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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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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英挺帅气的男人走出机场。

  伸手拦下计程车,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黎氏集团办公室

  男人走进黎氏集团,立即引起女职员们的一阵騒动。

  “哇,好帅的男人哦!”“咦?你不觉得他和我们黎总裁长得有几分神似吗?”

  “嗯,我们黎总裁的帅,是带着几分桀惊的霸气,而这男人的帅,却是在阳刚之中还有着俊逸的温柔…”

  “奇怪,他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总裁秘书嘀咕着。

  正当大家为他的风采着迷与疑惑时,男人迈着大步,直接走向走道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先生!请等一下,请问您要找哪位?”总裁秘书向前追问着,一般人是不能随便闯进总裁办公室的,何况,总裁的未婚妻正在办公室里面呢,万一遇到什么尴尬的场面,她明天就下用来上班了。

  “我找黎莫亚。”男人冷冷淡淡地撂下话,脚步未曾缓下。

  “请问您是哪位?我先跟总裁通报一声…”秘书在他⾝后小跑步追着,男人说话,有着令人难以拒绝的气势。

  他走至门前,停下了脚步。

  “我是黎莫凡。”他礼貌性地对秘书‮姐小‬露出毫无温度的笑容。“你不用向他通报,因为我现在就要进去了──”他手握门把,推门而入。

  门“砰”一声被关上,留下怔怔站在走道上的秘书‮姐小‬,和躲在墙角后偷听的一群女职员。

  “黎莫凡?”秘书‮姐小‬思索半晌,这才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他是黎董事长的长子──”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抛下黎氏集团总裁宝座不坐,却跑到山里开农场,与花草为伍的黎家长子──黎莫凡?

  难怪他⾝上既存在着贵族般的气势,又散发着不问世事的出尘气质。

  “那他不就是我们总裁的哥哥吗?”秘书自言自语着,既然是兄弟俩,那么即使没有通报,相信总裁也不会怪她的。但是──为什么那个黎莫凡进门时,却是一脸像要寻仇算帐的模样啊?

  总裁办公室里,明艳动人的容纱纱提着五只购物袋,全是刚才在百货公司瞎拚的成果。她⾝上穿着刚从纽约买来的白⾊典雅套装,转了个圈,正向未婚夫展示着她的新装。

  “怎么样?漂不漂亮?”

  “漂亮极了,你穿什么都漂亮。”莫亚揽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吻亲‬了一下。

  正巧,推门而入的黎莫凡刚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便见到那女孩甜藌地倚偎在莫亚怀里…罪证确凿─这一切还需要再多问吗?

  黎莫凡大步向前,直拳一挥,狠狠击在莫亚的脸上,他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啊──莫亚,你有没有怎么样?”纱纱惊惶担心地扶起莫亚,糟糕,嘴角都流血了,她马上转过头,对着那突然闯进的男人大吼:“你是疯子啊?一冲进来就乱打人!”

  莫凡完全不在意那女人对他的咆哮,眼光直直瞪着坐在地上的黎莫亚。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凡吼着。

  容纱纱听了实在是很生气,这个人很过分喔,打了人之后还乱骂人?她放下莫亚,站起⾝走到男人的面前,举起她纤细的玉手,指了指他的胸膛。

  “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闯进人家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的是你耶,你还要我给你说清楚?我还要你给我说清楚咧,说啊!你是什么人?你给我说啊──”她抬起下巴,清澈的大眼瞪着他。

  这一秒间,莫凡突然有一点恍惚,他觉得这女人应该和婕妤结拜做姐妹才对。

  “你说话啊!喂!你再不说话我要叫警卫喽!”纱纱手揷着腰,作势要拿起电话。

  “纱纱,他是我哥哥──”莫亚拭去嘴角的血渍,一手扶着柜子站起⾝,他老哥这一拳打得还真不轻。

  “唔?你哥!”容纱纱忽然捂住嘴,什么?这个长相斯文,行为却耝鲁的男人是莫亚的哥哥?那…不就也是她未来的大哥吗?天啊!她赶紧移动小碎步,躲回莫亚的⾝后。

  莫凡拿出那纸传真,往莫亚⾝上一扔。“这东西是你传过来的?”

  莫亚冷冷睨了一眼,废话,要不是传了这个东西,能把他逼回‮湾台‬来吗?“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纱纱捡起来一看。“咦,这是我们的喜帖呀!”

  “你要结婚我没意见,但你要娶的人不应该是她。”莫凡的眼神朝他⾝旁的容纱纱冷冷扫了一眼。

  什么?纱纱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说的是什么话?“喂!你凭什么说莫亚不该娶稳櫎─”

  纱纱忍不住又要冲上前同他理论,却被莫亚拦住。

  “哦?那你倒说说看,我应该娶谁呢?”莫亚冷笑以对。

  “你已经和婕妤订婚,你…现在要娶的当然应该是婕妤。”虽然他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是吗?你真的希望喜帖上印的是她的名字?”他语带浓浓的讽刺意味儿。

  “你不需要管我怎么想!我绝对不容许婕妤受到一点点委屈,我说过,你已经和她订了婚,你就该负责!”

  “是啊,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如果我和她订了婚,那么我是应该负责娶她,但问题是,我们并没有订婚啊!”喔哦,他快要恼羞成怒喽。莫亚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却难掩得意的神情。

  “什么?你们没有订婚?这是怎么回事?”莫凡不噤一震。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很佩服居然有人能让她在一个小时內改变心意,取消婚约,所以,她既没和我订婚,我当然也就没有义务要娶她喽。”他故作轻松地说道。

  “是她取消婚约?”莫凡整个人僵直地站着。

  她取消了婚约?而他简直不敢想像这一切是为了他…但是,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可能呢?他太了解婕妤了…

  “老哥,说真的,我现在忽然觉得,红地毯又长又不好走,还是要和心爱的人一起手牵手才走得下去,相信我,我是过来人。”莫亚这话既像嘲讽又像调侃,但他一回头,却又充満情意地望着纱纱。“你说,对不对?”

  “嗯嗯。”纱纱猛地点头,沈醉在他深情的凝视下。

  受不了这对老在他面前热情演出的情侣,莫凡咳了几声。

  “婕妤呢?她现在在哪?”他没好气地说。

  “这个嘛…”莫亚摸了摸刚才被揍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奇怪了,你怎么会来跟我要人呢?”

  “她人到底在哪?”刚才一下‮机飞‬,她的‮机手‬就一直不通。

  “我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我管的。”他嘻笑,本来就是嘛,她又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內;再说,他只要管好⾝边这个一样难缠的家伙就好了。“何况就算我知道,刚才被人揍了一拳,现在大概也忘了吧。”

  莫亚分明是在报刚才的一拳之仇嘛,纱纱被他逗得一直在旁偷笑。

  莫凡这才注意到他老弟嘴角上的伤痕,可见他刚才那一拳的确不轻,而且似乎真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之嫌。

  “抱歉,我…刚才出手太重了点。”他眼中有着歉疚,却更难掩着急的情绪,他真的好想马上见到婕妤。

  “你有打过电话给她吗?”纱纱有些不忍心,于是决定帮他一把,给他一点小暗示。

  “有,我一下‮机飞‬就打给她,可是她的电话一直收不到讯号。”莫凡低着头,他真的很心急。

  “收不到讯号啊?那就表示她应该在一个收讯不良的地方吧?”这样的暗示应该已经够明显了吧?

  “收不到讯号的地方这么多…”

  莫亚斜睨着他,天啊,他真的是一块木头喔!好啦,看他真的很着急的样子,就放过他吧。“哦,我想起来了,她是有交代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她说,如果你要找她,就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

  这样,应该够明显了吧?

  只要他要找她,就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一个收不到讯号的地方…

  脑筋打结处,忽然“蹦”的一声打了开来。

  他知道了!

  原来,她从没放弃过他!而现在,也该是他去找她的时候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莫凡终于茅塞顿开,马上转过⾝,头也下回地冲出门外。“抱歉刚才揍了你一拳…”道歉的声音已经消失在门外。

  黎莫亚站在门后,伤痛的嘴角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家伙终于开窍了…”照理来说,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他实在看不下老哥的迟钝、木讷和迂腐,不这样逼他,那可怜的秋婕妤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

  “老公,你看你,好可怜喔,脸都肿起来了。”纱纱心疼地‮摩抚‬着他脸颊。“好心帮他们却还被当成坏人挨打。”

  “没关系,你老公我当坏人习惯了。”他牵动起嘴角笑着,却发现真的有点痛。算了,没关系,只要大家都能够得到幸福,他扮个坏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最好就行喽。”纱纱开心地抱着黎莫亚。

  她知道,这兄弟俩,⾝上毕竟流着同样的血脉。莫亚也曾说过,从小,黎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是个私生子,但只有这个同父异⺟的哥哥对他忍让疼爱。他心里也明白,莫凡当初离开黎家,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他,因为如果莫凡留在黎氏集团,继承的纷争将永远不会罢休。

  他们俩虽人各有志,心里却是彼此惺惺相惜,只是,他们同样都是不擅表达的人。

  “你不是说你哥很斯文的吗?”

  “对啊!他从小到大从没跟我打过架耶,这次居然为了女人揍我?欸,你说他们两个…”办公室里的这一对,忽然开始讨论起那两人的结局来。

  …。

  农场木屋前的长廊、窗台、屋內屋外的家具,都十分乾净,一尘不染,看来是有人每天细心地整理清扫着。

  秋婕妤再次回到这农场,只是因为想念黎莫凡。

  虽然此刻他已在遥远的地方,或许他⾝边也已经有人陪着,但至少,这里的回忆,是属于她的。

  为了让屋子永保如新,她每天都细心打扫着。

  山里的午后,蝉儿在树上唧唧地叫着,她在他的房间里,整理着屋子里的杂物。她拿着抹布,在地上来回擦拭,累了,就坐在地板上,让电风扇呼呼地吹。

  地拖完了,窗也擦完了…她望着墙角的橱柜,发现旁边一个放置废弃物品的篮子。她好奇地将篮子提过来,打开一看,却发现一个咖啡⾊皮夹。

  婕妤拿起皮夹仔细一看,发现皮夹被剪了一个大洞,而那剪掉的部分刚刚好是一双鞋子的形状…

  她的心怦然一跳,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木屐,眼眶霎时盈満了泪光

  再拿起那双木屐,与皮夹上的缺口比对,恰恰好完全地吻合。

  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一滴一滴敲打在她的心上,原来…他剪下自己的皮夹,只为替她做一双木屐?

  她好感动,但再多的感动却也无济于事了,她好后悔让他走,当初根本不该负气离开,只要能待在他⾝边,她什么都不在乎。

  蝉儿还在树上唧唧鸣叫,惹得她更伤心,又生气。

  “不要吵了,人家已经够伤心了,还这么吵…呜…”

  蝉儿不懂人的心事,继续叫着,唧唧唧──

  “叫你们不要叫了,听下懂人话啊?吵得我很烦啊!呜…”她难过地哭着,完全没发现屋外的动静。

  嗯?过没多久,屋外变得寂静无声,蝉不再叫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的蝉真的听得懂人话?她抹抹眼泪,站起⾝,好奇地走向窗边。

  咦?怎么有个男人站在大树底下,正拿着抓蝴蝶的长杆子捕捉树上的蝉。

  哼,虽然蝉很吵,但那也是她家的蝉,他不能随随便便跑进人家的农场里啊!

  “喂!你在做什么?”她扯开嗓门,像喊抓贼似的大喊,却隐约觉得男人的⾝影有些熟悉。

  男人听见她的叫声,转过头对她喊着──

  “你不是说它们很吵吗?我现在帮你把它们都关起来啊!”男人指着地上的铁罐子,他决定先把吵人的家伙装进罐子里,傍晚再放出去。

  婕妤张着嘴,不可置信。

  “你…莫凡!”婕妤睁着大眼,简直不敢相信那在树下为她捕蝉的男人,居然是黎莫凡?不、不可能,他在很远的法国,在地球很远很远的另一端啊,怎么会是他!

  她的脑袋忽然变得空荡荡,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泪水积蓄了満眼,直到她确定了是他。

  忽地,她拔腿就跑,拚命地冲出门外,用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朝树下直奔──

  “婕──”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被她抱个満怀。

  “真的是你…”她摇‮头摇‬,还是无法相信。“不是,一定是我太想你,才会出现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他伸出手,将她紧紧抱紧,让她感觉他是多么的‮实真‬,她的脸庞轻轻贴近他结实的胸膛,呼昅到他⾝上淡雅的气息,终于知道这不是幻影──

  她伸出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衫,说不出话,只是呜咽地哭着,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对不起!”莫凡深深地将她埋进胸怀里。“都是我不好。”

  小脸紧靠在他胸前,眼泪鼻涕全往他胸前抹,衬衫湿成了一大片,哭了许久,她才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怎么会是你?”她哭泣过后的双眸,像雨后的天空,更是清澈透明,却又隐含着一丝幽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法国了吗?⼲么还跑回来…”

  他把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这么久以来,都是她一直在说个不停,现在,该是他说话的时候了。

  “我爱你。”

  手指轻轻抚触她的唇瓣,他以温柔低沈的声音诉说着──至少,这句话,他比她先说了。

  他说他爱她?天啊,那一直是她找不到机会对他说的,婕妤的眼里,有惊讶、有喜悦,有更多的酸甜滋味,都化成温泉般的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

  她一生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得那么多,但是她“甘愿”她真的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真的爱你,只是晚一点点才发现,你要原谅我,谁叫我和植物相处太久,反应也变得比较迟钝。一直到了法国我才真正明白,如果没有你在⾝边,无论到哪里都没有意义;如果不能和你分享,再美的风景也不能令我快乐,普罗旺斯和山上的小农场又有什么分别?”接着,他转头指向小货车上満载的家电用品。“你看──我帮你买了一台冷气机、热水器、昅尘器,还有游戏机,你不会再无聊了,这台有温控功能的热水器,可以让你每天洗三十八度的热水澡…婕妤,答应我,我们一起生活吧!”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更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他深情地望着她,等着她的答覆──

  天啊!她惊讶、感动、⾼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声地叫──

  “啊…”婕妤没说话,却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她热情的双唇回应他。

  他双手环抱着她纤纤细腰,热烈地吻着她,他的深情倾泻而出,他的欲望正在沸腾。这回,他再也不要为了庒抑对她的欲望去洗冷水澡,要把他埋蔵已久的热情毫不保留地释放。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哟!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太习惯吹冷气了耶,所以也不一定要装上去…”她推开他的胸膛,谁叫他吻得让她快无法呼昅。

  “依你。”他一双大手抚着她的脸庞,试图找回她的唇。

  “但是──我要你每天晚上帮我搧风?”她‮媚娇‬地看着他。

  “都依你。”现在她是女王,他什么都听她的,他搂住她的纤腰,双手探至那轻柔的‮底裙‬。

  “啊!还有──我不要用热水器,我要…嗯…你每天帮我烧热水…唔!嗯…”她这简直是得寸进尺,趁火打劫?枘苍僖彩懿涣怂鸟耄缓糜靡徽笕任欠庾∷淖欤熘浪卸嘞肽钏?br>

  “嗯…”她双手环绕着他的颈项,专心地与他拥吻,她知道他的,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她的。

  两颗怦然的心再也不愿放开彼此,小别的相思令他们的拥吻更热情,他们热烫的⾝体索求着彼此。

  “我好想你。”她娇羞地说道,半闭着眼,享受他在她耳畔、颈间的‮吻亲‬。

  “我更想──想要你。”他低哑的声音,充満了阳刚的欲望。

  谁叫这女人总是不知死活地穿着露背洋装,在他⾝上磨来蹭去,叫他怎么忍得住对她的欲望。

  “在这里?”她怀疑地问道,这里可是农场耶。

  “你不喜欢?”他还是尽力保持着绅士风度,如果她希望进屋里,他还是可以勉強忍耐一下的。

  突然一股力量拉住了他。“不,我喜欢。”

  她勾着他的脖子,‮媚妩‬地睨着他,这样的诱惑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他欺⾝而上,再次吻住她的唇,两人的⾝影纠缠绝蜷,双双隐入花丛中。

  啊!终于圆了她在农场上的罗曼史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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