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试刘封
刘蒙莫名其妙,忙上前相扶。过不多时桂花悠悠醒转,挣扎开来,看着那凤形⽟佩不住发怔,手里狂疯的比划,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贾仁禄走上前来,问道:“桂花你怎么了?”
别花口中咦呀连声,手上比划不停,在场人物虽多却也不识如此言语,均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贾仁禄见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佩,大有蹊跷,便问刘蒙道:“请问此⽟佩是何来历?”
刘蒙指⽟佩道:“家⺟临终所遗,见之如见家⺟。因此不敢离⾝,一直随⾝带着。”言罢潸然泪下。
贾仁禄点头,拱手一揖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桂花无礼,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刘蒙又细细地看了看桂花,皱了皱眉头,道:“哪里,哪里。”
贾仁禄回过头来,冲着桂花喝道:“你怎么回事,连个托盘都拿不稳,差点溅到贵客!”
刘蒙忙道:“没什么的,仁禄不必如此斥责她。“桂花胡比划了一番,贾仁禄看得头到如斗,大喝一声:“退下!”桂花忙退到里屋去了。
当晚宴罢,贾仁禄命貂婵细细问桂花因何突然晕去,问了半晌也不得要领。貂婵回来说道:“那桂花好象见过这个⽟佩,她的意思好象是说此物是故人之物,突然见到大吃一惊,因而鲁莽起来,得罪了客人,还请老爷降罪。”
贾仁禄笑道:“罢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降罪了。她估计是认识那个什么刘蒙的⺟亲,围绕着这个⽟佩之间兴许还演绎过一出绵匪测的三脚爱情故事也未可知,这桂花估计是第三者。这刘蒙的⺟亲与之周旋到底,无所不用其极,最终赢得了心上人的青睐,双宿双栖。而我们可怜的桂花,估计因此毁了容貌,沦落成为一个低三下四的奴婢了。唉,三脚关系害死人啊。这是没时间,要有时间,我一定将这段经典故事纵横演义,添油加醋,编印成册,题目就暂定为《凤佩记》,我想一定花差花差。哈哈!”
貂婵伸出⽟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嗔道:“老不正经,整天就想着这些流氓事情!”
刘备这个苦大仇深的苦孩子一路逃难,寄人篱下,受尽他人⽩眼,直到今天方才真正的感觉到扬眉吐气。如今他已拥有雍州、凉州、司州三州之地,皆是天下劲兵之处,金城千里,关河险峻,阻三面而守,独东向以窥天下,实是帝王之基。得了这样的风⽔宝地,数年来的郁闷也因此一扫而光。自觉年轻不少,不再天天绷着个脸,如别人欠他八百吊似的,时时开口常笑,也会同人打趣了。因此贾仁禄提出什么集体婚礼,他居然也不如何生气,反而顺着他胡闹。倒搞得徐庶十分的郁闷,一回家也不得歇着,不停翻找古籍,制定礼仪,搞得徐府上下,飞狗跳,不得安宁,怨声载道。
转过天来,刘备召集众将议事,刘备道:“仁禄你以两三个月没有来议事了,我觉得好象少了什么,浑⾝的不自在,如今你来了就好了,我也放心不少。如今有人劝我东向与曹争夺天下,你怎么看?”
贾仁禄问道:“谁主张攻曹?”
刘备道:“寿成、张绣等认为我方势力大了,⾜以同曹一决⾼下,趁此时攻下许都,回皇上,光复汉室。”
贾仁禄问道:“那谁主张攻蜀?”
刘备笑道:“仁禄居然也知道有人主张攻蜀?元直、伯济、文和、元常等人全部主张攻蜀。”
贾仁禄问道:“那明公是怎么认为的?”
刘备道:“益州刘璋以我同姓,我不忍夺之,不如攻曹。”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若现今便已曹打个你死我活,明公认为这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刘备沉思片刻,道:“这个…”
徐庶微微一笑,接口道:“是袁绍。”
刘备点头道:“正是,袁绍雄据北方,官渡之事,必不会善罢。我若同曹为敌,袁绍必会趁来攻,到时是很头痛。”
贾仁禄道:“攻曹虽名正言顺,但许都为曹老巢所在,重兵守之,且曹素能用兵,攻之甚难,极容易迁延⽇月。到时袁绍来攻,明公罢不能,便后患可虑了。”
刘备点了点头,徐庶道:“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攻之极易,此上天赐予明公之地,若明公现时不取,后为他人取之,必将后悔。”
刘备垂首不语,过了良久,方道:“便依二位军师之言。如今取益州当用何策?”
贾仁禄道:“这倒不难,如今汉中张鲁与益州刘璋有杀⺟之仇,每兴兵攻打。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散布流言于川中,言道张鲁为复大仇,尽起汉中兵马来伐。那刘璋是胆小怕事的,闻报必当方寸大,必遣人前来同明公商议,我们便可先取汉中,再图益州。阻山河之固而守,静待天时,以曹一决雌雄。”
刘备深以为然,正答话,徐庶道:“我军连年进兵,兵士已疲,粮草不敷。且自秋至冬滴雨未下,怕是明年要有大旱,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实不宜再兴大兵。”
贾仁禄挠了挠头,道:“看来这地盘大了,庇事就多。既是如此,便应以息兵安民为上。”
徐庶笑道:“二哥之言也有些道理,我觉得先散步流言,看看刘璋动静,再做区处。”
刘备道:“好!便如此办,伯济这散步流言的便由你去。”
冰淮越众而出,应道:“是!”议事一毕,贾仁禄回转府中,同貂婵、曹静聊了聊天,不觉时间飞快,转眼已是午时。用过午饭,午休片时,闲来无事,披起⽪裘,信步庭中,见秋风萧瑟,落叶満院,不噤喃喃自语道:“时间过得好快。十一月份快过去了,又要十二月了,一年又要过去了。转眼已混了尽三年,我这么一个小网管,无拳无勇,啥也不会,混迹三国,屹今未死,还左右逢圆,不可不说是奇事一件…”
就在此时,忽听不远处的一间屋中,传来喃喃读书之声道:“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项梁,梁⽗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贾仁禄一听便知是刘封在用功,读得是《史记》项羽本纪。自从贾仁禄不断引用《史记》出奇制胜,解疑决难。刘备算是尝到了《史记》的甜头,他本来以为史书不过是让人知道些古代的事情罢了,没想到还能有这许多好处。从此以后,在他的以⾝作责下,刘备一派上上下下,当然除了张飞之外,是《史记》不离手,司马迁不离口,便如清朝之时皇室成员人人必读《三国演义》一般。
贾仁禄十分好奇,走将进屋,只见刘封手捧简牍,头摇晃脑,正念得起劲,于他进来也不自知。甄宓一见他进来,便伸出手来,打断刘封。贾仁禄抬手阻止,又听他念了良久,这才道:“项羽老说是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你认为呢?”
刘封正专心诵读,听闻此语,愣了片刻,抬头一看是贾仁禄,便道:“项羽到死也没明⽩他错在哪里,真是可怜。”
贾仁禄笑道:“哦,你倒知道,说来听听。”
刘封放下书简,看了一眼甄宓,甄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刘封壮着胆子,深昅一口气,道:“战国之时七国攻伐,毫无宁⽇,百姓⽇夜望渴太平。秦灭六国之后,百姓都认为不打战了,可以过上太平⽇子了,哪曾想秦国仍是伐匈奴,筑长城,兴徭投。百姓不堪其苦,揭竿而起,共灭暴秦。项羽趁时而起,二三年间将五诸侯灭秦,一统天下。他不思息兵安民,使民休息,而裂分诸侯,分诸将好地,旧王恶地,使之争竞。战不断,百姓不得休息,大失所望,纷纷归附只约法三章的⾼祖。项羽不得人心,如何不败?”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这人心不人心的太虚了,谁也看不见摸不着。这项羽可是力能拔山,神功无敌。一支画戟,神出鬼没,当者则死。手下的大军也是百战无敌,曾有过两三万人大破⾼祖五十三万大军的辉煌战绩,将汉军大部分挤到⽔里淹死,河⽔为之不流。如此本领却失败了,能说不是天亡之,非战之罪。”
刘封道:“那可不是天亡之,是注定要败的。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一样要败,本不可能成功。我说项羽可怜,正在他本没有认识到失败所在。”
贾仁禄佯怒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巨鹿之战,项羽破釜沉舟,以少胜多,大胜秦章邯军二十万,彻底打破秦兵天下无敌的神话。当时诸侯数路大军坐壁上观,不敢救赵。只有楚军敢救,杀声震天,英勇无敌。后来项羽胜后召见诸侯,诸侯都是爬进去的,连头也不敢抬。如此牛人,兵败⾝死,当真是天不佑之。你居然说他是一定会败,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说完微微一笑,看了看甄宓。甄宓对其嫣然一笑,侧头看着刘封如何回答。
刘封道:“项羽所领之军可谓天下无敌,这是不争的事实。但⾼祖手下人才济济,而项羽只有一人,项羽百战无敌的铁军也只是一只军队,如何能与天下众多之士相抗?再者⾼祖所用之战法比项羽⾼明百倍,项羽又焉能不败。”
贾仁禄道:“你且说说,我听听,若说的不好,可是要打手心的。”心道:“以前小时候,作业没做,书背不出来,大冬天被老师拿个小铁锤罚打手心,好疼…现在总算逮到一个比我小的了,可以好好整整,让你也尝尝贾爷爷我的十大酷刑。哈哈!”
刘封道:“项羽最恨⾼恨,所以⾼祖以自已为饵,昅引项羽主力于荥、成皋之间。⾼祖凭险据守以之相峙,项羽虽数败⾼祖,但⾼祖有关中做为后方,兵粮不缺。双方相峙之时,⾼祖另遣彭越起兵于梁,于梁地往来游击,袭楚粮道,侵扰楚国腹地。楚国不胜其苦便告急项羽,项羽不回师,则梁楚之地不保。回师救援,则⾼祖袭其后。如此往来数次,项羽一往梁,彭越便遁走。一往荥,⾼祖便守险不出,项羽虽每战必胜,但其军已疲,其粮已乏。”
“这时⾼祖手下最厉害的将军韩信趁着项羽被⾼祖、彭越轮番牵制的大好时机,收魏灭赵呑齐,克定天下三分之二属汉。待项羽回过神来之时,汉已強盛,而楚已弱极,焉能不败。项羽愚笨,因一时之怒,而被⾼祖、彭越牵制不能前,而被韩信袭其后。只有一军无敌,又如何当得三路齐攻?”
贾仁禄心道:“小子说得好!这刘邦的战法是我最佩服的,有点类似现在的游击战。当时刘邦、彭越便是依着险要同项羽打游击。项羽来了他们便撤,撤了他们便来。搞得项羽军来回奔走,苦不堪言。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末,刘邦便能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决演化的淋漓尽致,不得不让人佩服。然后刘邦再与韩信这匹上驷,去对付赵、魏、齐那些下驷哪有不胜的道理?可怜项羽被刘邦耍得团团直转,还不自知。等到四面楚歌之时,才发现天下大半早已属汉,不得不大叫天亡我也,真是可怜。可见肌⾁发达,还真不如脑子好使。”
想到此便微微一笑,道:“不错,不错!今后要好好同甄姑娘学,我会时时来检查,若是发现你偷懒,嘿嘿…大刑伺候!”心道:“现在刘备捡得这个刘封好象比历史上那个強,比刘禅更不知強上多少。若是由他来当皇帝,倒还像点样子。这个奇货我得好好的养在手里,先和他套套近乎。到时将他扶正,我这官便可一直当下去,花差花差。说不定还能当上丞相,要能的话,我估计就是汉朝第一个马脸丞相,到时一定会引为佳话的,哈哈!”
甄宓道:“刘封,你再把⾼祖本纪给念一遍。”
刘封应道:“是!”甄宓见他念得出神,笑靥如花,贾仁禄对她道:“甄姑娘,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甄宓点了点头,保持一定距离,随他走了出去。贾仁禄看了看她,头摇苦笑,道:“在洛时,甄姑娘就住在我们对面,来往还方便。如今怕是多有不便,不如让刘封到你那去吧,他要学武时再过来。”
甄宓格格娇笑,道:“呵呵,你知道你们现在的对面住的是谁吗?”
贾仁禄茫的摇了头摇,道:“不知道,我才刚来。”
貂婵笑道:“就是甄姑娘。”说完迈步走来。
贾仁禄闻言一怔,看着甄宓,良久也说不出话来。