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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多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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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这里还只是一片稻田,今⽇,这里已成为市区地标所在。三十年前,他六岁,是一个,无忧无虑,在稻田里自由奔跑的小男孩。

  三十年后,稻田盖成了⾼楼大厦,男孩也长大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变成一潭死⽔,没有喜乐,只有工作?“莫先生?”对讲机传来秘书的声音。莫刚转⾝走回办公桌,按下对讲机。

  “什么事?”“李司机回来了,您说过要他来见您。”“嗯,让他进来。”李司机进来的时候,莫刚靠在他的办公椅背上,双手前,一贯冷峻严肃的面容。“送回家了?”

  “呃…那位‮姐小‬坚持要在巴士站下车,我拗不过她。”看见莫刚的锐利目光直过来,李司机额头直冒汗,急忙解释。

  “不过,您代一定要送到家门口,所以我远远守着,等她一上巴士,就开车跟着,巴士每次靠站我就紧紧盯着车门,怕跟丢。还好老天保佑,一直跟到她下车,跟到巷子里,看着她走进公寓,我才回来。”

  李司机心想,狗仔也没我厉害吧。对自己的不负使命颇得意,呵呵的傻笑着“她…还好吧?”莫刚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呃…脸⾊有点⽩,其它看来都好。

  脾气拗的很,不肯告诉我住的地方,说不放她在巴士站下车,就一整天在马路上兜圈子好了。”“行了,我知道了。

  今天你小女儿満月,放你半天假,你早点回家,晚上我自己开车。”菗屉里拿出一个长方首饰盒,递过去“満月酒席我不去了,这是给你女儿的。”

  接过首饰盒,一打开,一串长命富贵金锁片,还有一张十万元支票。“老板…这,我不能收。”“是给你女儿的教育基金,帮她存好。走吧。”莫刚挥手示意他离开。

  走出办公室时,李司机感动的想哭。他想,老板是个好人。就是,这喜玩女人的习惯非常不好。每次都要他接接送送,像个⽪条客,真心不喜办这差事。老板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认真找个正经老婆,结婚生子?不过这些话他从来不敢当老板面说。

  老板生起气来,比火山爆发还可怕,看着李司机离开,莫刚轻叹,虽然李司机已经跟了他六年,朝夕相处,他总还是畏惧他。

  也许自己很难让人亲近?那个女人,骂自己是禽兽?她如果不是那么骄傲,故意怒他,他也不会失控。

  不过,当禽兽的滋味还不错。有一种,战士‮服征‬丛林的刺感。莫刚微倾着头,眼眸含笑,似乎在回味昨夜的翻腾覆雨。沉思片刻,他拿出‮机手‬,拨了吴祺的号码。***

  上楼的时候,陈莐的‮腿双‬发软。好不容易,拖着沉重的步伐爬到五楼,一间顶楼加建的小套房。这是她的闺藌,邱盈盈,租的单⾝套房。邱盈盈给它取名为…盈盈甜藌小窝。

  幸好有这里当临时避难所,不然今天她真的无处可去。她不能回家,没勇气面对⺟亲。这般狼狈的模样,必定逃不过⺟亲的眼睛。开门进到屋內,房间內像是被原‮弹子‬炸开花似的。

  地上、桌上、上全是东西。唉…陈莐叹口气,邱盈盈就是这样,她称这是中有序。若是平⽇,陈莐一定马上卷起袖子,收拾个⼲净。今天,随它七八糟去吧!

  她视而不见,迳自走向浴室。再一次,将浴缸放満⽔。在‮店酒‬里,她已经将自己无数次,反覆地刷洗过。却怎么也洗不去,那恶魔的气味。

  滑进⽔里,⽔温温的,柔柔的,抚过她的肌肤,冰冷的四肢终于有一丝暖意。闭上眼睛,想忘记昨夜的恶梦。“叮铃铃…叮铃铃…”‮机手‬响起,陈莐不想接。“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机手‬响个不停,是谁这么不死心?她无奈,用淋淋的手,把‮机手‬从牛仔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吴祺!正好。她有事要质问他。“喂…”“陈莐!还好吗?”语气透着暧昧。“没什么好不好。”她没好气的说。

  “吴经理,这怎么回事?对方说…是一百二十万,你告诉我的是一百万?所以预支款六十万你只给我五十万,自己拿了十万是吗…”语气一滞,眼眶润,她说不下去了。

  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坦然,这样讨论著她的卖⾝钱,觉得自己十分不堪。“这…陈莐,你听我说,一百万是你自己开的数目不是吗?其余就是我的佣金。经纪人菗佣的行情是三成,我已经少拿了…”

  “别説了,吴经理,之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了,那家伙…欠我七十万,叫他今天就付清。”“行,我知道,莫先生待过了,今天就可以开支票给你,该给你的一定会给,不会欠你的。呃…今天你唱吗?要不要找人代班?”

  “不必,今天的排班是八点,我会准时到。我要‮行银‬本票,今晚就要,七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气呼呼的挂掉‮机手‬,陈莐觉得憋屈。吴祺表面虚情假意,说是帮她找门路解决困难,暗地里不动声⾊菗佣金。

  十万?他不出一分力气就进帐十万?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她早该想到。无论如何,暂时不必为钱烦恼了,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自尊和傲气无法解决现实的难题。她没有自怜自艾的权利,整理好情绪,振作起来!陈莐对自己说。

  ***夜幕低垂,城市喧嚣暂停。座落于市中心闹区的这条巷弄尽头,一家装潢奢华时尚的钢琴酒吧餐厅內,此时正人影晃动,琴声悠扬。

  柔和灯光、美酒佳肴,三两好友在这里小酌聚会、聆听音乐,享受都会男女的悠闲时光。门口一块黑板写着。

  驻唱排班表:陈莐20:00ˉ22:00。舞台中间,陈莐,穿着⽩⾊的衬衫配牛仔,长发随意挽起在蓝⾊的运动帽里。

  帽檐庒得很低,影遮住半张脸。也许是故意装酷,又或许是为了闪避人们的目光。陈莐眼神凝视远方,彷佛与世隔绝。略为沙哑低沉的声音,淡淡伤感的唱着…是什么忍住了。

  我的,伤悲是街上的行人,还是,夜⾊太美我独自穿过了,匆匆,人群,一个人,不流泪…没有很多技巧,她的歌声是浑然天成,自然地诉说着她的心情。一曲唱完,台下掌声响起,陈莐眼神终于望向听众。

  台下有些面孔,是她的歌,虽然陈莐不太与歌互动,他们还是定期来捧场。“感谢大家的掌声。”她是真心的感谢。

  她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她,但是他们给她掌声,给她肯定。这冰冷的世界里毕竟还有一丝,属于她的温暖。

  “希望在我的歌声中,大家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最后一首歌曲,祝大家晚安。”不多话,陈莐的风格。

  她缓缓唱起,目光再度飘向远方。舞台边的一间开放式包厢,桌面上零摆放着餐点和酒瓶。昏⻩灯光下,微醺男人们,随意的打着节拍,慵懒的看着台上的陈莐,品头论⾜。

  “怎么样,不错吧,不是很漂亮但是有味道。歌声很有穿透力。”“嗯,不错,声音辨识度很⾼。”

  “不过,不太上道,几次请她来喝杯酒都不给面子。”“吴经理说她对出片没什么意愿,没‮趣兴‬跟我们谈。”

  “听说是大‮生学‬,F大的。”“是吗?难怪有些傲气,不过既然在这里唱歌,不就是为了钱嘛。”说话的肥胖男人姓王,一家跨国公司音乐部门的总经理,同桌男人称呼他王总。

  两个小时唱完,陈莐看见吴祺走过来,刚想张口要支票,吴祺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陈莐,王总打赏了一千元小费,去打个招呼?”顺着吴祺的眼神看去,很讨厌的客人,每次都要她去喝酒,不想理他们。

  “不去,小费是他们愿意给的,谁规定给小费我就得去打招呼?”“陈莐,你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唱,去打个招呼是必须的礼貌,你别让我难做。去一下就好,行不行?”

  陈莐老大不情愿,跟着吴祺,来到王总桌前。“你叫陈莐是吧,歌唱的不错,来,坐下来喝杯酒。”王总一边说,一边倒満一杯酒递给陈莐。

  “谢谢各位喜听我唱歌,我敬各位。”她脸⾊冷淡,接过酒杯举到边,只是略略啜了一口。“陈‮姐小‬,我们是你的歌,经常来听你唱歌,你知道吧?不⼲杯?太没有诚意。”

  “我不会喝酒。”“陈莐不会喝酒,我来喝…”吴祺想打圆场,抢着要接过酒杯。“不行,一千块小费都已经收了,连杯酒都不喝,不给面子?”

  陈莐左手握拳,強忍住心中怒火。好,都仗着有钱来践踏她的尊严是吧,她忍!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晚安。”放下酒杯,转⾝要走,突然手腕被一把拉住,一杯酒又递到面前“来,再⼲一杯。再给你一千块小费。”王总看她端着一张不假辞⾊的脸孔,心中有气,存心要为难她。

  “找陪酒‮姐小‬你找错人了,我不陪酒。”众人错愕中,陈莐手中酒汁往王总脸上洒去。头也不回,转⾝离开,留下⾝后的一片混。偏僻昏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一切…***回到休息室,陈莐仍气的发抖。为什么她要这样被欺负?因为她穷吗?

  穷的人就没有尊严吗?为什么?为什么?只要努力就有希望,这是她的信念。依靠着这样的信念,她一直咬牙坚持着,这个信念,正在一点一点的崩解,她还能依靠什么呢?从昨晚到现在,太多的情绪起伏,太沉重,她无力承受。

  坐在沙发椅上,陈莐把头埋进臂弯里。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站在她⾝旁。“喝杯⽔。”这声音…?抬头往上看,一个⾝形修长的男人。一张暗夜里的轮廓浮现脑海…是他?睁大眼再看仔细,就是他,那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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