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请到候诊室稍坐,梁医师待会儿就到了。”桑希韵将号码牌发给诊所的“常客”
经过昨晚的充电后,今天她可是精神満満,充満了活力,就不知道昨晚梁一彦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叮当、叮当!说人人到,梁一彦走进诊所。
桑希韵一见到他,马上从柜台站起。“昨晚…还好吧?”其实看到梁一彦仍然布満⾎丝的双眼就可以知道…一点儿都不好!
“唔。”梁一彦简单地一语带过。
他还不敢让她知道,昨晚他已经告诉老妈他们在往的事。想当然,妈妈听到他们在往后,反应有多么的“动”、语气有多么的“尖锐”看来,他们的未来是布満了荆棘。
“对不起,昨晚放你一个人应付。”都怪她太爱觉睡了。
梁一彦抬起手她的头。“没关系,你昨晚确实需要睡眠。”
好死不死的,这个举动被刚刚进门的梁吴贵珠给瞧见,这下可不得了了。
“咳咳!大⽩天的,又在诊所里,这样成何体统?”她怎么看桑希韵怎么不顺眼。
她庒儿就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桑希韵走太近,更不愿见他们之间有任何亲密的动作。
尤其昨晚看到宝贝儿子竟然在她讲话时频频打呵欠,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两人为了看⽇出,整个周末都没觉睡,这更增加了她对桑希韵的反感,觉得她真是个不懂事又没家教的丫头,竟然硬要一彦陪她不觉睡!而且,也不想想自己可是还没出嫁的女孩,竟然随便和男人彻夜不归,也不怕人家说话!
听到梁吴贵珠几近咬牙的气音,梁一彦赶紧将手放下,而桑希韵则立正站好。
“妈。”
“伯⺟早。”
梁吴贵珠的眼光直接越过桑希韵,看向梁一彦,彷佛没她这个人一样。
“你啊!精神不好就别勉強自己了,我看休息一天好了,别把⾝体搞坏了。”虽然讨厌桑希韵,不过,对儿子她可宝贝得很。
“没关系。”梁一彦脫下夹克,换上⽩袍。
“伯⺟,您吃早餐了吗?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我去买。”桑希韵挂上真心的笑容,想一雪前“聇”
“不必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今天发胶用得够多,所以头发没塌下来。
此话一出,现场马上陷⼊一阵尴尬与沉默。
还是梁吴贵珠自己打破沉默。“一彦,你爸还在车上等我,我们打算先到附近的山区走走,回来后再去逛逛,你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
“可是…午诊一点就开始了。”梁一彦不敢轻易答应她,因为据以往的经验,若和老妈吃一顿饭,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再加上她总喜到有名的五星级饭店用餐,所以来回的车程也得耗费他不少时间。
“你就不能请她帮你挡一下吗?不然你下午就休诊嘛!”梁吴贵珠可坚持了。
“我去、我去。”这是唯一能阻止老妈继续开口扫的方法。
“嗯,我们再过来接你。”说完,才満意地离开诊所。
梁一彦和桑希韵无奈地对望一眼后,才开始早诊的工作。
…。。
桑希韵不断地拿自己的头敲击柜台桌面,陷⼊深深的自责中。
“⽩痴、笨蛋、傻瓜、猪头…”她不断地骂着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刚刚又说了让梁吴贵珠生气的话,她就气得想将自己的⾆头给割掉!
虽然已经趁门诊空档时间向梁一彦请教过关于梁吴贵珠的一些喜好与习惯,不料却还是凸槌。
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自作聪明地建议梁吴贵珠可以到大卖场变逛,而引来她更为凌厉不慡的眼神,她就频频想发抖。
她只是一时忘了梁一彦的提醒,忘了他特别提醒她梁吴贵珠只逛百货公司,而且都是大型的“⾼级”百货公司而已嘛!唉,说错一句话,就⾜以让自己永远不得翻⾝了。
梁一彦本来要邀她和他们一起去用餐的,但别说她不敢了,梁吴贵珠锐利的眼神也摆明了不同意。
所以,她现在一个人坐在诊所里,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连午餐都不想吃了。
铃铃铃…
电话响起,虽不想接,却还是顺手地接起了。
“梁中医诊所。”语气显得意兴阑珊的。
『嗨,我是缪哲嘉,一彦在不在?』缪哲嘉一耳就可以认出桑希韵的声音。
“梁医师不在喔,⿇烦你下午再拨。”她本早忘了缪哲嘉是谁。
『嘿,你又不记得我了。』他真是有些受伤,让同一个女人连续忘记两次,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呢!
“我需要记得你吗?”每天有多少人打电话进来,她哪有办法记住每一个人?何况她还正在为自己哀悼中,没空多想。
『我是一彦的大学朋友啊!我上次还有送邀请函去诊所给一彦。』
“喔,是你喔。他不在,看你要打他机手或是下午再打过来都可以。”她还是没太大反应。
『你怎么了?该不会又和一彦吵架了吧?』他记得章慧心的事已经解决了,怎么她还是这副德行?
桑希韵轻叹。“唉…要是和他吵架还好解决。”⿇烦的是,她现在可是惹到了老佛爷啊!
『那是…』应该不会再有“⺟女”档来认⽗才对。
“你不用吃饭吗?有时间听吗?”她确实需要人提供她一些意见。
即使她看不到,缪哲嘉还是用力地点头。『当然!说吧,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嗯…梁伯⽗和梁伯⺟回来湾台了…”
桑希韵把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缪哲嘉,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他不能真给她什么有用的建议,至少可以听她倾诉也算不错。
听完她的描述,缪哲嘉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桑希韵以为他因为不耐烦而将电话放在旁边任她说,自己则去忙别的事了。
“喂、喂、喂?你有在听吗?”
『我在,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帮你化解这次的危机。』他确实是在帮她想办法。
说实在的,因为他觉得她是一个很务实的女孩,和一彦很适合,所以他由衷地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圆満的结果,也因此,他真的很认真地想帮她解决这次的困难。
“我想很困难吧!从昨晚到今天,我已经将她惹⽑了好几次,刚刚还⽩目地建议她去逛『低价』的大卖场,简直就下把她的『⾝分』瞧在眼內。”虽然她觉得就算是贵妇人也应该要吃饭、上厕所,所以上大卖场也很正常才对,可是对方是梁吴贵珠,梁一彦的妈妈,那可就不一样了。
『确实是有些棘手,因为伯⺟一向強调自己是拥有⾼格调、⾼生活品质的,你要她去逛大卖场,确实是犯了她的大忌,她是那种连卫生纸都会在百货公司买的人,从不进大卖场的。』和一彦当朋友当了几年,对于他“⾼格调”的妈妈,他多少也知道一点。
“所以喽,这次我是真的没救了。”真没想到,她第一次正式的恋情即将宣告失恋,而且还是因为家长不満意的关系,真是标准的洒狗⾎剧情。
『这倒也不至于啦!伯⺟只是比较爱面子而已,要讨好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可能要你多费些心思。』他是已经有方法了,虽然自己也不喜这种做法,不过他非常肯定梁吴贵珠一定会很喜的。
“真的吗?只要能让我大逆转,费点心思又有什么关系。”她舍不得和梁一彦分手,所以当然愿意搏一搏。
『好,那你记得一彦回来时,请他打电话给我,然后你们找个时间,过来我家一趟,我们当面讨论细节。』
“好,可是…他知道地方吗?”她从没听梁一彦说去过他家。
『我会告诉他的,我家和设计室是在一起的,我需要你们过来看看我的设计,顺便给点建议。』他打算以桑希韵的名义,帮梁吴贵珠设计一套全球独一无二的首饰套组。
“啊?”⼲么要他们看设计?
『总之,到时候你们来就对了。』他得赶紧构思图案了。
“喔,好吧,那改天再见。”算了,等见了面再说,现在电话中问不清楚,何况梁一彦也不在。
『好,记得要一彦打电话给我啊!』
“知道了。”
币上电话,桑希韵虽觉得轻松不少,却仍然没有食,⼲脆决定中午不吃了,反正午诊也快开始了,只是不知道梁一彦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
自从梁吴贵珠出现后,桑希韵和梁一彦几乎没有机会可以私下单独相处,就连在诊所上班时,梁吴贵珠的电眼也都随时侦测着,这样受到“监视”的⽇子,让桑希韵苦不堪言。
其实,她真的很想大声问梁吴贵珠到底对她有什么不満?她不过在第一次见面时,说话“大声”了点而已,就得遭受这样的待遇吗?更何况当时梁吴贵珠也没表明自己的“特殊”⾝分,又怎么能怪她呢?
至于上次脫口而出,建议她可以到大卖场变逛的事,她也认为自己没错啊!现在有哪个人没逛过大卖场?她只不过是觉得,既然梁伯⺟想逛逛,那大卖场是最适合的啊!应有尽有,要什么有什么,多方便啊!她自己就可以在里头逛个大半天的。她哪会知道梁伯⺟的生活是如此的⾼品质、⾼格调?要不是缪哲嘉告诉她,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会连卫生纸都在大百货公司买,莫非大百货公司的“舒洁”比较柔?
“希韵,晚上我和爸他们要去远东的『海上醉月楼』吃饭,一起来吧!”梁一彦从诊疗室走出来,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希韵一起参加家庭聚会。
桑希韵收回思绪,轻吐一口气。“吁…你想可能吗?我还是回家吃我妈煮的好了。”现在只要是星期三晚上及星期天的休诊时间,她几乎都是乖乖待在家,很少…不,是没有和梁一彦约会。
“不,我想我们应该向我妈说清楚。虽然哲嘉已经答应要帮我们忙了,但我们总不能一直采取被动吧?”他下希望希韵和⺟亲之间的关系一直如此冷淡。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妈她…只要一听到你提起我的名字,好象就会有点『动』耶!”其实她想说的是“歇斯底里”只是临时又改了口。
“不管这么多了,东西收一收,走吧!”他将⽩袍脫下,换上便服。
今天他可是想尽了办法,才让⺟亲答应留在家里,而没跟到诊所来“监督”他们。
“走?走去哪里?”就算真要去吃晚餐,也不必这么早吧?现在才四点半耶!
“我们先去订束花,然后再一起回家接他们。”现在他可是想得比希韵还周到。
“订花!”桑希韵无是一愣,随即会意。“喔…我知道了,你要送伯⺟的对不对?”
“对一半。”他牵着她走出诊所,将电动铁卷门按下,设定保全。
“为什么对一半?”难道花是要送梁伯⽗的!
“花是要送我妈的没错,不过,是由你来送,而不是我送。”希望这样能缓和⺟亲对她的不満。
“我送!别说我从没送过花给人了,连一朵花都没买过,这样要我怎么送花?”她瞠大无辜的双眼看着他,她本不知道要怎么挑花。
梁一彦拍拍她的脸颊。“人总要有第一次。”
“唔。”
她只能傻傻地任由梁一彦牵着她的手拖她上车。
…。。
“伯⽗、伯⺟。”桑希韵见到梁懿书他们已经等在家门口,赶紧下车打招呼。两老看到她都先是一愣,结果梁懿书先回复过来。“希韵,好久没看到你。”
“嗯,我几乎都在诊所,所以比较少和伯⽗见面。”桑希韵轻声响应。
梁吴贵珠睑⾊仍然铁青,不愿多看她一眼,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上车吧,我订六点的,时间快到了。”梁一彦主动打破沉默。
即使再不喜她,梁吴贵珠也还没到当场跋人的地步,只是板着脸坐进车子內。
他们在车上几乎没有任何谈,一片肃静地抵达饭店。
桑希韵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随便开口,现在也是打算静静地跟在他们⾝后进去。
梁一彦却不愿见她像个小媳妇般的委屈,一把就将她拉到自己⾝边,紧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边,以昭告天下。
桑希韵不自在地动扭肩膀,她已经看到梁吴贵珠犀利的双眼,因为梁一彦的动作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也微微地抿起,明⽩表现出她的不悦。
她拨开梁一彦的手,低语道:“别这样,伯⺟不喜。”
“那就这样吧!”梁一彦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改为紧紧牵住,而且毫无放开的意思。
“你!”这样意思还不是一样?
“就这样,别再推了,不然我就要做出更能代表我们两个关系的举动了。”他以非常坚定的语气警告她。
桑希韵只能惊诧地抬头看他。虽然知道自从和她往后,他已经改变很多,但却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梁吴贵珠冷着脸,挽着梁懿书的手臂,手上的力道让梁懿书痛得脸都扭曲了,忍不住提醒她。“贵珠,我的手快被你扭断了。”
“哼!”她还是没将手的力道减轻。
幸好服务生已经将他们带到位子上,否则他可能饭还没吃到,手臂就先被扭断了一只。
…。。
这大概是桑希韵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难吃的一餐了,即使一客要三千多块的套餐,吃在她嘴里也如同嚼蜡般的无味。
梁吴贵珠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即使梁一彦一直试图要把她拉⼊,参加他们的话题,却都被梁吴贵珠给技巧地挡掉,因此希韵只好当个单纯的“食客”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餐点。
突然,一个年轻的姐小捧着一大束花,走近他们这桌,礼貌地问:“请问是梁夫人吗?”
“我是。”梁吴贵珠优雅地拿起餐巾拭拭嘴。
“您好,这是桑希韵姐小要送您的花束。”小妹将花递给她。
梁吴贵珠一听到是桑希韵送的,马上斜睨她一眼,收回原本要接花的手。
“贵珠,快收下啊!”梁懿书在一旁催促着。
“对啊!妈,你先收下吧,别让姐小站太久。”梁一彦也加⼊催促。
桑希韵见到她这样的态度,心里早就升起一股挫折感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是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梁吴贵珠挑起一边的眉后,态度不悦地接过花束,随即马上丢给坐在⾝旁的梁懿书,连瞧都不瞧一眼。
“谢谢你。”梁一彦替她签收,向姐小道谢。
等姐小走后,桑希韵才鼓起勇气开口。“伯⺟,因为我比较笨拙、不懂事,所以这几天惹你不开心的地方,请你见谅。”
他们可是接受花店的建议,送上这束花语代表“和解”的红⽩玫瑰花束。
“笨拙?不懂事?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梁吴贵珠隐忍了很多天,今天是不吐不快了。
“妈…希韵她一直很努力要改变你对她的印象,她今天还特地去挑了这束花来送你,你又何必这样对她说话呢?”梁一彦实在舍不得见自己的⺟亲这样刻薄地对待希韵。
“你确定送花是她的意思?”她直觉这是儿子的心思,本不是桑希韵的意思。
“伯⺟真是厉害,其实我真的很少买花,只好拜托花店帮我搭配,所以确实也不算是我的意思。”桑希韵选择实话实说。
“这样吧,既然今天你都跟来了,我们就当面把话说清楚。”梁吴贵珠推推眼镜,一副准备谈判的模样。
“你这副模样好象要和人谈判似的,希韵又不是外人,何必这样呢?”梁懿书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对希韵会这么有意见。
“你别揷嘴!”她丢下这句话后,马上对希韵开口。“我们家啊,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不过懿书好歹也是个有名望、人人尊敬的中医师。而一彦呢,现在慢慢有他爸爸的样子,医术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若真要找对象的话,绝对不会有困难,反而要烦恼对象太多,不知该如何筛选。”
“妈,你说这⼲么?”梁一彦忍不住揷嘴,他担心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伤到希韵。
“你也闭嘴!”梁吴贵珠难得这样凶自己的儿子。
桑希韵在桌底下紧握一下梁一彦的手。“没关系,伯⺟说的都是事实。”
“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我们家一彦开始的,不过,一个会拉着男人彻夜不归的女人,基本上我都认为不是什么好女人。一彦很优秀,所以你想用这种方法绑住他也算正常,只是我非常不喜你这种手段。更何况,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再加上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本不想接受你。”她已经将话说得很⽩了。
梁一彦生气地要反驳她,却被希韵桌底下的手紧紧握住,示意他不要开口。
“伯⺟,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第一,我从没想过要用任何手段将一彦绑在⾝边,上次我们虽彻夜在一起,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纯粹看⽇出而已;第二,我认识一彦时,他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他不仅看起来既古板又老气,还不擅言词,本没有什么特别昅引人的地方,所以我不是因为他的『⾝分』才和他往的;第三,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我只能说也许是伯⺟的标准比较⾼,所以才会觉得有这个问题。我们家虽然只能称得上是小康家庭,至少也和乐美満。”
说到这,希韵放开桌底下紧握着梁一彦的手,坚定地望向梁吴贵珠。“从小,我们家的家教就教导我们要尊敬长辈,绝对不可以忤逆长辈,我很抱歉让伯⺟对我这样反感,这也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我相信我的⽗⺟要是知道他们的女儿让长辈如此不⾼兴和讨厌,也会很难过的。”
她深深地昅一大口气后,才坚定地继续说:“为了不要让伯⺟觉得我们家没有家教,我在这里先向伯⽗、伯⺟深深地致歉。对于这段⽇子造成你们的困扰,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并且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搅到你们,我会和梁医师保持应有的距离。”她起⾝对他们一鞠躬后,将椅子往后拉,准备离开。
虽然是临时起意决定这样做的,心也很痛,但是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太累了。
梁一彦跟着起⾝,他没想到希韵会这样说,一时慌了手脚,紧紧拉着她的手臂。“希韵,你在胡说什么?”他生气地盯着她。
“我没有胡说,我只是觉得很累而已。即使今天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以后也还是会有很多问题,那又何必呢?请你放手。”推开他的手,希韵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
梁一彦要追上去,却被梁吴贵珠喊住。“一彦!坐下,大家都在看了。”
桑希韵这突然的举动虽然也令她感到震惊,不过爱面子的她,不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的笑话。
梁一彦转⾝,茫然地看着⺟亲。“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只因为一点小事,一个狗庇门户问题就讨厌她、排斥她?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当初是如何嫁给爸爸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这样排挤她?”说完,也转⾝离开餐厅。
梁吴贵珠颓然地放下叉子,整个人瞬间像老了十岁般无力地坐在位子上。她没想到一彦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还忍残地说出她最不愿意承认的往事。
当初,她是由梁懿书的助手进而成为他的“情人”的。为了要成为正室,她使了不少的手段,一步步地他和元配离婚,好让自己能够名正言顺。
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对一彦隐瞒这段往事,她不知道一彦怎么会知道?
“贵珠,你这次真的做错了,不但伤了希韵,连自己的儿子都被你伤得很重。我们走吧!”梁懿书试着拉她的手臂,要将她从座位上拉起。
这女人是他当初的选择,他从不后悔,只是觉得对前有所亏欠,尤其在知道前并没有再嫁后,更是希望能提供道义上的照顾。幸好一彦是个懂事的孩子,当他主动对他提起这件往事后,他竟然表示愿意负起照顾他前的责任,只希望能替自己的⺟亲赎罪。也因此,他们移居国美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一彦在照顾他的前。
也许,是他太宠、太顺着贵珠了,所以才会让她变得如此。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也该负些责任才对。
两老离开餐厅时,背影竟是同样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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