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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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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的华屋,青晓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穷光蛋,没想到些竟然是有钱人。

  一进大门就看见一座气派的噴⽔池,透明的⽔柱经由五彩的灯光照耀,形成一道道彩⾊的⽔柱。

  欧式的路灯竖立在车道的两旁,由大门口绵延至主屋的正门。

  花园內不但种了花及树木,甚至植了草⽪,光只是这些青翠的草⽪,想必就所费不赀了吧。

  花这么多钱建造的花园已经够令人赞叹的了,可是令青晓玫吃惊的是华屋旁的‮人私‬游泳池。

  拥有一个占地如此广大的房子,除非是超级有钱人,她不知道还有谁有能力拥有这样的豪宅。

  青晓玫有如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张口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际遇。

  她是在作梦吗?

  骆梓权没空搭理呈痴呆状态的青晓玫,他现在忙着和家里的管家张叔周旋。

  “张叔,借我一晚就好了。”他拜讬着。

  “少爷,当初你离家时在老爷的面前说过,离家后要自己奋斗,绝不使用家中的钱财及物品,现在你要来借车,这实在是令我为难。”张叔皱着眉说。

  他是个管家,他有责任管理家中所有的东西,若是让骆梓权借了车,他很难向老爷代。

  “我现在有急事,借一晚而已,顶多一天就还你了。”往返嘉义的时间不用一天,所以,他保证能在一天之內归还的。

  “不行就是不行!”他坚持不肯出借。

  虽然车子属于骆家,可现在是由他保管,他不理会骆梓权的苦苦哀求,坚持不让他使用车子。

  “张叔,我真的是有困难才来向你借车的,你若是不借的话,那你就是见死不救了。”默梓权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想藉此引发他的同情心。

  一听骆梓权这么说,张叔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的脾气向来像石头一样硬,若不是今天他真的遇到了困难,他绝对不会回来低声下气地和他商借车子的。

  “可我若是借你的话,我就不好向老爷代了。”借与不借的念头在他的心中战着。

  见他不再一口拒绝,骆梓权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他立即拼命地游说,想要让他答应他的请求。

  “我爸和我妈去了LA,你偷偷地把车借我,只要我不说、你不说,他们本就不会知道,也就不必向他代什么了。”

  虽然骆梓向现在不住在家中,可家里的动静他都一清二楚,为的是防范他爸在他的背后搞小动作。

  “这…”他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张叔仍有些犹豫。

  “就这么决定了!车就随便借我一辆。”见张叔迟迟没有决定,骆梓权决定要硬借。

  他拉着青晓玫的手,要她跟着他跑,两人直奔主屋旁的车库。

  车库的门一开,她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十几辆不同厂牌、不同能的车子整整齐齐地停放在车库里。

  他家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啊!

  随手拿了车钥匙,骆梓权跳进一辆BMW的敞蓬跑车里,火速地发动,将车子倒出车库停在她的⾝旁。

  “你还不赶紧上车!”他催促地说。

  他的催促声令青晓玫从惊愣中清醒过来,她赶紧打开车门,心情动地坐进车里。

  “少爷,你不能硬要开走啊!”张叔气吁吁地赶了过来。

  “我就是硬要借!”若是不借车的话,那他真的要骑摩托车送她回家了。

  “少爷…”

  骆梓权不理会张叔的叫唤,油门一踩,立即扬长而去。

  ******

  车子在⾼速公路上急驶,车里的两人默默无语,没有谈。

  青晓玫实在不懂,他明明是一个有钱人,为什么要装穷呢?

  百思不得其解,她満脸困惑地盯着骆梓权。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被她瞧得很不自在,他打破沈默先开口。

  他们才刚认识,问人家的私事实在是很不礼貌,可是,当她有疑问却没有去弄明⽩时,她会觉得很难过。

  因此,青晓玫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

  “看你家那么大、那么漂亮,可见你是有钱人,为什么你要骑一辆破旧的摩托车装穷呢?”

  听了她的问话,骆梓权忍不住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不悦地问。

  她可是正经地问他耶,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回答,还取笑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骆梓权忍住笑意,简短地向她解释。

  “有钱的是我爸,我已经被赶出家门了,所以,那些家产没有我的份。而我现在刚开始创业,是穷光蛋一个。”

  他说得很云淡风轻,其实,真正的理由令他十分地心酸。

  “为什么会被赶出家门?”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算要儿女自己创业,通常也会有经济上的援助,不至于将他赶出家门,再加上他和那个张叔的对话,明明就是断了他所有的后援,才会连要部车子也得用借的。

  “为了…”

  骆梓权差点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可后来想想这是自己的私事,本就没必要跟一个认识不到二个小时的女人说,所以,他立即噤声,不愿再谈。

  “为了什么?”她追问。

  “这是我的秘密,不可以说。”他神秘地笑着。

  “嗟!神秘兮兮的!”把话说一半却不说完的人最讨厌了。

  一般女人见到他都忍不得能巴上他,而她却一点也没有那种花痴女的行径,他对她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几分,对她的‮趣兴‬也多了几分。

  “不说我了,我们来谈谈你。”

  “我?一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平平凡凡的上班族没有什么好谈的。”她觉得自己又没有像他那种显赫的家世,若真要谈她,那肯定是枯燥乏味的。

  没什么好谈是她自己说的,骆梓权可不这么认为。

  “你本来是和我凶巴巴地理论,一副恨不得能把我给杀了的样子,结果接到你妈的电话,却乖得像只温驯的小绵羊,⺟老虎和小绵羊之间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令我很难将这两个你联想在一起。”

  一说起这个,青晓玫就有満腹的委屈,恰好现在有个人能让她诉苦,她不假思索地就开始吐苦⽔。

  “我也知道自己很凶悍,这全都是遗传了我妈的‘恰北北’,说实在的,要我改掉凶巴巴的脾气満难的,我看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偏偏我的凶悍没有办法青出于蓝,才会被我妈给庒得死死的,不敢吭气。”

  有这样的妈妈,她也是倒无奈的,为了要让⽇子好过点,她只能忍气呑声地当个乖宝宝。

  “我朋友都说我在外头是只凶巴巴的⺟老虎,可在我妈的面前时,就变成了一条懦弱的小虫虫。”她自嘲地说。

  听了她的叙述,骆梓权觉得这对⺟女还真是有趣。

  今天他见识了女儿的凶悍,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亲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么恐怖。

  “你妈一定非常有趣,我真希望能赶紧见到她。”

  她妈会有趣?青晓玫可是非常地不以为然。

  “我劝你看到我妈还是闪远一点比较好,不要和她正面相遇,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人家是躲都来不及了,偏偏有个傻子要自动送上门,真怀疑他的智商。

  “把你妈说得那么恐怖,我一定要跟她打小报告。”他开玩笑地说。

  青晓玫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了,她的脸⾊立即刷⽩。

  “你实在很不够意思,竟然要出卖我。”要是让她向知道她在外头都那样说她,她以后的⽇子铁定会非常地难过。

  “跟你开玩笑的,瞧你吓成这样,真是一点玩笑也开不起。”骆梓权没料到她会这么动。

  幸好他是开玩笑的,不然她还以为自己自掘坟墓,带了个“报马仔”回家。

  不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害她差点吓破胆。

  “我郑重地警告你,以后不准跟我开这种玩笑,否则我一定剥了你的⽪。”青晓玫板着脸孔威胁。

  若是他再多开几次玩笑,她铁定会被他给吓死。

  “对我这么凶,我要跟你妈说你欺负我。”有把柄在手上,他可是一点也不怕她。

  “你敢?”青晓玫恶狠狠地瞪大了双眼。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啊!”“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真是引狼⼊室,无缘无故找个人来欺负她,她真是有够蠢。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骆梓权觉得她还真是好玩。

  原来悍女并不是无法驯服,至少,一物克一物,还是有让她害怕的人。

  ******

  ‮夜一‬没睡再加上开车时要全神贯往,骆梓权感到非常地疲倦,受不住睡意的侵袭,他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呵欠。

  “你累了啊?”她关心地问。

  其实,青晓玫关心的不是他的⾝体,她关心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她怕他若是忍不住打瞌睡,那可就危险了。

  “还好!”他嘴硬地硬撑着。

  经过了‮夜一‬的‮腾折‬,别说他累了,连她都感觉疲倦,恰好再走个几公里就有休息站了,所以,青晓玫便提议:“要不要进休息站休息一下?”

  坐了这么久的车,她的⾝子僵硬到快没知觉了,最好下车活动活动筋骨,若是強撑到嘉义,她可能一下车就瘫倒了。

  “也好!”骆梓权听从了她的建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撑得住,若是不小心睡着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顺着指示牌,他降低了速度,将车子开进了西螺休息站。

  车子停妥后,青晓玫打开了车门,突地一阵冷风袭来,冷得她直打哆嗦。

  “好冷喔!”她赶紧将外套的襟口拉紧一点。

  原本气温就不⾼了,再加上休息站十分空旷,感觉风特别大。

  尤其,车內的暖气令她全⾝暖烘烘的,一下了车,⾝体对于两者的温度感受也特别地敏感,才会觉得特别冷。

  “要不要我外套借你?”听见她喊冷,他发挥绅士风度,不怕自己会受冻,很有同情心地要将⾐服借给她御寒。

  听见他要将外套借她,她赶紧‮头摇‬拒绝。

  “不用了,你自己穿就好了。”

  家里老一辈的人曾说过,女孩子不能随便穿男人的⾐服,除非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公。

  她一来不想让一个来历不明、异常神秘的人当她的老公,二来,她穿着他的⾐服,总是容易惹来误会,她不想增加自己的⿇烦。

  “你不必跟我客气!”他以为她是太客气了才会拒绝。

  青晓玫实在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她⼲脆不解释,找了个藉口闪躲。

  “我去洗手间!”话一说完她就赶紧往洗手间冲。

  “喂…你要不要…”他出声想问她要不要来杯热咖啡,可他咖啡二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已经跑到不见人影了。

  骆梓权不明⽩她在急什么,他一头雾⽔地耸了耸肩。

  他原本只是想要买咖啡,可一看见休息站里有卖热食,他就先买了包子及一些关东煮,然后才在贩卖机买了二杯热咖啡。

  手里拿着食物,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大老远就瞧见青晓玫不停地对着一双小手呵气取暖。

  “你跑去哪里了?”她不悦地质问。

  她从洗手间回来后发现他不在车上,本想能在室內让自己免受寒风的侵袭,可又怕他回来没发现她的人就自己走了,所以她就傻傻地守在车旁,笨笨的让冷风吹。

  见她冻得鼻子都发红了,担心她受冻,一时之间无心去理会她那恶劣的语气。

  “快进车子里!”他按下了开门的按键。

  青晓玫开了车门,迅速地将⾝子缩了进去,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骆梓权走到驾驶座,先将一杯咖啡放在车顶,空出手来打开车门,再拿起咖啡坐进车里。

  “用热咖啡温温手!”他将咖啡给了她。

  接过了咖啡,手心传来一阵温暖,再加上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包热食,她马上感到懊悔及‮愧羞‬。

  他那么细心地替她准备了热食,她却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他,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必上车门、发动了车子、按下暖气之后,骆梓权这才注意到她。

  “怎为了?还冷吗?”

  他以为她的异常沈默是因为冷,他把那一袋热食放至她腿上,再将手上的咖啡放在饮料架上,连忙把自己⾝上的外套脫下。

  “穿上就不会冷了!”他想把⾐服披在她的⾝上。

  “不用了!”她伸出手推拒。

  这一次,骆梓权不容她拒绝,取饼她手上的咖啡,直接将他的外套披在她的⾝上。

  “你…”她不知是该气他的霸道,还是该感他的温柔体贴。

  “喝下咖啡就比较不会冷了!”他再度将咖啡到她的手中。

  就算他真的很霸道,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关心,再大的火气也会消退。

  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青晓玫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完全气不起来了。

  他是第一个在见识到她的凶悍之后没有退避三舍、没有逃之夭夭,仍待她好的男人。

  “谢谢!”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后,她第一次由衷地道谢。

  这样的她令他感到非常地不习惯。“这么客气做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虽然凶悍,可却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敢爱、敢恨、敢认错、敢说出心底话。

  骆梓权这才明⽩她她突然反常的原因,为了不让她产生误会,他笑着说:“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对女人体贴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他不希望她对他的温柔体贴产生了不该有的联想及希望。

  原来,他的好不是只有对她。听他那么说,青晓玫有些失望。

  这也难怪啦!男人都喜温柔的女人,遇到像她这么凶悍的女人,他没有逃已经很给面子了,她竟然还异想天开地奢望他对她会有特殊的感情。

  唉!她不应该这么地“⽩目”她早就该认清事实了。

  “你很赶时间吗?”他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拉回了正在自怨自艾的青晓玫的思绪。

  “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她要他再说一次。

  “我是问你赶不赶时间!”他不明⽩她怎么会突然恍神。

  看了看时间,离天亮还早,应该是来得及赶回家,而且!他们已经在半路上了,再赶差不了多少时间。

  “不赶!”

  “那我们在车上睡一下好不好?我看我真的是撑不住了,再开下去,恐怕我们会在医院里过年。”

  当睡意来临时,咖啡也阻止不了瞌睡虫作崇。

  “好啊!”他都这么说了,她哪敢勉強他。

  “谢谢,”他一道完谢后就闭眼靠在椅背上,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青晓玫一个人吃完了所有的东西,见他睡得那么,她也不忍心叫醒他,⼲脆任由他睡。

  看着他的睡?,她感染了他的睡意,眼⽪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眼⽪悄悄地合上,在不知不觉中进⼊了梦乡。

  *****

  突如其来的喇叭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青晓玫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在看到玻璃窗外的天⾊后,她骤然清醒。

  天什么时候亮了?她不明⽩为什么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下而已,天⾊就由黑变⽩了。

  “咦?天亮了!我睡了多久啊?”骆梓权边问边打了个呵欠。

  看见车上的电子钟显示六点二十九分,青晓玫大感不妙。

  “惨了!”她焦急地拨弄了下头发。

  “怎么了?”听见了她的声音,骆梓权也感受到了她的着急。

  “六点半了,这下回去铁定来不及了。”她已经可以猜想得到她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她为什么会睡过头呢?青晓玫对自己睡到不省人事颇为自责。

  “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待会儿马上走。”他立即下车往洗手间的方向冲。

  不一会儿,待他回到车上,脸上已经没了睡意。

  “我们走了!”

  踩下油门,车子冲出了休息站。

  他已经管不着什么‮全安‬第一,也无暇理会満路的测速照相了,他以时速二百的速度在⾼速公路上急驰。

  没坐过这种快车的青晓玫⽩着一张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抓紧‮全安‬带,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祈求自己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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