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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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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情‮杀自‬?”

  要不是鲁楫举起右手发誓绝没说谎,打死宗⽟斧都不敢相信,在情场上一向有⽟面美公子之称的文少波,居然会为情‮杀自‬?

  “是真的,这件事,我们都不敢告诉你。”

  鲁楫低下头偷瞄着他,生怕把真相摊在光下时,就是找骂挨的时候。

  “我们?”宗⽟斧开始有点冒火。

  什么时候哥儿们的事,把他一人排除在外。

  他双臂抱,下巴抬⾼,冷眼望着鲁楫,像在拷问犯人似的表情微怒,这让鲁楫不寒而栗的自行招供。

  “她是光光介绍的,名叫蓝知月,今年二十四岁,⾝⾼一百六十七公分,体重四十六公斤…”

  “我不是问这个。”宗⽟斧的声音极冷,想必文少波‮杀自‬的事,惹恼了他。

  鲁楫不敢像平常一样的开玩笑,所以接着说下去“她以‮妇情‬为职业,除了你之外,咱们七美公子她都跟过,为期三个月,每月二十万,喜的话可以再续期,其他人跟我一样,都非常喜她,包期约満后,也都很理的与她分手,只不过,少波好像动了真情,突然提出要跟她结婚的事…”

  “胡闹!一个小小‮妇情‬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宗⽟斧不以为然的怒视着鲁楫。

  以他们的⾝价与年轻潇洒的俊模样,别说是‮妇情‬,女生来倒贴都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消息了。

  但,鲁楫却不这么认为。

  蓝知月像个知书达礼的温柔女神,让人不敢‮犯侵‬,而且,她绝对跟一般‮妇情‬不同,虽然她的要价不赀,但,鲁楫依然无怨无悔,只因为他恋她。

  “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悄悄的为她辩解。

  “哼,反正都是人家的‮妇情‬,还会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想骗男人的钱,惑男人而已。”宗⽟斧嗤之以鼻。

  “她没那么下。”

  鲁楫耝声耝气的顶嘴,让宗⽟斧对这女人产生好奇“听你这么说,你也爱上她了?”

  “如果我在东南亚投资的生意没亏那么多钱,我会继续‮养包‬她,只可惜我没法再‮心花‬思在她⾝上。”

  这种事,没什么好炫耀的。

  “什么意思?”

  鲁楫实在没脸说下去,可是宗⽟斧追究底的个,让他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我要是说出来,你就别再损我,我已经够窝囊,别再挖苦我了。”

  听起来,蓝知月这名女子好像神秘的。

  “说吧,我不会再责骂你。”

  冷静的捉了张椅子坐下,宗王斧忽然觉得自己对做生意以外的事,第一次有了浓浓的兴致,虽然他不晓得七美公子的其他兄弟们为何曾恋那名以‮妇情‬为职业的女人,但,一旦知道有人伤了他的兄弟,他绝不轻饶,就算是女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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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很简单呀,我‮业失‬了。”

  在南京东路上的“郡”服装店里,靠橱窗的咖啡座上,老板娘光光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吐到蓝知月的⾝上。

  然而,她却一脸怡然,像是算准光光会⼲这种事似的不以为意,还悠闲的拿出⽪包里的纸巾,轻轻的拭擦她噴到桌面上的咖啡,然后,叹了一口气。

  正如鲁楫所形容的,蓝知月是个标致的大美人,⾝材凹凸有致不说,细嫰的肌肤及蒙的表情,让男人无法不深陷她的桃花劫中。

  只可惜她这个职业‮妇情‬,稍嫌冷⾎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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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她总是笑容可掬,亲切的溶了男人的心,但在心底深处,她对于七美公子中的任何一人,全然没不过任何感情,一旦关系结束了,她就马上保持冷漠的离开,甚至是见了面也能当做不认识。

  所以光光老骂她是个冷⾎‮妇情‬。

  她这份职业,已经维持了四年,从大学时期为了筹措一笔庞大的费用开始,她就成了七美公子之一段丞叶的首任‮妇情‬,但,一直到文少波为止,被摸、搂、亲的次数,十手指头算得出来,因为只要是男雇主想近⾝于她,总会被她巧妙的化解,更别说是上办事。

  不过,这全都得感谢七美公子的好修养,他们欣赏她,所以愿意包容她。

  一般‮妇情‬总是男人‮夜午‬的尤物,⽩天独守空闺的怨妇,际应酬的‮物玩‬,玩腻过后的弃物,但,蓝知月却是以上皆非。

  她不爱应酬,⽩天也不在家,大部份时间都出门逛街、做SPA美容,‮夜午‬还得睡个美容觉,所以不必陪雇主玩3P或SM;她需要服务的,不过是捉摸雇主的心,当他们的策略家,贴心的宴会女伴,温柔的疲倦‮摩按‬机,掌控胃口的美味厨师,少爷们便笑得合不拢嘴了。

  至于‮妇情‬该遵守的教条,她可是一条也没派上用场,能月收⼊二十万,尽情享用刷卡买⾐服之乐!

  令人更惊讶的是,她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在室女。

  她有什么手段或是怎么让那些大少爷们都甘心视她为宝物般的噤,光光一点也不知情,但她的财富,应该已经到达让一般二十四岁的女孩听到都会昨⾆的地步。

  但,蓝知月似乎未能満⾜。

  扁光认为她还在追求上亿的⾝价,追求将来无忧的生活品质,追求不虞匮乏的物,追求更好的男人…但实际上,蓝知月没有太多钱,她的钱早用光了,而且,她本不想追求任何男人。

  文少波就是想要打破她不需要男人的原则,所以被她拒绝婚事,甚至是续期‮养包‬;或许是恼羞成怒,无法接受被拒的刺,所以他选择了服葯‮杀自‬。

  而因为文少波的‮杀自‬事件,蓝知月暂时处于‮业失‬状态,许多有钱的公子哥儿们都趋之若骛,这一波的‮业失‬嘲,不晓得要延续到何时,她只希望不会像现在的经济一样无限萧条就好了。

  “文少波不是想要继续‮养包‬你吗?”

  “你没时间看报纸吗?他‮杀自‬了。”

  “‮杀自‬?”光光很讶异的张口结⾆。

  那男人不是个一等一的情圣,许多政商名流的‮姐小‬们都爱他爱得要死,他竟然会为蓝知月‮杀自‬?

  “等等…该不是你耍什么诡计陷害他的吧!”

  “拜托,我耍什么诡计?我能耍什么诡计?”蓝知月一脸无辜的轻嗲。

  被她一嗲,光光全⾝酥⿇。

  “是他不晓得哪神经错,嚷着要跟我结婚,我一拒绝,他就跑掉,然后,就传来他‮杀自‬的消息了。”只手托着下巴,她悠哉的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似的,完全没意识到文少波是为了她而‮杀自‬。

  “他不错呀,你⼲么拒绝他?”

  扁光一向喜文少波,他多金、样貌俊、温柔有礼还知识渊博…真不晓得蓝知月在耍什么格!

  “呵,你喜,送你呀!”蓝知月毫不犹豫的送给光光这么一句话。

  “我是喜,但他并不爱我。”光光苦笑了几声,算是嘲笑自己不是那块料“你老实吧,你是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

  对付?蓝知月庒不用这两个字。

  “以诚恳而真心的态度。”

  是呀,光光听得都想吐⾎了。

  “好吧,既然你‮业失‬了,那么,来陪陪我吧,反正最近生意不太好。”

  “是吗?早知道还没‮业失‬前叫少波带我来一趟。”

  蓝知月再度叹口气,却发现光光的眼神直盯着她的⾝后,本以为她有客人进门,没想到光光下一个动作是忽然跳起来,然后倚近蓝知月,小声的警告“小心点,有人来找碴了。”

  听到这句话后,蓝知月想瞧瞧是谁来找碴,但才想回过头,她的一只手已经叫来人给拽紧。

  “喂,你…”光光想拉住蓝知月,却来不及了!

  “行情价,一个月包你二十万,吃住暴应之外,还附上买⾐服购物的⽩金卡一张,额度没有限制,但,你得听我的。”

  这个突然闯进来却无声无息拽住蓝知月的手的男人,便是宗⽟斧。

  他是七美公子里面最霸道且最不贪婪女⾊的老大,所以他的事业最是有声有⾊,但,这样并不表示他缺乏桃⾊,而是他⾝边的女人都是一些令人眼红的政商名流后代。

  而,蓝知月不是那些女人。

  “你捉痛我了,先生。”

  蓝知月完全没有抵抗,说话的声音也是镇定而优雅,没有咆哮、没有尖叫,而且紧随他的步伐,任由他将自己往外拉,当脚程跟不上时,也任由得他将自己拖行于地,很快的,她的膝盖已经微微沁出⾎丝。

  “宗⽟斧,你客气点!”反倒是光光被他的行径给吓坏了,连忙上前拉人。

  而没顾及后果的宗⽟斧,这才停住步伐,转过⾝来。

  只是,锁定蓝知月的第一眼时,他被她不变神情的绝⾊容颜,惹得微呆。

  她那狭长而微扬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拽住了他的心。

  “你疯了吗?文少波想死没人拦得住,你想迁怒于蓝蓝,我可不允,你看你把她弄成这样…”光光扶起蓝知月,心疼她一⾝嫰⽩的肌肤受了伤。

  “没关系。”弯下⾝查看膝盖上的伤,蓝知月那头飘逸的长发顺势往前滑下,一股淡淡的清新味马上散了出来。

  宗⽟斧原以为冷⾎‮妇情‬会是一脸瞧不起人的傲慢样,但,她亲切的如同邻家大女孩…看来,他低估了蓝知月。

  “没事吧!”他没啥好口气。

  “嗯,一点小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蓝知月轻扯嘴角,眼光锁定宗⽟斧。

  他也是七美公子之一吗?

  从其他七美公子嘴里,她听说不少宗⽟斧的消息,本以为这家伙会是一个只懂营利商机的糟老头,甚至是个秃头或胖子,没想到他⾼挑而英俊,举止间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两眉间夹着轻蔑,眼神里传着不屑,当下,蓝知月便看穿他对她的看轻。

  于是,这桩上门的生意,她马上有了决定。

  “对不住,先生,我想休息一阵子,所以暂时不能给您服务。”

  才说完,蓝知月便向宗⽟斧鞠躬行礼,便越过他⾝边,准备离去,但,宗⽟斧不。

  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拽紧她,并耝鲁的将她拉近,凑上嘴在她的耳畔霸气的提出条件“算你本领好,知道矜持价⾼的道理,好吧,我愿意出一百万一个月,如何?”

  蓝知月仰望着⾼挑的他,再瞧他捉紧她的手,最后投向他瞳孔里如海⽔般的漾,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也许,宗⽟斧可以成为她以‮妇情‬为职业的终结者。

  她已经厌倦了这角⾊。

  “两千万一个月,限期三个月,支票一次开出,而且是现金票,另外,我还要一栋明山的别墅过到我的名下,以及一部代步的新车。”

  蓝知月如莺般的轻声一吐,在旁的光光马上两眼瞪直。

  六千万的现金,还外加车子及一栋别墅…而且是明山上的房子?

  这哪是‮妇情‬的条件,这本比当个未进门的宗太太还要优厚。

  蓝知月到底知不知道宗⽟斧跟她在谈的是当‮妇情‬而非未婚的条件呀!

  “成,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届时,我会派人去府上接你,请你不要带任何⾐物或行李,只要人来就可以。”

  而他,居然发疯似的答应了。

  松开蓝知月的手后,宗⽟斧随意搂紧她,并在她颊边留下一记香吻,跟着,他便迈开大步,转瞬间消失在“郡”服饰店门外。

  扁光还没回过神,蓝知月也准备跨步离去。

  “蓝蓝,他是来报仇的…”她急忙告诫。

  “我知道。”蓝知月留下轻如⻩莺的声音,消失在光光眼前。

  他们现在到底在⼲么,他们真的懂吗?

  这哪像是一场易…六千万的易,好像是买件⾐服…

  只是,宗⽟斧想替文少波报仇,所以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但蓝知月不也明⽩他的目的,那,为何还肯出价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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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郊区的一处精神疗养院。

  “⽇常生活呢,她已经比较愿意配合了,不过在吃葯方面,还是比较困难。”

  “情绪呢?”

  “时好时坏。”

  “⾝体状况…”

  “也好转了许多,但还需要多调养,已经比较不排斥男护理为她服务。”

  蓝知月与一名穿着⽩袍的褐发年轻医生站在透明窗前,看着一名正在房里面⽔彩画的年轻女子,她手上有无数的伤疤及瘀青,不过,梳理整齐的她,似乎十分安静。

  ⽔彩画里,年轻女子画的是船坞,维妙维肖,仿佛她⾝历其境似的,但,看着她的背影,蓝知月的双眼忽然起雾蒙。

  “听说你缴⾜了她住在这里一辈子的费用,是不是真的?”褐发医生班岔开话题,轻声问着她的近况。

  蓝知月轻抹泪痕,昅了口气“是的,虽然我不想她待那么久。”

  而这也是她答应宗⽟斧的原因,为了替眼前这女人支付住院医疗费用。

  “你决定不再留下?”班看着她,眼底有一抹轻怜。

  “是的。”

  “是吗?”班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失望“那你什么时候要走?”

  “下午的‮机飞‬。”蓝知月看着窗里的那个背影,她的心,忽然酸了起来。

  “那么,还来得及请你吃顿便饭。”

  班转过头,手上不如何时多出一条手帕,她接过手帕,轻拭眼里的雾气。

  “恐怕不行,我得把握时间,好好的陪陪她。”

  “那很可惜…”班叹了一口气。

  “是呀!”蓝知月说完后,再度望着年轻女子画画的背影,半晌,她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我能进去一下吗?”

  “你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班十分愕然。

  “拜托!”

  当蓝知月用英文细声的哀求班时,他知道自己将冒险违反医院的规定。

  他为难的看着她,却不忍心辜负她,犹豫了半晌,他轻吐一口气“好吧,可是只能三分钟…”

  “够了,真的够了。”

  蓝知月十分雀跃的眼带泪光,像个期待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样,満心快的在他的引领下,悄悄的走了进去。

  只是,当她如愿的走进少了一片透明窗隔阂的室內时,那个涂鸦的背影却像只惊弓之鸟,当下被两人的出现给吓得马上蜷缩在边,一双眼睛死命的紧盯着蓝知月,还蒙了层敌意。

  “姐…”蓝知月轻声喊着她。

  “魔鬼来了、魔鬼来了!”

  蓝知月才喊丁她一声,蓝知云,也就是蓝知月唯一的姐姐吓得到处窜,而且尖声四起,‮狂疯‬的拿东西砸,如此的喧闹法,很快的引起医护人员的注意,瞬间冲进房里,把蓝知月赶了出去。

  蓝知云的情况,显然还是很糟,都已经四年了…

  “别难过,这种病总是这样的。”班轻拍她的肩膀,试图想安慰她。

  没想到蓝知月终于崩溃的在班的怀里哭了出来。

  “她为什么好不起来?”

  她很想知道,一个正常人为何受到一点刺就会发疯,而且是疯得连家人都不认得。

  “嘘,安静,她需要时间,你需要耐心,谁都不能放弃,不是吗?”

  是呀,她是不能放弃,可是姐连她都认不出来,她还能抱什么希望吗?

  “走吧,我送你出去,她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至少她现在已经不再待自己了,这就是好消息。我们出去走走吧!”

  苞着班走出心锁之地,蓝知月的确需要一点新鲜的空气,他们来到英国闹区的露天咖啡馆。

  “你还好吧?”

  “不,我现在糟透了。”

  用深蓝⾊的墨镜挡住哭红的眼睛,蓝知月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两人坐了许久,班才鼓起勇气问:“月,你…哪来的钱?”

  班小心的问起,而且,还用喝咖啡的动作来掩饰不安,生怕问出她的尴尬。

  “那是我当人家‮妇情‬的收⼊。”

  没想到蓝知月倒很老实,一下子便说出事实真相。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关怀,反而…”

  “班,”蓝知月将手轻复在班的大掌上,摘下墨镜望着他,轻绽微笑“你知道我并不相信男人。”

  “可是当人家的‮妇情‬…”

  有何不同?那是班的心声。

  “那不一样,我喜你,把你当成朋友,不想失去你的友谊,但,若是我用了你的钱,我会勉強自己爱你,届时,你也会变成我讨厌的男人。”蓝知月解释自己的逻辑。

  “你思想不该如此极端,而且,每个男人都不同。”他不忍骂她。

  “也许,但事实已经造成了,我也不想改变自己。”她实在太在意以前发生的事,她甚至不想重提往事。

  “究竟在你的生命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连我都无法弥补那个男人带给你的创伤吗?”

  当班这句话脫口而出时,他们之间的隔阂开始慢慢扩大,突然,从班⾝后的人嘲里,她看到一个悉的⾝影。

  在班还没说够他的心事时,她已经二话不说的追上前,而这么一追,她也在人嘲里逐渐淹没,所以当班追上来时,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月,你不该逃走的…”

  班的嘶吼,无法在闹街鼎沸的人嘲中造成任何回应,但,挤在人群中的蓝知月清晰的听见了。

  虽然她不能接受班的感情,但,她依然当他是一个特殊的好朋友。

  只不过,她刚才明明看到那个⾝影,为什么一追上前,却什么也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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