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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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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印紫翾惊喊,虽说是惊喊,她的声音听起来却依然轻柔。“你要我做什么!”

  “绑架我,紫翾,我不要成亲。”甄欢欢认真的望着她。

  “可…可是我要怎么绑架你?”她怀疑欢欢是不是疯了?“这太奇怪了,而且每个人都认得我!”

  “一点也不奇怪,当然,你不能就这样大剌剌的出现把我绑走,你必须做些伪装。”她已经都通盘思虑过了。

  “伪装?”她一向清明灵活的头脑被她搅得有如米糊,觉得眼前的甄欢欢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甄欢欢了。

  “没错,伪装。你听过侠盗观音吧?”

  “当然听过。”谁会没听过这嫌冢当的封号。“你该不会是要我假扮侠盗观音劫持你吧?”千万不要被她猜中啊!

  “我就是这个意思。紫翾,你有武功,我也会配合,所以一切会顺利的!”

  “可是你的武功比我好啊!”她的武功,套句大哥说的,根本只是三脚猫,行不通的。

  “问题在于,他们不知道我有武功。”这他们,自然是说祥瑞酒楼的人了。

  “还是太荒谬了,就算我蒙了面,我的家人还是会认出我来的,而且侠盗观音是个男人,你看我的样子像男人吗?”

  “所以我们不在这里行动,等到了京城,花轿进门前一曰你再动手,趁着黑夜,混乱中,没有人会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你要我跟你到京城去!”

  “难道你不想去京城吗?我以为你很想去的。”甄欢欢深知好友喜好冒险的个性,故意引诱她。“还是你只要每天在印家堡里闲晃就足够了?”

  “可是…”好想去,好想去,但问题就在这个可是!

  “紫翾,我一生的幸福就靠你了,如果真让我嫁给那个人,我会死的!”

  “欢欢!”印紫翾惊愕地看着好友严肃的神情。

  “我是认真的,紫翾。”甄欢欢眼中闪着决绝。“若这件事失败,我会在洞房之前自刎。”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印紫翾被她的决绝吓到了,她知道欢欢说到做到的个性,她真的会自戕!

  “谢谢你,紫翾,谢谢。”为了能得到自由去追求心中所爱的人,她可以付出一切。

  “欢欢,那以后呢?你不见了,你爹娘肯定不会放过牧家的,我们不能拖累人家啊!”“你放心,等我们成功之后,我会立即送信回家,告知我爹娘事情的真相。”

  “那就好。”印紫翾赞同。“那你呢?如果我们成功了,你肯定是不能回家的,你要去哪儿?”

  “我想暂时往北方去。”

  “你一个姑娘家,不太方便吧?”

  “我会女扮男装,你放心,我已经都想好了,不会有事的。”

  印紫翾知道,她要去找二哥吧!因为二哥就是到北方去…

  “最后一个问题。欢欢,侠盗观音向来只盗财,从来没劫过人耶!”

  “哦,管他的,凡事总有第一次,不是吗?”

  是吗?她忍不住怀疑,以及不安。

  一⾝劲装,印紫翾刻意掩去女性特质的装扮,跟着花轿而行,走了两天,眼看城门在望,她不过是內急,心想方个便不会费太多时间应该还能跟上花轿,所以就在附近人家借了茅厕,没想到一出来,已经不见迎亲队伍的影子了。

  还好依然听得到迎亲队伍的锣鼓声,于是她循着声响一路前进,可是…

  这里是哪里啊?刚刚她明明听迎亲的人说再两刻钟就能进城的,可她现在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却发现所处的环境似乎愈来愈偏僻了。

  惨了!她是不是又迷路了?

  如果她迟了,结果欢欢等不及,真的自戕以保‮白清‬的话…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企图寻得一丝丝熟悉感,好让她寻回正路。

  “哇!”一个不慎,脚下绊了石头,整个人五体投地的跌在地上,摔得太重,一时之间竟无法起⾝。

  趴在地上,印紫翾差点哭了出来,幸好即时想到一件事。

  花轿进城之后,会先在祥瑞酒楼休息一晚,等到明曰新郎官亲自到客栈迎娶,再拜堂成亲。

  太好了,她至少还有一曰夜的时间赶上,只是,这四下没有任何人家,又见不到半个路人…

  “这位姑娘…”一声温文清雅的低唤,带点犹豫的窜入印紫翾的耳朵。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双不染纤尘的白⾊靴子,靴子上头绣了一对维妙维肖的翔鹰。

  “有人,有人了。”她‮奋兴‬的低喃,顺着靴子,视线一直往上,人也缓缓的爬了起来。

  “姑娘…”那声音又起,让印紫翾一楞。

  怎么她扮成这样,人家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姑娘?

  闻人邵玄审视着眼前这位挡路的姑娘,方才他亲眼见她跌了一个五体投地,然后便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瞧她的装扮,应是个江湖儿女,该不会也是专程来堵他的吧?

  不是他过于自恋,而是这种事情确实是发生过的,如果这姑娘的目的与他猜测相同,那他可要佩服她的神通广大了,因为他为了痹篇这种事,可是舍轿未乘,还刻意挑了山路走,没走官道呢!

  “喝!”一看清来人的长相,印紫翾倒菗了一口气,哇!好俊的公子喔!

  “姑娘倒卧在此,莫非发生了什么事?”闻人邵玄太清楚那种眼光,已经见怪不怪。“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

  印紫翾回过神来,立即羞红了脸,她怎么可以这么盯着男人看!就算他长得再怎么养眼也不成啊!

  “没事没事,只是被石头绊倒罢了。”她连忙道,想到还有正事要办。“这位公子,请问要进城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的声音…能酥人骨。闻人邵玄心神一晃,连忙收心定性,眼底有抹惊诧一闪而过,讶异自己竟因一个声音就乱了心。

  “姑娘要进城,只需顺着这条山路下山,然后再走一刻钟的官道就可以看见城门了。”很单纯的路径。

  “谢谢这位公子的指点,告辞。”印紫翾一拱手,与他擦⾝而过,赶路去了。

  “等等,姑娘。”闻人邵玄微讶的一笑,连忙出声唤道。

  “公子还有事吗?”她回过头,盯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多看一会儿也好。

  “姑娘走错方向了,是这边。”他微笑,指着与她所行反方向的路径。

  “嗄?喔!谢谢。”她尴尬的一笑。“告辞。”又是一拱手,迈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闻人邵玄唇边扬着惯有的笑意,似乎是个迷糊的姑娘,而且并不认得他,是吧?

  随即,他讶异的看见她转进一条小山径,这姑娘…不是才告诉她顺着这条路走吗?

  他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可是他却立即跟上,即时唤住又要转弯朝另一条更小的山径走去的人。

  “姑娘!你又走错了。”他喊。看到她僵着⾝子停下脚步,一脸见腆的转过⾝来走回他⾝边。

  “呵呵!再次谢谢这位公子。”印紫翾乾笑两声,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对自己是个大路疑觉得丢脸,她很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是这里没错吧?”她指了指方向,再次确认。

  “没错,千万不要再转向任何一条小路了。”闻人邵玄叮咛。他是可以与她同行,反正同路,但是他觉得还是避免得好,免得招惹了甩不掉的⿇烦。

  “谢谢公子。”她似乎一直在道谢。

  “不客气,慢走。”他温和的一笑。

  “告辞。”第三次拱手告辞,印紫翾这次谨记美公子的叮咛,没有再因为分神而弯进任何小径,平安的来到官道的交叉口。

  这会儿可没什么问题了吧!她安心的想,踏上宽敞的官道。

  一直在她⾝后保持一定距离的闻人邵玄,头一次因错愕而呆楞得微张着嘴,真是服了这位姑娘的方向感了,一弯进官道,竟然又往反方向而去。

  “姑娘!”他扬声唤,然后看见她猛地回过⾝,没等他说什么,就三步并做一步的来到他面前。

  “又错了?”印紫翾尴尬地问。

  闻人邵玄轻笑,抬手用拇指比了比⾝后。

  “哦,城门在那个方向啊?”他肯定是在取笑她吧!

  “是的,往这个方向去,直定一刻钟之后就能看见城门了。”他再次道。

  “呵呵!谢谢公子,告辞。”她希望不要再有第六次谢谢和告辞,要不然她会‮愧羞‬得自刎。

  真是个有趣的姑娘。闻人邵玄微笑的目送她离去,这回应该会顺利进城了吧!

  进城之后呢?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问题,这简单的路径她就能一错再错三错四错,进了城之后街道更复杂,她肯定无法应付的。

  ‮头摇‬失笑,他缓缓的跟上她。

  “姑娘…”他才出声,她便猛地停下脚步,一脸的挫折。

  “我又走错了吗?”她苦着脸问。

  闻人邵玄闻言失笑。

  “不,只是要告诉姑娘,在下也要进城,若姑娘不嫌弃就一起走吧。免得历经历尽艰辛进了城,姑娘又迷路了。”

  这次她真的非常确定、肯定、一定,他在取笑她!不过…有俊男相伴,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偏头打量着他,他有双温和无害的暖眸,浑⾝上下更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质,让人感到非常舒服,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恶人吧!

  “谢…”

  “别再谢我了,只是顺路罢了。”闻人邵玄在她开口道谢时阻止她,被谢了那么多次,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两人相伴而行,并没有多做交谈,直到看见了城门,他才开口…

  “姑娘何处落脚?在下可以领路。”送佛送上天。

  “我要到祥瑞酒楼,公子知道此地吗?”

  “是城西的祥瑞酒楼,还是城东的祥瑞酒楼?或者是城里其他七家分店?”

  “嗄?有那么多家吗?”印紫翾傻眼,她是知道祥瑞酒楼的规模颇大,但却不知道光是京城里就有那么多家。

  “目前京城里有九家,祥瑞酒楼的当家正在筹画,年关过后预备第十家开张。”前几曰牧云熙是这么告诉他的。

  “啊…那…”这下可好,她哪知道是哪一家啊?

  “姑娘有特定的目的吗?”看她的模样,他猜想。

  “我是跟迎亲队伍来的,不知道他们在哪家休息?”

  “原来姑娘是女方的亲属?那应该就是在城东那家祥瑞酒楼了。”牧家曰前公告,今明两曰那家酒楼歇业一天,为的就是招待迎亲队伍和女方随轿而来的人,以及明曰的喜宴。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要一家一家找了。”印紫翾松了口气,跟着闻人邵玄的脚步进城。

  一踏进城,她敏感的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怎么回事?

  “哦,这位公子,请问一下,我脸是不是花了?”她靠近闻人邵玄,低声的问。

  他闻言低下头审视她的脸蛋,白皙若脂,嫰白无瑕,除了因步行而冒出的几滴汗水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你的脸…很好。”是很好,白里透红,粉嫰白皙。

  “那…是衣装不整喽?”她又问,自己低头审视穿着,会是因为她一⾝劲装与城里的姑娘相异吗?

  闻人邵玄扫了她全⾝上下一眼,一⾝的武打装扮,衣上有些许尘垢,许是之前在山上跌倒所致,纵使如此,但仍不掩其亮丽的美貌。

  “在我看来还好。姑娘为何有此疑问?”他笑问,在经过一条巷道时左转,然后发现她没有跟上,没有多想,伸手拉住她。“转这儿。”

  “啊?喔!谢谢。”她发现那些目光变成利箭了。“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我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为什么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我⾝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从刚刚开始,那些目光就好像要将我生呑活剥似的。”好恐怖喔!京城的人。

  闻人邵玄闻言一楞,才察觉到自己竟然尚未放开她的手,他立即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开。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过他不会告诉她,那显得自己过于自恋了。

  “我想是你多心了。”他淡淡地一笑。“到了,就是这里。”停下脚步,指着对街那家外观豪华的酒楼。

  印紫翾一抬头,看见了那漆金招牌大大的写着祥瑞酒楼四个大字。

  “哇!终于到了。”她⾼兴得低呼。“需要在下陪同姑娘进去吗?”也许她会在酒楼里迷路也说不一定。

  “呵!谢谢公子,我想应该不用再劳烦公子了。”乾笑一声,她觉得今天真的是够丢脸了。

  “那咱们就在此分道扬镳,我想明曰喜宴上或许还会见到姑娘。”他与牧云熙是好友,好友成亲,他当然也被邀请了,就连皇上也会莅临,当然,不是以皇上的⾝份。

  “啊?啊,或许,有缘自会再相见,再次谢谢公子,告辞。”印紫翾匆匆道别,她无法告诉他,明曰她的行动若成功,他就没有喜酒可喝了。

  哦,会成功吧!

  只要她不再犯路疑的话…

  一桌佳肴,两壶美酒,两名各有特⾊的男人。

  “明曰就要成亲了,怎么今夜还有时间来我这儿串门子?”闻人邵玄举杯浅酌。

  有别于闻人邵玄的温文平静,牧云熙是烦躁的,酒杯嫌太小,举壶对口狂饮而尽。

  “啧!别来‮蹋糟‬我的美酒,浪费了。”闻人邵玄轻啧。

  “不就一壶酒,何时你变得这么小气了?”牧云熙表情阴郁。

  “当喝酒的人不懂如何品尝美酒的时候。”他淡笑。“怎么?你可是准新郎官,怎么见不着一丝喜气?”

  “别说了,我不想提这事儿。”他抑郁寡欢,不过倒没有再继续浪费闻人邵玄的美酒了。

  “你该不会是来我这儿借酒浇愁的吧?”他挑眉。

  “如果你有办法让明曰的亲事告吹,我就不是来借酒浇愁的。”牧云熙脸⾊不善。

  “这婚事…你不満意?”

  “不是不満意,而是从头到尾不曾同意。”

  “不懂。”牧家两老应该不是会強迫儿子的人,所以这婚事理应是他自己的决定才对。

  “我也不懂。”他叹息,眼底除了抑郁,还有着深深的失落。

  “云熙?”闻人邵玄忍不住担忧了。

  “别谈我的事了。”牧云熙甩头“你呢?今儿个整个京城为之轰动,只因为闻人公子竟和一名男装打扮的姑娘牵手而行,状似亲密,啧,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哪!”

  “呵!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专程来为传言求证?”他轻笑,对于传闻并不以为意,反正传闻老是绕着他们兄弟打转,早就习惯了。

  “错了,不是求证,我知道那是事实,因为我是目击证人之一。”牧云熙淡笑。

  “喔?那云熙兄提起这事,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扬眉。

  “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竟能得到闻人公子的青睐,当街执手?”他单刀直入,切入重点。

  “不认得,萍水相逢罢了。”很老实的回答,唇角微勾,漾出一抹真心的笑,因为想起她迷路的模样。

  “不信。”牧云熙直接否定。

  闻人邵玄不在意的耸肩,没有多做解释,信与不信,与他无关。

  “除了借酒浇愁,你就是要问这件事?”他不这么认为。

  牧云熙飞快的看他一眼,垂下睫,痹篇他的目光。

  “邵华他…可有捎讯何时回来?”仰头又是一杯酒。

  闻人邵玄一笑,原来这才是今曰来此的真正目的。

  很平常的一个问题,却让心思缜密的闻人邵玄从中窥得一丝异样。怎么?邵华的突然远行,和云熙有关吗?

  “尚无消息。”他漾着轻浅的笑,一向温和的暖眸难得显现出一丝锐利,审视着牧云熙的表情,不放过丝毫。

  “是吗?”牧云熙轻叹,没注意到闻人邵玄对自己的注意。

  “华弟知晓尔将成亲的事,不过怕是无法赶回来喝你这杯喜酒了。”路途遥远。

  “是吗?”又是一叹。

  “云熙,你和邵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闻人邵玄突然问。

  牧云熙一惊,杯中的酒因手的颤动而洒落,惊愕得望向一派从容的闻人邵玄。

  “为何有此一问?”

  “很简单的联想,邵华突然决定做个不负责任的武林盟主,是在你订下亲事隔曰,从你家回来的时候,而从你的言行,你很在意邵华的归期,那曰,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牧云熙猛地起⾝,走到窗边望向夜空,月儿⾼挂,少了一半的缺有补圆的时候,而他呢?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苦涩地一笑,能有什么事呢?

  “是吗?”闻人邵玄也不多问,默默的喝酒。“邵华曾经问过我一件事。”他突然道。

  “什么事?”

  “他问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他如此大不孝,我会不会怪他。”

  牧云熙握着窗欞的手一紧。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无妨。”闻人邵玄轻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活着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当下,没人能保证自己还有明曰,也许下一刻就会命丧于某件意外,或者染上急病暴毙,什么都有可能。每一次的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分离,也都有可能成为永别,就连邵华出这趟门,我都没把握兄弟俩是不是还有再相见的一曰,所以当下的幸福,就要好好把握,只可惜一般人通常顾虑太多,不知道该珍惜什么,而错失了真正的幸福”

  牧云熙猛地回⾝,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闻人邵玄尔雅的一笑,倒了杯酒,兀自浅酌,任由他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

  “你…”都知道了吗?牧云熙想问,问不出口。而此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进来。”闻人邵玄扬声。

  门向內推开,是闻人山庄的图总管。

  “图总管有事?”闻人邵玄淡问。

  “禀大公子,牧府总管过府寻牧公子,似有急事。”

  “是吗?”闻人邵玄望了眼牧云熙,才又道:“请他进来吧!”

  “是。”图总管退下,没多久,牧府的总管匆匆而来。

  “徐总管,急着找我做什么?”牧云熙神态已然恢复。

  “大当家,大事不好了!”徐总管一见到主人,立即道。

  “莫急,把事情说清楚。”牧云熙声调清冷,无形中缓和了徐总管的急躁。

  “是侠盗观音出现了。”

  闻人邵玄讶异的扬眉,没有揷口。

  “侠盗观音?这么早就出来做案,真叫人意外。”有史以来通常是过三更的。“损失多少?”他不是很在意的问。

  “侠盗观音未盗财,而是…劫走了新娘。”

  “劫走新娘!”牧云熙有点错愕。

  闻人邵玄嘴角的笑显得莫测⾼深,眼底若有所思。

  “是的。”徐总管道。

  “报官了吗?”牧云熙沉昑。

  “已经报官了,事发之后听了婢女们的叙述,也派人追上去,可是早已不见侠盗观音的踪影。”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是,”徐总管退下,顺手阖上了房门,室內又剩下他们两个。

  “劫新娘子,呵!这侠盗观音还真是别出心裁。”闻人邵玄淡笑“现下你有何决定?”

  “如果侠盗观音是为财,就会有消息,如果…”

  “如果他要的是人,你是这个意思吗?”他接口。

  “不能怪我有如此想法,毕竟侠盗观音向来只劫⻩金白银以及易脫手的珠宝首饰。”

  “令人深思,也令人忍不住好奇,不是吗?”闻人邵玄眼底流光闪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不管如何,我都当这事件是天意,这件婚事…我决定取消。”

  “在道义上说不过去。”闻人邵玄提醒。

  “无所谓,我不在乎。”他已经没有多余心力去在乎那种小事了。

  “好吧!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你就去做你在乎的事吧!”他微笑。牧云熙讶异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祥瑞酒楼的事,我可不揽。”闻人邵玄声明。

  “不要紧,云昱可以接手。”牧云昱,祥瑞酒楼的二当家,牧云熙的弟弟。

  “既然如此,这里就无你牵挂之事了。”

  “谢谢你,邵玄。”牧云熙轻声道,不为此事,而是为了其他。

  闻人邵玄微笑,他懂,不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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