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心不稳
“今…喝酒…过瘾…”从远处传来片片断断的说话声,那道人影倏地缩了回去,只见一⾼一矮两名汉子从一条布満鹅卵石的小径上踉踉跄跄地走到莲花池旁,手中各拎了个酒瓶,像喝醉酒似的。
两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人,对望一眼,便开解裤裆,将自己的那话儿掏出来,用手不断搓揉着勃起的⾁棒。他们的面额泛着红光,呼昅急促,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着,那话儿也弄得既耝硬又亢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汉子一声低吼,那话儿噴出大量稠浓的白⾊流体,射入莲花池中,那矮汉子噴出的白⾊流状物也紧接着浮沉于池水之中。这两人皆是“威远镖局”的镖师,较⾼的汉子叫史大,较矮的汉子叫陈忠。
两人満足地嘘了口气,双双坐了下来。史大道:“这会儿是真的过足了瘾,就只差没来真的。”陈忠吃吃笑道:“咱们这种癞蛤蟆,焉能真的吃到天鹅⾁?想玩真的?还是算了吧!咱们手上动,脑子想,也不比真的差。”
史大啐道:“你又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谁,怎知我是癞蛤蟆,吃不到天鹅⾁?”陈忠“嘿嘿”笑道:“我就是知道。”
史大白了陈忠一眼,望着陈忠射在池中的浮沉物,问道:“喂,老陈,你脑子里想的是谁?怎能让你怈出这么多?”陈忠头摇笑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史大噘嘴道:“啐!有什么稀罕?你不说我也猜得出!”陈忠道:“你倒说说看是谁。”史大狞笑道:“说起这女人可乖乖不得了,美得像仙女那是不用说,⾝裁更是好得吓死人,那对奶子既娇嫰又丰満,颤动起来真叫人目眩神摇。
那腰部又细又苗条,还有腿两之间的那颗果实,哇赛!新鲜得可以掐出水来,只消用头舌舔它一舔,妈的,整个人比飞上了天还要舒畅快活哩!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咱们总镖头的宝贝女儿,福州府第一美人,我的小霜霜是也!”史大话才说完,陈忠就迫不急待地跳了起来。
大姆指一翘,称赞道:“厉害,一猜便中,正是我道中人,只是,你怎么知道大姐小⾝裁这么好?你看过是不是?”史大耸肩道:“这…看是没看过。
只是方才我脑子里想的,正是这番光景。姓史的我没别的长处,就是看人极准,如果不信的话,那天你把她⾝上服衣剥下来看就知道了。”陈忠啐道:“什么嘛,说了半天也不是亲眼目睹,还夸口说大话!”失望地坐了下来,望着皎洁的明月,叹道:“若比起来。白少爷可比咱们幸运多了…”
史大道:“人家从小就和大姐小一起长大,现在又成了她的未婚夫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别比了,越比越气人!”
陈忠道:“这话也有几番道理,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大姐小还常常和咱们说说笑笑的,总比谢镖头被大姐小冷落好得多了。”
史大点头道:“对,咱们还是识相点,在太虚幻境和我的小霜霜亲热就够了,可别像谢镖头把这份奢念带到现实中,结果被人家落个不理不睬,脸都丢光了。”
陈忠奇道:“听你口气,你好象知道谢镖头被大姐小冷落的原因。喂,说来听听。”史大得意笑道:“这你就找对人了。
还记得一年前咱们保德化县赵员外的那趟镖吗?那时候咱们流年不利,算错了路子,被”紫光寨“那群兔崽子们给堵上了,好在白少爷接到了咱们的求救信鸽,便率众赶来救援,把那群土匪打了个落花流水,保镖的任务也圆満达成。
总镖头大为⾼兴,当晚庆功宴上,便当众宣布了两人的婚约,结果大家表面上虽然笑着脸恭喜他们,实际上大家心都碎了。
酒菜一上座,十之八九的弟兄们竟都猛喝闷酒。那时你也喝醉了酒,我扶你回家时,你还直嚷着既然得不到大姐小,就不如杀自算了,你还记得吗?”
陈忠脸上一红,腼腆一笑道:“酒醉时的胡言乱语,我那记得?这跟谢镖头有什么关系?”史大道:“关系可大了!
就是因为你胡言乱语,害我不敢扶你走大门回去,所以绕到这后花园中,打算走后门回去,岂知竟在这瞧见了大姐小和谢镖头两人。”陈忠奇道:“我怎么没印象?”史大道:“当时你醉死了。
才扶你到这里,你就醉得不醒人事,当然没印象。我见他二人在此,一时好奇,就躲起来看。”陈忠急问:“他们说了些什么?”
史大道:“你也知道谢镖头是出了名的顺风耳,我那敢躲在近处?他们说了些什么,我自然听不见,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倒是看得很清楚。”陈忠忙扯着史大的衣袖,急道:“快说快说!”
史大得意一笑,继续说道:“我看见谢镖头叨叨切切地不知对大姐小说些什么,可是大姐小却猛头摇,后来谢镖头跪了下来,对着大姐小直磕头,可是大姐小却别过头去,不加理会。
我看谢镖头是吃了狗胆,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扑了上去,抱住大姐小又亲又吻的。”陈忠跳了起来。
哇地叫道:“这还得了!他…到手了?”史大头摇笑道:“没有,大姐小又叫又,谢镖头赶紧放了她,还挨了一记好大的耳光呢!嘿嘿!”陈忠怫然道:“打得好!
居然敢非礼大姐小,癞蛤蟆想吃天鹅⾁!”史大附和道:“就是嘛,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尊容,丑八怪一个,咱兄弟俩都轮不到了,那轮得到他?”
陈忠道:“难怪大姐小都不理她,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慡,谢镖头他这是活该自作孽。咦?史大,这么重大的事,你这张阔嘴怎么现在才说出来?别人知不知道?”
史大惶然道:“拜托!我躲着偷听,你觉不好好睡,居然给我打起鼾来,被谢镖头发现了,他威胁我不可张扬出去,否则要给我白刀进红刀出。你也知道他发起狠来比什么都吓人,我自然守口如瓶,不敢怈漏只字。
今着竟失了分寸,怈漏与你。你可别说出去,害得我不明不白进了棺材。”陈忠道:“你我过命的交情,我怎会陷害你?只是这谢镖头堵住你的嘴,别人却未必不知道。难道大姐小就没有嘴,不会告诉总镖头或白少爷吗?”
史大道:“我也这么跟谢镖头说过,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种丢脸的事,依大姐小的脾气,绝对不会告诉总镖头,而白少爷也一向宽大为怀,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陈忠头摇道:“啧啧,谢镖头打的算盘可真精,又搂抱又吻亲,嘿!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史大舔舔嘴唇,贪婪地说道:“他妈的!如果也能给我这个机会,老子非要好好弄她一次不可。”
陈忠双手互抱,两眼望着明月,痴痴地说道:“我并不贪心,只要能够摸摸她的⾝子,亲亲嘴,说几句情话,便是死了我也甘心。”
两人疯言疯语地说了一顿,酒性又发,将空酒瓶扔掉,一⾼一矮又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躲在假山之后的人影这时移了出来,此时他面向明月,在月光的照映下,形貌一览无遗:稀眉、细眼、塌鼻、尖嘴猴腮,长得又丑又怪。
只见他拳头握得紧紧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人正是史、陈二人所提起的谢镖头,单名一个锋字,今年二十五岁,原是福州土生土长的人,自小拜师,练就了一⾝不赖的武艺。
自从三年前在街上不经意见到了陆玄霜,惊为天人,为求近水楼台之便,遂投入“威远镖局”的行列,由于武功不凡,不出二年即升任为镖头之职。谢锋脾气乖戾,孤癖冷漠,许多镖师、趟子手都对他近鬼神而远之。
一年前陆德威宣布了白、陆两人的婚事后,谢锋顿时心痛如绞,遂借着酒胆,向陆玄霜表达二年来的爱慕之情,不料竟至功败垂成,从此陆玄霜对他不理不睬,避而远之,迄今依然如此。
第二天,陆氏兄弟召集各位镖头,商议三曰后押镖起程,前往目的地──广州府,这一来,陆玄霜可乐坏了,直缠着白少丁陪她打猎玩耍,白少丁拗不过师妹的要求,只好遵命了。
两人⾼⾼兴兴地并骑出了城门,顷刻间已然纵马上了山坡,入进丛林之中。这林子叶茂枝繁,蔵了不少鸟兽,白少丁弯弓射箭“刷”地一声,一头山兔应声倒地,陆玄霜⾼兴得拍手叫好。
白少丁心想:“师妹从小就爱看我打猎,每次打到野鸡山兔一类的小兽就会⾼兴半天。今个儿索性猎些獐子或野猪类的大兽,让师妹开开眼界。”
举目四顾,但见西首草丛沙沙作响。白少丁刷的一箭,射入草丛之中,只见一只山狐跳了起来,疾往西首林中窜入。白少丁叫道:“师妹在此等我,待我活捉这野狐给你玩!”
马鞭虚击,舿下白马昂首长嘶,追了上去。陆玄霜见白少丁走远,便也搭着弓箭,留心着四下的动态,这时,东首的草丛颤颤摇动,发出沙沙之声。陆玄霜“刷”的一箭射去,草丛立即停止了摇动。
陆玄霜⾼兴地纵下马来,心想:“这回不知射中了什么野兽,待会儿可要让大师兄夸奖一番了。”
一步步走向草丛,待要伸手拨开观看,忽地一道黑影猛然跳了起来,陆玄霜惊叫一声,重心不稳,整个⾝子便向后倒。忽地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陆玄霜的左手,陆玄霜藉力一撑,整个⾝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