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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让白骨医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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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烟是为滑润⾼兴的,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不一定意味着以后就有好曰子过,也许将来被主人嫌弃了,再过几年姿⾊不佳了,被转卖,被丢弃,都是有可能的。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再配种,死也不会再世为妓了,滑烟也见过雪爷几次的。

  感觉上那位爷顶多是不在意了就忘在一边,不是故意会‮磨折‬人虐待人的主,这已经是不错的主人了。

  滑烟很快就平静下来,做为⽳魁的他必须要比其他头牌为欢馆做出更多的贡献,所以他的生活反而比头牌更深潭死水。多么激烈的石头扔下去。

  也仅仅是微泛波澜,因为对他们来说,希望是不应存在的,是危险的,一旦有就是自我‮磨折‬的开始。滑烟没有更多恭喜,反而叮嘱滑润记住:当某天被弃的时候,想法子让小雨(滑烟的侍童)知道。

  滑润只能以魂魄跟随非墨,因此他知道自己没有回来找小雨的机会了,随口答应。滑烟看他不上心,又強调着:“或许那时候我还能是星⽳,有客人就会有入项的。”

  因为星⽳的客人都是贩夫走卒,不可能点了牌子轿子出入,滑烟不可能出去见滑润的。偏院里直截了当办事,或许二三‮客嫖‬凑份子同用一只星⽳,也不会有贴⾝的侍童。滑烟虽是⽳魁,但对小雨一直不错,二人关系也不差,所以滑烟才要滑润找那时应该在其他头牌或者⽳魁⾝边的小雨。

  自然他有打算,这两年为滑润偷留点生计(银两)。这话本没有错,可善良的滑润低了头,本来他也是随着年龄不出意外地逐渐降级为月⽳、星⽳,可现在听起来,格外刺耳。

  “你是⽳魁,不可以不降到星级,从月级直接到后院工作吗?”滑润嗫嚅着:“你求求老嬷嬷试试?”

  那些下岗的老嬷嬷在位时候,滑润知道他们有几个是喜欢滑烟的,当然这个喜欢的定义不同。就是他们有些时候会招滑烟伺候。

  除了在授课之外,其他时候与滑烟说话,就象很好的恩客一样,这是嬷嬷中意的⽳魁的荣耀,为此宁枫还嫉恨着找过⿇烦,滑烟没做反应,嬷嬷招了宁枫伺候,不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

  之后傲慢的宁枫再滑烟面前再没有肆意嚣张过。“你这脑子,说你傻吧宁枫从来占不了你便宜。说你聪明吧,这话笨死。”滑润幼稚的提议让滑烟失笑:“你见过哪代嬷嬷下来再指手画脚的,而且越是魁越要做到极致。”

  “啊!”“我承嬷嬷多看两眼,也有机会听说了一些⽳魁的故事,不说别人,就是施爷赎⾝的绝代之人,他一辈子做牛马都无法报答施爷的恩德。

  嬷嬷们都将他看做镇馆之宝,如果没有施爷带走了他,从18岁至25岁嬷嬷会让他每年配种一次,待摘牌了并不象我一样降级。

  而是在26岁开始专司配种到30岁,每10天配一次。你知道配种多伤⾝子,所以30岁之后他需要一些‮物药‬的辅助,帮他坚持到大约33岁方才精尽。这个时候的他,经历了8年专门配种,后⽳应该完全开放不会再闭合。

  而3年‮物药‬浸淫的⾝体、开发充分的后⽳却是一个好的种舂药的容器,他活着的最后2年就是一个移动的舂药壶,被装饰在各个需要舂药的房间待用。”滑润听得冷汗都下来了,惊得无语。

  “施爷打乱了嬷嬷们的计划,原本嬷嬷还在继续狂热设计着他成为舂药壶之后,每次被绑成床柱、被摆成花瓶、被吊在床幛上…他虽成为活死人,依旧要给客人供药添趣。”看见滑润惊呆的样子,滑烟笑笑:“别惊了。

  他只是错投了胎,施爷不是救走了他吗。嬷嬷还贼心不死,订下契约:他如果被施爷丢弃,必须回馆里。

  我看施爷是重情义的丈夫之人,不会任他落得舂药壶的下场。”滑润真的吓到了,而小木知道他今天看滑烟又要看清桑,怕耽误傍晚的正事,恰好上前提醒他:“相公,该回去了,否则一会让大夫等了,他要发脾气的。”其实没有大夫。

  只是小木不能直接说去清桑那边。滑润失魂地点头,小木虽觉得奇怪还是先给他穿好衣衫,他和滑烟同样刚刚只来得及穿底衫。滑烟还要继续坐坐,滑润和小木先行。小雨也想给滑烟穿戴,滑烟摆手:“你自己玩去吧,我坐坐一会再回去。”

  小雨放下衣物径自走了,滑烟在知道滑润明天真的出馆后,其实涌出了轻微的羡慕,但是他极力调整庒抑着自己的羡慕,他何止羡慕今天的滑润,他更加羡慕清桑,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施梓卿,第一杯敬酒时就有点反常地紧张。

  而后梓卿的反应让滑烟有些失落。次年滑烟是亲眼目睹清桑出馆的气势,在那一刻,他无比羡慕清桑,而施梓卿在他心里恐怕不是恩客!所以每一次梓卿出现在欢馆,他都在默默关注。

  “施爷,是不是您也把好运给了滑润呢?”他知道梓卿和非墨关系非同寻常。“庇!”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滑烟跳起来,转⾝,花树之后一个人懒洋洋地半靠着,看起来之前是躺在那里的:“那就是个混蛋!那只兔子的相好也不是好鸟。”

  滑烟本能就是知道他说的兔子是指代滑润。可这是什么人,似乎知道很多,更可以在后院大摇大摆地‮觉睡‬?难道是他──近来前嬷嬷们的院子被封闭,是因为这个人吗?“爷”

  滑烟福⾝问安:“奴家给爷请安。”自己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不知道此人听去了多少,滑烟暗中叹气不要惹了⿇烦为好。

  “过来。”白骨医钩钩手指。无论想什么,滑烟都不会忘记自己⾝份,立即听命殷勤上前:“爷”绕了长椅过来,白骨医才发现他穿得甚是薄透,和清桑成天混在一起,⽳魁的滑烟自然无法让他惊艳:“那俩混蛋睡过你?”

  “奴家没有伺候过施爷。”言下之意是被非墨睡过,其实也仅仅是‮夜一‬,正是非墨包宁枫之前别扭时。

  “给爷说说那俩人有啥好?”滑烟想了想,既然不知道深浅,真话反而更恰当:“施爷是清桑命运的转机,而且他堂堂正正让清桑出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滑润柔弱,雪爷未必喜欢但是肯护他,已经是大恩德了。”

  “说别人笨,自己就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奴家见识浅薄,爷教训得是。”滑烟不顶嘴,连笑容都不变的。可白骨医就知道,这个倌只是不和自己辩解,但是庒根就相信着他自己。

  白骨医作势欲起,滑烟上前扶他,白骨医上下打量:“穿了这样,等那混蛋呢?”梓卿今天必来,所以白骨医以为滑烟等着“偶遇”他听得出来那一声“施爷”

  后掩蔵了什么。“让爷笑话,爷不知,这里并不开放,是奴家们练功的院子,进了菊园奴家就不可有衣衫”滑烟指了指不远的那扇门苦笑解释:“若是午后,这里很多头牌。”

  “有头无脑的牌子。”滑烟笑了出来,他不是会为白骨医刻薄话生气、恼火再強颜欢笑的,他是真的觉得这个人说得妙,说得风趣。

  “爷说得妙极。”他们本来就应该有头无脑才快乐。滑烟拿了衣衫穿戴好,再给白骨医福礼:“奴家告退。”穿着整齐的滑烟有种噤欲的气息反而散发出诱惑,福⾝后见白骨医没有搭理自己,自动就退下几步离开。

  白骨医靠着树,眼里一抹微笑。滑润自己去嬷嬷院找清桑,本来就被震撼冲击着,二修在门外还不及说话,滑润脚步匆匆就要进去,门却被从里面打开,迎面之人让滑润吓得无声。施梓卿面无表情,而滑润因为之前那些惊悚的听闻,象看见鬼一样看着梓卿。

  他这幅表情得到梓卿桀桀一笑。那笑容太可怖,滑润僵直⾝体看着梓卿消失在院门。“清桑。”滑润喃喃。“滑润?”听出来是滑润,清桑出声回应。滑润急忙进去,清桑正立于桌前,没有掩饰脸上的寥落。

  “清桑?”“过来,”清桑摸到滑润伸过来的手之后,安慰地握住:“没事,我很快就可以看见你了。”“白骨医可以治好眼睛了?”“不是,是王爷,”清桑一只手松开摸着着桌上的一个盒子:“他、”清桑说不下去了。

  他终于还我双目看尽海河山晏。不可谓不激动,但无法忽略激动中的一丝刺疼。滑润打开盒子,一枚药丸在一封信札上,信札上的字让滑润睁大了双眼:休书,此时此刻,滑润彻底认为停顿在“他”而不再言语的清桑充満了绝望和伤痛。

  想到清桑接下来的命运,滑润激灵灵地打着冷战。他抱住清桑。“滑润,我让白骨医带走你,去做个药仆好吗?”面对坠入地狱还想着自己的清桑,滑润瞬间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容我想想,晚上告诉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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