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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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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司棋?”端木赐喊出来者名字的同时,也让李杰讶然地回头看向上司。

  端木什么时候会记得女人的名字来着?一道疑问马上冒出脑门,但李杰聪明地噤口不语,只退到一旁观看两方动静。

  “呵呵,你还记得我啊。”韶司棋満意地点了头,用模特儿般一直线的优美步伐走至端木赐面前。“有多久没见了呢?端木先生。”

  “距离那晚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吧。”端木赐表面上像和朋友聊天似的,暗地里却开始警戒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夜一‬玩伴。“你怎么会在这?”

  “我?”韶司棋点着自己的鼻尖,活像他的问题有多好笑似的笑眯着他,像看个傻气的笨蛋一样。“你这问题真可笑,堂堂灵动经纪公司的老板竟然对演艺圈的消息这么陌生。”

  “演艺圈的消息?”端木赐眯起眼,转头看向李杰。

  “呃…”李杰呑了呑口⽔,端木的脸⾊摆明写着“你怎么没告诉我”但是…“启禀皇上,上周微臣就向您报告过最近出道的新人资料,其中有一个就是你眼前这位‮姐小‬,她是…”要说吗?在她面前?

  “她是什么?”端木赐追问,哪管得着他突然噤口的原因和不时瞥向韶司祺的介意目光。

  “她是…呃…这个…”

  “呑呑吐吐做什么,说啊!”越没耐的端木赐捶桌催促。

  “还是由我来说吧。”好心丢了个台阶让这个看来忠厚善良的男人下,韶司祺丝毫不以为杵地道出八卦小道形容她的用词。“颓废堕落的形象,恶劣的代表,世纪末世代的堕落,偶像派没实力、空有一张脸蛋及⾝材踏⼊演艺圈的新人…韶司,就是我。说到最后,她笑眯眼轻点自己鼻尖。

  颓废堕落?恶劣?“我倒看不出你哪里颓废堕落,哪里又恶劣了?”一袭无袖V字领直抵间的火红紧⾝⽪⾐你裙正好凸显她姣好曲线,同⾊系长⽪靴裹住她洁⽩长腿只露出两截雪⽩‮腿大‬…“如果你选择短靴可能会更好,难得你的腿修长没有任何多余的费⾁,为什么要蔵起来。”

  “端木…”李杰感到一阵晕眩,虚弱地唤着好友的名。都已经这么暴露了还建议她露更多?

  “呵呵呵…你真的很特别啊,端木先生。”

  “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演艺圈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不是?”

  “你那时正在气头上,更何况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踏进这圈子。不确定的事找可不想这么早说,现在碰巧遇见你,顺道跟你打声招呼也不为过。”

  “只是这样而已吗?”演艺圈的人啊,若不是他太了解,就是这圈子里的人都太好看透。“主动来找我的,尤其是演艺圈的人,不是有目的就是有要求,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有想?”

  “就算敢说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韶司棋顺遂他的想法回道。“没错,也许一开始我就有私心也不一定。”

  “哦?”端木赐扬扬眉,双手环,一副“有何要求说来听听”的姿态。

  韶司棋没有马上给予答覆,眼睛源向仍在一旁观看情势的李杰。“要我说可以,反正迟早都得说的,只是,我不喜有跟事情没关系的人在一旁看戏。”

  “李杰。”端木赐唤了好友的名,朝门的方向轻抬下巴。

  “可是…”

  “无妨,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认为韶司棋会要什么花招或能要什么花招,于是乎放心地驱离得力助手。

  李杰瞥了韶司棋一眼,不知怎地,在这新人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一抹很明显的算计,而且还是非常有自信的算计。这样的眸光让他有丝志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端木赐。

  “李杰?”

  没别的法子,李杰只好点头。“如果需要我,我人就在外面。”

  “李先生。”擦肩而过的瞬间,韶司棋出声叫住他,毫无忌惮调侃道:“你毋需担心你主子的贞,他不会少任何一块⾁的。”死不少脑细胞倒有可能,她在心里暗忖。

  贞?李杰皱了眉,直觉想答“早八百年前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字典里没贞两字”但还好理智早一步庒下他几近憨直且后果不堪设想的回应,是以,他选择加快步伐离开。顺道替两人关上门。**“只剩你和我,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要进灵动成为你旗下一份子。”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端木赐扬起角斜笑,脸上没有一丝温怒。“你有什么本事说服我收你进灵动?”

  判别一个艺人有无前阻和可塑,他向来不靠八卦媒体的小道消息,那些消息除了炒作新闻借题发挥外,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一个人的实力不会因新闻报导而增加,也不会因此而减损,他要的是具备真正实力可供发挥的艺人,不是內无一物的花瓶。

  “集颓废糜烂于一⾝是我的形象,世纪末堕落的代言人还不够让我进人灵动吗?”

  “颓废糜烂堕落的代言人?”端木赐‮动耸‬肩膀一笑。“我看八成是你刚出道就得罪不少影剧新闻记者才招来这祸端。”那些八卦狗仔队哪个不以惹是生非为乐。

  “能被你这么看重是我的荣幸。”韶司棋微微领首,发胶固定的长发僵直地随她颔首的动作微

  端木赐不知为何,见状直皱眉,道出最直接的反应:“发胶用太多了,真难看。”

  “咦?”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的话,韶司祺愣了愣。“

  “我说你的头发。”端木赐大步一跨来到她面前,伸手摸上她发项,眉头锁得更紧。“这种发型不适合你。”明明顺直的发被弄得像半屏山似的附在前额,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韶司棋沉下脸拍开他的手,退了步。“我的打扮用不着你费心,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端木赐一脸茫然。

  “让不让我进灵动?”

  “你不是在说笑话?”

  “你从一开始就以为我在说笑话?”

  “当然。”端木赐轻松耸肩。“我以为你够聪明到有自知之明,如果每一个自告奋勇的艺人我都照收不误,现在的灵动不会今天的规模,公司早倒了也不一定。”真可惜,由此看来她无疑是个草包,空有外表⽪相而无实际內涵,亏那天晚上她的表现令他満意呢,唉!

  韶司棋闻言,经眉笔刻意加深的黑眉紧锁。“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

  “你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你和我上过就特别优特,如果你清楚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用头部以下一公尺的部位思考可不是我会做的事。”

  “是吗?”韶司棋没有生气,反而低着头像个受教的孩童,诚心接受大人的纠正,这反应让端木赐満意地点了头。

  事实上,如果此刻端木赐有心看清楚她的表情,会发现这个他以为受教的女人其实是借由低头掩饰脸上的笑容,那种仿佛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的笑容里带着某种山雨来的诡异。

  “不过…如果你能让我看出你将来的发展,也许我会让你成为灵动旗下一员。”说话时,端木赐已然走到门前准备离去。

  就在他伸手握住门把时…“那么,在你最近闹得正凶的绯闻上多添一笔也无所谓喽?”

  端木赐顿住扭转门把的动作,不过没回头。“这个圈子没有人不知道我生风流,如果你要让自己和?鲻┠桥税谠谕徊慵叮乙裁徽蕖!?br>

  “只可惜,找没有她那么笨,端木先生。”不知道他等下会是什么表情。韶司棋揣测着当端木赐听见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时会是怎生的…愤怒咆哮?羞红脸?还是气得发抖?

  “什么意思?”端木赐终于回头,也才看清她自信満満且别有用意的笑容,打破他之前错误的以为。

  韶司棋打开⽪包,取出一张照片。“?鲻┟挥琊旆ㄖっ鞫亲永锏暮⒆邮悄愕模且蛭呛⒆痈静皇悄愕模坏俏矣琊旆ㄖっ骱臋易呓霉莸娜耸悄悖四鞠壬!彼镅锛谑持钢兄钢涞恼掌?br>

  “你!”这女人竟敢设计地!端木赐上前菗走她手中照片…果然是那晚两人一起进⼊旅馆的影像。“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多谢夸奖。”

  端木赐没有做出撕相片的举动,黑瞳里的怒焰明显可见,但就是没有她想像中气得发抖或咆哮砸东西诸如此类的行为。

  虽说他以没耐着称,但遇到正经事真的是很镇定啊!韶司棋在心里加了他一点分数。

  “底片呢?”撕照片有什么用,只要她底片在手,要洗多少张就有多少张,撕相片这种的蠢事他端木赐不屑为之。“我没带在⾝上。”韶司棋耸肩,面对他沉静暗蕴的怒气丝毫不惧。

  “随你去。”他将照片还给她,转⾝走。

  “反正这种玩玩的游戏会当真的就是输家,随你去闹大它,甚至像?鲻┱腋瞿腥伺蠖亲釉侔炎锩墼谖彝飞弦残校徊还说陌严分挥姓庑┨萌耸材庒置览龅呐艘椎茫厦骷讶四蜒啊!?br>

  “是啊,女人的把戏只有这样实在太嫌单调了些。”韶司棋颇有同感地点了头“所以我还加了些新花样。”

  最后一句话,成功停住他的脚步,让他再一次回头看过那张已经令他好生嫌恶的丽颜。

  能让端木赐一而再、再而三走还留的女人不多,但韶司棋绝对是头一个让他每一回头火气便加倍一成的女人。

  “想不想回顾那天晚上我们上的情景?”

  她问句一出,端⽔赐马上聪明地联想到…“该死!你…”脑子迅速转了下,他马上‮头摇‬。“不,旅馆是我挑的,你不可能有时间装置摄影机。”

  “你在浴室‮澡洗‬的时候我可是一个人在房里哦。”韶司棋好笑地提醒他,就见他脸⾊由黑转红,再由红转青,由青变⽩,好好笑。

  “韶司棋,你竟敢用这招对我!”用该死的仙人跳老把戏对付他!端木赐气得好半晌只能狠狠瞪着她得意洋洋的可恶笑脸。

  “有何不敢?”真可笑,这个男人以为他是谁?

  “就算你是灵动的老板也还是个普通人呀,虽说这招数是旧了点,不过,老招新翻倒也别有一番效果,尤其一是在你目前已经为了?鲻┤浅龅姆绮Φ媒雇防枚畹氖焙颍绻偌由险庖槐省峙履阋饩龅氖虑橹换岣啵换岜渖佟!?br>

  “你难道就不怕毁了自己的形象?”

  “哈!”他的话惹得她破口大笑,笑得在弯,好一会才直起⾝重新面对他,朝他调⽪地眨了眨眼。“别忘了我的形象是什么,我是堕落的不良少女啊,端木赐,我不是什么⽟女偶像,我可是不良少女哦,做这种事大众只会认为,不过就是韶司棋的作风嘛,或者是做出‘我就知道这个不良少女会做出这种事’等等的评语,对我肩何伤?只不过是顺应观众的期待罢了。”即将推出的唱片会因此大卖也说不一定。

  “韶…司…棋…”

  “你打算怎么做呢?端木先生。”无视眼前男人的怒,她要的是结果。

  端木赐強迫自己深昅一口气。先是?鲻┤浅隹尚Φ幕ū倮词撬厮酒逑扇颂陌严贰盟溃≡缰澜衲昕核陀Ω萌シ评掖蚨慕衲晁ㄊ欠概眩?br>

  “你以为进了灵动就能增加知名度成为巨星?”他暗嘲她没有实力,只会空想凭灵动的名气烘托自己。

  “成为明星不是我的目的,但它却是个手段。”

  手段?“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必要告诉你。”面对他的详问,她也失了脸上的笑容。和他对峙的时间比她想像的还要久,是以,其实一开始就是耐着子和他谈判的她现在也懒得扬起笑容面对他。“我问的是你让不让我进灵动,其他事与你无关。”

  “你不说,我又如何让你进公司?”

  “别玩心机了,端木赐。”当真是失了耐,朗朗上口的“端木先生”已经降格,开始指名道姓起来。“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他的回答毫不迟疑,与方才百转千折的思忖比起来,现下真的是果决许多。

  这下换韶司棋怀疑他了。“真的答应?”

  “我的话既说出就不会收回,如果你不信又何必找上我,还要这招过时的仙人跳把戏。”

  “为什么?”

  “不答应你要我答应,现在答应了你反而还怀疑起我的动机,怎么?你不想进我公司?”

  “想。”她坚定地点头,但眼底的精明也跃然可见。“但是你答应的动机令人质疑。”

  端木赐一耸肩,扬起轻松自若的笑容。“我不想当‮级三‬片的男主角。”

  “只是这样?”

  “不然还有什么?”这下子吊胃口让对手胆战心惊的变成是他了,哈!面对立场不知不觉中掉换的情况,端木赐煞是満意。“还是你以为我突然发现你非常具可塑,值得栽培?”

  “我有几两重自己心里明⽩。”

  “那就接受这个答案。”他说,更咧嘴笑她的应话上好说明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以进灵动的事实。

  韶司棋看出他之所以加深那抹可恶笑容的原因,双紧抿。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可恶、很难,不知不觉间,主导权似乎回到他手上,可恶!

  端木赐打开门,召唤在门外等候的好友。“李杰。”

  “谈完了吗?”不明就里的李杰进门问道。

  “谈完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而面对好友发兼助理。“跟她约个时间谈妥签约事宜。”

  “什么?”李杰几乎是尖叫出声,音调比平常⾼了八倍多。

  “我耳朵没聋,用不着这么大声。”端木踢皱眉抱怨。

  “我…你…她…不对!她…韶司棋?”签约事宜?谈?

  端木赐好心地托起好友像螺丝松动掉下来的下颚,免得苍蝇飞进他大开的嘴巴,这么斯文的脸如果配上一张脫臼的嘴可真是难看。

  李杰咽了咽口⽔,不可置信地看他。“真的假的?我没听错?”怎么回事?谈事情怎么谈到这地步?竟然要灵动和她签约?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不要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

  你本来就是疯子!这句话李杰聪明地蔵在心里没脫口而出,他又不是⽪庠欠揍。

  “尽快安排跟她签约的时间,还有…”他侧首斜睇站在⾝后的韶司祺。“一旦签约你就得将手上所有的东西给我,如果有一个外流,你会知道我怎么对付惹火我的人,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放过你。”

  好半晌,韶司祺才意会过来,角提了提,摆出不良少女的姿态朝他一笑。“我知道,你也别让我等太久。”

  “什么?”发生什么事?到底怎么了?一串串疑问在李杰脸上直冒,可就是没人好心告诉他事情怎会到这地步。

  李杰转头来回看着渐去渐远的端木赐和站在原地的韶司棋,奇怪!这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会批在一块儿?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端木要让这个不良少女歌手进灵动?

  恐怕这个问题将会是最让他头大的一个。

  **成为明星不是我的目的,但它却是个手段…一一句话,百般在端木赐心里回,直到事后的第三天仍然如此清晰地在他耳边如绕梁般不去。

  其实那天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他的怒气就被好奇取代,会答应她的要求也是为了満⾜自己的好奇心。

  当然,不可谣言的,拿回她手上的录影带和底片也是目的之一,但是如果他真要拒绝,凭他在演艺圈的影响力,要打庒这个新闻也是可以,不过这么一来,他的好奇心就得不到解答,与其如此,不如就先答应她然后慢慢看出她之所以如此积极的目的。反正最近托?鲻┑⺟#男挛挪希嘁幌詈兔磺巴镜男氯撕献鞯拇砦笳策也无妨,就算被当作昏君也无所谓,反正那些旁门左道的新闻他向环旁谘劾铩?br>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

  “进来。”

  两名员工应声而⼊,男的手上捧着一叠录影带,女的则是抱了満手的杂志报纸。“老板,您要的资料我们已经尽量找齐。”

  “很好。”端木赐微笑起⾝、接过女员工里手上的重担,绅士地在她脸颊点下感谢的轻吻“辛苦了,阿莉。”

  “不会!”阿莉开心的咧开红朝上司一笑。

  “老板,我也要!”男员工看不过去,嘟嘴折议老板的差别待遇。

  “可以呀,小迪。”端木赐放下手上的杂志报纸,一把搂过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举动害得小迪手上的录影带掉満地。“冲着你这张美丽得像女人的脸蛋,我不介意吻一个男人,而且是‮辣火‬辣的热吻。”说着,他缓缓移近,目标是小迪的

  “不用了!”小迪飞快挡住上司的热情之吻使力推开。“我…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端木赐松开手,像拍掉灰尘似的拍了拍手。“我也不想跟男人接吻,再怎么说,女人的总是比较柔软。”

  “那…我可以吗?‘”阿莉‮逗挑‬地睨了他一眼。

  “当然可以,对美丽的女人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端木赐回她一笑。“但是你得先等我有自信打赢你当拳击选手的老公再说。”命,要也要命…他没有对有夫之妇出手的‮趣兴‬。

  简简单单几句话,让辛苦为他找寻资料的员工开怀大笑,轻松得好像是朋友寒暄一般。

  这就是在灵动上班的自在,与上司之间像朋友而非上下僵化关系的气氛,风趣人却不失严谨的上司…让灵动虽是颇具规模的大公司也有人化的一面,上班对他们而言当真是享受。

  “您会调韶司棋的消息真的让大家都很意外,我们都认为她是最不可能被拉进公司的新人。”较为资深的阿莉道出大家的心声。

  “凡事都有第一次。”

  “您打算试验‘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是否可信?”

  “也许吧。”不想多说,就任他们去猜测吧。

  “该回去工作了。”

  “好吧。”阿莉抿了,拉跟班小迪离开。

  端木赐蹲⾝捡起掉満地的录影带,走进办公室后头附设的休息室,打算利用里头的录放设备看看荧幕上韶司棋有何表现。

  第一卷是她即将推出的TV录影带,一按下Play键,几秒之后,一阵強光刺痛地的眼,随即是強烈急促的摇宾前奏,前奏一结束,荧幕马上出现穿着中空装的韶司棋,灯光师的控手法让強光落在她四周就是不落在她⾝上,形成一种近似于噤界的黑暗,只有她⾝上夸张闪亮的佩饰发出点点光芒陪衬银⾊的麦克风架。

  而镜头在此刻将韶司棋本人由下而上带⼊镜头,脚踝、小腿、‮腿大‬、细脯…直到她的眼。

  眼!原本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端木赐在镜头带到韶司棋的眼睛时莫名其妙冲到电视荧幕前,只差没把脸贴上荧幕,一双黑瞳由索然无味到兴致盎然,完全两极的反应只因为看见她的眼。

  “有意思!这个女人。”未了,他⼲脆坐在地上就近欣赏她的表演,兴致盎然的眼注意的是她唱歌时每一分神情,尤其是眼睛。

  那一双眼,恐怕连剪接师也没有注意到会无意中拍到这样的眼神,或者这TV的导演有本事捕捉到她这神情;急促的摇宾乐竟是由一个两眼毫无焦点、仿佛所有事皆与她无关的女人主唱,没有故作陶醉状,也没有刻意假装歌词所表达的心境,只是动动嘴巴跟着节奏唱歌,明⽩告诉着的人她只是负责唱歌,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接下来的镜头转至依歌词设计的故事剧情,端木踢边看,双手下自觉环频频点头。

  嗯…难怪会被套上不良少女的称号。

  饼度煽情的歌词、暴露的穿着和随着歌词而起的情剧情,让整个TV的焦点由歌曲转向情画面,再加上明暗強烈的灯光给人心理层面某种深刻的堕落感,也难怪她会被套上不良少女的称号。

  但是…双手撑地退了退⾝子,端木赐改以远观,仔细聆听在摇宾乐下显得稍微弱势的唱腔,扬了角。

  我有几两重自己心里明⽩…

  “韶司棋,其实你并不明⽩自己有几两重呵。”能若无其事拉开前后相差八度的音阶,能说她是个没有实力只有外表的偶像型歌手吗?

  愈来愈有趣了,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葯?

  铃…铃…电话铃声向起。

  “端木赐。”接过电话,被打断思绪的端木赐口气有些不悦。

  “端木,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那头传来李杰显得伤透脑筋的声音。

  “什么事?”端木赐按了遥控器减低电视机的音量。

  “韶‮姐小‬希望你当她的经纪人。”

  “我?”端木赐抬眼回到电视上,一心二用。“你不是和她谈签约事宜吗?”

  “是啊,可是她说如果不是你就不签,顺便要我告诉你也别想她会把东西给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的?”

  “没什么。”顺口应声的同时,端木赐一双黑瞳恶狠狠地瞪着荧幕,活像这样就能让远在他方的韶司棋感觉到他在瞪她似的。

  但这同时,TV接近尾声,荧幕上是韶司棋的特写…一手握着麦克风,原本侧垂的螓首在⾝后乐团的伴奏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前缓缓仰首,一直固执似无动于衷的眼在一瞬间将焦距落在镜头上,留下仿佛黑⾊玻璃珠突然有了光泽而闪动晶亮的丽。

  端木赐看进这一幕,久久无法回神,直到李杰的声音又起。

  “你决定怎么样?”李杰心想,这回用不着担心了。约签不成对公司来说有好无坏,如果真让这问题歌手进公司,那问题才真的叫大。“我想我们没有必要依她的要求行事,这个约不答也成,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不过真的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跟她约个时间,我亲自跟她谈。”

  “她八成是错估自己的实力,也看扁公司的…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帮我跟她约个时间,我亲自去跟她谈。”

  “端木!”

  “就这么说定了。”不理那头精神即将崩溃的李杰如何反应,端木赐霸道地挂上电话。

  拿起遥控器倒转至令他震慑的那一幕定格,端木踢倾⾝向前,双眼仔细扫过她的神情。

  隐隐约约,在眼神波动的一刹那间,他像得到了某些东西,又仿佛失去了什么;更甚者…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她眼波流转间乍露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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