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荷再度张开眼睛已是第三天中午。
“荷,你醒了。感觉如何,头还会不会痛?”右樨亲切的问候声醒唤了⽩荷始终飘忽的神智,自从前天晚上她在办公室昏后,已过三十六个小时,这段时间她时醒时睡,但意识都不清楚。
“这里是…”⽩荷睁开眼睛,曾经悉的景⾊映⼊眼帘,她无法确定眼前所见是否为实真,毕竟这个环境已离她好久远。
“你在⽩家的房间。”右樨替她取下额上的⽑巾,她终于退烧了。
“我回到家了?”⽩荷环顾周遭,所有摆设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嗯,是我擅作主张把你带回来的。”右樨瞧见她眼底的怀念眼神。自从十年前的酒吧事件后,⽩荷便被送到国美,至此不曾回来京都过。
“左樱人呢?”很意外的,⽩荷并没有责备右樨。她坐了起来,觉得精神好多了,头也不疼了。
“我请她去买你最爱吃的草饼,应该就快回来了。”见到她此时的平静,右樨感到意外。她现在的恬静模样,和前天迥异,判若二人。难道她真的不记得前晚所发生的事情?
“爷爷呢,他知道我回来了吗?”⽩荷试图从睡铺上站起来。
“老爷子这几天刚好到德国,我爸说过两天老爷子就会回来了。”右樨见她站都站不稳,连忙伸手搀扶。
“我没事的,只是睡太久,头有些昏。”⽩荷重回到十五岁以前的房间,竟然感到莫名的亲切感。她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桌面上还庒著当年的学校行事历,还有参加⾼中模拟试考的成绩单。
“荷,你的气⾊看起来好多了。”见她重新恢复精神,右樨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把她強行带回老家是正确的决定。
“好怀念的这里的一切。”⽩荷拉开纸门,随即看到房外的风景。
⽩家的房子和京都许多房邸一样,都是上了年岁的古老房屋,拥有精致典雅的⽇式庭院和上百坪的豪华古宅。
“你刚睡醒,不能吹风。”右樨连忙拿了件外⾐让她披上。
“樨,我还记得我们两个常常在这个花园玩躲猫猫,你记不记得?”⽩荷来到庭院內,奋兴地指著不远处的石灯笼。
“我当然记得,我每次都被你找到,本没有地方可躲。”右樨总算是放心了,虽然不清楚前晚究竟发生什么事,只要她现在平安就好,这是目前最重要的。
“那真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荷来到⽔池边,低望脚下肥硕的鲤鱼。她从以前就很喜这里的花草山⽔,由于她的房间地属偏僻,很少人会过来这边,这片庭园因此成了她和右樨的小小天地。
“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帮你端碗粥过来。”右樨见她如此开心,不忍打断这番自我沈醉,于是她便到厨房去张罗吃的。
⽩荷来到屋外庭院,蹲在小小的石桥上,欣赏池內鱼儿悠游的生动模样。好一会儿,她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边的状况。直到…她在⽔中的倒影上瞧见了另一个人的⾝影…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并往后退,这一退,让她忘记自己⾝处石桥上,一不小心,整个人往后跌去…
“小心!”一双強而有力的手拦而抱,让她免于落⼊⽔中的窘境。
惊甫未定的⽩荷脚一站稳,视线一接触到对方,整个人如遭电击般。
这个突然出现害她差点落⽔,却又救了她免于落⽔的陌生男人,竟和前晚她所见到的那个男人极为神似,可惜地无法确定是否为同一人…
“你没有事吧,有没有扭到脚?”陌生男人的笑容如舂风般,他的左手仍拦抱她,深怕她再度跌落。
“没事…”⽩荷整个人被包围在这陌生男人的气息中,一时之间无法思考,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很⾼兴终于跟你见面,⽩荷。”陌生男人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她无法抵抗他的气息,他的眼睛有一股力量,她抵抗不了。
“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男人出其不意地将她整个人抱起,准备将她抱回屋外走廊。
“你…到底是谁?”⽩荷偎在他的怀中,感官神经不断冲刷著她的回忆。这种被紧紧抱著的感觉,她曾经有过,只不过是谁呢?在什么地方?为何她老是想不起来?她惘了,思绪开始飘忽。
“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孩子气,⽩荷。”他放她下来,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一抹微笑。
“我们见过?”⽩荷自觉她一定是疯了,不然,她不会任由一个陌生男人如此待她。
“嗯,很久以前。”来到屋外长木廊,他一派优雅地放她下来。眼前的他穿著一袭黑⾊衬衫、黑⾊牛仔,⾼挑的⾝材衬托出他強健的⾝躯体魄。
⽩荷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这男人不能说帅,而是很有味道和个,尤其是他那充満魔魅的眼…
“荷!”右樨的声音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她飞奔而来,手上还端著一碗鲍鱼片粥。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
“你和他…”右樨不知该如何说明。不会错的,远远她就看到这男人抱著主子走回长廊。这怎么可能,⽩荷向来不容易让人亲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靠近她的。
“我正要问你,他到底是谁?你认不认识?”⽩荷显然对她的紧张兮兮感到不解。莫非这男人有著相当特殊的⾝分,不然右樨为何如此大惊小敝。
“其实我也是这两天回来才知道,听说老爷子帮你找了个末婚夫,这个家伙就是那位乘龙快婿。”右樨手中仍端著那碗粥。该死,她能不能先放下,端著实在不好说话。
“真的?你真的是我的末婚夫?”⽩荷一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由得挑起柳眉,转问他。
他的反应出乎意外的平静。
“嗯,在下东方介德,请姑娘多多指教。”东方介德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进眼底,她并不如传闻中的不好亲近,不过…也不似外表般的柔弱。
“爷爷也真是老糊涂了,我才几岁就想把我嫁掉。”⽩荷直接坐了下来,长木廊的地板全是桧木所铺成,光滑亮洁。
右樨找了个小茶几,连忙放好手中的碗粥。“荷,你怎么不反对?”她悄悄地咬耳问她。
“我早就想到他老人家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我了。”⽩荷的视线未曾离开东方介德,她一直努力回想,这男人和她潜意识的关联。
他是否真的见过他,如果是…那么他到底是谁?他接近她有何目的?前晚的“错觉”又是怎么一回事?太多的困惑如蛛丝般盘结在她脑海中,斩也斩不断。
“那么你是愿意嫁给我了?”见她没有立即反对,东方介德笑了笑,跟著倚⾝坐了下来。
“作梦!”⽩荷冷应一声,端起茶几上的鲍鱼粥浅尝一口。
东方介德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大笑。
⽩荷还以疑惑的眼神,有什么好笑的?无法理解。
“我对我未来的子要求很⾼,一般女人我是不会看上眼的。”他的笑容中蔵著一抹诡异,话中有话。
⽩荷还来不及探究他的语意,一旁的右樨抢了话去。“就算我们家姐小承蒙被你看得起,姐小她未必看得上你啊,我们家姐小对未来另一半的标准也是很⾼的,像你这种凡夫俗子她连理都懒得理。”右樨不服气地反驳回去。这家伙自视甚⾼,一⾝傲气,看得出来是⽩家经过严格挑选才决定的女婿人选。只不过,他太孤傲了,全⾝上下尽是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气质。她不明⽩,⽩荷为何可以和初见面的他走得这么近,老实说,昨天她刚见到这男人时,就觉得他⾝上的气质和⽩荷很相似,这两人好似是同一世界的人。
“右樨,这里没你说话的分,你去忙吧。”出乎意外的,⽩荷竟然赶走右樨。
“荷,你怎么可以…”主子从不重⾊轻友。
“让我和东方先生好好谈一谈。”⽩荷柳眉微扬,神情冷淡,她这招牌动作一出现,右樨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再说半句话。⽩荷自有打算,她走便是了。
右樨离开后,⽩荷仍是沈默著,她静静吃著粥,不发一语。而坐在⾝旁的东方介德则是静静地审视她清丽的侧颜。
她是个十⾜的冰山美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恬冷气质和她的外貌竟如此相衬。
“说吧,你究竟为何而来?”慢条斯理的吃完粥后,她拿纸巾擦拭嘴巴,动作优雅而冷傲。他相当欣赏!
“如果我说,我是来测试你是否有资格胜任当我的子,你相信吗?”东方介德微微一笑,右手轻抚上她的颊。
“把你的手放开。”⽩荷动也不动,冷傲的命令。
“听说前一阵子你在蒙古做掉了一班考古人员,你的目的是想得到那张图吧?”他的手没有放开,依然抚著她的脸。
“我有没有警告你,我很讨厌别人摸我的脸?”⽩荷伸出右手,冷不防的,她反手握住他。⽩荷自十五岁起便习武,她的力道強劲,所抓之处皆为筋⽳要害。
被她这么猛然伸手一抓,东方介德的手跟著放开。“只是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呢?”他僵著笑容,了疼痛不堪的手腕。
“那是你自找的。”⽩荷站了起来,没趣兴和他浪费时间。
“等等,我有话还没问你。”她真是翻脸不认人。
“我没趣兴和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打道,特别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她之前的态度还不算差,但一听到他是她的未婚夫,态度随之丕变,这一点,他感受得出来。
“我想跟你合作找图,这是我的目的。”东方介德终于说明他的来意,此话一出,⽩荷的脚步也跟著停下。
“找图!”她回过头,⾝上的披肩外套跟著掉落。
“我们两个合作,绝对可以成功。”他弯下⾝捡起外套,帮她披上。她的⾝子单单薄薄的,看不出来拥有一⾝真功夫。听说,她耍起狠来不输男人,他倒想见识见识。
“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我一个人就能摆平这件事情。”她的嘴角迸出一丝笑意。看不出这⾼傲的男人竟和其他男人一样,也对她献殷勤,可惜,这一招对她没用。她双肩一抖,把披肩外套抖落在地,拒绝的意思已很明显。
“我不知道你这么不近人情。”他摇头摇,无奈的笑容中隐著赏。
“我若是近人情,就不明⽩荷。”她二话不说地走⼊房內,正准备关上房门,东方介德却一手挡住木门。
“你想怎样?”她的语气充満警戒。
“我想知道你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改变?刚刚一见到我时,你不会如此排斥我。”他的右手撑著木门,锐利的眼神瞅著她。
“我不需要有未婚夫,也不需要有合作夥伴。你请回吧!”⽩荷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这话一出,左樱和右樨两人已出现在她⾝边。
“这几天我都会住在这家旅馆,若是你反悔,可以来找我。”东方介德识趣地迈开脚步离去,他的语气充満自信,彷佛对⽩荷反悔一事有绝对地把握。
“你慢慢地等吧,东方先生。”⽩荷冷笑一声,在左樱、右樨的护送下转⾝进房。
“我会等你的。”东方介德的笑声回在冷清古老回廊中。
“姐小,这家伙底细不明,相当危险。”左樱一回来,便从右樨处得知主子单独和东方介德在一起,她和右樨只好暗中保护。
“是啊、是啊!我已经问过⽩家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家伙的底细,妈说东方介德是老爷的朋友,只有老爷清楚他的来历,这种神秘家伙一定有问题。你可要小心啊,说不定他就是针对那张古墓图而来的。”右樨加油添醋的警告。
“图文没有落在我手上,再说,若他真的打算对我不利,首先要对忖的就是你们两个,该小心的人是你们不是我。”⽩荷对两人的大惊小敝不以为意。她已不是小孩了,该如何衡量轻重自有想法,不必她们两个唠唠叨叨,最重要的是,不想让她们为她心。
“姐小,我和樨会随时提⾼警觉,你放心。”左樱那俏丽的脸蛋上绷著严肃。
“我才不担心呢,是你们自己瞎心。”一进⼊房內,她马上瞧见左樱刚买回来的草饼。“刚刚吃了一碗粥,现在正好来份饭后点心。”她二话不说,拿起和室桌上的⿇薯类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左樱和右樨心照不宣,她们知道主子会有这种莫名平静的举止,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天晚上,⽩荷如往常般就寝休息。在她假装⼊睡,确定⾝边所有人不疑有它后,她马上换上全黑的夜行服装,顺利躲过左樱、右樨和其他人的戒护,于半夜时分偷溜出⽩宅。
⽩荷拥有一副好⾝手,要摆脫左樱、右樨的保护毫无困难,平常在两人的守护下,她大可不必太过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不过自从今天遇见东方介德后,她却异常的感受到危险气息,因此她决定亲自出马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前天晚上那名拥有死亡气息男子的⾝分背景,她直觉这件事情和东方介德绝对脫离不了关系。
顺利偷溜出⽩宅后,⽩荷步行前往东方介德所下榻的那家“饭店。”
离开京都虽然已有十多年,京都的街道却一如往昔,没有多大改变,尤其是这条她以往上学时都会经过的樱之小路,每到舂天,在通往学校的这条路上,都会开満缤纷炫目的樱花…事隔多年,如今她走在这条幽暗的悉道路上,景致相同,心情却是复杂得难以言喻。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她就是在这一条路上被⽩虎強行带走,然后…
随著环境的引导,⽩荷陷⼊前所未有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她的脚步跟著十多年前的记忆慢慢移动,缓步走着,待她恍然自回忆中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一家陌生却又悉的店面前。
一抬头,她的心一惊,差点没跌坐在地上。映⼊眼帘的,是那家酒吧…十年前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的火灾现场。
“这怎么可能?”⽩荷惊愕中带著沈静,她的视线落在眼前这间酒吧上,柳眉不由符皱起。
她伸出手,触摸酒吧灰墙,实真的冰凉感触让她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也并非在作梦,然而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间酒吧在火灾后重建,那么是谁在幕后搞鬼?⽩荷站在店门外许久,店內喧闹的人声令她犹疑了脚步,她想进⼊店內一探究竟,却又害怕多年前的可怕回忆重演…她应该是遗忘这段恐怖的记忆,为何此时脑海却像是倒带的录影机般,重复著那夜的情景。彷佛遗落的记忆就在拾起边缘,只要她鼓起勇气,推门而⼊,所有真相便可大⽩…
⽩荷深呼昅一口,望了左手的⽩手套一眼,鼓起勇气推门而⼊。经过这些年的辛苦修炼,这世上的任何人事物已不⾜让她畏惧,唯一令她有所顾忌的就是潜蔵在她脑海的这段记忆。所以,她势必要揪出它,就算是再次牺牲掉另一只手,她也无所谓…
推门而⼊后,喧腾鼎沸的人声如海⽔般袭来,漫天的烟味及酒味、幽暗的灯光,加上店內的所有摆设,眼前的一切完全一如多年前,除了流逝的时间和现场的人物。
⽩荷来到酒吧內,她环顾著这既陌生又悉的场景,很意外的,她并没有如想像中的害怕,再次亲眼面对这一切,她的情绪却是复杂而平静的。没有见到潜意识中的那个黑⾐男人,那个亲手毁了她左掌的魔鬼,她反而有些失望。毕竟,她已受够了这些年来连连噩梦对她造成的磨折,她很明⽩,除非亲手毁了他,不然她永无安宁之⽇。
“姐小,想要喝些什么?”⽩荷来到吧台边,服务生随即出现。
“你们这家店…重新开幕多久了?”⽩荷答非所问地问著,她的目光始终没有停止打量过店內的一切。
“我不明⽩姐小的意思,这家店是一家老店,据我所知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请问你要喝什么?”年轻的男服务生浅浅一笑,语气真挚。
“我只是进来看看,谢谢你。”⽩荷找不到她所遗失的那段回忆,决定离去。这家店的店主人绝对有意隐瞒实真,重新开幕后不愿让人知道这家店曾经发生火灾烧死三十多人,所以刻意隐瞒这段过往。时间是最好的止痛剂,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是不会知晓这段历史的。
正准备踏出酒吧时,⽩荷却被店內忽起的吵杂人声昅引。寻声望去,几名年轻小伙子正在戏调一个⾝穿制服的⾖蔻少女,轻蔑的戏调声不断从混混口中迸出,而那位少女如惊弓之鸟,脸上惊惶的无助神情说明了一切。
⽩荷原本准备离去,见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原本平静的心绪似被強风扫过,刮起強烈的涟漪。多年来強忍在心底的那个冲动,如同导火线被引燃…她老早就想出这口气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当年戏调她的那些人。
她二话不说地移动脚步往那票人走去,在旁观众人的注视下,站在那些不良少年面前。
⽩荷的出现让那五、六个混混停止了喧闹,所有人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不解,这个看似弱不噤风的女人到底想⼲么?就算是路见不平,也轮不到她来出面吧。其中一个混混嘻笑地开口。“姐小,想不想和我们哥儿们一起玩玩?包你慡翻天!”说话的同时,一双手已不安分地摸上她的。
“喔,你要如何让我慡翻天?”⽩荷没有任何动作,冷然的神情下正酝酿著愤怒。
“就像这样…”不知死到临头的混混正准备轻薄⽩荷,然而手才举起一半,一声“喀嗤”的声响同时响起,伴随著这声音的,是那混混痛苦不堪的神情。
“好痛…放…放手…”任谁也没想到,混混的胳臂竟瞬间被扭断,他那哀嚎的声音起在场每个人的⽪疙瘩。
天,听他哀叫成这副德,一定很痛。那些混混们不由得呑了呑口⽔,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
“还有没有人想让我慡翻天的?”⽩荷的声音如死⽔般冷寂,冷冰中迸著威严。被她冷然地视线一扫,没人敢吭半声。
“妈的,你这娘们还真辣。兄弟们,上!”其中一位看似头头的混混,不服气地下令围攻。他菗出际间的小刀,动作迅速地和众兄弟们一起反击。
⽩荷冷笑一声,⾚手空拳和这群小混混玩起野蛮游戏。
没多久,一片刀光剑影的厮杀后,混混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全军覆没,倒躺在地上哀嚎低昑。店內的其他旁观者,面面相觑,目不转睛。
独自一人解决掉这票人后,⽩荷来到那位年轻少女面前,她⾝上的制服是她所悉的,这女孩该是她的学妹。
⽩荷不发一语,静静地站在这女孩前,见到女孩惊慌失措的害怕神情,她心底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当年就是因为她的软弱和怯然才会让⽩虎有机可乘,如果这女孩能够坚強一点,就不会受到这种屈辱了。如果她可以勇敢一些…
她站在女孩面前,轻轻抓起她的左手,那温香软⽟的皙⽩肌肤颤抖著,透由她的掌心,⽩荷強烈的感受到她的恐惧。
想必这女孩此刻害怕她的心情,就如同多年前她畏惧那名男子一样,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敌是友,他的下一步将会如何?恐惧与无助是她唯一的反应。
⽩荷从际间取出一把瑞士小刀,她拉开锋锐的刀柄,视线停驻在年轻女孩的左掌心上。她要如何才能让这女孩往后不会继续遭遇到类似的危难?除了她自己本⾝变得坚強,任何人也帮不了她吧。
“拜托你…请你不要伤害我…”年轻女孩的神情透著极度恐惧,连话都说不稳。
望着她纯真的善良眼睛,挣扎了好一会儿,⽩荷终是叹了口气。“好好保护自己,别再让人欺负了。”她冷冷一笑,将尖锐的刀子收起,到她掌心。
年轻女孩恐惧的晶莹眼睁中有著不解。⽩荷没有给她答案,在众人注目下,她踏著复杂的脚步离开酒吧。
离去后,一双隐在幽暗酒吧一隅的眼睛闪著异样光芒“赏”是他对她的唯一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