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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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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举办舞剑挑战赛罗!这是当今皇上为了庆祝国泰民安特下旨举办的,与会者奖赏丰富,名列前茅者皇上将亲自召见,无论王孙贵族或者平民百姓都可自行报名叁加,叁加者均可获致纪念品一份,不过叁赛者只限男,谢绝女。这可是件轰动全京城的事,每位稍有两下子的公子哥儿都摩拳擦掌的蓄势待发,准备一战扬名天下受召于皇上,免去十年寒窗苦读之苦。

  硕亲王府裹的几位贝勒爷当然也都兴致的前来报名,准备在皇上面前一展其才,不愿输给和亲王府、安亲王府、隆亲王府、镇亲王府及敦亲王府等等几个在朝廷实力相当的王府,非要皇上对硕亲王府另眼相看不可。

  练剑的事在全京城每个角落如火如荼的展开了,硕亲王府也不例外,贝勒爷们组成了一支“必胜队”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分⽇夜的练习,每个人的脸上都喜孜孜的,像是誓在必得,优胜已经落在硕亲王府似的。

  这天风和⽇丽“必胜队”又在练武场比赛开来了。

  “唉!平时软脚虾似的兄长们,现在一个个的英姿焕发,争气得还真教人不习惯呢!”塞懒洋洋地说,她坐在一旁的亭子幸灾乐祸的边摇羽扇,边看笑话。

  南袭撇了撇,冷言冷语的说:“依奴才之见,贝勒爷们也甭练习啦!反正再怎么练都没用,只要他们的妹子一出手,他们就全给打得落花流⽔“必胜队稳成了『必败队』,现在贝勒爷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来求求格格别一时兴起跑去叁加那个什么舞剑大赛才对。”

  塞眉开眼笑的说:“真是知我者南袭也!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叁加比赛?”

  “格…格!”南袭杏眼一瞪,彷佛不敢相信耳际所听得之言语“你真要去叁加比赛?”

  “有何不可?”塞笑嘻嘻的答。

  “这是皇上举办的比赛耶!你女扮男装,这是欺君之罪,万一露出马脚┅┅会被杀头啊!”南袭的脸已经惊惶地扭曲了起来。

  打从这个比赛的消息公布了之后,南袭就成天提心吊胆的,深怕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塞格格会手庠的溜去叁加,那她就完了,她不仅有愧于王爷、有愧于晋,更有愧放大清皇朝┅┅

  “南袭,你想得太多啦!没那么严重!”塞轻摇着羽扇,一派优闲地说。

  南袭吓了一跳,抚着口问:“格格,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奴才在想什么?”

  “谁不知道!”塞瞄了瞄她,一副了然于样“还不是那一套,什么愧对于我阿玛啦!有负于我额娘啊!对不起大清朝之类的┅┅”

  南袭闻言,欣慰的说:“既然格格知道奴才的心意,那么就请格格好好待在府,不管昑诗也好,作画也行,就是别把舞剑比赛的事给挂在心最好是忘得一乾二净,奴才也好安稳的‮觉睡‬。”

  塞眼珠子一转,颇具玩味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睡不安稳、食不知味的,咱们情同姐妹,我怎么会忍心如此整你呢,对吧!”

  南袭恐怖的看着塞,她要是对自己愈是客气就愈没有好事,瞧塞格格此刻一脸笑嘻嘻的,心稳定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舞剑比赛这天,光暖得使人群陶陶,一长串的砒砒啪啪鞭炮声的响着,大兴土木搭建起来的擂台气势磅礴又宏伟壮丽,再加上一旁的戏台和庙宇,更增添了几许的富丽堂皇,擂台红⾊的琉璃瓦像是鲜明的指标,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御赐的啊!

  擂台就搭在紫湖边,青青翠翠,満湖碧莲,绿柳垂岸,煞是清慡宜人,许多小贩乘机发笔横财,把紫湖岸边挤得⽔怈不通。

  一辆⻩缎顶盖的马车,由两匹雄健的棕红马拉着进人了会场,骑在马上的护卫多的数不清,这排场显是皇上已然驾到。

  皇上的真面目不是那么容易给人看到的,此刻他的龙尊正坐在珠帘后与几位嫔妃一同欣赏舞剑,伺候的太监、宮娥们无不小心翼翼的图主子⾼兴。

  塞⾝穿一袭蔵青⾊长袍在硕亲王府的休息区,她双眼流转,显得神采奕奕。她说服了几位哥哥们让她以七贝勒的名义叁加,说她只是因好玩,而凑凑热闹而已,而且凭她蹩脚的⾝手,搞不好还没有机会上场,就给刷下来了!

  对于塞的要求,几位贝勒爷们先是不肯答应,但后来听了她那个但书,就颇为认同的答应了,反正上擂台前还要经过两道初试,以塞的⾝手,的确不可能上得了台面,所以他们就很放心的成全她这个还不算太荒唐的要求,并且没有告诉硕亲王爷。

  只是好玩嘛!反正无伤大雅。塞是这么告诉她的兄长们的。

  当时只有南袭一个人反抖着头猛摇的反对,但没有用,谁理她!几个贝勒爷遂又中了塞的奷计。

  “贝勒爷们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妹子了,怎么会胡涂的以为格格绝上不了擂台?奴才真想不通啊!”南袭帮塞倒了茶⽔,口还在埋怨。

  南袭是死求活求一定要跟来的,她威胁塞如果不让她跟来,她就要向王爷告密,这么令人內伤的告密,塞当然只有答应让她当个小苞班了。

  “南袭,你就少说两句吧!待会如果我真输了,非拿你开刀不可!”塞舒服的坐在躺椅,让南袭帮她‮摩按‬,十⾜公子哥儿的模样。

  “奴才是担心格格的安危才死⽪赖脸的要跟来,否则这种拚个你死我活的场面,我才不爱看呢!多可怕!”南袭噘⾼了,哼着说。

  “我知道你疼我,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我都知道!”敷衍过后,塞笑昑昑的央求“南袭,你去帮我看看比剑的情形怎么样了?”

  “要我去打探军情?”南袭摇了‮头摇‬“不⼲!我不⼲!万一被认了出来我是服侍格格的侍女,岂不丢脸死了?”

  塞嘻嘻一笑的站起⾝来,果然不出所料“那好吧!既然你不敢走出休息区,那么只好劳烦我自己去瞧瞧罗!你在这准备凉茶等我回来,千万别跑。”说完,她便不等南袭表示意见,即一溜烟似的跑了。

  塞独自拿着叁赛单去挑战两关初试,只花费九牛一⽑之力的功夫就把那些三脚猫给比下去了,她不但剑术奇⾼,舞姿更是曼妙,观赛着无不喝采,更有许多堤岸边的商家‮姐小‬命仆人送来饮品,表达爱慕之意。

  塞通过初赛,坐在⼊围者的特区,她舂风得意的喝着冰镇酸梅汤,眼珠子转啊转的,看看都是些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来夺魁┅┅嘿嘿!没什么嘛,都是些地痞流氓或是没用的王府公子而已,本不是为患,正得意之际,塞不经意的瞄到一个悉的⾝影,这使得她差点噴出一口茶来。

  她微微一愣,定睛一看,既是诧异又是厌恶,心想:怎么他也来了!

  萨放豪老早就端坐在围席,他一袭崭新的深蓝⾊⾐衫,正笑昑昑的和同伴聊着天,当他看到塞,心无疑一喜,他实在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思念都快溢出来了。

  自从那天从紫湖把她送回硕亲王府后,她就⾜不出户,而且谢绝访客,害他想进一步有所行动都束手无策,同托纳打听消息,托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得他快急坏了。

  还好皇上英明举办了这场舞剑大赛,依塞的个她绝不曾轻易放过这个玩乐的大好机会,一定会露面的,果不其然,她真的忍不住出现了。

  萨放豪脸上不动声⾊,心不由得乐翻了天。

  她好美!在府非但没把她给闷丑,反正愈见明丽,⽔波流转的眼眸、人的红,还有娇俏的笑颜,他简直无法把眼光移开。紧紧盯着塞,萨放豪脸上満是笑意。

  接触到萨放豪揶揄目光的塞,则是手忙脚的将眼光掉开,她可不想看到那头‮态变‬的家伙!

  怎么事先没预设他也会来叁赛呢?如果早想到,打死她也绝不会来的,这下完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眼光是什么意思?他又想对她怎么样?不行!这次她绝不会再让他得逞了。塞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硕亲王府塞贝勒、康亲王府端传贝勒…请…上…台。”评判长拉长着声音,喊了塞的名字。

  塞收起満腹不満情绪,快速的步上擂台,隔着帘,后面的皇上和妃子们全看不清楚擂台上人的容颜。

  “请多多指教!”上了擂台后,塞微微一笑,英姿潇洒。

  互作了揖,塞接过侍卫手中的长剑,她将长剑当而立,倏地,一道剑光向上翻飞,她姿态灵活轻盈的舞开来,看得萨放豪一阵赞叹和心仪。

  而那康亲王府的端传贝勒手上功夫好看,但脚上功夫却是瘪三,塞只用了几招花式就将他给比了下去,全场起立鼓掌,塞隐隐约约听见帘后也传来喝采声,不噤得意万分。

  塞风光得意的回到座位,侍女们立即送上凉荼和软酥点心,吃得她喜上眉稍,乐不可支。

  她笑昑昑的眼却不小心地接触到萨放豪的眼光,看得她一阵心慌,别转过头,再也不肯与他眼光相接。

  塞早已知萨放豪不是省油的灯,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自己唯一的挑战者。

  站在擂台上,紫湖边的晚风拂面,星子映満天空,四周灯大点起,一片烟火燃着,车⽔马龙、热闹万分。

  舞剑大赛已经将近尾声了。

  站在擂台上的是塞和萨放豪,他们是令天舞剑大赛最后两位仅剩有资格夺取壁军宝座的叁赛者。现在要争出个长短来,看看谁是这次第一届御办舞剑赛的总冠军,别说面子上有多风光了,光是奖赏就可以从东门排到西门了,数都数不清。

  一对俊俏男子在台上屏息默立,⾐袂飘扬,观众都精神为之一振,未拨剑先给了一片货真价实的掌声。

  塞眼光一扫,敛眉片刻,她怎么也料不到还是要与萨放豪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萨放豪嘴角带笑的看着塞,总算能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虽然台下有数千万头钻动的人嘲也不管了,反正只要能亲近塞,他就有办法达到目的。

  “四贝勒,请指教!”塞率先开口,她声音清脆响亮,昅引众人不由得将眼光放在她⾝上。

  “好说!我才要请七贝勒手下留情呢!”萨放豪眼角也是笑,嘴角也是笑,看来没有半点惧⾊,倒像是快乐的不得了的样子。

  “这小子一定在打什么浑主意!”塞暗暗咬牙,如果不是在这种场面下见面,她的表现就不曾是这么温和了。

  “请!”

  塞全神贯注,慢慢的由疾而速舞开来,萨放豪手中的剑则倏起忽落,教人看不清他的剑法,一来一往、翻翻滚滚,看得台下的观众连声叫好,热烈万分。

  “你来真的?”萨放豪舞到塞⾝边,袖边碰到了她的手,惹得塞一阵⽩眼。

  “莫非四贝勒将皇上举办这场舞剑大赛的恩典当成儿戏?”塞斜瞟着他,语气中充満挑衅。

  “你言重了!”萨放豪笑了笑,浑然不觉塞的火葯味。

  可恶的男人!还装作那副无关紧要、悠哉悠哉的样子,如果把他的秘密给宣告出来,看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你在生什么气?”萨放豪既不戒备,反而藉故更靠近塞,亲昵的在她耳畔问,这个举动不太明显,任擂台下观众千万,恐怕没有人能看得真切。

  这个不知大难临头的家伙!莫非想再次非礼她?这次她塞可不会⽩痴到又令他得手,上回是失算,但谁又能料到外表雄赳赳、气昂昂的镇亲王府贝勒竟有断袖之癖?

  塞尽力要自己忍耐着,谁知他竟更过分了!

  “这些⽇子不见你,实在牵挂,几次登府拜访,你都避而不见,难道是在责怪我那次在紫湖游船上招呼不周?”萨放豪以不解的眼神望向塞,看得她一阵⽪疙瘩飘。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敢开口相询?“住口!”塞一喝声,撇了撇嘴,按捺不住了。

  她沉沉的竖着眉,‮勾直‬勾的往萨放豪肩上刺了一剑,登时穿破⾐袖,一道细细⾎丝噴流而出,非但台下轰声鼓噪,就连台上比武的两人也呆了。

  塞没想到自己一出手竟可以这么容易的伤到萨放豪,而萨放豪则万万没想到塞会毫无预警的向他袭击。

  “你┅┅你怎么不躲?”看到萨放豪⾝上流的⾎塞有点失神。

  “稳櫓┅我也不知道┅┅”萨放豪看塞一眼,和她一样呆愕。

  他们在台上的“眉来眼去”让台下的人看不出端倪,两大贵族的贝勒⾎拚擂台,这肯定会是明天的马路大消息。

  “不得怪我,这┅┅这是┅┅这是给你的教训,谁教你是个大‮态变‬┅┅”塞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萨放豪听不清楚她支支吾吾在说些什么,但“‮态变‬”两字倒是教他给听仔细了。

  塞不理他,迳自大人有大量的加了句:“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是为了这一剑做个补偿吧!不过以后再也不可以了。”

  萨放豪莫名其妙的看她那一脸庄重的样子,想再追究柢,但千回百转之中,负责医护的太医们已经赶到了,擂台赛暂停,再多的疑问句都暂且打住,他无奈的让众人五花大绑,簇拥着裹伤去了。

  塞呆愣在一旁,晚风吹来,只见灯火辉煌。

  唉!树倒猢狲散,没趣极了。

  皇上召硕亲王府七贝勒进宮觐见。

  “这是怎么回事?说!”硕亲王环顾着他几个儿女,拍着桌子跳脚。

  罢送走颁圣旨的首领太监,硕亲王就忙不迭的叫了六位贝勒爷和塞出来,一个个排排站好肃立鹄候,他眉⽑到竖,満脸的怒容,气到了极点。

  “阿玛┅┅”⾝为长子的大贝勒多,虽然想⾝而出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但是一看到他阿玛那一脸要啃人骨头的凶相,就将话硬生生的给呑回去了。

  “怎么?不敢开口吗?”硕亲王神经质的指着他们每一个,气急败坏的说:“闯了祸事,以为不开口就没事啦?如今皇上宣召觐见,教我如何代得过去?你们是存心要把我的官帽给摘了不可,是吧!”

  “阿玛┅┅”托纳呑呑吐吐的想解释。

  “你不要辩解!”硕亲王一句话将托纳斟酌了许久的解释辞给堵回去,并没有好脸⾊的继续说:“成天只知道玩!原以为可以靠你们这几个混小子在这次的舞剑会中争光,没想到适得其反,惹出这种天大的祸端,那镇亲王府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他们的四贝勒教我们给刺伤了,这怎么善了?”

  “阿玛┅┅”二贝勒也想开口。

  “没话可说了是吧!”硕亲王迅速的又将他的话堵回去,用鼻子冷哼一声,继续开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今天杀人,难保明天不曾放人!我怎么会如此冤枉,生了这些没用的败家子,脸都丢光了!枉为当朝元老,教我怎么面对列列宗?”

  “阿玛!您说完了没?”塞优闲的、想也不想的开口:“皇上是要咱们府的七贝勒『立即』进宮觐见,不是叫他明年再觐见,搞楚淋!还长篇大论,万一耽误到时辰,才真的要被杀头。”

  “对!对!”硕亲王爷一被提醒,马上恢复神智,赶忙将主题转回“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冒充本府的七贝勒叁赛?而你们几个居然都没发现?真是胡涂!”

  六位贝勒爷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十分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听信塞的话,什么凭她一个女流之辈,绝不可能进得了总决赛,什么只是好玩,凑凑热闹而已,她还说自己搞不好还没有机会上场,就会被刷下来云云的┅┅笨啊!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教塞的鬼话给说服了?明知道她向来古怪,却还要上当?

  看着自己六位兄长的黑面菜,塞由衷的于心不忍,决定出手搭救。

  “阿玛!”塞了喉咙,笑嘻嘻的说:“皇上召见是件好事,阿玛怎么说得好像横祸道殃似的,这话如果给皇上听见了,他可是会不⾼兴的哦!”硕亲王嘴角扭曲,瑟缩的跳开了三丈远,他抚着口,惊魂未定的说:“我哪有这个意思?你┅┅别胡说话┅┅”

  “既然没有,当然是最好的啦!”塞昑昑一笑站了起来,她气定神闲的说:“皇上所要召见的七贝勒就是孩儿在下我,孩儿上擂台比舞剑,虽然没有争得光彩,但也争到了个教皇上召见的恩典,不算辱没了硕亲王府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这个打击可比刚才被宣召时还‮大巨‬,硕亲王本来以为是他哪个儿子贪玩,故意以七子之名叁赛而已,没想到上台的,居然是他的女儿┅┅

  天啊!又一项欺君之罪,他要昏倒了。

  “孩儿知道阿玛心⾼兴,但也别乐昏了头,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进宮觐见,旁的,都等孩儿口府再说吧!”塞不疾不徐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而硕亲王正好相反,他一庇股地跌进了椅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硕亲王正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真相不说,还搞得焦头烂额。但塞却笑了“阿玛不必太过自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啦!想必阿玛近⽇鸿齐天,就要升官!安啦!”

  塞笑着拍了拍硕亲王的肩膀一下,却教硕亲王⽑骨悚然。

  硕亲王急吁吁的阻止“塞┅┅快┅┅快点儿住口┅┅这┅┅这话可要当作没说过啊!若传出府去,这怎么得了?”

  塞呵呵的笑,也难怪她阿玛硕亲王会脸⾊发青得连连否认了,他已是当朝集权贵于一⾝的重臣,地位次于皇帝之下,万人之上,她这席话,分明是暗喻他有篡谋之心嘛!无怪乎他要郑重的否认了。

  “阿玛不必紧张,孩儿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啊!”塞露出舂花般娇的笑容,但开心的只有她一个人,其馀的个个脸⾊凝重,都在担心这次的皇上召见,可谓是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塞,你此番进宮,可不许胡言语,要知道轻重啊!”晋拉着塞的手,殷殷代。

  “额娘放心吧!”塞嘴角一场,一点也不以为意“姐姐是皇上第一宠妃,料想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对孩儿不曾太苛责,就请阿玛、额娘放宽心,等候孩儿口府的好消息吧!”

  意气风发的塞换了男装出府,她神气活现的乘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前呼后拥的进宮去了。

  皇宮的气派是无处可比拟,宮殿正宅,院落重重,适逢夜晚,回廊曲折灯影缤纷,处处是灿丽,无处不琉璃,満园花枝招展,像座世外桃源。一⾝华丽馨香的宮娥们以及顶翎官服的太监穿流不息,鼓乐之声在远处传来,分外像仙乐一般。塞从未进宮,只觉处处新鲜,这园子比起硕亲王府来要奢侈上一百倍,人虽众多,却见严谨,没有一点嬉闹声,毕竟是皇宮啊!

  皇上是在“潜龙殿”召见塞的。因为是皇帝平时休息之处,所以气氛比较惬意,不太严肃,服侍的太监虽然也多,不过都和颜悦⾊,大概是因为知道她是硕亲王府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奉承巴结的脸⾊来。

  塞坐在椅中,喝着香噴噴的茶,桌上是各⾊精致点心,用考究的器皿装着,看来颇为可口。

  等了约末半个时辰,塞正要大叹无聊时,太监却来宣告,皇上驾到了,闻言,塞连忙起⾝,心想不知道姐姐可有跟着来?自从她那位贵为蘅妃的姐姐进宮后,她们姐妹就已经好久不见了,还真有点想念。

  “皇…上…驾…到…”长长响亮的通报声后,珠帘由宮女掀起,浩浩的十几名穿戴华丽的太监一字排开来,接驾的气势吓死人。

  塞也随众人下跪请安。

  真是⿇烦,看来当皇帝也没什么好的淋!连在自己家也不能放轻松,时时刻刻一大堆人跟进跟出,到什么地方都要大声被通报,万一肚子疼,要上个厕所怎么办?莫非也要人层层通报?

  胡想像一番,混过后,塞知道这位皇上已经就定位了,她没等太监放话,就自动自发,没有神经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塞先是发愣,继而忘了将头重新低回去。怎么会有如此英姿焕发的男人?他⾝穿着大袖⻩袍,剑眉鼻,眼神炯炯有光,⾝形⾼大,看来威武有劲。这就是皇上?怎么和地想像的完全不同?而且,他还对着她笑呢!这笑撞得塞一阵莫名其妙的,分明是种‮逗挑‬嘛!可是,没有道理啊!皇上本不知道她是女人,怎么会‮逗挑‬她?除非他和萨放豪一样,是个大‮态变‬┅┅这更没有可能了,皇上的嫔妃何其多,如果他不爱女人,可大大不妙。“你就是塞贝勒?”皇上看着她,笑意昑昑,而塞也着实不知道他在⾼兴什么。塞点了点头。皇上又笑了“起来吧!不要拘束,坐着和我讲话。”塞依言坐下,皇上手一挥,下了命令“都退下吧!没我的旨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一时之间,大厅內男的、女的,一下子退得乾乾净净。

  “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放轻松一点。”皇上双目定定的看着塞,和颜悦⾊地说。

  “谢谢你!”塞喝了口茶,颇为満意,直觉眼前这皇帝还不错,至少懂得体贴人,看来她可以要额娘宽心了,省得额娘整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担心姐姐⼊宮后会被冷落,真是杞人忧天了。

  皇上深有好感的看着塞,龙心大悦地想:天下怎么会有这般好看动人的美少男?连他后宮的三千粉饔诩尽失了颜⾊。如果不是今天在擂台上看过她舞剑时的威风凛凛和不留情面,还真难以相信眼前这位看来飘逸又雅致的人会是个男子。

  “塞贝勒知不如道镇亲王府的四贝勒伤势严不严重?有没有大碍?”皇上也喝了口茶,轻描淡写的问。

  塞乍然听到萨放豪的名字,差点噴茶“臣┅┅不知道。”她据实以告,她确实不知道,因为事后一阵混,她逃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情去打听。

  “塞贝勒居然漠不关心?”皇上一对闪烁人的眼睛似笑非笑“⻩昏在擂台上的事,现在恐怕已经传遍全京城了,各种猜测齐来,塞贝勒不想解释解释吗?”

  “臣惶恐。”塞打官腔的说了句,这话是她向她阿玛学来的。

  皇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不像。”

  塞不明所以“不像什么?”

  “不像惶恐啊!”皇上理所当然的接续说:“传你觐见,非但不推托,反还神态自若,可见你一点都没将刺伤镇亲王府四贝勒的事放在心上,何来惶恐之意?”

  眼珠子转了转,塞低头敛眉说:“臣是担心在心,不好说出来罢了。”

  “这样?”皇上颇有兴味。

  “是。”塞恭恭敬敬的回答:“比武比剑,不慎受伤是常有的事,并非塞有意向萨放豪贝勒下手,今天的事纯属意外,硕亲王府向来和镇亲王府友好,而萨放豪贝勒的心广博,理应不会计较这芝⿇绿⾖大的小事才对。”

  皇上微笑“如果真如你所言,当然是最好,否则这场由皇宮举办的舞剑赛落得败兴下场,让天下百姓看笑话了也不好。”

  塞心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在责怪她似的。

  塞还没回答,一阵嘈杂的声响便传来,首领太监急忙走进“潜龙殿”神⾊甚为不安。

  皇上脸⾊一沉,对着首领太监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的吗?弄得如此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回皇上的话,是饶远公主来了,奴才们阻止不了。”太监跪了下去被指责得浑⾝冒汗。

  “哦?”皇上松开了蹙眉,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位⾐饰华丽出⾊、环环佩佩的女子由几个宮女陪搀着走了进来,娜亭亭、脚步轻盈,一脸的撒娇笑意。

  这是最受皇上喜爱的五妹,受封饶远公主,名讳端捷。

  “不知道皇帝哥哥在见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就连我也不许打搅。”端捷的笑脸一现,満室生辉。

  “怎么过来这了?不用陪皇额娘用膳吗?”皇上没板起脸⾊,端捷是他的嫡亲妹妹,对她,他向来纵容三分。

  “不必!皇额娘有几位嬷嬷陪着,还会需要我吗?”端捷往皇上⾝旁一坐,立即发现了正盯着她看的塞,不噤一股‮热燥‬涌上心头,怎么会┅┅

  “皇帝哥哥,这位是┅┅”端捷迟疑的问。

  “这是硕亲王府的七贝勒,塞贝勒,蘅妃的亲弟第。”皇上笑了笑,做了简单的介绍。

  端捷又娇又羞的沉昑着,她记得塞,就在不久之前,她往庙宇上香,回程途中和丫环了路,幸得塞的指点,才得以在天黑前和侍卫会合,为此,她一直感念着。

  塞的脸对她来说实在不容易忘记,尤其是那天在山⾕的樱林一别之后,她几乎无时或忘着塞,每一想起,总要惆怅个老半天,怨自己生在深宮內院的帝王之家,否则以她端捷公主的闭月羞花,有哪一个男子不曾为她心动呢?而她当⽇却匆匆与塞擦⾝而过,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见过公主。”塞礼貌的向端捷请安后就摆出一脸的受宠若惊,因为公主眼中分明对她有爱意,这连⽩痴都看得出来,莫非这位公主天生豪放,想要对她来个一见锺情?

  想到这,塞不由得全⾝为之一僵,顿时一个念头闪进她脑海:妈啊!这怎么得了?

  正糟糕情急,端捷就细声细气的开口道:“过去不曾听闻过塞贝勒进宮来,不知道皇帝哥哥这回召见,是有什么大事吗?”

  端捷掩着袖口,忍不住开心的偷笑。太好了,她早盼晚盼的,总算知道塞的⾝分了。

  原来她的梦中情人是堂堂硕亲王府的贝勒爷,而且蘅妃还是他姐姐呢!总算是皇亲国戚,⾝分匹配得过,如果她能和辅国将军之子解除婚约,那么,她不就能与塞双宿双栖了吗?有塞这么俊俏的郞君相伴,可要羡煞死一大群人了。端捷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皇上一笑,闲适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塞今天在舞剑比赛上刺伤了镇亲王府的萨放豪贝勒,我特地要他人宮,了解真相,以免将事情闹大了。”

  “既是比赛,必有所损伤,皇帝哥哥何必太在意。”端捷娇声的说,她的心现在已经一心一意的放在塞⾝上了,彷佛他们的事已成定局似的。

  “我明⽩,只是询问而已,我自有分寸。”皇上如此说。

  他当然不曾真的怪罪于塞,本来他就是因为今天在擂台上的帘幕后对塞产生好感,才急着在晚上就召见塞人宮的,塞台前的⽟树临风和不羁,令他有想一窥究竟的好奇。关切萨放豪伤势既只是个藉口,现在又怎么会怪罪于塞呢?更何况塞的外貌,真不是普通的出⾊,已堪称得上是醉人了!皇上在心笑着,当然,他的心思,现在没有人知道,而端捷的心思,也同样没有人知道,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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