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申思瑞洗完澡,拿着⽑巾擦拭湿渌渌的头发边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他下意识的抬头望了墙上的时钟一眼。九点半…文文应该和唐柏楠进行得很顺利,正情话绵绵吧!
“别想了!”他突然嘶吼一声。“再怎么样都没机会了。”
他真恨自己这么没用!遇到喜欢的女孩子竟然不敢表白!反而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真是该死!”
门外突然传来有人重捶门的声音。
他狐疑的皱眉却没起⾝去开门。“应该不是敲我的门吧!”他又继续擦着头发,可是又好像听见有人在门外喊叫,虽然门已关上,但仍是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外面叫喊。
“申思瑞!开门啊…开门啊…”话声一落,伴随而至的是奋力的敲门声。
奇怪?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申思瑞!”久唤不出屋內的人,门外的人敲得更加用力,喊得更声嘶力竭。
现在快到七月了,该不会…他不敢想了!申思瑞全⾝不经意的打起冷颤。
“申思瑞!你快点开门!我是文文呐!快开门啦!”说着说着,赫连文文在门外哭了起来。
“文文!”他一听清楚她的话,马上冲去开门,一打开门便看见赫连文文全⾝湿淋淋的坐在地上,头靠墙壁抬眼看他,化着淡妆的脸上多了两条细细的泪痕,看得他好心疼。“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站不起来。”她稚气的伸直双手示意要他拉她一把。
他拉起她,半搀扶的将她扶进门,顺手将门带上。
“坐好。”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后,他马上进厨房倒了杯水,又跑去拿⼲⽑巾给她。“喝口水,把⾝上擦⼲。”
她口就着杯缘,一口水都还没喝进嘴里,眼泪又不停流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哽咽得无法言语。
他被她的一张愁容惹得心疼得要死,皱紧眉头。“不要哭…”他将手伸到她眼下,拭去她的泪水。
他的柔情触动了她心底深处的那道裂痕,她一个倾易使抱住他痛哭。
他抚着她柔顺的短发,安慰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淋雨来我这里?”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这个胸膛好温暖、好全安,她只想躲在这个胸膛里好好休息,好好平稳情绪。
“谁不要你了…”难道…她被唐柏楠拒绝了吗?他的心因她的一句话而激烈跳动。
“我真的那么不得人疼吗?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她紧紧抱住他。
“我喜欢你。”
她离开他的胸怀,摇头摇。“你不要骗我了,没有人会喜欢我的!没有人…”
“我真的喜欢你!虽然我是到最近才发现,但我真的爱你。”他认真的看着她。
“你分得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吗?你不要为了安慰我而说谎哄我。”她不悦地皱紧柳眉。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因为要哄你才说出这番话的呢!”他气愤的大吼。好不容易,他终于有机会能得到她,他怎能再放过?
“你说谎!没有人会喜…”
他以极快的速度封住她的嘴,温柔的吻住,像要倾尽一生一世,将所有爱恋全投注让她知晓他的心意、他的爱!
他的惊人之举让她睁大了眼瞪着他,忘了反抗、忘了嘶喊,⾝体里的酒精成分全因此而蒸发。
半晌之后,他微微放开了她。“这样你还怀疑吗?”
“不,这不是真的!你不可能会喜欢上我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捂住双耳不肯相信。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呢?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清醒点,好好的看看我!?”
“你…你才奇怪,无缘无故说这种话,谁会相信?”她节节后退,直到被沙发绊倒跌坐在沙发上。
“我也是直到前几天才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你!”他烦躁的拢着半湿的发丝。
“不要!”她下意识的皱眉开口喊了声,却激怒了他。
他无奈的自我解嘲。“原来我还是比不过唐柏楠,竟无知的以为你会接受我的感情。”他嗤哼了声。“看来今晚我们两个都出师不利。”
“申…”她不想看见他脸上的哀愁。
他转过⾝去,准备离开客厅。“这里你很熟,今晚就委屈点住在客房,盥洗用具在柜子里,我回房了。”
见他失望的神情,她的心居然比之前被唐柏楠拒绝时还痛、还要椎心刺骨。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他们俩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仅是这样而已呀!但此刻的她却強烈的知道自己不想离开他,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她一时还是摸不清。
赫连文文换下一⾝的湿服衣,穿上了申思端的衬衫,跑到他房门口敲门。“申思瑞…”
在房里头的申思瑞用被子蒙住头,不肯回应她的叫唤。
“申思瑞,我可以进来吗?”
他还是不回答,现在只要一听见她的声音,就会勾起他心中的不愉快与痛楚。
没听见他的回答,赫连文文自动的扭开门把,打开了门。“申思瑞…”
他掀开薄被瞪着她。“你进来做什么?”天呐!诱人动感的⾝躯仅包裹在一件薄如蝉翼的衬衫下,而那件衬衫是他的…要命!愈想理生反应愈是激烈。
客厅的灯光在她⾝后照射,将她的胴体衬托得更明显。
“我要你爱我。”她需要一个人来爱她,让她忘了痛苦。
“你再说一遍!”
“我要你爱我。”
她渐渐往床边走近,他只能屏住呼昅,望着美丽的她一步步靠近。她脸上半掩的美目在在告诉他,她仍处于醉酒状态,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要了她,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初吻事件。”
“你喝醉了。”
她愤怒的打断他的话。“我没有!”
“你有!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说什么、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她掩面泣诉。“我只想要人爱我…只想要你爱我…”
他起⾝抱住她,轻声安慰。“别哭了。”
她躲在他怀中,安安稳稳、没有庒力的痛哭。“我只想知道被爱的感觉…”
她倏然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求求你爱我!就今晚,好好的爱我,让我知道被爱的感觉。”
他吻住了她,不一会儿却又推开她。“不!不…我不能这么做!明天你醒来以后一定会恨我,恨我夺走了你的童贞。我不能这么做,你回客房去!”他愤怒的指着房门口。
她哭得更厉害,拉着他的手不放。“不要!不要赶我走,我不想一个人。”她恍然地踮起脚尖,凑上自己低温的唇瓣。“爱我,我不后悔,我很清醒。”
他能拒绝吗?他原本就爱她,怎能看着她凄楚的哭容而不动心呢?她的主动无疑挑起了他胸口浓浓的爱火及理生反应。
他恼火的低咒了声,烈猛抱住她那柔软的躯娇往床上倒去。
她想开解他睡衣上的扣子,但颤抖的手指却不听话的频频在扣子上打转,一颗也解不开。
他的吻细细落下她寸寸柔嫰雪肤,渐渐往下滑,透着白⾊的衬衫感受她⾝体的温热,一直延绵…难道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为什么她觉得全⾝像人在烧,浑⾝热烫?她…她好难受,好像快死掉了!快烫死了!
望着她酡红的粉颊,他分不清楚那是因酒而起,还是因他引起的。在他开解她⾝上那件衬衫时,便知道永远都无法再回头了,一切将完全改观。
明天她是否还能像今晚一样,声称自己清醒?
诱人的胴体在他开解她的衬衫后,毫无遮掩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刹那间,他只觉得浑⾝热燥无比,理生反应愈来愈激烈。
他早知道这件衬衫之下的她是片褛不着的,那两朵桃花早在她进房时便很明显的透过衬衫在向他招手,只是他一直不愿正面看她,抱着她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的肌肤因热燥而变成粉粉的浅红⾊,摩抚着她柔柔滑滑的肌肤,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点,⾝体愈来愈亢奋的象征让他非常难过。
虽然想要她想得要命,但他不能鲁莽的立即占有她的⾝子,他很清楚她今晚将给他什么!
她的童贞、二十几年来最完整的她。对于如此珍贵的她,他只想好好的疼惜。
这个⾝子如此美丽,比例完美、毫无缺陷…天啊!他到底爱她多久了?
他轻轻卸下白衬衫、卸下自己的衣物、卸下一切烦恼,只想好好爱她一回,让她体验什么是爱,让她知道被爱的感觉有多美妙。
“爱我…”酒精和激情在她体內渐渐发酵,她伸出手勾住他颈项将他拉向自己,红着脸呢喃。
他低下头在她颈窝上昅吮,留下一串串爱的印记,然后…他轻柔的与她贴在一起,慢慢入进了她。
初时的痛楚让她本能的抗拒着他,双手抵在他胸前。“痛…”
他停下了动作,在她耳边柔声倾诉。“我爱你。”
这句话像仙丹般,让她立即停止了抗拒,但眼泪却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别哭…”他吻去她颊上碱碱的泪珠,吻住她紧闭的眼。“我好爱你。”
然后,当他进一步的深入她峙,她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那温柔深情的眼神震撼了她的心,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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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缠绵让申思瑞在笑容里清醒,但随即又暗沉了下来,手不由自主的摩抚茗一旁早已失去温度的床榻和那点点红迹。
他皱眉痛苦的掩面,将脸深埋入双手中。“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们缠绵夜一后,她仍选择逃离!甚至选择在他熟睡时离开,难道她的心仍在唐柏楠⾝上?
“我真的比不上他吗?你告诉我啊!”他失控的捶打着床铺怒吼。难道他连当唐柏楠的替⾝都没资格吗?
他是如此的爱着她,她却选择在他毫无保留的为她呈上一片真心后,狠狠的践踏他的心!
她仍执着于对唐柏楠的爱,那他呢?难道他对她来说不具任何意义?她将童贞给了他,却不愿为他停留,不愿在他柔情的爱语、温暖的臂弯里醒来;宁愿选择在他熟睡的时候离开…她怎能这般狠心?这般视他若无物?
是她要求他爱她的,虽然这也是他心中的最大望渴,但他不只想爱她夜一,更想爱她一辈子。而她,却只想得到想要的温暖、被爱,却忽略他也是人啊!她这么做难道他的心就不会痛吗?难道她没想过她的所作所为比唐柏楠还要伤人?她比唐柏楠还冷血、还绝情!
他不是个毫无生命、没有感惰、没有喜、怒、哀、乐的物品!他是人啊!一个活生生、有血有⾁有爱的生命体。
这样完全付出自己的爱却换来这般结果,教他怎能甘心!
他决定去找她,在众人面前宣告对她的爱,让她无法拒绝他。
他要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难道在昨夜之后,她仍是爱唐柏楠比爱他深?不行!
他一定得问清楚。
申思瑞冲动的起⾝换上服衣后,便开着车来到赫连家。
可是…“阿瑞,文文一直关在房里怎么也不出来。”
他往楼梯走的步伐被赫连妈妈拦了下来。“阿瑞,文文说不想见你,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真这么绝情!“我要见她。”
他斩钉截铁的模样让赫连妈妈好担心,她从来没见过这两个孩子这么反常。
“文文说她谁也不想见,从她一大早回来到现在,房门始终锁着,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找她好了。”
她不想见他让他的心好痛,但他不能让赫连妈发现,于是他故作镇静的勉強点头。“我改天再来找她。”说完他使黯然的离开赫连家。
赫连妈妈在申思瑞离开后,来到赫连文文的房间。她在床侧坐下看着被子里的文文。“文文,为什么不愿见阿瑞?”文文这孩子的心思真是愈来愈让人摸不透。
她昨晚夜一未归让全家人担心死了,那个篮球选手还打了好多通电话来问她回来了没,一群人差点就警报了。
而今天一早,她回来后,大家问她话,她一句话也不回答,眼神里尽是茫然迷蒙,害他们担心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她却只是淡淡地说她没事,要他们不要担心。
怎能不担心呢?她的宝贝女儿愈来愈失常,愈来愈不像平常的她了,她这做老妈的不担心才怪!
赫连文文只觉得自已整个人乱成一团,连那颗心乜起了变化。而此刻的她…还不能见他。
他的爱让她感到好沉重,她怀疑自己给不给得起如他一般无悔的付出。
失恋的痛楚、被爱的包袱,让她在一夕之间全尝尽,她还没准备好要去迎接另一份新的爱情,所以觉得自己没资格见他。
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静的面对他,因为此时的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已经起了变化,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弄清楚这究竟只是一时的激情使然,或是自己心中真正的情感反应。
她知道他在一早醒来见床侧空荡时,一定会跑来找她,可是她好怕去面对他,更怕凝视他那充満爱意的眼眸。她真的还不能适应,真的!
“文文。”赫连妈妈的声调突然沉重了起来。“和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和阿瑞在谈恋爱?”
“没有!”她连忙撇清。
“还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阿瑞刚才一脸着急的来,却一脸沉重的离开,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妈,我们真的没事,很好…一切都很好…”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但愿如此,若你们没事就好。”赫连妈妈才没那么好骗,就这样相信赫连文文的话。
而且看这种情况,没事?才怪!
赫连文艾其实不是不喜欢申思瑞,而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从小到大,从没有男孩子说过喜欢她,何况他和她又从小一块长大,这种情愫一定比其他人觉醒得慢。她从没想过他会喜欢她的这个可能性,因此一直将他当成哥儿们、当成可以吵闹的对象,却怎么样也想不到,他竟然喜欢她,甚至爱上她了!
靶情这玩意儿好奇妙喔!前不久她才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下一刻就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向她示爱,这种种变化令她措手不及,轰得她头昏脑胀,令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啊?真格说来,她不排斥也不讨厌他。
可是想起了实行“改造计画”的那一个月里,他们确实相处得很愉快不是吗?
那种感觉很舒服,可以让人忘了所有不愉快。
但要她从失恋的伤痛中马上恢复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是有人这么说过吗?通常,当一个人正为感情的事而伤心欲绝时,另一个人很容易就能乘虚而入,攻占她的心…和他相处的一个月里,那种愉快气氛、相处融洽远超过以往。那一个月里,两人之间没有言语相激、没有隔阂,一起为了同件事、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昨晚的一切是她所引起的,也是她自愿的。她只是想知道被人爱着的感觉是如何,不管昨晚她是否因喝酒而壮大胆子,跑去求他爱她,她都不后悔。因为她终于尝到了被爱的甜藌。
只是,令她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何会找上他?
然而,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竟是那么地令她感动。细心的呵护、温暖窝心的爱语、全安的臂弯,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洋溢在幸福光圈里的小女人,整颗心好温暖、好踏实。
一思及此,她心中为之一震,她到底是不是爱上他了?她只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和他在一起,她会全⾝酥⿇、浑⾝热燥、紧张,而且讲话会变得非常轻声细语,这完全和“改造计画”无关,她心里知道。
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些反常举止。
这一阵子,他生气,她就⾼兴不起来;他沉默,她也会跟着安静。她会跟着他跑,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让他拉着到处走。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情形,难道她早在不知不觉中让他进驻了她的心?
她突然觉得心好乱!乱糟糟…**
原本不想经过幻之岛,但她的脚却不由自主地走向熟悉的街道。
赫连文文还没有心理准备要面对他,昨晚她才和他…她实在不敢见他。
可是经过幻之岛的门口时,她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瞟向里头。想看看此刻他在做什么!
赫连文文停止了一切思考,眼睛直盯着吧台瞧,却看见令她心痛的一幕。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他们缠绵过后的第一天在店里和女客人打情骂俏,他的行为让她的心好痛…好痛?是啊!那种痛比被唐柏楠拒绝时还要难受,甚至让她难以呼昅。她揪着胸口,痛苦得皱紧眉头,呆愣的站在店门口。
可能是她的⾝影挡住了从门口透进店里的光线吧,申思瑞抬头朝店门口望去,然后一脸惊诧的奔向她。
“文文…”她决定面对他、决定接受他了是吗?他奋兴得抱住她,但她僵直的⾝躯却让他狐疑的望向她,不意却接触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怎么了?”
她一个使力,狠狠的推开他。“不要碰找!”
“文文,你怎么了?”他迫切的想再揽近她,却被她恶狠狠的瞪视给逼退。
“你不要碰我!”她歇斯底里的张开双臂,挥掉他伸出的手。
他急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将我推开。”
“发生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她痛苦的望着他,她终于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了。“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甘寂寞的和女客人打情骂俏?尤其是在我们上了床的第二天后!你当我是什么?妓女吗?”
啪!一记巴掌声立即响起。
一巴掌打下后,申思瑞马上后悔了,右手僵在半空申迟迟放不下来。“文…”
“你不要叫我!”她抚着左侧脸颊,眼泪不争气的滴了下来,哽咽得几乎无法讲话。“我恨你!”
她冰冷的控诉像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割开他的心;她的泪水像盐巴,洒在他的伤口上。
“文文,你听我说…”
她挥掉他伸过来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要碰我!永远都不要再碰我!我恨你,申思瑞。你比唐柏楠更可恶!”她毫不考虑的冲离。
申思瑞则全⾝无力的跌在地上,懊悔着自己一时的冲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