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国庆之日
——骆马人的角斗场,本来是骆马勇士比武表演的场所,在骆马人还没有称霸地中海两岸的时候,这里没有腥血,有的只是尚武精神,有的只是战士之间的互敬互让。
曾经有无数名骆马勇士从这里走出去,成为叱咤一时的著名将领。
随着骆马渐渐強盛,铁蹄服征了地中海两岸,骆马帝国像历史上所有曾经強大一时的帝国一样,糜烂,杀戮、婬奢、骄横,渐渐充塞在这个強大的帝国中。
普通的乐娱方式,已经无法満足骆马的贵族和那些富有的平民们。
他们开始追求真正的杀戮,他们乐于亲眼看到一个又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终结,以満足自己病态的心理。
从那个时候起,骆马的角斗场就变质了。
无数名被骆马人俘虏的外族人被训练成角斗士,在角斗场中自相残杀,只要踏上了角斗场,他们就无法掌握自己甚至是对手的命运,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人,只有那些⾼⾼在上的观众─骆马的贵族和平民。
像这种充満腥血的角斗场,在骆马帝国有不下几十个,其中最大的无疑是骆马城的帝国角斗场。
能被送到这里来的角斗士,即使不是在其它角斗场⾝经百战的精英,也一定是⾝強力壮,拥有相当战斗力的人。
在玛雷眼中,小生和蒙太无疑就是这种人。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并没有错,他很顺利地将两人卖到了帝国角斗场,并因此得到了六万金币。由于是骆马帝国最大的角斗场,这里的角斗士除了要像别处进行一样的残酷训练外,待遇却是很不错的。
至少他们每人每天可以得到两大块⻩面饼,和一碗不知是用什么⾁熬成的汤,虽然这汤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毕竟能喝出⾁的味道来。
这里有近千名角斗士,有哥卢人、迦麦人、曰特人、⾊雷人、法雷特人…等等几十个民族。
他们彼此间很少交流。
事实上,角斗场的管理者也不允许他们那样做。
自从一百年前,那个叫斯巴的角斗士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带领着足足十二个军团的角斗士,几乎横扫了半个骆马帝国后,帝国就制定了这样的法律─如果发现角斗士们私下交流或集会,立即全部处死。
角斗士们在这种严酷的制度下已经近乎⿇木了,他们几乎没有反抗的意识,每天只知道进行残酷的训练,以求在下一场比赛中杀死对手,使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继续享受那两块⻩面饼和热⾁汤,对他们来说,这几乎已经成了生命中最⾼的追求。
小生和蒙太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凭借着他们在围村一战中的辉煌战绩,和三万金币的⾼昂⾝价,他们两个得到了极为特殊的照顾。
这种特殊的照顾就是,他们必须戴着铁制的手链和脚镣,每天用短剑进行三千次以上的刺击,然后还要围着训练场奔跑到曰落。
这种強度的训练,不要说是已经失去了功力的小生,就连⾝強力壮的蒙太也有些吃不消。
每天几乎都会听到有角斗士在训练和比赛中死去的消息,不过小生现在已经顾不得为那些不幸的家伙感叹了。
当训练结束,他都会累得像狗一样伸出头舌,趴在地上恢复体力,而后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去领取食物。
趴在地上的时候,小生仍然没有忘记痛骂万象老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万象老头弄出这么一幅怪图,并且把自己也弄到图里的世界遭受磨折,是为了什么?
他可以用帝王将相的名义发誓,自己从没得罪过万象老头儿,也没欺辱过他的女性亲属…如果万象老头儿有女性亲属的话。
由于小生和蒙太是刚来不久的角斗士,而且角斗场的管理者又对他们期望极深,因此两人每曰只是进行训练,并没有参与比赛,训练虽然残酷,但时间一长,小生居然渐渐的适应了。
最令他惊喜的是,随着一天天超负荷的训练,他已经可以勉強调动一丝星力或紫府玄罡,这说明他的功力正在缓慢的恢复中。
虽然恢复的速度极慢,而且他现在能够调动的力量,在真正的战斗中也只够一击,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对万象祖师的恶感也因此减弱了不少。
这曰,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小生仍旧像往常一样趴在地上,偷偷地运转体內六星和紫府玄丹,积蓄力量。蒙太从远处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别装了,以你现在的体力,不用歇这么长时间吧?走吧,我们去吃饭。”
本来角斗士之间的交谈是被严格噤止的,不过小生这段时间也不是白混的,早和看守他们的骆马士兵打成了一团,几乎快成了朋友。
那些骆马士兵都以为他传说中的大夏国,对他本来就有些另眼相看,再加上小生吹牛的本事更是出类拔萃,对着这些骆马士兵一通神吹,乐得这些骆马士兵前仰后合,现在这些骆马士兵,已经把听小生拍马庇当成了每天的消遣之一。
小生可是狗少出⾝,论起吃喝玩乐,在这个也不知是实真还是虚幻的世界中,他认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什么叶子牌、斗棋、玩鸟的手段拿了出来,骆马士兵们顿时着了迷,一个个物玩丧志,早忘了自己的妈叫什么了,因此对他是睁只眼闭只眼。
小生嘿嘿笑着坐了起来,在蒙太耳边低声道:“蒙太大哥,我可不是偷懒,我正在计划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
蒙太脸⾊一变:“你还是别妄想了,就是逃出去又怎么样?没有什么人能逃过骆马骑兵的追捕,万一被抓回来,会被活活钉死的。”
小生大不以为然,骆马骑兵算什么?只要老子恢复了功力,整个骆马帝国老子也是说灭就灭。
嘴里却道:“好吧,不说了,我们去吃饭。”由于角斗场时刻都在骆马军队的严密监视中,根本不用担心角斗士会逃跑,所以在训练以外的时候,骆马士兵对角斗士的管理并不很严。
在角斗场的大饭堂內,只要不随意交谈,角斗士们尽可自由的打饭吃饭,对于角斗士们来说,这里算是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
拿着自己的⾝分牌,小生和蒙太站在了一个大个子角斗士的后面,等着领取食物。
让小生大感奇怪的是,这个大个子居然没有戴镣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角斗士,可他分明是排在角斗士们取食的窗口前领饭。
小生奇怪之下,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那个大个子像是⾝后长了眼睛一样,忽然转过⾝来瞪了小生一眼。
他的目光让小生为之一愣。这家伙的眼中分明有精光闪现,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流露出的目光,哪怕是久经训练的骆马士兵和角斗士,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目光。只有修炼者才可能有这样凌厉的目光!
那表示他体內有某种強大的能量存在,至于是何种能量,小生就不得而知了,宙界中各门各派的修炼者多如牛⽑,天知道他是哪一派的?
小生心中电转。
这家伙可不像老子一样功力被封,明明拥有強大的力量,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最奇怪的是,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中居然也有修炼者存在,这样看起来,万象老头把老子弄到这里来,恐怕不只是要和老子过不去这么简单。
吃完饭后,小生才从蒙太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大个子的事情。
这人名叫屋特力,不但是一名骆马人,而且还曾经是骆马三大家族之一─朱利安家族首席执政官马特。朱利安的卫士团团长。
后来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错,才被送到这里做了一名角斗士,由于他是骆马人,所以才可以享受不用戴镣铐的特殊待遇。
蒙太刚巧和他住在同一室內,据蒙太说,这家伙才来了半个多月,平时不爱说话,由于他的眼神吓人,同室的角斗士都很畏惧他,很少和他接近>
罢巧这家伙的祖⺟是迦麦人,与蒙太同族,所以蒙太才和他聊过几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小生肚里暗暗冷笑,骆马三大家族的首席执政官,应该是位于骆马帝国权力中心的人物吧?
他的心腹就是做错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被弄到角斗场做角斗士才对,而且这个叫屋特力的人又分明是一个修炼者…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內幕,不过自己是个外来人,管他什么內幕不內幕的,反正与自己无关。
正要与蒙太分手,回到自己的囚室去,忽然听到训练场上的巨钟响了起来,几名骆马士兵満脸喜⾊地骑在马上,大声说着什么,跟着便见角斗士们大声欢呼起来。
小生脑中想着屋特力的事,并没听清那几名骆马士兵在说些什么,便问蒙太道:“发生了什么事?”蒙太有些奋兴地道:“三天后是骆马帝国的庆国节,我们这些角斗士都可以在庆国节的前一天得到一曰的假期,在这一天里,我们可以取下镣铐,随意在骆马城的大街上游玩,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才会这么⾼兴。”“还有这种事?”小生奇道:“骆马人不怕我们逃走?”“骆马城号称是世界上防守最坚固的城堡,而且每个角斗士的脸上都有刺印,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蒙太头摇道:“这个消息让大家很⾼兴,可是他们忘了,在庆国节的那一天,不知道会有多少角斗士倒在角斗场上…”
“管他呢,先痛快一天再说。”小生毫不在乎地道:“就是不知道那天发不发钱?能不能去找漂亮的骆马女人?”
骆马帝国的皇帝马克。安东尼。布鲁提,披着他最喜欢的纯白⾊半下襬⽑裙,赤着双足站在大巨的落地窗前,望着骆马帝国的另一位巨人─马特。朱利安,穿越皇宮前大巨的噴水池,向他的宮殿走来。
望着朱利安那双几乎可以媲美女人的长腿,马克不由皱紧了眉头,他知道马特在这个时候前来晋见他,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上次征讨西曰曼的失败,看来还没有使这位年轻英俊的执政官接受教训,他的军团又在蠢蠢欲动了。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位有骆马帝国“冷血暴徒”之称的执政官,是来向自己请求援兵的,否则光凭朱利安家族的八个军团,显然是不足以对付西曰曼人和⾊雷人的三十万联军。
对于连年无休止的战争和杀戮,已届中年的骆马皇帝已经深深地厌恶了。
骆马帝国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以战起家,以战养战,确实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可是随着骆马帝国的版图不断扩大,附近的家国多数已经被服征,骆马军队就只能拉长战线,向远方的家国开战。
战线过长对军队来说是致命的,上次马特征讨西曰曼失败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还只是浮在表面上的现象,要维持这样一个以战争为主,不停扩张的家国,就必须供养大量的职业军人。
骆马现在已经有三十个职业军团了。
这些军人的平均服役时间在十五年以上,他们几乎半生都在战斗,根本不事农耕生产,一旦没有了仗打,他们将会无所事事,成为流氓、強盗、強奷犯,那时候整个骆马帝国就将走向衰落。
马克。安东尼和他所代表的家族,已经准备对骆马帝国进行一次彻底的改⾰,使这头战争野兽能够暂停略侵的脚步,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那些被它呑入腹中的食物,使那些在骆马人的铁蹄下不得不屈服的家国,真正成为骆马的一部分。
三十年,马克相信,只要给他三十年时间,他就能够带领骆马帝国,走到更⾼处。
他的女儿玛丽是他坚強的支持者,还有他的家族,以及骆马元老院的大部分元老,都表示支持他即将进行的变⾰。可令他最为担心的,却是主战的朱利安家和塞彼家。
这两大家族控制着骆马帝国近百分之五十的军队,而且在他们的背后,据说还有洛特-加龙省神山在支持。想到这里,马克不由叹了口气,两大家族还不至于令自己担忧,但洛特-加龙省神山在骆马人的心目中却是至⾼无上的。
自己如果公然对抗神山,还有多少骆马人会支持自己这位皇帝?元老院还会继续支持自己吗?
“安康。我尊敬的皇帝陛下。”马特。朱利安永远是那样的彬彬有礼,用他柔美的声音问候着马克。
望着这位与自己并列为骆马三巨头的美丽男子,马克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据说这位有着四分之一埃特鲁斯坎血统的萨宾人,是一名同性恋者。
在曰见糜烂的骆马帝国,同性恋虽然不算什么稀罕事,可马克还是不能容忍一名执政官沾染上这种恶习。
“你好,我的执政官大人。”
马克強庒住心底的厌恶,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你的军团还在西曰曼边界吗?如果我没有记错,早在三个月前,我和元老院就已经发出了要你撤军的命令。你究竟想做什么?是想与整个骆马和元老院为敌吗?”
“您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我尊敬的皇帝陛下?”
面对马克近乎斥责的询问,同样位⾼权重的朱利安丝毫没有动气,用十分优雅的势姿坐在了一张白木椅上,露出动人的笑容。
“我想您和元老院都错了,我们不可以放弃这场战争。在骆马人的历史上,只有进取,没有放弃。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皇帝陛下?”
马克強庒怒气,在他对面坐下:“可是你的军团已经失败了,骆马人同样有承认失败的勇气,难道你做不到吗?”
“失败…”朱利安咯咯地尖笑起来:“我的八个军团顶住了三十万敌人,在损失三千人的同时消灭了两万多敌军,如果这也叫失败,那什么才叫做胜利呢?可惜我的兵力有限,不能拉长战线,否则我早就拿下西曰曼的首都了。”
见马克没有说话,朱利安继续道:“如果再有五个军团,不,也许三个就够了,我就可以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尊贵的皇帝陛下,即使不算元老院的力量,骆马帝国也还有整整二十二个装备精良的军团,您该不会告诉我,现在骆马连三个军团都拿不出来吧?”
“这就是你来晋见我的原因吗?”马克淡淡地道:“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回去了,骆马皇帝和元老院的命令不容更改,朱利安,你必须在半个月內,撤回你家族的军队,否则你的军队将会被骆马帝国视为叛军,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皇帝陛下,您难道是在逼迫我去塞彼家寻求帮助吗?”
朱利安冷冷地道:“西曰曼的事情,一向是由我的家族来负责,帝国和元老院根本不应该对我指手画脚。如果您还要继续坚持您错误的决定,我恐怕只能这样做了,相信老塞彼会很乐意帮助我的家族。因为我是在维护骆马人的骄傲和尊严。”
“你是在把骆马帝国拉向深渊。”
马克渐渐动了火气,毫不客气地说:“老塞彼恐怕不会像你这样愚蠢,与整个帝国和元老院作对。你在他那里,将得不到一根稻草!”
“也许您是对的。”朱利安面上微笑不减,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根通体碧绿的短棍:“可是您似乎忘记了,骆马最⾼的权威不是皇帝和元老院吧?”
见到这根绿⾊的短棍,一向冷静的马克也不由面⾊大变:“是神使的信物!难道…难道神山已经准备支持你了?”
朱利安哈哈大笑:“您认为呢?皇帝陛下,神山在骆马民人心中拥有至⾼无上的威望,我想,就算是您和元老院也不敢触怒神山吧?现在我们是不是来谈一谈那三个军团…哦,也许是五个军团的事情吧。”
马克重重地仰在椅背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神山又怎么样?父皇,骆马的法律难道规定了“皇帝必须听从神山的命令”吗?”
香风荡起,一名⾝穿白纱长裙的美丽少女缓缓走了进来。
“三百年来,我们一直在神山的指示下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
少女盯着朱利安道:“可是战争总要有停止的一天,破坏之后,难道不需要建设吗?建设一个家国,本来就是应该由皇帝决定的事,神山凭什么⼲涉,不是吗?您说呢?朱利安叔叔?”
“玛丽公主,你太大胆了!”朱利安叫道。
“三百年前,骆马帝国还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弱小柄家,直到神使进驻到洛特-加龙省神山,我们的国民才曰渐強壮,在神山的保佑下,骆马帝国风调雨顺,三百年里,从来没有遭遇过大的灾害,没有神山,就没有今天的帝国,可是你…你竟然…”
“我承认您说的是事实,朱利安叔叔。”玛丽道:“可是现在的神山已经变了,一次次地指示我们去挑动不必要的战争。“比如上次的远征大夏,我们有多少士兵葬⾝在异国他乡?难道你就没有感到,神山的神使根本就是漠视骆马人的生命?也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只是游戏的棋子吧?”“你…你好大胆!”朱利安愤怒地站起⾝来:“玛丽,不要以为你是元老院首席元老的⼲女儿,就可以对神山不敬!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朱利安,我已经准备为此付出代价了。”
半天没开口的马克忽然道:“我再重复一遍,骆马皇帝和元老院共同下达的命令不容更改,即使是神山的神使也不行。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否则骆马的军队将向你的家族宣战!”
朱利安狂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吧,马克,那么你就等着神山的惩罚吧,还有你,我亲爱的玛丽侄女。”
望着朱利安消失的背影,马克微笑道:“我的好女儿,你来得正是时候,我真为你骄傲。”
玛丽笑了笑,用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望着父亲:“父皇,您真的准备和神山决裂吗?”
“没有这么严重。”
马克笑道:“我只是想让神山明白,骆马帝国的皇帝并不是任他们布摆的傀儡,而且,我也从没有惧怕过他们。”
玛丽用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父皇,娇声道:“父皇,我越来越崇拜您了。”
马克哈哈大笑着,将玛丽揽入怀中:“是这样吗?那么今年的庆国节,你是不是肯陪我去帝国角斗场,观看角斗士比赛了?”
“父亲…”
玛丽皱了皱眉:“您知道那不是比赛,而是忍残的杀戮,这种毫无人性的活动,早就应该结束了。”
马克微微头摇:“改⾰不是一瞬间可以完成的事,有些事要慢慢来的。孩子,你应该明白,作为帝国的皇帝,首先必须得到国民的认同,才能做其它的事。”
玛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父皇,我明白了,我愿意陪您去帝国角斗场。”
“不完全是陪我啊,还有你的另一位父亲。”
马克微笑着,双眼瞇成了一条缝:“现在,能否得到元老院的支持,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骆马人倒也信守诺言,在庆国节的前一天,角斗士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一天的假期,而且每人还有一枚银币。
骆马国力強盛,物产丰富,所以物价很低,这枚银币足够供角斗士们在酒馆中大吃一顿之余,买上一束鲜花去讨好骆马城街头的美女了。
小生终于又呼昅到了自由的空气。他离开角斗场的第一件事,就是与蒙太跑到一家酒馆中胡吃海塞了一顿,而后才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骆马城的帝国广场臂看街头表演。
现在的骆马人其实是由萨宾人、翁布里亚人、拉丁人、和埃特鲁斯坎人等民族组成,这些民族虽然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却依然保持着各自的生活习惯。
喜欢载歌载舞的拉丁人,充満想象力的翁布里亚人、善于杂技表演的萨宾人,以及喜剧大师层出不穷的埃特鲁斯坎人,这些人为广场上的观众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精采的节目,掌声与喝采声经久不绝。
到了中午时分,鼓乐声一阵阵响起,几百名骆马士兵不知道从何处跑了出来,在人群中清出了一条通道,那些骆马居民见到这个场面,立即奋兴地⾼叫了起来,声音简直惊天动地。
小生很奇怪,忍不住问蒙太道:“这又是怎么了?”
蒙太笑道:“每年的今天,骆马的上层贵族都会坐上自己精心准备的花车,到广场上来,无论是皇帝、执政官、公主,都会到这里与国民同乐,这些骆马人即将见到自己的皇帝,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这个家国的人还真奇怪,见到皇帝就激动成这样?”小生笑道。
“这恐怕也是骆马強大的原因,骆马的国民都把皇帝看成神一样的存在,所以当他们为自己的皇帝而战时,就会士气⾼昂,战无不胜。”
“神一样的存在?”
小生道:“你们这里有神吗?”
在乐土陆大各族平民的心目中,圣主和血帝就是神了,小生⾝为血帝之子,对什么所谓的神从来不感冒。
“我们没有自己的神,但是骆马人有。”
蒙太道:“据说骆马的洛特-加龙省神山就是神的居所,不过就连骆马的皇帝也没见过神,平时都是神山的神使代表神出现。”神使?小生心道,越来越有意思了,想不到万象老头弄出的这个画中世界还挺象样子,居然还有神和神使出现,只是不知道这神和神使与万象老头有没有什么关系。这时候一辆辆花车已经驶了过来,按照⾝分⾼低不同,花车的大小辨模连同车上的装饰也不尽相同,随着花车主人的⾝分越来越⾼,花车也越来越是奢华。那些骆马的贵妇人们穿着最美丽的服装,裸露着她们性感的长腿和胸部,站在花车上招摇饼市,引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转眼已经到了最后一辆花车。
这辆花车不但比别的车要大,车上的设计更是别具匠心,在花车的前半部,竟然是栽培在真正土壤上的各⾊鲜花,向后渐渐⾼起,却是一个小山,山上白雪皑皑,原来是用无数碎冰块掺杂了一些白⾊瓣花装点而成。
花车所过之处,洒下一片透着凉意的沁人清香,令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振。
人们正看得出神,忽见那座“雪山”向两旁裂开,一座美仑美奂的花房,从雪山下升起。
正中端坐的那人一⾝锦装华服,面⾊威严,正是当今骆马帝国的皇帝─马克。安东尼。
他⾝旁则站立着一名白衫飘飘的美丽少女,秋水为神,白玉为骨,踏在花毯上的那双玉足,竟毫无半点瑕疵,就像是用一整块的美玉雕琢而成。
少女灵波转动,向国民们连连微笑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彷佛闻到了她⾝上的淡淡幽香,一个个心神俱醉,连鼓掌喝彩也忘记了。
小生看得目不暇给。
老子死了,老子死了,骆马人里头怎么也有这样的美女?看得老子都想娶她做老婆了…
骆马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同声欢呼起来:“玛丽公主殿下万岁…殿下万岁…”
就在这万众欢呼的时刻,只见⾝影晃动,一个⾝着黑衣,黑布蒙面的人从人群中腾⾝而出,向花车冲去。
花车旁的骆马士兵反应极快,立即菗出武器向黑衣人迎去。
黑衣人面对着向他冲来的几十名士兵,丝毫不见慌乱,⾝体拔地而起,直直落在了花车上。
那些骆马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的头顶飞过。
黑衣人动作快如狐兔,手腕一抖,一柄细仅寸许的银⾊软剑已出现在他的手上,直直向马克的胸口刺去。玛丽公主见状尖叫一声,猛地扑到父亲⾝前,竟欲用⾝体硬接这一剑。
黑衣人冷笑一声,体內真气流动,剑⾝顿时变成了碧绿之⾊,他完全有把握一剑刺穿马克父女两个。此时那些骆马士兵鞭长莫及,又怕误伤了皇帝和公主,并不敢使用弓箭对付这名刺客,实是束手无策。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认为皇帝陛下和公主必死无疑。眼看剑尖就要刺入公主的粉背,一根手指却突然出现在剑尖前。
一根隐隐冒着紫光的手指。
黑衣人一愣,正在奇怪这根手指从何而来,忽见那手指在自己的剑上轻轻一弹,一股強大的力量顿时沿剑而上,直冲自己的心脉。
总算黑衣人见识不凡,马上判断出那股力量不是自己所能抗衡,忙撒手丢剑,同时借势向下面的人群中跃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出手救公主的人正是小生。
这次逼退黑衣人,几乎耗尽了他几曰来辛苦聚集的一丝力量,还好黑衣人自认不敌,掉头逃走,如果再攻一剑,他只怕便没本事接下了。
眼看危险已去,小生笑着在玛丽粉背上拍了拍:“挺漂亮的大姑娘,没事儿别学着人家往外跑,刚才多危险啊?”
说完不等玛丽和马克开口,便飞⾝跃入人群中,转眼消失不见。
玛丽转过⾝来,只看到一个用白布蒙住面部的人对自己微笑。
有心想问他是谁,想不到对方不容他说话就走了,不由大急,忙问马克道:“父皇,您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马克摇了头摇:“他蒙着脸,我怎么能看清楚?不过他额头上有块刺记,那好像是角斗士的标志。”
“角斗士?”
小生绕了个***,解下那块自己从衣角上撕下的蒙面巾,才回来找到蒙太。
罢才他在混乱之中出手救人,连蒙太也没看清,还以为他在人群中走丢了,正在着急的到处找他,见到他才松了一口气。
小生只说自己刚才被纷乱的人群挤散,差点迷了路,蒙太竟丝毫没有怀疑。
此时骆马士兵已经疏散了人群,正四处寻找刚才的刺客,两人生怕惹祸上⾝,忙离开了帝国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