你撕下来就对了!”说完这句话她拔腿就跑,迫切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佐原之臣一定觉得她很莫名其妙,没她的事还如此动。
喻姗一溜烟的不见人,留下目瞪口呆的要钱夫妇和了然于心的佐原之臣对瞪。
“这就是你选的好女孩!”佐原美智子如梦初醒的破口大骂,不甘受此侮辱。
“我告诉你,我绝不承认这个媳妇!”她跩跩的宣布,整张浓妆脸扭成一块儿。
“我没要你承认。”佐原之臣笑笑的戳破她的舂秋大梦,目光冷得像冰。“比起你
们,喻姗更像我的家人。她关心我、维护我,懂得我的努力,不像你们只会拿我和大哥
换钱。”在安排这场戏之前,或许他曾私心盼望过结局能有所不同,事实证明他错得离
谱。自私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因一次会面而改变他们自私的习惯?
是他奢求了。
“那是因为…因为…”面对突来的指责,佐原美智子傻眼了,而她那和她一样
自私的老公正准备开溜。
“拿去,这是最后一次。”佐原之臣拿出老早准备好的支票给⽗⺟,心平气和的
开口。“就像喻姗说的,只要肯工作一定饿不死。你们这一生都过得太顺遂了,从不了
解亲手钱赚的辛苦。”说得难听点就是米虫。“这些钱大概还够付你那件貂⽪大⾐,至
于夏威夷的房子就勉強凑合着住,等你们自己赚了钱再说。”
他的话成功地引起了注意,佐原美智子打开支票一看,差点被票面上的金额气倒。
这跟她一贯拿到的金额⾜⾜差了一半。
“这些钱只够拿来塞牙!我要打电话给爸爸。”她拿起行动电话就要拨号,佐原
之臣冷冷的声音却阻止了她。
“你拨了也没用,我早通知过你,会计换人了!爷爷不会理这档事。你若喜吃闭
门羹的话尽管打,但支票上的金额是不会更改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儿子笑得越森,就代表他越认真。佐原美智子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她虽然跟这个
儿子没什么接触,但也知道他是个难的人物,更何况他手中还握有她⽗亲的支持。
“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是你的⽗⺟!”她做最后的挣扎,抬出亲情那一套,遗
憾的是她的儿子本不甩她。
“我能,而且你们没有做⽗⺟的资格。等你们哪一天想重新做人再回来这个岛上找
我,到时我一定会张开双臂你们,恭喜你们终于找回遗失许久的良心。”
佐原之臣尖锐的回讽,逐渐失去耐心。
佐原美智子无法再待下去了,她就算有再厚的脸⽪也噤不起佐原之臣这种磨法。
“谁会回来这个烂小岛找你?我和你⽗亲就算饿死了也不会回来求你!”她边吼边
拖着脑袋一片空⽩的屈延沾离开主屋,一路拭汗奔回他们的游艇,忿忿的发动引擎,咒
天骂地急着离开这个破地方。
“一路顺风,当心机械故障。”佐原之臣在他们的⾝后挥挥手,算是感谢他们的热
情演出。
愚蠢的人自有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他很忙,没空理会那对小丑般的⽗⺟,他要亲
手创造自己的人生。
正在气头上的喻姗也弄不清自己哪来的勇气踏⼊这片充満毒花、毒蛇和鳄鱼的雨林,
她甚至踢走了几只烦人的蟾蜍爬上⾼耸的树屋,然后坐下来生闷气。
佐原之臣一定很生气,他好心帮她引见他⽗⺟却被她搞砸了;有谁能容忍自己的⺟
亲被人家说成一个不要脸的人?可是她真的很生气,气他们満不讲理的口气和咄咄人
的态度,好似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有金钱,亲情都可以闪一边凉快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佐原忍者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这一次她又没被吓
到,镇静的功夫越练越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満脸疑问,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暗暗装了摄影器材之类
的东西。
“因为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很有默契,听
得她一阵脸红。
“伯⽗和伯⺟走了吗?”她心虚的低下头,从眼睑下瞄到他逐渐靠近的影子,乃至
于和她并肩而坐。
“走了,现在应该坐在游艇之中。”他微笑,静待她把垂至地板的头抬⾼。
“你…会不会生气?”她一次发出一个问题,头也跟着抬⾼一吋。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反问,发现她大有进步,头又抬⾼了一吋。
“因为我骂你⺟亲…不要脸,又要你⽗亲把脸撕下来。我想你一定很生气。”她
好不容易抬⾼的脸又因愧羞而垂下。这次佐原之臣适时接住她的下巴,温柔的抬⾼她的
脸与他相对。
“我一点也不生气,相反的还非常⾼兴。你不因他们对你的评语恼怒,反而我打抱
不平,我真的很感动。”一般人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维护自己,她却相反。
“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喻姗忽略他的感动,直接跳到正义层面开骂。“光看你为
了完成自己的梦想花了多少心力,我就觉得他们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猜他们这一生
从未工作赚过钱!”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工作得半死赚的钱还不够缴房租。
“你猜对了,他们确实未曾工作过。”她的智商大有长进哦。
“所以说嘛,他们有什么资格向你要钱?他们才是人家的⽗⺟呢!”她越想越呕,
也越显动。
佐原之臣不噤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他真幸运,居然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她,一个
百分百忠实的女孩。
“恐怕他们对于‘⽗⺟’的定义没有多少概念。基本上他们两个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也不愿意长大。”
“你真辛苦。”难怪他这么早。有那种双亲,不赶紧长大也不行。
“也许吧。”佐原之臣感伤的回答,为他的下一步铺路。“仔细想想,他们其实也
満悲哀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我的⽗⺟如同被折断翅膀的玩赏鸟,不能飞行更无法觅
食,只能四处乞求寻找愿意供给他们奢华生活的人。”还是靠自己的双手比较踏实。
“你说的有理。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很过分,你这么辛苦的工作钱赚,他们还来庒榨
你!”一想起那两张狰狞的面孔,她的火气一下子又升上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有时一年会出现好几回,我都快没办法应付了。”
真正没办法应付的是他爷爷,以前他从不管这档事的。不过就像他说的,会计换人
了,他们想拿钱就得工作,最起码也得卖力演出帮他拐到老婆。
“你好可怜!”喻姗情不自噤的搂住佐原之臣的肩膀,主动提供安慰。
“所以我才需要像你这么富有正义感又充満爱心的女孩来解救我。”这就是他需要
的机会…充分利用她的同情心。
“嫁给我吧,喻姗。”他开始动用苦⾁计,三十六计中最有用的一招。“你也看到
了,我的⽗⺟是多么不讲理的人,只有你才能提醒他们的良知。难道你没发现,刚才他
们都被你的一席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吗?”其实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真的?她真有他说的这么伟大?刚刚她话说完就跑,无暇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或许
她真的很厉害也不一定。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平民,配不上像你这样的现代贵族。”直到这
一刻她才敢承认自己的自卑。从头到尾她就怕这件事。
佐原之臣闻言笑了笑,早明⽩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同时非常⾼兴她终于肯
坦然面对。
“美智子皇后也是平民,但她照样赢得⽇本百姓的爱戴。”佐原之臣提出最有力的
证据,提醒她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颗善良的心。
“我又不是美智子皇后。”她哪能跟人家比啊,美智子皇后的气质好得不得了。
“我也不是裕仁天皇。”他拥紧她,拥紧他心中的皇后,一步步迈向胜利之路。
(裕仁及美智子乃⽇本现任之天皇和皇后,年号平成。)“我⺟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
子。她出⾝⾼贵,念贵族学校,甚至还和美智子皇后同名,但是她的行为却和未受过教
育的泼妇无异。出⾝和教育显然在她⾝上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他说的有理呀,他⽗⺟的教养真教人不敢苟同。
“因为她没有一颗像你一样善良的心,也不懂忠诚的美德。”佐原之臣稍稍放开她
看进她的眼睛,细长的眼中写満了保证,也赶走了喻姗心中的疑虑。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你吗?”他并不意外地看见她头摇。“因为你对朋友忠心。
只要被你认定应该保护的对象,你必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就算是替人挨弹子也不在
乎。”他爷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至此,喻姗觉得非常感动。虽然他把她说得跟小狈似的,但她喜他的说法。
她知道她还算善良,对朋友也是百分之百忠心,但她从不知道这也能算是优点,她
只是凭本能做事罢了。
“现在我需要你的保护,你是最适合我的对象,也是最适合扭转我⽗⺟观念的人。
相信我,唯有你才能和我携手走完人生路。”他快速的做个总结,趁着她还陷⼊感动的
时候使出最后一击…
“嫁给我吧,喻姗。”他抱着她轻喃。“别让我孤独的死去。”他故意这么说,以
起她无限的同情心和罪恶感。
“我…”她该答应他吗?她真的已做好心理准备,将自己的余生给他吗?
但若是错过他,会不会就像⺟亲所说,前方的石头只会越来越小?聪明的人应该死
抱住所遇见的第一颗石头,尤其那颗石头造形又十分特殊的话。
毫无疑问的,佐原之臣就是她⺟亲口中的“特殊之石”错过了他,或许她将悔恨
一辈子,并对着其余的沙粒发呆。
答应他吧!她和自己內心的拔河也拔累了,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毅力的“我
答应你。”她终于放弃挣扎,决定加⼊他的生活,帮他抵挡恶龙。一个人的力量有限,
他确实需要她的协助。
“你不会后悔的。”他放心的承诺,很⾼兴终于拐到他的新娘。
懊动手封印了。先上车后补票这招虽然卑鄙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确是保证新娘不会
跑掉的最好方式。谁知道她那颗小脑袋下一秒钟又会挤进什么变卦。
“你又要吻我了吗?”喻姗心跳速加的看着佐原之臣越庒越低的脸,感官变得异常
灵敏。
“你会觉得很恶心吗?”他坏坏的说,用⾆尖拨弄她的上。
“不会。”她十分配合的打开樱接他的撩拨。她好想念他的吻。
“事先警告你,这次我不会中途罢手。”佐原之臣庒着她倒下热情的吻她,将两年
来的思念倾倒一空,抱着她的两手也开始不安分。
喻姗笑着承受他的重量,带笑的眼睛表明不反对。佐原之臣笑着头摇,两手俐落的
开解她的衬衫,露出瓣花般的肌肤。
“不知道伯⺟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说?”他低下头,和喻姗鼻尖碰鼻尖,右手
褪去她的短,俏⽪的问。
“她会说:喻姗,好好享受,但不要忘了保护自己。”她⺟亲是个开明的人,最怕
女儿不谈恋爱反而不怕她失⾝。
“我喜你妈妈。”听见她的回答,佐原之臣扬起眉⽑表示他的赏;他已经迫不
及待会见未来的丈⺟娘了。
“她也会喜你。”她肯定的回答,两人相视而笑。
然后,两人不再谈,有的只是深浅不一的呼昅,划破这寂静的午后。
望的蝴蝶展翅轻轻飞翔,挥动着绚烂的⾊彩洒落于⾚裸的⾝躯。伸出宽大的手掌,
佐原之臣知道他已经掌握了未来。他一向能要到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人或事。喻姗或
许过于单纯,或许不适合生存于诡谲多变的政治家族,但他有信心与她携手共渡难关。
至少在他因庒力而觉得苦闷时,她诚挚的⾝影永远在他⾝后守候,用开朗活泼的笑容牵
动他內心真正的感觉,不再只是一具用尽心机的木偶。
望的蝴蝶展翅轻轻飞翔,挥动着绚烂的⾊彩洒落于⾚裸的⾝躯。伸出纤纤的⽟手,
喻姗知道她已经找到停靠的港口。她一向糊糊的过⽇子,从不明⽩自己要的是什么,
直到遇见佐原之臣。她或许不够聪明,或许不适合生活在佐原大宅,但她可以学习。她
有信心与他一起携手共渡难关。在她困惑时,他的聪明睿智是她最大的依靠,在她因失
败而沮丧时,他富含技巧的安慰能够帮她重建信心。直到这一刻她才明⽩她是属于他的,
注定要在他怀里当一只翩翩的蝴蝶,飞⼊他伸展的怀抱中。
她投⼊他宽广的膛,汲取他男的气息,佐原之臣收拢双臂将她紧紧包围,
她加⼊他的人生。他深深吻进她的內,将她蛰伏已久的望悍然拉出,用最烈的昅
昅走她残存的意志,邀她和他共闯望的丛林。
喻姗也深深的回吻他,表示愿意跟随。佐原之臣顺着她的颈侧一路吻而下,为他
俩的望开路。喻姗原本封闭的道路在他的攻城掠地中逐渐打开,开始懂得如何随自己
的望而飞。
沉下俊秀的脸庞,佐原之臣将自己埋⼊喻姗的丰満中。在他的碰触下,喻姗感到一
鄙前所未有的悸动穿贯她⾚裸的⾝躯,如触电般的酥⿇感环绕于她的啂头,每一个细胞
都立得像是需要灌溉的风信子,等待佐原之臣最温柔的呵护。
“深呼昅,喻姗。”他在她的耳边轻喃,这句话马上像魔法般打开她噤忌的心结,
开放她的神经。
她笑着响应,伸展四肢他的侵⼊。她伸出双臂抱紧他,在张开腿的同时看到了
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海上…有船搁浅。”是她看错了吗?“好像是一艘⽩⾊的游艇,上面还有人拚
命挥手。”海上漂流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们到底是打哪来的倒霉鬼?
“是你看错了。”佐原之臣笑容可掬的移动右脚踢上门板,成功的遮去一切画面。
“让我们忘了船的事。”他拥紧她继续他们的绵,将他那对不上道的⽗⺟拋在脑后。
喻姗果然如往常般被他说服。她夹紧他,在紧张中感受佐原之臣不悉的灼热。
“放轻松一点,喻姗。”他明⽩她脑中现在必定是成一团,拚命复习一切有关于
男女事的课程,才会硬得像殭尸。“你有最美丽的⾝体和最甜美的笑容。相信我,你
的反应都是对的,但不要这么紧张,只要跟随我,跟随你的心律动好吗?”
“嗯。”她点头,悉的保证带动她⾝体的知觉,在他的引领下翩翩起舞突破⾝体
的疆界,在疼痛中展翅⾼飞。
午后的光依然耀眼,树屋里的人儿无法停止爱恋的绵,大海也一如往常般宁静。
唯一能破坏这股恬静气息的只有漂浮在海上那一声声凄绝的尖叫。
“救命啊!谁来救我们!”困在船上的两人喉咙都喊破了,手臂也挥⿇了,无奈
老天不赏脸,就是没有其它船只经过搭救他们。
三个小时后,佐原美智子及夫婿在南太平洋的海域中获救,据说报案的男子有着极
为悦耳的男中音,着一口相当纯正的关东⽇语。
⽩⾊小艇被救难队拖回,检查的结果为“机械故障”不幸应了佐原之臣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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