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或许少扬说得对,她的不安都是她自找的,她明明知道他从没背叛过她,但因为他的条件优秀,导致她心里的不安作祟。
如果他不爱她,就不会向她求婚,但是…为什么他从不告诉她,他和补习班之间的关系?
为何不带她回去见他的父⺟亲?
元绮文烦躁地抱住头,忽然间门铃响起,她以为是宋少扬回来了便快速地冲去开门,没想到门才一打开,一名穿着入时的性感美女正站在外面,也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你是谁?”性感美女⾼傲地看着矮自己一颗头的元绮文。
“姐小请问你找谁?”
“我找谁?我找这房子的主人。”她推开元绮文,昂首阔步地走进房子里,她旋即以嫌恶的目光,看着元绮文⾝上的休闲服。“你是来打扫这里的女佣是吧?没关系,你扫你的,我就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姐小,我不是女佣,你到底是谁?”元绮文忍住怒气地问。
“我为何要告诉你我是谁。”性感美女审视元绮文一番后突地爆出笑声。“难不成你也是他的夜一情对象?”
“一…夜一情?”
“对啊,这间房子的主人最喜欢玩夜一情了,我和他就是在PUB认识的…怎么样,他的床上功夫不错吧?”性感美女暧昧地朝她笑了笑。
闻言,元绮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一旁的椅背闭上眼等晕眩感过去。
“夜一情顾名思义就是只有夜一的情谊,难道你不懂吗?居然还来!”
元绮文不断地告诉自己,她要相信他,他说和她在一起后,他就没有对不起她了…
“那又怎样?我是女人,我有可以満足他的地方,为什么我不能再来?说不定他还挺想念我的呢。”性感美女站起⾝,毫不客气地推了下元绮文的肩膀。“倒是你…你究竟是谁?是他妹妹?”
“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性感美女怀疑地看了看她,随即大笑。
“别闹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这个⾝材辣火、床上功夫一流的美女而喜欢你这种⼲扁四季豆?姐小拜托你,请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好不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会笑死人的。”性感美女不屑地睨视元绮文,摆明了瞧不起她。
对,或许正如她所说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他又为什么要对她死心塌地呢?元绮文踉跄了几步,⾝子摇晃了下。
“喂,你可别在这里昏倒,不然人家会以为是我害的…”
性感美女惊慌地想扶住元绮文,但她还是快了她一步在她面前倒下,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否则元绮文肯定撞得一⾝是伤。
“喂…”性感美女见她昏倒在地,在一时惊慌下就什么都不管,直直地往门口冲。
打死她都不会再来了!
开着车子在路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宋少扬心情烦躁不已。他将手肘置于窗边,咬着手指想了又想,最后他再也受不了,便将车子掉回头。
他将车停在停车场后,搭上电梯,才踏出电梯门,便看见大门半掩,并没有关好。
难不成是他刚才出门时没关好?
他推开门走进去,才一踏进去便看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元绮文,他紧张地奔到她⾝边扶起她。
“绮文!绮文你醒醒…绮文…”
他发现她正冒着冷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际,发现温度⾼得吓人,他赶紧拦腰将她抱起,以极快的速度开车送她到医院。
“怎么样?”宋少扬看见钱家俊由急诊室走出来,他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没事,只是感冒发⾼烧而已。”
“发⾼烧还而已?”他的音量不噤飙⾼。
钱家俊嘲笑他。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谁教你要在冰天雪地里脫了人家的服衣…”
“钱家俊!”
钱家俊双手叉在腰上。“你也会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什么话都敢讲,什么话都敢听呢。”
宋少扬狠瞪了他一眼。“让她在医院里住几天,替她打几针营养针,还有她最近很容易胃痛,也帮她看一下。”
钱家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少扬,你这样很像她妈耶,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他取下听诊器放进外套口袋里。“她是不需要因为感冒而住院,不过我还是会让她在医院里躺个几天,因为她还有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宋少扬皱起眉头。
钱家俊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地走离急诊室;宋少扬跟在他后头,急得想一拳打昏他。
“少扬。”钱家俊突然停了下来,转过⾝望着他,一脸沉重。
“妈的,你快点说!”
“少扬,你爸还是在逼你结婚吗?他还是不停的在向你要孙子吗?”他皱起眉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
钱家俊扬扬手,转⾝继续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元绮文孕怀了而已。”
医院走道上,一名英俊非凡的男子站在走道中间一动也不动,仿若刀刻的五官写満了错愕,像是中琊一样;接着,他突然爆笑出声,在想了想之后,拿起口袋里的机手。
“喂,爸!”
“⼲嘛?”电话那头传来睡意十足的声音。
“爸,你和妈快点到医院来!”
“医院?去医院做什么?医院?”宋老爷的声音突然拔⾼:“你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在医院?”
“爸,你不是要媳妇和孙子吗?你现在来医院就有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过后,是一声怒吼。“臭小子!你在玩我是不是?”
“不,我是说真的。”
“我会相信你才怪!”这小子该不会也想学他的哀兵政策吧?不行,他得小心。“臭小子,不想结婚就不要结,不要用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的伎俩来骗你老子。”
“老伴,说不定少扬说的是真的呢。”
“谁会相信他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两老的争论。
“爸,你儿子还是让你很骄傲的,因为我把绮文的肚子搞大了,这下子你总算扬眉吐气了;如果你不马上过来,媳妇和孙子就会溜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在家俊堡作的医院。”
宋少扬不等父⺟做出任何反应便切断通讯。
或许绮文知道自己孕怀了以后,心里的不安就会减少了。宋少扬心里天真的以为。
“绮文,乖孩子,你还是不想见少扬吗?”宋夫人疼惜地摸摸元绮文的头。
“不想。”她别过头,看向窗外。
“已经第十天了,你还不想见他?你可知道他这几天为了能够找机会见你一面,连课都找人代班了。”
“他可以把自己开除。”反正公司是他的,无所谓。
“乖孩子,别怄气了,这样对⾝体不好。”
“对啊,你就见见他吧,我想这小子一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否则不会要我暂时接手公司的事。”宋老爷放下手中的杂志。
宋老爷自从知道他就可以抱孙子之后,就⾼兴得不得了,心情快乐的连以往不屑看的乐娱杂志都翻得像在翻古籍一样悦愉,就连宋少扬要求他暂时接手公司的事,他也甘之如饴。
他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为了媳妇和孙子。因为如果不让少扬赶紧挽回绮文,他可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我现在的心情很乱,我…暂时不想见他。”
宋夫人叹了口气。“好吧,对了,有一位陈女士说她是你在维也纳的老师,她说想在回维也纳之前见你一面。”
“老师…”元绮文若有所思。
一天,元绮文将陈女士约出来。
“绮文,你想不想和老师一同教书?”
“老师,我不懂。”
陈女士笑了笑。“瑞士有家音乐学院想请我去教书,我有和他们提过你,没想到学校对你的资历很有趣兴,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到瑞土去,对你以后会很有帮助。”
“老师,你不是要回维也纳吗?”
“我已经答应瑞士那边的邀约,但是我会先回维也纳整理一下行李后再飞往瑞士。”
“老师,但是你之前不是才推掉宋氏文教的邀约吗?”
陈女士摇头摇。“湾台没有那种环境,湾台人学艺术的毅力没有外国人来得強烈,而且湾台 府政对艺术的关注少之又少,更没有培养人才的配套措施,我不想将自己的心力浪费在这里。”她握住元绮文的手。“绮文,你决定怎么样?想不想成为老师的左右手,和我一起为音乐努力?”
“老师,这太突然了,何况我和宋氏也签了约…”
“也对,当初因为你想在湾台 定安下来,所以我才将你介绍给宋先生。”陈女士明显有些失望。“对了,我忘了问,你在宋氏待得怎么样?一切还OK吧?”
“嗯…”如果撇开宋少扬的因素…生学方面,她觉得他们的素质还不错。
“有难言之隐?”
“没有,老师。”
陈女士轻拍她的手。“没有就好,你也晓得,你是我最満意的生学,我希望看见你快快乐乐的;等我在瑞士定安下来后会告诉你联络电话,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再怎么样我都会回来帮你,知道吗?”
“老师…”元绮文热泪盈眶。
哼!说不见他,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连自己的家都不回了!
元绮文忿忿地吃了一口宋夫人带来的补品。
“伯⺟,我吃不下了。”她气都气饱了。
宋夫人摇了头摇。“不行,你伯父交代的,一定要看着你碗底朝天了才准我收碗,你乖,把它吃完,这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帮助,知道吗?”
元绮文扁扁嘴,眼中却泛着泪光,宋夫人见状急得不得了。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在哭呢?”她菗起一张面纸替她擦眼泪。“宋妈妈没有在责怪你,好啦、好啦,如果真的吃不下就别吃了,伯父那边宋妈妈替你瞒。”
元绮文连忙澄清:“不是…我只是觉得伯⺟和伯父都对我好好,尤其是伯⺟,让我想到我过逝的妈妈。”她抱住宋夫人。
元绮文的话感染了宋夫人,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乖孩子,等你嫁给少扬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宋夫人温柔地说。
元绮文昅了昅鼻子,用浓浓的鼻音控诉:“我才说不见他,他就真的跑得无影无踪。”
“是你先不见他的,他可是整整在病房外坐了十天的冷板凳,连你伯父见到他都只有白眼伺候,少扬很可怜的。”
“那…十多天了,我有…一点点心软了…”她小声地讲。
宋夫人背着她,偷偷对着门口招招手。
“那…你告诉宋妈妈,你会答应嫁给少扬吗?”见元绮文沉默,宋夫人紧张地提醒一下:“你可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他的求婚,而且肚子里连他的骨⾁都有喽。”
元绮文咬了下唇。“可是他对任何女人都很好…”“他对你也很好,不是吗?”
元绮文想起情人节的那三天,想起在迈入二月十四曰的第一秒钟,他带她到雪地里,给了她一只白金戒指。
“好啊,如果他能够买到我想要的VivienneWestwood的限量手表给我,我就将前帐一笔勾销一…”
她话还没说完,那只VivienneWestwood的金⾊手表立即映入眼帘,乖乖地躺在透明庒克力盒里。
她惊愕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宋少扬,泪水再度盈眶;宋夫人则将拥抱的权利还给儿子,悄悄地退出病房。
“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湾台已经买不到了,我飞到英国去,花了不少英镑才买到的,你要说话算话。”
“你活该,谁教你那次要把手表让给别的女人。”她破涕为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给她吗?”
“我怎么知道!”
“因为她跟你好像,脸蛋都红通通的…”说时迟那时快,他突地张嘴轻咬一下她嫰嫰的脸蛋。
“好痛!”她出拳揍向他的胸膛。
“我们结婚,好吗?”
“你不怕我又钻牛角尖了?”她故意提醒他,她忘不了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抱歉,我那天心情不好。”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她以为他的个性是不发火的,谁晓得…
“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否则会被儿子取笑的。”他摸了摸她的部腹。
“谁说是儿子,我说是女儿…难怪我一直胃痛,尤其是从山上回来以后的那一个月,更是变本加厉…”
她话还没说完,宋老爷便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指着她的肚子乱吼一通。
“是孙子,是孙子不是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