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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幕 原来,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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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我回到屋里,很不慡的将酒重重地朝桌上一砸,冷言道:“记得,喝完就走。”

  “你就一定要这么冷言相待吗?”康熙拿起一整坛酒,然后就这样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你对我…”

  “我是为你的⾝体好,”我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是重新回到床边,静静地坐着“不要忘了,你不只是你自己,你还是当今皇上。”瞧他那没命的喝酒样,我的心里忽然晕起一股怪怪的感觉。

  “是皇上又怎样!”闻言,康熙猛地将酒坛往桌上一砸,酒坛摇晃着,险些掉在地上“是皇上又如何!还不是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在我看来,他一定是酒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受太久太久了…”又一个凄冷惆怅的夜晚,又一个独自赏月的男人,我无奈地‮头摇‬“每个夜晚,当我一个人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时,我的心都好痛好痛。”从没想过,原来康熙发起酒疯来竟然也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边,心隐约开始刺痛。

  “你痛什么?”听他一个人在那里痛啊痛的乱喊着,我低语喃喃着。

  “我也不知道我痛什么。”说罢,他头又一扬,狠狠灌下半坛。“明天…就是十天之期了,你打算怎么做?”这时,他忽地清醒过来,掉转话题,抬眸深深的望着我。

  “我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到时候我自然会解决。”我走上前,看他又要拿起酒坛,便连忙先抢过来“喂,你别喝了。”我略显心疼地说。他现在这副模样,该是我造成的吗?

  “呵呵,她以前也很喜欢对着我说喂…”只听他没头没尾地说着,只是…我懂他话中的意思。

  “她?”忽地问,眼神恍惚的迷糊起来,心纠结的好难受。

  “是啊。四年了。一切都过地好快啊…”仰天。凝视那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接着天光渐渐暗了下来。一轮弯月缓缓溢出银霜般皎洁地光华。“哈哈。转眼。胤都四岁了。”忽地。他垂下眸子。

  “胤?”是谁啊?

  “你说…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她们都要离我而去。”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很多时候我们只是⾝不由己。”我心疼地望着康熙。是啊。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不都是⾝不由己嘛…

  “⾝不由己…是啊。我是⾝不由己。”⾝在帝王世家。有些事情早就注定了不由我们自己选择。爱与被爱。早就贡献给了皇权。只要是对自己有用地、能巩固山河地。无论对方是美女或是丑八怪。他都要无条件地接受。“是我。一切都是我地错。是我太不相信她了。所以才会…”说罢。他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中。

  良久。屋內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一切都为时过晚了吗?”忽听他说我地死是因为他太不相信我了。那一刻。我地确有瞬间地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帝王地猜忌是不会减少地。你只是因为失去了我。所以才会追悔。要是我还活着。难保你不会重蹈当曰地错误。想着想着。我越想越气愤。

  这时,只见康熙晃晃悠悠地抬起头,眼波迷离地凝望着我。许久,我只听到从他口里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么些字。“你…你…你和她…真的…好…”接着,便听到扑通一声响彻屋內。

  “喂…喂…你醒醒啊…”完全没有想到那葯酒的威力有这么大,我看着倒在桌上憨憨大睡的康熙,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人啊?”我绽开一弯真心的笑意。望着醉到不省人事地康熙。头一次在封闭的皇城里漾起发自內心的笑容。看来,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烦。

  真地很无奈。我试着拉起康熙,却愕然发现他变得奇重无比。放弃了这个想法,我知道凭借我一人之力是很难将这个烂醉的家伙扛回乾清宮的。“来人。”连忙走出屋子,我到外面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在走廊上找到个半夜出来撒尿的小太监。

  “姑娘,有何吩咐?”也难为这个小太监了,衣裳不整,睡眼惺忪的跑到我面前。

  “去请曹大人过来。”

  “啊?”这大半夜的,周围静的可怕,听他忽然暴叫一声,险些没有吓到我“可是…都这么晚了?”小太监这会算是清醒了,指着天上半隐的月亮,很不确定他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叫你去你就去,还不快。”我可没这闲工夫和他解释那么多“还不快去。”我等着大眼睛,恐吓道。

  “是…是…”说罢,小太监连忙朝着走廊另一侧跑去。

  “⿇烦…”⾝后,只回响着我留在空气里的二个字,和一弯浅浅地弧度。

  慈宁宮,位于‮京北‬故宮內廷外西路隆宗门西侧。始建于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是在仁寿宮的故址上,并撤除大善殿而建成,万历年间因火灾重建。清沿明制,顺治十年(1653年)、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乾隆十六年(1751年)均加以修葺,将其作为皇太后居住的正宮。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兴工将慈宁宮正殿由单檐改为重檐,并将后寝殿后移,始定今之形制。

  这曰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还隐隐抛在天际的一边。服侍过顺治和康熙两朝的太医院院判傅意傅大人早早的便穿戴整齐,然后一个人默默地朝着慈宁宮走去。来到慈宁宮时,天似乎才刚刚露出一点笑脸,而他阴云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笑意。走到慈宁宮正殿前,他缓缓迈开步子,又猛然缩回来。任谁都知道他在害怕。

  十天,转眼即逝,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十曰之前他在这里说过地话。可现在,不但解葯没有找到,就连他这条老命,恐怕也要赔进去了。不过。其实能让他多活十天‮理办‬后事,他这把老骨头也已经心満意足了。于是,不再多想,他迈开了平生最矫健的步伐,只是那步子的尽处…也许就是地狱。

  “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慈宁宮正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茶香味。只见孝庄端坐在主位上,脸⾊略显苍白憔悴。据说是那曰傅意走后,孝庄便病倒了。只是没有请御医,所以宮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虽在病中。孝庄今晨却穿着一⾝七八成新的耀眼金松鹤纹薄绸偏襟,头发‮滑光‬拢成一个平髻,抿得纹丝不乱,只在发髻见别了一枚无纹无饰的‮圆浑‬金钗。

  其实,孝庄现在仍在病中,并不适合这样耀眼的金⾊穿戴,只会更显得她⼲瘦而病气怏怏。只是不知为何,她虽病着,却依然自有一种威仪。从她低垂的眼角,消瘦的脸颊,浑浊地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难道…这就是与生俱来属于孝庄地威严?

  “起吧。”只见孝庄微微一扬手,然后正眼都没瞧傅意一眼“傅大人,十天到了,哀家要的答案呢?”她自顾地拨弄着手间金镶玉的护甲,话语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魄力。

  “这个…微臣…”傅意依然跪着,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个勇气站起来。还是跪着心里踏实。

  “怎么?十天前也是在这里,你可是亲口答应哀家的,说什么十天之后一定会给哀家一个満意的答复的,”孝庄眉间一挑,半开玩笑地话中,到处都透露着杀机“怎么现在…你却不说话了!”她虽然依然微笑着,但那笑容里,隐蔵着深深的阴谋。“还是…”

  “老臣…这个…”其实。今早来慈宁宮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自己⾝上。可是。当他跪在这抑郁地殿中时,不知怎么的心口忽地紧张起来,明明在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知道傅意会支支吾吾,孝庄猛地抬⾼嗓门,顿时威严盖顶,逼的傅意不得不开

  “是。”傅意微微颔首,‮腿双‬颤抖着,险些没有跪稳“回太皇太后,那个…那个解葯…其实…其实…”可是,孝庄要他说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办到,这要从何说起呢!

  “解葯已经找到了。”就在傅意烦着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一个清冷但犀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接着便见一白衣轻纱的女子从淡金的阳光中缓缓迈入殿中,似仙似幻。恍惚间,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你是何人,怎敢独闯太皇太后寝宮。”苏茉儿眼看来者是一陌生女子,拦在孝庄⾝前,质问道。

  “启禀太皇太后,这位就是老臣上次和您说地葯童。”傅意远远便知道是我,因为我⾝上隐隐散发着那种冷冰冰,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他是早已感同⾝受了。所以,我一进大殿,他就连忙解释道。

  “葯童?”孝庄用非常怀疑的神情望着我,然后眼波黑溜的转着,若有所思。

  “怎么?见到太皇太后还不下跪。”苏茉儿见我只是直直的站在大殿‮央中‬,无波的眼眸里竟然没有一丝畏惧。而且既没有要上前,也没有要下跪的意思,不由气愤地喊道。

  “我想,现在太皇太后是认为要我下跪重要,还是我说的话重要。”我一抬眸,毫无惧怕去孝庄对视。我在雪峰上发过誓的,从今以后,没人可以再逼我不甘心地下跪,除非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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