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力驱恶降(上)
几十名蔵民渐渐跑近,看到了陆永业怀中抱着的那名大汉,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陆永业不懂蔵语,正不知如何解释,忽见那些蔵民大声呐喊起来,后面的大片营帐中竟然又冲出了上百名蔵民,簇拥着一名⾝穿华服,足登一双描金长统皮靴的美丽女子,向这边快速赶来。
陆永业见那名女子虽然穿着蔵民服⾊,五官眉眼却生得十分精致,肤皮也是又白又腻,看上去倒像是汉人,他正在猜想,那名女子已快步走到两人面前,见到陆永业怀中昏迷的大汉,俏面上升起一片紧张的神⾊,用标准的国普通话问道:“是甚么凶猛的野兽,竟然能伤害到我的丈夫?是两位兄弟救了我的丈夫吗?”这名大汉原来是她的丈夫,她看来对自己丈夫大有信心,丝毫没有怀疑天生与陆永业,在她的心目中,似乎只有凶猛的野兽才能伤到自己的男人。
陆永业见她果然是个汉人,松了口气道:“对不起,不是野兽伤到了你的丈夫,是你的丈夫把我们当成了野兽,突然出手攻击我们,我一时不小心,把他打昏了。”
那名美女露出不能置信的神⾊,众蔵民中有懂得国普通话者,听到陆永业这样说,也纷纷露出怀疑的神⾊,认为陆永业是在说大话。这名大汉是族中有名的大力士,蔵青⾼原上的杰出勇士,而陆永业却是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若说陆永业能打晕自己族中的勇士,这些蔵民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蔵民佩服的是勇敢善战的好汉子,最看不起的是说大话的牛皮鬼,这些蔵民见陆永业如此大言不惭,立即露出鄙视的神⾊,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吹起口哨,意似讥讽。
陆永业看那些蔵民脸上的神⾊,知道他们多半不肯相信自己的话,他也懒得多说,只向那名美丽女子道:“你的丈夫只不过是昏了过去,并没有受到其它伤害,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手按左胸,以蔵族礼节向所有在场的蔵民一躬⾝,大声道:“再见了,各位兄弟。”
那名美丽女子在陆永业躬⾝时无意见到他背后佩带的长剑,不由一愣,面上露出惊喜的神⾊,娇声道:“你…你们是昆仑山的人?”
众蔵民听到“昆仑山”三个字,都吃了一惊,口哨声顿止,都露出又惊又喜的神⾊。
这里离昆仑已近,蔵民或者见过隐剑庐中的剑仙也不一定,陆永业对这女子的问话倒不意外,摇了头摇道:“我们不是,我们只是要去昆仑山。”
女子的目光盯着陆永业肩上的长剑,道:“你们也会飞吗?”
陆永业只得点了点头,道:“是的。”
“太好了。”女子开心地道:“我的老爹爹有救了,尊贵的客人,昆•卓玛需要你们的帮助。”说着竟然盈盈拜倒。
“你这是⼲甚么?”陆永业一时头大如斗,暗叫⿇烦。
四面的蔵民不容分说,竟然同时跪倒,有些懂得国普通话的已七嘴八舌述说起来。
天生与陆永业渐渐听明白了他们的话,原来这族中的老族长昆•贡觉吉布得了重病,四处求医均难治疗。蔵民都知道昆仑山上居住的剑仙有起死回生之能,几次想上昆仑求医,却寻剑仙不到,这次听陆永业说自己也能飞行,是同昆仑山上那些剑仙一样,有大本领的人,因此才求陆永业出手救人。
这位老族长昆•贡觉吉布正是陆永业怀中那名大汉昆•扎巴坚增的父亲,那名美丽女子正是扎巴坚增的妻子,自从嫁给扎巴坚增后,才给自己取了个蔵名,叫做昆•卓玛。卓玛在蔵语中是“救度⺟”的意思,很多蔵族女孩都爱以此为名。
天生同情之心大起,道:“师兄,就帮帮他们吧,我们也不急这半天一天。”
陆永业心道:“自己震晕了儿子,救治他老子就当是弥补好了,想来这位老族长也不会有甚么难治的大病。”于是点头道:“大家快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听到陆永业肯出手相助,昆•卓玛与一众蔵民都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拥着天生与陆永业,载歌载舞向营內走去,天生与陆永业见这些蔵民坦率热情,毫不掩饰內心情感,只觉他们可爱已极,比起汉人虚伪多礼,口是心非,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陆永业与天生随卓玛来到一个牛皮大帐內,只见厚厚的羊绒毯上,正躺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蔵族老人,⾝材好像扎巴坚赠一样魁伟,只是面⾊嘲红,昏迷不醒。
陆永业看老人面⾊,倒像是体內气机紊乱的样子,不由暗吃了一惊,心道:“他又不是修炼者,怎么会这样?”忙走上前去,伸掌搭上老人腕脉,细查之下,脸⾊又是一变。
卓玛见陆永业神⾊不对,忙问道:“我公公的病很难治吗?”公公本是汉人的称呼,她面对天生和陆永业,不知不觉又用上了已十几年不用的汉人词汇。
陆永业笑道:“也没甚么难治,不过要花点时间,哦,对了,在你公公生病前,他有没有出过远门呢?”
卓玛听说公公的病不难治,不觉放下心来,笑答道:“有啊,公公最喜欢一个人去打猎,就在他生病前,还去‘海心山’远猎过一次呢,不过回来后不久就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海心山的恶风吹到了。”她口中所说的海心山,想必是蔵青⾼原上某座大山的名字。
陆永业点了点头,道:“你公公回来后,家里有没有人再生过这种怪病?”
卓玛想了想道:“没有,从公公出事以后,我们这里就再没有人敢去海心山打猎了,也没人再生这种怪病。”
陆永业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卓玛,我要动手为你公公治病,你在这里恐怕不方便,请你先出去好吗?”
卓玛点了点头,退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